8.碧溪影里小橋橫,青簾市上孤煙起
“送子觀音,你們城裏人是不是都那麼刺激啊?”宋念龍咧着嘴搓着手走到宋訾議身邊,見宋訾議還沉靜在陶醉狀態,滲透拍了拍他的臉。
宋訾議回過神來現佳人已經不見,眼前的是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山大王。難免失落:“勞煩寨主關心了。宋子應該沒事了。不知寨主親自登門所謂何事。”
“哦。”宋念龍從袖中掏出一隻白色玉瓶,放在宋訾議手上:“諾,這是我爹以前留下的金瘡葯,據說對刀傷劍傷什麼的特別有效。我想小小的扭傷應該不成問題吧。”
“謝寨主關心。”
“誰愛關心你啊。我巴不得你早點好了帶我去取錢。你總不可能在我寨子上白吃白喝不成。”宋念龍拍拍宋訾議的肩膀:“老兄,好好養傷。”
宋念龍扔下藥后哼着小曲便離開了宋訾議的房間。宋訾議把宋念龍留下的金瘡葯放在手中把玩,真是一點文化都沒有,金瘡葯怎麼能來當跌打藥用。再說,就算能用,自己也不可能自己給自己上藥吧。宋訾議把藥瓶打開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突然瞳孔放大。紫玉活血散。天域國小小的山寨裏面居然有紫萱國皇宮御葯,紫玉活血散。這葯是極品中的極品,就算是在紫萱國皇宮內,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現在,居然出現在小小的山寨。宋訾議不由的皺緊了眉頭。
顧傾城睡眼朦朧的坐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大概只是二更天。這些天她只要一睡着總是做奇怪的夢,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伸進自己的唇間。感覺卻很溫暖,很柔和。顧傾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想起剛才生的接吻時間。揉了揉眼睛,倒床繼續睡覺:“老宋,我明天,一定要,親還了。恩……呼”再次睡着。
“姑娘,姑娘。”招弟將還在睡夢中的顧傾城叫醒。顧傾城揉了揉朦朧的雙眼,打了個哈欠:“好早啊,招弟。”
“姑娘,我們要出去辦事了。吃的我給你放在桌子上了。我們家寨主特意為姑娘準備了女子穿的衣物。”招弟將寨主吩咐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昨天是他們家寨主宋念龍第一次打劫,沒想到居然遇到一頭肥羊。今天大清早,寨主就站在山寨的房頂上宣說,今天再去打劫。原因很簡單,昨天遇到宋訾議這頭肥羊,運氣不錯,今天運氣肯定還在。決定再去打劫,在給山寨謀取福利。讓山寨全體山賊全部跨進小康生活。
“你們要去哪裏?”她顧傾城可不是整天只曉得睡覺做女紅的閨中女子。好不容易出來,肯定是要好好見識一下。她才不要整天呆在屋子裏。
“打劫。”招弟說這兩字的神情簡直就像把“我是山賊”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打劫?”顧傾城興奮得跳起來:“你們是山賊?我果然沒猜錯。帶上我帶上我。”
招弟皺了皺眉頭:“那個姑娘,你現在是我們的綁票,哪有山賊帶着票子去打劫的道理。不可以不可以。”
“哦,那麼我加入你們怎麼樣?我和你們一起當山賊好不好?”顧傾城眨巴着眼睛看着招弟。山賊誒,他們是山賊誒,只有小說上面才有的山賊居然被自己遇到了,好棒誒。
“哪個……”招弟猶豫,她可不是山寨的頭,說話不算話的。
“走。”顧傾城似乎看出招弟的心聲:“帶我去見你們頭兒,我要和你們一起當山賊。”
招弟把顧傾城帶到宋念龍身邊。宋念龍認得顧傾城,就是昨天和宋訾議熱吻的開放都市女郎。宋念龍聽顧傾城要加入自己的山寨,投身到山賊事業中,為山賊事業增添一份微薄的利益很是感動。招賢納士已經不單單是朝廷用的詞了,現在,山賊事業要展起來,同樣要招賢納士了。
顧傾城和宋念龍兩人志同道合,恨不得立馬拜了把子,認了姐妹。顧傾城在宋念龍的帶領下,站在偉大的馬龍寨寨旗下宣誓:我自願加入馬龍寨。全心全意為山賊事業獻身,保衛山寨,保衛弟兄。不畏**,堅決貫徹落實一切山賊精神,將山賊事業揚廣大。
顧傾城和宋念龍在山下奮鬥一天,沒遇到一頭“肥羊”,但是,卻被顧傾城打了一頭真正的肥羊。由此,宋念龍在山規上加了一條:不打劫的時候可以以打獵為生。
顧傾城帶着烤好的羊胸脯踹開宋訾議的門:“老宋,老宋,還趴着呢。來,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顧傾城晃了晃手中的羊肉。見宋訾議仰面躺着,目光獃滯:“老宋,你怎麼了?”顧傾城伸手在宋訾議眼前晃了晃。
“我腰疼死了。”宋訾議死屍般的突出這句話。
“恩?腰疼你還躺着,等一下我給你翻過去。”顧傾城一向都是樂於助人的熱心腸。
“大姐,你昨天吧我反過來就沒給我翻過去。我就怎麼躺着將近十個時辰。腰快斷了。”
“哦。”顧傾城伸手摟住宋訾議的肩膀,用力的朝外面挪動。“嘿,呼”好累,只是幫他翻個身居然會那麼累。顧傾城沖宋訾議婉然而笑:“你好重,好累。”
“那個,傾城。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恩?你只要不要叫我再把你翻回去就行了。”顧傾城喘氣,真的好累。
“那個。”宋訾議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瓶:“你能不能給我上藥。”
“哦,上藥啊。好啊。”顧傾城接過白玉瓶:“哦,在哪上藥來着?”
“呃,腰上。先把我的腰帶給解開。”宋訾議不明白,不過是叫一個女人給自己把腰帶解開,並不是做什麼不道德的事情,為什麼臉會紅成這個樣子。又不是沒有女人近過自己的身。
“呃?腰上?”顧傾城反應過來臉也變色通紅。男女授受不親,怎麼可能去解開別人的腰帶。
“宋公子上藥啊?”招弟熟悉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哎呀,傾城姑娘,這裏有我就行了,外面熱鬧着呢。”招弟順勢從顧傾城手中搶過白玉瓶。顧傾城如同被解救一般,逃離似的飛奔而出。留下圖謀不軌的招弟和殺豬般嚎叫的宋訾議。
顧傾城紅着臉在山寨中亂跑,很慶幸的找不到回去的路。莫名其妙繞到了山寨的後門。一灘碧幽幽的湖面上竟然蓋了座房子,典雅,精緻,與山寨的氛圍格格不入。顧傾城踩着浮在水面上的木橋,走到房子面前,推門而入。
房間內,書香撲鼻,竹子做的桌子上還擺放着未畫完的丹青。畫中女子清雅不凡,眉宇間像極了宋念龍,卻比宋念龍多出一份優容。
“那是我母親。”宋念龍倚在門邊,很痞子的衝著顧傾城笑:“我到處找不到你,沒想打你居然找到了這裏。”
“哦,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莫名其妙就走到了這裏。”顧傾城實話實說。
“迷路?”宋念龍皺眉,她的山寨雖然不是很小,但不可能大到讓人迷路的地步吧。
“你母親和你很像,你畫的?”顧傾城略懂丹青,看得出作畫之人畫工一定深厚。
宋念龍搖了搖頭,走到顧傾城面前,拿起畫卷:“它是我父親畫的。父親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躲在這個竹屋裏面畫母親的畫。”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好了,傾城。走,出去喝酒去。男的遇到知己。我今天特意把存了好多年的好酒都給你開了。今夜不醉不歸。”宋念龍拉着顧傾城的手離開。酒?顧傾城還從未喝過酒,對於沒有嘗試過的事情,顧傾城總是表現出比常人興奮得申請,她是最喜歡嘗試沒有做過的事情了。
風吹進屋子,吹起桌上畫卷。上面清晰可見: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