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晚，華燈初上。
結束一天忙碌的工作，現下練雲最希望的就是將自己扔進熱呼呼的熱水中舒緩疲憊。
上午那奇怪的插曲並沒有帶給他特別的感覺，只是……大樓樓下門口停着的那一輛積架與這寧靜的社區有點格格不入。
誰會開這麼奢侈的車？
練雲緩緩地抽出口袋內的鑰匙，正準備打開大門時，卻感覺身後傳來一道灼熱的視線，一旋身卻見那個十分不禮貌的傢伙正倚着牆壁望着他。
奇怪，他怎麼會在這兒出現？
白天他還玩不夠他嗎？連下班了都不放過他。
從他無緣無故地指名要他跟他搭檔演出廣告后，他就覺得有股莫名的危險存在，眼前這個充滿危險氣息的男子是他該避的。
僅着白襯衫及黑長褲的他，頂着一頭猶如剛跑完百米賽跑的亂髮，嘴邊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意迎視他。
十分居家的打扮，卻還是該死的讓人被他渾然天成的俊逸蠱惑。
果然天生有吃那一行飯的資格，連這副像是剛睡醒的模樣都該死的好看。
不過那是指別人，對於一向心如止水的練雲是沒用的。
「裏面可有人等着你？」陸劍央話中有話地詢問。
「有事嗎？」練雲答非所問，不想去理會那如佔有般的詢問。
由於手上有購物袋的關係，讓他沒辦法俐落的打開門，而給了來人難得的好機會。
「既然是鄰居，是不是該替我慶祝喬遷之喜？」
原來樓下那台積架是他的啊！他該不會就是隔壁那傢伙吧？
練雲看似冷淡的樣子更激起陸劍央的挑戰心，他出其不意地一把拉過他，雙手撫上他那柔軟白皙的頸項。
他在做什麼？他可不是那些拚命巴着他往上爬的低等動物。
練雲很不客氣地拿着方才購買的物品擋在兩人中間。
沒想到這個紅透半邊天的傢伙竟然有這種癖好，算他輕忽了。
喬遷之喜？他竟然還敢跟他提？他沒馬上搬家就算客氣了。
有誰自己家旁邊住了個偷窺狂，還幫人家慶祝的？
「放手！」練雲隱忍着怒氣不發作。
頸上傳來陣陣的酥麻感，練雲逼自己去漠視那從來不曾體會過的特殊感受，他很訝異，陸劍央的舉止竟然引發他體內莫名的燥熱。
這傢伙的厚臉皮堪稱一絕，該不會脂肪都長在臉上了吧！
「要是我說不放呢？」陸劍央笑得十分放肆，手指不住地把玩着他細緻的耳垂。
逗弄這小傢伙真的滿有趣的，總比他每次都被無塊跟硯初吃得死死的好，況且他的張牙舞爪也比予謙的柔順來得刺激。
尤其是在他手指下的肌膚是如此的滑膩，讓他下腹不由得一緊。
他比他碰過的女人更能挑逗他的感官。
他要他，他清楚的知道。
咱！練雲想都沒想，就把環保袋中的一大盒蛋丟向來人。
顯而易見的，陸劍央潔白的襯衫上頓時沾滿黏膩的蛋漬。
這的確出乎他意料之外，原來他的好脾氣部是裝的。
望着陸劍央那充滿情慾的黑眸，練雲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去管他是不是他們公司的貴客。
他當他是什麼？
如果這是他要懲罰他對他不敬的話，很抱歉，他更讓他更難看。
「哼！」練雲一點都不感到愧疚，反正是他要先來招惹他的，就別怪他，倒是可惜了他一盒好蛋。
「你是不是該對你所造成的結果負責？」陸劍央顯得十分狼狽。
「一盒四十五元，下次轉交留予謙即可。」練雲冷冷的說完，就閃入方才乘隙打開的大門內。
「哈……」等到意會出他話中的意思后，陸劍央再也忍不住地狂笑着。
太有趣了，跟他交手竟是那麼有趣！
閃入屋裏的練雲，一聽到門外傳來的笑聲后，更是認定陸劍央絕對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
他不是很懂，為什麼最後他還是得陪着笑臉拍廣告。
他記得的是，包括司徒沼在內的所有企劃人員，一致向公司的頭頭表明絕對不允許他來拍廣告的不是嗎？甚至連頭頭本身都不答應，但為何在副頭頭輕偎在頭頭身畔幾分鐘后，他的人生竟然就這麼給定了？
那是不是美男計？為什麼他被賣了卻還傻呼呼的？
他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廣告就非他不可。
難道就因為季濯霆不在的緣故，所以他們才找他這個替死鬼代替？
問題是就算沒有季濯霆也還有留子謙不是嗎？
要不然他們季家隨便一個人上場也可以啊！就算都不行也還有狄家兄弟不是嗎？龍威科技什麼沒有，就是帥哥多，用不着找上他這麼平凡的一張臉來撐場面吧！
陸劍央豈會看不出練雲的想法，光看他一臉「結屎面」就曉得了。他相信如果現在有人把飛鏢遞給他的話，他一定第一個先射他。
雖然如此，但是他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根本無法隱藏。
沒錯，陸劍央是很得意，而且是非常得意，因為他拐了到一個看得順眼的合作夥伴。
練雲發現到他好象只有在面對他時，才會擺出那副痞子樣給他看，而在面對周遭的工作夥伴時，卻又變回那傲然冷僻的神情，指揮人做這個做那個的，但是那些人似乎並不以為杵，反而個個把他當成了神只般的尊崇。
幾天前他們好不容易拍完了棚內的景，出師到這寧靜的山間出外景。
只是七月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為什麼有好奸的冷氣房不待，偏偏要來這邊受苦？
如果說他不拍，頭頭會強迫他嗎？
答案是否定的。只是，為什麼他自己也不是很抗拒這樣的決定呢？
今天的陸劍央穿着一襲黑色襯衫，下擺極為隨意的塞在褲頭，而他的頭上則是接了幾撮的藍發，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落入凡間的惡魔。
惡魔？沒錯，只能這樣子形容。這個廣告不正是要刻意突顯他的邪惡氣質，所以才會找來他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天使相襯嗎？
這一場景因為沒有練雲的戲分，所以他得以躲在陸劍央的車子裏吹着冷氣休息，看着那些在大太陽底下揮汗工作的人，他有些同情。
這個時候，車內鑽進一個男孩。
「天氣好熱是不是？」男孩很好心的遞上一瓶沁着水珠的礦泉水。
只是，男孩在發現練雲完全沒有接過手的意思時，握着水瓶的手顯得有些尷尬的停頓在空中。
「你不好嗎？」男孩心想，這個第二男主角怎麼這麼難以親近。
明明看他就是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模樣不是嗎？他以為他應該會極好相處的，誰知道他真的很冷。
冷到全部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身邊，雖然他們都很想挨在他旁邊，消除一下暑意。
「嘿嘿！」乾笑兩聲，男孩很識趣的把水往自己的嘴裏送。
「沙雅小姐很漂亮對不對？我從以前就好崇拜她，要不是因為知道這次拍的廣告有她，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冒着會被扣薪水的情況下來，到時候如果讓我公司老闆知道的話，一定會把我砍死的。」男孩用着愛慕的眼光，看着前方一名身材火辣的女模特兒。
「你不是工作人員嗎？」練雲不帶任何錶情地問。
奇迹？冰人竟然肯跟他說話？
哇！這下子全部的工作人員肯定羨慕死他了，畢竟包括導演在內，還沒有人聽過冰人的聲音呢！
想不到他的聲音奸好聽，簡直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不是，我只是在廣告公司打雜的，當我聽到有我的偶像要拍廣告時，就什麼也顧不得的跟來了。」奸興奮啊！男孩興奮得像是抽到大獎似的。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的表情好象我才是你的偶像。」男孩的年紀都可以當他弟弟了，這讓練雲想起了在孤兒院時的情景。
在那裏，他有許多的弟弟妹妹，在那些孤兒的眼中，他是一個既稱職又和藹的哥哥，只是在他十七歲那年離開孤兒院后，這些感覺就隨着消逝了。
他根本沒再回去孤兒院過，因為他怕。他怕那裏會讓他自卑，會讓他想起他也曾經是那裏的一份子，這些年來他都快忘記自己也是個孤兒了。
「沒有啦！因為你從來不說話，所以我們部還以為你是啞巴呢！」男孩不好意思的爬梳着頭髮。
啞巴？真虧他們想得到。
那女模特兒的確很美。但是在他看來，斐無塊及季濯霆的陰美似乎又略勝她一籌。·
此刻的陸劍央正斜卧於無瑕的白色床榻上，修長的手指則是輕佻的夾着一根香煙，玩世不恭的笑意浮現在俊顏上，絲毫不在意身畔女子曼妙裸裎的身子。
不可否認地，那名女模特兒傾身偎在高大頎長的陸劍央身邊的畫面，好看得連他都不得不讚賞。
他們倆是相配的。如果說陸劍央別老是把目光往他這邊擺的話，導演應該會覺得這畫面極為優美。
「卡！劍央，你應該面對沙雅，讓她倚在你懷中才對。還有，你的表情太僵硬了，沙雅是你的未婚妻，你應當對她有某種程度的愛戀才是。」導演不得不喊停，一場未婚夫妻的戲分被他演成了彷彿想要休妻似的，軟他如何繼續掌鏡下去。
「是誰自作主張加這場戲的？」冷冽的黑眸掃向四周，肅穆的氣氛頓時讓有三十九度高溫的天氣像下過冰雹似的。
陸劍央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因為他看到了那個男孩子跟練雲有說有笑的模樣，他就不禁火大。他從來沒有這樣對他笑過，卻該死的跟那個男孩像是很親昵似的。
「這……」導演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是說好了由他跟練雲演演曖昧的情節就行了，為什麼中途又殺出一個女主角，硬生生打碎了他想乘機偷吃豆腐的念頭。
「咳！我們這是以連續的方式架構的意識型態廣告，繼上一回你在機場看到練雲后，這一次我們要拍的是你掙扎在舊愛新歡之間的內心戲，目的是要表達出你無
意戀上練雲的心理轉折……」導演未完的話停頓在陸劍央開啟車門，將練雲一把拉起的動作上。
「我在拍戲，你卻好好的坐在車內吹冷氣？」陸劍央挑眉。
他不着痕迹的推開一旁的男孩。
這麼青澀的小夥子也敢跟他搶愛人，不想活了是吧！
「不然你以為呢？」大熱天的，要他蹲在旁邊一塊兒曬嗎？
練雲當然有注意到他殺人的目光掃向一旁的男孩。
「導演，你自己看着辦吧！」
反正之前他也拍了很多跟練雲之間的場景，至於要不要用就是他家的事。
陸劍央囂張的將練雲安置於副駕駛座，自己則坐人了駕駛座開車揚長而去。
***
資訊部還是空無一人，而練雲的頂頭上司季濯宇正為了自家兄弟的失蹤在樓下與媒體周旋，想來這樣子的清靜生活還可以維持個兩三天。並非他無情，而是他向來就不跟那幫子人打交道。
接近中午時刻，一些員工早就離開辦公室去覓食了，而習慣了自己用餐的練雲並不會特地到樓下員工餐廳吃飯，而是選擇到便利商店買些簡單方便的餐點食用。這天，他還是一如往常的啃着7-eleven的三明治。
咕嚕……
寧靜的辦公室內，幾聲怪異的聲響在練雲身後響起。
練雲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手邊的動作，甚至連回頭也沒有。
「抱歉！」來人實在不太甘心讓人這般冷落，沒等練雲回頭便逕自走到季棹宇的位子坐下來，甚至逕自翻閱起季灌宇桌上的卷宗。
練雲沒理會的繼續上網，反正能夠進來龍威的肯定是自己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大膽的商業間諜，敢明目張胆的走進來盜取機密吧！
但是他卻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一雙銳利的眼眸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手上僅剁的三明治。
「我很餓！」簡單的回復，表示他並不想與來人分享乍餐。
「一個三明治就能打發你？」來人略帶磁性的嗓音回蕩在偌大的辦公室中。
練雲總算抬起了他的小腦袋，沒料到來人竟然會是報紙上說已到新加坡出外景的陸劍央。
「找到東西了嗎？」練雲不甚客氣地下着逐客令。
「我不知道龍威集團都是這樣對待客人的。」陸劍央語帶諷刺，卻又不會讓人聽了覺得難受。
「我不是接待員。」練雲面無表情的回答。
「是嗎？目前是休息時間，而我也只找得到你。」語氣中的霸氣意味十足，擺明了「你就是得負責接待我」。
而練雲的回應就是關掉電腦起身，準備走出資訊室。
從那一天被他架離開后，陸劍央便很知趣的在他眼前消失了好幾天，當然他也很無奈的被頭頭訓了好幾個小時。
問題是不拍廣告並不是他的意思，而是陸大牌的意思。
「你們應該也想知道季濯霆在哪裏吧？」
簡單的一句話讓練雲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一臉興味盎然的陸劍央。
「這件事情你該找季濯宇談，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罷了。」明明白白的把話說清楚，卻也意味着他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陸劍央既沒有開口也沒有表示些什麼，只是逕自將練雲手上的半個三明治拿走，理所當然的塞入自己的嘴中。
這個明顯挑釁且又不禮貌的舉止，讓從來不輕易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緒的練雲，臉上此刻掛着的是極為不悅的神情。
他很生氣，非常生氣，面對如此放肆的舉止，他覺得陸劍央簡直是可惡到無藥可救。
他近乎鄙夷的看向陸劍央，擱置於身畔緊握的拳頭顯示出他有多麼生氣。
這個無恥之徒先是騙他去參與廣告案，現下競又來打擾他靜謐的午後時光。
就在這時，練雲也眼尖的發現到資訊室外頭似乎有人影在晃動。
「哇！不簡單耶！他竟然讓練雲出現第二號表情。」蹲在外頭悄悄發言的是表情誇張的狄行風。
「噓……小聲一點啦！」季灌偉連忙捂住狄行風的嘴。
「你們很無聊耶！別玩了啦！」留予謙一手拉着季濯偉的衣袖，另一手則拉着狄行風欲離去。
留予謙知道陸劍央是有些狂妄沒錯，但那也僅止於在螢幕上或是對待他們這些好友時才會顯露出來，其餘的時候，他待人一向是淡漠的。他實在不懂為什麼他要去招惹練雲，而那神情只有在以前跟他或是硯初打鬧時才會出現。
「等一下啦！」現在出聲的則是這場賭局的莊家——鞏清。
話說鞏清雖然很不欣賞陸劍央這個人，但是在看到廣告成品的奇佳效果后卻不得不佩服他，原來他早知道以硯初來搭配的話會了無新意，所以故意選擇一個默默無名的練雲，以呈現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一旁湊熱鬧的寒時霖，則隨時準備要替他們燒枝清香以求神明保佑。
看着他們那一群人，練雲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走錯公司了。
練雲沉着臉，僵着身子坐回自己的位子。
這群人真的很無聊，他發誓要是能重新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來龍威。
「好啦！餘興節目結束。我說練雲啊……」
狄行風活像哥兒們似的攬住練雲的臂膀，不料卻被他不給面子地避開。
狄行風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縮回了手。
「我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真的只是開玩笑……鞏清，你還不說話，你起的頭耶！」季灑偉示意。
開玩笑，他只要有得收錢就好，才不去踩地雷哩！鞏清搖搖頭。
「好了，好了，讓練雲休息吧！」寒時霖不得不站出來說話。
練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低着頭做自己的事情·
「是啊！劍央，你是來找我的嗎？」留于謙拉過一旁不發一語的陸劍央。
一嗯，是有個消息告訴你們。」陸劍央今天會來龍威科技，是為了代替狄硯初他報告他們所得到有關斐無塊的消息。
「資訊部太冷了，我還是先回去好了。」狄行風決定回去偷偷療傷。
真傷人，竟然不賣面子給他。
「我下午還有個企劃案要處理，我也先走了。」鞏清很識趣地尾隨離去。
「謙，我聽說樓下那間咖啡館新研發出一種冰山咖啡，很好喝喔！咱們去給他試看看。」季濯偉見情形不對，話中有話地拖走了留予謙。
他不着痕迹地拉過留予謙攀在陸劍央手臂上的手，拖回自己的臂彎中。
這傢伙太危險了，當初差點不留神給他拐走于謙，這回怎麼可以讓他們兩個獨處。
「你真可恥耶！每次都賣弄色相誘騙樓下那個妹妹請你喝咖啡。」留予謙以手肘撞了季濯偉的腰問一下。「等一下啦！說不定劍央是有無塊的消息要說呢！」都已經讓季濯偉拖離現場，留予謙仍還不放棄地嚷嚷着。
「予謙，我等會兒下去找你們。」陸劍央對於眼前這塊冰塊有興趣極了，不想太快離開。
***
陸劍央從來不知道有人的表情可以陰寒到這種地步，渾身上下散發著「別來惹我」的陰冷氣息。
龍威的米蟲走光后，整個資訊部又成了空蕩蕩的死城，只余陸劍央一臉興味十足的觀察着練雲森冷的面孔。
「你是特地來看我的臉的嗎？」練雲早就習慣他人的眼光，是以面對他探詢的目光時並不訝異。
「你們公司有規定我不能看你的臉嗎？」他反將練雲一軍。
真有趣，子謙怎麼從來沒跟他說過，他們公司有着這麼有趣的人種？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在北極海中，而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千年不化的大冰山。
「要看你慢慢看吧！」
練雲拎起椅背上的外套欲走，卻讓陸劍央一把握住手臂。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每天晚上我都讓你摧殘得睡不好。雖然你的聲音是滿好聽的，但也請你顧慮一下他人的感受好嗎？還是說自言自語是你的習慣？」
陸劍央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練雲一時間忘了要甩開他的手。
嗯！觸感挺不錯的，摸起來十分滑膩。陸劍央驚訝地執起他的手，他從不曉得一個男人的手可以細緻到這種地步。
「呃？」練雲一時怔愣，忘記要掙脫陸劍央的禁錮。
「我個人是覺得排骨飯應該會此排骨麵好吃。」陸劍央一想起昨夜他的自問自答，忍不住笑了起來。
練雲聞言，一抹酡紅浮上他的臉頰。
這……這不是他昨天下廚時的自問自答嗎？
「真可惜，剛剛他們沒賭你會臉紅。」
陸劍央話才說完，咱的一聲，清脆的聲響隨即在資訊室回蕩，臉頰上登時浮現火紅的五爪印。
陸劍央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動手打他，而打了人的練雲也是嚇傻地直盯着自己的手。
他竟然動手打他？這還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也是他第一次動手打人。
而悄悄躲在外頭的季濯偉跟留予謙，更是連氣也不敢吭一聲。
天啊！一向沒表情又冰冷的練雲竟然動手打人？這真是龍威科技的大八卦啊！
要不是清楚兩人之間沒啥交情，他們那模樣還真像一對情侶在吵架似的。不過，他們的談話聲實在是太小了，以王於他們沒聽到兩人在談些什麼內容。
「我們公司什麼時候請了兩個蜘蛛人啊？」狄子君很是訝異的詢問着一旁也一頭霧水的季濯宇。
方才，季濯宇因為受不了樓下媒體的轟炸，慌忙中只好請出龍威集團執行長出面擺平，是以兩人才會一同上來。
「嘿！大哥，沒事，我們工作去了。」季澀偉連忙拉着一臉無辜的留予謙下樓去免費的咖啡。
「我明天人不舒服，請病假。」練雲像陣風一樣地沖了出來，扔下話后就離去。
「哇！明天不舒服，今天就叮以知道。」
寒時霖好笑地看着始作俑者，只見他還愣在那兒，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吸引力失效。
「嗯！我看他滿健康的樣子。」狄子君看向一臉像是貓偷了腥似的陸劍央o
陸劍央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公司，莫非已經有了濯霆的消息？
「這巴掌不輕，不過很值得！」寒時霖意有所指。
「太重了，很痛。」雖然這麼說，但陸劍央的表情實在很難讓人覺得他有痛的感覺。
狄子君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索性走回辦公室，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發覺這些人有病。
「走吧！你應該是有奸消息要跟我們說的！」寒時霖拉着陸劍央走出龍威科技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