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橫掃（上）
莫北一如既往地早起，在空地上打拳練氣。自從幾天前全身被莫塵摸了遍后，莫北整個人都變了。對外界事物的敏感度增加了不少，反應更是比原來快了十餘倍。一隻蜜蜂飛過，都能清晰地看出蜜蜂翅膀的揮舞軌跡。林素這幾天也起了個大早，不過她什麼都沒做，就只坐在空地上呼吸新鮮空氣，直到陽光照射在身上她才起身回房。
“吃早飯了”莫北在廚房裏喊了聲，這時林素才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見腳下的陽光，心想：莫北這小子厲害阿，每次都那麼精確。
“來啦，今天吃什麼？”林素拍了拍衣褲，邊說邊走到洗手池那。
廚房裏傳來莫北的聲音：“豆漿，豆腐腦，油條，稀飯，還有湯汁包，應該夠了吧，嘿嘿！”。
林素聽出莫北的笑意，佯怒道：“你什麼意思？笑我是豬？”
莫北探出腦袋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什麼也沒講，哈哈”。林素走過莫北身邊，突然起手，將手上的水珠甩在莫北的臉上，咯咯地笑道：“笑話我的下場就是這樣，看你以後還敢拐着彎罵我！”
“不跟你鬧了，先吃飯吧。”莫北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說道。
“嗯”林素應了聲，然後從袋子裏抽出一根又香又脆的油條往嘴裏一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林素很滿意地說道：“不錯，很脆。”
“嘿嘿，我讓老闆現炸的。”莫北說完也拿了一根。
林素邊吃邊吱唔着：“昨晚那個……半夜我經過你房間時，見沒關門，喊了下你，才現你不在哦。”
莫北聽完頭大了起來，心想：昨天真的沒關門？不會吧，這下好了，給她現了……
莫北喝了口豆漿，腦里靈機一動，說道：“沒什麼啦，昨晚太熱我睡不着就到外面走走，練練功。”莫北自以為這借口不錯，可林素是什麼人，一看就直到莫北在撒謊。每次見他撒謊的時候，總喜歡擾癢，不是擾臉就是擾頭。
“不說算了，就當我沒問。”林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莫北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
“大小姐，我招總行了吧。昨晚我去老先生的墓地了。”莫北老老實實地交待。
林素疑惑地問道：“爺爺的墓地？你去那做什麼?是不是病了，大半夜不睡跑去墓地乘涼？”
莫北不想林素知道有關莫塵的事，趕緊扯開話題道：“這事以後慢慢地告訴你，今天我去買早餐的時候，看見上次那幾個小混混了。他們似乎在四處打聽你。”
林素聽了大怒道：“那群狗人，我還沒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倒是先送上門來，莫北你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林素自知打不過那幾個混混，所以請莫北出手。而莫北在那想,這幾個混混那晚怎麼沒被林素嚇破膽，難道請了什麼人來複仇么？
莫北咬了口包子說道：“在我眼裏他們連螻蟻都不是，只是一堆渣，不用你說我都會出手解決。”確實，不是他在吹噓，而是實力到了他這程度，已經不屑與常人動手。不過要是誰敢找林素的麻煩，他可不會袖手旁觀！
林素點了下頭，把碗裏剩下的豆漿喝完，然後說道：“等等到我房間來，我給你看樣東西”。她說完擦了擦嘴便離開廚房。莫北迅地將桌上的東西席捲一空……
林素回到房間，從床下拖出一個箱子，裏面裝的都是林正雄的遺物。大部分是些早已黃的書籍，林素在箱子壁上抽出一個黑色扁長的盒子，然後便將箱子推回床底。林素坐在書桌前望着這黑盒子思緒不知飄到哪。她的眼裏一會思念，一會感傷，一會仇恨，三者一直在那交替着。這時莫北在門口敲了敲門，將林素拉回現實中。
林素擦了擦眼眶的淚花說道：“進來吧，門沒鎖”。
莫北推開門，看見林素紅紅的眼圈，心裏嘆道：原來她的憂傷還是那麼深。莫北上前深吸了口氣說道：“你的房間還是那麼香啊”。
林素白了眼莫北說道：“你又不是第一次進來，真是的！”
莫北坐在書桌的另一端，指着林素手中的黑盒子說道：“你之前說要給我看的東西就是這盒子么？”
“嗯，你自己打開看吧。”林素將黑盒子遞給莫北。
莫北接過後先是觀察了下黑盒子的外表，然後掂了掂后說道：“這盒子該有些年頭了吧，有點分量，裏面不知道裝着什麼寶貝呢？”
“打開看就知道了，那麼多話！”林素不耐煩地說道。
莫北笑了笑后便打開盒子，一絲淡淡的清香透出。莫北的眼神裏帶着驚訝，盒子裏裝的不是什麼寶貝，而是保存完好的報紙。
“我當什麼呢，原來是些不知年代的報紙。”莫北說完便將報子取出，攤開后現是兩張不同日期的報紙。略略的瀏覽了下，目光便落在被紅色線條圈起來的文字。文章是以新聞的形式報道了一戶人家被殘忍殺害后的情境。這在那個文革剛結束的年代，是極具負面影響力的報道。第二張報紙上被紅筆圈起來的地方有個“武夷山巨型野獸出沒，請廣大人民外出小心”黑體標題。莫北看了下，上面的內容大概是將第一張報紙上的慘案歸為野獸襲擊。在文章最下面寫着一行紅色字跡：血徒，此仇不報非丈夫！
林素見莫北嘆氣，知道他看完報紙了，便說道：“這是我最近在爺爺的房間裏整理遺物時現的，真是蒼天有眼，終於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
“血徒？這應該是個外號。”莫北若有所思地說。
林素將報紙和盒子拿回並重新裝好，想了想說道“外號也好，名字也好，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來。不過今晚我們先看看那群混混到底想幹什麼，他們應該會在麥當勞那蹲點等我出現。”
“嗯，那我就在暗中跟着你們，不過你仍要多加小心。”莫北明白林素是想把自己當作誘餌，然後將這群小混混一網打盡。解決了這些煩人的蒼蠅，才能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尋找血徒的事上。
儘管前幾天麥當勞生員工被毆事件，但絲毫不影響它的生意，仍舊天天生意紅火。林素跟着人群進了麥當勞，還沒走到櫃枱就給一混混認出來。這混混在確認是林素后，撥了個電話，然後就一直盯着林素。
“林素，你回來了？”餐廳經理驚訝地說道。
“是呀全哥，怎麼了？”林素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天王開一醒來就囔着你的名字，說要救你什麼的……我問胡楓和幾個oJe，大家都說你出事了，我們以為你給壞蛋抓走了，然後打你電話也是關機，而且我們還報了警。謝天謝地你能安全地回來。”餐廳經理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這事是生在員工上下班的時間段，出了問題餐廳是有責任的。這時林素的歸來，餐廳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煩。
“那時我手機壞了，對了，王開個楓姐他們還好吧？”林素見到大家都那麼關心她，心裏暖暖的。
餐廳經理拍了拍林素的肩膀道：“放心吧，他們現在已經出院了。胡楓就是鼻子歪了些，其他倒還好。王開也沒什麼大礙。不過有三個oJe受到輕微腦震蕩，對那晚生的事很模糊。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林素想了想，當即決定辭職，畢竟自己算是個危險人物，不想拖累到這些人。
林素對餐廳經理說道“全哥，我家裏出了些事，我可能以後都不會來上班了，今天就是來辭職的。很感謝這幾個月來你們對我的照顧，請代我問候一下其他人。”
餐廳經理一臉惋惜地說道：“嗯，我會的，以後有空記得多來看看我們。辭職的事，等過幾天胡楓回來上班，我再讓她幫你處理妥當。如果你家裏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我們都會儘力去幫你的。”
林素一邊同餐廳經理聊着，一邊在注意周圍的人。這時她與靠窗戶的一個黃頭的年輕人對視了下，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便匆匆告別餐廳的幾位員工，然後大步離開麥當勞。黃頭的混混見林素走的那麼急，也趕緊追了出去。
林素走出麥當勞，便放慢腳步，心裏暗笑：來得好，抓我吧。莫北仍舊在那棵樹影里站着，看見一個黃年輕人跟着林素出來，心想釣魚成功。這時莫北閉眼，用意念感受了下周圍，很快現一個人。這人讓莫北覺得奇怪，因為很明顯他不是衝著林素來的，而是一直在搜索着什麼，其搜索的方位就是自己藏身這片區域。莫北心裏微微一驚：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