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切磋
光輝歷185年11月12日，哥布林共和國府法蘭，伊爾城堡。
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讓軒轅大少身上無數的細小傷口消失不見，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天人合一訣的自愈能力，確實讓人驚嘆。
在漫天飛舞的落葉中，軒轅大少猿臂輕舒，一板一眼地打起了太極。隨着他的動作，大量的落葉彷彿受到某種莫名的吸引，在他的雙臂之間形成一個圓球。
猛然，軒轅大少雙臂一振，那樹葉組成的圓球瞬間破裂，四散的樹葉鋒利如刀，“咄咄咄”地射入四周的樹木中。
“呼！”
軒轅大少吐出胸中的濁氣，雙手平放，自頭頂緩緩落向腹部。在這個過程中，旁觀的眾人用肉眼都能看到，一絲絲半透明的氣體憑空出現，湧入軒轅大少的身體。
感受到這些精純的能量，軒轅大少的嘴角不僅撇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修，你對‘氣’的控制，看來又進了一步。”賽瑞克稜角分明的臉上顯出一絲傾羨與佩服混合的表情，“二十歲的傳奇！修，你已經打破了不朽之王的記錄，成為亞山歷史上最年輕的傳奇高手！”
“呵呵，這應該感謝輪迴殺手……如果不是他們徹底激了我的潛力，我也不可能這麼快進階傳奇。”軒轅大少俊美的面孔上浮出一抹複雜的神色，“生死之間的爆，果然是最容易突破的！只是，這種突破可是很需要機遇的！一不小心，就是小命玩完呀！”
軒轅大少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懷好意地笑容，“賽瑞克，來比劃比劃！”
“求之不得！”賽瑞克嘴角上揚，將指節捏的咯咯作響，“修，你會後悔挑釁我的！”
“賽瑞克，你啥時候學會克里的嘴皮功夫？”軒轅大少伸出左手中指，在賽瑞克眼皮底下晃動，“手底下見真章呀！”
“我靠！竟敢小覷我！修，不把你打成豬頭，我三天不沾酒！”賽瑞克不忿，叫道。
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與憤慨，賽瑞克用最愛的美酒起了毒誓。野蠻人與矮人一樣，對美酒有着近乎偏執的喜愛。不喝酒，已經是他們僅次於用神或者祖先的名義，起的誓言。
對於賽瑞克的誓言，軒轅大少帶着一抹不屑的微笑，淡淡地說道，“要戰便戰，廢話忒多！”
“哇哇哇！氣死我了！”野蠻人終究是野蠻人，即使是野蠻人中少有的聰明人，賽瑞克還是被軒轅大少三言兩語激怒了。
“斯拉比維奇！”
賽瑞克一聲暴虐的大喝，一道肉眼可見的淡淡紅芒自他的身體內湧出，環繞着他壯碩的身軀一圈后，覆蓋在他的身體表面。
大叫！野蠻人獨有的的戰吼系技能！名字庸俗，但是效果卻讓無數戰職者眼饞！大叫的功效就是通過某種神秘的運氣方式，加強身體的抗打擊能力。通俗地說，就是提高防禦能力。阿斯語斯拉比維奇翻譯過來，就是堅硬皮膚的意思。
野蠻人一族的技能系中，有兩種提升防禦能力的技能。一種是大叫，另一種就是鎮族之寶，鋼筋鐵骨。與不斷利用各種方式錘鍊身體的鋼筋鐵骨相比，大叫不僅效果更好，而且沒有什麼副作用。最重要的，學習大叫的運氣方法，總比忍受日復一日的痛苦強。當然，鋼筋鐵骨的效果是永久存在的，而大叫卻是有時間限制。
不過，一旦野蠻人戰士能同時精通鋼筋鐵骨和大叫，那麼他的防禦能力，將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看到賽瑞克身體上的那層紅芒，軒轅大少的臉上浮出一絲凝重的表情。兄弟之間的切磋，自然不可能用武器。鋼筋鐵骨加上大叫，軒轅大少自問，自己的拳頭還沒有達到能比擬金屬武器的程度。更何況，手藝差點的武器，估摸着連大叫的紅芒都破不開。
軒轅大少面沉如水，雙手握拳，右拳放在腰后，左拳微伸，直指賽瑞克。一抹紅芒自左拳上湧出，越來越亮，最終將軒轅大少的拳頭團團包裹。
“破！”
軒轅大少的拳頭宛如劃破天際的流星，帶着耀眼的紅光，直直奔向戒備中的賽瑞克。隨着拳頭的突進，傳奇高手的氣勢一併湧現出來，一波接着一波，攻向賽瑞克。
另一方面，野蠻人王子卻有苦叫不出。真實實力只有六階頂峰的賽瑞克面對傳奇以上戰職者獨有的“勢”，總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而且，修習天人合一訣的軒轅大少的氣勢，與一般的傳奇高手有很大的不同。
普通的傳奇高手，他們的氣勢就相當於魔獸的位階，只是利用更強大的力量壓制目標的反抗意識。只要意志夠堅定，氣勢攻擊只能是白費功夫。
但軒轅大少的氣勢不同。他的氣勢，就像是一團微風，撫過賽瑞克的身體，讓野蠻人感到渾身舒坦，不知不覺之間就喪失了戰鬥的意識。
如果說一般的氣勢攻擊是硬來，那麼軒轅大少就是含着毒藥的美酒，無比甘甜卻更加致命。
苦苦抵抗軒轅大少氣勢攻擊的賽瑞克，只能看着後者的拳頭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大。身經百戰的賽瑞克只來得及雙臂交叉，迎上軒轅大少勢若雷霆的一拳。
賽瑞克的雙臂宛如高山，雖擋得辛苦，但還是成功格擋了軒轅大少滔天巨浪般的攻擊。只是，賽瑞克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軒轅大少放在腰后的右拳猛地擊出，重重地落在賽瑞克的腹部。
應龍人獨有的真氣驟然爆，順着軒轅大少的拳頭攻入賽瑞克的體內。那巨大的力量讓皮糙肉厚的野蠻人生生踏后數十步，在鬆軟的草地上犁出兩道深深的痕迹。
“賽瑞克，滋味如何？”看到賽瑞克灰頭土臉的模樣，軒轅大少輕笑道。
“不好，很不好！”賽瑞克一臉吃痛的表情，揮動着幾乎麻木的雙臂，“該死的傳奇！該死的真氣！我靠！哪個混蛋再敢說真氣爆力不如鬥氣，我就拆散他的骨頭！”
“再來！”
賽瑞克的雙足在地面上驟然一踏，躍向半空，碩大的拳頭凌空落向軒轅大少的腦袋。隨着賽瑞克的躍起，一股淡淡的氣勢瀰漫開來，雖不能與進階傳奇獲得的“勢”抗衡，但也能一定程度的動搖對手的意志。
跳躍攻擊！野蠻人的絕技！
單就身體素質而言，野蠻人已經越了巨人，與天空霸主龍族並駕齊驅。始神是公平的。野蠻人雖然是一個與魔法絕緣的民族，其能修鍊的鬥氣種類也遠遠沒有他們的同胞那麼五彩繽紛。但是，強悍的身體強度，足以彌補任何的缺陷。瞬間爆，低角度變向，級迴旋……這些野蠻人的亞山同胞不可能做出的戰鬥技巧，對野蠻人來說，卻像吃飯一樣容易。
賽瑞克是野蠻人中的佼佼者。在戰鬥方面的天賦，這個寡言少語的傢伙並不比擁有非人力量的軒轅大少差！與必須藉助史詩裝備才能揮六階戰力的亞瑟不同，即使不藉助任何的裝備，賽瑞克的實力也是貨真價實的六階頂峰！這也是賽瑞克敢於接受軒轅大少挑戰的底氣！
以瞬間爆技巧動跳躍攻擊的賽瑞克，他壯碩的身體靈動如飛鳥，在軒轅大少身邊不時躍起落下。他的度之快，以至於在觀眾眼中就像是無數個賽瑞克將軒轅大少團團圍住。
軒轅大少的臉色凝重至極。他對賽瑞克這種近乎無賴的招式，一籌莫展。想一想，一頭獅子與一隻飛鳥比誰動作更快，這不是擺明欺負人嗎？軒轅大少唯有將真氣外放，抵抗賽瑞克雨點般落下的拳頭。
聖軒轅家族未來的希望，以榮耀為名的聖徒軒轅修，難道就會這般落敗？恐怕連佔據上風的賽瑞克也不相信，雖然隨着戰鬥的延續，他已經逐漸適應了軒轅大少的“勢”。
就在賽瑞克不知揮出幾百還是幾千拳之時，防守中的軒轅大少猛然力，狠狠地撞在賽瑞克的身體上。在賽瑞克眼花繚亂的跳躍攻擊中，軒轅大少竟然準確地把握了賽瑞克的身影！
“修，你是怎麼抓住我的？”被撞飛的賽瑞克搖搖腦袋，一臉疑惑地問道。
賽瑞克的疑惑並不奇怪。野蠻人的跳躍系技能可不是亞山人類虛有其表的落月斬，那麼容易就被把握住行動軌跡。
“很簡單，你的攻擊出賣了你。”軒轅大少帶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我的確不能捕捉到你的具體位置。但是我知道一點，因為身在半空的原因，跳躍攻擊肯定是從自己的正面起攻擊！賽瑞克，我記下你的拳頭落在我身體上的位置后，現每隔四十四拳，你的攻擊位置就會重複。”
“剩下的就簡單了。只要推測出你下一步的攻擊位置，我只要力撞過去就行了。當然，我的身體素質沒有你那麼變態，我只能向自己的正面撞去……”
“原來如此。”賽瑞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不打了不打了！沒意思。哼哼！如果有武器在手，修，你哪有計算的機會！”
“這到也是。不過，有武器在手，賽瑞克，你還有近身的機會嗎？”軒轅大少淡淡地反駁道。
“我靠！有武器又怎麼樣？難道你能捕捉到我的攻擊軌跡？沒有破綻的防守，根本就不存在！修，你的武技老師沒告訴你嗎？”
不服輸的賽瑞克，面紅耳赤地與軒轅大少爭執起來……
………………
“修，斯戴維克傳來消息，很不好的消息。”軒轅虹月蓮步輕移，走到軒轅大少身邊，打斷了兩人的口頭交鋒。
軒轅虹月的表情無奈、凝重，有着深深地不忿和以及那種知道愛人即將慷慨赴死卻又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的那種憂心。
看到軒轅虹月的表情，軒轅大少的心中猛然浮起一道靚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