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茶樓,皇親國戚最愛聚集的地方,談是非、論八卦,是這些紈褲公子哥茶餘飯後閑聊的話題。

「逯侯,你真是替咱們男人出了一口怨氣耶!聽說你在前幾日早朝時,狠狠的修理了艷無雙那個臭婆娘一頓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聽說那天的早朝可精采了,唇槍舌戰、你來我往,讓艷無雙那賤貨一點顏面都沒有,氣得七竅生煙對不對?」

「那可不,逯侯可是咱們男人的好榜樣,他敢直接對上那個女羅剎,咱們可得好好敬他一杯,他是咱們男人中的英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加油添醋,但逯璽軒半句話都沒說,只是不停的微笑着。

向來他對這些是非八卦並沒有興趣,因為大部分是穿鑿附會居多,今日會來茶樓只是和好友愷則威有約,不過好友似乎遲到了。

「逯侯,你剛從震雷國回來不久,一定不懂咱們為什麼那麼討厭那婆娘吧!」

逯璽軒挑了挑眉,總算問了句為什麼,他怕自己不出聲,人家就無法把話題給接下了。

「說起來,艷無雙那女人還真美,說臉蛋是臉蛋,論身材……嘖嘖!可真是迷煞人,在咱們肅月國里,能挑出比她美的女人,不多。」

「就是,想想那個豐胸、細腰、美臀,若是能摟在懷裏銷魂個三天三夜,那可不知該有多好。」

這話他同意,當初第一眼,他也被她的美給震懾住,尤其她微笑的時候,簡直像仙女下凡,那模樣說不出來有多美,當時他的失神舉止還讓則威取笑了一番。

「就是啊!像這樣美的女人,誰會不愛呢!可是誰知她的個性竟然一點也不像女人,不僅半點女人味都沒有,還處處跟男人爭長短,那種囂張跋扈的個性實在令人不敢領教、更是不敢恭維。」

「她啊,處處將男人踩在腳下,對男人簡直是不屑一顧,前些年原本還有登門求親之人,但現在根本沒人敢再上門求親,只因登門求親不僅讓她奚落了一番,還外加打斷人家的四肢,簡直就是女羅剎投胎轉世,枉費那張絕色容顏及姣好身材。」

逯璽軒越聽、眉毛揚得越高。

他才剛周遊列國回來不久,對於艷無雙這個人,他只見過兩次,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女人。

「還有啊,她最見不得男人花心,聽說要是讓她知道誰家三妻四妾,她肯定不饒那個男人。」

這件事他在萬花樓見識過了。

「你們有所不知,聽說她還學男人,她說男人嫖妓、她也可以,男人可以做的、能做的,她全辦得到,你們聽聽,這象話嗎?」

「她怎麼嫖妓?」逯璽軒對這點倒是感興趣得很。

「聽說她在將軍府里養了許多男寵,她把男人耍着玩,而且聽說夜夜凌虐那些男人,還聽說她的需求相當可怕,夜夜高chao不斷,很多男人都滿足不了她呢!連她底下那些女將們也都像她一樣,個個像蜘蛛精投胎轉世。」

「真有這種事?」逯璽軒對這些流言持保留態度。

「據我所知,會造就艷無雙這樣的個性,其實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眾人好奇的問着。

「聽說艷無雙的父親娶了九個老婆,只有大老婆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其他都是看中意就帶回家,妻妾簡直多的不得了,而且跟家裏的丫鬟也都有一腿,艷老爺天性風流,而且十分重男輕女,本來嘛!女人根本沒啥用處,無非是暖床、生子的東西罷了。」

「然後呢?」逯璽軒聽出興趣來,他沒想到艷無雙的身世背景竟是這樣。

「據說艷無雙是小妾所出,從小便不受重視,艷老爺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女人嘛!賠錢貨一個,所以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她,才會造就出那樣的個性。」

「逯侯,你就不知道,艷無雙仇視咱們男人哪!她把咱們男人當奴僕、當畜牲,所以她軍隊的將領全都是女人呢!可是偏偏又給她們打了很多勝仗,把咱們男人吃得死死的,真教人抬不起頭來。」

「難道說艷無雙沒有喜歡的男人?」逯璽軒知道艷無雙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不可能沒有意中人。

「她把男人當玩具,用完即丟,又怎會對男人付出真心。」眾人齊口說道。

「哼!我才不信沒有人可以征服得了她。」逯璽軒冷哼着。

女人向來好騙,通常是他無心居多,主動粘上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

「逯侯,之前也有不少王爺跟你有一樣的想法,所以大伙兒便打賭說,看誰有辦法降服這個女羅剎,那也算功德一件,可是到頭來不但沒人征服得了艷無雙,反倒還讓艷無雙整得很慘,連自尊都沒有。」

「我偏不信邪,像她那樣豪放、沒有貞節觀念的女子,我很容易就可以把她弄上床去,繼而死心塌地的愛上我。」逯璽軒一臉志得的模樣。

但眾人彷彿不相信般,齊搖頭說:「逯侯,不可能的,那個艷無雙非一般女子,她不會愛上任何男人的,女人倒有可能。」

「我就聽說她和她的副將芃妍蓉關係曖昧。」

「這些女人,關係亂得很。」

「那咱們就來賭賭看,我敢說不出三個月,我就會讓艷無雙毫無保留的愛上我了。」

面對烈女,也許需要花點工夫;面對豪放女,只要在性事上能充分讓她得到滿足,她還會不愛他嗎?

嘖!他對自己的外貌相當有信心,他敢說,沒有女人會不愛他的。

*****

逯璽軒話一出口,便開始着手進行,他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人。

根據可靠消息,他知道艷無雙每天早晨都會到鄰郊,一個專門為皇親貴族所設的競技場練武功,而他打算安排個「不期而遇」。

清早的競技場,除了艷無雙,並無他人。

當逯璽軒踏進了競技場,遠遠的,就看見艷無雙一手高舉着弓,另一手放箭,只見咻的一聲,不偏不倚命中紅心。

准!真准!不愧是武狀元。

「艷將軍,你起得真早。」逯璽軒滿臉笑意的走近艷無雙。

天才剛亮、東方初白,當然早。

艷無雙一臉訝異,但隨即木然的敷衍幾聲。

沒想到逯璽軒也起得這麼早,他也是來練功的嗎?

很少看見皇親貴族裏有勤學苦練的子弟,因為大部分都是遊手好閒、不事生產的公子哥,所以她對他們一律沒好感。

「艷將軍喜歡射箭?」艷無雙冷漠以對,逯璽軒不以為意。

艷無雙不想一早的雅興被此人破壞,故不打算搭理逯璽軒,所以她轉往另一旁,繼續自己的晨間操練。

軍人若要維持良好的體力及更上層樓的功夫,就是要每天不斷的訓練,所以她從沒有一天鬆懈過。

「艷將軍的箭法不錯嘛!十次命中九次,也算可以了。」逯璽軒無關痛癢,站在一旁評論道,連個掌聲都沒有。

艷無雙冷冷的瞪着逯璽軒,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剛。

什麼叫「也算可以了」?

她的箭法高超,當年考武狀元時,還技壓群雄,連皇上都拍手叫好,而他竟然只說也算可以了,這是什麼意思?!

貶低她?

看不起她?

還是他比她強?

這口氣她如果能忍得下,那她就不是艷無雙了。

「逯璽軒,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也算可以了』?十次能命中九次,在肅月國里,恐怕沒人能跟我媲美,你嫉妒嗎?」艷無雙一臉傲然,連名帶姓喊着對方,既然他一點禮貌都沒有,那她也不需要跟他客氣。

「哈哈……我會嫉妒?開什麼玩笑,這樣好了,我就跟你比一比,看看咱們誰的射箭技巧好。」逯璽軒決定殺殺艷無雙的銳氣。

「哼!比就比,難道我會怕你不成。」艷無雙擺好了架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麼就十次定勝負吧!」

「一言為定。」艷無雙率先拉滿了弓,對準箭靶的紅點之後,輕放弓弦,那箭就像長了眼睛般,直直的定在箭靶的紅心上。

十次射完,又是命中九次的紅心,艷無雙按捺住笑容,挑眉看向逯璽軒,她深信他沒那麼大的本事。

但逯璽軒卻一點驚懼的樣子都沒有,他老神在在,照樣拉弓放箭,只見那飛箭也穩穩的插進箭靶紅心裏。

艷無雙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瞧他拉弓的模樣,及放箭的專註,她確定他也是個射箭高手。

難怪他敢跟她下戰書,不過,就算他是個射箭高手又怎樣,肯定不會比她強的。

不過,一箭、兩箭、三箭,箭箭皆命中紅心,直到最後一箭,艷無雙競沒來由的感到緊張。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擔心逯璽軒勝過了她。

他會贏她嗎?

她會輸給男人嗎?

不自覺緊繃起來的艷無雙,眼睜睜的看着最後一箭,直直的射進紅心裏。

她的臉上頓時毫無血色,喉嚨發不出半點聲來,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竟輸給了男人。

「我贏了、你輸了。」逯璽軒瞅着艷無雙失常的樣子,眉開眼笑道。

「你不過是運氣好……」艷無雙說服不了自己,她怎能輸給臭男人!

「一次、兩次,也許可以說得上是運氣好,但要十次命中,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吧!」見到艷無雙慌張的模樣,逯璽軒很得意。

艷無雙咬着泛白的雙唇,腦中快速思考着,有什麼方法可以挽回。

「不管你怎麼不高興,我就是贏了你。」逯璽軒不怕刺激艷無雙,這個驕傲自大的女人,就是欠教訓。

「呸!贏我一次又算得上什麼,你能事事贏我嗎?你敢跟我比其他的功夫嗎?你有本事全贏我嗎?」也許逯璽軒只有射箭本事強,她就不相信,他也能像自己一般十項全能。

「那又有何難?」逯璽軒一臉不在乎,他的真本事,今天就讓她開開眼。

「哼!誇口,比了才知道。」艷無雙真想打掉他那張驕傲自得的臉龐,她一定會扳回局面。

「就讓你瞧瞧我的真本事。」

「先說好,輸的人得擺桌酒,宴請贏的那一方。」她要讓他敗得無話可說,讓他在肅月國毫無顏面、抬不起頭來做人,趁此降低皇上對他的信任與恩寵。

逯璽軒當然知道艷無雙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他慨然應允,因為輸的人絕不會是他。

「既然要比,那就先來比拳腳功夫吧!」艷無雙胸有成竹的看着對方。

她的拳腳功夫可是跟中原的一個老前輩拜師學藝的,肯定可以打得逯璽軒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先讓你三招。」逯璽軒擺擺手,示意艷無雙進攻。

可惡!竟瞧不起她。

「我不用你讓,而且我還會在三招內叫你落敗。」艷無雙禁不起逯璽軒的輕視,誇下了海口。

「那好,我們就來瞧瞧三招后,是誰先倒下。」逯璽軒話一說完,便出手進攻,招招狠毒、完全不把艷無雙當女人看。

艷無雙接招后,才發覺自己把話說得太滿,逯璽軒真的有一套,他的拳腳功夫不弱,每一招使出皆虎虎生風。

反倒是她出招攻擊對方,不僅討不了好,還處處被逼得只能守、無法攻,形勢一下居於劣勢。

而且畢竟男女體力有別,幾百招之後,艷無雙已是氣喘如牛、掌風虛弱,但逯璽軒卻依舊招招有勁,絲毫不見疲憊狀態。

不行,這局她絕不能輸,不管怎樣,她都要贏。

艷無雙故意大開中門,雙掌齊發,直往逯璽軒的胸口而去,拚着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只要逯璽軒趁此偷襲她,也會反遭她襲擊。

但就在那瞬間,逯璽軒足尖一蹬,人便翻轉至艷無雙的背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她的後背已遭重擊。

突如其來的一掌,令得艷無雙倒地不起,而逯璽軒卻是安然無恙。

「服了嗎?」雖然嘴裏不饒人,但逯璽軒的眼中有着激賞。

很少有女人可以跟他一較高下,就算是男人也甚少能和他過這麼多招,艷無雙算是難得了。

難怪她有自傲的條件,如果不是遇見他,相信艷無雙在肅月國自是難逢敵手了。

「我--不--服!」艷無雙咬着牙根,勉強起身。

她怎能就此落敗?她艷無雙可是天下無敵,比男人還強的,怎麼可以輸給眼前的臭男人。

「你還要比什麼,我隨時奉陪。」逯璽軒嘴角上揚,輕笑。

艷無雙果然是個倔強的女人,明明都已經讓他打得帶着內傷,竟還要再跟他斗,沒關係,他會叫她輸得心服口服,以後不准她再多管男人的閑事。

「咱們就在兵器上論高下。」艷無雙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軟劍,架好了招勢。

「我甚少用劍,身上也只有這把匕首,就以這把匕首和你過招吧!」逯璽軒從袖口拿出一把短刀。

「哼!刀劍無眼、生死不論,自求多福。」艷無雙恨不得能將逯璽軒一劍殺了,所以招招狠毒,皆不留情,一點也不像剛才比武過招。

但逯璽軒自然有本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的匕首雖小,卻能制衡艷無雙的軟劍。

艷無雙見久攻不下,不免心煩氣躁,尤其剛才還受了內傷,中氣便沒那麼足,於是漸顯疲態。

沒多久逯璽軒卻突然丟下了匕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得艷無雙楞了半晌,然後逯璽軒便表演一招空手奪白刀,輕而易舉的便從艷無雙毫無防備的手裏,拿下了軟劍,繼而將軟劍架在艷無雙的頸上。

「你又輸了,服是不服?」

「我不服--不服--」艷無雙氣炸了,她就算丟了性命也不能讓顏面蒙羞啊!

接下來,不管兩人比什麼,總還是艷無雙輸,兩人從頭比到尾,她沒贏過半場,是個徹徹底底的輸家。

「咱們比了十多樣,你也沒贏過半項,這你還不認輸,是想耍賴嗎?」逯璽軒殘忍的盪笑,活該!這樣的女人是該受點教訓的。

女人本來就該好好待在家裏、待在床上,待在屬於她們的地方,她憑什麼出來男人的地盤與男人爭鋒。

「我沒耍賴,有一項我肯定能贏得了你,就怕你沒那個膽子跟我比。」艷無雙輕舔嘴角邊的血漬,眼神變得邪魅詭異。

「只要你說得出來,我鐵定奉陪到底。」逯璽軒失神的盯着她半敞的領口瞧着。

那凹陷的乳溝令人着迷,尤其她伸舌輕舔的模樣,好性感,這樣的女人幹嘛舞刀弄槍。

「就比房事吧!」艷無雙傭懶的將四肢癱平在草地上,那嬌媚的模樣,誘得人春心蕩漾。

「房事?!」再怎麼鎮定的逯璽軒,怎麼也想不到艷無雙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臉震驚。

「對呀!看看咱們誰的性愛技巧好,能讓對方渾然忘我先繳械,那就算贏啰!」艷無雙決定豁出去了,為了贏,她可以不擇手段。

總之,她決不讓男人踩在腳底。

「這怎能比呢?性愛一向是男人掌控的--」逯璽軒話未說完,便遭打斷。

「怎麼不能比?又是誰說性愛是男人掌控的?哼!得比過才知道,莫非你不敢?那就算你輸啰!」艷無雙輕吐着氣,雙腿交迭,那姿態撩人至極。

「哼!你敢玩火,我會讓你自焚的。」逯璽軒真動了氣,眼前的女人實在太不象話了。

到現在,他終於相信那天大伙兒在茶樓所說的話,艷無雙果真是個yin盪的賤婦,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提議,視自己的貞節不顧。

沒有一個女人敢比這個的,就是煙花女子也不會主動要跟男人爭這個,但艷無雙就是敢,所以他明白了,艷無雙在房事上一定有很多高招,一定是平日從男寵那兒學來的!

不過,他逯璽軒會教她知道,性愛還是男人掌控的天下,女人,只能服務男人、順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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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辣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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