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哪兒出了差錯?為什麼她……仍是完壁?

當腦子能恢復正常運作時,一連串的疑問如潮水一般全湧上心頭,太大的震撼使得他陷入半恍惚狀態。

她是未經人事的女孩,而他居然放縱自己的情慾,這般粗狂地對她,因為早已根深蒂固地認定她不是……所以他甚至不曾特別地留意她可能會有的不適!噢,他真的該死!這一次雲雨交歡的記憶對她而言,肯定糟透了吧?

浮掠過心間的有驚愕、有疑惑、有絞痛肺腑的愧疚……他已分不清交纏的複雜情緒該如何理清,該如何尋得釋然的解答。

身畔的婉柔瞥了沉默不語的他一眼,有趣地研究他臉上情緒豐富的神色,尤其是深深蹙眉的蒼白臉色最耐人尋味。

這丁以白不會這麼"中看不中用"吧?不過才一回合,他就臉色發白、要死不活的,那萬一她要是學A片中的那些蕩婦發起浪來,他不是准掛無疑?

"喂,丁白痴,你還好吧?"婉柔坐起身子推了推他。

丁以白回過神來,緊瞅住她,"婉柔。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

"什麼?"婉柔眨眨眼,不解他為何突然打住話尾,表情好掙扎,彷佛那句話有多難以啟齒。

"你為什麼……仍是……呃……"該怎麼說呢?他小心翼翼的措詞,深怕一個不留意便會傷害到她,"我是說……"他深吸了口氣,"為何你……仍是完壁之身?"

這是什麼問題?蠢也就罷了,還問得零零落落。

"我不該嗎?"她回得天經地義,"沒和男人上過床,自然就是處女羅!"

真是的,他不能因為她叫他白痴,他就凈問些白痴問題啊!

就是這點奇怪呀!她不是……

"可是我以為……你應該……"總不能說她應該不是處女才符合邏輯吧?

婉柔這下總算聽出些端倪了,她眯起眼,"你什麼意思?我是處女讓你很失望?不然你原先以為該是如何?"

"我……"他該怎麼說出口呢?

"你就實話實說吧!"婉柔好像看得出他心裏的想法。

好吧,豁出去了,不然真相永遠沒有弄清的一天。"你研究吻技、看……那種錄影帶,難道不是因為……環境所逼,呃……工作上需要……"

"對呀,是工作需要,但是說環境所逼就嚴重了點……"等等!她張大眼死瞪着神色陰暗不定的他,"丁以白!你最好解釋清楚,你那是什麼表情、什麼語氣?!別暗喻我,你把我當成妓女了?!"

說流鶯是不是比較文雅些?他張口欲言,但是實在沒有勇氣說出口。

但這就足夠婉柔翻臉了!

"丁以白,你天殺的混賬,居然把我當成妓女?!"她抓狂地大吼出聲,差點掀了天花板。

"我……對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種種跡象,加上她親自說出口的話,他無法不往這個方向想嘛!

"何止生氣,我想殺人!"她狂叫着,難怪這個王八蛋先前會直道歉,原來是誤將她當成了人盡可夫的妓女在玩,根本不抱半點尊重態度,虧她還全心全意地付出,以為他也給了她同等的專一與認真……該死的臭男人!

"我真後悔拿清白的身子讓你糟蹋!"她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怒氣沖沖地跳下床穿回自己的衣物。

"婉柔,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的……"他心急地想解釋,卻換來婉柔的一陣怒吼。

"你下流!什麼叫非禮勿視你不懂嗎?轉過身去,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燉湯喝。"

非禮勿視?對一個幾分鐘前才和你共享雲雨、親密交歡,甚至撫遍你全身每一寸肌膚的男人?

但丁以白還是急急忙忙地轉過身──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君子風範在此刻顯得很多餘可笑。

着裝完畢,她一刻也沒多作停留,開了門就走,丁以白見狀,自是手足無措地跟着進她房間。

"婉柔,你別這樣嘛,聽我解釋好不好?"

"不必!"她回得乾脆。氣都氣死了,哪還聽得下什麼鬼解釋。於是,她更加快手邊整理行李的動作。

"婉柔!"他苦惱地叫着,只能亂無章法地前前後後跟在她身旁打轉,這情況實在像極了妻子要離家出走,而他的角色則是那個滿懷愁悶、全力慰留的無奈丈夫。

"幫我把桌上的保養用品拿來。"她頭也沒抬。

"噢,好。"他本能地應允,走了兩步才發覺不對,又繞了回來,"婉柔,你別這樣!"

"這句說過了,換別句。"她連看他一眼也沒有,繞過他自己去整理桌上的物品。

丁以白無可選擇地只好又跟了上去。"我都說過對不起了嘛,婉柔──"

"別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近似道歉的話!"一聽到對不起,她火氣不禁又燒旺了起來,直冒上一股大開殺戒的強烈衝動。

不然要他怎麼辦呢?他又不是有意的,早知道就死不承認了。他懊惱地想着。

"滾開!"將旅行袋拉鏈一拉,她甩頭就走。

"莫婉柔!"他氣惱地大叫。

"我不是妓女,要嫖妓別找錯對象。最後祝你早得花柳病!"丟下錯愕而一臉挫敗的丁以白,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

"你說他可不可惡?"氣憤難平的女音控訴着。

"可惡。"丁以寧點頭附和着。

"你說他下不下流、賤不賤?"

鸚鵡似的迴音依然沒半點自創性:"夠下流,也很賤。"對不起啦老哥,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不想被海扁,當朋友時就不敢惹婉柔了,何況現在她的身份又多了未來大嫂這個頭銜,她這小姑豈敢放肆。

他們丁家的男人有個特性──沒有馭妻能力,對老婆惜之如命,以妻為天。祖父是,眼前的老爸是,再往前推,據說曾祖父也是,而老哥……嘿,她有預感,很快的,丁家歷史中又將再添一則血淋淋的實證。

"那你說他是不是很五劣減三劣?"慷慨激昂地陳訴了半個小時丁以白的罪狀,婉柔依然不減興緻,喘了口氣,一古腦兒仰盡杯中剩餘的茶,她再度咒罵。

"沒錯,他很惡劣。"多年好友可不是當假的,婉柔的說話方式她能大略地抓個九成九,對這女人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那我沒閹了他、再剁爛他當肥料是不是很可惜?"

"是很可……啊,不對!"丁以寧正要點下去的頭很快地用力搖了起來,"拜託手下留情好嗎?他可是我媽的寶貝兒子、我親愛的老哥、你未來的夫君耶!咱們丁家的香火就只靠他一個人,你未來的幸福也全系在他身上,毀了'重要關鍵'你以後還有什麼搞頭?"

"誰說要嫁他了,我莫婉柔又不是沒人要。"她冷哼着。

"是這樣嗎?"丁以寧賊賊的笑容中又帶點了解,"那你幹嗎和他上床?不是已經認定他了嗎?"

"我……"婉柔氣悶地噘着唇,"當我年少無知、沒水準又沒眼光,眼睛被蛤仔肉糊到可不可以?"

"好,可以。"丁以寧大方地接受了。老哥啊老哥枉你自命不凡,身為一介俊美的翩翩少年郎,將多少名嬡淑女摒棄於外,不屑一顧,豈料到頭來,居然被一個小女人貶得奇低,真是"瞭然"喔!

打一開始,她真的八輩子都料不到婉柔與她那對女人敬而遠之的老哥會配成雙,所以當婉柔急電召她來訴苦時,她真的是跌破了眼鏡,小嘴老半天都合不上,尤其在聽聞他們已生米煮成熟飯的驚人發展時,她更是狠狠捶了自己一拳,要自己快點由這個可笑至極的荒謬夢境中醒來,可是當她因太大的驚嚇而沒坐穩地跌下椅子,跌疼了小屁屁后,她終於肯定這不是夢,這則滑天下之大稽、大爆冷門的訊息絕對是再慘痛不過的事實。

就她所認識的婉柔,絕對是全世界最堅強的女性,正如現在,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沒了,觀念保守的她沒有哭天搶地以哀悼自己逝去的貞潔,也沒哀痛欲絕、聲淚俱下地悲訴自己付出一片如海深情,換來的卻是心上人當成妓女般的污辱,反而只顧着生氣、咒罵那天殺欠揍的冤家。

"他把我當妓女耶,你說氣不氣人?"當丁以寧和她討論什麼樣的反應才適當時,她居然認真且不平地回她這句,然後堅持她的憤怒。

反正貞操沒了就沒了嘛,哭也哭不回來,那幹嗎浪費淚水?就當便宜了那個死沒良心的。

對於她的說詞,丁以寧已無力提出反駁。

"但是婉柔,我問你,你們當時──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嗎?"待婉柔稍稍降火后,丁以寧輕扯着她的衣袖問道。

措施?婉柔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所指為何,"沒有耶!"

"那就是羅,萬一不小心懷孕了怎麼辦?"她準備曉之以理。

婉柔皺皺眉,"我運氣不至於這麼背吧?"

丁以寧很認真地回道:"那可不一定。你自己不也說,衰尾到最高點,沒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沒走路都會跌倒、沒坐椅子屁股都會被夾到、沒說話也會咬到舌頭、沒……"

"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不就是說我不幸就是那個塞牙縫、跌倒、夾痛屁股、咬到舌頭的倒霉鬼嘛!"

丁以寧忍着笑:"我沒這樣說喔。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有小孩的話嗎?"如果丁以寧指的是這個的話,傷腦筋,她也不曉得耶。

"先說好,我可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謀殺我的小侄兒!"

"我說了要墮胎嗎?"

"那不然呢?"

"阿姐,我給你拜託。"家鄉話繞完,後半段轉普通話,"別為了一件子虛烏有的事討論得這麼熱烈好嗎?"這個沒智商的傻大姐,真是受不了。

"那我們等它成為事實的時候再來討論。"丁小姑娘退而求其次。

"閉上你的嘴。"真烏鴉!

"好嘛,那我們研究另一個問題。你和我哥之間到底打算如何?"

"不如何。"她板著臉面無表情,氣都還沒消呢!

"別這樣嘛!婉柔,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你就'節哀順變',認命着將就將就好了。"

"謝謝你的安慰。"節哀順變?說得真貼切,"我還是不打算理他。"

"婉柔──"

"至少讓我氣他個十天半月,你不要沒人性到連這個權利也給我剝奪。"

"好啦、好啦,大不了就苦了我大哥而已。"

婉柔無動於衷地哼着:"他活該,誰教他不帶眼。像我這麼氣質優雅、美麗大方、純潔高貴的女子,他居然敢誤當成阻街女郎?!我不拆了他全身的骨頭就算客氣文明了!"她愈想愈氣憤,"以寧,我很生氣,我真的生氣,你知道嗎?女人的第一次是多麼珍貴你該明白,結果他居然敢以輕慢隨便的態度毀了它,我甚至懷疑在這當中他到底投入了多少真心,是不是因為誤以為我是妓女,所以對我就全然不抱尊重的心態?"

丁以寧很有耐心地聽着,沉默了半晌,她抬眼望她,"在事情發生之前,他問過你的意思嗎?"

婉柔呆了一下,點頭。

"那就是了,有人嫖妓會無聊地問人家要不要嗎?他若不尊重你,又何須多此一舉地詢問你的意願,何況我大哥從不嫖妓。"

"你又知道了?你有在他身上裝監視器嗎?"婉柔不以為然地嗤哼。

"女人;相信你老公的人格,別太污辱人。"

"他不是我老公!"婉柔再一次聲明。

"那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她就不信婉柔這句話能堅持多久。

"那我等時間來告訴我,不用你提醒。"她心裏其實也明白得很,若不是感情上已認定了他,又怎會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交給他,只不過就是一口氣消不了,嘔得差點內傷,說什麼也不輕易饒過丁以白。

※※※

丁以白一回到家,立刻直衝丁以寧的房間。

"丁以寧,你在不在?"

"是的,我依然健在。"丁以寧往緊閉的門扉回道,下一秒它便一點也不優雅地被推開,而她似乎早料到似的,一點也不意外丁以白的造訪。

"親愛的老哥,久違了,來和我聯絡感情的嗎?想必你一定很思念我吧?"她擺出一臉的受寵若驚兼飄飄然。

"呃,不是……"他正模擬着該如何啟口。

"不是?"丁以寧一臉哀怨,深受傷害似的望着他。

"那……順便好了。"

"順便?"這種見色忘妹的老哥不要也罷,枉她為他勞心勞力,真不值。

"丁以寧,我有重要的事!"他輕嘆,實在沒心情和她耍嘴皮子。

"不就是為了婉柔嘛。"她沒好氣地回道。

"你知道了?"婉柔告訴她了?她又知道了多少?

看穿了他的想法,丁以寧冒出一句:"死沒良心的!"

"什麼?"丁以白一時摸不着頭緒,茫然以視。

"婉柔給你的形容詞啦!還有很多,而且都很精彩喔,你要不要聽聽……"

"不要。"丁以白很乾脆地回絕,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尤其在這麼深刻地了解婉柔的性格之後,他才不想聽了之後再來感傷個半死。

"真可惜,我以為你會有興趣。"

"誰對那個有興趣了。"丁以白皺了皺眉,男性自尊受打擊又不是多愉快的經驗,"小寧,我要你告訴我和婉柔有關的事。"

"咦!她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自己的女人沒本事管,還有臉丟人丟到我這裏來。"丁以寧存心要吊他胃口。

"小寧!"居然歪打正着,直戳中他的傷心事,害他一時差點為自己的失敗而流下無奈的傷心淚。

"得了、得了,誰不曉得我們丁家的男人註定被老吃得死死的。"丁以寧揮揮手,自書架中抽出一本書,往他身上丟,"喏,拿去!"

"幹嗎?"他低頭望了眼手中的書,《忘憂愛情海》?

"丁以寧,你知道我不看這種書的。"又不是十七八歲的懷春少女,堂堂七尺男子漢,看這種風花雪月的東西不被人笑死了。

"你這一臉的輕蔑最好別在婉柔面前擺出,否則,小心她打得你滿地找牙。"丁以寧良心警告着。

"為什麼?"他低頭多看了一眼,莫語?他思索着,好像在哪裏聽過。

"因為你手中這本讓你瞧不起的書,很不巧的,正是你的親密愛人寫的。"丁以寧笑嘻嘻地回答。

"什……什麼?你說婉柔是……是作家?"他詫異地瞪大眼。

"是的、沒錯、正確!"

"她……她……這是她惟一的職業?"

"當然,反正不是妓女就是了。"

丁以白愕愣地張着嘴,她還知道多少啊?

好似讀出了他的思緒,"其實我知道的不多啦!就從你們相擁而眠的初識當天到正式上床而已──至少婉柔沒把床上的過程及細節告訴我。"她一臉惋惜,"你不介意由你來補充吧?"

丁以白聽得一愣一愣的。噢,他沒想到婉柔也是個多嘴的八婆!

"你休想!"他已經開始無地自容了。

作家,多神聖的職業啊──至少和妓女比起來是這樣──而他居然誤以為……

嘗試接吻的經驗、看A片、做筆記……這一切原來是因為……噢,牆壁呢?他好想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大哥,你要堅強。"丁以寧一臉了解地拍拍他的肩安慰着,"死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你一定要勇敢起來……"

"閉上你的嘴。"丁以白簡直欲哭無淚,"那她幹嗎沒事躲電話躲得這麼勤,還留字條告訴我她家出事了……"

躲電話?根據她對婉柔的了解,只有一個可能:"我惟一知道的是她會在稿期逼近、而她又交不出稿時,躲那個被她稱為催稿閻羅的庄姐的電話,以免被痛宰轟炸;至於出事,我想她指的可能是她家小妹失蹤的事。"

催……催稿?這是哪一國的爛笑話?

他連苦笑的力氣都沒了,"我承認我的想像力是豐富了點,但是婉柔說的話真的很語焉不詳、曖昧不明嘛!"結果由他一番自行演繹下來,倒有模有樣,挺像一回事的。能怪誰呢?都是老天爺不對,幹嗎安排得這麼巧合,害他氣跑了未來的老婆?

"老哥,陰溝裏翻船的滋味怎麼樣啊?"丁以寧毫不掩飾臉上大大的"幸災樂禍"四字。

"不該愛上莫婉柔的。"他苦着臉埋怨。

"你的心情──唉,我懂。"她搖頭又晃腦,嘖嘖嘆息。

丁以白失笑了,"正經一點啦!"他白了妹妹一眼,"你拿這本書給我幹嗎?"

"這本書的內容就是以她的家庭背景下筆,寫的是她三妹海柔和多年鄰居孟稼軒的故事,要了解就自己看,我懶得浪費口水。"

海柔……他偏着頭思索,原來那一天婉柔說將自己的三妹"推下海"──指的就是這個?

他按了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開始發覺這一切全像極了荒唐而可笑至極的鬧劇。

"還有一件事順便補充。"

"說吧!"他有氣無力,反正再荒謬也莫過於此了。

"婉柔是標準的龜──呃,完美主義者。如果你對她的感情不夠讓她覺得真摯、並且專註得從一而終,她可是會鬧彆扭的。以前她就常常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幾個像孟稼軒這樣深情不移的疑心漢了,所以,她若不能擁有無庸置疑的真,便會全然推翻,到時苦的可是你喔!"

"你該不會要告訴我,莫婉柔這磨人的小妖精打算拿我和那個見鬼的疑情種比較?"

"是有這個可能。"

丁以白突然頭痛地想,能不能拿根棒槌敲昏他,讓他就此昏死算了?再不,狠狠敲醒那個神經的女人也行。

"喂,老哥,你和婉柔的事暫時守口如瓶,別讓老媽知道。"丁以寧突然神秘兮兮、興奮地挨近他身邊。

"你幹嗎?"丁以白警戒地問,提防的眼眸直瞅住她,這小妮子又想玩什麼把戲了?

"你那是什麼態度?"丁大姑娘不滿了,"我是在幫你耶,不知感恩的傢伙。"

"哦?怎麼幫?"他可感興趣了。

"想不想看看莫家二姑娘見到你和別人相親、談笑風生時會有什麼反應?"丁以寧笑得像個小惡魔,露出了小小的邪惡光芒,看得丁以白全身每一個細胞全都不安地驚恐了起來……這個小妖女!她該不會也想插上一腳來玩玩吧?

若是的話,他有預感"天下本無事,以寧自亂之"這句話,在不久的將來必會血淋淋地上演!

"你──別亂來,婉柔會砍死我的。"

"安啦,她不會想當寡婦的。"

"是喔,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忍不住要哀嘆,他招誰惹誰了?

罷了,還是認命地回房啃他八輩子也不曾碰過的藝文小說吧!反正他也早有了心理準備,絕望地意識到自己將會被這幾個女人一來一往地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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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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