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童玫正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意外當起紀稟智的女傭來。
他說中午不想吃外食,她就乖乖的每天早起一小時做兩個便當;他覺得晚上一個人吃飯很無聊,她就乖乖的每天和他去吃他想吃的東西;他的興趣是打高爾夫球,她就乖乖的站在太陽下陪他追逐着小白球。
總而言之,她最近的生活完全繞着紀稟智而進行,連上班時間也不例外,像現在--
她正端着一壺熱騰騰的紅茶往門市開發部走去,只因為紀稟智說,上班時如果沒有她的紅茶,實在靜不下心工作。
真是聽他在鬼扯!
那以前沒有她當女傭泡紅茶的日子,他都是怎麼活過來的?總之,他就是要奴役她到死就對了。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乖乖拿出珍藏的皇家錫蘭紅茶,替他泡了一壺去給他提神。
來到門市開發部,她還沒開口,立刻有人好心的按分機請紀稟智出來。
「小玫,-怎麼這麼久,害我好擔心-。」一道關切的聲音立刻出現。
這個有點撒嬌的聲音就是紀稟智沒錯,而這個昵稱也變成他個人專有的。
剛忘了提,這幾天,紀稟智最反常的一點,就是他喜歡當著眾人面前摟抱她、甜言蜜語一番,三不五時對她明送秋波,舉凡對情人的親密態度,他無一遺漏,再噁心的事都做得出來。
所謂的眾人,就是指巴洛爾的全體員工,也包括董事長和總經理,所以她的身分從董事長的女兒,變成紀稟智的女朋友,走到哪都是焦點人物,甚至有人道「恭喜」,好像她明天就要嫁給紀稟智一樣。
總之,紀稟智的總總行為,讓她陷入嚴重的流言攻擊。
「喏,這是你要的紅茶。」她沒好氣的遞給他。
「小玫對我最好了,還特地泡紅茶下來給我。」
「我……」明明就是他要她泡的。
「辛苦-了,晚上我們去吃-最愛的日本料理犒賞-。」
「……」
「-站這麼久腿會不會酸,我拿張椅子給-。」
「……」
「來吃塊蛋糕,休息一下,這是-最愛的阿默手工起司蛋糕,剛做好的,-試試。」
「……」
「喝杯紅茶吧,才不會太干!」
終於,有人受不了了,站起來把他拉到一邊。
「你是不是故意的?」童玫低聲質問。
「沒有呀!」他趕快裝出一抹最無辜的傻笑。
「那你為什麼故意叫我泡紅茶下來?」眼神出現殺意。
「是-自己承諾在我未找到女友前要陪我的。」他提出對自己最有利的理由。
她又無話可說了,這確實是她答應的。
大家雖然聽不見兩人咬耳朵的內容,但很自然全部朝「情話綿綿」的方向做聯想,紀稟智帶童玫進辦公室,隔開大家好奇的眼光,剩餘的部分交由各位自由發揮。
「反正,你不要太過分了。」她警告。
「我哪有?」他可憐兮兮的扁着嘴角。
「你……算了!」她只好妥協。
「彆氣、彆氣。」他輕吻她的發梢。
雖然總是對他的親密舉動裝出怒意,但童玫很清楚,這些小動作讓她心底瀰漫著暖意,全身上下流暢着幸福,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他真的女友,接受他無微不至的關懷,柔情似水的溫柔,還有含情脈脈的注視,她幾乎忘了自己只是「替代品」。
有時她會不自覺的傻笑,因為紀稟智親密的舉動,有時她會感到有些悲傷,因為不知這幸福何時會破滅。
她的心就這樣每天起起落落,希望他不要找到女友,讓她能一直獨霸他全部的溫柔,可是又不甘只是個「替代品」,她不知該壯士斷腕,還是該勸自己把握眼前的幸福就好,她忍不住逸出一聲嘆息。
「怎麼苦着臉呢?」紀稟智細心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呃……大概是整天打電腦,肩膀有點不舒服。」她隨便搪塞了個借口。
「那我幫-捏捏。」手搭上她的肩膀,為她揉去酸痛。
「謝謝。」她舒服的享受。
童正雄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濃情蜜意的一幕。
「抱歉,打擾你們了。」語氣曖昧得很,連嘴邊的笑容也很邪惡。
「爸,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她責怪。
這下糟了,被父親大人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加油添醋的自己編寫前面的劇情。
「如果我知道-在稟智的辦公室,就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出現。」童正雄眨兩下眼睛,一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模樣。
童玫暗翻白眼。他果然想歪了!
「董事長有事嗎?」還是紀稟智比較有禮貌。
「我早上看了黃曆,下個月一號是好日子,適合文定,我已經請朋友幫忙訂酒宴,你們倆找一天去試穿禮服、照結婚照,客人的名單我來列,帖子要快點寄,不然會來不及,戒子就別煩惱了,我會請公司留一顆最大、最美的給童玫。」童正雄劈哩啪啦的自顧自計畫起來。
「什麼?」童玫訝然驚呼。
黃曆?文定?結婚照?什麼跟什麼呀,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她從來不知父親有作黃梁大夢的嗜好,更不知道他的想像力如此豐富。
「這麼急好嗎?」紀稟智倒很配合。
「喂,你……」她瞪着他。
沒解釋就算了,居然誤導她爸爸,真是不可原諒!
「當然急,不然萬一童玫大了肚子,穿禮服就不好看了。」童正雄說得很認真。
「大肚子……」她要昏倒了,是誰給她父親這種錯誤而且該死的訊息?
「說得也是,那我們會找一天去試禮服的。」紀稟智同意的點點頭。
「那你們小倆口討論,我先走了。」他笑嘻嘻的離去,還替他們上了鎖。
他一離去,童玫馬上發飆。
「你這樣我爸會誤會的!」她大吼。
「沒關係。」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她閉着眼睛,手壓太陽穴,努力乎順因憤怒略顯急促的呼吸。
「我只是同意在你找到女友之前暫時陪你,你這樣胡搞下去,我們真的會被送進禮堂的。」她試圖把理智敲進他腦袋裏。
「不然,-幫我找個女朋友。」他開玩笑的表示,心裏想着,要是真的被送進禮堂,那童玫不就明正言順歸他所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童玫霎時像被澆了盆冷水,原來現在在他心中,她的地位是什麼人都可以取代的,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不需要為貪圖這一點幸福而糟蹋自己。
「我回去了。」大力的甩門聲充分表達了她現在的憤怒。
紀稟智倒是不緊張,依童玫說風是風的個性,怒意維持不了三分鐘,等下班接她去吃日本料理,再好言幾句,她馬上就軟下性子。
就這情勢所見,童玫很快就會屬於他嘍!
紀稟智吹着愉快的口哨,滿面春風的回頭處理公事去。
五點半,巴洛爾內悠揚着貝多芬的小步舞曲,輕快的旋律代表下班時間來臨,但沒有人有離去的意思,反而全體擠到門市開發部看熱鬧。
因為紀稟智和童玫的戀情出現高潮迭起的變化,說什麼都不能錯過。
「這是什麼?」紀稟智指着童玫剛硬塞給他的妙齡女子。
「你忘了,是你要我替你找個女朋友的。」她笑咪咪的臉孔下暗燒着三把憤恨之火。「芳齡一十八,國色天香,婉約賢淑,秀外慧中,美麗大方,無懈可擊,不知紀先生滿不滿意?」
先是錯愕一會兒,紀稟智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童玫居然當真了!
然後出現一位俊秀男子,越過重重人海,懷中捧着超過一百朵的紅玫瑰花束翩然來到。
「甜心,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當然,等我先說個再見。」她對着男子漾出甜甜的笑意,隨後走向紀稟智。「抱歉,恕我無法繼續充當你的暫時女友,我要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說完便與男子卿卿我我的向大門邁去。
大家張口結舌,不知何時冒出個第三者來。
紀稟智勾回她的身子,使她轉向他。「童玫,-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他急着解釋清楚那句無心之話。
她伸手輕-住他的嘴,打斷他的話。
「沒什麼好誤不誤會的,你跟你的紅粉知己去吃日本料理,我和親親愛人去看電影喝咖啡,一切都很完美。」她哼笑一聲,熱情的挽着男子離去。
他現在和那個妙齡女子在哪裏?
又和她在幹麼?
他會不會喜歡上她?
出公司后,童玫無神的隨着男伴而行動,心裏懸念着紀稟智的行動,腦海里塞滿問號。
妙齡女子與俊秀男子均是童玫自特種行業找來的臨時演員,她一時氣不過紀稟智那句「要她替他找個女友」,於是請來這兩個人,想替自己扳回一點顏面。
剛才的場面是很大快人心啦,可是……唉,她反而挂念着紀稟智會不會接受她的「好意」,和那位妙齡女子相好起來。
她快要被自己的兩相矛盾給搞得頭快爆炸了!
「到了。」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什麼到了?」她不解的看看四周。
這一看不得了,她竟迷迷糊糊跟人家進到賓館來。該死,剛才她忙着想紀稟智的事,才會沒注意他帶她到什麼地方,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你你你……在做什麼?」她的音調緊張的拔高,因為男子正要脫去她的衣衫。
「-買我鐘點,我做我該做的事。」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沒那個意思,你放開我。」她開始慌張起來。
「沒那個意思,幹麼跟我進賓館。」他不信的瞥她一眼。
「放開我,你放開我!」童玫激動的扭動身體,想掙脫他的箝制。
「既然來了,怎麼可以什麼都沒做就走呢,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男子猥褻的笑了笑,童玫的美好讓他色慾高張。
「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叫救命了。」
「-叫呀!」他壞壞一笑。「叫越大聲越好,大家會以為是我的技巧讓-爽得喊救命。」
他大手一撕,她的襯衫頓時裂成破布,露出有些透明的里襯,惹得男子更加興奮。
「救命呀!救命呀!救命呀!」她拉開喉嚨大喊,拚命想掙脫他的箝制。
砰!薄薄的三夾板門被人撞開,隨後衝進怒不可遏的紀稟智。
「童玫!」他大喊。
他看見童玫衣衫不整的被來路不明的男子給壓在身下,登時心中生起一把火,只想把那名男子碎屍萬段,-骨揚灰。
他捉起男子,又硬又重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擊上他的肚腹,再賞他幾記上勾拳、迴旋踢,打得男子頓時成了豬頭,虛軟無力的倒在床上,最後還報警將他移送法辦。
做完筆錄后,紀稟智帶童玫回到自己住處,他不放心她一個人,怕她害怕沒人陪。
童玫洗好澡后就呆坐在沙發里,自從警局回來后,她沒說過任何一句話,唯一的動作是不停的發抖。
「沒事了。」他伸手抱住她。
被圈在強勁有力的臂膀里,嗅着清香的體味,還有他低沉平滑的嗓音,觸動了童玫的感覺神經,腦中突然一亮。
是稟智……
「哇--」她撲進他懷中痛哭。
「沒事了,-現在很安全。」他不斷重複同一句話,是在向她說,也在向自己說。
感謝老天,讓他能及時出現,那樣的狀況連他也被嚇到了,那個混帳竟然對他的寶貝起了邪念,如果他沒趕上,那……他實在不敢再想下去,他真后侮沒再多打那混帳兩拳!
「我好怕,我好怕,他……」她哽咽的無法說話。
「不怕、不怕,我會保護-的。」他緊緊抱住她。
她埋進他的胸膛,死抱着他,耳朵傳來平穩的跳動。
卜通、卜通、卜通……這是他的心跳聲。
好像一聲一聲的在說--沒事了,我會保護-的。
她終於能一點一滴的放鬆,靜靜感受這份安全。
「-好好睡一覺,把不好的事全忘掉。」紀稟智抱她到床上躺下,替她拉好棉被,坐在床沿。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她抓住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神充滿祈求。
她不要他離開,只要他一離開,那恐懼感又會馬上包圍她。
「我沒有要離開-,只是想讓-好好睡一覺。」他軟聲解釋。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童玫坐起身體緊抱住他的腰。
「沒事的,今晚我會一直在-身邊陪-。」他回抱住她。
「真的?」她抬頭尋求他的保證。
他順着她的髮絲,看進她還帶着懼怕的眼底,憐惜的情潮瞬間淹沒他。
他低下頭,輕輕的在她的發梢印下一吻,然後是額、眉、眼、頰、耳……最後是她的唇。
他吻得溫柔,就像是在珍惜易碎的娃娃,將她害怕的淚水吻盡。
好溫柔……如置身在夢裏一樣……
這種溫柔的感覺,她曾經有過,她清楚的記得,就是下南部出差那次,她酒醉后在夢中被親吻的感覺。
-那問,她忘卻害怕,反應起他的輕憐蜜愛。
粉紅色的舌尖順着他的唇沿舔一下。
兩人同時一震,放開輕觸的唇,只是望進彼此的眼底。
「是你,對不對!」語氣是肯定,不是疑問。
這種觸電的感覺太清晰,這不是夢!那也不是夢!
是他!是他的吻給她這種觸電的感覺。
回答她的是,紀稟智溫暖豐厚的唇覆上她甜美得令人幾欲失魂的紅艷,他的舌探進她的唇里,輾轉相接的唇倏地拉近兩人心與心的距離,近到像貼合在一起,連心跳也轉成相同的頻率。
他的吻像是燠熱的夏天吹過涼爽的南風,又像寒冷的冬天裏的一股暖流,火熟與冰冷貫穿她的身體,刺激她蹦跳得快要爆炸的心臟。
她還要更多!
她還要擁有他更多的溫柔與愛意,她放任自己與他交纏。
紀稟智呻吟,幾乎要被她的熱情與主動挑弄到失控。這個火熱的小東西,差點摧毀他的理智,雖然現在也所剩無幾。
「不行!」這是在告訴自己。
她今天才經歷差點被強暴的可怕遭遇,現在不停下來,會嚇到她的,如果他就這麼放任自己,那他的行為不就和那個想強暴她的混帳一樣,不,他不可以傷害她!
他勉強自己緩下衝動,拉開兩人交纏在一起的身體與嘴唇。
但童玫不願意配合,她湊上唇,學着他愛她的方式。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她邊吻着他的唇邊重複着。
「童玫,-會後悔的。」他努力穩住體內的悸動,拚盡全身的力氣,再次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到底懂不懂,一個血氣方剛的男性,通常是沒什麼理智可言,別再考驗他的自制力了。
「我不會後悔,我要你愛我。」她睜着迷濛的眼睛。
因為這句話,理智砰的一聲炸開,紀稟智棄械投降了。
他想愛她,想好久了,他摟緊她柔軟的身軀,兩人雙雙倒向身後的大床,這一刻已經無法回頭了,也沒有人想回頭,他們陷在激情中無法自拔。
「-確定?」他咬牙忍住,最後一次確定她的意願。
「是的,我要你愛我。」她毫不考慮的回答,拉下他的頭顱,閉着眼覆上火熱的吻。
「童玫,我是誰?」他在她嘴裏喃問着。
她倏地睜開眼睛看着他,意志清醒的道:「你是稟智,紀稟智。」
一記纏綿的熱吻之後,體內的慾望排山倒海而來,將兩人卷進前所未有的激情之中。
夜燃燒着真愛的光亮,情正濃……
「你會不會後悔?」溫存過後,童玫輕聲問。
紀稟智忍俊不住,童玫感到背後靠着的胸膛呈強烈的起伏,分明就是--
「你笑什麼,我是很認真的!」她的聲音透露着懊惱。
「沒什麼。」他反而越笑越大聲。
她轉過身瞪着他,一道必殺的眼光向他射出。
紀稟智深呼吸幾口氣,忍住會致命的笑聲。
這不能怪他,誰叫童玫在氣氛這麼好的當頭,問出這種殺風景的問題,而且要問也應該是由他開口。通常現在應該要互相傾訴愛意,而他正打算這麼做,經過剛才,他是絕對不會放開她了。
「幸好-很認真,我還以為-會玩玩我就算了。」他憋着笑,故作認真。「-玷污了我,是不是該對我負責呀?」
「什麼玩玩你!」童玫怒氣沖沖。
她正要捶拳當際,紀稟智忽然低聲唱起歌。
「我這個愛人,有點天真,有點點愚笨,對愛沒天分,愛你的眼神,愛得天真,緊閉的雙唇,只願等你親吻。」他的聲音結束在她的唇上。
童玫呆愣兩秒鐘,這歌不是那位神秘愛慕者送她的小CD!大家只知道相思詩與玫瑰花的故事,這歌,她是從沒透露過,包括欣柔也不曉得,他為什麼知道?
是誤打誤撞嗎?她盯着他燦亮的瞳眸,想在裏面找到答案。
「你就是神秘的愛慕者!」她眼睛霎時瞠大。
「正是在下。」他高貴的行個禮。
「那寫着王維詩句的小卡也是你送的!」她馬上聯想到。
「這樣,-是不是感受到我對-愛意的千分之一了?」他輕咬她的耳垂。
「你……對我……」她不敢置信自己所聽聞的。
「別說-不知道我愛-,我的舉動是這麼的明顯,全公司的人都看出來了,就-這小笨蛋不知道,要我費盡心力的設計-,最後還演一出出英雄救美的劇碼。」他懲罰性的捏捏她的俏鼻頭。
「什麼英雄救美,要不是你說要我幫你找女朋友,我才不會落入危險之中。」她不同意的反駁。
「我只是在開玩笑,誰知-這麼笨當真了,而且要不是我擔憂的跟-,悲劇已經發生了。」他認真的和童玫吵起來。
「既然跟蹤我,為什麼這麼晚才出現,我襯衫都被撕爛了你才來,你是不是故意的?」她豎起柳眉。
「我花了點時間才知道你們的房問號碼。」天地良心,救人還要被冤枉。
「你的舉動哪裏明顯了?我完全看不出來,分明把我當白痴要!」她指控。
「如果我不愛-,就算-是真的白痴,我也不會去要-。」他為自己辯白。「我為了-推掉了好幾次重要的公差,即使公事再多再忙碌,也要準時下班和-窩在一起;為了-,逼着自己天天陪-去吃最討厭的生魚片;即使文藝片看得我想睡覺,只要-說,我一樣進電影院;在新加坡那夜,我可以藉機侵犯-,但我想等到我們感情再穩定一些,我本來不想要對-說這些,因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因為我只想要-開心,因為我愛-!」
糟了,被他打動了。「你……」她不承認自己為了他的話在竊喜。
「我什麼,我只想愛-!」吻住她的唇,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大手尋找到身下高聳的曲線,重新掀動下一波的熱潮。
終於,這對冤家也圓滿收場。
「是誰教你用送花這麼遜的招數追我的?」
「我的岳父大人,-父親。」
「什麼岳父大人,我說要嫁你了嗎?」
「咦,我們不是下個月一號就要訂婚嗎?」
「你和豬結婚去吧!」
「如果-要自比成豬,我也不反對啦!」
月娘躲進雲后,收起銀色的月光,不再偷覷下面小情人的舉動,避免有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出現。
仔細聽,還可以聽見月老拍胸脯叫好的聲音,雖然綁錯了紅線,經過幾番波折,兩對有情人還是在一起了,但下回,袍絕對不會再請胡塗的紅娃幫忙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