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在接近日本與台灣的太平洋海域上,錯落着許多大小不一的小島,而在這些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無數小島中,其中有一座綠色小島是生氣盎然、綠蔭處處。從空中或海面上遠看它,總會忍不住被它美麗清幽的魅力所吸引,但……它的美卻只可遠觀不能近玩焉,因為,美麗的綠色島嶼有個危險的名字叫“蛇島”。

顧名思義,這是座蛇群們的天堂,尤其是毒蛇。

這裏的蛇群之多,令人咋舌,但,其實這裏住的不只是蛇兄弟們而已,除了毒蛇外,這裏還住着一群外人所不知的蛇族原住民。

神秘的蛇族人以蛇為神、以蛇為尊,所有生活均以敬蛇為生命之最高精神,所以他們離遠人群,藏身在偏僻蛇島中,與蛇過着安靜又自在的生活。

蛇族人的存在一直是個秘密,因為,他們以護蛇為己任,所以蛇族世代過的都是隱居生活,不跟“人”打交道是蛇族祖先留傳已久的規定,因為“人們”總討厭蛇,視它們如魔鬼如死神,所以蛇族人誓死不與蛇的敵人共處。

只是,幾百年流傳下來鐵一般的聖旨律例,如今卻遭到嚴重的挑釁。

“公主,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會遭到祖先的咒詛報應的。”蛇族巫師一臉驚粟的不斷勸戒着蛇族公主打消荒唐的念頭。

“不,我喜歡他,我就要他!”蛇族公主一臉倔傲的緊盯着祭壇上那棵由數條木雕蛇像與七彩河所守護的高大魔樹,魔樹的周圍此刻正泛着縷縷七彩煙霧,而七彩煙霧裏一張不屬於蛇族人的俊逸面孔清楚的映在煙霧裏。

“公主,不行呀,我們不能跟外界有往來的,你這麼做,會為我們蛇族帶來災難的。”早知道他就不該在她18歲生日那天送她蛇魔石,若不如此,她也不會有機會窺見外面,還意外的看上了那個男人。

蛇魔石是顆許願石,它的本質是顆蛇蛋,但卻具有強大的法力可以讓擁有的人隨心意達成想要的東西。公主就是因為對它許下到外界一游的願望,所以,她才會意外的喜歡上都市裏的男人。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危害蛇族,因為我要讓他成為我們的人。”只要他被她關在這蛇島上,還怕他把蛇族的秘密說出去嗎?

“公主,你不能逆天而行呀,他的死神已經在召喚他了,他的時侯到了。”他施法的時侯清楚的看見他背後有團隨伺的黑影,他知道那代表什麼。

“救他!”她毫不猶豫的命令道,篤定的堅持,霸道又尊貴的氣勢讓她額上那條紅蛇圖騰也宛若在發出怒吼。

什麼救……救他!她有沒有說錯,救一個註定要死的人是要付出天大的代價呀。如果她真甘願為了那個陌生人犧牲,那麼為什麼上個月她不救她自己的酋長父親,還任他病死在祭壇上。

“公主,你不……”

“我是公主,我說了算。”酋長父親已於上個月病逝,在還沒選出新的酋長之前,現在蛇族裏就她最大,什麼事她說了算。

“雖然你是公主,但巫師的職責乃以敬蛇神為優先,這事,我絕對不會幫你。”蛇族人向來尊卑地位分的清楚,他知道以他的輩份而言,他不能違背她的意思,但,要他做出有害蛇族的事,他也做不到。

“好,你不幫我也成,只要你不阻礙我。”意思是她自己要看着辦。

“我無權阻礙你,不過,我希望你在下決定前,仔細想清楚這事的後果,承受蛇神與先祖們的懲罰報應不是小事。”巫師仍希望能說動她。

公主聞言沒有答話,只是定定的望着魔樹前的幻影瞧。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分寸,只是,他們蛇族人終身守着這一小方領土,老死過日,她真的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

蛇族人通巫術,但,卻躲不過宿命的枷鎖,蛇族人誠心敬蛇神,卻仍避不過生老病死的試煉。

上個月,父親因為也不想再背負這樣莫名悲情的命運,所以他不准她用巫術救他,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看着他的一生,她的心裏有千萬個問題及千萬個不願意。

如果說,隔世隱居真的是蛇族人的命運,那她至少要活的開心快活,而那個男人將是她第一個開心的原因。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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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仲夏、瘋狂的尖叫、擁擠的人潮、混亂的街道,所有的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只得出二個字——捉狂!

沒錯,對Ivan的fans而言,她們幾乎要捉狂,因為那個帥到讓她們寢食難安、茶飯不思、課本不屑、親情不顧,甚至還與手帕交反目成仇的Ivan就在她們眼前吶!

哦,老天,他……他……他真是……帥呆了!酷斃了!瞧瞧那炯亮如炬的黑瞳,瞧瞧那頎長健美的身材,瞧瞧那酷的會結冰的薄唇,瞧瞧那頭齊肩的凌亂長發,瞧瞧那半敞的胸襟。

天呀地呀,這樣傲然卓立、倜儻不羈的男子如果可以這樣近距離的瞧上她一眼,她死而無憾吶。

“啊——啊——我……我……我摸到他了!”混亂中.一名短髮少女杏眼目瞪着自己的雙手,她嬌小的身子還因為她不停在原地跳動的雙腳而抖顫個不停,而眼瞳里瞬間湧上的濕氣也代表了她滿腔的感動。

她……她……她趁亂摸到他的手了,天吶,她從今天起都再不洗手了。

“不要臉,居然偷摸Ivan,還給我!”另一名長發少女眼見人群擁擠,要突圍追上Ivan實在無望,結果她一把撲上短髮少女身上,並使勁的揉搓着她摸過Ivan的雙手,試圖將她的殘存Ivan氣味的“手氣”給搶過來。

“你幹什麼,不要臉的是你!”頓時,兩個小女孩扭在地上打成一團,旁邊的人見狀非旦沒有幫忙還反而一同攬和進去。

因為圖擠Ivan的人實在太多了,再沾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機會下,她們只有退而求其次的去摸那隻曾摸過Ivan的“賤”手。

不要臉,居然敢摸她們完美無瑕又偉大萬能的天神之手!

就這樣,黑壓壓的人頭攏聚在某電視大樓的樓下,活像螞蟻窩被搗毀的慌亂螞蟻群,只不過,隨着“可口食物”的移動,螞蟻群也漸漸的轉移陣地,緊隨着“可口食物”而去。

螞蟻們眼中都想抬回家的“可口食物”,此時被圍捕的……呃,不,是擁簇的心情跟她們一樣的捉狂,只不過,她們是快樂的要捉狂,他卻是氣憤的要捉狂,不只捉狂,他甚至想殺人。

“你說過這次行程不公開的。”Ivan鐵青着臉,雙手緊握拳,薄唇逸着冷的會凍傷人的語調說著,問話的同時,他修長的腿仍大步大步的邁着步伐直往前走。

而一旁十餘名對他與經紀人圍成一個圓圈的保鏢,見他這樣,也心狠手辣的替他撥開人群開路,不顧他們手下腳下儘是跌了滿地的少女,反正沒踩着她們的身體走過去算是便宜她們了。

“Ivan,我是沒公開呀,只不過,唉,你也知道,現在台灣的fans個個都拜狗仔為師,不但練就了一千零八招的追星術,而且她們的鼻子嗅覺也都進化成狗鼻,能尋味跟上獵物的腳蹤,我是莫可奈何的呀。”於錦華無辜的眨着她可以挾死六隻蚊子三隻蒼蠅的魚尾紋說著。

“你以為我是豬腦首領。”Ivan的俊目這下不只冷,並且還發出了殺人利器……淬着剁毒的眼箭朝於錦華射去。

這死女人,他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了,她的什麼把戲他沒見過,以今天這些瘋狂的fans人數來看,根本就是她事先放風,為的還不是要抄做欲上檔的新偶像劇。

“Ivan呀,你可是轟動全亞洲的閃亮明星呀,誰敢把你當豬腦首領,要當首領也是我當嘛。”於錦華知道瞞不過Ivan的眼,於是只有在一旁陪笑。反正,她知道他不管再怎麼氣再怎麼不滿,他也離不開她的。

因為他這人外表看來雖成熟有個性,但事實上,他脾氣像小孩,喜怒無常像天氣,所有心情都來的快也去的快,所以她才敢一再的陰他玩他。

再者,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是他姑姑,所以,啊啊啊……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這棵他們於家專屬的搖錢樹呀,她怎能讓他逃離她的魔……呃……保護範圍呢。

“煩死了,我限你五分鐘內把這些fans給我處理掉,消失在我眼前。”Ivan憤憤的再低聲咒道。

混帳,那向來不準的氣象預報今天居然該死的應了氣象播報員的烏鴉嘴,三十八度的高溫,熱的他身體一把火,現在一堆人又圍擠在他身邊把他烘的像火爐,讓他煩熱指數直飆上千點,再加上清新的空氣被嚴重抽取,現只剩下無數汗臭味的放送,shit,如果他再不能到冷氣房裏圖個清靜聞着清新的空氣,他包準會當街瘋掉。

“五分鐘?這你也別……”

“沒得商量!”不容置喙的獨斷擊毀了於錦華的討價還價。

要命,這魚子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熱,除了這個他啥都好商量,這下可好,她要怎麼把這一大票想吃了魚子醬的眾家女在五分鐘內給擺平。於錦華終於感到開始頭疼。

“我說……”

“還剩四分三十二秒。”

“喂,你講講道理嘛,我又不會魔法。”

“四分二十七秒。”講道理,嗟!她老大姊忘了她自己就是蠻橫不講理的土匪頭嗎?他是她帶出來的,土匪頭都不講理了,小土匪還得講理,開玩笑。

“魚子醬!”於錦華知道他真的沒得商量了,想到他凡事不顧前後的個性,她一急,叫出他最忌諱的三個字。

突然!大熱天裏,不知打哪吹來一陣陰風,把於錦華從骨子底給吹的發寒,這這……喔哦!她好像又犯了這棵搖錢樹的第二大忌,糟了、慘了、完了,這下死無全屍了。

一直不停前進巴不得奔離現場的Ivan突然煞住了身子,緊眯着一對森冷眼瞳朝那個一直不知死活的女人迸射出千萬把眼刀。

“呃……意外,意外,純屬意外,我不是故意要喊你小名兒的。”怎麼辦,她混身已經冷到連腳都要站不穩了。雖然這小子氣來的快走的也快,但……當下的環境,不宜他發作呀,否則,只怕他氣過了,她還得收拾一堆爛攤子。

魚、子、醬!他一生最痛恨的名宇,天曉得他父母是哪條神經秀斗走火,居然給他取了這麼粗俗不堪的名字……於子強,取偕音外號便是魚子醬。這死女人居然還敢這麼叫他!

“皮包給我。”突然,Ivan卸下混身怒氣,溫和的朝她伸出手。

“啊……皮……皮包!”見鬼了,翻臉像翻書,變臉像變天,這小子到底在幹嘛。於錦華緊張的瞅着他。

“皮包。”Ivan耐心的又重複了一次,這回他的唇邊居然還噙着笑。

“哇,好帥!”他的笑容立即引來圍觀fans的尖叫。

“Ivan我愛你!”

瘋狂的fans開始精神口號,一聲接一聲幾乎要將在場每個人的耳膜給震破。

於錦華想不出在如此重圍下,他拿她的皮包要幹嘛,不過,在瘋狂的噪音里她沒法再跟魚子醬做交談,於是便依了他,把皮包給他。

Ivan拿到皮包后,他滿意的惦着皮包里的重量,然後無言的朝空中伸出一隻手,示意大家安靜注意他。

倏地!神奇的力量就這麼發揮了作用,一群幾乎失去理智的fans此時都一致的拉上高分貝的大嘴拉鏈。

Ivan見此,滿意的綻了一個魅惑的笑,炯亮的雙眼開始放電大方送,在他身於繞了一圈,以無言無聲的魅力確定暫停暴動后,他才緩緩的開口道:

“感謝你們大家對我的支持與愛戴,不論颳風下雨不論平時假日,你們總是熱情不減,我Ivan何德何能能有你們這樣死忠的fans……”說到這,Ivan甚至還感動到哽咽了起來。

又見鬼了,這死魚子醬怎麼當街就演起戲來了,他到底在搞什麼把戲,怎麼她突然心臟“卟通卟通”!於錦華撫着胸口,感覺艷陽天的頭頂突然飄來了一朵大烏雲。

倏地!烏雲的下一步不是大雨嘩啦,而是打雷了,一聲響雷突然重重的打在她的耳上。

“為表示對你們的死忠支持,這些錢你們拿去吃冰吧。”

什……什麼……她的耳朵……聽見什麼了?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那是……那是她的錢呀,她剛剛才領出來的六萬塊呀……

遽然一個推擠,於錦華被混亂的搶錢fans給推倒在她,一隻佛山無影腳甚至還不客氣的踩上了她的京華火腿。

“哎喲!別……別……哎喲,別踩我啊,啊……救……救命吶!”眼看着大夥失控在漫天飛舞的鈔票雨里搶成一團,於錦華想攔住趁亂溜走的散財童子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幾乎不用三秒,她已經被瘋狂的人群給淹沒。

“哎喲!痛痛痛呀……”天吶,別說攔住魚子醬,她今天究竟還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問題呀。

“啊,別踩……”於錦華最後一個“我”字都還沒說完,她臉上被飛來的那一隻大鞋,重重的落下一個鞋印,她依稀聽見身體裏某種咔啦的斷裂聲,然後,無邊的黑暗襲來,她的思緒也被黑暗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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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島。

一個五官別緻美艷,皮膚如奶茶般健美顏色,混身散發著一股不羈野性的女人,手上捉着一條約莫三十公分的淺色小蛇,一邊把玩一邊對着攝影機展示並且解說。

“揭林蛇在蛇類中屬小型蛇,但,它如同其它蛇同胞一樣,都是大胃口的蛇,成年的揭林蛇可吃重達自己四分之三體重重量的食物,約莫我們成年人一次吃下四百個漢堡一樣。如何,真是大胃蛇吧,我想我們人類的大胃王比賽,怎麼比也比不過它們。”

“揭林蛇並不是關島的本地蛇,各研究的學者專家推測它該是藉由飛機的往返意外偷渡來此,只不過,由於揭林蛇的快速繁殖,它的數量與島上的人數相比居然是一比六,也就是說關島的居民平均每一個人可以分到六條揭林蛇。”

“這樣可觀的數量,嚴重到破壞了島上原有的生態平衡,原本在這裏的十三種原森林島現下只剩三種,並且,這剩下的三種還在以流星之速繼續消失中。現在的關島已幾乎聽不到鳥叫了,而毛毛蟲在失去鳥類的威脅后,便大量的繁殖生長,所以這裏到處是蝴蝶翩翩,失去鳥類食物的揭林蛇現在則改蜥蜴成主食。”

“不過,揭林蛇的泛濫除此之外,它對民眾的另一項威脅與不便就是它使得關島每三天就會停電一次,因為揭林蛇是絕佳的導電體,只要它爬上電線杆,所有的電力就會因此而停擺。”

美麗的臉孔、窈窕的身段、生動的肢體動作、仔細的介紹、青春洋溢的氣息,這就是樂之願成功的地方,也就是為什麼舉凡是由她主持與拍攝的紀錄片都會得到最高收視率的原因。

她會成功,是必然的。她是業界裏最美最亮的一顆珍珠,鋒芒四射。除了有明星般級的美艷與身材,她的專業知識與膽大心細更是她快速竄起的原因。

身為爬蟲類保育學家及蛇類研究員的她,在業界,她是領導各大洲探險的要角之一,也是最年輕的一個。

在電視台,她更是票房保證,所以她也成了鈔票的代號。原本冷門的只能在國家地理與動物頻道播放的節目,都因為她而搖身擠入各大頻道。對演藝圈來講,她算是半個藝人,儘管她不演也不唱,但,她的美就是讓人無法忽視。對流行時尚界來說,她是大家爭相搶奪的一瑰寶,各大師級的名設計家都相中了她渾然天成的野性美,只可惜,她從不為任何品牌代言而點頭。

在樂之願的眼裏,她看到的只有蛇。

這世界上任何會動,有血有肉的動物都比不上一條蛇,哪怕是她自己,她都覺得自嘆不如。啊,蛇真是上帝所創造最美的奇迹呀,為了這個奇迹,她會繼續努力下去,讓大家都發現奇迹的美與好,而不是懼怕它們。

也之所以,蛇對樂之願簡直成了生命必需品,於是,愛蛇如己的樂之願有了一個響噹噹的名號,那就是……蛇魔女。

“OK。”攝影師卸下了機器,伸出一隻手比着OK,表示有關此行關島蛇災報導已經告一段落。

蛇魔女樂之願看着手上的揭林蛇,她的神情立即轉為落沒。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毒液研究員羅得是位俊俏的中美混血兒,身材挺拔,也是關島此行的另一個成員,與樂之願相識一年多,便因理念與對動物界的熱情而結為好友。

他十分明白她此刻心中在愁什麼。因為關島蛇多成災,嚴重的危及到人的安全與生態界的平衡,所以當地人已展開對揭林蛇的捕殺,然而這對愛蛇成痴的蛇魔女來說確是叫她心疼不平的。

“人沒有權利站在生物界的頂端。”樂之願憤憤的說著,但,她撫着手上那揭林蛇的動作卻一樣輕柔,彷彿它是個易碎的珍寶。

“人是沒有這樣的權利操縱整個生物界循環,但,人有權利保護自己。”

“哼,但願那些遭人類殘害的大象、犀牛、老虎、玳瑁及各樣瀕臨滅種的動物也有能力保護自己。”笑話!人只允許自己因利去殺害任何動植物,卻不許別的動物影響生物鏈,這是什麼荒謬道理。根本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唉,我知道你心裏的不平,不過,難道你就真的忍心任由這些揭林蛇霸佔整座關島。”

她當然不樂見如此,只是,他們不該用下毒的方式去毒害這些蛇,因為,只要這些中毒的蛇有任何一條不小心夾藏在貨倉里,隨飛機運送到其它地區去,那它們身上的毒將會給別地區的生物帶來更大的災難,雖然,島上已訓練出數只緝蛇犬在各貨倉里嚴格把關,但,這並不能做到有效的百分百的滴水不漏。

“之願,生物界裏一物剋一物,人是沒權利操縱生物界循環,但你不能否認在生物界來說,人是站在生物界的頂端,幾乎沒有天敵。”羅得長的高瘦斯文,說起話來也慢條斯理。

“是呀,是沒天敵,就等着天收吧。”從事保育研究工作近十年了,樂之願越來越覺得人是所有生物裏頭最次級卑鄙的生物。

“好啦,瞧你氣的,別想這些了,結束這裏后你就開始有一個月的假期,你就好好的回台灣休息一陣子吧,別再想這些了。”羅得接過她手上的蛇,將它放至一旁備好的布袋裏。

“說到這個,原來定九月的蛇島計劃王希說要提前,你時間可以配合嗎?”

“我時間是沒問題,不過我聽說你已經在外奔波大半年不曾回家了不是嗎?怎麼不先回台灣休息與家人同聚。”

“回台灣不是休息而是更累的折騰。”再說,蛇島計劃的幾個人分屬不同領域,能湊在一塊工作亦是難得的機會,所以樂之願理所當然是工作至上。

“折騰?”

“是呀,我只要一回去就得開始接受老爸說婚的疲勞轟炸,唉——”想到那慘烈的戰況,樂之願幾乎感覺耳朵已經開始麻了。

“其實……其實你也到適……婚年……齡了,你也許該好好的……的想一想未來……未來……”又來了,每回他只要跟她提到這方面的事,他的舌頭就會開始產生言語障礙,然後,他黝黑斯文的臉就會開始變成豬肝紅。

“未來,這簡單,我的目標就是找遍每大洲各大洋的每一種蛇。”樂之願驕傲說著。

“不是,我不是指這個。”羅得有些急了,他對她一見鍾情,相識一年多來,他一直小小的暗示她,可她卻一概不懂,唉……不過無奈自己也只敢小小小小暗示,多的,他也不敢。

“不是這個,那是哪個?”

“我指的是……適婚年齡。”羅得靦腆的綻着有如小男孩般的笑容,與平常他專業、成熟且有條理的形象截然不同。

“適婚年齡,哦,原來你剛才是說適婚年齡,對不起,我沒聽懂。”

“沒……沒關係……我是想說你爸……催你結婚也是……常理,因為你值得男人的……疼惜……就不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總算,羅得鼓足勇氣問出了積壓在心頭的一個問題,然後,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等着下文。

“什麼樣的男人?唔……不知道,我對男人沒啥感覺。”她飛快的想了一秒,然後聳肩答道。

“沒感覺?”

“是呀,我又沒興趣談戀愛,所以我怎麼會知道男人的感覺是什麼。”

“怎麼可能……你這麼漂亮,難道……你以前都沒追求者?”

“追求者……嗯……”刻意忽略過去那段刻骨銘心的傷痛,她無所謂的聳肩道:“那些追求者好像都被我妹踹到台灣海峽去投胎了。”她妹妹之緒比她更陽剛的個性,她選擇了玩蛇四處探險,而她妹則習得了一身好拳法與武術,成為水中蛟龍,她的職業跟她一樣嚇人,她是玩鯊魚。

回想從前,她記得那時侯跟在她屁股後頭的那一票男孩子,好像都是被她妹嫌煩給解決掉的。

“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就煩吶。”

“煩?”

“是呀,男人最煩了,真搞不懂上帝怎麼會創造男人。”不經意搖搖頭,樂之願移動腳步準備回到落腳的借宿民宅開始整理行李。

而對蛇以外都很粗線條的她,壓根就沒注意到她方才說了什麼,以及好友乍變成矗立在風中的石塊雕像。

三條黑線從羅得的左臉劃下,一群烏鴉啊啊啊的從他頭頂飛過……男人最煩了,這麼說,他……他……他跟她是無望了,在她心裏,他只是個擾人煩的蟲子。

今天是他跟她聊過工作外話題最多的一次,也許,他根本就不該問的。

樂之願的話像刀割他的心,像雷轟他的腦,像無形的三寸釘,狠狠的將他的腳給釘在原地,久久久久忘了要如何移動身子。

“羅得,我想我們下一次的無人島探……咦,羅得?羅得?”以為他跟在她後頭的樂之願,在走到民宅時才發現羅得不在她身後。

咦,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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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天王,當街灑錢,手筆大。”

“新戲造勢出狠招,當街灑錢大方送。”

“天王一出手,誰與爭鋒。千元大鈔送fans,無人能及。”

”鈔票漫天飛舞,台灣的經濟奇迹!”

“Ivan撒錢作秀?多數藝人表示此風不可長。”

“錢遁!散財童子,Ivan?”

斗大的各式標題狠狠的佔領了各大媒體版面,評價兩極的輿論也大肆聲討送錢做秀的大膽做法。

各大隊媒體人馬整整二天二夜將某醫院的六樓病房給擠的水泄不通。

於錦華全身白紗布裹身,動彈不得的躺在病床上看着電視報導、看着一旁的報紙此刻,她只覺得她想殺人,很想很想……很想……

“華姐,外頭媒體已經守了二天了,人數不減反增吶。”於錦華的助理珍妮憂心道。

“有那混小子的消息沒?”於錦華咬牙切齒……呃,不對,她的牙在混戰中已被踩斷撞壞了六顆,現在的她只能咬口切舌。

“沒有,我怎麼也聯絡不上他的人。”珍妮懊惱着。

“該死的,他有本事就給我死在外頭,別回來,否則我非扒了他的皮給我當地毯踩。哎喲……痛痛痛……”氣憤的過了頭,於錦華不經意的又牽動傷口。

珍妮知道於錦華怒氣未消,她只能在一旁安慰並提點如何圓這場混戰。

“華姐,你彆氣了,我相信Ivan也不是有心的,你也知道嘛,他那人就是孩子氣,只是他這回玩的較瘋罷了,你且消氣,等他回來后,你再好好的訓他一頓。現在重要的是你自己身體先調養好還有對外的交代。”

“交代,哼,那些記者的想像編輯力向來是說一沒人敢稱二,他們既然已經替咱們想好理由說詞了,那我們就跟着配合就是。”反正任何緋聞及不堪的負面報導都推給新戲新歌造勢就對了。

演藝圈,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永遠沒有真相才是真理。

“好,那我就這麼發出去了。你看這的新聞稿有沒有問題。”珍妮跟了於錦華六年了,多少能猜她心思的八分,於是要發的新聞稿她早就擬好了。

“好,就這樣。不過你記得,仍舊堅持不接受任何訪問,咱們得吊足他們的好奇心,這樣新聞才會炒的久。”

“好,我明白。”珍妮轉身出去和記者們周旋,一開門,她隨即被閃光燈與麥克風給包圍,小小的身影立即被記者群給吞噬,於子強的助理小芳見狀立即關上房門,將混亂給隔絕於門外。

於錦華看到這樣的畫面彷彿有種看到動物頻道的錯覺,因為像極了一群禿鷹在搶吃腐屍。

哼,看來狗仔隊該改名叫禿鷹隊才是。

視線再回到電視上來,正在接受採訪的是那天參與搶錢混戰的一個——

“這位小姐,請問你搶到多少Ivan給的涼水錢?”

“我搶到四千塊!”長相甜美打扮時髦的fans一邊說一邊激動的發抖。

“那你憑空得到四千塊,你打算怎麼用它?想買什麼?”記者再問。

“買,你瘋了!”fans聞言一付聽到什麼謬論歪理一樣。“這是Ivan摸過的錢,這是他送我的禮物,我怎麼可以拿去花掉,我要把這四張鈔票放起來好好收藏。”她又激動又憤怒的說著。

於錦華看到這裏,始終抑鬱愁煩的五官總算舒坦開來。

沒想到Ivan那混小子平常脾氣壞又不用腦,這會兒可是歪打正着做對了一件事。看來,這次的新聞夠炒足二個星期了。

也好,算她的錢沒白花,痛沒白受。

不過如果Ivan這小子真會算的話,他最好消失個一個月再回來,吊足大家的口味,這樣一來,還怕他被踢下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嗎?

啊啊啊……強滾滾的人氣,熱騰騰的收視率,白花花的鈔票,於錦華傻笑的得意里,雙瞳填滿的儘是於子強那張超級搖錢樹的臉蛋!

“糟了,華姐的腦袋是不是被撞傻了,她現在……居然在笑!”小芳驚恐的看着於銀華,兩手輕移到叫護鈴,開始考慮要不要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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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心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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