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曙光乍現,鳥語花香的清晨,溫熱的氣息在昭儀耳背搔癢,濕黏的特體舔過她粉嫩的臉。
“小武,別鬧了。”昭儀沒張開眼,翻個身避開家裏無孔不入的狗。
“小武是誰?”
透着醋味的粗啞嗓音在她耳廓呵着熱息,她悚然一驚,頭皮發毛。狗不會說話,那麼……
她霍地睜大眼珠,對上狂傲不羈的藍森那魔魅的兩潭深瞳,心跳加快。
“你……怎麼是你?”彈坐起身,她拉開床單,確定衣衫完整才鬆口氣,但神經仍不敢鬆懈的瞪視爬上她床的龐大物體壓得床沉了一邊。
“小武是誰?”他眯起厲眸。
“你……”在他威嚇的注視,她咽了咽口水,“你又不是沒見過它,我家的狗啦!”他的眼神好像要把人生吃活剝。
藍森唇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你沒騙我?”慵懶的側躺下。
“誰騙你啦!”丟臉,睡死了給“男人”爬上床都不曉得。昭儀倉皇的跳下床,與他保持距離,“你……你怎麼進來的?”
“跟以前一樣!”藍森支着頭,下顎朝敞開的陽台落地窗點了點,懶懶的打了個呵欠。
“你……你怎麼可以……這……這是女孩子房間。”她窘迫得舌頭打結。憑武家警備森嚴,他能來去自如,可見得他身手比以前大為精進,一方面,如果她沒猜錯,她的家人一定有放水。
“為什麼不可以?以前我們還睡在同一張床上。”他邪惡的話說得她心統緊繃。
“你……你別隨便亂講,我們哪有睡在一起?”是他受傷,她好心借床給他躺。“你快走啦!我的家人都在家。”
藍森邪肆一笑,“這一點我都調查過了,你的家人都出去了。”勾魂的眼斜挑着剛睡醒而面泛桃紅的她,可人得想讓人一口吞下去。
深吸口氣壓下渾身的燥熱,他翻個身,闔上眼,“你大哥和三哥都去了公司,你妹妹和管家出去了,至於被我嚇昏的老奶奶和你爸媽人在國外,呵——我已經三天沒闔眼了,讓我睡一下。”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愈變愈小。
他調查得真清楚,不愧是國際CID。“喂!你不能在這睡呀!”萬一她家人回來撞見怎麼辦?
“別吵。”咕噥逸出唇角,他翻身不理她。
吵?竟嫌她吵?這是誰的房間呀!他真是土匪!昭儀難以置信他就這樣賴在他床上呼呼大睡。
“藍森!”她咬牙切齒的低吼,不知為什麼自己要放小音量,終究她還是不忍。
這輩子她是栽在這洋霸王的手裏!耳迷飄來他規律的呼吸聲,她無奈的上前替他蓋上被子,坐在床畔,幽幽的嘆口氣。
“為什麼?為什麼在丟下我之後那麼多年還來擾亂我的生活。”她的心再度因他而騷動,多年後,她依然無法忘情於他。
在她身影消失於門后,藍森睜開火炬的眼與晨曦刺目的光芒輝映着。這一次他不會讓她有任何借口逃離他身邊。
“小姐,你醒了。”甫進家門的王媽提着大包小包,看着坐在客廳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報紙的昭儀,連忙進廚房,“早餐吃了沒?王媽以為你假日都睡到九、十點才會起來,所以沒準備。”
“王媽,沒關係,我隨便吃吃就可以了。”
“早餐很重要,怎麼可以隨便!你稍等一下,王媽馬上就好。”
聽着廚房裏鏗鏘的鐵鍋相撞聲響,昭儀也不好說什麼。
“對了,你的男朋友要吃些什麼?”
“噗”一聲,含在昭儀口裏的咖啡全數噴出,喉嚨也被嗆到的猛咳。男朋友?!
“放心,王媽不會說出去的。嗯,我弄兩份超級特製三明治和玉米濃湯,你覺得怎樣?”
“好……等等!王媽,他不是……”她才喘口氣想辯解又被打斷。
“那王媽待會兒給你送上去,你先上樓去陪陪人家,免得他不習慣。”
“我不……”他哪需要人陪。
“啊!忘了你要吃什麼?一盤炒麵,我知道你最喜歡炒麵,你上樓去時順便替我問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
“不……”不必理他!
“他一個人沒父沒母,住在外面也夠可憐的,老夫人還說他若願意的話就住下,我們家夠大,空房間空着也是空着。”
“王媽!”怎麼連奶奶也插一腳?
“大小姐,你別怪王媽多事,這些年來老夫人一直提心你才會把你送到台灣。”怕她想不開。
昭儀也感動了,也很感激。她也知道失去藍森那一陣子,她鎮日渾渾噩噩,好幾次深夜一個人沒目的地開車,希望在大街上找到他的蹤跡,一聽到那個地方發生搶劫,便像發狂的奪門而出,但卻在每每失望而歸。
奶奶看不下去,下了強制命令要大哥帶她去台灣靜心,直到梅氏紀念醫院開始營業,她才回到美國。
“王媽從小看着你長大,你雖然外表表現出堅強,一副冷冰冰的態度,但王媽知道你只是不擅表達內心情感,其實你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孩子,什麼事都自己擔。”端着盛滿豐盛早餐的盤子交到她手上,“記得別什麼事都藏在心底,偶爾也讓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知道分擔。”
“王媽!”昭儀動容。
“去、去!端到房間裏吃,免得他一個人醒來會怕。”
昭儀搖頭失笑。他一個國際CID常常是面對槍林彈雨又豈怕沒人作伴?又不是三歲小孩。
一路被王媽推着上樓,她做垂死的掙扎,“王媽,叫他下樓來就……”她實在害怕和他獨處。
“你們小倆口在一起,王媽這電燈泡在場做什麼?快去!”
哭笑不得,她只好爬上樓,但願他已經離開。
她的希望老天爺沒聽見,他仍大咧咧的躺在她床上,而且還踢被子。
擱下早餐在床頭柜上,她替他蓋好被子,冷不防橫來一隻大撐扣住她的皓腕,她驚覺想後退時,為時已晚,人已被他拖上床,小嘴被他霸住。
“早!”他笑得眼眯成一道縫。向來淺眠的他很容易被驚醒,當她微弱的足履在門外時,他就已經醒過來。“你給我送早餐?”放開她,他順手拿過她的早餐。
“那是我……”這可惡的傢伙咬了她的嘴,連她的食物也不放過。
“要不要我分你一半?”
“你……”竟易客為主了。
“還是說‘你’要全部給我吃?”他說得曖昧,邪惡的眼上下打量她。
“我……”意識他語中含意,她小臉漲紅成大柿子。“你別得寸進尺。”他絕對是惡魔轉世。
“你離那麼遠要怎麼吃?”
“不必,全給你好了。”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奪門而出,身後傳來他放肆的笑聲。
向來的冷靜理智的大腦遇上他就變成漿糊,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不被他吃掉才怪,想着,昭儀的血液像沸騰的開水衝上發梢。
“小姐,你怎麼站在門口?”王媽送來乾淨的衣裳,“正好,這幾套衣服你拿給他替換。”
連衣服都替他準備好?彷彿他就算和她同床也不會有人反對,“王媽,他還有事不能久留。”
“那也沒關係,邀他留下吃個便飯。”王媽推着她,“快進去,別讓人家久等了。”
被王媽半強迫的推入門,昭儀覺得自己好像走進大野狼的洞穴。
“你的家人都很熱情。”他已翻身坐在床緣,赤着大腳丫子,而她的面已見底。
昭儀欲哭無淚。
“對了,不介意我用你的浴室吧?還有浴室內的牙刷和毛巾是你替我準備的嗎?”
看來連家人都早想將她清倉出賣,她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瑣碎的事。
“謝謝你。”他起身接過她捧的早餐,順便偷個香,“真香。”
她立即捂着濕熱的頰,怒視逍遙自在坐在她床上的他。
“藍森!”她氣急攻心。
“我忘了你早餐沒吃,來分你一半。”他拉過她坐到床上。“嘴巴張開,啊——”
“我……”她嘴才張便被他塞一口三明治。
“好吃吧!”
“好……”險險回答他的話,她是來下逐客令的,可不是來陪客。
“那麼我們一起吃。”他咬了口,然後俯身以喂哺的方式攫住她的芳唇,將含在嘴裏的食物嚼碎以舌送入她口中。
她杏眸圓睜,感覺他的舌探進她口中攪動,而頭被他大掌固定住,他粗糙的手指帶着火焰正在他頸背流連撫觸,撩撥她背脊的神經一路延燒。
“好吃。”他露出滿足的笑,在她兩腮艷紅若桃李,氣息尚未調適,他再度咬一口,迅速覆上她的唇。
這樣,一次次的重複,直到連湯都喝完。
原意淺嘗則止,而她被吻得暈頭轉向,軟癱在他懷裏,他無法抑制的加深最後的吻,他的舌滑入她甜蜜的嘴與她的丁香舌相蹭。
這個吻變得火熱、狂野,她知道該叫停了,可是大腦不聽指揮。
他輕柔抽身退開,“吃飽了嗎?”再不停止只怕一發不可收拾。“你好甜啊!”咬了一口她紅撲撲的粉頰后開口。
“藍森,你太過分了!”回神過來,她憤怒的跳下床。他怎麼可以……不過,這樣吃早餐的感覺也不錯,只是女性的矜持和淑女的禮教讓她羞愧不已。
“麻煩一下。”他將餐盤交到她手裏,“浴室借一下。”他要衝冷水澡。
看他火燒屁股的衝進浴室,昭儀登時傻眼,望了眼手中的盤子,她怒火愈旺。
“藍森!”這傢伙當她是什麼了?
“對了!可以幫我拿乾淨的衣服嗎?”他探出頭來問。
“好,你……等等!你憑……”嘩啦的水聲阻絕她的牢騷。
“喂!你還賴在這幹麼?”床也給他睡,飯也讓他吃,家人也被他收買,他還在這幹麼?
全家人都認為他是個痴情漢,沒有附議的把她送給他,只有她是清醒的。
一邊摺着他剛洗好的衣服,一邊斜瞪着正在她電腦桌前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的傢伙。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比小孩還賴皮。
“等等,就快破關了。”
她玩了三個月的遊戲都破不了第一關,他一個下午就CameOver,讓她鬱卒不已。
為了怕他胡作非為,在她的家裏搞鬼,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耶!”當電腦響起勝利的音樂,他亢奮的聲音拉回她飄離的思緒,“昭儀,還有沒有其他遊戲光碟?”
“沒了。”他當她家是電動遊樂場,玩了一天還不累。將衣服收納入手提袋,她走到他身旁,“喂,你的東西。”
“還叫喂?我們關係都那麼親密了……”他嘟着嘴就要吻她。
昭儀這回反應不慢的反掌擋住他豬哥的嘴臉,“先生,你明天不用上班,我還要工作。”他真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男人真的不能寵。
“真可惜。”藍森惋惜的瞄了那張大床一眼。
“想都別想!”她反射性的大吼,臉霎時泛紅。
“我說可惜是沒遊戲可玩了,你想到哪……噢!純情女醫生心術不正。”
“去你的!”她隨手拿起電腦桌上的東西朝他扔去。
藍森大笑的閃避到陽台上,“別太准,這攸關你下半輩子的‘性’福。”
“藍森——”整張臉宛若煮熟的蝦子,她不假思索的搬起電腦。
“不用那麼‘隆重’的送我,一個吻就夠了。”拉上落地窗,藍森送個飛吻揚長而去。
而昭儀手中的電腦放也不是,丟也不是,最後她好笑又好氣,手酸的放下電腦。
夜幕低垂,萬籟寂靜,微風拂動敞開落地窗內的白色窗帘,吹起夢幻的波浪。
昭曦趴在床上,斜睨正埋首於電腦前打報告的大姐,耳聞未來姐夫竟是那個國際CID,而且奶奶還頒聖旨,不許任何人阻礙或插手大姐和他之間,這更激起她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這麼晚了,還不去睡?”專註於電腦醫學研究,昭儀想擺脫他帶給她的影響。
“人家睡不着。”昭曦只手撐着下巴,索然無味的翻着手中的雜誌,好奇的靈眸溜向大姐沉着內斂的背影,“大姐,你跟姐夫有沒有那個……”
手一顫,按下消除鍵,昭儀清澄的水瞳因心虛而低斂,等視線回到熒幕上,她才想到自己忘記存檔,完蛋了!她試圖拯救都無效,只好重打。
“武昭曦!”她咬牙的低吼。
“幹麼!我只是問你們有沒有打啵而已,而不是問你們有沒有上床。”
“出去!”她嬌靨竄上兩朵酡紅。
“那麼怕人家知道?”昭曦嘻皮笑臉的跳下床,一蹦一跳的到她身後,“我只是好奇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待在家一整天居然什麼事也沒做,這不太符合姐夫的個性……啊!大姐,什麼時候醫學上多個‘藍森’癥狀?”
昭儀臉一紅,道:“你明天不用交報告嗎?”
“我已經找了槍手。”那些學長可熱心得很,她樂得清閑。
“槍手?”
渾然未覺聲音的來源,昭曦得意的說:“是啊!我很善良的,既然他們熱心公益,又喜歡錶現才華,我當然樂於讓他們幫忙,不讓有才能的人發揮實力可是會遭天譴。”
“天譴,嗯哼?”
陰森森的話頓時讓昭曦背脊寒毛倒豎,她全身打個機伶的緩緩轉身,只見門口倚着三個器宇軒昂的高大男子。
“小曦,你出來一下,我們有事要跟你談。”武昭訓溫和無害的微笑,笑得她腳丫子發麻。
太……太詭異了!昭曦有種暴風雨前的平靜,“我……我有作業要趕。”
“不是有能者替你代勞嗎?”很少回家的武昭鈺,英俊的臉龐掛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只是笑不入眼底。
昭曦感受烏雲罩頂,三個當家作主的男人齊聚一堂,連一年見不到三次面的二哥都返家,可見得……
“昭曦,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武昭維下了通牒令。
“是。”她不知道又有什麼善行傳進哥哥們的耳里,唉,天要亡她!
“茱蒂醫生,會客室有你的客人。”
昭儀甫步出會議室,就聽到廣播。
直覺的,藍森這個名字閃過她腦海,昭儀低咒一聲,心想他又來幹麼?
才推開會客室的門,熟悉的嗓音自她頭頂貫穿她神經。
“好久不見了,茱蒂。”
“墨菲醫生。”這個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她到了台灣,他也追去,回到美國,他也跟來。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她的口吻淡然。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墨菲驚訝的挑眉。
看見他,昭儀憶起她被他以包庇兇嫌的罪名趕出醫學院,最後罪名是洗刷了,但殺害她師長的兇手至今沒有任何線索。
沉緬於回憶,昭儀想起和藍森相處的點點滴滴。
發現她眸底漾着迷溉峁猓墨菲心下一驚,這分明是戀愛中女人的神情,到底是誰影響她?
斂去深沉的眼,他深呼吸的與她握手,“很高興再見到你,再告訴你一件事,下個月我就會來你這裏,加入這家醫院行列,我這麼做可是為了你。”最後一句是附在她耳邊低語。
昭儀抽回手,“很抱歉,我相信依你的魅力,身邊應該不缺女伴。”
“大姐,好了嗎?”在辦公室等昭儀下班等得不耐煩的昭曦,一蹦一跳的到會客門口,“咦,這位是你的朋友嗎?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長得挺正點的,優雅自信、瀟洒倜儻,跟藍森老大是完全不同的典型……哇哇!不得了,未來的姐夫有情敵出現。
“想必這位就是武昭曦小姐。你好,我是墨菲·凱因斯。”他紳士的執起昭曦的手啄了一下,“你可以稱呼我墨菲,相信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他尚未鬆手,昭儀已介入他們之間,將昭曦拉到身後。這花心爛蘿蔔不會也想染指她妹妹吧?
“都是老朋友何必這樣呢?”墨菲闃瞳閃了下,表面一派閑適,“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可以的話可否將過去的事拋開,我們重新開始?”
“連頭都看不見,又哪來的重新?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昭儀冷嘲,抓着昭曦,“我們該走了。”語畢便走出門。
“你逃不掉的。”墨菲堅定的眼神追着她逃遁的背影。
昭儀身子僵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迅速離去。
夜幕低垂,晚風徐徐。
“你在看什麼?”一個黑影自陽台翻進。
正輸入病歷資料的昭儀猛地抬頭,“藍森,你怎麼又來了?”心中竊喜不露於外,“你又受傷了。”當那血漬滴在地上,觸目驚心,她的心為之一揪。
“還好,小傷。”藍森不以為意。
“你以為你是超人刀槍不入是不是?”拉過他粗壯結實的手臂,在那疊疊的舊疤、新疤中,她看到他掌心上被穿透一個洞。
這個男人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奇迹。
“不要動,我去拿急救箱。”喝令他坐在地上,她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所有醫療器具全搬進房,幾乎可以開家藥房。
“真遜,當警察還會被自己的槍打到,虧你還是國際CID的神槍手。”昭儀包札着藍森手掌被子彈射穿的掌心,也從他口中得知,因為歹徒挾持人質,背後街道人來人往,他若開槍一定會誤傷行人,只好用手掌阻礙子彈的衝力。
“輕一點,我是病人耶!”
“活該!”她收起急救箱。
在認識他后,她的房間成了他的急診室,三天兩頭不是刀傷就是槍傷,只是難保哪天他的傷不是她所能急救的。思及此,關汪次,她平靜的心湖多了種擔心的顏色。
“藍森,你有沒有考慮換一份工作?”走回他身邊,她席地而坐與床邊的他四目相接,“我不是批評你的工作怎樣,我只是覺得……”
“覺得怎樣?怕我哪天死在路邊?還是被亂槍打死?”
“夠了!算我沒提。”男人重面子也重職業,明知危險也不願他人干涉。
“生氣啦?”他摟她坐到大腿上,“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這是我的選擇。”當卧底探員是晉級遷升最快的捷徑。
“我才懶得管你呢!快放手。”她輕拍一下他的手,不忍拍太用力。
“不放。”窩在她肩上,汲取她身上散發出的女性馨香,“雖然你老闆着一張晚娘面孔,活像別人欠你幾百萬,不過呢!唯一可取的就是心地善良。”
“沒什麼,我對流浪狗都一視同仁。”
“好啊!拐着彎罵我是狗。”藍森一個翻身,將她撲倒在床上。
“別亂動,又流血了。”被他頎長的身軀壓制着,昭儀不安的扭動身軀,“你快讓我起來,我替你看看。”
“不要。”像是小孩子使性子,他故意抱緊她,賴在她身上。
“藍森,別鬧了。”她心頭如小鹿亂撞,小手掄拳推不動他結實壯碩的身軀。
“好香。”他喜歡她身上清雅的味道,淡淡的像桂花飄香。
“大色狼,快放開我。”碰上他准沒好事。
他露出垂涎的笑,“大色狼要求一個吻。”
“藍森。”她羞窘的掙扎。
“一個吻,我就走。”
“你發誓。”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那我就賴在這不走。”
昭儀深呼吸,“OK,一個吻,不過,你得閉上眼。”
藍森佯裝依言闔上眼,悄悄的自眼睫細縫窺看她的一舉一動。
昭儀咽下胸口的悸動和羞赧,快速的一個蜻蜓點水,想閃人時,他動作迅如閃電的攔腰抱住她。
“哪有那麼便宜。”
“你偷看!”
“你又沒說我不能偷看。”
“你小人!你下流、你卑……唔。”她的嘴被他封住。
他一手扶住她的背,饑渴難耐的摩挲她的唇。熱血沖入她理智的大腦,所有的禮教都被拋到半空中。
“叩!叩!”敲門聲猝響及時拉回她的神智。
“昭儀,你睡了嗎?”
“是我大哥,你快走。”昭儀驚惶失措的整理儀容,趕緊推他走,急忙的關上陽台。
“我進來了。”在武昭維推門而入的那一剎那,她及時拉上窗帘。“你在做什麼?”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站在窗帘前佯裝若無其事的昭儀,迅雷不及掩耳的拉開簾幕。
昭儀險些驚呼出聲,及時捂住口。
陽台外清風徐徐,夜鶯寒蟬低鳴,不見半個人影。
武昭維回過頭,故意的放大音量,“雖然陽台幽會很方便,但偶爾也要走正門。”
“大哥!”昭儀羞得連耳根子都紅透了,想必走不遠的藍森也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