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銀鸞少女 少年春意

再說玉麟，正看着奇異的大鳥興奮不已，突然也不知怎麼，感覺到一陣晃動，自己的身體便身不由主的向下跌了下去，一時之間只感到頭腦懵，連呼喊都忘了，只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摔死了。

又忽然感到身體一輕，下墜的勢道好像小了，而且奇怪的開始向上飄拂，只覺得耳邊風聲正響。過了一會兒，腦袋不再暈了，南隱玉麟慢慢得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正在空中飛行。向上一看，一隻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隻大鳥正緊緊地抓着自己，緩緩的飛翔。自己沒有摔死，玉麟一時興奮了起來，何況看着下面的山嶺劃過，感覺相當的瀟洒，便開始欣賞起下面的景色了。群嶺起伏，白雪皚皚，終南山確實不錯。

過了一會兒，來到一座玉峰之前，玉麟從來沒有見過終南山還有這麼高的一座山峰，冰雪覆蓋，山壁上的冰錐隨處可見。大鳥慢慢開始向上飛，見一洞口，大鳥一聲嘹亮的翠鳴，徑直飛入洞中。

玉麟被放了下來，剛剛落定，玉麟閉着眼睛，摸着額頭穩穩了心神，才慢慢睜開眼睛。剛正開眼睛，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不明言狀的絢麗的色彩充滿眼帘。過了很久，玉麟才看清楚，眼前一隻白色的大鳥渾身綻放着各色的光華，耀人眼目。細看大鳥五尺大小，通身白羽如緞，無一點斑瑕。銀喙，銀爪，頭頂掌狀羽翎上銀斑點點，兩側雙目放射着柔和嫵媚的目光。身後足有兩丈來長的兩條玉尾斜鋪在地面之上，尾羽的盡頭七八個掌大的銀斑光亮多目。

哪裏見過如此奇異的大鳥，玉麟一時傻在那裏，只管怔怔地看着。再看大鳥，白玉般的雙翅一展，一聲低鳴，白翅突然化為一道白光，隨之整個身體向上收攏在白光里，須臾出現一位十五六歲光景的白衣少女。

大鳥奇怪，可這變化彷彿是在夢中。南隱玉麟連連抖動自己的腦袋，雙手使勁的揉揉眼睛，不錯大鳥變成了少女，一個很美很美的少女。玉麟只知道小蓮姐姐是自己見過得最美的少女，可眼前這個少女卻是美若天仙，美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身白衣掩飾着修長的身軀，長長的秀毫無束縛的披散在背後。白嫩如玉的臉龐上，兩條狹長的秀眉如若一抹春山。格外長的睫毛下面一對如葡萄一樣晶瑩的大眼睛展現着無比的溫柔和美麗。曲線流暢的鼻樑和柔滑的下巴，加上中間紅潤欲滴的點絳唇，整個面容渾若天成一般的美。

南隱玉麟不敢再往下看，因為有一次和小蓮姐玩耍的時候，現小蓮姐的胸口鼓鼓的，好像兩座小山，正因為自己多看了兩眼，惹得小蓮姐很生氣。不知道這個姐姐是不是也有兩座小山，看了是不是也會生氣。不過還是看到了，比小蓮姐姐的好像還要鼓。

南隱玉麟不敢再看了，這大鳥變成的少女也許是一隻妖怪，想着倒擔心了起來，一雙眼睛看着眼前的地面，心開始不停的跳動，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一雙手竟然**起自己的衣襟來。

少女也正在看着玉麟，也許是玉麟的樣子很可笑，少女噗哧笑出來，嫵媚盡生。不過，少女很快正色，探着腦袋看着玉麟說道：“小兄弟，我救了你，還不趕快謝謝我！”

鶯聲燕語，很是中聽悅耳。小玉麟聽了感到很舒服，不過想想人家救了自己是應該謝謝人家的，可是轉念又想到她是大鳥變得，會不會是妖怪呢？想着歪着腦袋看着少女，滿臉的疑問。

少女好像知道小玉麟的想法，嫵媚的一笑，“是不是認為我是一隻妖精呢？”

“不是嗎？”小玉麟緊口追問了一句。

少女愣了一下，又笑着說：“妖怪就不會救你了，早就把你吃了！”說完還向玉麟作了一個恐怖似的鬼臉。

一來二問，小玉麟倒覺得眼前的少女不像是壞人，便狀起膽子抬頭正看少女，並學着大人的模樣，拱拱手說道：“南隱玉麟多謝神仙姐姐救命之恩！”

“南隱玉麟，神仙姐姐。”少女嘴裏喃喃着，忽然點了一下頭，“嗯，好小子嘴還很甜！”說著徑直走到玉麟面前，拉住玉麟的手看起玉麟的容貌來。

玉麟覺得少女的手溫暖柔滑，軟若無骨很是舒服，也不禁緊緊地握了起來，嘴裏說道：“姐姐，你的手好軟好滑！”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去。少女大大的如一泓碧潭的秀目近靠眼前，一股不知名的芬芳傳進鼻尖，玉麟覺得心中一盪，十五歲的心靈中好像融進了什麼似的，在也移不開自己的眼睛。

正在陶醉的感覺中，少女突然移開眼眸，轉過身體，一抹微紅染過雙頰。小玉麟見少女臉色泛紅，急忙滿懷關切地問道：“姐姐不舒服嗎？”說著從背後伸手過去就要觸探少女的額頭。他哪裏知道自己的俊朗雅質已經在少女初綻的情竇中盪起了層層漣漪。

少女聽玉麟之言，少女急忙轉身要說什麼，誰知過於匆忙，嘴唇正好貼在小玉麟的嘴唇之上。二唇相接，兩人的身體同時一震，都想躲開，可是不知名的衝動卻又使二人緊緊地、身不由己地相擁在一起。

時間就此停止，萬物化為無形，一切只有自己兩個人。這也是一種成長，一種心靈的成長。二人已經停止了親吻，只是緊緊地抱着，閉着眼睛感受着也享受着剛才的溫存和甜美。

玉麟輕輕推開少女，好像是換了一種眼神似的看着少女，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少女靚眸回應着玉麟的視線，裏面飛流出來的光芒讓人感到一種眷戀，紅霞飛染的臉頰說不出的動人。這一刻，看着少女的眼眸，看着少女的臉頰，玉麟終於明白，自己是在用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的眼神在看，剛才是姐姐，現在已經是女人，一個希望屬於自己的女人。

少女緩緩閉上眼睛，將臻輕輕的靠在玉麟尚且稚嫩的肩頭。玉麟會意，但還是比較生疏的抱着懷中的嬌軀，手不停的撫摸着那長長的如瀑布般的秀。

“我這是第一次。”少女輕輕說道。

“我，我也是。”玉麟接道。

誰也不再說話，只聽見兩顆心怦然跳動的聲音，彼此傳遞着心中的依戀。

一聲吟鳴從洞外傳來，少女突然退出玉麟的懷抱，面色愕然的看着玉麟。玉麟怔道：“怎麼了，敵人嗎？”少女輕輕搖頭，但見幾滴淚光閃爍，“我該走了！”眼神眷戀不捨得看着玉麟，楚楚可憐，讓人愛憐。

玉麟也覺得心中好像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失落。“我們還能見面嗎？”

“能，我會！”可是少女卻在慢慢地搖着頭。

洞外鳴聲更緊，少女雙臂一展，洞內白光頓起。少女再次化作大鳥，朱爪攜起玉麟向洞外飛去。

飛至一平坦之處，放下玉麟，徘徊不定。玉麟輕輕撫摸着大鳥的柔羽，眼圈漸紅地說道：“姐姐，我會想你的。我會等你來看我的！”

大鳥悲鳴一聲，朱爪在雪地上畫了一陣。玉麟看去，雪地上赫然寫着“銀鸞兒”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