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怕木已成舟,由不得你說不了。」他簡單的說,口氣十分禮貌。「‘暗夜’已經被你們東方家的人破壞過太多交易,小姐,這已經是極限了,我的合伙人一致決議通過,必須請你到我那裏作客,之後再來好好的與你父親討論討論。」
傾城瞪大了眼睛,凌厲的一踢,修長的腿卻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現在就放開我,不然我會殺了你。」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黑眸里冒着憤怒的火焰。
「恕難從命。」雷厲風說道,男性的視線從抓在手中的腳踝,緩慢的看向修長柔軟的腿肢,冰綠色的眼光里燃燒出些許火炬。
他先褪去了她腳上柔軟的羊皮靴子,一次一隻,動作緩慢而別有深意。在他行動的這段期間,兩人的視線始終交纏着,彷佛是一場意志的競賽,沒有人願意輸去這場戰役,敵意與更深層的情緒在眼神里流動着。
失去鞋子的雙腳有些冰涼,但比不上傾城心頭所感到的寒意。她必須要用盡意志,才能夠保持自己的鎮定。她太清楚雷厲風有多危險,相對的,她也知道自己眼前的處境有多麼艱難。
突然間毫無預警的,他伸出手握住傾城的領口,男性的薄唇彎成一個充滿邪氣的微笑。
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瞬間,他俐落的撕破她的衣衫,一下於撕到了腰部,之後撕扯揚棄,布料掉落在兩人的腳邊。
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羞辱,傾城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凌亂的長發只能稍微遮掩雪白的頸子與肩膀,赤裸的肌膚以及粉紅色的蓓蕾都在他的視線之下。她無法制止的顫抖,修長美麗的身子有如秋風中的落葉,黑色的發一絡又一絡的紛紛落下,與欺霜賽害的肌膚形成強烈對比。
憤怒已經凌駕了恐懼,她與生俱來的驕傲使得恐懼的情緒逐漸淡去。她仰起頭,毫不畏懼的看着眼前這個掌控她生死的男人。
「我勸你現在就殺了我。」她冷冷的說道。
雷厲風的視線幾乎離不開傾城那精雕細琢的身子,他見過太多的女人,卻從不曾見過像眼前這般美麗與驕傲並存的女子。他的視線彷佛被限制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眸里。那雙眼裏的驕傲迷住了他,如此清亮而堅決,就像是她從不知什麼叫做迷惑。
「我還不會殺你,你對我而言還有用處。」他伸出手,握住她細腰間的皮帶。兩人的眼眸都專註在彼此的表情上,沒有人願意示弱。
嘶地又是一聲,他扯斷了皮帶,順帶也撕開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此刻的她完全赤身裸體,不着片縷的站在他面前,除了眼中的驕傲,沒有其他的武器。那修長瑩白的身子,在幽暗的密室里,有如落入黑暗惡魔手中的無辜祭品。
而惡魔,正在審視着今夜的祭品。他冰綠色的視線太過冷冽,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濃濃的寒意。
「我不會屈服的。現在就殺了我,不然就等着我殺你。」她咬着牙嘶聲說道。她要費儘力氣,才能剋制身體不再繼續劇烈顫抖。
就算她多麼的冷靜,基於女人的直覺與恐懼,她心裏也有所顧忌。在他撕去那些衣物時,同時也剝奪了她的尊嚴,使得她褪去所有的自尊與自傲,只能以女人最原始的面貌面對他。
她一直知道父親與兄長,甚至是她自己樹敵過多,那些恐怖分子一旦找上門來,要面對的就是最可怕的惡夢。只是,她總是太過驕傲,沒有想到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動得了她,能夠把她逼迫到如此危險的境地。
這麼邪惡的男人,是否會以最原始的方式傷害她?輕易的毀棄她的一切自尊,如同毀棄她身上的衣衫。她膽戰心驚的揣測,不知他是否會強暴她?
雷厲風輕笑一聲,嘴角半勾,端起她的下巴,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面頰上。「別誤會,更別期待。我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可以深入了解,替你脫掉那些衣服,是為了預防你再變出什麼小玩意。」他對於東方傾城的驕傲印象深刻,這個傳奇性的女子果然名不虛傳,同時具有美貌與不願屈服的驕傲。
「需要防我防到這種地步嗎?」她冷笑着,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飾赤裸,驕傲的看着他。她緊盯着那冰綠色的眸子,以為看進了地獄的最深處,那屬於惡魔的眼眸,鎖住了整個地獄裏的翻騰火炬。
「凡是混我們這一行的都聽過東方家的偉大事迹,我可不願意冒險。」他微笑着說,黝黑的大手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根銀針。「東方小姐,‘暗夜’恭請你去作客一些時日。」在微笑的同時,那銀針毫不留情的往傾城頸間戳刺下去。
她只感到如蜂兒刺傷般的輕微疼痛,接着很短的時間內,眼前的一切就全然變得黑暗。她的身子無助的軟倒,赤裸的身軀倒進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最後的記憶只剩那一隻燃燒着地獄火焰的冰綠色眸子。
雷厲風明白的知道,獵捕了東方傾城之後,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台灣,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所以他通知此次前來的夥伴卡瑞洛,即刻搭乘飛機離開。
台灣是東方家的地盤,這十多年來,這塊地處太平洋樞紐的小島沒有被恐怖組織染指,全是因為東方家的勢力在地下暗暗支撐着。
而如今東方家的第二代繼承人正緊閉着雙眸,昏迷不醒的躺在他的身邊。
飛機正在起飛,引起小幅度的震動,他解開腰間的安全帶,伸手抱住昏迷中的傾城。毛毯滑開了,她美麗的身軀再次落入他的眼底。雪白無瑕的肌膚,烏黑的髮絲,以及她胸前完美渾圓上的粉紅色花蕾,柔軟的身段在深色的毛毯下展露無遺……
她是最珍貴的獵物,不能受到任何傷害。
赤裸的嬌軀包里在毛毯里,只露出一張沒有上妝的臉蛋。黑色的髮絲凌亂,有些遮掩了那出色的容貌,素凈的臉龐因為麻醉藥而有些蒼白。淺淺的呼吸不太安穩,修長的四肢偶爾掙扎翻動,似乎連夢裏都知道自己身陷敵營,正在愁思着脫困的計劃。
她真的很美,美得讓人一見就終生難忘。除卻與生俱來的美貌,她還有着難以忽視的驕傲眼神,那麼的清澈與明亮,沒有沾染上一絲邪惡。即使面對惡名昭彰的惡徒,她的眼眸里不曾流露出懼怕。
他的手不自覺落在她臉上,探測她的溫度。他曾經見過她的照片無數次,聽過她的傳聞,旁人們傳說著她的種種事迹,卻忘了傳頌她那雙無所畏懼、無所遲疑的眼睛。
這一生中見過太多的人,窮途末路的罪犯、投機取巧的商人、塗炭生靈的毒梟,他見過那些人眼中的貪婪、狡詐,甚至於無限的殺機。從不曾在任何人的眼裏看到那麼堅決的驕傲與正義凜然,在看着他時,還有着深痛惡絕的鄙夷。他有些好奇了,在那雙眼睛之後,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次的行動幹得漂亮。」卡瑞洛走到他身邊,緩慢的坐下。
「全拜你所賜,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你身上,一時分神才讓我有機可趁。」雷厲風抬起頭來,轉頭望向窗外深不可測的黑暗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