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標準的西方人,不知道乾妹妹代表的含意。
這老狐狸!羅文額頭掛着黑線,笑得有些勉強,「當然,當然。」死道友不死貧道。
「那帶我去吧,我在台灣還沒有什麼朋友。」安迪深藍的眼睛一亮,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羅文笑得好苦,他的乾妹妹都是他的女人,基於男人的自尊和大男人的心態,就算不是女朋友,也不想分享給朋友。回看額頭閃着惡魔的角,咧嘴露出惡魔微笑的君子祺。
「慢走,不送,你們好好玩,今天恩准你不用進辦公室。」
「走啦。」羅文被安迪半推半拖着走。
「我要抗議,我要加薪……」羅文的聲音最後被阻隔在電梯裏。
笑容慢慢自君子祺唇邊隱去,他直覺的看了眼表,邊推門進入辦公室,邊數一專線電話鈴聲響起,電話里傳來秘書的聲音,他按下內線。
「總裁,有位茉莉小姐在線上,她說有要緊的事找你。」
「接過來。」君子祺按下電話按鍵。
「子祺,安迪他是不是來你這?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離去,我那麼愛他……子祺,你幫幫我……」
低低切切的哭泣讓人於心不忍,柔弱無助的聲調容易激起男人的憐惜之情和強烈的保護欲。
但,那是以前,而今雲淡風清。
「有話慢慢說,別激動。」君於祺輕聲柔語的安撫她,「他的確是來我這,不過,他剛走,羅文要介紹他乾妹妹認識。」而搭電梯直下的羅文背脊竄起一股冷颼颼的寒意。
「什麼,羅文怎麼可以這樣?他明明知道安迪那人的性格,怎麼可以我馬上去台灣,你幫我絆住安迪,我馬上回去。」說完掛了電話。
【第九章】
夜幕低垂,覆上黑布的台北燦亮宛如白晝,彎月星辰的光華都被炫目閃爍的霓虹燈給掩蓋了。
關在一棟棟高樓大廈里忙碌的人群,就像蟻窩裏的螞蟻一樣,在一格格明亮的方框中穿梭。
「琥珀姊,時間不早,我先下班了。」季熙悌拎起背包,經過資料室門口對背對她正忙碌的琥珀道。
琥珀回頭一掃,「嗯,順便幫我把外面不用的燈關掉,留下走廊的燈就好。」節約電源,現在經濟不景氣,能省則剩「好的。」她去關掉沒用到的電燈,回到資料室,「琥珀姊……」遲疑的不知該怎麼問起。
「怎麼啦?還有事嗎?」
「今天打電話來找你的男人真的是君氏企業總裁,那個鑽石級的單身漢?」她小心翼翼的探問。
「是啊,我們有些公事上的問題要討論。」琥珀輕描淡寫的說。
還沒有必要讓外人知道他們曖昧的關係,一方面是不清楚他對她是怎樣的感情,一方面也是他名氣太大,還是謹慎一點好。
「噢。」原來如此!或許是她想太多了,「那琥珀姊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先走了,拜拜。」
「我知道了,明天見。」回頭繼續埋首在資料里。
隨着加班的人陸陸續續跟她道別,燈一盞盞的熄滅,整間辦公室里空蕩蕩的,不知不覺只剩琥珀一個人。
而她仍舊心無旁騖的沉浸在工作中翻閱着手中的資料,渾然不覺背後有人慢慢的逼近,直到意識到有人,她緊張得寒毛豎立,正要轉身大叫「琥珀。」一顆沉重的頭靠在她肩窩上,她的尖叫聲及時煞車。
琥珀深吐了口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子祺,你幹麼沒出聲的嚇人,我差點被你嚇死!」
這棟大樓有警衛管理和層層身份認證的安全門禁,未經通報,他居然能進得來?說不定是哪個下班的同事放水。他這萬人迷,公司里一半的女同事都視他為夢中情人。
「你來幹麼?沒看到我正在忙?」肩膀好重。
君子祺不發一語的雙手摟着她的腰,埋首在散發馨香的秀髮里,汲取她的氣息,淡淡的薰衣草香寧神定心。
「人,你還好吧?」她感受到他的異樣,一股擔憂流過心扉。
他仍是悶不吭聲。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琥珀正想轉身,冷不防他緊抱着她使勁帶入懷裏,他狂野的吻旋即覆上她驚愕的唇,劫掠她口中的空氣。
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不留一絲縫隙,她幾乎可以敏銳的感受到屬於他男性的陽剛正壓迫着她,某種戰慄的強烈電流自背脊竄上頭皮,兩腿瞬間一陣酥麻無力。
她該推開他嗎?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如此的脆弱。
這麼-遲疑,她整個人被推到鐵柜上,背後冰涼的柜子和他狂熱的擁抱,在她體內激起強烈的渴望,她感覺力氣被他抽去,只能用雙手攀附着他厚實的肩膀站立。
她低喘,沒有反抗的任他滑溜的舌侵入她口中。感受到她的臣服,他加深了吻,直到彼此喘不過氣。
君子祺沒有說話,將下巴靠在她肩上,濃濁的鼻息拂過她發熱的耳折,她的心跳跟他的呼吸一樣急促。
琥珀深吸口氣和緩起了騷動的心,覷了覷靠着她一動也不動的身影,打破沉默,「你……要不要去看醫生?」他看起來好像有玻君子祺一愕。
「我可以打電話幫你掛急診。」
他哭笑不得,「我看起來像有病的樣子嗎?」心中陰霾一掃,撥雲見日,她真的是他的開心果。
「外表是看不出來啦,但有隱疾不要怕人知道,現在不知名的文明病很多,小病不治會變大病,然後莫名其妙就送命。」還有新聞說有年輕人死在電腦桌前,原因是肝衰竭。
他習慣了她的烏鴉嘴。「我的身體很健康,每一部分都非常的「強壯」,你要試試看嗎?」
刻意的強調那字眼,他漫不經心的挺起腰桿撞擊她,大膽的將膝蓋項向她兩腿間隔着衣服磨蹭,富挑逗意味的舉動點燃她體內的烈焰,她感覺被他碰觸的部位像點着火燒了起來。
這滿腦子邪念的色狼!紅霞爬滿她窘迫羞澀的嬌靨,身子僵直的不敢妄動,以免引發大火。
她薄嗔的小聲提醒,「這裏是辦公室。」
「嗯,偷情的好地方。」
「君子祺!」不自覺的扯開嗓門。
「好凶喔,我怕怕。」驚嚇的拍撫胸口,臉上可沒半點害怕。
「你別鬧了,你很重耶。」
推着他如銅牆鐵壁的胸膛,感受的他心跳又急又猛,琥珀不禁喜孜孜的。這是否意味他對她並非無動於衷,她還是有能力影響他?
「你要習慣我的重量,要不然被我壓傷了我會心疼。」
這傢伙把肉麻當有趣,可是她的臉卻不爭氣的滾燙髮熱。
「快點站好啦,要是給人瞧見了不太好。」
「這麼怕被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他那麼見不得人嗎?雜誌上都大篇幅的登出他倆的照片,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唯獨她這鴕鳥小姐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隱瞞得很高明。
「呃……你不覺得我們還是暫時不要公開比較好?」他那麼受歡迎,他身邊愛慕他的女人隨便吐-口水都會把她淹死。
「原來在你心中,我什麼都不是,一切都是我一相情願。」君子祺哀怨的垂首斂目。
「這個……你別這樣,我這是為了你好。」她會不會說得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