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他勾了勾唇,淡淡地笑着。

凌荀回撥電話,岳璐甜甜地笑着,「凌哥哥,我是小璐。」

凌荀淡淡道:「小璐,有什麼事嗎?」

「討厭,人家想你,這麼久都不聯絡我……」岳璐還在對面笑,似乎心情很不錯。

「我最近有點忙……」

「我坐明天的班機去台北,十一點哦,你要來機場接我。」

岳璐說完,說了句晚安就掛了電話。

之後凌荀端着熱乎乎的熱糠水進房間,也不解釋什麼,拉了林雨桐起床,將甜甜的水喂入她口中。可是只有林雨桐自己清楚,紅糖水一點兒也不甜。

次日凌荀要林雨桐請假,陪他去機場。

昨晚一夜她都沒有睡好,她本來以為可以聽到他的解釋,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她多麼希望這件事只是一個誤會,但似乎是不可能了吧,他已經默認了不是嗎?

愛他沒有錯,可是她不能打着愛情的名譽去破壞別人的愛情,做一個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或許也夠了吧,從此之後他會有他的生活,她也有她的生活,他們不會再有交集,她會在遠遠的地方祝他幸福。

可是就這樣離開,她好不甘心,在離開之前,她想見見他的末婚妻。

林雨桐明知故問:「去機場幹嘛?」

「接我的未婚妻。」他似乎是故意的,將未婚妻三個字咬得特別重。林雨桐將頭轉向窗外,用力咬住自己的唇,硬生生地讓懲住要流涙的衝動。窗外的風景往後飛快的過去,眼睛有些模糊,很快地景象又清晰了,她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低頭用力地讓自己保持淡定的笑容。

凌荀的唇邊帶了一抹狡黠,雖然不忍,卻又實在捨不得放棄看到她為他難過、為他流涙的樣子,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呢……

他們剛到機場,遠遠地便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機場門口東張西望,她似乎見到了他們,拉着個行李箱快步朝着他們走來,朝凌荀甜甜地叫了一聲:「凌哥哥,你來了。」

林雨桐抬起頭打量她,真的是個好漂亮的女孩子,像個瓷娃娃一樣,皮膚白晰,標準的瓜子臉,鼻子秀氣小巧,嘴唇光澤粉嫩,特別是那張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波流轉顯出她的活潑消皮。她上身穿着一件黑色雪紡上衣,下身穿着一條蓬蓬裙,更襯托出她的玲瓏有致。

她有意無意地看了林雨桐一眼,抬頭問凌荀:「凌哥哥,她是哪兒找來的女傭,怎麼這麼丑?」

林雨桐唇角抽...動,卻什麼都沒有表示,凌荀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林雨桐,開始有些不忍心,「她不是我的女傭……」

「那就是秘書了。」

岳璐似乎不想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了,上前將林雨桐擠到一旁,把自己手中的箱子放到她的手中,抱住凌荀的手臂,然後用一種很輕蔑的神態看了林雨桐一眼,林雨桐看着兩人之間的親匿皺了雛眉頭,凌荀對她們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這位是林雨桐。」

「這位是岳璐,她的母親和我母親從小一起長大。」

「那你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林雨桐用力地擠出一絲笑容。

岳璐瞪了她一眼,很是高調地說道:「對,我們是青梅竹馬,感情很好,在我還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我們雙方的父母就已經指腹為婚了。」

「是嗎?」林雨桐呵呵地乾笑了一聲,她不敢說太多的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讓涙水掉落下來。

之後岳璐說了一聲餓死了,要求到附近的餐廳用餐,在飯桌上,岳璐又對着林雨桐不斷地炫耀小時候的事,說凌荀對她有多好,小時候會帶着她出去滑冰、一起去游泳,似乎是見到林雨桐眼中的羨慕的光芒,興緻越來越高漲。

凌荀只是在一旁靜靜地坐着,而心裏開始在思考,他與林雨桐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只要她在身邊,他便會覺得安心,這種依賴的感覺似乎已經超出他以為的那種玩伴關係了,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呢?

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感情,從前身邊也曽出現過其他的女人,但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一般,跟他如此契合……

林雨桐心裏一直想着岳璐跟她說的那些事情,原來他也可以對一個人那麼溫柔的,他對她,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是最熱情的。

平時總是喜歡欺負她,說她笨、說她胖,可是在床上的時候,他會摸着她的肚子說一點都不胖,以後要好好吃飯。

他其冒只是在玩弄她吧,他讓她住下來,只是為了跟她上床,林雨桐如此想着,只覺得心中的所有期待都成了灰燼。

回去的時候,岳璐一定要坐在副駕駛座上,凌荀則道:「你坐後面去,這裏是小桐的位置。」

「不要,我以前都是坐在前面的。」

「小璐,若是出車禍坐副駕駛座上的人死亡率最髙了,所以你還是地坐後面。」

岳璐一聽,馬上將那個座位拱手相讓了,「喂,你來你來,還是你坐前面吧。」

林雨桐坐上車的時候,凌荀伸出手來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朝她一笑,林雨桐突然覺得很溫曖,回頭對着他笑了笑。

岳璐似乎看出了點什麼,哼了一聲,「快點開、快點開車啦,凌哥哥,我好久沒有去你那兒了。」

回到家的時候,岳璐就將自己的行李搬到林雨桐住的那間房間,然後開始往外面扔林雨桐的東西,凌荀喝斥了一聲:「你在做什麼?」

「凌哥哥,你騙人,你說這間房間是我的,你騙人……裏面居然有別人的東西。」岳璐帶着慍怒的神情。

林雨桐不想讓凌荀為難,自己沖了進去,將自己的東西快速打包,連帶着又將床鋪什麼的都換了下來。

岳璐又到凌荀的房間裏參觀了一下,眼尖的她突然在凌荀的床底下看到了一個東西,內褲,帶着一條尾巴的,凌哥哥是絕對不會穿這種東西的。

岳璐全身顫抖起來,小手用力握拳,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裏一片剌痛,原來,她不是什麼女傭也不是什麼秘書,她是、她是他的床伴……

岳璐若無其事地走出了門,對着林雨桐道:「我渴了!」

「請問你想喝點什麼?」林雨桐問道。

「白開水。」

她對林雨桐眨了眨眼睛,「我和凌哥哥都愛喝水。」

而早一步離開房間,凌荀去了一趟書房,處理了一些公事,便接到秘書的電話,要求他回公司一趟,處理一件緊急事情。

出門前,凌荀看到林雨桐蒼白的神色,突然有些不忍心起來,可是現在沒有時間,他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胯,「你就先在家裏陪陪小璐,我去一趟公司馬上回來。」

凌荀才一出門,岳璐那張臉上便出現了一抹嫉妒以及惱恨的表情,她微微隨起了眼睛,「你是凌寄哥的女人?」

「嗯?」林雨桐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岳璐冷笑一聲,「我最討厭那些勾引凌哥哥的狐狸精,我告訴你,凌哥哥是我的末婚夫,他小時候就跟我說過,長大了只娶我一個,不會有別的女孩,這次我從國外回來就是為了跟凌哥哥結婚,請你不要出來破壞我們的關係,不要做一個無恥的第三者。」

「我……」林雨桐的臉色當場就變得蒼白,她最擔心的事來了。其實她也恨,恨凌荀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可是她又有什麼立場去怪他,一切都是自己願意的不是嗎?

岳璐冷笑,抬起眼眸,帶着示烕的挑釁,「你一點都配不上凌哥哥,更不配住在這個房子。別以為你跟他上過床你就是這兒的女主人了,你看看你的長相、你的身材?甚至你的穿着,哪一點配得上他?對了,你昨天說過,你是這兒的女傭,凌哥哥給你多少錢雇傭你?這裏有一百萬的支票,你拿着……夠了吧。」

岳璐將手中的支票扔到林雨桐的面前,林雨桐恍惚了一下,只覺得她的自尊心被眼前這個女人踐踏的四分五裂。

她,林雨桐其實也很優秀的。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嗤笑了一聲,靜靜地望着,「其實,我也只是覺得他長得不錯,玩玩而已,我對他沒有一點感情,這一百萬,我不稀罕。」

岳璐聽罷,更是憤怒,揮手就要往她的臉上摑一個巴掌,林雨桐惱恨地推開她,不小心將她推到茶几上,而茶几上的玻璃杯因為碰撞而掉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林雨桐的行李反正都已經整理好了,她直接拉了行李箱倨傲地走了出來,岳璐對着自己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自言自語道,凌哥哥只能是我的,誰都不允許搶走,看着滿地的玻璃碎片,眼中閃過一絲惡毐的神情。

當凌荀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往常他一回家,便會聞到廚房裏的菜香。

她做得味道雖然不好,可是卻有家的味道,時間一長,他也習慣了她的味道了。

可是今天,家中冷冷清清的,他還在換拖鞋,突然聽到低低的啜泣聲。

他進屋時,看到岳璐的頭埋在雙腿間,低低哭泣,那副樣子看着十分可憐,凌荀大步上前,將她的頭抬起來,輕聲問道:「怎麼了?小璐。」

「鳴鳴……」她的頭髮散亂已經被涙水浸濕,臉上的妝容已經被眼涙浸濕,此刻的她跟只小花貓一般可憐兮兮的,「嗚嗚……凌哥哥你不要罵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怎麼了?」凌荀四周看了看卻並沒有看到林雨桐的身影。

「你走了之後,她跟我炫耀,說她是你唯一的女人,然後我便說自己是你的末婚妻,她惱羞成怒……」小璐指了指地上的這些杯子,「後來我跟她說,我要跟你結婚了,她怎麼樣才能放棄你,她說自己只是跟你玩玩而已,根本沒有感情在……」

「所以?」

「所以她走了……對不起,凌哥哥,是我不好,是我逼走她的。」

「你確定她說了這句話?」凌荀不想聽什麼解釋,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岳璐,那種神情好可伯,冷峻的臉上帶着濃濃憤怒,岳璐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凌荀再也顧不上什麼了,拿了衣服出了門,開車找尋她的蹤影,他先是打林雨桐的電話,聽到的都是已關機,又打電話給秘書,調出她的住處,他驅車過去,可是那間房子早就已經退租了。

他只有繼續開着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開着,只希望下一秒便能看到她的身影,他不甘心她就這麼走掉……玩玩他……她說只是玩玩他……

他的腦海中不停回蕩着這句話,突然掉轉了車頭往家裏開去,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他,凌荀從來不缺女人。

等他打開車門的時候,岳璐已經洗過澡了,穿上了性感的衣服,灑上了香噴噴的香水,一見到他回來,便纏了上去,抱住他,將自己柔軟的身軀埋在他的懷裏,聲音柔媚,「凌哥哥。」

凌荀皺了皺眉頭,她的懷抱不一樣,她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樣,還有她的頭髮為什麼是橘紅的,他不喜歡,他一把將她推開,「很晚了,去睡吧。」

岳璐又從身後抱住他,不解道:「凌哥哥,我們快要結婚了……」

凌荀此刻實在是煩躁得很,一根一根將她的手指掰開,轉過身來,很嚴肅道:「小聰,我對你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我只把你當妹妹看……」

岳璐的臉色瞬間蒼白,可是還是擠出一個笑臉道:「可是,凌哥哥你從來不否認我是你末婚妻。」

「我只是不希望我媽逼着我成家,如此而已。」

凌荀此刻心情很是低落,實在沒有心思再跟她玩遊戲,觀就是觀,不喜歡就是不觀,對於岳璐,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從來沒有將這個末婚妻放在眼中。

岳璐顫抖着聲音,聲音中帶着哭腔:「原來我只是你的一個擋箭牌……」

凌荀轉過身來,將她推到房裏,「很晚了,你去睡上一覺明天早上我派人送你去附近的飯店,至於結婚這件事,我沒有否認過,可是我也從來沒有答應過。」

他用力地將她的房門關上,不顧她痛聲哭泣,將她的哭聲阻擋在裏面。

凌荀再轉身的一刻,臉上只是淡淡的,這種拒絕女人的事,他做過不是第一兩次了,本來不想傷害這個妹妹的,只是今天她正好遇上他最心煩的時候。

他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身遺沒有她的氣息,沒有她低低的呻....吟,無法抱着她柔軟的身軀,他還真是不習慣。翻來覆去,腦海中居然只有她的影子,想着若是也沒有她的存在,他的心居然開始絞痛起來。

為什麼聽到她只是玩弄他,他會那麼生氣?

因為一開始,她就跟他說,她喜歡他,喜歡了好久好久,默默地看着他,偷偷地看着他,這些難道都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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