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剛剛那位官夫人看上你了。”

走向停車場途中,郢璇興災樂禍的道,而在她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僱主索娉情。

“你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她出多少包養你?一個月五十萬?”他太了解她,五十萬讓她塞牙縫都不夠。

“哼!簡直太侮辱我了,有人要花五百萬包我我都不要了,她那區區五十萬算啥?”

想當初在星期五餐廳工作時,有多少女人捧着大把的鈔票送上門供她花用,她哪會在乎那些個零頭,簡直是破壞她的行情。

“那群女人全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喜歡她這假男人不是瞎了眼是什麼?

至今鮮少有人能一眼即看穿她是個女人是事實,就連他事務所里那些菁英也全盲了,到現在還當她是男人,對她的性測一點也沒懷疑。

她叼着斜睨他,“喂!老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長得不堪入目嗎?”看上她的女人是瞎了眼,那他不就眼瞎心盲。怎麼說她也挺帥的,否則怎麼可能每個月都遇得到一些自稱製作人、經紀人的星探。

索娉情一把抽走她嘴上叼着的煙,他一向厭惡別人在他面前抽煙,若非那是特製有益喉肺的煙,他早逼她戒掉。

“你確實不堪,該有的都沒有,不該有的卻一樣也沒少。”她就是這副浪蕩不羈的模樣吸引女人,不被她吸引的可真是少之又少。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她像不像女人關他底事?

她是不像女人,但她哪有辦法,她媽把她生得又高又帥,聲音低沉又充滿磁性,個性又那麼剛好的很中性化,別人要誤會她也沒有辦法,總不能逢人便說她是女人或在身上掛個牌子吧!

雖然不比他帥,不過她真的比他受歡迎多了。

“放心,只要你親切點,自然會比我還受歡迎,畢竟你是真有‘把’的。”郢璇拍拍他的肩,善心大發的安慰他兩句。

他不悅的瞪她一眼,這女人說話越來越放肆,一個女人說那種話能聽嗎?

“瞪我做什麼?難不成你沒把?”她往下瞄,不害臊的,看了眼他的老二。

“我有沒有把你那麼關心做什麼?是想試試看不成?”他不介意借她“試試”。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他。

“我彷彿在你身上看到了‘生人勿近’的牌子。”尤其是每當有女人覬覦他時,那牌子簡直成了道冰冷的牆,他就是這樣人緣才沒她這麼好。

“現在沒有。”她不是一般的花痴女人,他沒必要防她,她別防他就好。

“是呀,這裏除了我這個大帥哥以外,哪有別的女人可讓你舉牌。”唉!看樣子他真的不當她是女人。裝男人裝得這麼成功,為何她沒有平常該有的成就感?那種“嘗它千遍也不厭倦”的感覺怎麼好像有了變化。

最近她真的越來越不像自己,不僅對調戲女人失了興緻,就連賺錢也不太熱衷,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久了心也變冷了,彷彿死水般難以激起波紋,這太沒趣了。

算了,多想無益,她還是想想該怎麼對付那個大毒梟魏毅文來得實際些,總是處於挨打的地位實在不好玩,而最近他們一再的失手也讓她嘆息不已,她以為他們會厲害、陰狠些的,誰知……唉!

“老大,別在車上看東西,我不想陪你去配眼鏡。”看他又帶了堆資料要回家處理,她實在很想將那疊讓她無聊得緊的紙丟進焚化爐。在他的別墅里根本沒有人能跟她打網球打成平手的,若是讓他再看那些東西,她今晚就可以早點睡了。

“趴在床上看漫畫的人沒資格說別人。”何況他才是老闆,她沒權管他。

“是,就算你瞎了我也不會說什麼。”她反而會放串鞭炮來慶祝一下。

她掏出鑰匙準備打開車門,身為保鏢當然得幫老闆開車,可憐喔!

一股不尋常的味道突然竄進索娉情鼻里,就在郢璇即將轉動鑰匙之際,他手臂用力的勾住她脖子往後一拉

一陣巨響,名貴的跑車給炸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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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麼……好痛……

她想起來了,車子爆炸,她被炸到,現在她若不是死了就是受傷,可聽說死了就不會痛,但她現在感覺痛得想衷哀叫,應該是還沒死。

不過頭怎麼重成這樣?有誰壓着她嗎?肚子也痛得要死,活像被人開了個洞般,臉也感到灼熱疼痛,她是傷到臉嗎?

有道疤是不是比較酷?十字型的疤好像比較帥,但……還是不太好,要是索榜情看到了可能會不喜歡,說不定還會把她辭了,那她還有錢可以賺嗎?

那不成,他提出的薪水這麼優厚,她還想再賺一些,而且跟他聊天滿有趣的,至少比跟那群花痴女人玩還來得好。

想了這麼久,她都快渴死了,但眼皮好像被瞬間膠給黏住般睜不開,嘴巴也好像被下了詛咒而開不了口,全身的力氣都拿來對抗疼痛,連呼吸都嫌疲累,哪有可能動得了。

誰來救救她呀!她會渴死!

千,平常跟你默契最好,你有聽到我在呼喚你嗎?

唇上突然有了點冰涼的感覺,她知道那是水,真是上

天垂憐,雖然少到讓她連潤潤唇都不夠,但至少她嘴巴上的詛咒解除,她能開一點點口了。

千,你真的聽到我的呼喚了呀,那再多些水給可憐的我好嗎?不準拒絕,馬上給我——

嗯,甘霖呀!

只是……這感覺怎麼好像是有人用嘴巴渡水給她?

不可能是千那個女人,記得她說過死也不讓女人吻她的,也不可能是她的其他幾位好友,而且這觸感好像某人。

甘霖入喉舒服了些,多少緩和了她的不適,卻也讓她更睜不開眼,意識飄忽起來,隨着再次人口的水,郢璇沉沉的睡去。

朦朧間似乎聽到了什麼人在說話,那冷漠如極地氣候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卻又矛盾的讓人心安。

冥烈站在索娉情身後,等着他進一步的指示。

“把他在東南亞的各據點全炸了。”

索娉情不帶任何感情的直接下達命令,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尤其是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郢璇時,他恨不能馬上將魏毅文凌遲至死。

“別殺了他,現在讓他死還太早。”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他死去,今日郢璇所受的傷,他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她沒事吧?”冥烈看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郢璇,很懷疑他當初怎麼會把她當成男人,現在看她安靜的躺在那裏,他再怎麼也不覺得她像男人,仔細看看她還長得挺美的。

“我不准她有事。”當時他若早點發現炸彈,她此刻也就不必毫無生氣曲躺在床上受罪,好不容易保住她的小命,他絕不准她再有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愛上她了,只是……她知道嗎?以袁娉情的個性,他肯定不會告訴她的,要喝他們倆的喜酒可能還得再等個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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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四天還不起來,她是不是死了?”雪千泠有點良心的探探郢璇的鼻息,再探探她的脈搏是否正常。

“死人不會呼吸,更不會流出溫熱的血。”冰崎海神色自若的幫郢璇換藥。

“讓她試試我最新練成的魔術好了。”世焰蝶舉起手就要使出她的怪魔術。

“等她死了再讓你玩。”海天苣走上前強行翻開郢璇的眼,“璇姐,起床了喱!”

“就算是死人也該起來了吧!”海天凌淡然的開口,她剛才看到她的手指動了下。

“再裝就不像了。”冰崎海也知道她早醒了。

郢璇仍是毫無反應,彷彿在告訴她們剛剛只是她們的錯覺。

幾個女人對看了眼,既然她不打算起來……

“玩她。”就不信她會乖乖的任她們玩弄。

“難道你們連基本的體諒病人都不懂?”郢璇心不甘情不願的抬眼瞪她們,緩緩升起的床讓她肚子更痛了。

她敢打賭,她的肚子肯定被開了個洞。

“不懂。”簡單明了,她們連思考個一秒鐘都沒有。

送你的禮物。

佚雲衣微笑着遞給她一個精美的盒子,無法言語的她在瞬間就寫了幾個漂亮的字。

“禮物?”一面鏡子?送她鏡子做什麼?

這是誰?

左臉頰上包着一大塊紅紅紫紫的紗布,頭上纏着雪白的繃帶,而且……還沒有一根毛!

“我的頭髮上哪兒去了?”天呀!她成金光黨了,再擦些亮油的話是不是能刺傷別人的眼睛?金光閃閃、明亮傷人呀!

“扔了。”冰崎海毫不在意的道。

“為什麼剃掉我的頭髮?”至少給她留條馬尾呀!

“當時你傷得不輕,不止臉被划傷,肚子也被爆裂物劃了道十公分長的傷口,頭又被炸彈爆出的鐵片砸到,左腦里有血塊,不開刀拿掉不行。”冰崎海詳細的解說,還將她的病歷表拿給她看。

“你幫我開的刀!?”不會吧!“你不會在我的腦子裏放了其他東西吧?”她會不會突然變成超人?還是變成蒼蠅人?

“做醫生會有醫生的職業道德,我們不會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冰崎海冷瞪了她一眼,若非當時事出突然,她很可能真會在她腦中動些手腳。

“但你可能會拿朋友的生命來玩。”她了解她,看她眼底的笑意就知道她肯定會這麼做。

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可私底下什麼都做得出來,她們拿是這種人,若她不是,那就太奇怪了。

“放心,當時時間緊急,我忘記動手腳了。”冰崎海淡然的語氣里有着惋惜。

眾人無聲的嘆口氣,真的太可惜了。

“我們幫你算過,你今年會有一個劫難。”海天葭冷靜的開口,眼裏有着擔心。

“什麼劫難?是這個嗎?”她指着自己包着繃帶的頭,這次是她受過最嚴重的一次傷。

“死劫。”海天凌嚴肅的看着郢璇,由她說出口的話一向都不會是玩笑話。

“這次只是前奏,你還會有個避不掉的死劫。”而且不是她們更改得了的。

死劫,她今年會死!?

她們的預測從未失算,她今年必定得死,為什麼?

“命中注定。”彷彿知道她心裏的疑問般,海天凌盯着她道。

其他人也都嚴肅的凝着臉,她們早知道這件事,這次會一起來,也是想幫她想想辦法。

“真的避不掉的話就算了,反正我也活得夠久。”能禍害人間這麼久也算不錯,只是……若索娉情知道她活不久了會如何?

“其實還有辦法。”海天苣突然道。

眾人齊看向她,原來她還私藏了一手沒告訴她們。

“借壽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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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郢璇向她今生註定的伴侶借一點壽命,她就可能躲過這一劫,但機會不大,她還是有可能躲不過這一劫。而且要找到今生註定好的伴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仍會死的可能性極高。

如今她們全都為了她的命四處奔走找資料、尋高人,只留她一個人在醫院裏,望着白白的病房、白白的天空,她真想出去。有多久沒飆車了呢?她忘了,好像很久很久,再待下去她會不會發霉?為什麼她們就不能留一個下來陪她?

“你什麼時候醒的?”不知何時,索娉倩已進到病房中,來到她身邊。

“剛醒不久。”她該不該對他說她活不過今年?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怎麼?受傷后竟然變溫馴,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好難得,他竟然會這麼溫柔,“很丟臉對不對?當保鏢的竟然這麼沒用,隨便一顆炸彈就能讓我倒下,不過看你的樣子……我當防彈衣還是挺有效的。”真是太不公平了,他竟然啥事都沒有,到底人家要殺的是他還是她?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沒用,你不是防彈衣。”看她受傷他也不願意。

“不管怎麼說,我很沒用就是,死了也算活該。”知道自己活不過今年後,她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自暴自棄的心理也不斷的冒出頭。

“發生了什麼事?”索娉情勾起她下巴,兩眼看進她眼裏,沒事她不會變得這麼怪異。

“若我說我快死了你信不信?”她的語調平平,聽不出喜怒哀樂,眼裏一片空白,努力不讓他看出什麼。

“誰說的?”她的手術非常成功,不可能會出什麼意外。

“我說的。”她撥開他的手,被他盯得越久她越無法乎心靜氣。“喂,老大,我身上快長黴菌了,帶我出去曬太陽好不好?”現在的她連下個床都有困難。

“不行,你的傷不能曬太陽。”看她又恢複本來沒大沒小的樣子,他也不再追問什麼,他自然有辦法讓他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她就知道!

“你想過要怎麼處理那大毒瘤了沒?”無所事事的她現在只能將注意力放在那個令她受傷的敵人身上,她要讓他後悔惹上她。

“你想怎麼處理?”他反問她,魏毅文目前已被他逼到絕境,想翻身是不可能的事,但被逼急了的狗也會跳牆,魏毅文接下來恐怕會使出什麼同歸於盡的手段來對付他。

“你肯讓我料理他?”是他沒那能力,還是相信她有多厲害?

已沒後路的魏毅文再厲害也使不出什麼手段,讓她處理又何妨,何況他也並非完全不理。

“不管你怎麼做,只要讓我知道就行,還有,別讓自己受傷。”只要她好好的,管她怎麼玩弄別人都行。

別讓自己受傷?她今年就有個避也避不掉的死劫,再怎麼說還是受點傷來得划算。

“沒人喜歡受傷。”帥氣的頭髮又被剃光,這下要她當和尚也不成問題。

索娉情不語的盯着郢璇看,眼裏有着不易察覺的心疼。在他身邊她也會受傷,為了她好,他是不是該放她離開?

不,他會保護她,這次的意外是唯一的一次,他絕不會讓她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在他的羽翼下,他不允許她再流一次血。

“我還有資格當你的保鏢嗎?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郢璇自嘲的苦笑,看來她不適合保鏢這份工作,當竊賊還順手許多。

“我沒事不是嗎?”他倒寧願自己代她受傷。

有一度他以為她死了,在醫生宣佈她情況不樂觀時,他幾乎快暈厥過去,若不是剛好趕來了兒位醫界的菁英幫她急救,他似乎真的會失去她。

他沒事,可是她有事,誰能保證在她躺在床上的這幾天他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這幾天他們有沒有再行動?”看他好好的應該沒什麼大事發生,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問。

“沒有。”事實上他們動了不少次手,但卻沒辦法動到他一分一毫,他不想讓她擔心。更何況現在他們也動不了手,各據點被炸,他們暫時還顧不了他這個普通的律師事務所老闆。

“你安心的養傷,我不會有事的。”她在擔心他,知道這一點讓他感到欣喜,雖然並不很強烈,但卻是個不錯的開始。

“既然你命運這麼硬,那就分點給我好了。”她喃喃地低語,雖然已接受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事實,但她仍不想這麼早走,她還有好多事沒做,還沒做,就這麼離開人世的話她多少會有些不甘心。

她不要求自己多長壽,只要能過半百她就很高興了,但如今她卻連半百的一半都無法活到,果真是天妒英才。

“你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沒聽到最好。

“只要解決掉魏毅文,我的保鏢工作也就結束了。”早就可以結束的,因為她活不過今年,而跟她打賭的世焰蝶也無心再玩下去。不過她還不想馬上結束,或許是因為那大毒瘤害她受傷吧!還是……別再想,沒有其他的原因,事情就是這樣。

“若你要打工,我手邊有一堆適合你的工作。”她是無法逃離他的。

“看看吧!”她不想再打工了,等解決魏毅文後,她必須要利用剩餘的生命來做一些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打工再也沒有任何意義,除了……

看着他俊美的容顏,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這麼做都是為了他。

是嗎?不可能吧!她不可能會為了他而做些什麼事,他跟她什麼都不是,只能稱作朋友罷了。

時間悄悄的流逝,彼此都不再開口說話,索娉情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郢璇,而她也懶得講話,偶爾安靜一下也不錯,但是他怎麼一直看着她,頭上都是紗布的她有變得好看點嗎?

“破相之後的我變得更有魅力了嗎?不然你怎麼一直看着我都不眨眼?”他的眼睛不酸嗎?她被看得都有點想避開他的注視。

“他們說你的臉上不會留下疤痕,跟原來一樣。”不管她破不破相,她還是她。

“是嗎?我倒覺得有道疤也不錯,更酷更有型。”現在的人惜皮如命,能在臉上留通疤痕肯定會吸吸更多的注意。

“或許吧!不過女人還是別在臉上留下疤痕會比較好。”早知道她的想法,這會兒聽她說出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她若不這麼想才有問題!

“我發覺你被我洗腦了。”本來還禁止她一堆的,現在竟然難得的沒多大反應,她的本事還真大。

“彼此。”她大概沒發現到她現在已不太像男人,尤其在他面前,她偶爾還會出現屬於小女人的特性,這是她一直沒注意到的事,而他也不打算現在點明告訴她。

“痞子?”她眯眼瞪他,他在罵她?

“我何時罵過你了?”他比她紳土許多,那些粗俗的話他說不出口,怎麼可能會用在她身上。

不是?那是她聽錯了?

算了,管他說什麼,反正也不會是什麼重要的話。

現在她得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頭上、身上的傷讓她暫時什麼都做不成,其不知要在這間病房裏住到何時?可千萬別離開這裏時是轉到太平間去就行了。

“我何時能出院?”她的時間不多,沒空在這裏靜靜的休養,她相信冰崎海的技術,只要有她,她要復元不會太慢,只要傷口水再那麼疼痛,應該就沒事了。

“等你完全好后。”他會看着她,直到她身上再也看不出任何傷痕,與原來一樣時他才會讓她出院。

“啥?”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要她待在醫院裏大半年吧!

那會悶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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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諜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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