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屍

“月族禁制？”白冰微皺眉頭，似無意的看了月靈珊一眼，“嗯......月族......我似乎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月族。”

月靈珊沒有回答白冰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天野哥哥，你現在真的不能走，至少......至少也要等到消除了禁制再走。”

一聽完月靈珊的話，天野瞬間想到了千百種可能：根本沒有什麼月族禁制，她不過是想讓自己走而已，可是，如果真的不想讓自己走，他恐怕沒有絲毫反抗之力，或者，真的被青老下了禁制......

“好，我留下，反正早晚都是死人一個。”天野自嘲的一笑，不再理會兩人，獨自走進酒樓內，酒樓內沒有點燈，只有微弱的月光映着，顯得昏暗、詭異。天野憑着多年對酒樓的熟悉慢慢摸索着找到了酒罈的存放處，沒有猶豫“啪”的一聲敲開了蓋，就地坐在了地下，機械地一口口往嘴裏灌。

天野苦笑着搖了搖頭，道：“竟連這酒也苦澀無比，怎麼，連你也想欺負我？對，對，對，我天野的確是誰都可以欺負的人，從小到大誰都能任由罵我，打我，反正沒有誰來關心我的死活，不是嗎，就連自己的娘也從來不曾過問過自己一句，哈哈......哈哈，娘，雨薇，你們到底在哪裏，在哪裏......”

此時的天風酒樓屋頂之上，白冰看着旁邊一言不發的月靈珊說道：“呵呵，他這個樣子你不擔心么？”

“這一切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他。”

“你什麼意思？”

“......”

白冰嫣然一笑，慢慢坐了下來，道：“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說點輕鬆的。”說完，看了月靈珊一眼，見她不搭理自己，也不惱，繼續說著，“好美的夜晚啊，月色如醉，正是飲酒賦詩，對月思人之時。”

不經意地話鋒一轉，若有深意道：“可惜，可惜這整個白水鎮竟然沒有一個懂風情的，街上連個人也沒有，就像，就像......妹妹知道像什麼嗎？”白冰含笑看着空曠無人的大街，雙眸的血色時顯時隱。

月靈珊“哦”了一聲，眨了眨眼睛，顯得有氣無力道：“像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只想讓天野哥哥振作起來，我也好放心去完成我的事。”

“啊！......”

“怎麼了？天野哥哥！”月靈珊一驚，飄然而下。

白冰收起笑容，語氣冰冷的一字一頓道：“就像充滿惡鬼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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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天野哥哥，呃，你——”月靈珊剛一進酒樓忽然看見天野面前站着兩個女人，“你們......回來了！”

兩人正是天野的母親與妹妹天雨薇。

“你是？”天野母親疑惑的看着月靈珊，好一會兒似想起來，“你是前幾天在我們店裏住宿的那個小姑娘。”

“嗯，是我，大姐姐記性真好！”月靈珊開心的叫起來。

“呵呵，小姑娘真會說話，我可不是什麼大姐姐，老了老了，叫我大媽還差不多。”說著摸着月靈珊的頭，甚是憐愛。

此時，天野的酒醒了一大半，急忙問道：“娘，你們去哪裏了，讓孩兒好擔心啊！”

“哥，你還好意思說呢，你就這麼走了，害得我和娘每天想你想的不得了，每天都要去你常去的林子中，希望......希望這樣......就像你在我們身邊一樣。”天雨薇說到最後哽咽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着。

“這麼晚了，正好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吧。”一道冷冷的聲音在門口想起。

“白冰！”月靈珊有些不高興，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天野也氣憤不已，趕緊將自己的娘和妹妹護在身後，同樣冷聲道：“我娘她們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管，要想傷害她們，可以，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再說！”

“天野哥哥......”月靈珊急道。

“你不用管，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親人，除非我死！”

白冰血色雙瞳紅光大盛，冷如冰渣道：“想死，那我成全你！”

天地間驟然風起，白冰一身白衫凌空飄舞，看似散亂的秀髮如劃破臉頰，望去妖媚無比。

猛地，白冰皓腕一沉，白光乍現，如閃電刺破空間向天野飛去。

“不要！”月靈珊大驚。

“走開！”白冰沉聲呵斥道，隨即，月靈珊就像紙鳶般往旁墜落，接近着，一把銀白色長劍停在天野脖頸間，似快要刺入皮膚。

“後面兩個，難不成要個普通人來保護？”白冰沒有理會天野，雙眸似穿透萬物，逼視着天野身後的兩人。

“呵呵，被發現了。”“天雨薇”移過天野，嘴角牽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笑道，“不過，你們也不要想走了，哈哈，看看外面吧，哈哈......”

“天雨薇”放肆地大笑起來，隨即，在天野目瞪口呆中，兩人從嘴巴開始張裂，不一會兒遍及全身，水分瞬間離體，乾枯似樹。

“啊......”天野失聲大叫，“這，這，這是這麼回事。”

“這不就是你的親人嗎，怎麼？不認識了？”白冰持劍嘲諷道，接着望着兩具乾屍般的“人”說道，“就憑你們兩個低級血屍也想擋我，不自量力，就連你們主人也沒這個膽量！”沒有徵兆的，背手向外面反手就是一劍。

“轟！”

銀白色長劍過處，一片炸裂之聲，天風酒樓外傳來一片片凄厲哀嚎。

天野隨聲望去，天風酒樓外居然全是密密麻麻的乾屍，此時被白色劍光撕裂成一塊塊，而且，劍光似是有生命一樣，不停的在乾屍間蔓延開來，所到之處必收取乾屍之命，眨眼間，竟將原本如潮水般湧來的乾屍掃滅殆盡，血腥的場面讓天野驚懼萬千，又噁心不已。

“接下來，輪到你們兩個了。”白冰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看着眼前兩具血屍淡淡道。

“不要，啊！”來不及呼救，兩具血屍被銀白色長劍划的四分五裂。

月靈珊驚異未定，似乎明白過來，緩緩道：“我記得以前聽人說過，這些血屍好像是你們九尾一族的控屍術。”

“沒錯，看來，九尾一族不止我倖存下來，我還真想見見這位族人呢。”白冰默然道，握劍的手腕輕轉，銀白色長劍一晃消失無蹤，眼眸一轉看見天野失魂落魄的樣子似是不忍道，“放心吧，血屍擁有變幻之能，你的親人應該早離開了。”

接連兩次有人變幻成自己的親人，天野的心也變得疲憊不堪，他現在唯一寄予希望的是臨走前他娘親給他的那封信，說不定裏面有什麼蛛絲馬跡，能知道她和妹妹的下落，但，他記得娘親說過必須要等到十日後，從跟隨青老離開算起，今天才是第三日，還有七天，他相信他的娘親這樣做一定有她的深意，他必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