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夜裏,一個小小的黑影像鬼魅般由窗子竄進鏡·圻坦克羅的房間,不必多加猜想,只有世焰蝶這位差點失身於他的女人,才會在半夜不睡覺跑到他的房間。

就着微弱的光線,她看到了在床上睡得毫無防備的男人,一抹邪惡的笑浮上她的臉。

她說過不會放過他,他恐怕想不到現世報這麼快就到,明天他醒來后一定會後悔對她做出那種事,得罪她世焰蝶的人一向無法活得太快樂。

嘿!嘿!嘿!

她從袋子裏取出一把鋒利的剪刀,準備幫他剪一個抽像髮型,到時說不定會有人誤以為他是被狗啃的呢!

讓他明天不得不叫人將剩下的殘發全剃掉,只要她再幫他多加宣傳,相信不多久全國都會知道他的新造型。

她悄悄的抓起他一把金髮,興奮到極點的慢慢將剪刀移過去……

喀喳!

哈哈哈!

她好想大笑出聲,剪下去的感覺真是美妙到了極點,以這種方式來報仇真是太棒了,簡直是大快人心,她已經能想像到他明天的蠢樣子。

“憋得很難受吧?要笑就大聲笑出來。”

當他充滿戲謔的聲音傳來時,她差點失手把剪刀掉在床上,欲退開和他保持一段距離卻已經來不及,她倒霉的被他給抓住了手。

“你什麼時候醒的?”虧她剛剛還在心裏笑得那麼高興,他竟然已經清醒過來,還逮到了她!

“你進來的時候。”他用力的將她手上的剪刀拿走,這把剪刀威脅到他的安危,與她隔絕方為上策。

“你是故意讓我剪你頭髮的?”她竟然被算計了!不過看他頭髮少一把的樣子還真好笑。

“你愛怎麼剪隨你,”他不以為意的淡淡笑着,對她手上緊緊抓着的那把金髮只是稍稍瞥了一眼,擺明了完全不在乎。

他的笑怪怪的,那是一種不懷好意的笑。

果然,他當著她的面將頭上的……

“你這大老奸居然戴假髮!”難怪說隨她剪,他早就等着看她出糗了。這可惡的惡劣天殺男!

“半夜溜進我房裏剪我頭髮的人沒資格說我老奸。”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而且他這只是自保罷了。

他突然一把拉下她,將她給壓在身下。

“你要做什麼?”不好的預感,這小子該不會又想對她做壞事了吧!

“你認為呢?”他不說也不動手,就這麼看着她。

這還要認為什麼,他總不可能只是要她單純的陪他躺在床上睡覺吧!這小子根本是在發情期。

“我認為你最好放開我。”她也不掙扎,反正他沒有把她壓製得動彈不得,只要她抓準時機動手就一定能逃開。

逃?她真是越來越沒用了,竟然還想到“逃”這個字眼,這一向是她的對手才可能有的下場,用在她身上實在很不習慣。

“你認為我會放開你嗎?”她該知道他想做什麼。

又問她。“拜託你,花點腦筋自己想好不好?別一直問我,這樣很煩人的你知不知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專找麻煩。

“別總是把我當小孩,你只不過是大我五個月罷了。”她在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他最不喜歡她總是不把他當一回事,真要比起來她倒是比較像小孩子。

“哈!還是我比較大不是嗎?”這問題早討論過了,他還要再討論一次嗎?

“但你看起來比較幼稚。”這是事實,她很任性、很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過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臭小子,我只是比較不服輸罷了,哪能算幼稚!”這小子竟然說她幼稚?他不要命了!

“你認為你很成熟?”她的個性還真的很好強。

“當然,二十五歲還不成熟像話嗎?”這麼簡單的事還要問她,他真是吃飽太撐了。

“你還是處女嗎?”他只是問問而已,其實不管她是不是處子之身他都不在乎。

她瞠大眼,想不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問她這種話,這讓她想到她也曾問過鏡·裴洛是不是處男,原來他當時的感覺就是這樣呀!真特別的感覺。

不過鏡·裴洛絕對比她還害羞。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是她的私隱,他沒權利過問。

“你說不說都無所謂。”他自然有辦法知道。

怎麼又跟她對鏡·裴洛的對話那麼像?

“既然你不想知道就不要亂問。”她說得有點心虛,總覺得好像也是在說自己一樣。

“我會知道答案。”就在今晚。

不對勁,她還是先溜再說。

動手想劈昏他,可她的手才剛舉起便無力的垂下。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剛剛在她身上點穴?不會吧!可是現在她卻渾身無力,若要說他沒做什麼,她怎麼可能會信。

“中國失傳的武術之一,點穴。”他輕輕解開她身上包得緊緊的夜行裝,“穿成這樣很像小偷,這種衣服以後別再穿了。”他是為她好,要是被捉到她就完了。

“點穴?你怎麼會點穴?別脫我衣服!”她穿什麼他管不着,他更不能脫她衣服。

“王室的密技,只要是王位繼承人都必須學這門功夫,這不過是基本訓練之一。罷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基本訓練之一?難不成你們還會輕功什麼的?”她遇到了個武功高手是不是?這不就慘了?他如果是個嬌生慣養的王子還好,可要是他真的會武功……這就不知誰會打贏了?

“跟你打的話我一定不會輸。”他不是看不起她,只是實話實說。

“那好,我現在就領教領教。”只要他不亂來,要她跟他打三天三夜都行。“我叫你不要脫我衣服!”還好她多穿了一件在裏面,不然一定被他看光了。

他沒再動手脫她的衣服,卻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喂!小子,你做什麼?晚上很冷耶!”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脫衣服,還脫得怡然自得、非常順手的樣子。

看不下去了,她明天一定會長針眼。

他好笑的看着她閉緊雙眼的樣子,此刻的她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就算你發花痴也不要找我好不好?我是碰不得的。”可惡!怎麼沒人告訴她他會點穴?她這不是自投羅網嗎?簡直是白痴的舉動!

“怎麼說?”他整個人覆在她身上,與她一同窩在被窩裏的感覺比他想像中還要好,不過如果她不要那麼緊張的話會更舒服。

他……這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做出這麼限制級的事!她明顯感覺到他灼熱的體溫了,真的是……天殺的花痴色狼!

“我有A字頭的病。”他應該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健康得很。

“不要告訴我你有愛滋。”他戲謔的看着她,可惜她眼睛閉着看不到。

“我也不想要這樣呀!可是……”她相信這麼明顯的暗示他聽得懂,如果他要命的話最好是離她遠遠的。

她應該睜開眼看看的,看了他的表情后她絕不會再說下去,因為他壓根兒不信她的話。

“這麼爛的借口別說出來,會笑死人。”只有三歲小孩才會被她騙。

她驀地睜開眼,“你不信?”她說得這麼誠懇耶!

“別當我是三歲小孩,你該想好一點的理由才對。”

“只要幫我做個檢查你就會知道了,所以現在最好是……”

“不必做了,我相信。”她這副模樣誰能不信?

“你真的相信了?”看起來不像,他還是跟她貼在一起,動作依舊是那麼的限制級。

“我相信你絕對很健康。”他輕吻着她的臉,準備開始享用這自動送上門的美食。

“不行,你一定會後悔的。”她偏過頭躲着他的吻,一雙手卻只能無力的推着他。

“絕對不會。”

“可是我會!”

他不再多說廢話,把她的頭轉正,結結實實的吻住她,與不甘願的她展開一段纏綿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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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後悔的感覺。”鏡·圻坦克羅抱着她,嘴角帶笑的看着懷中昏昏欲睡的佳人。

她不甩他,可心裏卻有一絲難過,也想扁他一頓。

他竟敢說他後悔了!

這該死的採花賊!死一百次都不夠彌補她的損失。

“我後悔沒早點吃了你。”他低笑着看她不滿的樣子,心情大好的逗着她玩,現在她應該無法再說他是小孩子了。

“你去死好了。”她低聲暗罵,整個人累得不想動,她穴道已經解開,可是她仍是沒什麼力氣,體力全都在剛剛激烈的運動中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死了的話你不就要當寡婦了?”他原本沒打算娶她,不過經過剛剛的事之後,他會考慮一下。

“寡婦還輪不到我來當。”她才不會嫁給他。

“你不想嫁給我?”都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她還嘴硬?

“當然不想。”連考慮都不必,她的決定誰也無法更改。

“你已經給了我。”她只能屬於他。

啐!真無聊的話。

“我想那薄薄的處女膜沒必要讓你這麼犧牲吧!”現在的人有多開放她不是不知道,只為一夜情而結婚的真是不多,她不認為自己會是那些少數人之一

他不喜歡她的反應,好像剛剛的事不算什麼,他很清楚這是她的第一次,可她卻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你綁不住我。”她稍微推開他,閉眼趴在床上,“誰都綁不住我。”她真的困了。

沒有人會拒絕他,尤其是女人,可是她卻拒絕他的求婚,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想不到他這輩子第一次想跟一個女人共度一生卻慘遭拒絕,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受不了,更不想放棄她。

她非常特別,也讓他感到有趣,雖然有時她很氣人,可他卻也喜歡那種感覺,與她鬥嘴的樂趣一向只有當事人才了解,而他,愛上了那種感覺。

“我會守着你,當你的歸宿、你的避風港。”

儘管很困,但她卻還沒睡着,他的話她當然聽得一清二楚。

“誰也管不了野生的老鷹,沒有歸宿,哪裏都能棲息。”她酷愛自由,根本沒人管得了她。

“那我就當你翱翔的天空,永遠陪着你飛,永遠把你抱在懷中呵護。”他再次把她擁進懷裏,對她許下深情不悔的誓言。

“總有一天你會累的。”何必呢?他追不上她的。

“為了你,我永遠都不會累。”男人的毅力可是很可怕的,一旦認定了的東西就不放手。

說得還真好聽,往往變心的都是那些說得天花亂墜的男人,男人的話她實在很難相信,尤其是那些好聽的誓言。

“你這樣我非常不習慣。”害她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跳恰恰了。

“以後你就會習慣的。”他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讓她舒服的靠着他休息。

“世事難料。”如果有以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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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景象,世焰蝶實在不太想走進去,她以為這個國家不會有這種地方的,看來還是有些比較特別的。

小小的街道上有些潮濕,兩旁地上擺滿了一個個小攤位,她不認為她要找的東西會在這種地方,如果有也一定被買走了,哪還輪得到她。

“怎麼了?你不是要找寶石嗎?這裏應該有你要的。”鏡·圻坦克羅納悶的看着原本興匆匆的她突然靜下來。

“我以為你是要帶我到富豪家舉辦的秘密拍賣會上。”她有些失望,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那不是經常有的事,你必須待久一點才可能遇得到。”會秘密進行的通常不是可以搬上枱面的事,藝術品的交易常會在私底下進行。

“那是犯法的嗎?”

“嗯,大部分都不合法。”他有些訝異的看着她,想不到她會這麼問。

哦!那她越來越有興趣了,犯法的事一向比較有挑戰性,不過她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她慢慢的踱步往裏面走,在每個寶石攤位上蹲下玩賞一番,順便跟小販套些話,看有沒有她要的情報。

“知不知道裴洛什麼時候會回國?”為了區隔兩人,在他面前她都會稱鏡·裴洛為裴洛,好久沒見到他,她還真有點想念他獃獃的白痴笑容。

“你很在意他?”他有些不悅。

“當然,我們是夥伴。”而且他還欠她一頓海扁。

“真的只是夥伴而已嗎?”他可不這麼認為,在她心中鏡·裴洛的形象好像很不錯,由她的口中他聽得出她不討厭他,這代表着什麼他相當清楚。

她不理他莫名其妙的話,逕自蹲在小攤子前東摸摸西碰碰的。

小販窩在牆邊,對面前的客人完全不打算搭理,大牌得好像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這裏面是什麼?”她拿起角落一隻十五公分高的沙漏看着,裏面那像沙子的東西是白色的,可仔細看又發現它們是透明的,這該不會是……

非常大牌的小販睨了她一眼,“鑽石。”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果然沒錯,不過誰那麼有閑又有錢的把鑽石切割得這麼小來當沙漏?

“那是一個可能不存在的國家所做的。”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小販喃喃地說出來。

“不存在的國家?哪裏?”她還沒聽過有什麼不存在的國家。

小販看她興趣濃厚的樣子,又看看她身邊的鏡·圻坦克羅。

“安梁斯。”他撇撇嘴,拿起一旁的水壺倒了杯茶自己緩緩喝着。“那個沙漏的底盤還有刻國徽,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是不太信啦。

她看着沙漏的底部,果真有個徽印。

“那只是傳言罷了,誰都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國家。”鏡·圻坦克羅看着她,如果她很喜歡那個沙漏的話,他會為她買下,不管那裏面的鑽石是真是假。

“安梁斯是真的存在,我認識那國家的領導人,這國徽也沒錯。”她愛不釋手的把玩着手上的鑽石沙漏,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嚇死人的話,可那小販卻因驚嚇過度而被水給嗆到,剛喝下去的水差點就從鼻子噴出來。

“你去過?”鏡·圻坦克羅有一絲訝異,對她的身份不免好奇了起來。

“嗯。”她漫不經心地隨意應了聲,如果她推算得沒錯的話,應該也會有水晶做成的沙漏,水晶的顏色不少,她突然想搜集了。

“小姐,可以多告訴我一些安梁斯的事嗎?我一直想到那個國家看看,只不過沒那個機會。”小販興奮的看着她,想不到那個可能不存在的國家竟然存在,而眼前這位小姐竟然去過。

“你永遠都沒機會去,安梁斯不對外開放,外界也沒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她毫不考慮的馬上潑他冷水,“不過如果你有天使之眼就另當別論了。”終於說到正題,她蹲得腳好酸。

“天使之眼?”

他的樣子讓她看不出他到底知不知道那顆爛石頭的事,不過讓他這個在地人幫她尋找應該會快些。

“那顆名喚天使之眼的寶石是安梁斯聖王發現的,可是他卻將寶石流到外界去,他說只要一年後擁有那顆寶石的女人就會是他的妻子,如果是男人的話……”她看了他們一眼,鏡·圻坦克羅不太熱中,不過那小販卻聽得很專心。

“男人的話怎麼樣?”

她稍微想了下才道:“我忘了。”這答案最好,最吊人胃口的話最能讓人在意。“不過那顆石頭現在卻不知去向,有點可惜。”

安梁斯的聖王早就找到心愛的人了,那些話只不過是她誆他的,目的當然就是要他獃獃的幫她找那顆爛石頭。

“那裏到底是個怎樣的國家?”他非常好奇,可是聽她這麼說,好像他永遠都去不了的樣子。

“一個有太陽跟颱風的國家。”而這些剛好是這個國家永遠都不會有的,“這個我要了,多少錢?”她偏頭示意鏡·圻坦克羅付錢。這個國家用的是美金,而她的美金沒帶多少,只好回去再跟他算,用轉帳還他不知行不行?

離開那個攤位后,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一直旋繞在心裏的問題。

“你到這裏來就是要找那顆天使之眼吧?”他聽說過那顆寶石。

“為什麼這麼問?”有問題,他怎麼會知道?猜的嗎?

她的反應讓他有些確定心裏所想,她果真是來找那顆寶石的。

“你也想嫁給安梁斯的領導人是不是?”他口氣有些不悅,難道這就是她不想嫁給他的原因?因為她另有想嫁的人?

口氣酸溜溜的,可是她卻覺得有趣極了,原來這麼欺負他也不錯,跟欺負鏡·裴洛有一樣的快感。

“他呀?”她故作輕鬆的看着街旁的小攤子,“他非常特別,眼睛很漂亮,人也很深情溫柔,當丈夫的話真的是非常不錯的人選。”能讓她欣賞的男人真的不多,不過那個人一定會是那些少數中的一個,當然跟他是她好友的親密愛人這一點相當有關係。

“就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嗎?”他冷冷的瞪着她,不敢相信今早才從他懷中蘇醒的女人,竟心裏挂念着別的男人。

如果她說是的話,他會不會阻礙她找到那顆爛石頭?

“你在吃醋?”看樣子應該會,這小子該不會剛好成為她的絆腳石吧!

“你在乎嗎?”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沒想到他會比不上另一個男人,如果他比她大一些的話,她會不會多放點心在他身上?

啐!他這是在耍什麼脾氣呀!要是換成別人她早揮揮衣袖走人了,但對象是他,要無法在意似乎不是簡單的事。考慮再三后,她這才追上前去,百年難得一見的伸出手去牽他的手,“如果你在乎的話……我就在乎。”惡!她真不習慣說這種話,感覺好怪。

她的反應真的出乎他意料,這表示她也是在乎他的?

看來他的付出不會沒有回應,能讓她主動牽手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這讓他感到心情愉快許多。不知何時開始,他竟開始在乎起她,在乎的程度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想後悔。

“別再找那顆寶石了,我給你一個更特別的。”

其實他也挺深情的,以後他就會知道她真的不適合定下來。

“我沒有要嫁給安梁斯的領袖,只不過單純的想找到那顆爛石……寶石而已。”我咧!不小心把心裏對那顆爛石頭的稱呼給說了出來,他應該不會聽得很清楚吧!

“爛石頭?”他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她好像很不喜歡那顆寶石。

她的確不怎麼喜歡那顆爛石頭,與其說它是顆罕見神秘的寶石,不如說它是顆害人的魔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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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諜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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