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晴空萬里，蟲嗚鳥叫，翩翩彩蝶飛舞在朵朵嬌美的花叢間；輕風徐徐，吹拂得人舒服地想合眼小睡片刻。草原上六名少女或坐或站，高興的笑成一堆。
為首的綠衣女子開朗清靈，如大地精靈，整個人、整個嗓音都與大地融成一色；一個着粉紅衣裳的嬌俏女子活潑地在四周跑來審去的，像個花精般快樂無憂；而另一黃衣女子則像個仙女般靜坐着絕美的臉蛋上有着愉悅的笑容，平時蒼白如紙的臉色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艷麗不俗；三人各帶着一名貼身丫鬟隨侍在側，但此刻卻已分不清誰是主誰是仆，所有人玩得不亦樂乎。
凌竹跟璃兒成功地將紙鳶給升上高空，待穩住后，立刻交給一旁興奮等待的向傲雪。
“呀！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呀！好像要掉下來了，凌姐姐救命！”沒幾下，不會玩的向傲雪開始求救。
凌竹無奈地放下手中另一隻紙鳶，教向傲雪一下后，滿意地點頭，“小雪兒很厲害喔！一下子就知道要怎麼玩了。”
“耶！凌姐姐，我們來比賽。”在天真的向傲雪心中，她自從已經很厲害。
“有膽子。凌姐姐接受你的挑戰，不過要等會兒，屏兒也要一起玩才行。”她迅速地將另一隻紙鳶給弄上天。
“竹兒，我不會……”雲屏兒苦着一張俏臉，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看着凌竹。
“雪兒的年紀比你小都會了，你一定會的啦廣凌竹將線團交到雲屏兒手上，“來，這樣拉就可以。”雲屏兒不好教，她教了好一會兒才教會她。。
“小姐，表小姐的紙鳶快飛得比你高，加油呀！”向傲雪的丫鬟緊張地叫，惹得雲屏兒的丫鬟也不甘心地直加油。
一會兒，每人的手上都拿着線團，仰着頭望着天空，“呵呵呵！大家一起玩才好玩嘛！”她可是準備了六隻紙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瞧，這些丫頭不也興奮得快玩瘋了！
“呀！小姐你怎麼這麼快就飛得比我高？”璃兒不甘心地問，看主子的紙鳶快速地衝到最高，不禁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姐，你好像很會玩？”簡直是太厲害！
“哈哈！要贏我，再練個十年吧！”凌竹一口氣放高紙鳶，已遠遠地凌駕在她們之上。
“凌姐姐你怎麼可以比我高？”向傲雪不滿地咕噥，可也不敢大意地將線放太長，她擔心會掉下來。
“小雪兒，你就多多加油吧！不過玩這個你是不可能贏我的。”從小玩到大，她怎麼可能會輸給她們！
“竹兒救命呀！”雲屏兒擔心地輕喚，她跟她丫鬟的紙鳶纏在一起了。
“天呀！很抱歉我無能為力，你們現在就只能讓它們投棄自由。”她可沒那麼厲害，能將那兩隻紙鳶給分開。
一會兒，纏鬥在一起的紙鳶真如凌竹所言，投奔自由去了。
“竹兒……”雲屏兒苦着臉，她玩得正高興呢。
“噢！好啦！給你，我去抓些魚回來。”真是，她心腸實在是太軟了。
“凌小姐，奴婢陪你去。”雲屏兒的丫鬟小瑩小跑步地追上她，跟着她往小溪走去。
不知是否是她們技巧太爛，凌竹才走沒多久，其他人的紙鳶也斷線私奔了。
等她們倆回來，她們已架好柴火等着。
“這麼快就玩完啦！紙鳶呢？”一隻都不剩，該不會……
“全飛走了。”向傲雪嘟着嘴，很不甘願地開口。
“厲害、厲害，小女子真是佩服不已。”嘆口氣，凌竹熟練地將抓回來的三條肥魚處理好，然後上架烤，那些紙鳶可花了她不少錢，如今……唉！
原本有些鬱卒的女孩們隨着魚的烤好，心情也變好不少，尤其是剛人口的鮮美魚肉，實在是……
“好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了。”向傲雪驚訝地道，這滋味簡直畢生難忘。
“嗯，人間極品。”雲屏兒也吃得忘情。
其他人光顧着吃，根本沒空講話。
眼看着魚吃完了，所有的人都還一副不滿足的模樣。
“凌姐姐，再去抓好不好？人家還想吃。”向傲雪撒嬌地拉拉凌竹的衣袖。
“下次吧！吃大多的話會膩的。”她也只會釣魚，若真讓她們吃膩，她下次拿什麼烤給她們吃？
“不會不會，我保證不會吃膩的。”
“你的保證不值錢，我還是…··”
“是呀！那我們的保證就很值錢了。”
突然一個男聲插進來，有四個男人不懷好意地走過來。
所有的女孩兒一致地躲到凌竹身後，跟着她直往後退着。
“你們是誰？”她不開口也不行了，誰教這裏她最大，而且也是她帶她們出來的，她們是她的責任。
“哈哈哈！問得好，我們是‘南天館’的四少。”為首的男子得意地道。
“南天館？什麼是南天館？是茶館、飯館，還是酒館？”向傲雪一臉的疑惑，她聽都沒聽說過這名稱。
“南天館是附近的一家武館，專門欺壓善良老百姓的垃圾武館。”凌竹在街上有聽人們談論過。
“竹兒，你消息好靈通。”雲屏兒佩服地道，這件事連她也不知道。
“沒辦法，亂跑的結果。”璃兒忍不住吐槽，她可是每次都跟着凌付出門。
“是呀！總會聽到一些牛鬼蛇神的事，污染我純凈的心靈。”
“看來你們知道我們是誰了，只要你們好生伺候我們兄弟，我們兄弟自然不會為難你們。”他們顯然以為她們剛剛那些話是在恭維他們。
‘你現在就在為難我們。”要她們伺候他們四個？做夢還比較快咧！
“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難得看上這些美女，他們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
“抱歉喔！小女子們是滴酒不沾的。”為了保護這些“小女孩”，凌竹不得不和顏悅色地對待他們幾個惡霸，要是有靠山在，她才沒這麼有禮貌呢！
她掩嘴輕咳幾聲，小聲地開口：“等一下他們若轉頭，你們立刻往家裏的方向跑，跑得越遠越好，別理身後的人，趕緊回去搬救兵要緊，知不知道？”
“嗯，只要別全部都被抓住就行。”雲屏兒是最虛弱的人，但她也願意冒險試試看。
“我敢說，這裏跑最快的人是我，但我要拖住他們，不能跑第一。”即使身在危險之中，凌竹還是不忘愛開玩笑的本性。
“小姐加油！”璃兒小聲地道，接下來跑最快的應該是她了吧！“璃兒一定會搬救兵來的。”
“準備好了喔！”凌竹突然指着他們身後大叫：“呀！向傲天你來啦！”
四個人心裏一驚，不疑有他地轉頭，向傲天他們可惹不起。
六個女孩兒提起裙擺就跑，不顧身後那四人氣急敗壞的怒吼。
“快，快跑！”凌竹拉着雲屏兒，能多跑一步算一步，拖些時間也好，可沒幾下，她們倆就讓人給逮着。
看着漸漸逼近的四人，凌竹突然張嘴大喊：“向傲天，救命呀！”
想不到她會突然大叫，四個人明顯地愣了下，隨即一把大刀架在她脖子上。
“你給我閉嘴!”
“我馬上閉嘴。”她很聽話地不再喊叫，經實驗證明，她求救的聲音太小了。
脖子上的刀撤了下去，凌竹鬆了口氣，還好，她目前還不會死得太快。
“向傲天是你什麼人？”
“認識的人。”她很老實地回答。
“廢話，我問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凌竹想了下，“不深不淺的關係。”確實，她跟他才認識不久，又當他未婚妻，剛好關係是一個不深，一個不淺。
“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他的什麼人？”四人快要抓狂砍了她。“客人。”她並沒有說謊，那是之前的身份，剛好用在這裏拖時間是最好不過的。
“你……”
其中一名較為冷靜的人開口：“向傲天最近只帶回兩個客人，一個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另一個是名丫鬟。”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你是向傲天未過門的妻子？”他們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位大爺的消息可真靈通。”向傲天有這麼恐怖嗎？瞧他們嚇的。
“既然你是向傲天的未婚妻，也就留你不得。”為避免向傲天找他們兄弟報復，他們必須殺了她們自保。
凌竹扶着雲屏兒向後退了幾步，“怎麼這樣？你們不怕向傲天殺你們全家嗎？”也不知向傲天有沒有那個能耐殺他們，但為了保命，她只好恐嚇他們。“就因為向傲天，所以你們就得死。”四人抽出佩刀，步步逼近她們倆。
雲屏兒緊抓住凌竹的手臂，早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不怕向傲天的報復嗎？”天呀！這四個人真要殺她們不成？
“死人是不會講話的。”
他們揮刀朝她們砍來，她們腳下一個踉蹌，雙雙跌坐在草地上，雖躲過了第一刀，但接下來的第二刀她們就無處可躲了……
兩人緊緊地抱着，閉着眼睛不敢看揮下來的刀，可是等了許久，該來的痛楚一點也沒降臨，耳邊卻傳來打鬥聲，一睜開眼，就見向傲天跟向與天利落地將那四人打得落花流水，還各廢了他們的武功及一隻臂膀以示警告。“你們沒事吧！”向傲天扶起凌竹，而向與天則扶起雲屏兒。
“沒事。喂！向與天，真看不出來你的武功這麼好耶！”他們兄弟倆的功夫簡直出乎她的意料。
“你現在才知道我的優點。”有讓她佩服的事，向與天樂得驕傲起來。
雲屏兒一放鬆，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若你能將屏兒給安全地送回府，你的優點會再添一項。”最好能再請個大夫來看看，然後再請道士為她收收驚。
“這有什麼問題。”向與天一把抱起表妹，迅速地往家裏走去，一臉的春風得意。放在她腰際的手突然覽緊，將她緊緊的平貼在他身上，凌竹不解地抬頭看他，看到的是一臉酷樣的向傲天。
“你怎麼了？”難不成剛剛被打到頭？
“與天的武功真會比我好嗎？”他這是在吃醋，難道她看不出來？
“對。”凌竹想也不想地回答。
腰間的手更緊了，她有點兒疼。
“他真的比我好？”向傲天的臉更黑、更冷了。
她再不好好安慰他的話，就要被他掐死了，“怎麼可能？你的武功好他太多，你是我見過武功最好的，但偶爾也要稱讚一下你弟弟，免得他以後不讓我消遣。”她說的是實話，目前為止，他的武功的確是最好的，不過向與天也不錯，排名第二。“英雄都該有個獎賞。”不等她反應，向傲天低頭封住她微啟的小嘴，輾轉深入地吸吮着。
凌竹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被動地讓他侵佔她的紅唇，全身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任他摟抱着。
看着她那張巧奪天工的紅唇經他肆虐后更加的嬌艷動人，他忍不住又低頭輕輕柔柔地吻着她O：
“你又吃我豆腐。”凌竹臉紅似霞地指控他，又難掩嬌羞地將臉深埋進他懷裏，他們現在可是在外面，若讓人瞧見怎麼辦？她還要不要見人呀！
向傲天好笑地看着她的舉動。若她知道她這舉動讓他更想要她，她鐵定會躲得他遠遠的，“你這塊豆腐又香又嫩，讓我不禁想嘗個徹底。”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惹得她更害羞了。
“大色狼，不准你再胡說。”他就不能等她臉紅完再說嗎？現在她沒臉見人，只能將臉藏在他懷中。
“我可沒胡說，若非怕嚇着你，我想說的不止這些。”她若再在他胸口磨蹭，讓他的自制力瓦解，他想做的也不止剛剛那些。
“那你都別說了。”這樣最快。
“可我想讓你知道為夫的情意。”他的俗話只對她一人訴說，而她也必須如此。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說了。”為防他有更肉麻的話說出口，她立刻制止他，連他剛剛自稱“為夫”也不計較了。
“總有一天，我要聽你說你愛我。”
聽他這麼說，凌竹立刻抬頭，看到他溢滿深情的眼眸，她又低下頭去。
她知道，他很在乎她。不自覺地嘴角上揚，她現在心裏很高興，要她承認愛他似乎也沒那麼難，若他追問的話，他就會知道，不過她現在絕不讓他知道她心裏的想法，留在以後再說吧2
☆☆☆
決定要嫁給向傲天後，凌竹的心情頓時開朗不少，也決定回凌家看看令她牽心挂念的家人，但首先得回離這兒較近的盂府。
跟之前出發到向家時無多大的改變，惟一不同的是，多了個隨從方勇。邊走邊玩地走了五天的路，一行人終於到孟府。凌竹跟向傲天商議的結果，決定從盂府出嫁，若讓她那位姨娘知道她嫁的對象是個商業霸主，鐵定會海噱他一大筆的聘金，她才不想讓她平白地增資呢！
一身男裝的凌竹大搖大擺地走進盂府大廳，身後跟着向傲天他們，還未坐下，眼角就瞄到一位嬌柔可人的女孩兒，跟着“她”慢慢地轉過身，凌竹的一雙眼睛睜得越大，向做天只是一臉意外地看着這陌生女孩兒，可他身後那兩個沒定力的卻將一張嘴張得老大，好似見到什麼不該見的東西般。
“跟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陌生女孩兒也是一臉驚訝地望着他們，驚愣了片刻后才開口：“竹兒……你是竹兒！”
“你……旭兒！”驚訝過後的凌竹高興地一把抱住他，“你怎麼在這兒？還有，你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娘呢？”雖然他這模樣很好看，可他到底是個男孩，打扮成這副樣子到底也有些怪。
“娘……”凌旭哭喪着臉，淚眼婆娑地看着與他一般高的姐姐。
“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娘死了吧？”凌竹開着玩笑，誰知凌旭竟點頭，她的笑容瞬間隱去，“說清楚。”
凌旭拭去淚水，“一個半月前，娘說她心口疼，大夫說是心臟不好……沒幾日，娘就撒手歸西……”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遇上這等在親之痛，真能做到將淚水往肚裏吞的，世間有幾人？兩姐弟抱在一起嚎陶大哭了會兒，深吸幾口氣后才恢復過來。
“旭兒，告訴姐姐，你怎麼會在這兒？”人死不能復生，悲傷也無濟於事，眼前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些還活着的人。
“姨娘誣陷我偷東西，要爹打了我一頓，還說我不是爹的親生兒子，是娘偷人所生的雜種……”凌旭氣呼呼地道，看到凌竹那怒不可遏的模樣，他十分慶幸惹到她的不是他。
“那死老太婆真這麼說？”竟敢污辱她敬愛的娘親！還誣陷旭兒！這老女人活得不耐煩了是不？“爹呢？他怎麼說？他也相信那女人說的話？”一定是的，那老糊塗。“爹說要打死我這個雜種……”他到現在還是很在意那兩個字，但他也相信，他一定是凌家的骨肉，他娘這麼忠貞賢淑，不可能做出對不起爹的事。
“若你是雜種也是他明媒正娶所生的雜種。”這種話對一個小孩子來說簡直太惡毒，虧他們還多活了他們這些小輩好幾年，心智卻比他們還不成熟。
“姐，我不想考科舉了，讓我跟你一起奮鬥好不好？”凌旭小心翼翼地看着姐姐，生怕她會反對，見她沒說什麼，他便自動招出所有的事：“我知道你是往南方走，所以我也往這個方向來找你，在途中遇到孟大哥，因為同路，他邀我一塊兒走做伴，這裏是他的家，但不知為什麼，他要我換上這身衣衫在這兒等他。”凌旭一臉的不解，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孟大哥？他的全名是什麼？”該不會是……
“他說他叫孟焰懾。”凌旭據實以告。
果然是那百年難得回家一趟的孟大少爺。
“竹兒，你認識孟大哥嗎？”凌旭看她的樣子好似知道他說的是誰一般。
‘不認識，不過我拜他父母為乾爹娘。”那人為何要旭兒穿女裝？
“真是太好了，這麼快就可以找着你，跟着蓋大哥果然沒錯。”凌旭一時高興得忘情，用力地抱着她。差點喘不過氣的凌竹還來不及出聲阻止他的暴力，就被人給硬生生地拉開，若非向傲無阻止得快，她恐怕早讓來人給一拳揍下去。
“不準‘你’碰她！”來人兇惡地將凌旭拉到身後，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在路上已阻止不少想調戲凌旭的登徒子，想不到回到家也一樣，她還是遭人調戲了。
凌竹不悅地仰高下巴瞪他，“你憑什麼不准我碰他？”想必這位就是孟大少爺吧！瞧他這副模樣，八成以為她有什麼不軌的意圖。
剛剛沒看清楚“他”的容貌，這下他清楚了，“你是旭兒的哥哥？”跟凌旭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剛剛失禮了，我以為你是登徒……”“喂！盂少爺，請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旭兒的姐姐，不是哥哥。”真是太侮辱她，雖然她是沒有女孩子的溫柔，可說她是男的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她最近可是淑女不少！
“你是女人？可旭兒說……”
“對不起，孟大哥，其實我在找的是姐姐竹兒，並非哥哥。”若真說他找的是姐姐，怕不嚇壞他，有哪家的小姐會離家出走的？
“懾兒，你說的貴客是……”剛進大廳的孟皓扶着妻子，“竹兒，你幾時回來的……茹兒，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麼看到兩個竹兒？”
“相公，我也看到兩個竹兒……”盂夫人眼睛來來回回地看着他們姐弟。“我才是竹兒，他是旭兒，我的弟弟，不知是什麼原因，有人要他男扮女裝。”凌竹好心地解說，不忘瞄了眼孟焰懾。
一臉震驚的孟焰懾不敢置信地看着身着女裝的凌旭，“你……你是男的？”
凌旭一臉的莫名其妙，“是呀！孟大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見狀，凌竹終於知道他剛剛為何會把她誤當成登徒子，“原來有人將青衫男兒給看成紅衣女，真不是普通的厲害，小女子深感佩服。”她跟璃兒轉身偷笑，一時笑得太誇張，她還差點兒嗆到。
“姐，不是要你剋制點嗎？小心早晚被你自己笑死。”凌旭很沒良心地道，但還是關心地輕拍她的背，他瞄了眼倒了杯茶給凌竹的向傲天，見他也微笑點頭，好似非常贊同他的話，“你是誰？怎麼同竹兒一同進來？”他什麼人都不問，獨挑向傲天，因為只有他是最獨特的。‘在下向傲天，你未來的姐夫。”向做無微笑地扔下一枚炸彈，炸得凌旭當場變雕像。
“旭兒，你怎麼了？”孟焰懾關心地問，對他非女子一事已經完全接受，原本他是因他的容貌跟他死去的妹妹十分相似，想讓他跟他回來安慰他傷心的爹娘，不過看這情形是不必了。
凌旭驚愣着一張臉，“孟大哥……”他突然伸出手捏了孟焰懾一把。“旭兒？”孟焰懾皺眉撫着被捏疼的手臂，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痛嗎？”難不成真是他在做夢？
“當然會痛了。”這小子到底怎麼了？
“會痛……那就是真的……你真的要嫁人？”凌旭仍不大敢相信，這個成天喊着絕不嫁人的姐姐何時變了性？她竟然要嫁人！
“這個……應該是。”凌竹也不大敢相信她竟然要嫁人，這決定是對還是錯她自己也不知道，一切只能留給時間來定奪。
“婚禮定在下個月十五。”向傲天慎重地宣佈，語氣不容任何人反駁及反對。
“姐，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凌旭還是很混亂，他不知該不該相信這男人的話。“嗯……好像是真的。”已經公佈了，她能反對嗎？向家已經在準備婚禮事宜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凌旭忍不住朝她大吼，她這麼含糊，教他要聽誰的呀？
“真的啦廣目無尊長，竟敢吼她！
聽她承認，凌旭雖一臉的不置信，但仍不忘仔細打量他這未來的姐夫，越看越滿意，還一直在點頭，“姐，你眼光不錯耶！若我是女人，也想嫁給他但……”
“怎樣？你也想嫁給他呀？既然想嫁就一起嫁吧！我大你小，如何？”凌竹無聊地坐在一旁陪孟家夫婦喝茶吃點心，也沒冷落地丟個問題給他，讓他知道她還是有在聽他說話。“拜託，我是男人耶！我又沒有斷袖之痛。”凌旭不客氣地在她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點心張口就吃。
“你是男人？”凌竹充滿疑惑的小臉猛盯着他，“看不出來。”別說他這身裝扮有多像女孩子了，光是他那小小的年紀，只能說是男孩，離“男人”兩字還有一大段的距離。
“以後就看得出來，而且我也會比你高。”她想什麼他大約猜得出來，尤其她最喜歡抓人語病，他剛剛說了什麼他自己清楚得很，要猜到她的意思不難。
“以後再比我矮你就該去自殺。”在她的觀念里，男子都要比女子高，不然就不算是男人。
“姐，你再不溫柔點，說話再那麼毒的話，小心姐夫再要一個溫柔賢淑的女人回來氣死你。”
“他娶幾個我管不着，只要別讓我看到就行了。”她這番話並非表示她心胸寬大，她不像她娘親那般懦弱，終其一生依附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她是獨立自主的女人，沒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凌旭突然靠近她耳邊小聲地問：“你該不會還想翹家吧？”以他對她的了解，這是很可能的事。
“有何不可？”她不反對翹家，只要是對自己或身旁的人好的，她是不反對再離家出走。
“你沒有那個機會的。”向傲天突然在她耳邊說道，是承諾，亦是警告。他聽她說過她家裏的事，不難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麼，他不會給她那個機會逃離開他的。“偷聽別人講話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嚇一跳的凌竹用力地瞪着他。
“我沒有偷聽。”習武之人的耳朵可是很敏銳的。
“是，你是光明正大地聽。”啐！偷聽就偷聽，還找什麼理由？
“姐，姐夫說你沒機會耶！”一向勇於挑戰的凌竹會放棄嗎？
瞄了他一眼，凌竹眼裏閃着光芒，“那就拭目以待啰！”他的意思是他不會移情別戀，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