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香雅思淋了一夜的雨,又哭叫了一夜,在身體氣血虛弱之下,染上風寒。
大夫來看過後,過了幾帖葯給他,又把他磨破皮的手肘擦了葯,大夫合上藥盒道:「他不礙事的,休息個幾天就好了。」
接着,總管把大夫給送出門,又要人去煎藥,喂香雅思喝下。
香雅思的病並不重,但是總管仍每日都送上補品給香雅思補身體,倒像香雅思的病有多嚴重似的。
一般人一定會感謝總管的好意,但香雅思自從被抱進客房之後,連話也沒說上一句,每日直盯着白花花的牆壁,總管跟他說什麼噓寒問暖的話,他一律不回應,更別說有什麼感激之意了。
而且,要是吃到香雅思不喜歡吃的東西,或是他嫌腥、嫌臭的食物,他便二話不說砸下床鋪去,冷冷的看着仆婢來整理;東西砸久了,總會有些風聲傳出去,大家都知道有難伺候的香雅思,就連林家任何一位少爺也沒他這麼誇張的。
傳出他的難伺候,當然就會傳出香雅思艷麗撩人的模樣,就算他從來沒笑過,只是冷冰冰的不說話,卻更顯出他的美艷無雙;林家的每一位孫小姐在地方上已算是挺有名氣的美人了,但是只怕站在他身邊,就會被比下去了。
香雅思越沒在人前出現,他的美艷傳聞就越多,林家比較好色的少爺早起了歪念,想瞧瞧這香雅思到底有多好看,縱然他們小時候有看過香雅思,但是香雅思已經離開林家十年,誰會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不過,香雅思住的客房門前的守衛不少,彷佛就是不要他人去打擾香雅思,所以除了總管及仆婢能進去之外,其餘的人別說看到香雅思的臉,就連他今日的衣裳穿什麼顏色也不知道,所以香雅思至底長得多美艷、多撩人,竟成為林家最大的謎團。
----------
前一陣子都下着大雨,一直是陰陰濕濕的,就連空氣中也含着濃濃的涼意,到了今日雨勢卻變小了,空氣中了僅有一絲的微薄涼意。
香雅思自從被抱進客房后,就像是被軟禁一樣,他從未走出門口一步,伺候他的僕役也沒人敢跟他講話,而林郁虹更是從未來看過他。
門前的守衛美其名是站在門口守護他,倒不如說像在看守犯人一樣的守住他,不讓他出外去拋頭露面。
香雅思整個人也像失去了生氣一般,死氣沉沉的,從未要求要出去房間,所以他住的客房一直是冷冷清清。
但是,今日卻在傍晚時傳來一陣嘈雜聲,門前的守衛先是大聲的喝止,最後卻變成唯唯諾諾,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了。
走進一個瘦高的男人,他一身華衣,頸上掛着玉佩,原本應是分明的五官,卻因為色迷迷的目光,而更五官變為極為怪異。
他一邊走進來,一邊大罵:「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我也敢攔,我可是林家的長孫,也就是林家最大的少爺,你們……」
他原本罵不停的嘴巴,在看到坐在床上的香雅思后張得好大,有好半晌是說不出話的,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別說是男人,就連女人,他也沒見過。
香雅思看到他一臉蠢樣,便鄙視的別過頭去。
林伯宏見他不屑的別過頭,若是有哪個人敢對他這個林家大少爺這麼做,他沒給他一頓苦頭吃才奇怪,但是香雅思做出這個動作時,那畫面簡直是撩人之至,他根本就忘了這是一個鄙視的舉動。
烏絲般的黑髮披垂而下,雖看不見香雅思偏過去的臉,但是那白嫩的脖子因為別過頭而露了出來,那美得像又嫩又白的豆腐,讓人真想咬一口。
林伯宏色心大起,也不顧香雅思的臉色難看,就一屁股坐在香雅思的床邊,握住香雅思的手,鼻子還湊向香雅思的臉邊,深吸着香雅思身上的香味。
他假惺惺的說道:「小表弟,怎麼你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大表哥竟這麼晚來看你,你可別介意埃」
香雅思冷冷的甩開他的手,「誰是你的表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根本談不上親戚關係。」
雖然香雅思說得這麼冷淡,但林伯宏一點也不在意。
林家的人雖叫香雅思一聲表少爺,但香雅思的確跟林家毫無血緣關係,但是有沒有血緣關係根本就不重要,林伯宏只覺得香雅思說的這麼冷淡,別有一股艷媚風情,更教人心癢難耐。
他坐得離香雅思更近,一隻手還不規矩的環上香雅思的纖腰。
香雅思突地別過臉來,他眼睛裏滿是怒意,「別再坐過來,你臭死了!」
林伯宏根本就沒注意香雅思說什麼,因為當香雅思回過頭來時,那美麗的臉龐近在眼前,美艷得幾乎要讓人失去呼吸。
他揚起一抹邪笑,「你也知道你跟林家沒血緣關係,那你憑什麼能住在林家?」
他的聲意低沉,但是yinhui的目光就像已把香雅思脫光了衣物,他的一隻手已經放在香雅思的衣結上,作勢要解開。
「所以,你現在也該找個可以依靠的人,只要跟對了人,包管你以後吃香喝辣;我是林家的大少爺,林家有誰比我大?你只要跟了我,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荊」
香雅思生病的這段期間,並沒有帶刀子在身上,因此無法拿出刀子來保護自己,但他一看林伯宏就作嘔,只想推開他。
「給我滾!」
「你真以為你是什麼表少爺嗎?還不是以後要看我們臉色吃飯,你現在乖乖的,總比以後跟你娘一樣去窯子掙錢好吧?」
香雅思聽到如此侮辱人的話,他氣得臉色發青,可是林伯宏已在他衣服上亂摸;看來他今天若是沒得到香雅思絕不放手,香雅思奮力的抵抗,不過他這番抗拒的動作,卻更引起了男人的獸慾。
林伯宏的力氣比香雅思大,他抓緊了香雅思抵抗的手,已經在脫香雅思的衣物。
香雅思怒米中燒,大聲叫道:「你若敢碰我一根寒毛,郁哥哥一定會宰了你的。」
林伯宏輕蔑地笑了笑,「林郁虹是什麼地位?論家裏的排行,他還是年紀最小的呢,而且他的爹娘是什麼樣的貨色,騙騙林家外面人還可以,林家內的人,誰不曉得他只是一個小雜種而已。」
林伯宏眼神里滿是色慾,他直勾勾地盯着香雅思露出的嫩白身體。
「我不是只要碰你全身的一根寒毛而已,小表弟,你比女人長得還漂亮,今天你雖然抵死不從,可說不定在曉得了男人的好處之後,以後巴不得我每天都來呢。」
聽林伯宏如此下流yinhui的話,香雅思聽到只想嘔吐;那林伯宏就像是干慣了這種事,他解下香雅思的衣帶,將他的手綁在床頭。
香雅思抵抗不了,冷汗紛紛滾下額角,濕了頭髮,他憶起外面有守衛,吼叫起來:「守衛!你們在幹什麼?快進來!守衛,把他給拉出去。」
詎料,外面意是無聲無息,別說是人聲,就連蟲聲也聽不見,香雅思不由得心都寒了一大半。
香雅思大吼大叫:「你們沒看見嗎?守衛,快給我進來!」
他喊得越是聲嘶力竭,外面就越安靜,林伯宏則是笑得快岔了氣。
「小表弟,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我林伯宏要乾的事,誰敢攔阻?他們當然一個個在外面我們守夜了,今晚可是你我的溫柔夜。」
香雅思用力扯着衣結,卻無法扯開;那林伯宏則不疾不徐地解着他的衣衫,一件件的往床角丟去。
香雅思不斷地奮力掙扎,但除了擦傷自己細嫩的肌膚之外,一點作用也沒有。
林伯宏似乎愛看他掙扎的樣子,因此他脫香雅思的衣服脫得非常的慢,每脫一件,香雅思就因扭動掙扎而流下汗水。他披頭散髮,卻更加美得令人魂魄都飛了一半,而林伯宏則享受着他那越驚慌的表情。
「再罵啊,小表弟,我等着你罵我呢。」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下流!」香雅思啐了他一口,知道他以見他驚慌為樂。
----------
林伯宏摸着香雅思的肌膚,香雅思則不斷地發出厭惡的聲音。
突地,門被打開了,進來的又是香雅思毫不認識的人,但是這個人顯然是林伯宏認識的。
林伯宏叫道:「你進來幹什麼?沒看我要享樂了嗎?」
那人也是穿金戴銀,只不過他臉極長,說話的聲音也怪裏怪氣的,一雙眼也不斷的看着美艷的香雅思。
「大堂兄,大家都想見見這個美人,竟被你兒拔得頭籌,不過你闖了進來,奶奶那邊要怎麼交代呢?」
林伯宏臉一沉,隨即又笑了起來,「別拿奶奶來壓我,我知道你心裏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我得先說明,你想玩可以,但是這個小表弟看來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我要定了,我先來再輪到你,怎麼樣?」
那人從一進門,就把香雅思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他心裏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多謝大堂兄了,不過這個美人可真美,就算玩了一夜,明日早上被奶奶責罵,似乎也挺值得的。」
香雅思此時才知道他們兩個衣冠禽獸要一起凌辱他,他更加用力地扯着衣帶,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卻還是維持他一貫的強悍,「你們再不放開我,明日早上我就加倍奉還給你們!」
聞言,林伯宏與林仲業哈哈大笑了起來,林仲業甚至已解下香雅思的褲結。
「香雅思,我們今晚奸了你,大不了明天早上被你奸回來,怎麼樣?」
聽他說得更下流,香雅思怒眼相向,「郁哥哥會宰了你們的,他要是知道你們碰了我,你們就別想要有好日子過的。」
香雅思現在已經是半身赤裸,林仲業把香雅思的褲子解下時,還刻意拉得非常慢,讓香雅思可以感覺那布料漸漸脫離自己身體的羞辱感。
林仲業嘲諷地說:「林郁虹早就出門了,他三天前去忙另一個契約的事了,算算也要日日早上才回得來,你連這種消息都不知道,還跟林郁虹攀什麼關係?還口口聲聲的說林郁虹會宰了我們,香雅思,你在唬弄誰啊!」
林伯宏說得更加諷刺:「誰人不知林郁虹是沒感情的人,他一個個侍妾都是今天來、明天去的,他們幫他找的侍妾可都是萬中選一的;他女人都應付不完了,你以為他還會跟你看對眼嗎?香雅思,林郁虹是有奶奶在挺着他,要不然他的娘親是什麼樣下賤的人,誰不知道……」
就在此時,門被俏俏的打開,林郁虹大跨步的走了進來。
他的眼神原本非常的冰冷,在見到香雅思幾近全身走裸的被綁在床上時,他的目光射出熊熊的火光。
「林伯宏、林仲業,我數到三,你們要是沒有滾出去,明日就準備露宿街頭吧。」他說的極慢,聲音十分低沉,卻有着一觸即發的怒火,「我林郁虹說得出做得到,給我滾,快滾!」
林伯宏跟林仲業沒有想到林郁虹會出現,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在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時,林郁虹已指着門口,「一、二…‥」
林郁虹還未念到三,但是這兩個人似乎也知道林郁虹在林家的勢力,剛才在背後雖然罵林郁虹罵得難聽,但是真的遇到林郁虹,他們就像是耗子見到了貓般害怕。
只見他們飛快狂奔出去,連解釋的話都不敢說。
在他們離去后,林郁虹慢慢的走到床邊,香雅思雖剛才面對林伯宏及林仲業時表現得張強悍,但是林郁虹一走到他身邊時,他斗大的淚珠便流出了眼眶,哭了出來。
林郁虹解開了香雅思被綁在床頭的手,拿起軟被蓋住他赤裸的身子。
香雅思抱住他的身子,不斷地哭叫道:「外面明明有人,我一直叫人,都沒人肯進來幫我!你再晚一點來,他們就真的要欺負我了。」
雖然林郁虹的心中波濤洶湧,但他仍冷冷地推開香雅思的身子,怒罵道:「我不是叫你回去苗疆嗎?你……」
林郁虹舉起一巴掌就要落到香雅思的臉上,香雅思仰起臉來,林郁虹的手放在半空中,竟打不下去。
香雅思哭道:「你打我好了!要把我拉出去也可以,你不再像以前那樣疼我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愛我了,那你幹什麼救我!讓他們欺負我好了……」
「別再胡說八道,將衣服穿起來。」
光想到香雅思被欺負的情形,他就無法忍受,要是他再晚來個一刻,香雅思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他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林郁虹憤不已,他本來揚在半空中的手握住了香雅思的肩膀。
這個林家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他怎能讓香雅思一人落單的住在這裏,今天他是幸運的救了雅思,但是明日呢?一個月後呢?
只怕從今天開始,香雅思的艷名就會被看過他的林伯宏跟林仲業給傳了開來。
林家那些下流的登徙子,今日無法滿足獸慾,說不定改天就會夥同外面的狐群狗黨,見有機會就下手,他防得了一時,防不了永遠,只能讓香雅思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林郁虹一看到香雅思被丟在床角的凌亂衣物,整顆心立刻糾緊,今日是他早了一晚回來,若是他真的是按照預定的時間回來,他可能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他握住了香雅思的肩膀,這溫暖的接觸,令香雅思就全身像放鬆了一般,他抱住了他的腰,剛才的驚慌、害怕及逞強全都消失了。
「郁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真的再也不愛我了嗎?我每天寫給你的信,你看過了嗎?我的心裏從小到大隻有你一個人,你若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才好,我快要瘋了。」
痛苦的眼淚在香雅思的眼眶裏不斷的打轉,他的聲音因哭泣而沙啞,他掩住臉,但淚水還是不斷的從指縫裏流出來,可以想見他真的難以抑制心中強烈的痛苦。
「你能想像,我每次聽到僕人說你又有了新的寵妾,我的心就快碎了的那種感覺嗎?我只要合上眼睛,就幾乎可以看到你吻別人的樣子,我不要!你是我的,我不要把你讓給別人。」
香雅思緊抓着林郁虹的肩膀,哭濕了他胸前的衣服,他那緊緊抓住林郁虹的模樣,就像林郁虹是他生命中唯一能拯救他的浮木。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說過你要愛我一生一世,一輩子也不會離棄我的,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我會很用心改的,別再趕我回苗疆了,我愛你!郁哥哥,我真的好愛你,求求你,別不要我。」
他的肩膀因為過度激動的哭泣而不停地顫抖,林郁虹見他哭得這麼傷心,他緩緩的伸出手,撫摸着香雅思哭濕的絕美臉頰,他得深吸一口氣,才能說出話來。
「雅思,你已經長大,別再孩子氣了,在我的心裏沒有什麼愛不愛的感情,那時候我們都還小,哪裏知道什麼是一生一世?你沒有什麼不好,等我在這個家裏站穩了當家的位置,我自然會把你接回來,現在你乖乖的聽話,回到苗疆去,明天就去……」
香雅思激動得全身顫抖,奮力打掉林郁虹的手。
「你不要我了?那個臭老太婆已經把你完全說服了,讓你再也不疼我,也不愛我了?」
香雅思的聲音因過度痛苦而變得尖銳:「她是不是告訴你我是妓女生的孩子,根本配不上林家?她是不是說我淫猥放蕩,年紀還小就曉得用媚眼勾引你?她是不是還說你要是再跟我在一起,她立刻就把你踢出林家?她一定暗地裏罵我是賤種,罵我下流,她讓你再也不愛我了……」
「不準再說下去!」林郁虹大聲喝止。
「那你要我說什麼?」香雅思回吼,他非常激動,「說她罰我跪在她的眼前,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娘如何的無恥,接過多少恩客,還說我總有一天也會跟我娘一樣;她說你只是一時被我迷昏了,等你長大之後,自然會看也不會看我一眼,你會愛上一個真正的女人,娶妻生子,像我這种放盪無恥的妓女種,除了做男人的玩物之外,就別無長處了……」
林郁虹突地一巴掌打過去,這一巴掌打得很重。
香雅思的臉都被打偏了,他用手撫着熱辣的臉頰,不敢相信林郁虹會打他。
林郁虹的聲音非常冷靜:「雅思,只要在這個家,在林家的這塊土上,就別讓我聽見你說一句奶奶的壞話;你要走也好,不走也罷,若是你再繼續留在林家,我保證以你的姿色,遲早會做了林家某個少爺的玩物。」
「你也是這樣想我?想我放蕩、想我無恥?所以你才會為了那個臭老太婆打我?」香雅思的小臉皺在一起,憤怒跟傷心讓他嚎啕大哭了起來,「所以你不來看我,我回來你也不高興,那我天天寫信給你,是不是笑破你的肚皮了?」
「隨便你怎麼說,明日就回去苗疆,聽見了沒?」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一輩子也不原諒你……」
香雅思掩住嘴巴,放聲大哭,剛才林伯宏跟林仲業的粗暴都不能讓他這麼心痛,他的心碎成四分五裂,哭得肝腸寸斷。
林郁虹霍然站起身,走向門口。
他的心正因香雅思的傷心而動搖,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動搖,在自己還沒有獨攬大權時,只有讓香雅思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縱然傷了香雅思的心,他也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他尚未走出門口,聽見香雅思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那低吟似乎痛入肺腑,林郁虹獃滯了一下。
他曾聽香雅思發出過這種聲音,但是那是在好幾年前,香雅思病重快要死的時候才發出這種聲音,他永遠都記得這個幾乎要撕裂他心肺的聲音。
他緩緩的轉頭,只見香雅思已倒在床上,他按住心口費力的喘息,他原本紅潤的臉變得青白,痛苦令他的臉都扭曲了,一看就知道香雅思正在承受死亡的折磨,跟當初他病死在宋上的表情一模一樣。
一股驚慌掠過林郁虹的心頭,腦海中一片空白,接着他突然像瘋子一樣的沖向床邊。
他似乎完全沒看到擋在他前方的桌子,他這一撞,力道之猛將桌子都給撞翻了,桌上一切因此砸個粉碎。
他朝外頭吼叫的聲音不住地顫抖:「來……人啊!給我叫大夫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