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蕭妃的宮殿傳來陣陣的尖叫怒罵聲:「他一個人類男子怎麼可能懷有帝尊的龍胎?你到底是怎麼診脈的?他根本就是騙人的,對不對?」
那中年男子低着頭,連吭也不敢吭聲,等蕭妃的怒氣發過一陣后,才敢開口道:「娘娘,我雖是御醫,但位卑職小,還有許多年高德劭的御醫在我前頭,輪不到我來發話,我是沒診過於晴碧的脈象,但是眼見幾個老御醫的表情驚駭不解,料想這事應是真的。」
蕭妃氣得連個杯子都擲了出去,怒聲道:「你這都是胡說八道,他是個人類男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罵得氣喘吁吁,蕭妃漲紅了臉,懊惱,悔恨和不滿霎時使她的美貌減上好幾分。
她心知肚明于晴碧若有了身孕,帝尊就不可能每日往她這裏跑了,那她一直沒有隆起的肚子很快就會露低了。
帝尊在於晴碧離宮那段日子雖然常常夜宿她這裏,但是帝尊每夜幾乎都喝得爛醉如泥,而她若是一靠近酒醉的他,他立刻就推開她,口中含混不清的不斷呼喊于晴碧的名字。
這讓她又急又氣,由此可知帝尊對於晴碧的萬分迷戀是筆墨難以形容。
后里于晴碧竟隨着王爺沁飛柳回宮,蕭妃只道是機不可失,若是這時讓于晴碧失寵,那她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但是于晴碧的奸詐狡猾不可不防,他能讓帝尊的心中都是他,當然也有可能把他隨王爺回宮的事說成自己是不得已,帝尊自然會原諒他。
於是蕭妃買通一向為她醫病檢查身體的不得志御醫,當下就斷定她有身孕,並且立即傳報帝尊,以引起帝尊的注意和關心。
結果蕭妃沒潦倒,于晴碧會因嫉妒及惱怒而放火焚燒宮殿。這原就是死罪一條,帝尊再怎麼迷戀他,也非得處死他不可;而因為她身懷龍胎,她的宮殿又燒得最嚴重,更似的朝中不少老臣力保大受震驚的她當鬼后。
帝尊也因看在孩子的份上,每日都來她居住的宮室,但總是冷凝着一張臉,看得出他並不是那麼願意。
她想只要于晴碧一死,帝尊遲早會回心轉意的與她同寢,到時若有了孩子,也可收買御醫說孩子會晚些日子生,料想這事應可平安順利的成功。
所以這些日子帝尊一來,她都呈上男性補精益身的燉品,求的就是帝尊鬆懈了心而與她同床;但是帝尊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雖然燉品一口氣的喝下,但是根本就沒用在她這裏。
她心裏也不由得干著急,只怕時間拖欠了,這假懷孕的事一被揭穿,欺瞞帝尊這條重罪非殺頭不可。
而被買通的御醫也暗暗着急,他和蕭妃想的一樣,若是這假懷孕的事一傳出去,勢必要大禍臨頭;所以此時他們必須同舟共濟,想出個辦法來解決這件事,好把危機化解掉。
「現在該怎麼做才好?」蕭妃用力的槌着桌子。
于晴碧若有了孩子,以帝尊如此迷戀于晴碧的情況看來,只怕帝尊來的時間會更少,而且他的一顆心一定完全系在於晴碧的身上了。
再說于晴碧比她先懷孕就算此時真的有孕在身,于晴碧若生個男孩,就是正統的皇子,自己拿什麼跟他拚斗啊?
「娘娘,此時心急也無濟於事,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說來說去,一定得讓娘娘儘快懷孕不可,否則事情就嚴重了,我們恐怕都得被殺頭。」
蕭妃怒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若不是皇室都有獨特的法力,能驗明孩子血統而不容作假,否則就算現在叫我隨便去跟一個男人弄出個孩子,我也願意,這該怎麼辦才好?」
越想越氣,蕭妃怒道:「都是可惡的于晴碧,他若沒來鬼界,沒迷惑得帝尊非他不可,這鬼后的位置早已是我的了。我恨不得他懷孕期間出什麼事,最好他和孩子兩命皆休,那才夠看。」
聽蕭妃說得惡毒殘忍,那中年御醫腦中靈光一閃道:「娘娘說得對,現在於晴碧每日都要喝下安胎藥,若是在葯裏面添了些什麼,來個一屍兩命,以娘娘如此的美貌,帝尊勢必又會回到你這裏來。」
「可是宮中把關如此嚴格,怎可能在安胎藥中動什麼手腳?除非……」蕭妃將目光望想御醫。御醫點頭道:「除非是我想辦法在煎藥時動手腳,這一動之下,經手的人那麼多,誰查得出來是什麼人放的?況且我也沒理由下藥使得于晴碧失去胎兒。」
蕭妃笑顏逐開道:「好,事不宜遲,你立刻去辦!」**************************************************
于晴碧嘟着雙唇,不肯就範。
沁寒心手中拿了個碗好言好語的勸道:「來,乖一些,快點喝下,這是安胎的藥物,對你的身子很好的。」
「這好苦啊!到底是誰出鬼主意,要我每日喝這個抵死罪的?」于晴碧不滿的抱怨着,怨恨的雙眼早就看想一邊的羅青。
羅青嚇得眼睛看者地上,暗道自己又是招誰惹誰了,早知道就別多嘴算了。
沁寒心將他抱在懷裏,不顧他的抱怨硬要他喝下。
他皺緊眉頭喝下整碗,見沁寒心開心起來,于晴碧環住他的臂腕,嚇道:「寒心,你怎麼不問我如何懷孕的?不怕我騙你啊?」
沁寒心滿心只有喜悅,而且於晴碧不會拿這種大事情來欺騙他,讓他高興一場又失望至極的。
他摸着于晴碧細嫩的臉道:「我知道你不會拿這種事來騙我的,就算你再怎麼生氣都不會。人類男子雖不會受孕,但是你能闖進鬼界,你原本就與常人有些不同;我也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就是不會懷疑你。」
「寒心,人家好高興你的信任。」
于晴碧顯然很感動,他用力回抱住沁寒心,然後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回。
這股親熱勁,讓站在一邊的羅青實在是不知該把眼睛往哪裏放,只好繼續盯着地上看。
看到帝尊幸福的表情,讓他也忍不住暗暗欽佩于晴碧的魅力。
于晴碧說自己能讓帝尊快樂的話的確不假,至少一直以來服侍帝尊的自己,也從未見過帝尊如此的喜悅。
于晴碧對沁寒心招認道:「其實我好象也不算是人類啦!我早告訴過你,我的祖先有狐仙的血統,我自己又有奇特的神力,原本就跟旁人很不一樣,而且說不定跟你打起來,我也不會輸喔!」
他輕笑了笑又道:「其實男性是不會受孕的,但是我把自己的體制改變了,想試試看能不能受孕,結果好象比我想像中容易耶!」
讓沁寒心摸着自己的肚子,于晴碧嬌聲道:「可是硬改變自己的體質,這種事非常的損耗我的身體及神力,寒心,若不是我真的愛死你了,才不做這麼痛苦的事呢!你要懂得感謝我,先聲明,我只生一個喔!」
他聲聲愛意,讓沁寒心笑顏逐開,連他的埋怨也讓沁寒心甜到骨子裏。
沁寒心將他摟在懷中道:「讓你辛苦了,我會比以前更疼惜你的。」
于晴碧滿心歡喜,忽然轉眼望想羅青。
他有順口叫他去查蕭妃的事然後回報,不曉得這個腦袋獃獃的羅青有沒有查到什麼?
「我叫你辦的事情,你辦了沒啊?」
羅青目瞪口呆,他不記得于晴碧有叫他辦過什麼事情,「辦什麼事啊?」
于晴碧莫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呆瓜!算了,算了,在劫難逃,只能靠自己化解了。」
于晴碧將臉膩在沁寒心的懷裏,感受沁寒心對他殷勤的照顧。
他笑了起來,沁寒心一副眼中只有他的樣子,而他眼中也是只看得到沁寒心。
羅青知道兩人眼裏已容不下別人,只好乖乖的出了宮門,但是他實在想不起來,究竟于晴碧叫他辦過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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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小心的心情,那被蕭妃唆使的御醫把混有去胎藥物的安胎藥交給前來的侍者,那侍者拿出測毒的銀針試過,銀針並沒有反應,代表裏面並無毒物。
御醫忍不住偷笑,這去胎的藥物並不是毒,所以是驗不出來的。
見那侍者小心的端着葯走了出去,蕭妃從後面走出來,低聲問道:「沒有問題吧?」
「請娘娘放心,絕無問題。只要于晴碧一喝下,保證沒多久就要失去胎兒,而且母體也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就算沒死,以後就算想懷孕也是不可能的事。何況這葯別說是有胎之人喝下,就連平常女子喝下,只怕也會腹痛如絞,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
蕭妃眼中發亮的說:「如此精彩的畫面,我絕對要親眼去瞧瞧不可。」
御醫也知道蕭妃視於晴碧如眼中釘,肉中刺,他又說:「聽說帝尊都會趁溫熱時,親自喂于晴碧喝下這安胎藥;不過這藥性大概要一刻的時間才會發作,娘娘,你不如稍等一下再過去,自然沒人懷疑到你頭上了。」****************************************************
蕭妃懷着興奮不已的心情,準備親眼目睹她這一生最厭惡的敵人在床上疼痛地翻滾的醜態。
她已經準備了大禮,要伺候她的小婢帶着,走到了帝尊御用的宮室,等着侍者進入通報。
沁寒心並不知道蕭妃來此幹什麼。
這是他個人的宮室,他平時就不許任何嬪妃來此打擾,若不是對於晴碧特別,原本這地方也只有他一個人進入。
于晴碧輕笑道:「就讓她進來吧!等一會才有有趣的事情可以看。」
沁寒心不知他所指為何,但他還是點點頭。
沒多久蕭妃就一身美艷的進來。若不與于晴碧的邪氣,絕頂麗色相比,她真可算是相當美的美人,只不過有于晴碧在,她立刻被比了下去。
蕭妃朝沁寒心福了福身,要侍婢將東西放在桌上,然後她嬌嬌嫩嫩的道:「帝尊,這是補胎強身的東西,非常的清淡,正適合懷孕的人入口。我想我與于晴碧同時都懷有帝尊的龍子,自是好姐妹,所以來此探望他」
帝尊微微點頭,嚴肅的表情不變,他並不相信蕭妃會這麼友善,但是也沒有理由推辭她的好意,所以他的表情非常的複雜。
不過他的表情卻在轉想于晴碧的時候變成溺愛,「碧,謝謝人家吧!」
于晴碧大方的笑道:「謝謝你了。」
他將空碗遞給了沁寒心,沁寒心為他擦了嘴角。
蕭妃坐字客人的位子上,等了已經不只一刻的時間,但是于晴碧仍談笑自如,什麼也沒發生。
她等得不耐煩,暗暗怒罵御醫騙她,讓她來此見帝尊跟于晴碧恩愛的情景,真氣煞人。
蕭妃也沒有什麼話可說,坐了一會,她就站起來要告退。
于晴碧笑道:「你送來這麼好的東西,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回送,這裏有一碗剛送來的安胎藥,已經煎煮好了,不如我讓給你喝吧!」
蕭妃驚得臉都白了,「那你剛才喝的不是安胎藥嗎?」
于晴碧神情自若的笑道:「哦!我突然很渴,特地要寒心弄些烏梅汁給我解解渴,看顏色真的滿像安胎藥的是不是?」
于晴碧已把那碗安胎藥端到面前來,蕭妃的臉色不只發白,已經是發青了。
她記得那御醫說過,這葯就算對沒有懷孕的女子而言也是很猛烈的,自己雖無懷孕。不至於去胎,但是喝下這要不知會對身體造成如何的傷害,她怎麼肯喝?
「不,這既是帝尊御賜給你喝的,我怎能喝?于晴碧,你還是自己喝吧!」
她神情異常,連遠坐一邊的沁寒心都發覺了。
他緩緩皺眉的站了起來,因為他發覺的情況不太對勁。
于晴碧硬要把藥水遞給蕭妃,見蕭妃連連退步,于晴碧笑道:「都說是好姐妹了,寒心賞給我的,就好象是賞給你的一樣,你快點喝下安胎吧!那天燒了你的宮殿真不好意思,我老是氣一來就發飆,這一碗安胎藥算是我向你賠罪,蕭妃妹妹,你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吧!」
蕭妃的嘴角已在顫抖,「事過境遷,那事兒就不必再提了,我記得我宮內還有要事,得快點走了……」她欲往門口跑去。
于晴碧一把就抓住了她,笑道:「你怎麼這麼客氣啊!說要給你喝就給我喝下去,我懶得再說第二遍,你不喝,我喂你喝。」
沁寒心哪裏知道于晴碧會這麼亂來,剛要大吼一句哪有人捉着別人的頭髮喝安胎藥的,卻發現沒有自己插手的餘地。
蕭妃用力推拒,但于晴碧的力氣不小,她哪裏推得動?那葯一點點逼入口,她尖叫得屋頂都快倒下了,聲音有瀕臨死亡的驚恐,連爬帶滾的閃避于晴碧的喂服。
她嚇得臉色發白,四肢發著抖,連站也站不起來,不停吐着自己不小心吞入口的安胎藥。
沁寒心立刻就明白其中必有問題,他一把奪走于晴碧手中的安胎藥,怒吼道:「侍者給我傳所有御醫。還有,給我封鎖禁宮,不許任何人進出,若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想出宮,給我立刻捉來審問。」
他抓起蕭妃,神色異常的冷酷,不發一語的把蕭妃按坐在椅子上。
蕭妃嚇得發抖,也知道事情敗露,自己已大難臨頭。
不久后,御醫們大批來到。
沁寒心指着擺在桌上的葯汁,「給我查查看葯汁有什麼問題?」
于晴碧坐在床上,命令下得不比沁寒心慢:「哪個有空的,幫蕭妃妹妹診一下脈,別讓她嚇得把龍胎都給掉了,不過前提是她也得懷有龍胎才行。」他這麼一說,沒有人聽不懂了吧!
沁寒心眉皺得更緊了,他冷冷道:「照于晴碧的話去做。」
有多年經驗的御醫們一聞葯汁,再輕嘗了一點,立刻就會集討論,不久就做出結論。
「稟帝尊,這安胎藥里放了去胎的藥物,而且份量還加得極重,若是有孕之人喝下,只怕……」
于晴碧笑道:「只怕要在床上滾個一天不斷哀號是不是?而且喝下這一碗,不死也去掉半條命,別說是懷孕的人,就連平常的女子喝下,恐怕也會造成嚴重的傷害吧!」
那御醫驚訝的看于晴碧一眼,道:「是,完全沒有錯,所幸於晴碧並沒有喝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另有御醫診斷着蕭妃的脈象,不解的看着滿臉蒼白的蕭妃。
沁寒心已知這葯與蕭妃脫離不料關係,他冷冰冰問道:「怎麼樣?」
御醫跪下回答:「稟帝尊,蕭妃娘娘好象……好象……」他吞了口口水才敢回答,因為帝尊的表情非常的可怕。「好象並沒有懷孕。」
「當初是誰幫蕭妃診斷她有喜在身的?給我捉起來,另外將蕭妃宮殿的人也全都關進牢中,我要一個個的審問,究竟是誰幫她作假?竟然能欺瞞我這麼久。」
沁寒心冷若冰霜的繼續道:「將她押下。」
他一下令,侍衛立刻就領命而去,生怕惹怒此時全身散發凌厲殺氣的帝尊,沒多久殿中就撤的沒有其它的人了;但沁寒心的臉色不因沒外人而稍稍恢復,反而變的更加的狠厲。
他轉想于晴碧,聲音輕柔但仍令人畏懼:「你早就知道蕭妃沒有懷孕,是不是?」
于晴碧的笑容璀璨如花,「因為你最疼我,最愛我了,怎麼可能一喝醉就對別的女人亂來?我信任你嘛!」
沁寒心沒被這個笑靨所騙倒,他的聲音更沉,更啞,也更含滿怒氣:「你故意燒宮殿,把自己逼入牢裏,假裝可憐兮兮的樣子來騙我,其實是要寶花,要醫人,這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于晴碧,你竟敢騙我!你是仗着我疼惜你才這樣做的,你……你……竟敢欺騙鬼界之王!」
于晴碧無畏他身上森冷的氣息,一下跳進他的懷裏,拉拉他的衣袖,眨了眨要流出眼淚的眼睛道:「寒心,對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沁寒心抓起于晴碧的手,把他推倒在地上,怒氣使得他毫不憐香惜玉;于晴碧要再跳起來安撫他,他卻是怒目相向,受騙的憤怒及自尊受創令他怒火勃發。
「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你,于晴碧,給我立刻滾出去!」
見於晴碧還要再說話,沁寒心拂袖怒道:「我不要聽你說任何一句話,你不滾出去,明日我就處斬你。」他狂熱的雙眼盯視着于晴碧的肚子,「這個孩子我也不要了,你給我滾,快滾!」
沁寒心如此生氣,于晴碧也知道安撫無望,於是他冷靜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牢中沒有病死,是欺騙你的感情,害你連眼淚都快流了下來。是我錯了,那我今天補給你總可以了吧!」**********************************************************
沁寒心還不明上什麼意思,于晴碧已經拿起那碗十分傷身的葯汁朝自己口中灌入。沁寒心見到他這麼做,心跳霎時就要停止,他手一打就打落了整個碗,于晴碧還是喝了近半碗,沁寒心拉着他就催吐了起來。
于晴碧抵抗的道:「你不是不要這個孩子也不要我嗎?那我……」疼痛使他皺緊眉頭,他大口的呼吸着。沁寒心緊拍着他的背,一邊身手抓搔他的喉嚨,讓他吐出葯汁來。
那葯汁才剛入口,催吐十分容易,沒多久,于晴碧就將葯都嘔了出來。
沁寒心拿着布巾擦着他的唇角,于晴碧則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你幹什麼救我和孩子,我和孩子死了你才高興不是嗎?」
他委屈的槌着沁寒心的胸口道:「人家耗費神力,忍着身體的不適要為你生下這個孩子,你卻說不要就不要;前幾天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比以前更加疼我,才說過你就馬上忘記了。你這個負心漢,我再也不要原諒你了!」
他一邊哭,一邊掄起小小的拳頭就亂打起來。
沁寒心見他嘔出了葯汁,剛才心魂俱驚的感受才緩了下來,再見他哭得這麼傷心,不由得也有一絲的後悔湧上來;再怎麼說,這個孩子也是自己滿心期盼而來,希望成真了,又怎能為了一時的憤怒而說出不要的話來?
「碧……」
于晴碧抬起哭得紅腫的眼來,緊緊抓住沁寒心的手臂,就像沁寒心是他心中最大的支柱;他可憐的道起歉來:「不,你生氣是應該的,是我不好騙了你。寒心,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氣我騙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他哭地快把沁寒心的心給弄碎了。沁寒心嘆了口氣,將他牢牢的鎖在懷裏,不管現在這一幕是不是于晴碧又在作戲給他看,他真的已不能沒有他了,更何況看他哭得這麼傷心,自己哪裏忍心再苛責。
「我這一次饒過你,下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于晴碧眨了眨蓄滿淚水的眼睛,可憐兮兮的道:「那寶花要不要給我?肯不肯把我的朋友接來鬼界醫治身體?」
在他那求憐的眼神之下,沁寒心知道自己以無力招架,只好又嘆了口氣道:「都應允你吧,不過下一次絕對不行了。」
于晴碧緊圈住他的脖子,開心得又哭又笑的親着他道:「謝謝寒心,我就知道寒心最愛我,最疼我了,人家也一輩子最愛,最疼寒心,要讓寒心一輩子都非常的快樂,幸福。」他的聲音變的嬌嫩,像流水聲般的動聽:「謝謝寒心,人家真的好愛好愛寒心喔!」
見沁寒心一楞,于晴碧笑着爬進他懷裏,眼睛泛着濕意,頰上染着微紅,小聲的道:「人家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謝你才好,上次那一夜好抱歉喔!我實在太壞了,竟然寫信詛咒你那兒爛掉。」
說到這裏,臉紅彤彤的于晴碧更小聲道:「你……應該沒事吧?」
他那羞怯的媚態,讓沁寒心的下身猛地燃燒起來,像油加在火上一樣。更何況他已多日沒跟于晴碧在一起了,孤枕的確難眠,每日都恨不得于晴碧趕快回來。好不容易盼到于晴碧回來了,又顧念着他的身子不敢亂來,怎知于晴碧現在竟然想他求歡?
沁寒心還沒回答,于晴碧已經非常大膽的朝他的敏感處摸去,他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于晴碧臉埋在他的脖子裏羞笑道:「好象沒事耶!」
不一會,沁寒心的男性雄壯處已經在於晴碧溫熱的手心裏發著顫,而且還迅速的反應着;于晴碧長細的睫毛下儘是熱情洋溢,全身流露出一股媚態,他將頭低下,看着沁寒心現在全身最活躍的地方。
他解着沁寒心的褲帶,滑溜溜的手就往那個地方伸去,停在沁寒心現已挺立飽滿的地方。于晴碧覷了他一眼道:「寒心好壞哦!怎麼才這樣就……就……壞死了!人家不來了。」
這場情慾風暴明明是于晴碧自己挑引的,現在真的把沁寒心給逼上臨界點時,他又一臉嬌羞的想跳開;沁寒心明明知道這是于晴碧一貫的挑逗伎倆,按時一見他在他懷中如此可愛嬌媚的樣子,他怎麼能讓他跳開?
他拉住于晴碧的手用力一扯,于晴碧再次倒進他的懷裏,他抱起他,立刻就往床邊去。他把于晴碧放在舒適的床上,自己立刻也壓了上去。
于晴碧馬上抱住沁寒心的頸項,獻上自己甜美的唇舌。
沁寒心簡直要被可愛的于晴碧給逼瘋了,那激情的熱流一下子竄遍他的全身,他吻住了于晴碧香甜的唇舌,立刻激烈的吮吻起來,讓于晴碧連連發出喘息。
他如此熱烈激情,使于晴碧發出更嬌吟的聲音,他的腦袋裏猛的一聲炸開,明白這種激情是除了于晴碧之外的任何人都無法給他的。
他急着扯開于晴碧的衣服,卻忽然想到于晴碧現在懷着身孕,他只好難忍的停手,這種折磨真是殘忍!
于晴碧卻早已看出他的想法,他緊緊摟住沁寒心不放,輕笑道:「沒關係的,寒心,孩子不會有事的。」
正經話說完,他的聲音立刻變的甜媚:「而且人家好想要你喔!好久沒跟你在一起了。」接着,他就裝出一臉委屈的表情,「難道你不想嗎?」
怎麼可能不想?尤其是于晴碧手淘氣的越摸越低的時候,沁寒心忍不住虎吼一聲,猛力撕開于晴碧的衣物,等不及的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激情。
于晴碧發出急促的喘息聲,沁寒心也同時發出滿足的嘶吼聲,然後他立刻又吻住于晴碧紅顏的小嘴,不斷的吸吮,讓于晴碧更有感覺的申吟着。
沁寒心愛撫着于晴碧的全身上下,一絲一毫也不放過,再次重賞于晴碧在他身下狂亂的美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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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這個好好吃喔!你吃一個。」
于晴碧一臉嬌柔的把水果剝過之後,放到了沁寒心的嘴邊。
沁寒心一口吃下,幾乎連嚼也沒嚼。
那水果的甜汁沾滿了于晴碧的手指,于晴碧喂他吃過後,自己伸出小舌舔着手指,但他的媚眼一直朝沁寒心看者,舔舐的樣子也十分煽情,分明是要魅惑沁寒心。
水果甜汁流到了手掌,他就舔到了手掌,然後身子一彎,攀着沁寒心的肩,舔起沁寒心嘴邊的甜汁,甜蜜蜜的笑道:「好甜啊!」
若不是等會兒會有人過來,沁寒心早把嫵媚的于晴碧給壓在身下了。他啞着聲音道:「乖一些,別亂來。飛柳跟羅青等一會要過來呢!」
一聽見沁飛柳要過來,于晴碧嬌柔的輕語道:「寒心,人家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沁寒心並不同意他的要求,所以靜默不語。
于晴碧摟着他的腰道:「寒心,我知道你覺得這沒有什麼,可是每次人家一想大,就覺得自己好難為情喔!當初只是為了氣你就去誘惑飛柳,我現在只要一看到飛柳的臉,就會想到自己做的蠢事,真的很難為情耶!」
沁寒心並不是不在意,他永遠也忘不料在自己弟弟的床上發現於晴碧時的憤怒。後來確定弟弟對男性並沒有興緻,再加上于晴碧也沒有做什麼,所以他才能夠安然的放下心。
于晴碧見他沒有反應,一臉快哭了的神情道:「寒心,你到底疼不疼我,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這件事不容再議了,你要我把他調到邊境去,只因為你看到他會不好意思,這沒有道理,也沒有必要。」
沁寒心的話讓于晴碧不依的搖頭道:「又不是要你調他到邊境一輩子,只要三個月就好了,我三個月後就能整理好心情了;要不然人家一見到飛柳就覺得好尷尬,好難為情,上次無意間遇到飛柳,飛柳還直瞪着我瞧呢!」
「你是未來的鬼后,便是他的兄嫂,他見到你只有敬你,愛你,哪裏會對你不禮貌,更不可能對別人提及那一件事,你不用多想了。」
沁寒心縱然寵愛于晴碧,但是公事與私事涇渭分明仍是他的個性,他的英明果斷不因過分寵愛于晴碧而有絲毫的改變。
于晴碧咬緊了嘴唇,當然也知道沁寒心是人中之龍,不受小人惑亂的蓋世國君,所以自己才一見到他就一見鍾情,深深被他身上的英氣所折服,也讓自己深深的愛憐着他,更享受着他對自己的愛戀;但是他絕不昏庸的個性,也讓自己想要煽動他做事時遇到極大的困難。
因為他想要把無爭接來鬼界皇宮醫病,自己好就近看顧,但是沁飛柳也同樣住在宮內,極有可能無意間就碰到了無爭,到時兩人一見面鐵定就是天命激活的開始;所以無爭來這裏的三個月,一定非得把沁飛柳調走不可。
偏偏沁寒心不肯,認為莫名其妙調走沁飛柳不通情理,自己再怎麼軟言相求,他就是不肯。
「我求你嘛!寒心,真的只要三個月就好了。」
沁寒心冷淡的說:「碧,我愛你,憐你,但是你再多說,要我無緣無故做朝廷上命官更動,我就要重罰了。」
于晴碧幾乎要把下唇咬出血來了,其實他就有猜到求沁寒心大概是不行,因為他英明果斷,朝事絕不許他多言;還好他之前布了一個暗局,此妙法一定能夠成功的。
沁寒心也知道自己的冷淡回絕讓于晴碧心情不好,他摟緊了他,吻着他的頭髮輕聲道:「乖一些,碧,我將後宮全都解散,你還不滿意嗎?」
提到這一件事,于晴碧露出了美艷的微笑,因為那證明了沁寒心很愛他。
蕭妃假懷孕,且惡意使他去胎的事件鬧得滿朝皆知,那群本來要擁戴蕭妃坐上鬼后位置的老臣全都怕帝尊怪罪,於是馬上噤若寒蟬,沒人敢再對他人類的身份多說一句話,就連沁寒心要把他封為鬼后,那群老臣雖覺得不妥,但看在此時只有于晴碧懷有帝尊龍胎的份上,當然也只好勉強認同。
而沁寒心一心只愛于晴碧,後宮佳麗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他就全都放出宮去。後宮佳麗縱有三千,也比不上于晴碧一個重要;為了要防止以後再有人因為想要當上鬼后而危害於晴碧,他才做了這個史無前例的決定。
當然這個決定,也在防止因為要臨幸後宮,而讓于晴碧嫉妒出走的戲碼再度出現;因此,沁寒心對於晴碧的專寵憐愛是可見一斑。
于晴碧抱住了沁寒心的脖子,送上一陣甜膩的熱溫。「謝謝寒心,人家知道寒心最疼人家,看不得人家心裏難過,要人家看你跟別人在一起,人家的眼淚流一個月也流不完。」
沁寒心的心裏泛着甜意,摟着懷中嬌媚邪氣的人兒。明明知道自己若去找別的女人,于晴碧比較可能會大大發飆,而不是柔弱的流淚流個一個月,但是見他如此討人喜歡的親吻迎合,沁寒心也捧住他的臉,輕舔慢吮的為這個甜蜜的親吻加溫。
「恩……恩……」雙舌的親密交纏,讓于晴碧發出陶醉的申吟。
沁寒心一把將他的身子摟緊,恨不得能馬上與他親熱;于晴碧嬌媚的推開他,比了比前面,沁寒心則慾火未消的看着前方,原來是沁飛柳跟羅青同時走進殿裏來。
羅青早已看過他們親熱的場面許多回,而且他又是沁寒心的忠心臣子,當然立刻把頭往下低,以免尷尬;而沁飛柳則如遭雷擊的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就算打死他一百次,他也難相信他一向嚴厲,不拘言笑,甚至連美女也不會欣賞的兄長竟與人吻得這般的投入。
他將臉轉想這個曾經魅惑過他的于晴碧,訝然的發覺,當日勾引他時,于晴碧的嬌媚美艷已讓他記憶深刻,但是現在人在王兄身邊,那股嬌媚跟誘惑力超過當時的千倍以上。
以他優遊花叢的經驗看來,如此嬌媚美艷的于晴碧,讓王兄享受到的艷福可能不只三言兩語就可形容,他不禁羨慕起王兄的好福氣,也嘆息自己晚了一步遇見於晴碧。雖是羨慕,但他也為王兄可惜。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就算這枝花的美艷舉世無雙。但以王兄的權勢及地位,後宮佳麗何止三千,何必為了于晴碧一人,將天下間美女全都?去,這未免也太可惜了!
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于晴碧卻像早已看透他的想法。
于晴碧攀着沁寒心的肩道:「寒心,你弟弟在為你感到可惜呢!」他的目光變得銳利,道:「可惜你只要了我一個,放棄了天下成千上萬的美女。」
沁寒心將于晴碧摟緊,輕斥道:「乖一些,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和羅青一樣,忍受得了你的牙尖嘴利。」
于晴碧哼了一聲把臉別過。
沁飛柳不禁尷尬起來。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於晴碧,而于晴碧似乎對他頗為不滿,宮中相見時,瞧他的目光就沒有什麼善意。
而沁飛柳這次回宮,也發覺羅青對他不再像以前那般親熱,變得十分生疏。他與羅青往日的交情本來不錯,現在若進一步想與羅青談話,羅青雖禮貌響應,卻已不像當初那般把他當成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他一再追問羅青是否有個遠房美麗親友來訪時,羅青彷佛害怕什麼似的一直不回答,他無法可想,現在只能問問于晴碧。
「請問當日與你同行的小姐究竟是誰?」
羅青利馬全身僵硬,生怕于晴碧將他的名字給供出來,想不到于晴碧卻是連連嬌笑着。
沁飛柳不禁為這難見的美色看傻了眼,他終於知道他王兄得到的是什麼樣的奇世珍寶。
于晴碧笑道:「你說的那個絕世美女啊!她其實不是羅青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所以羅青根本就不知道她上誰;還有她已經到邊境去了,說想看看邊境的風土民情。你去邊疆找找看,反正從邊境到京城來回也不過是三個月左右,再說她走走停停的一路遊山玩水,你趕快追上去,一定會見找她的。」
羅青雖不知于晴碧為何說謊,但是他總算安了心,沒被人當面拆穿他曾扮女人的事,要不然他真的會想自荊
見沁飛柳眼睛一亮,羅青就知道他其實是見獵心喜,內心對他難言的鄙視不由得加強了些。
沁飛柳雖金玉其外,但是顯而易見的是敗絮其中,徒有一張好的顏面,但是沒有真心,只是對任何漂亮的女人存有邪念而已。
他不但不能給女人保證,恐怕就連愛也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一個女人,否則如何能在喜歡上蒙面女子后,又在京城染指許多美貌女子?
沁飛柳雖回到京城沒幾日,但是京城裏流傳的風言風語已經甚囂塵上,讓羅青這種不常聽見流言的人都聽見了,更可見沁飛柳行事的膽大。
「王兄,我想京中沒事,現在幽四海昇平,我想出京去,不知王兄有何事務要交辦的嗎?」
沁寒心也知道他一定又是聽聞哪裏有美色,就要往哪裏去了。他微嘆口氣的搖頭,這個弟弟已經沒救了,再怎麼說也沒有用,他隨手一擺道:「去吧。只是你也有了年紀,也該是成家立業的時候了,別只顧着玩。」
沁飛柳笑得開心,並不把這話放在心裏。要他只娶一個女子,豈不是浪費了自己的魅力?世上不知還有多少的女子想讓他憐愛呢!
他一走了出去,連羅青也不由得嘆氣。
于晴碧賴在沁寒心的身上,難得的評論道:「我討厭他,寒心,我好討厭他,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我看了就討厭,很不得永遠都不要看到他。」
沁寒心對他強烈的言辭也只能安撫道:「他心不壞,只不過是被寵慣了,再加上地位極高,容顏俊美,自然有不少人巴結他。他自己也知道,這樣反而壞了他的胃口,讓他遊戲人間的態度越來越變本加厲。」
反正只要啊去邊疆三個月,不要見無爭就好,否則光是想到他把他的色爪伸到無爭的身上,就能讓于晴碧心情壞到極點。絕不能讓這樣的人看上一輩子受無數苦難的無爭。
無爭只要躲過這個天命,于晴碧就會幫他找一個懂得他的好,不看他表象的人來疼惜他,就像沁寒心疼自己一樣。
想到此,于晴碧的眉眼頓開,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他賴在沁寒心的懷裏,邊想逗逗沁寒心,讓他情慾大發,可是還有個獃子在這裏。
他眼一睨,問道:「羅青,你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羅青的確是有事稟告,但還不算是重要,他原本只是伴着沁飛柳而來,怕于晴碧會把那個蒙面女子的身份給說出來,於是他搖頭道:「不算重要……」
于晴碧指者門口道:「那就快出去吧!不重要的事明日早朝再稟告,我想要親寒心,不想被你看到,你快出去。」
反正自己已被指使慣了,羅青乖乖的出去。
沁寒心斥責的道:「碧,羅青也是我的得力助手,你怎能對他這樣?」
于晴碧甜笑道:「人家現在對他越凶,私低下會對他越好。我告訴你喔!我知道鬼界有個漂亮,很溫順的美女,正適合未成親的羅青,可是羅青原本是碰不到她的,現在羅青被我罵了之後,心情不好,就會多繞一條路回家,而那女子的家就在那裏,所以沒多久羅青就要陷入情網了。」
沁寒心不只要不要信他,但是一想到他滿身的邪氣,也不由得相信起來。
于晴碧嘟着紅艷的唇道:「我在你面前,你竟還在想羅青的事情,人家要生氣了喔!」
沁寒心一笑,將于晴碧摟抱個死緊。
于晴碧立刻就吻上了沁寒心的嘴,甜蜜蜜又嬌滴滴的道:「人家最愛寒心了,就像寒心愛人家一樣。」
沁寒心回吻着他,與他一同陷入愛情的深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