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放開,你好大的膽子,我飛處死你不可!」

「想處死我?來啊!」

這聲音邪氣又愛嬌,熟悉得讓沁寒心耳朵一動。那人將被沁寒心吹熄的燈火再次點燃,沁寒心一看之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聲音都因為驚訝而遲疑了好一會,只因為這個人是此時最不可能出現在這地方的人。

「碧……你不是……」

「我不是喝了你下了葯的茶,正在你的宮室里呼呼大睡嗎?」聲音里的笑意隱去,只剩下邪門的口氣:「沒人告訴你,本人喝茶是越喝精神越好,怎麼也睡不着,那一點點的茶,塞我的牙縫都不夠,還想迷昏我,怎麼可能?」

火光照亮了于晴碧,他的衣杉隨意披掛,黑髮披瀉而下。他將宮殿裏的燈都點起,使得宮殿裏亮如白晝,他笑得很嫵媚,卻也不懷好意。

「寒心,聽說你今夜來寵幸你的妃子,怎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單單睡在你懷裏的我不知道?看來不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你還會想去尋花問柳哦!」

「碧,別開玩笑了,將我解開,否則我要發怒了……」

沁寒心的話沒法子說下去了,因為于晴碧竟在他眼前跳起舞來,而且那絕對是勾人情慾的舞蹈;于晴碧每個發出的聲音,姿勢,甚至是一件又一件落地的衣物,都撩起了男人心底最深處的熱烈慾望。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以前並不知道于晴碧會跳舞,他的眼睛無法移開,他的男性反應跟隨着于晴碧舞蹈的節拍也迅速漲起。

于晴碧跳得很美麗,卻也非常妖艷。他扭動着蛇腰,輕微的抬起修長的腿來時,沁寒心想入非非的聯想到它們環在自己腰上時的快感,以及自己在他體內激情萬分的感覺,那絕非任何語言可以形容。

他差點衝動不已的大叫出聲,他的喘息變得非常的粗重,若不是強自抑制,定會讓自己非常尷尬,而這恐怕就是于晴碧要的結果。

于晴碧脫到最後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襯衣,沁寒心氣他這麼亂來,兩手雖被綁住,還在用力的想把衣帶扯開;而于晴碧顯然也知道他的力氣不可小覷,所以方才綁得非常的緊,讓他根本就掙脫不開。

「碧,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將我放開,否則我立刻將你處死!」

于晴碧甜甜笑道:「你又說得這麼恐怖了。」他的笑容現在看來成了惡魔的笑顏,「處死我你就嘗不到我今晚要給你的甜頭了,我幫正你古了今晚,只要我不在你身邊,你都會擔心我是不是會被別的男人給搶走。」

見他根本沒有解開自己的意願,沁寒心大大的震怒了。他身為鬼帝只尊,要寵幸誰,于晴碧一個小小的人類如何能夠置疑;他是較寵愛于晴碧,但他根本就不能給他子嗣,他就不該管他是否寵幸別的女人。

「于晴碧,你給我聽着,我要寵幸誰是我的事情,我明日就廢了你,再也不許你進宮來,然後我就開始日日寵幸後宮妃子,從此之後再也不看你一眼。」

于晴碧笑道:「你還朝我發狠話,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那白皙的小手放在沁寒心的胸膛上,沁寒心聞到了于晴碧身上甜美的香氣,正是他發上柔軟,引人遐想的動情味道,沁寒心趕緊止住自己的呼吸。

于晴碧也知道他故意不聞,他笑了起來,執起自己漆黑的軟發,觸着沁寒心兩片形狀美好的嘴唇,甜絲絲的道:「寒心,你說我該怎麼服侍你才好?怎麼做你才高興喜歡?」

沁寒心火熱的雙眼充滿怒意及不屈服的瞪視着于晴碧。

于晴碧將身子低下,柔軟的嘴唇放浪的吻着沁寒心的臉頰,沁寒心猛力的側過頭,一個青花瓶子在此時從他身上掉了出來,于晴碧撿起那個青花瓶子。

他打開瓶子聞了一下,立刻就知道這是什麼葯,他原本就惡意的眉眼更加往上挑起,使得他的笑聲變得十分尖銳。「你來尋歡作樂還吃這種東西,怕滿足不料你的妃子,還是跟我在一起根本就不夠,寒心,你真傷我的心。」

下一刻,于晴碧將瓶子摔碎在地上,他拉起沁寒心的頭,火暴的眼裏呈現出不遜與沁寒心的怒氣。「寒心,我要你給我聽着,我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沒有人敢惹地我這麼生氣。我要你這一生都記得這一夜,這一夜后你的身體對女人再沒有反應,因為你只會想着我給你帶來的歡樂。」

他的話語變得激烈無比:「你想要寵誰,你就去寵誰啊!若你的身體真能寵得了誰的話。」

話語雖然激烈,但是于晴碧低頭下來親吻的動作溫柔又纏綿。

沁寒心猛力的扭動,于晴碧吻着他的乳尖,還不間斷的輕咬,有時看他掙扎得厲害,于晴碧就猛力咬一口,他倒抽一口涼氣后,于晴碧又甜美的伸舌去撫慰那剛才被咬得疼痛的地方,加倍的溫柔愛憐。

他原本就對於晴碧一直是有反映的,現在又加上兩顆藥丸的藥效,讓他不時發出抽氣聲,就算意志力再強,也無法制止自己胯下熱情的顯現;更何況于晴碧不斷的用盡手段來撫慰他的身體,想把他的身體逼到極點,若不是他自制力極強,一般男人早已經難看得讓于晴碧得償所願。

感覺于晴碧的小舌一直往下滑動着,吻完了他的乳尖,他又不斷戲弄着他的腹部及肚臍。

沁寒心的聲音已經啞得幾乎不象自己的聲音:「助手,于晴碧……」

「還說得出話,那代表還不夠嘛!」

于晴碧的手急轉直下,碰觸的就是他現在最熱情,已經快要爆發的地方。

沁寒心幾乎忍不住自己的熱情,他奮力的扭動身子,連連發出怒吼聲:「住手!于晴碧,你到底聽到了沒有?」

「你真吵耶!寒心,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嘴堵住才高興?」

沁寒心聽他這麼一說,怒火更熾,而于晴碧已經裸白了美麗的身子,坐在他的身上,情勢對誰有利已經昭然若揭。

沁寒心恨恨的看着他,身為一個鬼界至尊,不會這麼難看的臣服在情慾之下的;只有他理別人,沒有任何人可以駕御他,就連于晴碧也休想。

他身下正在瘋狂吶喊着需要滿足,于晴碧也非常了解的把自己那隱秘處觸着他的慾望中心,緩緩搓揉,讓他的激情更加難以自制,目的就在勾引他失去理智而後狂妄進入。沁寒心強忍住,將臉轉向一邊去,他不會的,不會在非自己的意志下受于晴碧控制的,就算他吃了葯也不會.

兩人僵持了許久,于晴碧不管怎麼挑逗,沁寒心是不為所動的咬住牙忍受,汗漸漸泛濕了兩人的身軀,卻沒有一個想向對方低頭的,但是兩人不可避免的都深受對方吸引,這一場床第見的戰爭對兩人而言,分分秒秒都是折磨。

沁寒心硬壓住自己粗重的喘息,強抑制住生理的自然反應,而于晴碧早已經習慣他的穿入,他一直沒有動作,于晴碧也難忍胸腹見的慾望橫流,發出簡斷的不滿足低吟聲。

時間不斷的過去,忽然間,幾滴濕潤在沁寒心的胸腹間落下,他這才轉頭看着于晴碧;這一看,他的心霎時糾成一團,差點都要碎了。

因為于晴碧落下了眼淚,將臉靠在他的胸前,竟在嚶嚶的哭泣;他想也沒想到于晴碧在用盡方法折磨他后,竟伏在他身上哭泣。

于晴碧的每滴眼淚都閃着心碎的光芒,讓沁寒心看得非常捨不得,恨不得這淚是自己掉的;于晴碧一邊哭,一邊叫,還拍打着他的胸膛。

「為什麼要找別的女人?你跟我在一起一點也不快樂是不是?那些我們恩恩愛愛的事情,你那麼快就忘記了?我真的好愛,好愛你,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去找別的人,還說要把我處死趕出去,你真的要再去寵幸別的人嗎?」

淚水被于晴碧自己抹去,卻有更多新的淚流下來,他哭得更傷心,更難過,而且他每說一句就哽咽一下,彷彿在下一刻,他就會因為心碎而斷氣死亡。

「原來我在你心裏一點地位也沒有,你說你喜歡我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是不是在你心裏,我只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男寵而已?其實你只要玩膩了,就再也不要我了。再說我是人類的身份,一點也配不上你這高貴的帝尊對不對?所以你老早就想把我甩掉了。」

沁寒心被他一哭訴,自己也弄得心痛萬分。他真的是為子嗣的事情才來後宮,並不是跟于晴碧在一起一點也不快樂,反而跟于晴碧在一起的日子有他從未有過的心情起伏,那些又氣,又火,又快樂,又幸福的記憶是別人所無法給他的;而剛才說要寵幸別的人,也只是一時的氣話而已,怎麼知道于晴碧會聽進耳朵里?

「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他淚水流得更多,沁寒心若不是手被他綁住,早就伸手去撫慰他了。

雖然知道他說出這話很傷人,但是他仍是要讓于晴碧知道事實就是如此,否則這樣的事還會一再的重演。「我需要一個皇子,碧……」

于晴碧的眼淚落得更多了,他掄起拳頭,槌着沁寒心的心口,不依的哭叫着:「你怎麼不問我,問我能不能生?你竟想找別的女人來生,你無情無義透頂,嗚嗚嗚嗚嗚……」

沁寒心被他驚得下一句話該怎麼說全都忘記了。

于晴碧能生孩子?是真的嗎?于晴碧跟他的孩子?

于晴碧哭得抽抽噎噎時,臀部再次輕輕一顫,碰到他的熱情之處。他現在腦中正一片空白,再也沒有壓抑自己的情慾,于晴碧這一碰,他出於本能的往上一頂,這一頂使得兩人都發出重重的喘息聲,因為他完全都頂進了于晴碧的狹窄處,落如他甜蜜如活的體內。

于晴碧按住他的肩,頭部往上發出顫抖的嬌吟聲,下一刻他哭叫着要抽離身子,說再也不讓沁寒心碰他。

沁寒心的腰腹已經快速的拽追上他離開的速度,再次頂入,讓于晴碧發出更嬌吟的聲音。

沁寒心身下已經快要爆炸,再聽到于晴碧這聲媚入骨頭的嬌聲,沁寒心再次緩抽急送;于晴碧習慣了他的衝刺,難忍的款擺着腰身,腰軟的抱着他的脖子喘息,他立刻就吻上了于晴碧俏紅的嘴唇,汲取着他唇中甜美的蜜汁。

「是真的嗎?碧?你真能為我生一個孩子嗎|?」

在兩人熱情的交換時,沁寒心腦子裏還有殘餘的理智,在他就快沉浸與情慾的時候,仍能問出話來。

于晴碧卻被他一個深入給逼得失聲,那又痛又癢的感覺讓他全身無力,幾乎只能倒在沁寒心的身新,任沁寒心為所欲為。「寒……心……啊礙…慢……一些……」

聲聲吐媚,讓沁寒心殘餘的理智飛至天外,于晴碧嬌媚異常的在他身上承恩,他那裏還有心思再問話?會有時間的,等激情之後,他會問個清楚的。

沁寒心難忍全身情慾,以至他的話語也充滿了嘎啞與激情:「碧,這樣可以嗎?可以嗎?」

怎麼樣也慢不下來,也許是藥性發作,也許是于晴碧剛才的眼淚,更或許是剛才孩子的話題,沁寒心這一生從為如此激動過,那往常熱情記憶在這事情變得不足以相提並論。他只感覺得到于晴碧體內溫暖濕潤火熱的地方,正緊緊的包圍住他,讓他都快失了神智般全身冒着熱汗。

除了于晴碧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解得了他這種燥熱。

每次更加深入于晴碧體內,于晴碧聲聲嬌吟及喘息,讓燥熱的波浪一波波淹沒他的理智;而于晴碧的身體吸附着他的熱情時,就像要把他給榨乾一般。

他終於大吼一聲,解放了自己的熱情。

他應該要喘息一下的,但是沒多久,他的男性又堅挺起來,于晴碧也被他激得連淚也流下來的吟叫着。于晴碧的身體蠕動得非常厲害,像要把他整個吃進去一般,他卻甘之如無的頂撞着。他憐惜的吻着于晴碧臉上的淚水,只覺得這一生他再也不可能用這樣的方式去疼愛其它人。]

夜越來越深,低吟跟喘息的聲息卻是越來越熱烈,直到快天兩,那聲音才漸漸的隱下來……*********************************************

明明知道要上早朝,但是沁寒心卻只想抱着懷裏可愛人兒天長地久。

昨夜才交合沒多久,他受不了不能用雙手抱緊在他懷裏因激愛而流淚的于晴碧,硬是扯着衣帶;于晴碧怕他傷了自己,才把衣帶解下,所以他的手腳並沒有被捆綁太久;快天明時,他就將激愛無數次的于晴碧牢牢鎖在懷裏睡覺。

他睜開眼,忍不住露出一抹他很少露過的微笑,「早啊!碧。」

笑容霎時凍結,因為他懷裏抱的並不是于晴碧,而是一團于晴碧的衣物。他立刻坐起身來;昨日絕不可能是夢,因為沒有任何春夢能與真實擁抱于晴碧的感覺相比,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下床之後,看到桌上留着一張紙,那張紙還有些水漬,代表寫的人還流了眼淚,暈濕了字跡。他急急的將那張紙拿起來看,正是于晴碧的筆跡------

寒心:

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可是為什麼你想要去找別的女人呢?我想那一定是我吸引不了你。我在你心中一定只是類似男寵的地位,我受不料要跟一群女人爭你的一點點眼光及寵愛。我要走了,昨夜是我對你最後的到別;縱然我有了你的孩子,也會好好把他養大的,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因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再見了!寒心,我心裏最愛的人,你不用尋找了,因為我不會讓你找到的。

沁寒心的心差點跳出來,落款處沒有簽上名字,是寫着??甜甜蜜蜜,討你喜歡的話說完了,請你看背面,那才是我內心的實話。

沁寒心不知道他搞什麼鬼,就把紙翻過來,那背面的字相當的龍飛鳳舞,顯現寫的人心情是如何的憤慨,而且開頭就罵得相當的不客氣。

去你媽的沁寒心:

老子愛你,你卻把老子掏心掏肺的感情當成不值錢的驢肝肺。

你想去找別的女人,老子就禮讓,反正你再也找不到比老子更優秀的人種。你是眼睛裏裝的都是屎,所以才會不要我。

告訴你,我要去找比你長相更優,床上技巧更棒,比你更有權勢的男人,讓你知道我照樣找得到好男人。

是我甩掉你,不是你甩掉我。還有老子不是生不出孩子,是不想生而已。我從今天起跟你一刀兩斷,我要去替別的男人生小孩,你去寵你一堆後宮佳麗吧!

若你那兒在昨夜后,和別的女人還挺的起來的話,那就盡量去亂搞,我會天天詛咒你那兒快快爛掉。

還有,你也不必找我了,等我找到新的男人,我就會介紹我以前的破鞋??也就是你,跟我那時的親親相公見面,讓你這個眼睛全是屎的鬼帝尊氣得暴斃。

昨夜很享受吧!落幾滴眼淚就讓你中計了,願意跟我做愛做的事,看你也不過爾爾嘛!

你這種石頭腦袋的男人,老子不要了,送給你成群妃子,老子不屑!

好,話就說到這裏,你快滾蛋去上你的早朝吧!還有被你碰過的衣服,老子不要了??因為我閑臟。

那落款的是個打算大的鬼臉。

清寒心氣地將紙甩掉,于晴碧竟秒年個他鄙視成這個樣子,他饒不了他;要找比他更有權勢的男人,鬼界裏至尊的帝王就是權勢傾天的人,他才不相信于晴碧會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而于晴碧是他帝尊臨幸過的人,竟想去找別的男人,哪個男人敢不要命的接受他?他就算翻遍全鬼界,也非得把這奸詐狡猾的于晴碧給翻出來不可。

他看着于晴碧留下的衣物,氣得連連踢着衣服泄恨。穿上自己的衣物,他走出蕭妃的宮殿。

在外面的侍者看到他的臉色暴怒難看,小心的道:「帝尊,于晴碧昨夜調走了蕭妃,說要來這裏住,請問蕭妃要再請回來嗎?」

沁寒心怒吼的開罵:「你們全蠢了嗎?于晴碧是什麼人?他叫你們調,你們就調,你們還把我放在眼裏嗎?有人來請示過我嗎?」

侍者們沒想到帝尊會勃然大怒,紛紛跪下叩頭道:「因為以前于晴碧叫我們做事情,帝尊說過以後不用請示,所以……所以才……」因為于晴碧之前總是嫌宮裏侍者,宮女沒有他的命令難調動,所以沁寒心才下了這道不用請示的旨意,想不到進日卻讓他被于晴碧擺了一道,載了個大跟頭。

他稍抑怒氣道:「給我把于晴碧的東西全都搬到小屋去,另外我要捉拿于晴碧,沒捉到人,你們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聽見了嗎?」

眾侍者嚇得急叩頭。

沁寒心要讓于晴碧知道,沒有他,他照樣會過得很好;堂堂鬼界帝尊是沒有任何人牽製得了的,于晴碧以為他非要他不可嗎?消化,他鬼帝之尊的寵妾成千上萬,不差於晴碧一人。

「還有,今晚要全部的妃子盛裝打扮,我要在後花園大開酒筵。」**********************************************

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一段話就是形容現在的羅青。

他夜裏睡得正好,怎知道竟有人踢開他的房門,還踢得非常用力。他起身握緊身邊的刀,正要問是誰時,一看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因為進來的不是什麼大盜或者大賊,而是于晴碧。他瞪呆了眼,輕喃出於晴碧的名字。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宮裏與帝尊在一起嗎?

于晴碧大方的坐在椅子上,把他這個鬼界的大將軍當成小廝叫:「還睡什麼,起床了,跟我走!」

「走?」羅青簡直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走到哪裏去?」

于晴碧微微一笑,那笑容也不知道是什麼涵義,然後突然丟給他一張紙。」認不認得這個人?

那紙上好象是個人像,只不過燈火不明,看不清楚畫的是誰。羅青將火給點燃,仔細一瞧,這紙上畫的男人栩栩如生,俊美風采不輸鬼帝之尊,卻與鬼帝之尊冷凝,不怒自威的氣勢完全不同,兩人可說是不同典型的俊美男人。

畫中的男人眉眼帶笑,卻笑得不太正經;眼下有顆痣,是顆容易犯桃花的桃花痣,代表他的女人運一定很好,而且個性十分風流。他笑起來的時候,好象想人放劍一樣攝人;紙上已是如此,若真人站在面前,定是勝於紙上十倍。

畫裏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枕在一個不知名的女人腿上,不知道正和那女人說著什麼。他全身流露着一股既性感又魅惑的氣質,一隻手已經不太正經的放在女人的腿上揉捏,整張紙彷彿能聞到脂粉香味般。

羅青驚訝得張大嘴巴,「你怎麼有這張畫?」

「你別管,總之你認得這個人吧?」

羅青叫道:「在朝為官的人誰不認得……」

于晴碧打斷他的話:「認得就好了,這個人生性貪花好色,號稱風流,但是決不下流,對不對?」他一手撐住了自己粉白的臉頰,笑得讓人寒毛都豎起來。

羅青聲音有點怕怕的道:「于晴碧,你幹什麼這樣盯着我笑?」

「羅青,我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對不對?有人告訴我,他會為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對不對?」

聽他說得好象自己跟他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曖昧一樣,羅青立刻怒紅了臉。他絕對不肯吃這種暗虧的,他跟于晴碧才沒有什麼,于晴碧也絕對不是他會喜歡的類型;況且這話拖是傳了出去,被帝尊聽到了,他有幾條命也不夠賠。

「喂!你說話正經一點,我是說過那樣的話,不過是因為當時帝尊以為你死了,他得了心病,病得很重,我求你回來看他,才立下這個誓言的。」

于晴碧揮揮手,沒好氣的表情就像愛說羅青根本就開不起玩笑。

「好,我知道你對帝尊忠心耿耿,不過你欠我的這個人情,我要向你討回來了。」他指着羅青手裏拿的圖樣,說起來倒像在賞花一樣的優閑:「你去幫我宰了他,從此之後你就不欠我人情了。」

羅青這次嚇得跳了起來,連手中的紙都差點拿不住,這個于晴碧亂來之至!他怒聲大叫:「你說什麼鬼話?你要我去殺了帝尊的唯一的親弟弟,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幹的。帝尊與他弟弟感情甚好,若是讓帝尊知道你有這種心思,他不把你關進死牢才怪;再說王爺與你有什麼天大的仇,你要殺他?」

于晴碧一臉理所當然的說:「他跟我無仇無怨,只不過我看他不順眼而已。」

「不順眼?」羅青抱住了頭,簡直被于晴碧胡搞亂來的個性給激得開發瘋了,所以他竟對於晴碧大吼大叫:

「你看不順眼就想殺了王爺?王爺不愛拘束,所以不住在宮裏,你又沒看過他,他那裏有什麼地方可讓你瞧得不順眼?于晴碧,你說這種話根本毫無道理可言。」

于晴碧見他發飆,依然一臉微笑,無所謂的道:「老實告訴你好了,此人以前的記錄不好,他染指過的女人何止千百,可說是個下流無恥的色胚子。」

他的聲音變得非常的凝重:「你想要把人間界一個病得很重的美人帶來鬼界醫病,照天命看起來,你王爺一看到這個美人,就會不可自拔的愛上他。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照我看來,你王爺配不器我這個朋友,我得先殺了他不可,否則我朋友就要為受苦了。」

「你朋友是什麼天香國色?告訴你,王爺的眼界是很高的,不是絕頂美女他是看不上眼的。誰都知道你們人間界的人長得比鬼界的人丑上許多。當然你于晴碧是唯一例外,你長得比鬼界最美麗的女人還美上好幾分,但是人間界不可能有這麼多例外吧?」羅青一口氣說完,還有些喘。

于晴碧對他瞧不起自己朋友的相貌也非常不以為然,「好,我讓你看看我朋友無爭長什麼樣子,不過看完之後你可不準四處張揚,更不准你愛上他哦!」

羅青氣得真想一拳揮出,他又沒像帝尊一樣,去愛上個人類。于晴碧拿起羅青桌上的茶杯,道了一杯滿滿的茶,低聲道:「你用心看着茶杯,我把他映出來給你看。」

羅青半信半疑的盯着茶杯里,又想起于晴碧的確擁有奇怪的力量,甚至法力還能打敗他這個鬼界第一勇士,於是他聽話的盯着茶杯看;沒多久之後,透明略黃的茶水無風竟起波浪,羅青驚訝不已,看起來於晴碧真的有些詭異的法力。

那水漸漸的平穩下來,可是顏色已經不是剛才的略黃,而是透明。睡眠上微微看得見一間簡陋的物資,屋內幾乎可說是家徒四壁,除了架上放了不少書之外,看來幾乎像個廢墟。

在那乾淨的床上放了幾件補過好幾次的舊衣,所以確定這裏真的有人住;不久後有人腿門近來,他一邊推一邊還在咳嗽,咳得非常厲害,彎低的身子幾乎只剩下了一把骨頭,瘦得簡直不成人形。

他咳得太厲害,額上已經沁出汗水,他抬起臉來,用手擦着自己額上汗水時,羅青才真正看到他的臉。羅青受到的震撼太大,倒退了好幾步,滿面的清白。無法想像竟有人可以長成這個樣子。

「他……」

于晴碧慌張的怒叫:「你這個蠢貨,誰教你說話的,會被他發現的!」

那水裏面映出的人忽然整個臉抬起,他那眼神非常的嚴厲冰冷,讓羅青心中一寒,幾乎以為他看到了自己;雖然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羅青有種錯覺,似乎被他捉到了自己在偷窺他。

那骨瘦如柴的男子面朝羅青的方向盯視着,他的手指輕輕一彈,羅青霎時感覺自己半邊臉怪怪的,于晴碧用衣袖一擋,急忙將茶杯真箇翻倒;羅青不敢置信,因為他半邊臉已經有血流下來了,看來對方出手既狠且辣。

「怎麼可能?他怎麼打得到我?」

于晴碧怒叫的拍打他的頭,很生氣的回答:「你這蠢貨,連豬都打得到你,更何況是他!這下他發現是我做的法,他一定又會生氣,不肯做飯給我吃了。」

于晴碧一臉懊悔的猛踢羅青,「他做的飯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吃,都是你,害我以後可能再也吃不到了,你可惡,可惡!」

越說越氣,于晴碧動手打起人來就更痛了;羅青想抵抗,可是只要一想到于晴碧的手段,他決定還是乖乖的被打一下好了,反正只要讓于晴碧的氣發泄個夠,也就不會再打他了。他乖乖的受打,果然于晴碧打了一會就停手。

但是羅青卻是有話要說,照他看來,于晴碧根本就是杞人憂天。「于晴碧,我看你根本就不必擔心王爺會愛上你的朋友,因為你的朋友長得……長得……」

羅青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于晴碧忽然惡狠狠的瞪着他。

于晴碧的聲音甜得像要把豬叫過來沙似的:「長得怎麼樣啊?」

羅青難以說謊,因為眼見為實,但是于晴碧身上的殺氣,讓他說話吞吞吐吐起來:「他長得那麼丑,一臉黃瘦,連頭髮都如稻草一樣的又黃又干,就像得了病似的;王爺這種眼光高的人,只怕連顏色都不會瞥到他身上去,更何況他咳得這麼厲害,一副隨時會死掉的模樣,王爺對這種人是完全不可能有性質的。」

人家實話實說,于晴碧卻拍桌大怒,顯然侮辱到這個叫無爭的朋友令他全身的人都冒出來了。「你眼睛長到哪裏去了,竟然說他很醜?他漂亮得很,你十個羅青也沒他好看;你的眼睛瞎成這個樣子也沒有用了,不如就挖了它了吧!」

聽起來好象要挖他的眼睛,羅青急忙把眼睛蓋住,等了許久,于晴碧也沒反應;他偷眼看着于晴碧,于晴碧竟在沉思。

于晴碧忽然抬頭朝他嘻嘻一笑,拍手叫好的道:「對!我怎麼沒想到,依一般世俗來看,你羅青長得比他好看多了,我怎麼沒想到呢?」

于晴碧笑得非常開心,艷光便又四射,着實讓人目光移不開去。

羅青雖然早已經知道于晴碧是帝尊的人,而且他的個性可不是讓人可以隨便看他的,但是他現在笑得這麼高興,真的是美艷無比,眼睛哪裏移得開去?

于晴碧站了起來,拍了拍羅青的手,甜笑道:「我剛才打了你,痛不痛?對不起啊!我脾氣一來就忘了輕重,沒打痛你吧?」

他這和顏悅色的話一說,比他痛打羅青還讓羅青驚疑。

羅青退後了兩步,馬上驚慌道:「怎麼了?你瘋了嗎?于晴碧,你幹什麼忽然間對我這麼客氣?」

于晴碧嬌媚的掩嘴一笑,「羅青啊!你說過願意為我上刀山,下油鍋,總之,再怎麼難辦的事情,你都要辦對不對?」

一諾千金的確是鬼界人的個性之一,羅青也不例外,他點了點頭。「只要我做的到,再怎麼難辦,我都會全力以赴。」

于晴碧急忙搖手,「不難辦的,羅青,很簡單的,寒心的弟弟詩歌色胚,只要是漂亮的人他就非得追上手不可,對不對?」

「王爺的確對女人有種難言的魅惑力,所以他不愛管理政事,只顧在花中穿梭;他也曾經惹得帝尊大怒,不過他生來就是這種個性,帝尊拿他沒有法子,只好隨他去玩,只要別惹出大事情即可。」

「那就對了,只要用色誘術讓他愛上別人,他就沒辦法去愛我的朋友了。」

用色誘術?莫非于晴碧要色誘王爺?

以于晴碧的絕美姿色而言,鬼界連最美的女人都比不上他,只要一出馬定會馬上成功;但是問題不是于晴碧會不會成功,于晴碧是帝尊的人,怎麼能去誘惑帝尊的弟弟呢?

若是讓帝尊知道他羅青知曉這一件事情,而且還是幫凶,他有幾個頭都不夠在帝尊的盛怒之下被斬,所以他急忙的要權服於晴碧打消主意。

「你長得碎美,但是你是帝尊的人,王爺雖然貪花好色,但是對於帝尊倒是十分尊敬,他一知道你的身份,定然是不會與你發生什麼曖昧的。」

羅青的預期緩和下來,像怕激怒於晴碧似的。「怎麼說呢?王爺沒有……沒有斷袖之癖,他一向只愛女人,說這天下天上只有女人是香的,男人都是臭的,你朋友是個男的,而且他長相又是如此……呃……」

羅青用辭委婉,以免得罪于晴碧。「他長得已是如此不起眼……縱然他長相與你相同,王爺也不會誤把他當成女的啊!更不會跟他有什麼感情。」

于晴碧瞪了羅青一眼,那一眼雖沒好氣,說的話倒是帶了寫笑意:「其實你說來說去,就是教我不要去色誘哪個色胚子嘛!可是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要色誘哪個色胚子啊!我一看見天命,知道無爭竟要落在這個爛男子手裏,我可是打從心底討厭死這個王爺了,又怎麼會想接近他?」

他手指一勾,勾的竟是羅青的下巴,將他整個臉抬起;那調笑的口氣及挑逗的笑容,讓羅青的冷汗直往下掉。

于晴碧笑得邪魅。「羅青啊!你長得比我朋友好看多了,對不對?」

羅青不了解他是什麼意思,但是于晴碧笑得這麼邪門,一定不會是好事情。

他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你說這是什麼意思?于晴碧」

「哪有什麼意思?走!要色誘可得趁早才行,可不能讓他見着了無爭的面,否則這一見面糾纏必是一生一世了;只要我能破壞這天命,無爭就不必跟這個爛人在一起啦!」

羅青硬是被拖出了門口,他是有一堆話想要說,但是馬上在於晴碧的斜睨下閉緊嘴巴,因為他覺得在於晴碧奇怪的目光下,還是不要問太多比較好。*******************************************

「嗚哇!求求你不要過來,你要是再過來……再過來……我就……」說到後來,男子的聲音變得尖細,似乎已經快要在羞恥與憤怒之中斷氣了。「我就自盡,我是說真的,你別再過來了。」

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卻帶着惡意與色咪咪的意味:「反正你再怎麼叫,也沒人幫得了你,叫破喉嚨只是受苦而已;你最好自多叫一下,因為你的聲音啞啞的,也挺迷人的,不過你再這麼拒絕下去,我真的要把你綁起來了。」

「嗚啊啊啊礙…」慘叫聲連連不斷,讓人以為有人要被非禮了一樣。「你不要綁我,也不要扯我的衣服;于晴碧,你再不讓我離開,我真的要……真的要打你了。」

在客棧房間裏,一臉惶恐的羅青死命的拉住自己的衣衫,他的頭髮全放了下來,原本就已經長得算是俊帥的臉龐,雖比不上鬼帝之尊,但是在鬼界裏也算是俊美的了。雖然身材極高,但是他四肢十分修長,若是髮絲放下,從背後看來,倒像個清瘦過高的美女。

于晴碧對摺羅青吼道:「再動,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你到底是要自己乖乖的換上衣服,還是要我幫你換?」

「你要我換女裝,我死也不會幹的!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做這種着女裝的事情,況且我若是被人認出是羅青大將軍,我還有沒有臉活下去?」

「是誰說赴湯蹈火,再所卜辭的?只不過要你扮個女人,你就叫得天要塌下來一樣。若是你根本就不想報答我,好,你滾吧!我自己去色誘哪個死王爺,到時候若是我真的上了那餓死王爺的床,被寒心發現了,我就對寒心說,是你叫我去色誘那個王爺的。到時我再看你有幾條命可以受得住寒心的怒氣。告訴你,寒心愛死我了,他怎麼可能坐視我躺在別的男人懷裏?」

羅青當然也知曉帝尊對於晴碧的迷戀,但是以于晴碧如此惡搞的情況看來,說不定沒多久,帝尊就會被于晴碧給氣死了;如今自己又被捲入,到時受苦受難的必定又是自己了。一想起嚴厲的帝尊將對自己發脾氣,羅青就有大難臨頭的恐慌。

「你到底要不要報恩?」于晴碧才懶得理會他的心情,問得十分咄咄逼人。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羅青幾乎要哭了出來,他難受又委屈的看于晴碧一眼,氣得幾乎快要槌破自己的胸口。「好,我自己換,你出去」

「換就換,幹什麼我要出去?你以為我會愛看你的身子嗎?寒心的身材比你好看多了,我都沒多看幾眼,你還怕我吃你豆腐呢!你這臭豆腐又不是像我這種嫩豆腐,有什麼好不能看的?」

聽他風涼話一講,羅青氣到簡直眼裏冒火,卻又低頭屈服在於晴碧的氣焰之下,不敢回話。

他乖乖的換了那一套于晴碧剛才買來的女裝,看到鏡里自己着女裝的樣子,他都快暈眩過去了……真是難看到極點了。

他遠是武將出身,雖然四肢修長,但是肌肉結實,穿上女裝,可說是不合宜之至。他忍不住氣憤罵道:「你要我去色誘王爺,我扮女人是這副德行,王爺若是會看上我,豈不是眼睛有了問題?」

于晴碧調侃道:「我又沒叫你去色誘王爺,你這麼想色誘男人啊!看不出來你也有那一方面的傾向哦!」

被于晴碧如此挖苦,羅青氣得怒眼發直。

于晴碧也不跟他開玩笑了,握住他的手道:「羅青啊羅青,我這是求你幫忙,求求你千萬不能出了差錯。我知道天命已是如此,所以我們定然不能失誤,只要他們兩個這一生不見到面,天命就無法完成。然而要這王爺去愛上別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陷害那個王爺,讓我朋友來到鬼界宮裏醫病時候,這個王爺不會到宮裏來,那就好了。」

「那要我打扮成這個樣子幹什麼?」

于晴碧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若只看羅青的背後,他身材瘦長的確是好看;但是從正面來看,羅青的長相還是太陽剛,就算穿上了女裝,也是男兒的氣勢,簡直已不是「難看」兩字可以形容。

于晴碧看得忍不住笑了出來。

羅青也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一張臉已經被激怒得通紅;他氣得口不擇言,只想給於晴碧好看。「怪不得帝尊要去寵幸別的妃子,有你這樣的人在身邊,帝尊怎麼能心情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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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撒潑獸郎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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