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中庭,走在前頭的上官睿易還不願停下來,直往前走。
祈兒乾脆坐在石頭砌成的椅子上,看他什麼時候才會發覺她沒跟上去。
一直留意身後腳步聲的上官睿易走沒幾步就回頭,往回走到她面前,儼然像座大石像般聳立在她眼前。
祈兒不甘示弱的站到石椅上,與他齊高的叉腰瞪視着他。
“上官兄,有話快說,本姑娘可是很忙的。”
“你的嘴巴怎麼總是這麼犀利?”尤其是對他,彷彿他們有深仇大恨般,對他和對厲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她怎麼就不會反過來對待呢?
“你這是誇獎嗎?”她可不這麼認為。
“你認為呢?”他反問她。
“你在損我。”這是唯一的感覺,他對她從未有過好臉色,只除了他心儀的“祈兒”以外,但那不是真的她,所以不算。
“原來你也聽得出來。”現在換他當她是笨蛋了,可惜他低估她的功力。
“你別當別人都跟你一樣笨好不好?”她白了他一眼,美眸隨即瞄向別的地方。
真想掐死她!“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話嗎?”就算他想跟她言歸於好,也會被她的話給氣得忘記一切。
祈兒閑閑的轉過頭看他,“我是看什眾人、說什麼話。”以她對他的認識,是不必說什麼好聽的話。
“哦,我是什眾人了?”上官睿易雙手環胸,很拽的看着她。
“你?”祈兒將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直搖頭嘆氣,“你這人好色、不講理、脾氣大、又笨。需要我再補充嗎?”她好心的問他,讓他自己決定。
“不必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他毫不在意的看着她,就知道她不會說什麼好話,可也說得太過分了。
竟敢說她是狗!“狗的嘴當然吐不出象牙,就像我無法昧著良心說你的好話一樣。”她一臉的天真無邪,看似聽不懂他的話,卻又暗損了他一句。
“那好,在下就請問你,我哪裏好色了?”她有看過他好色嗎?應該是沒有。
“你敢說你沒輕薄過祈兒?”他連可以當他娘的白雲夫人都不放過,怎麼不好色?
“那不叫輕薄。”對喜歡的人,他會有反應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不叫輕薄,叫調戲。”他這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她這當事人再清楚不過。
關於好色這一點,他不多加反駁。
“我什麼時候不講理了?”不講理的應該都是她吧!自從遇到她,她就一直惹他。
“任何時候。”她就是看他不順眼,自第二次見到他時就開始了,若他沒調戲身為白雲夫人的她,她或許不會對他這麼反感。
“我不接受這回答。”
“反對無效。”
“到底是誰比較不講理?”
“你。”
“你……好,那我又怎會脾氣大呢?”他放棄跟她爭論誰較不講理,因為以他對她的認識,她一定還有話可以堵他。
“你敢說你每次見到我都心平氣和,不會想揍我幾拳嗎?”他每次都氣沖沖的瞪着她,就算她不理他時也一樣,這樣不算脾氣大嗎?
“那是你惹我的。”
“若要人不惹你,除非已莫惹人。”輕鬆的兩句話就將責任全推給他。
“你強詞奪理!”都是她來惹他的,還敢這麼說。
“看,說不過人家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生命,盡情的惹火他,反正他又不能殺了她泄恨,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上官睿易深吸了幾口大氣,撫平心中的熊熊大火。
祈兒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看他,“你有氣喘呀?”至今還沒有人被她氣死過,他會不會成為第一人?
“你……”上官睿易想也不想的拉過她,站在石椅上的祈兒一個重心不穩跌到他身上,正想開罵,一張小嘴卻被堵個死死的……***
他、他、他……祈兒張著美眸,驚嚇過度的看着眼前放大貼近的俊臉。
而原本只是想懲罰她,哪知一碰到她溫熱的紅唇,上官睿易便已忘了今夕是何夕,溫柔纏綿的吻着她……以往被她這張誘人犯罪的紅唇刺激得火冒三丈,不知該如何讓她閉嘴,現今跟她這般親密的接觸,他頓時心情大好,有股想將她吞進肚裏的濃烈慾望。
她是這麼甜蜜柔嫩,教他忍不住吻得更深,全心全意的投入:吻得她失去理智,只能無助的攀附着他,彷彿溺水的人兒,攀住他這唯一的依靠……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他體內激蕩,她柔軟、細膩,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能令他感到刺激,她的每一寸嬌軀都抵着他的悸動,讓他的吻不由得加深。
她感覺到他的手正溫柔地摩挲她的髮絲,然後滑過頸部直往下移,滯留在她胸前的渾圓上。
那輕柔的撫按,如一道電流激升竄過她的全身,那種感覺似痛苦又似愉悅的騷擾着她。
誘惑的觸感由手掌蔓延至全身,以致他的下腹緊繃收縮。
她下意識的扭動身子,唇不由自主的張開,他則乘隙入侵,將舌頭溜入她口中,品嘗着她的甜蜜,而原本想懲罰她的憤怒轉變成熱情及渴望,他因慾望的高張而更?饑渴的吮吻着她。
她幾乎快大叫出來,下腹的蠢動讓她既快樂又痛苦,而高張的情慾早已將她的理智焚燒殆盡,只能不住的扭動身子回應他。
“啊……”祈兒已不知她該怎麼反應,雖然這是他第二次吻她,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全身的力氣彷彿一瞬間被抽離,只能無助的緊靠着他,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去想清楚。
見她全身已癱軟、嬌喘連連,上官睿易才眷戀不已地,低頭輕啄著被他吻得腫脹的小嘴,心裏什麼都不願去想,他只想永遠留住這一刻,可是……這不是她的初吻!
雖然她的反應遲鈍,幾乎沒有反應,但他感覺得出來,有別的男人跟她做過這等親密的事。
他不在意,他絕不會在意……絕不……該死的!他在意,而且非常的在乎,他想知道是哪個該死的男人奪去她的純真。
祈兒輕喘著氣,腦中一片空白的倚在他懷中,任他摟著……突然她想到了,她現在不是祈兒,是雲*!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她用力的推開他,順便甩了他一巴掌。“你輕薄我。”一個不穩,她在石椅上晃了下,隨即住后跌下去……上官睿易還來不及反應她一連串的動作,就見她直往身後的花圃倒栽下去,趕緊將她拉回懷中,抱離那張危險的石椅。
“你不怕死嗎?”上官睿易氣得在她耳邊吼。她若不小心摔斷脖子怎麼辦?
她驚魂未定的愣在他懷中,剛剛她確實也嚇了一跳,若他沒接住她,現在她身上可能有着多處的擦傷,甚至有可能……她不敢想下去。
看她慘白著俏臉,上官睿易不忍的安慰她:“別擔心,沒事了。”在他面前,他不准她有事。
雖然是不想再想下去,但她仍遏止不了自己的腦袋亂想,她雖是她皇帝老哥的最佳消息來源,可在皇城裏,她這平祥公主可有可無,甚至還有人不識得她、不知有她這號人物。“如果我死了……”
“不會的,別亂想,我不准你有事,更不准你死。”他想也不想的便緊緊的將她擁抱在懷裏,綿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嗯……”祈兒閉着眼睛,享受他難得的溫情蜜意,她覺得自己被他小心的呵護疼惜著,一股暖流悄悄的滑過禁錮的心房……耶!等等!
她掙扎著離開他的唇。
“你怎麼可以輕薄我?”可惡!她怎麼可以被他騙去呢?以至於現在被他緊抱在懷中,兩腳懸空、動彈不得。
上官睿易不答反問道:“有人對你做過這種事對不對?”他板著臉瞪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呃,這個……”是有人對她做過這種親密的事,而且還是他!可這教她怎麼說呢?她還不想讓他知道,她就是飛瀑下的那個祈兒。
“是誰?”他將她抱得更緊,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這個……”他幹嘛問她這個呀!被侵犯的可是她耶!他當自己是誰了?
“到底是誰?”一想到這兒,他就更不是滋味。“該不會是厲兄?”他眯起眼看她。
他不得不這麼懷疑,她跟他那麼有話聊,彷彿他們有多熟悉似的。
“不是他啦!是……”祈兒突然噤聲不語,她不能不打自招。
“那麼是誰?”他的語氣,就像是丈夫在詢問偷情的妻子般,醋勁大得很。
他幹嘛呀?“你問這麼多幹嘛!你是我爹還是我夫婿?憑什麼問我這種問題?”都是他啦!一直擾亂她的思考,不然她早就說得他啞口無言。
“我是……”他突然說不下去。
她說得沒錯,他不是她夫婿,當然更不可能是她爹,他沒那個權利詢問她。
“喂!皺眉的應該是我吧!”他幹嘛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她很重嗎?應該不會吧!
看着她跟祈兒同樣絕美的容貌,他不知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他喜歡的應該是祈兒,怎麼現在卻因沒那權利詢問*兒而心痛難當?
“我有名有姓,不叫喂。”叫他名字有那為難嗎?
“好啦!先放我下來再說。”跟他這麼親密的靠在一起,萬一讓人看到了,她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兒……”她這麼討厭他嗎?
“先放我……你叫我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兒。”他又重複的喚她。
“你是不是病了?”祈兒用力的抽出右手,覆在他額頭上,“沒發熱呀!”是不是她剛剛說得太過分,他一時接受不了事實,導致神經錯亂?
上官睿易無奈的將她放下,雙手仍摟着她纖細的腰。
“或許我真的病了。”他已理不清對她和對祈兒的情感,他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當他將頭埋進她頸間,祈兒立刻渾身僵硬,不知是該推開他,還是趕緊帶他去看病。
“你……病得很重嗎?”瞧他幾乎都將全身的重量交到她身上,她頓時覺得壓力好重。
“嗯,好重、好重……”他喜歡祈兒,卻也很明白一點,他也喜歡*兒。
祈兒愣愣的接住他的身體,擔心漸漸轉成懷疑。“你哪裏病了?”該不會是要乘機吃她豆腐吧!這人前科很多,她不得不懷疑。
“我不知道……”他將頭深埋在她如雲的秀髮里,緊緊摟着她,她好香……她更懷疑了。“那麼我就不能讓祈兒嫁給你這個病得很重的人,萬一害她沒幾天就當了寡婦怎麼辦?”
若他真心喜歡那個祈兒,那他應該會有所表示。
久久,上官睿易才傳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我的愛無法平分。”
他該選擇愛誰才好,她們倆都讓他割捨不下……“你在這裏坐一下,要躺着也好,我去找人來。”祈兒扶他到石椅上坐下,就要離開去找人來,他的言行怪怪的,她有點擔心他。
上官睿易將她拉回自己懷裏,痛苦的呢喃:“別離開我……”
他真的怪怪的!
“你放心,我等會兒就回來,你乖乖坐在這兒等我知道嗎?”不等他回答,她立刻撥開他的手起身要走。
“*兒。”他又拉住她,痛苦的看着她。
“什麼事?”看來他病得不輕。
“你很討厭我嗎?”
“呃,嗯……”若是平常,她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是,可現在他怪怪的,為了他好,也為了保護自己,她覺得不要那麼直接的回答比較好。
“*兒?”
“嗯……其實也不會啦!我並不是很討厭你。”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朝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剎那間,他有點呆愣,“你的笑容很美。”也跟祈兒的很像。
“呃!謝謝。”天呀!誰來救救她!
“*兒,你跟祈兒會嫁給同一個人嗎?”
上官睿易溫柔的看着她,讓她感到全身不對勁。
“呃!可能吧!”他是要娶她嗎?“不過祈兒若嫁給你,我們倆就不可能嫁同一人了。”嫁給他是不幸的事,她怎麼可能這麼做呢?假祈兒說說可以,但她這個真祈兒可千萬不會如此做。
上官睿易苦笑一聲,她還是很排斥他,若他當初是先認識她而非祈兒,那麼現在的情形是否會改觀呢?
他怎麼笑得那麼凄涼?等會兒若讓人看到了,不會說是她欺負他吧?
“你……到底怎為了?”他今天的反應真的很奇怪,剛剛在裏面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她不解的抬頭看看天空,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呀!
上官睿易重重的嘆了口氣,“沒什麼。”淡然的看她一眼,便逕自離開。
若他在飛瀑下遇到的是*兒,恐怕她會重重的罵他一頓,連她身邊那兩個形影不離的左右護法也會跟他狠狠的打上一架,絕不會像祈兒那般,柔弱得令人心憐。
祈兒皺著眉頭,看他僵直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她腦袋瓜里的問號就越來越多,他到底怎為了?這像是沒什麼的樣子嗎?他奇怪得讓她都不太敢責備他,就這麼給他欺負了去也還在?他擔心。
想想真不值得,還是別理他好了。***
深夜時分,秋意甚涼,人人正好眠之際,只見清幽的涼亭里有個嬌小的身影。
祈兒雙手撐著下巴,睜著一雙美麗大眼看着夜空,正逢十六,月兒是又圓又亮,亮得讓黑絨般的天空少了許多的星光,只剩那麼幾顆點綴似的發著淡淡的亮光。
她腦海中都是祿王爺犯罪的種種……要不要找證據呢?不太好,這種事交給皇帝老哥做就好;不然就是回她的雲苑苑,讓她那票死忠的姑娘們去套關係,想辦法找出證據捉他。
嗯,這樣也好,先將這件事給搞定,再來度假好了,還可以躲過越來越奇怪的上官睿易。一想到他……唉!兩天不見了,不知道他病好了沒……怪了,她幹嘛要一直想他呀?
“唉!好無聊呀!失眠的夜晚還真無趣。”她頹廢的趴在石桌上,貪婪的汲取石桌上冰涼的氣息。驀地,她全身的寒毛豎起,奇怪的感覺蔓延全身,她感覺到身後有人……也或許不是人……她雙眼緊閉,身子動都不敢動一下,更別說是回頭看一下了。
在這麼晚的黑夜裏,蓉兒跟芯兒早就睡了,連她房門口站崗的都被她打發走,不可能有人有那個膽子在她身後嚇她,那麼就是……她感覺得到“那人”走到她身邊了。
這下她更不敢睜眼看了,要是一個不小心嚇死怎麼辦?她可沒那膽子看一張發青、突目、長舌的臉……突地,一隻手輕撫上她的臉頰,輕輕的撫摸著……好冰!這下她死定了,她真的遇上“那個東西”了,怎麼辦?她要怎麼脫困才好?
感覺到陰冷的氣息吹在臉上,這“好兄弟”現在可能跟她面對著面,她快嚇死了!
不管了,先逃再說,只要別看到“它”,應該比較不那麼害怕,而且得先找救兵。
她突然站了起來,看也不看身旁一眼,往“它”的另一邊快跑……可一隻鐵臂倏地環住她的腰,將她往回拉,尖銳的叫聲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被“它”捂住小嘴兒。
祈兒奮力的掙扎,她真的很怕“那種東西”,現在又被“它”給抱在懷中,她死也要逃開……“別亂動,是我。”頭頂上傳來一道男聲。
此刻她已經不管“它”是誰了,只要別看到“它”的臉,應該就沒事。
看她終於乖了下來,不再亂動,他便放鬆了警戒;誰知這麼一放鬆,她又迫不及待的要跑……當然又被他拉了回來。
“是我,上官睿易。”他將她緊緊固定在懷中,以防她亂動,甚至逃跑。
一聽到他的名字,祈兒馬上仰起頭看他,果真是上官睿易!
“祈兒,我說過,別怕我。”
“上官睿易,你是吃飽太閑嗎?竟敢三更半夜跑來嚇我!”她一副指責的口氣,用力地掙出他的懷抱,“還有,我不是祈兒。”雖然她現在身上穿的是女裝,但她也絕不承認她就是那個柔弱的祈兒。開玩笑,當祈兒只有被欺負的份,她當然要當能欺負人的雲*。
“*兒?”他一點都分不出來她們倆,剛剛看她坐在這兒仰天長嘆的,他以為她是祈兒。
她站離他三步遠的距離,雙手環胸的瞪着他,“你這時候跑到我家來做什麼?”看他的樣子,病應該是好了,不然也不可能翻牆進到山莊裏來嚇她。
上官睿易沉默的看着她,女裝的她看起來美極了,盈灑在她身上的月光將她襯得有如仙女般亮麗動人……被他這麼看着,她覺得怪怪的,真的很怪,可又不知道是怪在哪兒。
“喂!你……”
“我想見你。”上官睿易近乎呢喃的開口。
祈兒愣了下,睜大美眸看着他,“你真的是吃飽太閑了!”看她?她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沒看過,還三更半夜跑來,他怎麼那麼無聊呀!
上官睿易靜靜的看着她,她非得要這麼張牙舞爪的對他嗎?她就不能像對厲靖般的對他和?悅色?
“既然看完了就趕快回去,已經很晚了。”她也要趕緊去睡覺,免得真遇上什麼恐怖的東西。
“*兒,你……”
“又怎為了?”決定了,她過兩天就回京城。
“你別這麼兇巴巴的對我好不好?”雖然這樣的她看起來別有一番朝氣,但他更想看看她溫和待他的樣子。
“為什麼?”看樣子他應該沒被女人凶過。
上官睿易緊緊盯着她,“對我溫柔點不行嗎?”至少別對他這麼不假辭色的。
溫柔點?
“真是對不起呀!我娘生我的時候將溫柔都留給祈兒,所以你要我溫柔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對他這個多次調戲她的人,她溫柔的起來才怪!
“*兒……”
他不相信她的話,她對厲靖就可以那麼好,為何獨獨對他這麼壞?他不覺得自己長得比厲靖差,品性也不壞,她不該總是把他當仇人看待。
“你到底要幹嘛啦?”一直叫她,他真的是窮極無聊來找她鬥嘴嗎?
嘆口氣,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透明簪子。“這給你。”他溫和的看着她,眼裏沒什麼波動。
祈兒莫名其妙的接過,仔細的看着簪子,精細的雕功可說是前所未有,就連大師級的師父也不見得雕得出來,而且拿在手上還冰冰涼涼的,煞是奇特。
“喜歡嗎?”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愛極了,這簪子可是上官家祖傳之寶,只傳給長媳,這也表示,他這一生想娶的女人只有……“你在哪兒買的?”
真的好特別、好漂亮。祈兒目不轉睛的盯着手上特別的簪子,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涼滑的觸感舒服極了。
他不語的看着她。
“嗯?”突然的靜默令祈兒不解的抬頭看他,“怎為了?”他這表情跟前兩日時一樣,好像又病了。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
說完他轉身就走,留下一臉茫然不解的祈兒。
她搖了搖頭,管他的,他既然說要給她,她還跟他客氣什麼,收下就是,反正她也很喜歡。
舉步的走回房間,她的心情好極了,誰知道睡不着也能賺到一個價值不菲的簪子。
這時,暗處走出來一個挺拔的身影,目送着她回房。
上官睿易落寞的嘆了口氣,他跟她……她會接受嗎?而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