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千百種的想法和疑問,在尉律遙的腦海里,像是快轉鏡頭般的飛快掠過。

他猜,她之所以哭得雙眼通紅,或許是為了剛才他連問都沒問便闖進浴室,看見了她赤裸的模樣,而裸體被人瞧見的難堪是她所無法忍受的,所以她哭了。

他甚至還以為會不會是因為他踢壞了浴室的門,才讓她如此難過。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讓她潸然落淚的原因竟是--她以為他不看她,甚至在渾身赤裸的情況下,也不願意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煟

蒼天明鑒

為了不看她,他身上不知道死了多少細胞;為了不看她,他可是將九九表在心裏默背了無數次

他試着讓自己表現得宜,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具有紳士風度的男人,而不是個急色鬼

可是,他的好意換來的竟是她的怨懟

“你哭是因為我不看你”他必須由她口中證實這件事。

雖然心裏的失落,讓艾美垮着小臉,但是他的問題仍教她紅了雙頰。澦輕輕的點了點頭,視線放在不遠處的書桌上,她會偷偷的觀察一下他的反應,但是總在他試着對上她的目光前移開。灒灒

“為什麼”這問題一出口,他便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一樣她都已經說了她之所以哭,是因為他沒將焦點放在她身上。

“不,”他推翻了原先的問題,“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我不看你會讓你這麼難過”

他坦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幾個小時前,他發覺自己愛上了這個他知道已久,但直到昨天才正式認識的小女人。

他不是聖人,當然做不來那種為了所愛的人,可以默默在一旁守護,完全不求回報的事。

而且這不是他的行事作風,如果他付出,當然期望回報。

他愛她,當然希望她也愛他。如果,她現在不愛他,無妨,他相信他會有法子讓她也愛上他,只不過這將會花上許多時間。煟

但是他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時間

像他這種情報人員,能活到結婚生子的人,可以說是這行的佼佼者才有法子辦得到。

不僅在專業的表現上得高人一等,就連情場上的魅力,也必須是所向披靡才做得到。

因為,他們必須有本事在一個禮拜、甚至是短短的幾天之內,將他們所愛的人拐進禮堂,同時完成“該做”的事。

他自從進了這行后,就再也沒興起結婚生子之類的念頭。

一開始,他覺得沒有必要去招惹女人這種麻煩的生物,後來,他發現他沒時間、也沒耐心去哄一個需要被時時放在手心呵護的女人。

而這些想法在遇上了艾美之後全改觀了。

他的確享受刺激、喜歡挑戰,而他的工作恰巧提供了他所需的一切,但是這樣的生活畢竟有厭倦的一天。

他需要一個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有他愛的女人、流着他血液的孩子,而艾美的出現,讓這個原本深潛於內心深處的想望浮現。

那幕有她、以及他們兩人所生的孩子的影像,美好得教他無法將之驅出腦海。

如果他必須在工作與艾美之間做出抉擇的話,那些危險刺激的日子他過得也夠多了,真要選擇的話,毫無疑問的,艾美才是他最想要的,畢竟一個男人不是每天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愛的女人的。“因為……”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正在等着她的答案。

雖然他並沒有出聲催促,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渴望,確實讓她明白,不論要花上多少時間,他非聽到她的答案不可。

“因為……”她不是故意要吞吞吐吐的吊他胃口,而是這實在太令人難以啟齒了。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多多少少也能注意到我。”

“什麼”聽到這樣的答案,他雖有疑惑,卻有着更多的驚喜。

“我知道我這麼說一定會讓你很困擾。”像是自言自語,她接著說下去:“你只是為了盡好鄰居的本分,不嫌我是個特大號的麻煩,還特地花時間送我上下班……對於你的幫忙,我真的很感激,我實在不應該再拿自己的感情問題來煩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沒有法子克制自己對你的感情。”

她原本不打算將這一切說出來,但是一場意外讓她有機會對他表白,雖然明知得不到他的響應,但是她仍心存感激的。

至少在往後的日子裏,她不會有任何一絲的遺憾留在心頭。

“我知道依我的條件,根本配不上你。”

她是個平凡、普通的女人,而且她一直都是,也永遠會是

若說,他像天上閃耀着璀燦光芒的星星,那麼她一定是人間萬盞燈火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抹微弱、暗淡的燭火。

“我當然不會痴心妄想,能得到你的響應……”說到這裏,她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肩膀,好讓自己有繼續說下去的勇氣,“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死纏着你不放。”

她這番長篇大論,聽得尉律遙頭昏腦脹,不過,他可沒漏掉她話中的重點。

“我當然不擔心。”“沒錯,你是不必擔心。”她聲如蚊納的附和着他。

“因為,我巴不得你纏我纏得緊緊的。”他微挑着眉道:“我不怕你纏我,因為會死纏着人不放的,不是你,是我。”

“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尉律遙聳了聳肩,對於自己剛才所說的可是一點也不難為情。

“我說,我巴不得你纏我纏得緊緊的。”

如果說之前有人對他說,他會說出這種話,那麼他要不是仰頭大笑,斥為無稽之談,再不然便是義正辭嚴的好好教訓那人一番。

不過,今天這情形讓他知道人是會改變的,原本自個兒熟悉、喜愛的一切,卻讓他萌生倦意。

他不能否認認識艾美以後,他對家的渴望可說是與時倍增,強烈得讓他不能繼續忽視它的存在。

“你……”艾美真希望這時有人能用力打她一巴掌,告訴她這是真實的,並不是她平空想像。

“你的意思是……”她咽了口口水。“你喜歡我”

這怎麼可能他喜歡她老天,她曾經想過會有個男人懂她、愛她,可是她從不敢奢望這男人是他

老天爺當灰姑娘遇上她的王子時,是不是也有這種又慌、又亂、又有點不敢置信的感覺啊!

“不只是喜歡。”他當然不只是喜歡而已。“我愛你”

當他對一個女人產生慾望時,他會直接找上那女人,如果她同意,那他們兩人在床上會有段快樂時光,他會給她一個女人在床上所能得到的極致歡愉,而他呢,則是滿足他的慾望。如果她不同意那也無妨,了不起再找個類似的女人替代,反正女人嘛,還不就那個模樣。

但是艾美不同。

雖然依他的標準來說,她真的稱不上是個美女,但在他眼裏,他怎麼看她怎麼順眼,而且是愈看愈可愛、愈看愈美麗。

他並不是個精於言詞的男人,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對艾美的感覺,但是在她身邊,所有的事都變得如此理所當然。

與她相處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就好像一條他最愛的被子,不頂漂亮,但他卻少不了它。三十二年來,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受。

他分得出何謂友情、親情,甚至是純粹的性慾,但是,他無法明確的劃分對她的感覺。

在她身邊好像回到家般的舒適,可有時候卻又讓他渾身發熱,恨不得能直接將她帶上床,好好的溫存一番。灒

於是,他發現了另一種感情的存在--愛情

“你愛我”艾美不敢置信的叫出聲。

她曾經想過,尉律遙之所以關心她,是出於敦親睦鄰的理由,也有可能是同情或憐憫她。

她在腦袋裏不斷試着為他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這些解釋里,沒有任何一個將她導向“愛情”。

不是她不曾想過,而是當這念頭出現時,她馬上會剔除它。

當他大聲的斥責她,要她小心走路,別走得東倒西歪時,這情愫便油然而生了。

當愛情來臨時通常沒什麼道理的,她從未想過會愛上一個一見面便沒給她好臉色的男人。

但是她愛上了,而且覺得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像愛他一般去愛別的男人。

她知道這聽起來實在很荒謬,他們兩個認識還不到四十八小時,她便愛上他了。可是它真的發生了,就在她身上,還真實得讓人不敢置信。

“為什麼”她並不特別的美,甚至不特別聰明,這樣的她有什麼地方值得他愛的

“為什麼”她的問題讓尉律遙皺起眉頭。“這需要理由嗎?”

“任何事總是有原因的。”

她並不是真的想聽原因,而是需要一些事實來告訴她,這不是她的白日夢,更不是她平空想像出來的。

一個幾乎是每個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居然愛上她這個不起眼的普通女人。他抓抓頭髮,很不自在的動了動,然後清清喉嚨說:“你說得沒錯,任何事總是有原因的。”

他不敢說自己是在第一眼就愛上她,因為他明白如果他這麼說那就是在說謊。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是做什麼的”他突然冒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

文美搖了搖頭。

“我是做情報工作的。”

“你替國安局工作”她前幾天在電視上看過這類的招募廣告。

“不算。”他斟酌着該怎麼對她解釋他的工作性質。“我不替任何一個政府部門工作,但是我的工作大都會和政府部門扯上關係。”

“什麼意思”是怎樣的一個工作啊!她很好奇。灒

“我是一個專業的情報人員。”他直截了當的說,“不過,我的工作範圍遍佈全世界,哪個國家有需要,我就到哪個國家去。”

艾美總算有些明了了。“你說,你的工作和一樣”天啊,電影裏才看得到的耶

“很接近。”

性質相同,但是他們這些情報人員可沒詹姆士龐德那麼好命,出任務時還能有美女隨侍在側,順道談點小戀愛。

“等等,你的工作和你為什麼愛上我有什麼關係”簡直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嘛

“呃……因為我的工作性質很特殊,為了安全起見,我在居住環境的周圍,都裝了一些隱藏武攝影機。”

不是一些,而是上百部,從巷口開始到公寓的四周。當然,這上百部的攝影機有計算機替他管理。

“差不多一年半前,我從攝影機里第一次看到你。”

“什麼”聽到這裏,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竟然被人“偷窺”了一年多,而她卻渾然不覺。“你在我家裝隱藏武攝影機”

“我沒有在你家裝任何東西”他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我是從大門口、樓梯間、還有我家大門前的攝影機里看到你。”

“噢。”知道自己的私隱權沒被人侵犯,她稍微冷靜了點,可是他到處裝置隱藏武攝影機的事,還是讓她直犯嘀咕。

“那你是怎麼注意到我的”她還是很好奇。

“那一天我是被你唱的歌吵醒。”

“歌”她知道這棟公寓的隔音效果不怎麼樣,可是被她唱的歌吵醒……她只有在下班回家時哼上幾句啊。“我的聲音有那麼大嗎?”

“都能把我吵醒了,你說呢”其實不是她的聲音大,而是他的那些機器除了呈現影像外,還能將聲音一併收入。

“天啊,我都不知道”她的臉在瞬間漲紅。

“所以,你以後不能再到外面唱,只准唱給我聽。”

她是個天生的歌手,圓潤、柔美的嗓音,不管什麼歌經由她詮釋,首首動聽,無一例外。

正因如此,他可不希望哪天有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星探找上艾美。

她的人,是他的就連她的歌聲,他也不願與旁人分享,說他自私也好,說他霸道也罷,反正,他就是不要別人覬覦她,不論原因為何。

“你喜歡聽我唱歌”艾美喜出望外的問。

“嗯……”尉律遙故作思考的模樣,“除了聲音大一點,還有偶爾會忘詞這兩件事以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當然,我比喜歡還要喜歡。”他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她歌藝的肯定。

“真的”她通常以唱歌來排遣寂寞的時光,從沒想過會有人喜歡聽她唱歌。

“難不成你覺得我在說謊”潯安弧⒉皇牽我只是很意外。”她不敢置信的搖搖頭,“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類的話。”不過,她也從不在人前唱歌。

“那好,我希望我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他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權。

有些人或許喜歡將自己發現的珍寶與人共賞,但這不是他的做法。煟

他是個自私、小氣、尤其喜歡藏私的男人。煹諼逭攏

艾美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兩情相悅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愛尉律遙,而且很幸運的是他也愛着她,這讓她的心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喜悅。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快樂填滿了,不論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不幸的事,她永遠都會記得這幸福的一刻。

只是她知道了兩情相悅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接下來,他們要做些什麼啊!

“我們要做些什麼”這問題愚蠢得很,可是她不能不問。

“什麼意思”此時尉律遙正站在廚房的瓦斯爐前,看着那鍋鹵了老半天,還是沒鹵透的牛肉。煟

“我是說,你愛我、我愛你,那我們之後要做些什麼”

尉律遙在聽完她的問題后,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你說,我們該做些什麼”他反問她,並不主動回答她的問題。

“做什麼”她很少去關心戀人們相處時都做些什麼。“我不曉得。”

此時,他決定既然牛肉看起來永遠都鹵不好,那麼有些可以“做”得很好的事,就必須排在前頭了。

他關掉爐火,雙手抱胸靠在冰箱門前。

“如果我說了戀人們通常會做的事,你會照做”

他侵略性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可是又無緣無故的害她渾身發熱。下意識的,她舔舔嘴唇,然後小小聲的說:“嗯,應該會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問話讓她感到十分“限制級”,好像在暗示她某些未成年不宜的事情。

“很好”這就是他要的答案。

他走向她,不由分說的抱起她,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吃了一驚。

“你在做什麼”

“抱你回房間。”

“可是牛肉……”她有點心虛地朝瓦斯爐的方向瞄了一眼,發現爐火早熄了。

“別理那鍋肉了”他餓了,不過,不是對食物的渴求,而是另一種需要被填飽的慾望。

“我不想太早睡覺。”警鈴在她的腦子裏嗡嗡作響。

“你害怕嗎?”他停了下來定定地看着她。

“怕什麼”她好像有點明白他在問些什麼了,但是就如同大多數女人一樣,在這種時候女性矜持會冒出來。“做愛。”他相信她知道只是拒絕去想,不過既然他想要和她做愛,那就必須是在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

當他直截了當將話題挑明,一抹桃紅飛上了她的雙頰。

“可是……這樣會不會有點快啊!”既然他都明說了,她也不能裝作不知道。

如果對象是他那她絕對不怕,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期待。

有一次她看到了某個電視節目,內容是在談女性的情慾問題。有句話讓她印象深刻--女人也有她的需要

嗯,這時候她真的能深切體會這句話的意思。

他挑起一道劍眉,“你說要多久才不算快”他不會逼她,雖然這對他而言挺不好受的,不過他尊重她的決定,至少他要知道自己得忍多久。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有些人不相識、不相愛,在見面之初就可以做愛了,她真的不清楚他與她要花上多久的時間。

尉律遙頗為困擾的皺起眉頭。“我問你,你想不想和我做愛”

他可以用甜言蜜語哄得她願意做出任何他想要她做的事,甚至他可以挑逗她,在意亂情迷下要了她,但是他不希望如此。

他要她,也希望她像他一般的要他

她是他愛的人,他要給她的是美好的經驗,不要她有一絲的勉強與將就,更不願見她在事後有絲毫的悔恨。

如果她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那麼他願意等--等到她願意將自己交給他的時候。

艾美抬起頭正對着他的雙眸,她咬了咬下唇,然後堅定且清晰的說:“想。”

她怎麼可能不想

尉律遙是她此生僅見的偉岸男子,如果錯過了他,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遇見像他條件那麼好的男人。

該怎麼形容她對他的感覺呢炈的身上散發十足陽剛的男人味,讓她初見他之際,便迷失在自他身上幅射出的自然風采,與無與倫比的氣度。

如果,她之前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那麼見到他,讓她印證世上沒有所謂絕對不可能的事。

他的外表是絕對的男性化。寬闊且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他的反應快、思緒縝密,不僅如此,他那深邃的雙眸更教人願意沉溺其中,不忍將視線移開。

他也擁有一副令男人嫉妒、女人痴迷的好體格。他健碩的身材,並不像伸展台上那些男模是在涼爽的健身房裏,舉舉啞鈴,在機器上跑得滿身是汗鍛鏈出來的。

他身上充滿了大地的氣味,是陽光、草地混合而成的獨特氣味。

尉律遙令她聯想到,在陽光下的森林裏,揮灑着汗水、裸着半身,高舉斧頭使勁劈開原木的男人,他的氣質與他所處的背景是那麼的契合,彷彿他就是大地的一部分。

她感謝老天讓她遇上他,更感謝老天讓眼前這個為她所愛的男子也愛着她。

愛,本身就是一件神奇且具有魔力的事情它讓世界變得明亮,讓她的心盈滿了喜悅與光彩,她多麼希望與世上所有人分享她感受到的一切。

艾美眼中散發的神采教尉律遙不忍移開視線。

“你知道你同意了什麼事嗎?”他的眼神與她的在空中交會。

她堅定、無悔的點頭。“我不是小女孩了。”

“或許,我該讓你知道與我在一起會有哪些後果。”

他要她,比他的肺渴望空氣更甚,但是他必須讓她知道,與他在一起她將會遇上哪些事情。

他願意盡所有努力讓她免於危險,但是一旦她成為他的女人,危險會無所不在。

如果他的愛是無私的,那麼他所能做的便是付出,而不是要求回報,但是他不是。

上帝原諒他,現在他不是個國際反犯罪組織的情報人員,他只是個渴求愛情滋潤的普通男人,他要她在他身邊,當他永遠的伴侶

“我是個情報人員。”他直截了當的說。“與電影裏那種永遠打不死的不同,我的工作會讓我身邊的人陷於危險之中。”潯拔也慌攣O鍘卑讓她充滿了勇氣。

“是的,你不怕。”她的話讓他不禁揚起嘴角。“不過,我必須讓你知道。”

他深吸了口氣,平息自下腹傳來的驚人慾火。

“我有父母……”他自嘲的笑了,他這句話簡直是廢話,這世上哪個人沒父母。“不過,他們以為我這個兒子死了。”

“什麼”艾美聽到這答案不禁訝異的睜大眼。

“沒錯,為了我父母的安全,尉律遙在台灣政府的資料中,已經是個死人。要不然一些恐怖組織、別國的叛亂政府,必定會想盡辦法循這個管道威脅我。如果你成了我的女人,除了待在我身邊之外,你沒有回頭路”一旦她真的成為他的女人,他會盡一切力量留住她。灒

因為當她成為了他的女人後,她的生活再也無法回到像現在一般的平諍,她的身邊隨時都可能有恐怖分子出現,進而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我不會後悔的”她不要、也不願回頭。“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沒有,我要的只有你,有的也只有你”

如果留在他身邊要付出的代價是失去所有,那麼,她絕對會義無反顧的拋棄一切,朝他身邊飛奔而去。

他的血液在血管里狂奔着、心臟強力的撞擊着胸膛、皮膚可以感受到兩人之間散發的熱氣,他所有的感官無比的清晰,所有的感覺都因為她。

他強烈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他被她溫柔、甜蜜的氣息包圍,她堅毅無比的決心撼動了他,她對他的愛讓他覺得此刻的自己,無論遇到再大的困難都能一一的克服。

尉律遙無比珍愛的將她放到床上,以最快的速度褪下身上的衣物,然後輕輕的覆在她身上。

他左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右手撥開掉落在她額前的頭髮,近乎挑逗的說:“喜歡你看到的嗎?”

艾美早知道他的身材很好,可是沒想到少了衣物阻隔的他,竟是如此的令她無法抗拒。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今天上班時,女同事們看到他之後,便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着,並不時傳出咯咯的嬌笑聲。可惡,那些女人一定在腦袋裏將他的衣服扒光了想到這裏,她雖然氣憤卻覺得驕傲。

氣憤的當然是她們對她的男人產生這種綺想;驕傲的自然是這麼令人垂涎的男人只屬於她。

“很喜歡。”當她回答他時,她的語氣滿是驕傲。

尉律遙挑起一道眉,對她的回答頗為訝異,但是他倒是挺滿意自己聽到的,畢竟能讓心愛的女人覺得滿意,是每個男人最大的驕傲。

“現在,我要脫掉你的衣服。”他不疾不徐的在她的櫻唇上,慵懶的印下了充滿暗示的吻。澦的吻讓艾美暈頭轉向,她無法思考,只能用身體感受他在她身上製造的神奇效果。

當他結束了這個既深且緩的熱吻后,她頓時覺得身子像着火般的熱燙着。

她看着他那雙大手,輕巧地將她的衣扣一一的解開,不一會兒,她的上半身已經赤裸裸的在他面前呈現。

循着他火熱的視線,她知道他正一臉饑渴的看着她的雙峰,彷彿它能哺育他飢餓已久的胃。

一開始,他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以獵人盯着獵物般的眼神,盯着她的雙峰。隨着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讓她開始感到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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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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