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女人,快點想起來!」洛克瞪着美麗的東方女子,臉上充滿不耐煩的神情。

一如幾日來的情形,得到的永遠是她不明所以的淺笑,根本不懂得他內心的厭惡。

「你又在對她吼叫了?」伊傑爾走過來,看了看雞同鴨講的兩人,勾起一抹笑,「沒用的,她根本聽不懂。」

「沒大腦的花瓶!」洛克咒罵著,泄憤的踢了踢一旁無辜的樹。

「沒辦法,是大哥硬要帶她回來的。」伊傑爾瞥望前方的美女,神色冷淡。他一向對女人沒好感。

「麻煩!」洛克啐了聲,「是東尼開車撞倒她,應該教他負責!」

「別把你的怒氣發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伊傑爾挖苦道,雖然他也看她很礙眼。

洛克的回應是重重哼一聲。

幻蝶看他們當她不存在般對話,心裏不禁感到有趣。

這兩個兄弟長得一模一樣,就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幾乎分不出誰是誰,也同樣高大英俊,融合了東西方的血統,俊美而邪氣。脾氣比較火爆的是洛克,常看他與人怒目相向,對人大吼大叫,而伊傑爾則比較冷靜工於心計,雖然外表神似難辨,但只要他們不刻意隱藏自己真實的個性,多加留意觀察便可以發現兩兄弟的差異。

但這對自視甚高的雙胞胎兄弟有個共通點,就是瞧不起女人,這兩日來的相處,他們當她是瘟疫般,老是用輕蔑不屑的眼神看她,吼着要她趕緊想起所有事,一副受不了笨蛋的模樣,必定印證了他們心中認為女人是麻煩的信條,尤其是愚蠢又失憶的女人,再加上語言不通,她想,她對他們而言可真是個無法形容的麻煩。

真不知道韓森是怎麼帶領這兩個弟弟的?有這樣一對桀驁不馴的弟弟肯定很費神。幻蝶想着,不禁覺得好笑。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洛克問着,眼中閃過一抹陰森。

「大哥在與他們商議,不過照這情況看來,對方似乎也按兵不動,觀察我們的動向。」伊傑爾回答。

「哼!一群妄想奪權的豺狼。」

「若非庫札魯國發生政變,我們也占不到便宜……」

「伊傑爾!」洛克低喝一聲,眼神丕變示意他噤聲。

「怕什麼?這女人又聽不懂。」說著,兩張相似的臉孔一致往她看去。

幻蝶眨了眨眼,漾開友善的微笑,迎視兩兄弟突來的打量,臉上寫滿了問號。

「看吧,我就說她不懂,笨蛋一個!」伊傑爾得意的說著他的發現,她臉上無知的表情讓他們放下心來。

「你簡直在玩火!」洛克捶了他一拳,這是伊傑爾害他嚇一跳的懲罰。

「即使我們在她面前談論下流的事,她搞不好也只會傻笑以對。」伊傑爾哈哈笑着。

「誰有興趣和你討論那些事!」洛克嗤哼。

「少裝清高,上次你在愛丁堡酒吧和英國佬開罵干架時的字眼可真精采,連我聽了都忍不住咋舌。」伊傑爾不客氣的抖出他的糗事。

「誰叫他的女人一直來煩我,而那傢伙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亂吃飛醋,破壞老子喝酒的興緻。」

「因為我們生了一張迷死人的俊臉,女人無法抗拒。」伊傑爾嘲弄的笑笑。

「所以我瞧不起女人就是這樣!」洛克毫不掩飾他內心的鄙夷。

「你不也曾經為她們着迷過一陣子?中學時你要我假扮你去向隔壁班的校花告白。」

「媽的!那只是為了要拐女人上床的手段,都已經是少年時期的陳年舊事了,幹嘛還拿出來講!」洛克有些惱羞成怒的揍兄弟一拳,俊俏的臉孔飛上兩抹深紅。

「為什麼不能說?後來你對她失了興趣,校花不堪被拋棄的屈辱,把你迷昏了在你屁股上紋了一隻大象的事大家都知道。」伊傑爾不客氣的取笑。

「他媽的伊傑爾!你在多說一個字我就打爛你那張嘴!」洛克掄起拳頭氣得想殺人,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即使後來他以雷射去疤,仍殘存着淡淡的印痕。

「有什麼關係?這兒又沒別人,唯一的笨女人也聽不懂我們的話,即使我說你七歲那年有一次作惡夢嚇得偷尿床她也不知道。」伊傑爾哈哈大笑。

「該死的伊傑爾!有時我真恨透了你那張賤嘴!」哪天他若不幸失手殺死自己的親兄弟,上帝也會原諒他的。

「其實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和大哥都認為你屁股上那頭大象還挺可愛的!」

在朗笑和怒吼間,兩人拳頭交錯出擊。

伊傑爾笑着閃躲,來到幻蝶面前,「別擔心,她什麼都不知道,即使我當面罵她是沒腦袋的花瓶,她也只會傻笑以對。」

如他所料,完全在狀況外的幻蝶在他嘰嘰哌哌嘲笑她的同時,揚開無知的笑容,還以為他正友善的對她說話。

「看吧……咦?」似乎有什麼氣味吸進鼻內,伊傑爾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瞬間,洛克的硬拳揍上他的鼻子。

「哇!我以為你會閃開!」沒想到真的打到人的洛克嚇了一跳。他們打鬧了數回,從來沒真的造成什麼傷害,依伊傑爾的身手應該可以輕鬆閃過才對,可是他居然眼也不眨的任他的拳頭重重落下。

「老天!」伊傑爾捂着臉彎下腰,鼻血立刻從指縫流出,「你居然真打?」他痛得眼冒金星,洛克的拳頭真不是普通的硬。

「我怎麼知道?我以為你會閃開,誰知道你突然靜止不動。」洛克慌了手腳,忙查看他的傷勢。

「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我突然有一瞬間什麼都看不見……」伊傑爾呻吟着仰高鼻子止血。

「怎麼可能,一定是你自己在發獃。」洛克指責。

「我沒有!」

「明明就有!」

一對笨蛋兄弟!

幻蝶在他們爭執誰對誰錯,忙得不可開交之時,翩翩然從雙胞胎兄弟眼前移開。

一幫人前來見韓森,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她得想辦法打探點消息,或許能察知他們究竟在計劃些什麼事。

她沒有忽略雙胞胎兄弟剛才提到庫札魯這字眼,這個國家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這是個意外的發現,她要好好調查一番。

「誰在那兒?」沉然警告的語氣冷不防地響起,眾人戒備的神經立刻繃緊。

幻蝶心中一驚,暗暗壓下陡跳的心律,故作鎮定的大方現身,臉上的神情自然而無異樣。

「是妳。」韓森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她的表現看不出一絲心虛及異狀。

幻蝶裝出一臉的無知,故意表現出是巧經此地的模樣,反正她是語言不通的東方女子,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不過,這男人的感覺真不是普通的敏銳,她隱藏形跡的能力不算外行,他居然能夠察覺?

「她是……」陌生的男子開口問。在場的除了韓森外,還有七、八名外國男子。

「沒什麼,別介意她,她聽不懂英文,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別在她面前談論任何事。」韓森不動聲色的述說。

「嗯。」嘴上雖應和,但在場所有男子驚艷的雙眼全愣愣的看着面前美麗的女子。

「為什麼會來這兒?」韓森看着她問。

她微笑的臉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問號,與他眼對眼,他等到的是一片尷尬的沉默。

韓森在心裏嘆息,「沒什麼……」

接收到諸多打量的視線,她有些驚惶的躲到他身後,藉著他高大身形的屏蔽偷覷眼前的陌生人,其實是暗暗記下這幾個人的容貌。

「很漂亮的女人啊!」男人發直的目光仍未自她身上收回。

「她究竟是……」曖昧的揣度眼光射向她,但他們尚懼於韓森的身份而不敢太過造次。

「一個預料之外的人。」韓森對他們的打量沒太大的反應。

眾人不明所以的互視一眼。

「她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男人們的表情全當他在說笑。

「我們的車不慎撞倒了她,使她失去記憶。」韓森簡短的說明。

眾人理解的點點頭。

「餓嗎?」他打手勢比了比。這幾日來兩人都是靠簡單的字彙和手勢溝通。

幻蝶搖了搖頭。

這時雙胞胎兄弟爭執着走來,頓時轉移所有人的目光。

韓森發現弟弟臉上半乾的血漬。

「你的鼻子怎麼了?」

「別提了!」伊傑爾沒好氣的回答。

洛克看見原本行動應該受到限制的女子居然出現在大哥身邊,粗直的喝問:「妳為什麼會在這兒?」

淺笑是她唯一的回答,氣氛再度陷入尷尬的沉默。

「這該問你吧,為什麼沒有看好她?」韓森淡漠的口吻雖沒有責備,可卻平靜得教人心驚膽戰。

「那是因為……」洛克想為自己辯解,但不慎打傷兄弟的糗事怎麼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大聲張揚,不由得遷怒他人,責難的目光射向笑得一臉無辜的始作俑者身上,「妳這笨女人少給我惹麻煩!」不能溝通已經很麻煩了,她還蠢得到處亂跑!

洛克不悅的吼聲讓她像受驚的小兔子般,更加偎近韓森。

勉強壓下心頭的不耐,韓森使眼色要火爆的弟弟少說兩句。

這樣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哇,即使她的美麗世上少見,但外表的吸引很快就會降溫,她如同一個徒具空殼卻沒有靈魂的裝飾品,令他忍不住拉開兩人的距離。

「沒用的東西!我不過念了一句就嚇成這樣。」洛克更加鄙視她。

「即使你心平氣和的與她說話,她也會當成你是在凶她。」伊傑爾涼涼的挖苦。洛克橫眉豎目的模樣有時挺嚇人的。

「拉她去撞牆或許能想起些什麼。」洛克認真的建議,並且開始考慮起這個可能性。

「好主意!」伊傑爾睜亮了眼附和。

「夠了!」韓森好氣又好笑,阻止他們愈說愈離譜的餿主意。

「隨便什麼方法都可以,只要能讓她別再我跟前礙眼就行!」洛克像在驅趕什麼病菌般揮手說道。

冷不防地,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打上他的咽喉,極輕的觸感細緻如沙粒賁微小,他反射性的摸摸脖子,卻沒發現任何異狀。

「奇怪……」他納悶的嘀咕,忽地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搞什麼?你生病了?」伊傑爾皺眉。

「不,只是突然就……」又是一個噴嚏。

「還說沒有,咱們幾百年沒生病了,你怎麼一來到台灣就水土不服?」伊傑爾不客氣的取笑。

但洛克已無心搭理他的調侃,接連不斷的幾個噴嚏讓他眼淚鼻水直流,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嘿!來真的嗎?」兄弟狼狽的模樣讓伊傑爾半信半疑,然而像有心電感應似的,他鼻子開始瘙癢,也跟着打了幾個噴嚏。

「完了,若你的情況太糟,我也會跟着倒霉!」又是一個噴嚏阻斷他的話,兄弟倆皆出現相同的癥狀,只是程度輕重不同。

幻蝶驚訝的看着這對兄弟。她的目標只有洛克,沒想到連伊傑爾也遭殃,人說雙胞胎有心電感應,似乎還真有那麼回事,她想依這對兄弟神似的程度,感應或許比別人來得強烈。

「哇!我的鼻子又流血了!」伊傑爾大叫,「剛才才止血的……哈啾!痛死了……」

「下去休息吧,或找個醫生看看。」韓森淡淡的開口,拿這對寶貝弟弟沒轍。

幻蝶咬住下唇忍着笑,看他們這樣似乎怪可憐的。

韓森領着眾人離開,臨走之際,他注意到她唇邊幾不可聞的微笑。

他沒有任何錶示,逕自離去。

被噴嚏弄得幾乎虛脫的兩兄弟軟倒在椅子上,經過一番折騰后,情況終於漸漸穩定下來。

「媽的真邪門!沒想到打噴嚏也會耗去那麼多體力。」洛克累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有沒有人因為流過多鼻血而死掉的……」

伊傑爾有氣無力的聲音嚇了洛克一跳。

「喂喂!你別昏倒啊!」

闃黑無光的夜,犯罪的因子正蠢動,在幾乎被遺忘暗處,所有人都放鬆戒備的時間。

今晚韓森不在,連那對愛鬧的雙胞胎兄弟也不見蹤影,似乎和他們此次來台灣的目的有關。這是個好機會,她可以查探一下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麼,順便找找搖控晶片的下落。她可以感覺得出這三兄弟對她已不像起初那樣存着戒心,顯然她的偽裝暫時騙過了他們。

「冥月」的兄弟在數日前悄悄與她聯絡上,潛入此處為她帶來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她慣用的刀刃及多種致命的劇毒,她按兵不動等待了數日就是為了今晚這一刻的到來。

幻蝶一身黑衣勁裝,包裹住她曲線玲瓏的身段,身手利落的閃過幾名巡邏的男子,完全沒有驚動任何人,待幾個男人談笑的抽完煙,往下一個巡視地點走去時,她才從隱身的黑暗處出現,飛快的往預定地點移動。

輕輕扭亮書房的燈,幻蝶打量着周遭的環境。這是韓森的個人書房,平時他會在這兒處理事情。她翻找着柜子與抽屜,希望能在這兒找到什麼線索。

很幸運的,她在書桌抽屜的夾板內找到一些數據,也許因為這兒是書房,向來沒有外人進出,所以安全措施並沒有做得太過嚴謹。她翻開文件,但內容是用庫札魯文寫的,她不懂這國家的文字,暫時無法譯讀。

抽出腰間的數字攝影機,她錄下文件內容實時傳回「冥月」交由銀狐解譯。這台數字攝影機備有傳輸功能,能跟「冥月」內部的計算機聯機,這些數據應該對銀狐這個情報高手有點幫助,起碼可以知道韓森與庫札魯國究竟有何關聯。

接着她打開計算機,快速的查閱硬盤裏的數據,尋找可能的線索。

正當她沿着牆壁探尋可能的暗櫃或夾板時,外頭男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逐漸接近,幻蝶動作飛快的關掉所有電源,書房即刻陷入一片黑暗。

才剛彎身躲進書桌后的空間,一個男人已經推門進來,探手往牆上一摸,扭亮了書房內的燈。

是韓森!

幻蝶心中一驚,他比她預計的時間提早許多回來,她被困在這兒了!

韓森尚未察覺到房內遭人入侵,鎖上門后,他走到其中的一面書牆前,取下書柜上的一本書翻開,內頁是一組精密的電子密碼鎖,按下密碼后,隱藏在牆壁里的暗櫃緩緩開啟。

幻蝶在書桌后目睹這一切,沒想到那[兒真的有暗櫃。她屏息靜靜在暗處觀察,腦中同時冷靜的思量着脫身之計。

「誰?」他突然發聲。感覺背後有道窺探的視線,他立刻警戒起來,「咱」一聲關上暗櫃的門。

幻蝶迅速壓低身子。老天!這男人的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敏銳,她已做到無聲無息,他竟然有辦法察覺。

房內的確還有另一人,氣息極輕極淡,恍若至無,韓森很驚訝自己方才居然沒有發現,他很佩服這人隱藏形跡的能力,顯然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你在這兒,現身吧。」他好整以暇的說,狀似優閑,但全身已進入戒備狀態,隨時能如猛獸般一躍而起,撲向敵人的咽喉將對方撕個粉碎。

幻蝶屏息以待。眼前的情況對她十分不利,若採取正面對戰,她的勝算不高。她對他做過研究,這男人的搏擊術很高明,擅長各種拳法,一般人很難近身,她在體型上已居下風,要打贏他太吃力,更何況她今晚的目的並不是來與她打鬥的。

「你想躲到何時?偷偷摸摸可不是君子的行為。」他挑了挑眉。

只能來個出其不意,然後找機會脫身了。幻蝶心念一定,凌厲的小刀破空而出,直射向韓森的面門。

他眼也不眨的劈手格開,小刀「匡當」一聲掉落地面。

但幻蝶跟着疾射出數片飛刃,欲趁其忙亂偷空逃走,但是人還沒閃到門邊,甚至連門把都還未碰到,一記冷厲的手刃掃來,她警覺的仰首后翻,躲過那有力的一掌,隨即抓起桌上的紙鎮朝他擊去,同一時刻,她動作極快的朝他攻擊。

「你是誰?」他想抓下黑衣人的面罩,但對方的行動很靈敏,戰鬥時也保持一段距離不讓他近身。

她沒開口,可以感覺得出韓森旨在守,不在攻,他並沒有使出全力對付她,似乎正測試她的身手。

「誰派你來的?快說!」這傢伙的功夫不弱,他有時還得被迫出手對付。

此刻不宜戀戰,她一勁兒的沉默似乎惹惱了他,他的眼神閃過殺意,顯然打算一股作氣撂倒她。

故意露出破綻,幻蝶趁他上當攻來的同時,抬手往空中一揮,毒粉立刻往他的方向散落。

「什……」韓森立刻掩住口鼻,但詭異的香氣仍有些被吸入肺里。

他看見黑衣人乘隙逃走,直覺的想追上去,但一陣暈眩襲來,眼前景物隨之變得模糊,他低咒了聲,腳步踉蹌,仍勉力追去。

幻蝶飛快的奔閃着,但形跡已被人發現,大宅里立刻起了騷動,所有人風聞后即刻趕來。踢倒幾名守衛后,她故意繞往反方向,布下聲東擊西的障眼法。

「首領!」總管飛快趕至,扶起跌靠在牆邊的主子。

「捉到人了嗎?」韓森問道,手腳的僵麻已逐漸退去。顯然黑衣人的目標不在取他性命,而是為了拖延他的速度。

「還沒有?」

韓森循着眾人追查的路線追去,總管則跟在他身後。

整座大宅亂烘烘的,沒人料到居然會有外人入侵,所有的燈火全點亮了。

黑衣人跑到宅邸的西側就不見蹤影,像憑空消失一般,弟兄們以此處為據點,正擴大搜索範圍。韓森看着眼前有些混亂的陣仗,腦中突然閃過一抹直覺的可能。

在屋子西側的另一端有些什麼?陰鷲的眼猛然抬起,他不發一語的迅速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總管不清楚首領發現了什麼,但仍盡忠的跟上。

撞開房間大門,韓森闖進房內,床上的女子被這陣巨響驚醒,正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從床上坐起,不解的看向他。

他邁開大步,直接走到床前,「唰」的一聲拉開她身上的被子。

「呀!」她被他毫無預警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放聲尖叫,雙手緊緊護在胸前,蜷縮着身子試圖遮掩住一些春光。

韓森愣愣的看着她裸露的玲瓏身段,她的肌膚潔白似雪,溫潤柔滑完美無瑕,他沒料到她在被子底下竟然只着貼身衣物。

「怎麼了?」總管隨後趕到,在門口就聽到女人的尖叫。

韓森飛快的抓過被子蓋回她身上。

「沒事。」他冷靜的回答着走進來的屬下,表情平靜無波。

她抓着羽被緊緊圍住自己,一臉泫然欲泣,顯然被他的舉動嚇壞了。

總管看着兩人的表情,雙方都有些僵硬不自然,他慢了一步進來,不清楚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您是不是認為她……」總管並為將猜測說出口。

韓森不動聲色,沒有回答。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她一臉害怕,更加將身子縮進被子裏。

兩個大男人聽不懂她的話,互視一眼,之後韓森整了整神色,「抱歉,讓你受驚了。」

她裝出茫然與無助的模樣,委屈的低着頭。

「我們走。」他向手下示意,率先邁步走出房間。

「啊!」總管不明所以,只能聽從主子的話轉身離開。

待兩人走後,幻蝶暫時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她故布的障眼法居然會被韓森識破,他突然掀她被子的動作的確嚇了她一跳,想來他是要確定她身上是否穿着那套夜行衣。

這男人……果然不能對他大意!她身上的黑衣才剛脫下,還來不及換上睡衣他就闖了進來,而且她沒料到他居然會大膽的直接動手驗證,若非她先前使毒阻礙了他的速度,只怕她身上仍是那套黑衣,身份當場被揭穿。

她知道,韓森已對她起了疑心,她接下來的日子行事得更加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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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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