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逸朗回來得很晚。
一進門,許正就迎了上來。
“小朗,回來了。”
“嗯。”江逸朗應一聲,外套也沒脫,就撲到許正的懷裏。
累的時候,戀人的懷抱是最舒服休息場所。
“吃飯了嗎?我去把飯熱一下。”
江逸朗搖頭:“不用了,吃過了。”
“在工地?”
“嗯。”
看起來江逸朗真的很累,最近他正負責一個新的樓盤的設計工作,許正把江逸朗抱到沙發上,幫他脫掉外套和鞋子讓他躺好。
江逸朗舉起手放在額頭上,吐出一口長長的氣。
許正坐在江逸朗身邊細聲叮囑:“最近你太忙碌了,無論如何還是要抽空好好休息,還有一定要按時吃飯。”
“嗯。”
一瞄眼發現江逸朗搭在額頭上的手紅紅的,許正急忙拉起他的手細看。
江逸朗的手背上有一片明顯的擦傷,佈滿半個手背的紅色傷痕,十分醒目。
許正急忙去取來藥箱,仔細地清潔、消毒,然後,為他噴上可以讓傷口儘快癒合的噴劑,再小心的為他塗上可以防水的藥膏。
許正的手勢很輕柔,小心翼翼怕弄疼了他。
處理完傷口,許正探過身子問道:“小朗,傷口很疼嗎?”
“不會。”
“怎麼搞到手都傷了?”
“不小心,讓木板擦了一下……”
“下次不許不小心了,一定要小心。”許正摸着江逸朗的頭髮,有些心疼。
“知道了。”
“那麼累,乾脆先睡吧。”許正說著,然後起身去關燈。
江逸朗從沙發上撐起身子:“嗯,想洗澡,出了一身汗。”然後又看看手,“小正哥,這個,可以洗嗎?”
“可以。”
江逸朗站了起來。用左手去解襯衫的鈕扣,許正走過來擁住他,在江逸朗的耳畔道:“你手不方便,我幫你好了。”
“嗯。”
浴室里,江逸朗坐在許正的膝上,把右臂伸直,盡量不止水濺濕。
靠在許正的懷裏,享受着熱水的沭浴,疲憊、勞累和不快的心情越來越遠,感受着許正的體溫和水的熱度,整個人越來越舒服。
用浴棉替江逸朗擦洗身體,許正的手在江逸朗的身上洗着洗着,感覺到江逸朗身體起了變化。
許正哼了一聲,替江逸朗衝掉沐浴乳,一邊又小聲說他一句:“小色狼!”
江逸朗環住許正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肩上,輕輕搖動着身體:“小正哥,我們親熱一下好不好?”
“你的身體……”
“沒關係,我想跟你在這裏做。”
江逸朗跨坐在許正的腿上,抱住許正的脖頸,隨着他的律動擺動着身體。
“嗯……小正哥,小正哥最好了。”嘴裏這樣喃喃,江逸朗一面在許正的臉上、唇上、肩膀上輕吻着。
許正抱着江逸朗,半閉着眼睛,表情既陶醉又幸福:“小朗、啊……小朗。”
結果,只好再洗一次澡。
把江逸朗包在浴巾里,抱他到床上,摟着在他身邊躺好,然後關掉枱燈:“睡吧。”
“睡不着。”
“手疼,還是哪裏不舒服?”
“太興奮了。”
聽了江逸朗的話,許正忍不住輕輕拍了他一下。
這天晚上江逸朗回到家,走進客廳發現許正不在,書房半掩的門透出燈光,江逸朗走過去輕輕推開門。
許正坐在書桌的背後,半低着頭,正在看着什麼。
燈光照在許正的臉上,不笑的時候許正的容顏俊逸冷酷,劍眉星目,挺直的鼻子,圓潤的嘴唇線條;英俊的客貌並無滄桑感,隨着歲月的累積,留下來的只是一種成熟的味道,氣質如山般沉穩。
看着許正的臉,江逸朗不由得痴了,獃獃地看半天,這才走進書房。
許正猛然抬頭,看到江逸朗,露出笑容:“回來了。”
嚴肅時很酷的臉,笑容卻有如孩子般,江逸朗看着許正的笑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伏在他的肩頭。
“我回來了。”
“又這麼晚。”
“跟同事一起吃飯。”
伸手握住江逸朗的手,查看了下:“還沒好?”
“沒事了,不疼了。”
許正握着江逸朗的手,遞到唇邊,輕吻一下,江逸朗馬上紅了臉。
許正伸手一帶,拉着江逸朗,讓他坐在向己的腿上。
江逸朗很自然的把頭靠在許正的胸前,伸手環住許正的脖頸。
每當這樣被許正抱往的時候,江逸朗最是幸福安寧。
望着許正臉上淡淡的鬍渣,江逸朗知道他最近也很忙、很辛苦。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江逸朗從來不問許正工作上的任何事情,許正也從來不提一句。
因為知道對方職業的特殊性,江逸朗從來不去多做關心,他盡量保持着不問、不聽也不說的原則。許正常常在書房裏看東西,江逸朗就慢慢把書房讓給他,自己把繪圖的用品一點一點搬到了客廳。
要知道許正最近在忙什麼,江逸朗會去看報紙。
有時候江逸朗想知道自己愛人最近忙於什麼,居然是從社會新聞當中得知,有點諷刺:偶爾,許正在書房內打電話,江逸朗可以聽到一星半點,諸如:線人、道上、某某幫……等等,江逸朗告訴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同居之後,許正也帶同事來過幾次,發現許正的同事們並沒有用任何的鄙視眼光看待自己,而是視自己為許正的家人,江逸朗很放心,輕鬆了不少。
江逸朗也很想把許正介紹給自己的同事們認識,但是他私心又想,小正哥這樣帥,才不要給那麼多人看見。
周末回到家,一進門江逸朗就聞到香味。
許正正在講電話:“是、我跟他都比較忙,對不起,應該早點回去的。媽,你身體還好吧,嗯,嗯,是,是,知道,我會的。那麼,我們就盡量早點過去,好,好的,媽,再見。”
掛上電話,許正看到了江逸朗,露出笑容:“回來啦,去洗手,準備吃飯。”
江逸朗急忙追問:“你跟誰講電話?”
“跟媽啊。”
“要回去?”
“是該回去看看了。”
“我、我現在,也不是不能請假,但是,這個時候……哎呀,我得和世季商量,也得交待很多事情,怕是也得過個幾天才能動身。”他急得像貓一樣團團轉起來,一面又抱怨:“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講?”
許正一臉的奇怪:“你周末不休息嗎?”
“可是光是工作上面的事就……”江逸朗更加的焦急,“你訂哪天的機票?”
“開車去就好,訂什麼機票?”許正看着江逸朗,把他的又急躁又驚慌的表情看在眼底,笑在心裏。
“什麼?你要開車去杭州?”江逸朗更加不理解,瞪大眼睛。
許正哼一聲:“什麼杭州?去北衛星城當然開車去。”
“你不是說要去杭州嗎?”
“我幾時說過?”
“但是我明明聽到你叫‘媽’。”
許正抿着嘴,露出不快的表情,挑起眉,盯着江逸朗:“怎麼,難道那不是媽嗎?”
“那是我媽。”
“不是我的?”許正在江逸朗面前站定,雙手抱肩,看着他。
江逸朗終於轉過了這個彎:“唉,我還以為你馬上要回杭州。”
“不是,我們很久沒去北衛星城了,周末我休息,我跟媽說好一起回去看她。”說著,許正睨着江逸朗:“不用交接工作,通知世季?”
江逸朗悻悻的哼笑一下,轉身去洗手。
坐在餐桌邊,看到桌上噴香的照燒雞肉,還有海米青菜和魚香肉絲,江逸朗吸一下鼻子:“啊,真香。”
許正盛好一碗飯,遞給江逸朗:“最近你忙工作都沒有好好吃飯,今天要你補一補,先試試看合不合胃口。”
江逸朗偷偷看過許正在工作的閑暇里,還會翻看菜譜,他當時還想:這就叫做勞逸結合嗎?原來他是為了自己。
“可是,你工作也很辛苦。”江逸朗看着許正,感動道。
許正摸摸脖子,有些靦腆:“我啊,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最近忙到都瘦了一圈,一定要好好吃飯、體息,本來想煲排骨湯給你,可惜時間不夠,只能燒個蛋花湯,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好好煲湯給你。”
江逸朗覺得鼻子有點發酸,他還不是一樣辛苦,並且他的壓力更大,結果他還……
許正拿起筷子:“好啦,來吃飯。”
夾起雞肉放進嘴裏,香嫩的雞肉,很合江逸朗的口味,他吃得眉開眼笑:“很好吃啊,小正哥。”
“真的?太好了,明天去媽那邊,也做給她吃。”許正露出得意的表情。
陪江母渡過愉快的周六,但因為還有工作要處理的緣故,兩個人並沒有在北衛星城住,而是當天就返回了香島。
洗過澡,帶着一身薄荷的氣息,許正穿着T恤和短褲回到卧室。
坐在床上,許正拿起放在一邊的報紙看了起來。
躺在一旁的江逸朗偷偷的又打量起許正來,一邊看一邊把他和手邊雜誌上的明星照片做着比較。
看了又看,江逸朗不禁在心裏說道:“果然還是小正哥最帥了。”
許正看完了報紙,放在一邊,脫下T恤打算睡覺。
江逸朗看着許正古銅色的肌膚,漂亮的身材,有點臉紅心跳起來。
許正喜歡半裸着睡覺,起初的時候,江逸朗會擔心,怕他着涼,後來就不那麼在意了,因為兩個人常常擁在一起入眠,他這樣,如果要想親熱一下,那麼只要抱着他不放,一般都能如願以償。
關了燈,卧室沉入寧靜的黑暗之中。
江逸朗靠緊許正,伸手抱住他,感覺到他溫暖的肌膚,勻和的呼吸,把臉貼緊許正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跳,感覺到異常的平靜和滿足。
用手在許正肩上輕撫着,江逸朗開始親吻許正的脖頸和胸口,一下一下地輕吻。
許正動了一下,撫着江逸朗的肩:“小朗,該睡了。”
“你很困嗎?”江逸朗在許正的耳邊輕語。
“那倒也不是。”
江逸朗悄聲的笑,趴到許正的身上。
許正伸手,捧住江逸朗的臉,親吻他的唇。
柔弱而濕潤的嘴唇,甜蜜的親吻在一起,相互摩擦吮吸,似乎連心都緊貼在一起。
許正的手,順着江逸朗的背部下滑,順着腰際又慢慢落至他的腿間。
感覺到最敏感的地方被愛撫着,江逸朗攬緊了許正的肩,把臉貼在他的肩頭,發出細細的呻吟。
不知不覺中,江逸朗慢慢舒展開他的身體,迎合著許正的衝擊。
浴室中傳來嘩嘩的水聲。
親昵之後的一同沐洛,變成這對戀人的慣例。
跨坐在許正的膝上,江逸朗把頭靠在許正的胸前,蓮蓬頭的熱水灑在他的背上,感覺很舒服。
許正握起江逸朗的右手看一看,原本的擦傷已經痊癒了,回復原本光滑的皮膚。
許正放心了,捧起江逸朗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他的手背。
江逸朗看着許正的眼睛,純黑晶亮,端正清明,常有一股凜然正氣於無形中發散出來,可是此時這雙眼睛的目光無比溫柔,正痴痴地在看着自己。
僅僅就是這雙眼睛,自己就無法抵擋了,只要這雙眼睛看着自己,心就馬上跟着他走了,拉都拉不回來。
許正注意到了江逸朗痴痴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他沒有說話,只是笑一笑,然後握住江逸朗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掌心傳來肌膚的觸感,還有許正的鬍渣給自己的輕微的刺刺的感覺,想到刺蝟這個稱呼,江逸朗覺得心間一陣悸動。
相互對視着,然後江逸朗就情不自禁伸開手臂,環抱住許正的肩頭,湊近他,閉上眼睛,熟悉的吻落在唇上,甜至心間。
許正約江逸朗一起去離島度周末,離島美麗的海景,讓兩個人忘記了工作的疲憊,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從碼頭下船,許正開車帶着汀逸朗回到了寧靜路。
江逸朗卻不想馬上回家,道:“小正哥,我們在街上散步好不好?”
就這樣,兩個人在夜色下的寧靜路上散起步來。
寧靜路上的街燈,似一串流星,伸向遠方。
黑色的天幕上,掛着半個月亮。
走着走着,許正和江逸朗就來到了寧靜路最西段,走到了半山處的那個海灘。
一起坐在沙灘上,聽着濤聲,江逸朗伏在許正的背上,臉貼在許正的肩頭。
閉上眼睛聽着海浪嘩嘩的聲音,江逸朗輕聲的說道:“小正哥,你知道嗎?你在外面的那段時間,我常常一個人來這個海灘,靜靜地坐着,聽着濤聲,看着大海,那個時候我就想,你在海的那一邊,都在做什麼?在想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才會回到海的這一邊來,你會不會永遠也不回來?”
許正握住江逸朗的手:“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
“可是,我害怕。”
“怕什麼?我不會走,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江逸朗轉到許正的面前,坐下來看着他,“小正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看別人,只要看我一個人就好?這樣說我自己也知道很無理,可是我還是想說。”
江逸朗說完這些話,臉有些紅了,他自己也清楚,這樣的要求太孩子氣也太過分,可是自己愛着眼前的人,無法不把全部的私心都放在他身上。許正又對自己那樣溫存體貼,這種幸福感,甚至到了讓江逸朗害怕的地步,他怕失去,所以想要抓的更緊一些。
許正看着江逸朗,看看眼前流露出小動物那樣委屈表情的戀人,他伸手讓江逸朗看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銀色的戒指,“小朗,這個戒指的涵義,並不是要去束縛你、禁錮你,而是要時時提醒我,對於感情,我已經做出了我的承諾。我愛你,我會好好照顧你、守護你,這戒指讓我不要再注意其他的任何人。小朗,我只看你,一直以來,我只看你一個人,你沒有注意到嗎?”
江逸朗眨着眼睛,聽着許正的告白,流露出既安心,又羞惱的神色,嘟着嘴抱住許正,把臉埋進他的懷裏。
過了一會,許正拉起江逸朗:“來,我們回家。”
第二天,許正回來的很晚。
一進門,江逸朗迎過來,“小正哥,你回來了!”
“嗯,對不起,太晚了。”
“吃過飯了沒?”
許正點頭。
洗過澡,許正脖子上掛着毛巾,邊擦自己的短髮就直接進了書房。
一進去,就聞到淡淡的巧克力特有的香味。
書桌上,放着一盤巧克力餅乾。
許正拿起一塊吃起來,嚼着嚼着,他笑起來。
進到卧室,許正坐在江逸朗身邊,笑着說道:“過了這麼久,你的手藝倒是沒有變差。”
“喜歡嗎?”江逸朗笑問。
“很喜歡,好吃。”
“我以後會常常做的。”
在江逸朗的臉上印下帶有巧克力味道的吻,許正又回書房去了。
江逸朗望着許正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種不安的感覺,最近都一直困擾着江逸朗。
到就是有關於……許正的工作。
正由於戀情越來越溫馨甜蜜,江逸朗益發覺得,一天看不到許正就會不安、難受,可是最近的許正,越來越忙碌。
他開始晚歸,有時甚至凌晨才會回來。
知道許正是在工作,江逸朗並沒有其他的猜想,可是一想到許正從事的是出生入死的工作,他就不由得擔心起來。
不用問,只要看看報紙的社會新聞版,總能約略猜到一點許正現在在做什麼。
“重案組,重案組……”江逸朗在心裏念着,許正面對的可都全部是悍匪。
知道許正熱愛自己的職業和工作,江逸朗當然不會提出要他轉職或是別的什麼要求,當初他愛上他,不也是因為這一點嗎?可是江逸朗心底還是無法釋懷,常常提心弔膽。
當許正的行動電話一響起,江逸朗就開始擔心。
那不是普通的行動電話,那是警察部隊所專用的。
有幾次,許正在夜裏接到電話便披衣出門,江逸朗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天明。
這一天,江連朗回到家,知道許正已經先回來了,卻不見他人在客廳和廚房,便推開書房的門。
許正不在書房。
江逸朗現在已經很少踏足書房,這裏幾乎完全屬於許正,書架上,放着許正的書,有法律的,也有犯罪心理學方面的,還有槍械知識等等。
轉了一圈,江逸朗想離開,發現書桌的抽屜有一個沒有關好,想關上,目光無意的從未關好的地方看進去,卻看到……許正的配槍。
江逸朗第一次見到許正的配槍。
以前兩個人相識的時候,還是學生的江逸朗不是沒有好奇過,那時候不好意思問,成為戀人之後,這反而成了自己最想忽視的部分。
同居那麼久,江逸朗之前還沒有見過這把槍,他是刻意想無視這樣東西的存在,他也感覺得到,許正也在這樣做,所以江逸朗現在也不清楚許正會把槍放在哪裏,是腋下、腰間還是腳踝,他都一無所知。
今天,卻看到了這樣東西。
江逸朗輕輕拉開沒有關好的抽屜。
槍放在槍套里,露出的金屬部分,閃着冷冽的寒光。
江逸朗知道,武器本身是無所謂好與壞的,使用人是誰,才是正與邢的區分。
槍在許正手中,是維護正義的武器。
江逸朗的腦中一時之間紛亂起來,無數的想法涌了出來,他呆立不動。
這時許正進來了,他的目光與江逸朗的相遇,就馬上明白了一切。
許正走過來,合上抽屜。
江逸朗猛地抱緊許正,用力地抱住他,緊到自己都覺得呼吸困難起來,可是還是不想鬆手。
在許正的耳邊,江逸朗輕聲說道:“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可不能忘了,你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
“我知道。”
這一天一直到深夜,許正都沒有回家。
江逸朗躺在床上,一個人怎麼也無法入睡。第二天強打起精神去上班,結果下班之後回家,許正仍然沒有回來。
江逸朗猜的到許正在做什麼,之前並不是沒有這樣的記錄,可是他仍然擔心萬分,
就在第三天下午,江逸朗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
坐着計程車心急如焚的趕到醫院,江逸朗連門也頗不上敲就直接進了病房。
一眼就看到許正坐在病床上,披着他的黑色夾克,從胸口到左臂,全部包紮着繃帶。
“小正哥。”江逸朗叫一聲,幾乎要軟倒下去。
許正的氣色看起來倒是不錯,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他卻笑着:“小朗。”
江逸朗撲到病床前,看着許正的身體:“小正哥,你、你受傷了……”
許正用安慰的口吻說道:“沒關係,皮外傷,沒關係。”
雖然是受了傷,但是看到他好好的坐在自己眼前,依舊是明亮如炬的眼神,江逸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在病房裏的許正其他的同事,相互遞着眼色,然後找藉口一一離開。
病房裏,只留下了兩人。
江逸朗看着許正,他現在包着繃帶,想抱也抱不得,想打也打不得,就狀在許正的身上不動。
“我不是好好的嗎?”許正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注意到許正的神色,江逸朗放下心來。看樣子,是破案了,自己去找新聞來看就會知道。
湊近許正的身體細看,江逸期問:“真的沒事?”
“是,只是皮外傷,縫了幾針。”
江選朗皺眉,“恐怕不只是幾針吧!”
許正只是笑。
獨自懊惱了一下,江逸朗握住許正的手。
注意到江逸朗的表情,許正抬起完好的右臂,撫摸江逸朗的臉頰,“放心,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江逸朗湊過去,吻上許正的嘴唇。
許正捧着江逸朗的臉,唇與舌交纏在一起,甚至聽得到黏膩的聲音,江逸朗想把自己的思念和擔心都化解掉,不想停止這個吻。
直到快不能呼吸,兩個人這才分開。
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許正黑色的眼睛裏同樣燃燒着激情,江逸朗很想好好抱抱他,可是他受傷了,抱不了,怕碰到傷口。
但不管怎麼說,許正人是好好的,這樣,江逸朗總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