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接近真相
金克強和納蘭、烏蘭師徒三人經過討論,通過遺留在現場的那條項鏈,他們得出結論,認為在東海市的火災現場,除了張揚外還有第二個人,此人即便不是張揚的同夥,也必定是個知情。(提供最新章節閱讀>要找到張揚殺人的旁證,就必須找到這個人。而這個人必定是張揚所認識的。所以要找到這個人,還是要從張揚身上着手。
納蘭和烏蘭當晚去了張揚失蹤前最後一處住所:他新買的別墅。他們避開門崗,從一處偏僻處的圍牆翻入。從別墅對面的一棵樹後面看過去,別墅里一片黑暗。他們見四下無人,便快地閃到別墅前,輕輕一躍,抓住二樓陽台的欄杆,像貓一樣輕捷地翻入了陽台。納蘭用幾秒鐘的時間,弄開了陽台的玻璃門。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沒有開燈,只是用隨身帶來的袖珍電筒來照明。
他們知道張揚新娘的母親和張揚的幾個親戚在婚禮前本來是住在這裏的,出事幾天後,當他們得知這別墅的產權已經抵押給了銀行,便紛紛離開了。現在整個屋子裏充滿了一股久未通風的霉味,在桌子上已經有了層薄薄的灰塵。他們戴上手套,並盡量少碰觸到物品。大概因為這房子是新買的,主人在這住的時間又不長,所以屋子裏除了日常要用的物品,東西不多,很多抽屜和櫃櫥都是空的,即便是卧室的衣櫥里,也只有幾件簡單的男女衣物。看來張揚的確是曾經對他的新娘用心良苦,有意要把過去的一切徹底掩蓋,屋子裏找不到任何跟他的過去有關聯的物品。這不禁令他們大失所望。
然後他們只好又來到張揚買別墅前的住所--張揚的前女友處。房子在三樓,他們從樓下看過去,屋子裏同樣一片黑暗,看來是沒人在家。他們上次來這裏找張揚時,聽鄰居說過,女主人出去躲債去了。但為了保險起見,納蘭又從地上撿了一塊小石頭向陽台上扔去。石頭不知砸中了陽台上一個什麼物品,出一聲脆響。但是沒有人開燈出來查看。看來屋子裏是真的沒人了。他們從外牆的一根水管爬上了三樓那間房子的陽台。陽台門沒有關,他們走進屋子。納蘭先是走到大門口從貓眼向外面看去,見樓道里靜悄悄地沒有人,便開了燈。這是一套兩房一廳的住宅,屋子裏物品多而零碎,卻擺放得很整齊,雖然因為久未住人,桌椅櫃櫥上落上了一層灰塵,但整間屋子仍然一絲不亂。
他們在客廳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主人好像是一個很念舊的人,連幾年前一些音樂會、畫展的門票還完好的保存着,甚至還有兩張十年前中緬邊境上一個緬甸城市某景點的門票。其中一間卧室,傢具比較簡單,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床頭櫃、一個單門衣櫃,櫃中只掛了幾套男人的衣物,想必是張揚留下的。另一間卧室稍大一點,有一張大床和四門大衣櫥,衣櫥里各種衣物掛得滿滿的,但都是女人的衣服,有很多看樣子是好幾年前的了,款式已經有些過時。床兩邊的床頭櫃裏只有一些女人的用品,梳妝枱里也一樣。
“這樣看來,張揚和他的前女友,實際上在他玩失蹤前很久,就已經是形同陌路了。就如同不過是合租一套房子一樣!”烏蘭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說完她拿起了梳妝枱鏡子邊擱物架上的一組相冊。從相片右下角的拍攝日期來看,這都是一些很久以前的照片了,一些是一個女子的單人照,一些是很多人的合影,還有一些是這個女子和同一名男子的合影。離現在最近的一張是五年多以前拍的,看來卧室的女主人很久都沒照過相了。這張照片背景中的一組巨型雕塑,是海川市一個著名公園的標誌,也是這個城市的標誌。照片中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洒,女的纖細嬌媚,男的似乎比女的年長很多。這應該就是張揚和他的前女友了。照片背面,寫着一行娟秀的鋼筆字:張揚金裊裊甲未年仲春攝於海川天秀園以茲留念。“金裊裊?這不是和小師妹同名同姓嗎?”烏蘭不禁有些驚訝,又仔細看了看照片中的女子。照片為了突出背景中的雕塑,把人照得很小,看得不是很真切。於是她開始翻找一些這個女子的半身照。這個女子的眉眼跟小師妹還真有些相像,但無論是從年齡還是從哪一方面來看,都肯定跟小師妹不是同一個人。忽然,烏蘭現在所有這些照片中,這個女子都戴着同一條項鏈,頂鏈的墜子是一個倒十字架,竟然與在東海火災現場現的那條項鏈一模一樣!她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在一邊查看其它物品的納蘭看到烏蘭怪異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奇怪,不由得湊過來想看個究竟。當他仔細看過那些照片后,他也一下子愣住了。
“這究竟怎麼回事?難道說那場火災的同謀是這個女子?”烏蘭迷惑地說:“但不可能啊!她和張揚都己經形同陌路了,怎麼可能還會協助他殺人?”
“而且如果她是張揚的同謀,她又怎麼會把自己的項鏈故意留在現場?”納蘭接着烏蘭的話分析道。
“那麼她就屬於是第二種情況:她不是同謀,但卻是一個知情!”烏蘭下結論說。
“這更加不可能!假如她是知情,她想要在現場留下一些物品來提醒辦案的人,那她也應該是留下兇手的,而不是自己的。留下自己的物品,那不是會給自己留下嫌疑嗎?”納蘭否定了烏蘭的結論。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條項鏈不是她自己留在那的!而是兇手留在那的。為了逃脫懲罰,兇手把整個案子弄得像是一場意外的火災。但為了以防萬一,怕辦案人員看出這是人為縱火,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留這條項鏈在現場,栽贓給項鏈的主人,讓辦案人員以為她才是兇手!”烏蘭再次下結論說。
“沒錯!如果警方認為這個女子是兇手的話,她的動機也很充分:因為死跟她男友有不正當關係,因妒成恨,便起了殺心!”納蘭這一次認同了烏蘭的觀點。
“這個張揚可真是太可惡了!不但欠下巨債讓她女朋友背,連殺了人還要栽贓給她女朋友!這種人真該千刀萬剮、下地獄!”烏蘭不禁氣憤地詛咒道。
“可是這個張揚,他現在倒底在哪呢?”烏蘭看着師弟枘蘭,咬着下嘴唇苦惱地說。納蘭此刻正在翻看那些相冊,沒有接她的話。
忽悠,納蘭指着一張合影,有些興奮地對烏蘭說:“你看這張照片!”
烏蘭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會,納蘭問她:“看出什麼了沒有?”
烏蘭說:“看上面的日期是十年前拍的,那時他們應該是剛拍拖,看上去很親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呀!”
納蘭指着照片的背景說:“你看這是什麼地方?”
烏蘭順着納蘭手指的地方看去:“這是中緬邊境的一處國門。”
納蘭一拍巴掌說:“沒錯!剛才我們不是在客廳書桌的抽屜里看到兩張十年前緬甸一個景區的門票嗎?從這張照片看,他倆十年前一起去過緬甸。所以...”納蘭忽然停住不說了,沖師姐睜巴睜巴眼睛賣起了關子。
“你是說張揚有可能會去緬甸!”烏蘭興奮地嚷嚷道。
納蘭將一根手指豎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讓師姐小聲一點。之後他說:“緬甸是一個無政府的國家,什麼都沒人管。如果犯了事,躲到那邊去是再理想不過的了!張揚曾經去過那裏,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現在很有可能是去了那裏。”
“如果他真的是去了那裏的話,那我們想找到他就容易了!那裏城市不多,而且城市的人口也不多,他又是新過去的,是很引人注意的!”烏蘭繼續興奮不已地說。
“沒錯!”納蘭也很高興。
這時他們聽到客廳的大門上有拿鑰匙開門的聲音,不由得一愣。“有人來了!”他們對看了一眼,快地閃出卧室,想要在來人進門之前從陽台離去。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剛出卧室,門就已經開了,一個頭花白的老從客廳門口走進來,看見他們倆后一下愣住了。
“你是誰?”雙方異口同聲地問出了同一句話。。
烏蘭鎮定了一下后對老說:“我們是裊裊的朋友,她現在在外面有事,讓我們來幫她取一點東西。”說著用兩根手指拎着了一串鑰匙晃了晃。
“你胡扯!怎麼可能是裊裊叫你們來的!你們倒底是誰?怎麼知道我女兒的名字?倒底來幹嘛的?說吧!不然我報警了!”老人一聲冷笑說道。
原來這老人是裊裊的父親!納蘭和烏蘭對視了一眼后悄聲問道:“這鑰匙哪來的?”烏蘭吐吐舌頭沒說話。於是納蘭隨口編道:“您別生氣!其實我們是來幫裊裊的男朋友張揚拿東西的!您放心,我們拿完東西就走,決不給您添麻煩!”
“你們是來替張揚那個王八蛋拿東西的?那還差不多!那你們告訴我,這個王八蛋現在在哪?”老人咬牙切齒地說。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他打電話給我,又叫人送了一串鑰匙來,叫我們把他的東西先拿到我家去。”納蘭繼續編道。看樣子老人大概還不知道張揚和裊裊已經分手了。
“那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給他打電話!”老人繼續憤怒地說。
“他是用公用電話打給我的,他以前的號碼已經打不通了。”納蘭說。
聽到納蘭的回答,老人一下變得無比沮喪。他蹲到地上兩手捂住臉痛哭起來。他邊哭邊說:“張揚你個小兔崽子!王八蛋!你良心讓狗吃了!枉我女兒對你這麼好,你現在倒躲得沒影了!你個王八蛋倒底躲哪兒去了呀?”納蘭和烏蘭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他們費了很大力氣將老人扶起來攙到沙上坐下后,勸解道:“伯父您怎麼了?您別難過!您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們說說!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
老人止住哭聲,問納蘭:“你們是張揚的朋友?”看納蘭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請你一定幫幫忙,幫我找到張揚!你跟他說,讓他放心,裊裊的醫藥費已經解決了,不用他負責!只要他回來就行!只要他回來了,裊裊就會醒過來的!”
納蘭不禁納悶地問:“醫藥費?什麼醫藥費?張揚回來裊裊就能醒過來!裊裊她怎麼了?”
“怎麼你們還不知道嗎?裊裊遇到壞人,被打壞了頭,躺在醫院裏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了!”老人悲痛地說。
“原來這樣啊!那她是哪天受傷的?”納蘭問。納蘭在心裏飛快的轉念道這不會又是張揚乾的吧?凡跟張揚有曖昧關係的女人都死了,前女友也受傷昏迷了,這也未免太巧了!
“三月一號。你跟張揚說,打裊裊的那幫小流氓己經抓起來了,他們的家人已經負擔了醫藥費。所以他不用擔心被醫藥費拖累,可以放心的回來的!我不會因為他跑掉而怪他的!”裊裊父親拉住納蘭的手懇求說。
“伯父,你帶我們去醫院看看裊裊吧!”納蘭對老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