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個人
翌日,海川市金克強住所。書房內,師徙三人圍坐在書桌兩邊,討論分析着他們這一陣調查到的一些情況。師徙三人基本認定,這一連串離奇死亡事件的始作俑是張揚確定無疑,並且基本可以認定他就是兇手,畢竟他有着相當充分的動機。但是這畢竟還只是他們跟據搜集的線索所做的推斷。人命關天,總不能僅僅只跟據一些推斷就認定某人是兇手!如果要認定張揚是兇手,除了推斷外,還要有充足的證據才行。但這些證據又該如何去找?師徙三人一片茫然。
“師父,我們當初之所以去查這些案子,是因為懷疑和小師妹有關。現在既然認定了張揚是兇手,跟小師妹無關,那我們就不必繼續管這個閑事了吧?最多我們把我們調查到的透露給警方,讓他們去找證據、抓兇手好了!”烏蘭出主意說。
“哼哼!”納蘭從鼻子裏出幾聲冷哼,帶着幾分譏誚的口氣說:“警方早就把張揚定為婚禮命案的嫌疑人了,根本就不需要誰多此一舉去告訴他們誰是兇手!只不過他們找不到張揚的人而已,否則這案子早就結案了!”
“可是另外幾起案子呢?警方未必想到跟婚禮命案是一人所為吧?”烏蘭不服氣地與師弟爭辨道。
“可是大姐,拜託!那幾起案子早就已經定性並已經結案了!東海那宗案子的結論是煤氣泄漏引起火災,排除了人為縱火的可能;北崗那宗案子的結論是上吊自殺身亡;南天市那宗案子雖定性為故意殺人,但認定是大學生患有憂鬱症,案時無自控能力,以至於殺人後自殺;s市那起就更乾脆了:酒後駕車引起車禍!並且所有這幾起案子的死家屬或親友對警方的結論並無異議。這時候你一個不相干的人無憑無據地跑去告訴警方說這幾起案子是謀殺,你以為會有人把你的話當真嗎?就算他們認為你所說有一定道理,也不會去翻案的!”納蘭對師姐的建議反駁道。
“可是為什麼?那幾個死明明死得很蹊蹺不是嗎?”烏蘭仍然執拗地與師弟爭執着。
“大姐!拜託你用點腦子好不好?這幾個案子不是生在一個地方,你打算讓海川的警方去管幾省的案子嗎?他們有那麼大權利嗎?就算你分別向幾個不同案地的警方反映了情況,他們也認為你說的有一些道理,也不可能去翻案。你知道為什麼嗎?如果翻案,那豈不是承認了他們先前所做的結論是錯誤的,並且由一個非專業人士來指出他們這些專業人士的的結論是錯誤的,這豈不是要讓很多人對警方的能力和權威產生懷疑?就算他們不考慮到面子的問題,接受你的建議翻了案,假如找到證據當然好,如果找不到證據呢?那豈不是要落到騎虎難下的境地?並且如果案子不結案,是會影響到當地的破案率的!會影響到很多人的升遷的!關乎前途,誰會去干這種沒腦子的事?所以另外的幾起案子我們就到此為止,不要再糾纏不休了!就當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生過,或是就當做是警方所下結論的那樣:純屬意外!要不然我們又能怎麼著?反正那些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反正這些事與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如果說要讓兇手受到應有的懲罰的話,只需婚禮命案這一宗便足已定他的死罪了!你不要忘了,我們的職業不是偵探!我們之所以調查這件事只不過為了弄清楚跟小師妹倒底有沒有關係?現在弄清楚了,那麼這件事也可以到此為止了,不是嗎?”納蘭滿臉無可奈何的表情,邊說邊看了幾眼師父的反應。
金克強看着自已的這個二徙弟,讚許地點了點頭:“阿冰說的沒錯!與我們無關事我們不要去管,我們只要做到獨善其身就行了,這世上蹊蹺的事多於牛毛,豈是我們管得過來的?再說凡事俱有緣由,要順應天意,不可逆天而行!我們知道歸我們知道,但我們不要去參與其中。”對二徙弟納蘭冰,金克強一向十分喜歡,感覺他的天賦和稟性與自已驚人地相似,所以他一直將其視如自出,傳授技藝時從來是傾囊相授、毫無保留,師徙之間情同父子。但自從幾十年前裊裊那件事生以後,納蘭冰從此便變得沉默寡言,面無表情,難以捉摸,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與決絕,師徙之間從此很少交談。有時金克強主動地想要找納蘭聊聊,但往往只有金克強一個人自說自話,納蘭只是坐在那裏一言不地聽着,讓人如同一拳打空般的窩火與沮喪。但最近這段時間,自從開始調查這一系列蹊蹺事件之後,納蘭冰的話多了些來,似乎是冰山開始融化。看到納蘭的變化,金克強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但我們做事要有始有終,這件事我們既然管了,不管最後跟我們有沒有關係,都要有始有終地把它弄個明白。”金克強隨後又說道。
師父什麼時候講話會變得這麼拐彎抹角的了?納蘭一邊在心裏暗自好笑一邊說:“那我們現在就要找到張揚行兇的確鑿證據。但他做事真可謂滴水不漏,我們這一段時間的調查,並沒有得到什麼可以有力的可以證明他就是兇手的證據。如果我們一定要一個確切的結論,除非找到他本人。”
聽到納蘭的分析。金克強和烏蘭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但是要找到張揚又談何容易?一個大活人,誰知道他會去到哪裏?”烏蘭又毫無把握地說道。
“如果真要找到某人的話,倒不是什麼難事,總會有辦法的。但我現在最想弄清楚的倒不是張揚到底去了哪裏?就算我們找到他,難道還能指望他親口承認殺人不成?我仍有疑問的是那條項鏈和那些死的死亡時間。我有充分的理由認定項鏈既不是死的也不是張揚的。但項鏈是在案前不久或案時被掛上窗柵的,所以我肯定這項鏈的主人既使不是兇手的同謀,也必定是一個知情!案時這人有可能就在現場。還有就是那些死的死亡時間,從張揚的所做所為來看,我不認為張揚是個有情致到連殺人都要選好日子的人,他對這些死是一心除之而後快,是斷然不會有這份閑情逸志的。所以我認定,張揚一定還有同夥!這案子的參與還有第二個人,這人要麼是張揚花錢雇傭的職業殺手,要麼是為了某種原因替張揚出謀劃策的同謀。而且這人連殺人都要選好日子,好似不是去殺人,而是去玩一場遊戲一般,並且幹得無比漂亮,不留半點痕迹,說明此人是乎形常的冷靜加冷血。他故意在火災現場留下一條項鏈,似乎是為了暗示什麼?要麼,他是對自己自信,故意留下破綻;要麼,他是為了某種原因,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有人通過項鏈找到他!所以我覺得,如果能通過以物找人的方法找到項鏈的主人,應該就能真相大白了!”納蘭分析說。
金克強和烏蘭又一次嘆服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下一步就從這條項鏈的來歷查起!”金克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