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MB編輯室,男女老幼各司其職,有人專心看來稿、寫稿子,也有正在聯絡事情的人,更有人臭着一張臉,委屈的從主管辦公室走出來。

她面有菜色的走向下一位即將被訓的人,對着那個人比手畫腳,原因無他,只因那人正在熱線中。

「嗯┅┅抱歉,請等一下┅┅」秋怡如捂住話筒,對站在眼前的人說:「凡凡,你比來比去,是指我待會兒得進去找他,是嗎?」見對方點頭,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放開捂住話筒的手,說:「阿剛,抱歉,剛剛臨時有點事。嗯,這樣好了,我下班直接過去你住的飯店,我的時間不太一定┅┅嗯,沒關係,你不用來接我,我人到了再Call你下來┅┅嗯,一一O六號┅┅OK!那晚上見嘍!拜拜!」

「卡擦」

秋怡如掛上話筒的手依然沒放開,想到又得被老頭訓,手握得更緊,心情直往下盪,又呆坐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才起身走向那間『批鬥室』

辦公室的門才推開,身子都還未移進去就聽到「秋大小姐,Z的專訪┅┅」

天呀!門都還沒闔上,炸彈就射過來了,她無奈的將門拉上,緩緩走向他┅┅

※※※

秋怡如站在飯店櫃枱旁,握着話筒說:「嗯,我在大廳等你,OK!待會兒見。」

她掛上話筒對服務小姐道謝後,隨即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無聊的盯着來來往往的客人。

屠力剛才下電梯,一眼就看到身穿黑色上衣、黑絲絨裙子的她,他立刻奔向前去。

「小秋。」他人未到聲先到。

她循聲望去,「你來了。」隨即站起身面對他。

屠力剛氣息有些許紊亂,「秋小姐,感謝你的蒞臨,請┅┅」作勢欲挽她的手。

她落落大方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上,順勢勾着他的手肘,微笑詢問:「閣下意欲帶我前往何方呢?」

他雙眸充滿笑意說:「小姐你認為呢?」

「嗯,當然是你的宴會廳嘍!」

「哦!那你認為┅┅今天主廚會推出哪一國的佳肴呢?」

秋怡如眼珠子轉呀轉,「看你走的方向┅┅是法國料理嗎?」

他但笑不語,又帶她走了一段路,「喏┅┅」手比向前面的一個入口。

入口的裝潢讓她一眼就瞧出了答案,不顧形象的疾呼,「哇┅┅太好了,好久沒吃日式料理了┅┅」她的呼聲讓先前短暫的「舞台劇」落下句點。

見她整張臉蛋霎時發亮,屠力剛只是用疼愛、溫柔的目光鎖住那一個發光體。

服務生領着他們走向座位,待客人坐定,立即奉上菜單。

他望着直吞口水的秋怡如說:「小秋,想吃什麽盡量點,不用客氣。」

「呃┅┅」雖然她很想照着做,但總得保留點形象吧!「阿剛,由你決定好了,我可是『客』隨主便哦!」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不能太寒酸了。

聽她的語氣,他瞭然於心,「既然你這麽客氣,那就讓我來為你效勞嘍!」

他迅速向一旁的服務生點了數道菜,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秋怡如聽他點的那幾道菜,便知道他也是位行家,不由得食指大動唾液直分泌。

待服務生離去,他望着一臉饞相的她問:「小秋,你中午有吃飯嗎?」心想,看她那副模樣,八成舊習未改。

她心虛的將眼神望向別處,「呃:當然有呀!你怎麽突然這樣問呢?」心中很是納悶他怎麽會猜到她中午沒吃。

還真的被他猜個正着,屠力剛抿嘴一笑說:「我是怕你餓壞肚子,心想如果你沒吃,先點杯果汁讓你充饑。」

「哦┅┅原來是這樣,不用了,謝謝!」

開玩笑!怎麽可以讓果汁侵佔胃的空間呢?那豈不大壞胃口。

「對了,小秋,你能喝酒嗎?我點了一瓶日本清酒喲!」他探試的問。

她柳眉輕攏,「酒?很少耶!日本清酒喝起來會辣辣的嗎?」

「你待會兒嗜一口就知道了。」屠力剛語氣中夾雜着一抹不易令人察覺的失望。

他心想,若非他確定她真的是他的小秋,還真以為她只是一個和小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是,看她一臉無邪,卻又不像是說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等菜上桌前的空檔之際,她無聊的打量四方,無意間視線瞟到他身上的毛衣,「咦┅┅阿剛,你身上那件毛衣的花樣好特別喲!好像很少見過那種編法,哪買的呀?」

秋┅┅你怎麽連自己親手織的毛衣都不認得了?屠力剛無言的在心中悲吼,眼神充滿震駕、不信及一抹凄愴望着她。

秋怡如見狀噤聲,心想,他怎麽了,她踩到他的痛腳了嗎?他怎麽用那種有如受傷野獸般痛楚的眼神望着自己。

此時,服務生正好送上酒來,主動幫兩位客人各斟了一杯酒。

他一語不發,連喝了兩杯酒,雙眸如炬直盯着她瞧。如火般的視線直向她蔓延過來,秋怡如怕被燙着了,不禁低頭凝視杯中酒汁。

他從心田深處發出了一聲嘆息聲,從喉間逸出沙啞低沉的嗓音,「這件毛衣是┅┅我深愛的女子所送,這一趟回台灣┅┅公事只是藉口,主要是為了找她,可是┅┅卻找不到原來的她了。」

原來是她碰觸到人家的傷心處,難怪霎時風雲變色,看來大概中間有了變故吧!他才會聞言傷情,禁不住為他的痴情感傷。

「呃┅┅」她真不知咳如何安慰他,不知不覺中端起眼前酒杯啜了一口。

「咦,怎麽不會辣?」秋怡如一口將杯中酒汁飲盡,「奇怪,這味道┅┅怎麽好像似曾喝過,可是,我明明不記得曾喝過日本清酒呀!」

她的話讓他燃起一絲希望。

屠力剛旁敲側擊說:「會不會是你曾在某些特殊場合喝過,卻又不知酒的名稱?」

「不可能呀!以我平常的原則,只要是吃到不知名的食物,一定會追根究底非得查出食物名稱或是材料,所以不可能┅┅」她拍了一下頭說:「傷腦筋!沒想到連對食物的常識也失了記憶,可是,從那之後我依然會料理食物呀!怎麽獨漏了酒的記憶┅┅」她在喃喃低語中陷入沉思。

他聞言雙眸乍亮,「失去記憶?小秋,你是說┅┅你曾失去記憶?」語氣中有抹難掩的激動,心想,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難怪她會┅┅

秋怡如笑了笑說:「嗯┅┅說來好笑,大約五、六年前吧!有一回我被機車撞倒在地而失去知覺,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身上雖只有幾處輕微擦傷,可是卻忘了自己是誰。後來醫院循線找到我的房客,哦!就是上回和我一起吃自助餐的朋友,經由她的協助才讓我恢復正常生活,可是遺忘的記憶卻無法失而復得┅┅當初還因為這毛病多住了好幾天醫院呢。」她輕快的語氣中有一絲無奈。

屠力剛恍然大悟,原來她不單是忘了他,也忘了所有的人,心情頓時豁然開朗,不由得大鬆一口氣說:「原來是這樣!難怪┅┅呃┅┅可能是你以前不常接觸酒,才無法引起你本能的反應吧!」

他不想戳破她刻意偽裝的輕快,怕引起她的傷感,也罷!就讓一切重頭來過吧!

此時,服務生正巧將菜一盤盤送上來。

放下心中大石後,他眉宇間的鬱結不由開朗,「來吧!開動了。」原本陷入低潮的秋怡如,一聽到可以吃了,勞什子的低潮早不見蹤影,眼明手快的先從那一杯蒸蛋下手。

「嗯┅┅這味道有如海風徐徐拂面,充滿海洋的鮮味┅┅」她細細品嘗舌間美味,臉上凈是一片如痴如醉的神情。

「看來┅┅你大概很久沒去海邊了。」否則,蒸蛋是不錯啦!可也不會一臉神往的表情,他心裏如此推測着。

秋怡如自嘲說:「是很久了,到底有多久┅┅我也弄不清楚了,至少從失去記憶的那刻算起,大約也有五年了吧!」

「不如┅┅我們用完餐後,開車到海邊兜風,我也好多年不曾到過海邊了,不知那裏是否舊景依在?」他想起他們曾去過的那一處海灣。

她欣然同意,「太好了!咦┅┅怎麽今天好像我過生日似的,反而得到一大串的驚喜。」

屠力剛深情望着她說:「看你燦爛的笑臉,我反而能忘卻煩惱得到快樂,所以┅┅就不用分彼此了,快樂就好!」

聽他這麽說好像自己已幫他忘了那段情傷,可是他的眼神怎麽┅┅

秋怡如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個小禮盒遞給他,「差點忘了將禮物送給你。」開口打破他奇怪的凝視。

趁他拆禮盒時,她解釋說:「臨時得知你生日的事,來不及準備更好的禮物,那天看你穿西裝打領帶的英姿,突然想到可以送你這樣東西,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敬請笑納。」

她說完話的同時,他正好打開盒子,「白金的領帶夾┅┅」

「希望你會喜歡。」

屠力剛眼底溢滿柔情蜜意望向她,「小秋,我當然喜歡,只要是你送的東西,我一定會好好珍藏它。」

「阿剛,東西送你是┅┅」

「拿來用的,可不是拿來藏┅┅」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後半段話。

她訝異的盯着他,「咦,你怎麽知道我會這樣講?」

「呃┅┅直覺吧!看你挑眉不以為然的神情,就覺得你會這樣說。」他在心裏大呼一口氣,差點露出馬腳。

秋怡如愉快的笑着說:「呵┅┅沒想到我們的默契還不錯嘛!」「別凈是光說話,菜都快涼了┅┅」他催她多吃些好儲存熱量,待會兒散步才夠用。

兩人很快的解決掉陸續端上來的菜肴,沒多久就結帳走下樓了。

※※※

「咦┅┅大剛,你去哪了?怎麽都找不到你的人?」

呼喚聲從屠力剛斜後方傳來,使他不由得回頭望向聲音來源處。

「阿威,是你喲!」他一見來者,不由大嘆怎麽殺出了個程咬金。

「大剛,你跑哪去了?這會兒又要去┅┅咦┅┅這位是┅┅」

此時,柯威志才注意到屠力剛身旁的她,一抹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了,「你┅┅你是南風?」他突然想到,那天在風氏企業樓下和大剛一道驅車離去的女子,好像就是她,而那天大剛又是去和南風見面,所以他就一加一等於二的有此結論。

「她不是,她是秋怡如,不是南風,碎!一天到晚老是想見南風一面。」屠力剛不屑的睨了他一眼,隨即笑俑d咪的對她說:「小秋,不要理這小子,他呀!為了一睹南風的廬山真面目,大老遠從美國追到這裏┅┅看我,都忘了向你介紹,他是柯威志,我都叫他阿威┅┅」

她睜大雙眸望向柯威志,「你就是柯威志?」她興奮得驚呼出聲。

屠力剛滿臉訝異望着她,「咦!小秋你認識阿威?」

秋怡如心想,太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他竟是阿剛的朋友!

她眉開眼笑,對柯威志打了個大禮,「柯先生你好,我是MB雜誌杜的秋怡如。」說著,她立即從皮夾掏了張名片遞過去,「不知能否有這個榮幸,能為Z本人做個專訪。」除了語氣十分誠懇之外,又用非常期盼的眼神望着Z的經紀人。

柯威志一愣,漸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呵┅┅原來,小秋就是你呀!真是┅┅

「阿威!」屠力剛出聲制止他再講下去。

柯威志以戲謔的眼神,來回打量着眼前這一對金童玉女,嘴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秋妹妹,這件事你就問阿剛吧!」他的嘴角愈揚愈高,呵┅┅真是風水輪流轉呀!沒想到報仇的機會來得這麽快,嘻┅┅

屠力剛眼神有絲慌亂,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力圖鎮定說:「小秋,阿威的意思是說┅┅他會替你向Z詢問這件事,至於結果如何阿威會告訴我,再由我通知你。」

「原來如此。」雖然覺得奇怪,有這個必要多轉一手才讓她得知結果嗎?但只要能訪問到Z,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望向柯威志說:「柯先生,就請你在Z面前多幫我美言幾句,讓我得以交出這篇專訪,免得被上頭的人天天炮轟,我的生殺大權就請你慎重為之了。」一副可憐兮兮的口吻希望能博得他的同情。

「呵┅┅你放心,我想┅┅」他意味深長的瞟了屠力剛一眼,「z他絕不忍心,讓秋妹妹你被損及毫髮┅┅對了,你們要去哪?」

她壓下對柯威志語意的疑惑,討好他說:「我和阿剛正要去海邊兜風,柯先生,你要一道來嗎?」

屠力剛抿嘴怒視柯威志,巴不得他立即消失。

「海呀!我好久沒看了耶!」看見屠力剛射來殺人的目光,柯威志連忙改口說:「不過,晚上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改天吧!改天再單獨約秋妹妹欣賞白天的海岸線┅┅」柯威志還睨了他一眼,「免得有個殺風景的傢伙在,就少了一些樂趣了。我先上去休息啦!兩位請慢走。」

柯威志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緩緩走向電梯。

秋怡如前途堪慮的望向逐漸遠去的背影,心想,屠力剛怎麽會有這種朋友呢?他語露玄機指的又是何種意思呢?

屠力剛憤慨的盯着好友的背影,心想,明天要記得叮嚀他,「朋友妻不可戲」的重要性。

直到那個程咬金的身影消逝在電梯,他才挽着一臉憂慮的秋怡如步出飯店門口。

※※※

他們從台北一路經淡水開往三芝,直到馬路左側的某一彎處,屠力剛才將車停了下來。

在路燈的照耀下,只見路旁有一道白色柵欄,他們越過柵門直走,海浪的拍打聲逐漸明顯。

似曾來過的感覺輕搔着秋怡如,當她看到不遠處的白色浪花,脫下鞋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往前奔去┅┅「哇!沙灘好軟、好舒服,哇┅┅水好冰喲!」一陣陣驚呼從她口中不斷逸出。

屠力剛拿着外套,站在離她不遠的一處沙灘上,眼底溢滿柔情望着此刻宛如小女孩的她,見她一身成熟的裝扮,卻掩不住心底那股赤子之心,玩得像個小孩子般,他嘴角揚起一抹憐惜的笑容。

「阿剛,你下來玩嘛!唉喲┅┅啊,他們怎麽用那麽強的燈光照人?」

原來是駐守在邊的海防部隊,正用探照燈巡視海岸線。

只見她整個身子被柔和月光所籠罩,兩道強烈的光線好似舞枱燈,不時交錯打在她身上,她宛如海之精靈沐浴在月光下,婆娑起舞於浪濤之間,他怔怔盯着眼前這幅美景。

秋怡如一曲按着一曲盡情逐浪跳躍着,直到她舞累了,才喘吁吁的走向他。

「阿剛┅┅你怎麽不下┅┅來玩嘛┅┅」她雙手忙着擰乾被海水浸濕的裙擺。

他拿出手帕遞給她,「看你玩成那樣┅┅比我自己下水好玩多了。」

「討厭!你笑人家┅┅」小女孩羞態此刻在她身上一展無遺。

海風陣陣拂來,使下半身全濕透的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雙手本能的抱臂禦寒。

「哈嗽!」陣陣冷風令她打了個噴嚏,突然背後乍暖┅┅原來多了一件衣服。「穿上,免得着涼。」屠力剛幫她披好衣服,順勢摟住她的肩。

突來的溫暖胸膛使她不由自主靠近取暖。霎時,心中警鈴大作她才察覺這個動作太親密了,正要掙脫時,他卻先下手為強緊緊扣住她的手臂,她愕然抬頭向他望夫,才發覺自己差了他近一個頭的高度,只能盯着他線條剛毅的下巴瞧罷了。

咦┅┅他的臉怎麽離她愈來愈近?在秋怡如還來不及反應時,他的唇已覆上她的。震驚的心情使她掙扎了一下,隨着他舌尖的挑逗,身子不由鬆懈下來。

屠力剛趁她失神之際偷襲,闖過她的貝齒,竊取她口中蜜汁,一股暖流滋潤了他乾涸已久的心田深處。

他的熱情像是要將她吞噬,又像要吸取她全身力量似的,令她不由自主將手攀向他的頸項,藉以支撐自己虛脫無力的身子,體內突竄起的一股燥熱強迫她回應他的索求。

她的回應使他生理產生變化,急切的將她的身子揉進自己身體,讓她完全貼着自己身子。兩具緊貼的身軀,宛如找到失落已久的另一半,是那麽的契合,完全融在一起,合成一個完整的靈魂。

此時,一道強光偷窺過來,喚醒了屠力剛僅餘的一絲理智,停止了他對她的掠奪,只是依然緊摟着失而復得的她,將頭埋在她的頸際間吸取她肌膚的芬芳氣息。

秋怡如將頭靠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下半身傳來的異物感使她羞紅了臉,將頭埋得更深。

心想,自己怎麽沒有推拒?自己曾幾何時如此放蕩過?可是那股心靈契合的感覺┅┅她實在抗拒不了呀!更沒想到兩層的接觸,竟有如此大的震撼力。

許久┅┅兩顆劇烈跳躍的心逐漸緩和回復原狀,屠力剛依舊緊摟着柔弱嬌小的她,兩人無言的傾聽浪濤滾滾聲,遠眺天際點點漁火。

高掛天空的月兒,一如往昔舒適的斜躺在黑絲絨般的夜空中,含笑望着底下這對有情人,撤下皎潔的銀色細粉為他們倆祝福,海面上那兩道強而有力的光柱,也識相的留給他們一片靜謐的空間。

意亂情迷後,秋怡如不禁問自己,他火辣辣的那一吻是吻她秋怡如,或他無緣再見的女子?她迷惑了┅┅

※※※

「呵┅┅沒想到『食療法』功效如此強,能讓她的病情逐漸復原,但是,他們絕想不到解開她封印的辦法,呵┅┅」

紅小君一臉奸笑闔上手上的天書,身旁的白狗沒好氣的瞟她一眼,逕自在桌旁趴下。

她彎身撫摸它的頭,用無辜的口氣說:「白,我當初會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呀!」見白狗依然不理會她,又說:「你看嘛!如果不封住她的記憶,她就可能憔碎的度過這五年的日子,不短耶!搞不好積怨太深,此時早就和他惡臉相向,哪會如此┅┅嗯,親熱。」

她俏皮的吐吐舌頭,又說:「再說┅┅如不用那種方法才能解開封印,三兩下就讓她突破了,誰又能保證那股如潮水般湧來的記憶,不會衝散他們倆微薄的牽繫,而造成什麽憾事。」

她頓了頓,一抹洋洋自得的笑容從唇邊蔓延開來,「所以嘍!只有如此、如此┅┅

這般解法,才能水到渠成完成他們這檔事,呵┅┅」白狗聽主人一陣淫笑,不由得替她的「詭計多端」感到不好意思,只能睨她一眼無法度的長吁一口氣。

「卡」

關門聲使紅小君得意的神情僵住了。

只見秋怡如柳眉微蹙、雙唇紅腫走了進來,「咦,小君,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她渾然沒察覺好友有何奇怪之處。

「呃┅┅是呀!嗯,剛看完一出連緩劇┅┅」她趕緊將手上那本天書丟在地下,用眼神示意白狗行動。

白狗立即用它龐大的身軀覆了上去,將那本冊子藏在身子底下。

「怡如,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她沒注意到紅小君用詞有何怪異,回答說:「和朋友去兜風,所以較晚回來。我先去休息了┅┅」秋怡如一臉無神的陳述完,拖着疲憊的身心進房去。

「咦,怎麽會這樣呢?」她彎身挖出白身子底下的冊子,迅速遁人房翻閱。

「奇怪,應該沒事呀!只不過他送她回來途中兩人皆靜默不語呀┅┅唉!這個二愣子,就不曾講點甜言蜜語嗎?真傷腦筋。」她對着書中某一頁喃喃低語。

而躺在床上的秋怡如則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眠,皆因她不知該如何面對突來的這一切,該淡然處之抑或是忘了他的存在呢?

直到月兒都回家了,她才抱着心中的大問號墜入不穩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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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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