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空洞的眼睛

江秘書領着一個女孩走進了帥陽的辦公室，他只用眼角瞄了一眼跟在江秘書身後的那個女孩，便無法離開那雙他一生只看過一次的眼睛，雖然對方五官端正，身材苗條。《紅樓夢》第二十八回里，寶玉有一首酒令：“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女兒樂，鞦韆架上春衫薄。”

一首行酒令道出了“悲”、“愁”、“喜”、“樂”四種感覺，也完全道出了男人追逐女人的樂趣。即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悲”、“愁”、“喜”、“樂”的表現它永遠是主角，沒有了它的流光溢彩，任何的面部表情都變得空洞洞的。而眼前女孩那空洞的眼睛裏，看不出她的任何心境，如同一個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一個只是有着靚麗肌膚的布娃娃而已。

顯然帥陽表現出的驚訝之色，並沒有出乎江秘書的預料，“帥總如此年輕有為，真是讓江某汗顏，早就想來認識一下我們省內的知名人士，可汪書記說你這些日子很忙，直到今天才讓我把慕容婉兒給你送來。”

從女孩那空洞眼神中收回目光，帥陽有一絲尷尬的回應道：“江秘書，你這麼說不是讓我鑽地縫嘛，你一個堂堂省委書記的秘書，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我一個草民怎麼敢和你相比。快快請坐，你看看，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怎麼招呼你了。”

兩人彼此客套的說著一些場面上的話，誰都知道這些話完全是廢話，但例行公事般的還是彼此奉承了對方一番。

帥陽讓姍姍把慕容婉兒領到外間去，江秘書這才和他說到正題。

“小陽，婉兒的情況你也聽說了，汪書記的意思就拜託你了，每天上下班我們都會讓人來接她，現在她除了不喜歡說話，別的還是可以做一些事情，你和她談談，看看她喜歡做什麼，就盡量安排吧！汪書記很疼愛她，這兩年因為這個外孫女的事，他的頭上白髮又增加了不少。”

帥陽有些哭笑不得的接受了這份差事，送走了江秘書，他回到辦公室的外間，看到慕容婉兒正坐在姍姍的筆記本電腦前，雖然兩眼無光，但能感覺到她在看電腦屏幕上的東西。

“婉兒，你喜歡做什麼工作？”

對方抬起了黯淡無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你喜歡電腦？會打字嗎？”

對方又抬起了黯淡無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好，以後你就在這間辦公室里，負責打字好嗎？”

對方這次沒有抬頭，只是看着電腦屏幕，點了點頭。

他搖了搖頭，跟姍姍和米婭交待了幾句，讓她們兩個盡量多照顧一些這個省委書記的外孫女，便走回到了裏間辦公室。給米蘭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晚上回家的時候，把慕容婉兒案件的卷宗帶回家，他要好好的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令一個與他同齡的女孩，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帥陽特別關注了婉兒一天，發現這個女孩不和別人說一句話，甚至與姍姍、小婭之間連一次點頭和搖頭都沒有，整整一天的時間裏，除了沖他點頭和搖頭外，沒和別人有過任何的交流。中午吃飯你叫她就跟你走，你吃什麼，她也吃什麼。下午交給她一個文件，她很快就打印完成，然後放到了你的辦公桌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又走了出去。

只一天的時間，帥陽就對這個有一雙空洞眼神的女孩來了興趣，激發起了他要探索出什麼原因令這個女孩如此的好奇心。姍姍和小婭卻是難受異常，她們與她說話，而她根本就像沒聽到，一個人一直在和那台電腦較勁，也不知道她那一雙柔嫩的手在鍵盤上敲擊着什麼。

“姐夫，那個神經兮兮的女孩，你能不能安排在別的辦公室里，害得我和姍姍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哪一句話說得不對，讓她發起狂來。”米婭晚上給他上完日語課，和他商量道。

帥陽拿起米蘭給他拿回來的卷宗，從裏面拿出了資料，“小婭，稍等兩天，讓我先觀察一下，這個女孩那空洞的眼睛，令我覺得很耐人尋味。這兩天你和姍姍要是不習慣，就去柔佳那裏。”說完不再理會米婭，仔細的看着慕容婉兒的卷宗。

米婭見他如此說，只好走了出去，與姍姍一道回他父母家中去了。

仔細看了兩遍卷宗，覺得有些名詞無法理解，便走出書房，“二老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柔佳彷彿根本就沒聽到一般，繼續看着她的言情劇。

“嘿！今天邪門了，怎麼女孩子都變成這樣了。”他走過去用遙控器把電視關掉，抱起柔佳向書房走去。

“死小陽，壞小陽，你幹什麼，人家看電視正過癮呢，你要把我抱哪去？”

三個人目前已經過了恩恩愛愛，纏纏綿綿的階段，基本上是每天晚上各干各的。柔佳是整天抱着電視看，直到晚上睡覺，才會不情願的關掉電視。米蘭則吃完了飯，如果沒有好看的電視，就會一個人在卧室里躺着看書，因為書房基本上是屬於帥陽的。

“看看這個，然後幫我解釋一些名詞。”帥陽把資料遞給被他強行抱過來的柔佳。她接過資料卻放到了一邊，“有你這麼求人的嗎？還總裁呢，一點禮貌都沒有。”她有些挑釁的望着他。

“嘿嘿！那應該怎麼求呢？你來教教我如何？”他嬉皮笑臉的坐在她的身邊，一隻手伸進了她的睡衣裏面，那裏面除了一個小三角內褲，剩下都是真空。

她立刻告饒道：“好小陽，我看，我看還不行嘛。”

他有些得意地收回了手，站起身說道：“這才乖，你先看，我去把大老婆也抱來。”

米蘭也是穿着睡衣被他給抱進了書房，但米蘭是心甘情願的，能與帥陽一起討論案件，是她最喜歡的事。

通過柔佳的解釋，帥陽總算弄清楚了極度自閉症是一種嬰幼兒容易患上的精神類疾病。

“慕容婉兒是一個成年人，那她的疾病產生原因是什麼呢？”

柔佳解釋道：“這種病成年人很少得，但也有特殊情況，一般是在受到外界強烈刺激的情況下，而且，還要有自身的內因，才會產生。”

“怎麼聽你像在講政治經濟學呢，什麼外因是條件，內因是根本。”

“呵呵！老公，你說對了，就是這麼一回事。慕容婉兒的這種毛病，通常情況下是她自身的問題，也許在她的內心裏把她父母的死歸結到了她的身上，因為強烈的自責，而把自己封閉起來。”

“怎麼才能醫治好呢？”

“不好說，心理學上通常講一把鑰匙開一把鎖，誘發她發病的原因不清楚，就很難徹底醫治好。”

米蘭一直靜靜地聽着兩人在討論，慕容婉兒父母被殺一案發生的時候，她還沒有到公安局工作，因此基本上她沒有發言權。但聽到兩人討論到這裏，她也忍不住了，“小陽，你的夢境裏是否出現過類似的案件？”

“說句實話，這個案件我真的夢見過，可惜！時間過得太久了，那個時候我因為休息不好，基本上都記不太清楚了。就是幫助你破獲的那些案件中，也有不少是通過我的分析得出的結論，然後你去最終驗證。”他有些無奈，一年前的事都記得模模糊糊，更別說兩年前的事了。

伸手把柔佳抱在懷裏，既然問題很難搞清楚，他就有些放棄的意思。身邊放着大美人不好好的享受，考慮哪些根本就沒什麼希望的事情，反而憑空增加煩惱。

米蘭看到他又把手伸到了小佳的懷裏，也不說什麼，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小陽也經常會對她這樣。

“小陽，前些日子我在整理舊檔案的時候，也看過一個類似的案件，那個案件的主角你也認識。”

“誰？”他的手揉捏着柔佳的**，嘴在親吻着她的粉頸，隨口問道。

“閔婉清！”

“什麼？是她？她的父母也是被人殺死在卧室里嗎？”他並沒有停止侵犯柔佳的身體，只是抬起了頭驚訝的問道。

“是的，只是閔婉清沒有慕容婉兒的癥狀。”

“老婆，明天你把那個卷宗也拿回來，讓我參考一下。”

米蘭站起身，臉有些發紅，因為此時的柔佳已經嬌呼出聲，那種聲音也令她的身體有了反映，“小陽，我們上床去吧！”聲音很小，但三個人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