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誰是贏者
丁歡姑娘就像她說的那樣,每個禮拜都回來看望華士勇,等到禮拜天的晚上再回到她的實習點。有時候趕上值班不能回來,那麼她就在下個周末提前一天回來,多待一天。自從華士勇出現那次意外之後,丁歡有了一些改變,不敢過分的刺激華士勇,當然也變的溫柔多了。變得溫柔可能得益於她的父親的一番話,讓她重新反思了自己。以前的行為的確可能過分點了,不會受到那個男人的好感,有好感的男人也絕不是能容忍她的性格,而是看重她的背景,所以才可以接受。
丁歡從性格上來說,比雪燕姑娘要隨和一些,開朗一些。在生活上不像雪燕姑娘那麼計較,追求精緻。她可以跟着華士勇走遍任何的角落,不管是多麼難走的地方,從來不會有畏難的情緒。她做事情干脆利落,風風火火,但雪燕姑娘要穩重一些,含蓄一些。在愛情上兩個人都是不相上下,認準了決不輕易的放棄,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挫折。這兩個人對華士勇都很照顧,當然雪燕更仔細更周到一些。既然華士勇對雪燕姑娘提出了對她們兩個人之間必須要確定關係問題,那麼這個事情就擺在了當前的議事日程。
華士勇對丁歡的到來總是計算的很准,只要是丁歡上次回去說這個禮拜不值班,那麼他就能知道過來的大約時間——一般是下午的三點至三點半,除非是飛機晚點。所以華士勇總是睡到這個時候,然後起來洗洗臉,坐在宿舍里等着。
這次又是這樣,華士勇剛剛洗完臉,丁歡便敲門了。華士勇給她開門的時候,丁歡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好想知道是華士勇給她開門一樣。然後就說:
“怎麼樣?換算準時吧?”
“我剛洗完臉,”華士勇說,“你是一點沒有耽誤?”然後華士勇把丁歡讓進宿舍。丁歡看到宿舍沒人,便回頭給了華士勇一吻。在丁歡看來,這好像是他們兩個的二人天地一樣。華士勇平靜的接受了她的吻,讓她坐在凳子上,這次開門見山的說出了對雪燕姑娘說的那番話,丁歡聽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思考了一陣后。便說道:
“雪燕姑娘是不是也同意你的建議呢?”
“她說等你來,你們兩個可以商量嗎?”
“這個事情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丁歡說,“這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問題?我們心裏都知道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我們心照不宣的只是等着你的選擇,沒想到你是以這種方式來解決。既然聽天由命,那麼我就賭你是我的!因為這樣對我公平,你說呢?”
“那要是你沒有賭對呢?”
“我這輩子就會賭這一件事情,那能失誤呢?”
“假如,”華士勇剛要說“假如不是我呢。”
“沒有假如!”丁歡急忙搶過來說,“我追求了你好幾年,這誠心可以感動神靈了吧!”
“既然你同意,那麼現在我們兩個去見雪燕姑娘吧?”
華士勇說完這句話,兩個人便起身往雪燕姑娘的宿舍這邊來。丁歡挽着華士勇的胳膊,走在路上說道:
“雪燕師姐比我大,又是這裏的主人,這個事情她肯定會讓給我的,你說對吧?”
“我希望你們兩個之中有個揚風格的,這樣我也會心安,起碼不會為另一個人擔心了。”華士勇說,“但無論是不是這個情況,另一個肯定會痛苦一段時間!你說是嗎?”
“是的!”
此時的華士勇倒是很輕鬆,因為他覺得即將讓自己的命運安定下來——是丁歡還是雪燕姑娘,自己都會接受,並且要負責一輩子。這種腳踏兩條船的時代馬上結束了,從此可以專心面對現在的戀人將來的所謂愛人。
丁歡似乎也沒有什麼憂慮的,挽着華士勇的胳膊真的就好像是自己的愛人,步伐中顯得很活潑,沒有沉重遲滯的樣子。華士勇看着她都感到自己也被她的情緒所帶動,忘記了過一會這個身邊的姑娘有可能痛哭流涕,畢竟她有一半的機會會這樣!
兩個人走到雪燕姑娘的門口,敲了敲門。自從華士勇跟她說過這件事情之後,雪燕姑娘一直心神不安,夜裏睡覺也不踏實,也很難入睡,即使睡了,總是很短的時間就醒過來了。這種心裏的不安,比被當初華士勇的拒絕似乎更難受,這是無依無靠的恐懼心裏。她把自己和丁歡從各方面做了比較,雖然不輸與她,可隱隱約約的氣勢上總是略遜一籌。可她又覺得丁歡之所以氣勢勝,並不是自己的自身素質,而是藉助於她的父親。但這種感覺好像也靠不住,她現丁歡並不把自己看作是這種人家的姑娘,她的衣吃住行根本就不講究——穿的合體就行,不在乎是不是精緻品牌;小攤上的東西她照樣吃,照樣自己做公共車,招待所的條件這麼差她也不在乎,而這點自己就做不到。也許她小?還沒意識自己的身份?還是學生時代的單純所致?
雪燕姑娘意識到華士勇和丁歡一同過來了,因為往常的這個時間華士勇不屬於自己。於是趕緊的打開了門。果然,兩個人站在門外,不過丁歡沒有挽着華士勇的胳膊,而是站在他的旁邊笑着看自己。
“你好!快請進!”雪燕姑娘先問了丁歡的好,然後讓兩個人進屋。進屋後接着又問丁歡:
“幾點過來的?”
“不長時間,”丁歡說,“先到他那裏,他說到這裏吧,有點事情,這不就過來了。”
“請坐吧?”雪燕姑娘說,丁歡說的雪燕姑娘心裏明白,所謂的“有點事情”就是決定她們兩個之間即將誰是華士勇的戀人誰是觀眾的問題。
“喝點什麼?”雪燕問丁歡?
“不用客氣!”丁歡說,“跟他一樣,就來點水吧。”
“你實習那邊天氣很冷吧?”雪燕姑娘還是問丁歡。
“出門冷,但是屋裏面要比這邊好一些,那邊都有暖氣。”丁歡說,“你這個屋裏倒是很暖和,看你的宿舍跟閨房似的,既整潔有雅緻。還養了這麼多的花草,四季梅,君子蘭,茉莉花,滴水觀音,金枝玉葉,山水盆景,菊花盆景。還有牆上的仕女圖,書法。從這些就可以看出你的品位了”
“你真是過獎了,這些東西還是我從家裏拿過來的呢?”雪燕姑娘說完了分別遞給丁歡和華士勇茶水。
“謝謝!”丁歡接過茶水說,又問:“你家沒搬走嗎?”
“搬走了?這邊的房子還留着,我一般也不回去住,房子空蕩蕩的裏面太冷清了。所以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
“你多長時間回去一趟?”
“不一定?”雪燕姑娘說,“有時候一個月,有時候兩個月。在家待兩天就回來了?”
華士勇拿着茶水,只聽着她們兩個在說話,自己也不言語,也不插話。
“那你調到Z市的駐軍醫院就行了,幹嗎要留在這裏。”
“我喜歡這個城市,要不然畢業的時候我就分過去了,但我還是過來了。畢竟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很有感情。對那個Z市我不太喜歡,雖然我的家現在在那個地方,但我都沒有看過那個城市的面貌,只是回去的時候坐在車裏,大體上有一個破亂的印象。”雪燕姑娘說,“再說早晚有一天我爸退休以後換得回來?將來我就在這裏照顧他們,那個時候不又在一起了嗎?”
“這就是長在那個地方喜歡那個地方?”丁歡姑娘說,“我這個觀念還能輕點,到哪裏都能適應。我媽就不行,對別的城市不太有興趣,只是喜歡現在住的那個。我看將來我爸退休之後也要回到現在我媽還住的那個城市,不會在這裏。”
“這也就是分個人吧?”雪燕姑娘說,“還是你這樣的好一點,適應性強。不瞞你說,在咱們學校我就不太適應,夏天裏那麼熱,冬天裏那麼冷,既沒有空調也沒有暖氣。但總算是咬牙熬過來了。”
“學校裏面冬天我還覺得可以,夏天我覺得也不是太適應。”丁歡說,“你應該對夏天耐受啊,這個地方難道要比學校好過一些嗎?”
“比學校那個地方強多了,沒有像學校那麼悶熱潮濕的感覺?”雪燕姑娘說,“這裏就是熱也不怕,在家裏不出門就是了?”
兩個人像拉家常似的說著,好像都不關心即將到來的愛情命運抉擇。似乎根本就不會生這件事情一樣。只是像個朋友那樣相處閑聊。在華士勇看來,如果自己不提出這個問題,那麼這兩位姑娘誰也不會提出,能拖一天是一天,因為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勝利。所以華士勇趁着她們兩個說話的間隙,便說:
“聽我說一句吧?我要說的事情,你們兩個已經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對你們兩個之中的一個也許很重要,也許不見得就是壞事。因為你們兩個有恩於我,這輩子我無以為報,謝謝你們兩個看得起我,不會嫌棄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只能選擇我自己一輩子,而不能選擇你們兩個當中的任何一個作為愛人,我想我和你們兩個像這樣永遠進行下去,也就是說我們像朋友這樣相處下去,如果你們兩個同意我的建議,那麼後面的話我就不說了。”“同意嗎?”華士勇問她們兩位?
丁歡和雪燕姑娘都沒有表態,既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只是各自看着自己眼前的東西。丁歡看着自己的茶杯和茶水,雪燕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果盤的水果。好像期待眼前的東西能代替自己回答一樣。
“你們兩個是不是可以對這個問題商量一下,我選擇迴避,要不然我在這個地方你們兩個有些話不便於說,行嗎?”華士勇說,“我出去半個小時,然後再回來。”
華士勇說完后便起身,看了看錶,走了出去。他走到了樓下,並沒有在附近溜達,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閉眼養神了一刻鐘,覺得時間到了,又回到雪燕姑娘的宿舍。進門后他覺兩個人臉上比剛才出去的時候還要輕鬆。於是就問:
“商量的怎麼樣了?”
“我們覺得不能讓你自己一輩子?”
“還有呢?”華士勇又問?
兩個人又沉默下來,繼續各自盯着眼前的東西。
“既然你們兩個不能讓我自己一輩子,別的又不說,看來餘下的問題就交給我了。”華士勇接著說,“如果非要我選擇,那麼我寧可不選擇,這樣對另一個人會有所交代。如果命運讓我必須作出選擇,那麼我也會把我自己交給命運。假如我的愛人在你們兩個中間必居其一,那我會真心的真誠的接受這個結果。你們任何一個人做我的愛人,我都覺得我的收穫遠遠大於我的預期,我是不配你們兩個當中的任何一個姑娘的,真的不配,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能幹什麼,要不是當兵,我可能只能做個出大力的漢子。連個養家餬口的手藝都沒有。我有自知之明,我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出身良好的千金呢?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準備用什麼方法或者如何商量來對待這件事情的,我希望不是作為我的愛人的姑娘,能正確的看待這個事情,把握好自己,保重自己,我會永遠銘記你的恩情。現在我是不是回到我的宿舍裏面,如果你們兩個當中有一個抽中了我,作為自己的伴侶,那麼到我宿捨去找我,我在那裏等着。”
華士勇說完后,就走了,他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另一方的尷尬,也是為了自己不看到那個心酸的場面。因為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另一方,所以乾脆就不見為妙。
回到房間的時候,同學們這個時候基本都回來了。連熱戀中的劉鵬都回來了,他們看到華士勇單獨回來了,都有點奇怪。往常的這個時候華士勇可不會在房間裏,都是跟丁歡在一起。他們一方面羨慕華士勇,一方面同情華士勇,一方面擔憂華士勇。羨慕不過是有兩個姑娘真心實意的愛着他,同情是因為玉珍姑娘離他遠去,華士勇變得沉默起來,擔憂是不知道華士勇將來該怎麼收拾這個三人戀愛。
“怎麼自己回來了?”高兵問華士勇?“丁歡姑娘呢?”
“有點事情,所以我自己回來了?”
“你現在成了名人了,要不是這兩個姑娘纏着你,恐怕你的身後會有更多的一大堆的女朋友?”高兵說,“下午的時候,有人還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呢?我說你現在有兩個女朋友,哪個都不捨得放下。這個人一聽,啊!這麼回事!那神態把你當成了花花公子了!想知道是誰嗎?”
“是誰啊?”劉鵬着急的問?
“又不打聽你,你找什麼急啊?”高兵說,“我問華士勇想不想知道?”
“不想!”華士勇說,“我倒是希望自己是花花公子,最好現在全院的人都知道,這樣我也不虛度今生了。”
“你說你這人,有人算計你,你還不提防人家?”劉鵬說,“我都替你害怕呢?”“那個人是誰?不能讓她得逞了?”劉鵬又問高兵?
“你不請客我不告訴你?”高兵說。
探秘**、好奇是幾乎每個人的優良嗜好,等於是品嘗異味。高兵看出劉鵬的着急心裏,本來想直接說出來,可看到他這樣,反而停住,不說了,藉此戲弄一下劉鵬。
“白酒還是啤酒?”
“這多沒意思?”高兵說,“說說你戀愛的第幾天開始接吻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劉鵬說,“接吻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怎麼能拖到第幾天了呢?當天就成了?我們屬於心心相印嗎?接吻等於是從心裏蓋章了,那才是戀愛有效的證明呢?根本就不需要來個試探期、深入了解期、思想準備期一直到成熟期,我們直接把這樣的過渡期免了。”
“你不可能上來就吻人家吧?”
“那倒沒有?我又不是強盜,能幹這種事情嗎?”劉鵬說,“就是強盜也要先說兩句話吧:“小娘們長的不錯,抬到山上當壓寨夫人!”對吧?”
“那你怎麼說的呢?吻之前?”
“你都不告訴我,我幹嗎告訴你啊?”
“門診的護士長?她問我呢?”高兵說,“我那位告訴我她有個姑娘在療養院,是不是想把自己的孩子介紹給華士勇啊?”
“我什麼也沒說,當時夜裏靜悄悄,氣氛非常的默契。我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正好她也看着我。我覺得沒有什麼理由不吻她,所以我就低下頭,結果人家把頭揚起來了。”
“這就是妹有情,郎有意吧?”高兵說,“以後所有的事情都順理成章了,是吧?”
這個時候就聽見外面有敲門的聲音。劉鵬正站在門口,順手打開門,只聽他喊道:
“丁姑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