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下來我們來做‘紅綠白雪鍋’，伯母，你熬高湯了嗎？”紫娟將鍋子內的娃魚放人盤子裏。
“有，這鍋就是了。”陳玉琳從旁邊端出一鍋湯。“你早上打電話說需要時間熬高湯，我中午就趕緊先做了。”
她又從冰箱裏拿出幾盒東西。“這些是你交代的材料，有雞肉、白蘿蔔百合球根、黑芝麻、紅辣椒、年糕……對了，差點忘了這個……小袋米。”
紫娟看了眼已齊全的材料，笑着說：“伯母，你分量抓得剛剛好。”她將部分材料先丟人鍋子裏煮。
“以海帶熬煮的高湯，氣味濃且爽口，以雞肉為主的火鍋最怕肉煮硬了，還有湯汁油膩……”她迅速將白蘿蔔切成未。“加人白蘿蔔末可以解決湯汁油膩，而這一小袋米則可以保持雞肉的鮮嫩。”
她動手順時邊講解。“好了，最後再加上白蘿蔔
“當然有嘍！我和你凌姨比的不是我們的手藝，而是她外甥女和小娟誰教得好。”她得意地笑着說。“你瞧這個法子多好，兩個年輕人不用碰面就能比賽。”
“天呀！就這個原因……”他無奈地搖頭嘆氣。
東方烈的視線恰好掃到也正在嘆氣的佳人身上。“娟，怎麼了？”
紫娟放下手機，走向餐桌。“芳姐打來的，她要我晚點兒回店裏開會。”
她露出一朵無奈的笑容。“不曉得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討論？”
東方烈和母親交換了一個眼神。“娟，既然恃會兒還要開會，不如我們先去兜兜風，待會兒順便送你到店裏去。”
“可是伯母……”她不好意思把老人家丟在一旁。
“我沒關係。”陳玉琳笑笑說。“我得趕快把今天學到的記下來，否則時間一久就忘了。”
“吃飽了嗎？”
“嗯”
“那走吧！”東方烈起身等她。
“伯母，抱歉，沒幫你收。”紫娟頗過意不去，看了看餐桌。
“沒關係，不急着收，擺着才好提醒我該記的東西。”陳玉琳揮揮手道：“你們快去玩吧！我也該開始做筆記了。”
“媽，再見。”
“伯母。我先走了。”
東方烈拉着她的手快步走出家門，怕耽誤了時間。
“呵！我也該走了。”
陳玉琳撥了通電話給在鄰居家的張嫂，隨即匆匆離開，留下一桌子的杯盤狼籍。
※※----------
“娟，你開完會後我再來接你，待會見見。”
“烈，我自己搭車回去就好了，你不用……”
東方烈啄了啄她的唇。“我會送你回家的。”他語氣堅定地說。
“好吧！我會請芳姐長話短說。”她笑着走下車。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紫娟心情愉悅地走向“和風”．
自從他們誤會冰釋之後，這一個多月來，除了她的休假日外，幾乎每一天，她都帶着兩盒便當到“東升”和東方烈共進午餐，而他則是天天接她下班。
在你來我往的互動下，他們倆的感情也愈發深厚，宛如是相交多年的男女朋友。
東方烈雖未開口向紫娟求婚，她卻已經認定是他了。
“奇怪，怎麼不開前門，反而要從後門進人？”紫娟輕蹙眉頭，不解地看着門口貼的單子。“會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心頭突地湧上一股緊張情緒，不由得加快腳步繞過巷子走進“和風”的後門。
“怎麼靜悄悄的？”
紫娟快速通過昏暗的包廂區，來到迴廊，突地，她停住腳步……
大廳里的每張桌子都點上了臘燭，也各擺上了一組皮件。
“天哪！‘和風’什麼時候改實皮包了？”她吃驚地看着這一屋子的皮件。
紫娟的目光忍不住被其中一桌的皮件給吸引了，她不知不覺移動腳步。
那是一個很特別的背包。打開正面的到子，裏面附有卡片夾、零錢包，還有一隻與背包同款的皮夾。
“呵！沒想到一個背包里花樣這麼多。”她拿起背包試了試。
“喜歡嗎？”
東方烈走出櫃枱，緩緩地走向她。
“烈，你怎麼會在這裏？”
紫娟詫異地望向他，完全忘了背在身上的背包。
他在僅距她一個手臂長的距離停下腳步。“娟，喜歡這些包包嗎？”
莫名地，她知道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她緊張地笑了笑。“喜歡又如何？這麼多包包既不是我的，也用不着……就算全都給了我。”
“我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款式，所以全部買了。”他溫柔地望着她。
“烈，這些都是你買的？”她比了比所有的皮件。“似是要我改行，改賣皮件嗎？”
東方烈以感性的口吻說：“我買下這些送給你，只想換取你僅有的那隻舊皮箱，讓它永遠停留在東方家，不再四處飄流。”
“哦一烈……”紫娟含淚笑着說：“你買了這麼多的皮包，我真不知該怎麼用，你忘了，我不習慣帶包包出了呀！”
“在你不習慣前，就由我代勞先幫你拿，直到你習慣為止。”他取下她背的背包，改掛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拭去滑下眸畔的感動淚水，“東方先生，那就麻煩你了。”她深情地注視着他的黑眸。
“不客氣，娟。”他抬起她的下頷。“何時可以簽下這張交換合約？明天好嗎？”
他直視她的眸，在裏面他看到了一絲猶豫及滿滿的欣喜。
“會不會太快了些？”
“要不然……先付個訂金，下張訂單如何？等你使用滿意，咱們再簽的，可以嗎？”
紫娟輕輕咬了咬下唇。“嗯，這個方法好，就聽你的。”
“太好了！”東方烈緩緩俯首。“娟，你不能反悔，就是現在，我要我的訂金。”
他的唇覆上她的，烙下真情的印記，她亦摟住他的頸，熱情回應她的感動。
“可惜……”他的舌尖在她的唇瓣留連忘返。“娟，我們有觀眾。”
他又啄了啄她的唇，才結束深情的這一吻。
“觀眾？”她疑惑地望着他。
東方烈笑着領首，手比了比四周。
“啪……啪……”
原本躲在一旁欣賞這場愛情戲的“觀眾”們，看到手勢后，全都鼓掌走向這對愛情鳥。
“哦--我的天！”紫娟兩頰一熱，頭不禁埋人他的懷裏。
“好了，咱們正式來。”芳敏秀作勢要眾人肅靜，又揮手要另一批人佈置現場。
得到她想要的安靜后，她清清喉嚨說：“今天是我們東方烈和紫娟的訂婚日，各位都是他們倆的見證人。”
芳敏秀站在他們倆的中間，打開手裏捧的錦盒。
“這一對戒指是東方家和紫家的雙方家長共同出資，由我負責挑選的，請兩位分別為對方戴上。”她將錦盒捧近他們。
東方烈取出女戒為她戴上，紫娟亦是。
“現在宣佈東方烈與紫娟的婚約正式生效。”芳敏秀高呼儀式完成。
“啪……”眾人又是一陣掌聲歡呼。
“阿娟，恭喜你。”阿星首先上前道賀，其他人也陸幻上前祝賀。
“小姐，試用期不要拖太久哦！”陳玉琳笑着走向他們。
“伯母……”紫娟羞澀地垂下頭。
“呵！不用害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陳玉琳看了看四周。“咦！小姐，聽說你阿姨也來了，怎麼沒瞧見？是哪位呢？”
糟了！這種大事沒和阿姨商量，咦？不對，芳姐剛才曾提及這戒指是雙方家長合力出資的。紫娟瞧了瞧手上這隻鑲貸寶石的白金戒措。
她幾乎確定阿姨也參與了這場求婚劇，可是怎會沒瞧見呢？
葉娟將規線掃向人群，尋找阿姨的蹤影，“呢……她在那兒。”
“在哪？”陳玉琳急着和紫娟的阿姨聊聊，好早日敲定婚期。
“在那個轉角，穿桃紅色衣服的那個，正朝我們這邊過來。”紫娟措着斜前方的一名嬌小女子。
東方烈首先看到紫娟措的那個人。“咦，那不是凌姨嗎？”
“哎呀！娟娟，你們這裏真像個迷宮，我才去趟洗手同，就差點迷路了。”
紫娟笑着道歉，“阿姨，抱歉，沒事先告訴你今天這件事。”
“沒關係，你不也是被瞞住了？”她拍拍外甥女的手。
“阿姨，他就是我的男朋……呢……未婚夫，東方烈。”紫娟慎重介紹身旁的人。
“東方烈？”
東方烈已恢復剛才初見到凌憶秋時的震驚，他笑了笑說：“凌姨，請原諒我沒先登門拜訪。”
凌憶秋睜大眸子，仔細瞧着他。“我聽到小芳說娟娟的男友復性東方，我以為只是巧合，沒想到真的是你！”
“凌姨，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娟的阿姨，我一直以為娟的阿姨姓林，雙木林而非凌，呵！是我誤解了。”他歉然地笑了笑。
“咦，玉琳呢？她沒來嗎？”
“嘿！憶秋，我在這兒。”陳玉琳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她怎麼想也沒想到，居然陰錯陽差給弄出了這檔烏龍事來。
“呵！原來你拚命讚美的廚師媳婦就是我外甥女。”凌憶秋笑得合不攏嘴，“那我就放心了，我家娟娟到你家絕對不會遇上婆媳問題嘍！”
陳玉琳瞧紫娟朝她眨了眨眼，她終於放心地說：“憶秋，這個你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遺憾少了個女兒。”
“走！咱們到那邊吃點東西，順便聊聊該怎麼替他們辦這場婚禮。”凌憶秋拉着好友的手。
“嗯，好呀！”
臨走前，陳玉琳看了紫娟一眼，以眼神向她道謝，謝謝她沒將那件事告訴凌憶秋。
東方烈摟着紫娟的腰，走向較沒人的包廂區。“娟，你怎麼從不提你阿姨雄厚的背景？”
從這段日子裏的各項線索研判，他大概可以猜出，當時娟是被母親趕走的。
“阿姨的背景是阿姨的，我的……需要由我自己掙來，才算數。”她唇角逸出一抹笑容。
“娟，謝謝你沒提那件事。”他將她摟進依里，緊緊地摟住。
東方烈知道，若母親趕娟的事被凌姨知道，不但他和娟的婚事可能遙遙無期，兩位大人的友誼大概……不，是鐵定全毀。
她知道他請到了。紫娟輕推他的胸膛，笑着說：“哪件事？你誤會我的那件事嗎？”她既已答應不提，就一定會保密到底。
“呃……差點兒忘了還有這樁。”他拍了拍自己的額。
“放心，我不會打小報告的，不過以後若再犯，那可就不一定了哦！”她戳了激他的胸口。
“謝謝你，我的娘子。”
他緩緩俯首，繼續剛才意猶未盡的熱吻。
有了先前的經驗，紫娟不敢全然投人，注意聽着四周的動靜。
“娟，專心嘛！不會有人的。”
他加強他的攻勢，以瓦解她的防範心。
她的意志幾乎要被他攻陷了，使她趕緊尋找目標移開注意力。
“烈，都怪你……嗯……沒暗示我，害我穿着褲裝訂婚。”
“娟，這時候你還想這些？我不也是穿着褲子？”他輕咬着她的耳垂。
“嗯……烈……你確定……這裏是‘和風’？”她感覺到了他的慾望。
“娟--”他停止攻勢，將她緊緊摟着。“我真不知該謝謝你提醒，還是該怪你。”
他啄了啄她的頸線。“娟，明天可以嗎？你明天嫁給我好嗎？”
“才不呢，人家都還沒用過包包，而且……”她將頭埋入他懷城。“我是沒談夠戀愛咧！”
“娟--”
“和風”的包廂區突傳出一陣低沉的哀號聲，音量雖大，卻比不過大廳傳來的宴會歡樂聲。
※※※
婚禮隔天
“海天小館”里，處處可見大紅的喜字，尤其是東方烈的房間，更是滿室的喜氣。
鏡台有紅色布幔遮住，寢具全換上了紅色的新衣，就連窗帘也換成了紅色系。
沐浴在紅色雲端的東方烈突地翻了個身，手臂下的空隙，讓他不由得驚醒。
“咦，娟呢？”他睜開雙眸一瞧，映人眸底的凈是一片紅，完全沒有佳人的縱影。
他連忙翻下床，隨便拿了一件上在套上。
若不是這一屋子的喜字，他都要以為昨天的婚禮只是一場夢。
東方烈嗅了嗅飄散在空氣中的食物香氣，在廚房裏發現佳人的背影。
“娟，怎麼一早就起來了？”他從她身後摟住她，偷香了一個。“昨天這麼累，怎麼爬得起來呢？”
紫娟任由他摟着自己，雙手仍忙着打蛋汁。
“習償嘛，我向來人點前醒來，就算是像昨天這麼忙，累得坐在床上就睡着，”她將蛋汁倒人鍋里。“早上八點，我的生理時鐘仍自動叫醒了我。”
“這麼說你沒賴床的習慣嘍！”他拿起一個盤子遞給她。
她接過盤子鏟起鍋於里的萊脯蛋放人。“嗯哼，烈，媽起來了嗎？”
“沒看到人，應該還在睡吧！昨天她可忙翻了，到處張羅着。”他接過她手裏的萊，直接端上桌。
“咦，這是什麼？”
東方烈在餐桌上發現了一封信。“奇怪？”還是指名給他和娟的。
他打開信封，抽出裏面的信紙。
小烈、小娟：
辦完你們倆的婚里后，我總算能放下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為了好好尉勞我自己，我選擇了離開。
喂！小輩們，別急着找我，我只是和憶秋參加了獅子會辦的澎湖三日迷，不用太想我，我會帶澎湖的名產回來。
小烈，你老媽對你不錯吧！把一整棟屋子留給你們，讓你們盡情使用，這麼大的空間……嘿，老媽夠意思吧！
小娟，我放了傭人三天假，這三天你只要負責喂他小烈和你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動手，等傭人們銷假上班夜，再交給他們去做，若太忙，，小烈有成家外燴的電話，菜做得還不錯，你可以嘗嘗。
車子來了，就此擱筆。
P．S．我幫你們準備了一盒東西，放在酒櫃的下層，記得拿出來用哦！
愛你們的老媽留
“怎麼了？誰寫的，瞧你笑得這麼開心。”紫娟放下手裏端的萊，走近他。
“媽留給我們的，你拿去看，我去瞧瞧地幫我們準備的東西。”他將信遞給她，轉向酒櫃尋寶。
紫娟接過信展開閱讀，這麼一瞧，不禁瞧出了兩片紅雲浮上雙頰。
她紅着臉將信折入信封里。“烈，那盒是什麼東西？”
他捧着紙盒走向她，她好奇的眸子直盯着他手裏的盒子。
東方烈唇角浮起一抹曖昧的笑容，打開紙盒說：“媽很‘關心’我們，替我們準備了兩打保險套。”
“哦……”她雙手蒙住自己直發燙的臉。“媽，她怎麼……”
“既然媽這麼替我們着想，我們可不能辜負了她的好意。”他拉下她蒙在臉上的手，將她拉進懷裏。
“不過她的這份‘關心’，咱們目前用不上。”他圖上紙盒，擁着她走向書櫃。“我替咱們準備了一盒好貨，完整無缺。”
她瞪大了雙眸，看他從畫冊的後面挖出一盒東西飛“天呀！這不會也是……”
他打開盒子抓了一把裏面的東西塞入口袋。“這些是沒有經過加工處理的，比較安全。”
東方烈沒知會她，即彎身抱起她。“咱們可不能浪費了媽給我們的空間，不過，第一次我們還是傳統點兒，先從新房開始。”
“呢，烈……”她羞得將頭埋入他懷裏。“烈，放我下來，我很重。”
他抱着她走上階梯。“我的娘子，你相公已經餓壞，等不及嘍！”
“可是，早餐在下面。”
“我的食物就是你。”
他抱着她踢開貼有喜字的房門，走了進去。
※※※
宕延了兩個月的東方家婚禮，終於在昨天舉行，登上東方後座的新來人選大爆冷門，既非某大報所言，也非某雜誌所猜的人進，反而是一名長相看似平凡的女廚。
新娘乍看之下相貌平凡，看久了，卻頗耐人尋味，尤其是她的一雙鳳眸，閃着幸福光彩的眸子，讓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平凡，再加上她傲人的背景……
陳玉琳與凌憶秋看完報紙上的報導，不由得相視而笑。
“憶秋，小娟有你凌家的單眼皮遺傳。”陳玉琳指着報導旁的一張新娘近照。
“當然嘍！我們凌家的女孩子都有一雙鳳眼。”
“嗯，長而秀麗，黑白分明有光彩。”她直盯着好友的眸子，又說：“我的孫子應該也會有這種富貴之相。”
“玉琳，你想孫子想瘋了呀！”凌億秋笑着拍拍好友的手。
“呵！就快有了。”
“你怎麼如此肯定？”
“我在“那個”上面動了手腳。”她見凌憶秋一臉茫然，索性附耳說明她玩的計謀。
凌愴秋瞪大雙眸說：“你怎麼這樣陷害他們？不過，這樣也好，先玩玩你家的孫子，否則等我女兒生下外孫，不知還要等多久。”
“你也可以試試嘛！”
“我？”凌憶秋吃驚地指着自己。
陳玉琳笑着說：“我不是叫你再生，是要你送你女兒‘那個’，反正只要去買一盒，拿根針…：嘿嘿！就外孫OK了。”
“呵！也對，我也來試試。”凌憶秋突然問：“玉琳，你是怎麼想到這招的，怎麼那麼厲害，居然以退為進丟下誘餌？”
“這就要謝你嘍！”
“謝我？”
陳玉琳挑了挑眉說：“你忘了呀！你前陣子不是送了我一本改善親子關係的書嗎？我就是從裏面領悟出來的。”
“呵！你的悟性還真高。”凌憶秋突發奇想地說：“玉琳，你看……咱們來經營一個銀髮族讀書會如何？”
“咦？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可以合計合計。”陳玉琳瞄了眼機窗外的白雲。
我們就叫它‘白雲讀書會’。”
飛機平穩地穿梭在雲層間，朝汪洋中的一座島嶼緩緩降去……
※※※
昨天吃了媽熬的大補湯，說是要給我和烈補一補身子，味道雖然苦了點，心卻吸暖的，覺得好像又回到多年前，每個月都要喝一碗媽媽熬的四物湯，我想，我是回家了。
紫娟停下筆，便上萬用手冊，“謝謝你，媽。”她唇角噙着笑意。
她將萬用手冊丟進包包里，拿着包包走下樓。
“小娟，好了嗎？”陳玉琳笑着問。
“嗯，可以走了。”
紫娟挽着她的手，打開大門。
“娟，你怎麼知道我要開門？”東方烈笑着吻了吻她的頰。
“小烈，小娟不是要幫你開門，是我和她正準備到百貨公司血拚。”陳玉琳笑着推開擋在門口的兒子。
“媽，你明知道今天是娟休假，我特別提早下班，你怎麼可以把娟搶走？”
“烈，今天百貨公司打折嘛！”紫娟笑着解釋。
“對呀！”陳玉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說：“小烈，你不是需要空間嗎？我這不就給你了，我和小娟之間不需要太大的空間，對不對，小娟？”
紫娟笑笑附和着。“嗯，媽說的是。”
“走，小娟，咱們逛街去。”
“嗯”
“怎麼老是拿空間堵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需要空間？”東方烈看她們倆已走向老王開來的車子，突地高呼，“喂！等等我……”
他跑向她們。“我開車送你們。”
“不用了，老王可以開車。”陳玉琳揮手拒絕他的好意。
他擋着車門，望着紫娟說：“娟，你不是不習慣拿包包嗎。我幫你拿。”
“烈，你怎麼忙忘了？我就是已經習慣拿包包，才答應嫁給你的呀！”紫娟笑着推開他，要將車們關上。
“等等……”東方烈直接峻進車內擠了一個位子坐。“呃，我也想去買點兒東西，順便幫你們提東西。”
“你說的喔！”陳玉琳得到兒子的保證，才下車改坐到前座。“老王，可以走了。”
東方烈摟着紫娟的肩，悄悄問：“娟，你真的習慣了？”
“嗯，習慣了。”紫娟拍了拍放在膝上的包包。
“你的萬用手冊呢？”
“在包包里，偶爾需要記記食譜。”
“偶爾？”他望着她的眸。
“嗯偶爾……”
料理已非她的全部，她原本全是記載着各式料理的萬用手冊，現在偶爾才出現個幾頁。
然而家，已經佔滿了大部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