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大,其他山寨送來了許多的賀禮,居然還有幾匹上好的馬,看來老大的威名已經是響叮噹了。"
黑焰在娶妻之前,就命人發送喜帖到全國各個山寨去,幾乎是每個山寨都要給他祝賀。
他遠播的惡名讓人聞之喪膽,也有人是不想招惹厄運上身,不管是真心的還是不甘願,賀禮終究還是送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才送過來。
黑焙看了卻是百感交集。
如果在婚禮前收到這一賀禮,也許也會很開心,認為這是他名聲響亮成功的代表,如今卻狠狠的刺激着他的男性自尊。
而讓他承受這種前所未有的難堪及羞辱的,就是九華。
他越想越生氣,他在這裏難受,那個女人卻是逍遙自在的待在後山......
"老大,這東西要怎麼處理?"
"把這一年對山寨有功的人選名單列出來,然後論功行賞。"
"遵命。"
大家開心得不得了,他們最喜歡老大很大方的這個優點。
突然間,有個人發現珠寶裏面放着一張喜帖,寫着黑焰的名字。
"老大,這好像是大熊山寨給你的。"
黑焰冷眼一眯,伸出一隻手,"拿過來。"
手下恭敬的將那張充滿喜氣的喜帖交到黑焰的手裏。
黑焰打開喜帖看着裏面的內容,越看臉色越難看。
奇怪,喜帖通常不都是報喜的嗎?老大的神情怎麼像是要出事一樣?
黑焰猛然將手中的喜帖揉成一團,然後丟下一堆錯愕的人,大步住外沖。
"老大怎麼了?"
大家好奇的圍到門邊,把門窗部擠滿了,他們發現黑焰前往的方向居然是後山。
九華準備好今天要給孩子們學寫字的竹筆,還有上面裝了沙子的小板子。
山寨所有的東西都是搶來的,而且黑焰都將金銀財寶分給手下,雖然大家不會餓肚子,但是對下一代的教育卻是完全忽視。
九華從小受到的教育是,懂一點字至少在社會上多了生存的機會,她不希望這此可愛的小孩子別無選擇的當了山賊。
她伸手摸著一個跟其他下一樣的寫字沙盤,這是她要留給一位特殊的人。
"我被人家炫耀得都快悶死了,而你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這麼悠哉。"
有個人像一陣旋風般掃入,硬是把她推到冷硬的牆壁上。
想也知道,惡王寨里還有誰可以這麼囂張。
"你又怎麼了?"她跟黑焰大眼瞪小眼。
"我又怎麼了?"他咬牙切齒的重複,對這句話充滿了意見,好像他是多麼無理取鬧的小孩子,而她又是多麼理智又包容的大人似的。
"既然你已經不是純潔的女人了,就不該嫁給我,既然嫁給我,就該隱瞞到底,為什麼還要坦白?"
"夫妻之間不是應該要坦承以對?"她擺明了就是要挑戰他的耐性。
"你真敢說。"
"我倒是很訝異一個非作歹的大山賊居然會介意女子的清白,難道你在奸淫擄掠的時候沒有想過你也會害了另一個男人嗎?"她的語氣咄咄逼人,像極了正義的使者。對着他義正詞嚴的教訓著。
"我娶你是來替我生孩子的,我當然要確保你肚子裏的是我的種。"可不是找個愛教訓人的女人來對他訓話。
"真是個自私的男人。"
"哼!我就是這樣的男人,而且我不會介意告訴你,每個女人都恨不得自動脫下衣服爬上我的床討好我。"
"你自己說這種羞不羞人?"她嬌斥着。
"我只強迫過一個女人,但她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九華的心不由自主的少跳一拍。
"如果她下要那麼衝動,我早就把她帶回來當我的壓寨夫人了,哪還輸得到你現在在這裏對我嗆聲、沒大沒小?"
他不是一時要找個對象發泄兼復仇嗎?還想要她當他的壓寨夫人?聽到他說的話,她感到很訝異。
"那個女子未必會同意跟你回來當你的壓寨夫人,她寧願死也不會屈服的。"她冷凈的戤艘瞧的荒言;
他嘴角緩緩揚起一抹邪惡的微笑,"她早已經屈服了,她一整晚在我的身下嬌啼婉轉,說有多浪就有多浪,當然,這種事情你從別的男人身上是享受不到的,而我......看心情好壞,再決定要不要讓你也享受一下。"
"下流。"她伸出手想打他,卻被他看穿企圖,在半空中就攔截。
"想打我?"他加重抓住她手腕的力道,讓她痛得差點落淚。
"既然我這麼惹你討厭,我的存在讓你覺得很丟臉,那就休了我。"
"休了你?"他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一副她頭上長角一樣。
"我決定不再讓你這麼逍遙自在,你既然嫁給我了,當然就要好好的伺候我。"
她的心像是被人倒了一桶冰冷的水一樣,冷冰冰的。
"你想要做什麼?"
"明天你就給我搬會房間裏,然後......"他壞壞的笑着,"洗衣、煮飯,還有做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
她很想伸出手抓花他的臉--雖然,她之前便已經這樣做過了。
瞪着他臉上那一條可怕的疤痕,她的心裏交雜著羞辱及復仇的滋味。
他很佩服她的勇氣,從來沒有個女人這麼勇敢的瞪着他的臉如此之久,她們都被那嚇人的疤痕給嚇昏了。
"小壞蛋,不要一位我真的那麼無知,不知道你出現的目的。"
什麼目的?"她強迫自己不要顫抖,不要露出馬腳。
他抓起她的手摸上他臉上那猙獰的刀疤,然後冷冷的注視着她。
九華感覺到指尖碰觸到的,是如刀般銳利的觸感,將她的心一刀一刀的切割著,讓她一陣一陣揪痛。
他知道了?發現她的秘密了嗎?
"我剛不是說過,我這輩子強迫過的女人就只有一個,你還裝蒜?"
"那關我什麼事?"
"這道疤,是她賞給我的定情禮物。"
"那好啊!"她受不了,他的目光充滿壓迫感,她掙扎的想離開,卻又被他一個拉扯,整個人落入他強壯的懷裏。
他伸出雙手抓住她的衣領,往左右一拉。
"住手!"
只見她的肚子上有着一個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的疤痕也因為這樣,他才沒有馬上發現她的身份。
他伸出手指輕輕的碰觸著那小小的疤痕,"我也曾經在那個未成熟的小蘋果身上刺了一刀。"
九華嚇得不顧一切的推開他,然後住外跑,卻被他順勢一推,整個人硬生生的撞到牆壁。
她還沒回過神,就被他扳過身子,粗魯的吻了她。
九華死命的掙扎,但是他卻像是勇猛的野獸緊緊抓牢了攫獲的美味小動物一樣,饑渴狂亂的侵略着她甜美的檀口。
一直到她整個人因為缺氧,幾乎昏厥的癱軟在他的臂彎時,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櫻桃小口。
"八年了,你變得這麼多,難怪我認不出來。"他喘息的低語著,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小臉,感嘆歲月的神奇,可以將一個稚嫩的小女孩變化成一朵高傲的寒悔。
"既然被你認出來了,我就不需要再等恃機會了。"她突然抽出頭上的髮釵,便要住他的身上刺。
明知道她是一頭偽裝溫順的小貓,他應該要防範著,卻還是不小心被刺了一下。
他的臉頰馬上感到一陣劇痛,鮮紅的血花緩緩的滲出。
"你可真愛毀我的容啊!"八年前那一道疤至今都還讓他有時會隱隱作痛,而現在她居然還想在他的臉上添新疤?
真是最毒女人心。
"我不只愛毀你的容,我還要你的命,因為你毀了我的一生,你該死!"她用力的刺向他。
黑焰嗎上閃躲,然後跑到屋外,九華也跟着殺出擊。
好奇的跟過來的山賊們,看到他們的老大居然被一個女人追殺,原本想馬上衝過去幫忙,卻又停住腳步,因為他們知道要是插手,他們的老大會很沒面子。
不如看好戲就好。
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老大絕對可以很輕鬆的應付。
九華不斷揮舞着手中的髮釵,卻都被黑焰動作靈活的閃過,一次次的落空,讓她嬌喘吁吁,筋疲力竭。
趁她沒注意時,黑焰把握機會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逼她將手中的兇器鬆開。
小小卻銳利的髮釵隨即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九華不甘心,反抓住他緊握的手,狠狠的張口一咬。
"啊!好痛,你是貓啊?居然咬人。"黑焰痛得低吼。
但是她不鬆口,反而咬得更用力,恨不得就這樣把它咬死,以泄心頭之恨。
痛到受不了,黑焰一個手刀砍向她的後腦。
她悶哼一聲,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黑焰及時將她嬌弱的身子抱住,然後看着自己被攻擊的左手,手背的地方有個小小的卻很深的齒痕。
他轉而望着那張昏迷的蒼白小臉,她的唇上有着他的血,顯得無比妖媚。
"八年前被你溜出我的手掌心,八年後,我不會再讓自己犯下同樣的錯。"說完,他將九華一把抱起,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半夜,後山破舊的房門被人無聲無息的打開,門口佇立着一個氣氛的男人,俊臉上怖滿了怒火。
他一步步進入那間簡陋的小屋,看着屋頂滴滴嗒嗒的漏水著,卻只是用一個小小的水桶接着,其他沒有水桶接着的地方則是濕了一地。
而床上的人兒因為冷蜷縮成一團,蓋在身上的被單也單薄得令人生氣。
就是這個原因,讓他大半夜還要跑到後山來抓人。
他的大床又舒服又溫暖她不睡,偏偏要回到這個破爛的地方,他真是要被這個女人的臭脾氣給氣死。
他緩緩走近床邊,本來想叫醒她的,卻見她睡得很沉。
看來這幾天躺在他的身邊,讓她沒有睡飽。
九華可是怕他怕得要死,每次他只要一個輕輕的動作,她就會像是受驚的小貓咪一樣驚醒,她怎麼可能會睡得飽。
他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望着她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放下防備,露出有如小孩子般需要人家保護的脆弱。
當他認出她就是當年那個毀他容卻也同時帶走他靈魂的小女人時,原本平靜的心像是有股溫泉,不斷的涌了出來。
他之前會去搶劫耿家只是想報復,於是便趁著耿老頭跟病書生離家之際,將耿家所有的財務搶得一乾二淨,根本沒有人有能力阻止他,就算是壯漢,恐怕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對抗一整個山寨的山賊。
就在這個時候,她出現了,手裏拿着一把可笑的掃把擋在他的面前,彷拂是正義女神一樣想保護她的家園。
"要錢就拿走吧!不要再傷害人了。"
她一臉怒火的站在他的面前,儘管纖細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著,然而迎視着他的那雙眼眸卻充滿了勇氣。
她以為抓着掃把就可以打退比她強壯好幾倍的大男人嗎?如此可愛又令人惱火的行為讓他很想嘲笑她真是太幼稚、太愚蠢了。
她面對的,可是無惡不作的山賊耶!
雖然這樣想,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股危險的情火不斷的竄出,緩緩的變成一團熊熊的火焰。
他想要這個勇敢的小女人。
"你是誰?"
"我是耿家的媳婦。"九華堅強的回答,卻沒有把"未過門"這三個字說出口。
事實上,她已經把自己當作是耿一清的媳婦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唯一的親人過世,她必須守孝三年,她早就嫁進耿家了。
"哦?那個病書生的媳婦兒?"他的心裏湧起一股壓抑不住的酸意。
"我勸你快點離開,我已經報官了,官差大人馬上就會來了。"
他沒有聽話,反而還一步步逼近她。
"是嗎?"他喃喃的低語着,灼熱危險的目光沒有離開她。
當她發現到不妙的時候,已經失去逃命的機會。
"你這個大壞蛋想要做什麼?"
張嬤嬤打算衝過去救她,卻被黑焰冰冷的刀一揮,嚇得又退回原地發抖。
"既然知道我是大壞蛋,就不要惹我生氣,不然後果自行負責。"黑焰的語氣宛如地獄來的惡鬼般冷酷無情。
"張嬤嬤,你不要過來。"九華心急的說。
他高大的身影擋在九華的面前,"我喜歡你。"
什麼?這個男人是在說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這麼輕佻!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的小臉泛起一抹紅暈,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氣憤。
他只是壞壞的一笑,"我一向不知道什麼叫做胡說八道。"
九華臉上的血色盡褪他的影子像是烏雲一樣遮住了她的視線,也遮去了她的未來。
憤怒的黑焰滿腦子想着,他的仇人要是知道他摘下了原本該屬於他的甜蜜果實,揮有怎樣的臉色?
突然間,他一把抱起她。
"住手......"九華掙扎著。
"想要他們活命的話,就最好乖乖聽話。"黑焰冷冷的說。
九華睜大眼睛望着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犧牲自己來換取其他人的生命。
他利用她最大的弱點脅迫了她,也讓她不得不屈服。
在那一夜,他化身為桑心病狂的野獸,在自己虜獲的戰利品上不斷的品嘗著復仇所帶來的甜美滋味。
這個本來該是屬於耿一清的女孩已經成為他的女人了,她這輩子只能屬於他,沒有人可以搶走她。
而在同時,他發現自己也深陷在她的甜蜜之中,一直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