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七年後

「不要靳——不要——求你。」舞薇在床上不停的哭鬧、囈語着,好象有個夢魘對着地糾纏不清。

正在浴室中的嚴靳被她的哭喊聲給吸引了過來。

「小薇,醒一醒。」

他擔心的搖晃着她,想要將她叫醒。

「靳?」

當她恍恍惚惚的醒來,卻見到他早已穿戴整齊,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

「啊!」她連忙拉起被子遮住外泄的春光。

但他卻注意到她臉上的淚水,「你常常這樣子嗎?」

「怎麼樣?」

「作噩夢,然後哭得好傷心——」

她低下頭迅速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作了那個可怕的噩夢。

「我沒事的。」

「真的?」

他的口氣有些遲疑及不相信,因為她在噩夢中不斷喊着他的名字,一聲聲悲慟的呼喚令他聽得膽戰心驚、心疼不已。

「我沒事。」

舞薇冷冷的望着他,感到彼此的心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至少在經過昨晚之後,她不再那樣確定可以再次的面對他,再次承受他帶給她的痛苦……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后,嚴靳緩緩的開口,「如果不是我們沒時間,我會再將你拉回床上,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他的話令舞薇臉紅得像蘋果,不過,她不忘提出心中的疑惑,「你要去哪裏?」

「不是我,是我們。」

「我們?!」

「我發現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一定要你完全屬於我,否則我又會像昨天晚上一樣,害怕你再嫁給別人。」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的話好象是要替她做什麼安排似的。「如果要我當你的情婦,我不同意。」

「你以為你答應跟我做愛,跟當我的情婦有什麼不同?」他無心之語深深的傷害了她的心。

他怎麼可以這樣子侮辱她?昨晚是因為她愛他才願意和他做愛的,這怎麼會跟情婦那種用rou體做交易的女人一樣?!

「我要你嫁給我。」

就一個向人求婚的男人而言,他的口氣太沒誠意。

「你在向我求婚嗎?」

如果他想娶她,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心是愛她的?

舞薇的心中竟然對他還有這樣可怕又貪婪的妄想。

她是沒有吃夠苦頭嗎?

「不!我要你嫁給我,這樣子我才能完全擁有你。」

他說話的神情冰冷無情,舞薇只能咬住下唇才免於自己哭出來。

「只要你嫁給我,我會給你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那個前夫也可以取回揚翔,而且我對你不會再追究以前的事。」

「你真是個好心人,對我那麼寬容!」她不自然的聲音促使嚴靳整個人傾向前,抬起她的臉逼她看向他。

「不過我警告你,一旦嫁給了我,你最好只忠於我一人,否則下場你該明白的。」

她沒有回答,他也當她是默認了。

看着她蒼白過頭的臉,嚴靳忍不住皺眉,「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不然你休息好了,我自己去準備結婚的事。」

「等一下,那你的未婚妻呢?」

「我的未婚妻?!」他的眉頭又皺得更深了,「我沒有什麼未婚妻。」

他的話令舞薇更加的絕望了,事到如今他仍不願意親口告訴她,他有個未婚妻,叫作江靜笙。

他想要瞞她瞞到什麼時候?!

「我馬上就回來。」

就在他要離開時,她突然抬起雙臂深情的將他拉回,給他一個熱情如火的吻。

當兩人依依不捨的分開時,她看到他眼中閃現一抹訝異的光彩。

「你如果還要我陪——」

「不!我只想問你,是什麼原因令你興起想娶我的念頭?」

「你的心中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他問道。

舞薇點點頭,她不想再對自己不誠實了。

「對,我愛你!那你呢?」

嚴靳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站起身走向門口,不過,他停在門口看着她。

「給我一點時間吧,畢竟要忘了七年的恨不容易。」

他的關門聲教舞薇整個人震了一下,忍不住放聲大哭。

「沒錯,我是愛你,可是你呢?你是真心愛我嗎?」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緩緩的擦乾了眼淚,穿上衣服離開這令她傷心的小屋。

她決定不再見到他了!更不可能會嫁給他!

就在她打開門的時候,竟發現門口站着一名女子。

「靳?」女子轉過頭的笑臉在見到舞薇時,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止盡的嫉妒及醋火。

而舞薇也愣在原地。「是你?江靜笙?」

該死的!

她又不見了!

當嚴靳再次回到小木屋時,沒見到舞薇的蹤影,他又迅速的衝到她的家中。

但依然找不到人。

他不敢相信在這個時候她還敢反抗他?!

她竟然再次的逃開!嚴靳憤怒的想要找人發泄時,隨即想到了一個地方,她有可能會去!

他伸進口袋準備拿鑰匙,卻摸到了一個錦盒,他打開盒蓋,看着盒中的鑽石戒指,心中忍不住一陣咒罵。

然後火速的開車奔向亦傑的家中。

嚴靳一被請進屋內,便開門見山地問亦傑,「她呢?在這裏嗎?」

「不在。」亦傑仔細的觀察眼前氣憤卻仍不減其威嚴的男人。

一個外表出色、內在也很有氣勢的男人,光一個眼神就足以令人懾服,難怪會讓舞薇愛得那樣死心塌地。

「別騙我,她一定逃到你這裏。」

「逃?!她為何要逃?」

「我不知道,這也是我要問她的。我不明白,她嫁給你,又甩了你,你為何還要她?」

亦傑見他一副不知情,活像吃醋老公的模樣,開口問:「她沒告訴你我跟她的事?」

「她不願意說。」

「那你就不逼問?」亦傑也火大了。

「她變心嫁給別的男人,事實擺在眼前,又何必多問?」

嚴靳話一說完,便被亦傑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倒在地,血跡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你如果是男人,為何敢做不敢當?」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有什麼敢做不敢當的?」他也憤怒的爬起身,一把扯住亦傑的衣領,準備用力的回他一拳,卻被他下一句話給止祝

「那她為何懷孕了,你卻不娶她?」

「她懷孕了?!」嚴靳錯愕萬分地瞪着亦傑。

「別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她當時懷孕了,父母親又正好鬧離婚,還說如果她不拿掉肚子裏的孩子就跟她斷絕父女關係,所以她一下子也不知該怎麼辦?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墮胎,她想生下這個孩子,所以才會拜託我跟她假結婚,好讓她可以名正言順的生下『你的』孩子。」

「你說什麼?」

嚴靳如被電擊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而亦傑也鬆了口氣,慶幸自己免於皮肉之痛。

「她怎麼不說?當時……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大叫着。

「因為她興匆匆的去英國找你,卻發現了背叛。」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小君?!」亦傑訝異自己的妹妹居然回來了。

「亦君?!」

亦君放下行李,二話不說的走到嚴靳的面前,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姓嚴的,我把我的好姐妹交給你,你卻背着她在英國跟江靜笙交往,我和小薇一起去英國找你,親眼見到你跟她住在一起,完全不如你信中所言,你只是一個人祝而且那個女人還說你要跟她在英國結婚,就連她是你的未婚妻這件事,你也沒有告訴小薇,還是經由那個女人的口中才知道的,你打算瞞小薇瞞多久?」

「靜笙?!」

「還有,你如果要變心,也要像個男人吧?居然叫你老爸出面。」

「我父親?!」

「沒錯!他居然相信江靜笙那女人的話,說是小薇勾引你,想用孩子來達到她當上嚴家少奶奶的目的。還說他要讓你和江靜笙在英國結婚,更可惡的是他居然以為用錢就可以打發我們,他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可是,她有收下支票——」

「她是收下支票,但是卻沒有動用過半毛錢。她本來是想要用這筆錢好好的照顧肚子裏的小孩;沒有想到——」亦君說到此,忍不住的傷心落淚。

「怎麼了?那孩子怎麼了?」

「死了。」亦傑沉痛的接話。

嚴靳感到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的揍了一記,整個人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他的孩子死了?!她一個人是怎麼度過那段痛苦的日子?!而他又是怎樣的怨恨着她,卻不知道她心中所承受的折磨!

「在她死去的孩子面前,她含淚撕掉了那張支票,因為她說,她的寶貝孩子是父母愛的結晶,並非外人所言,是達到目的的工具。」亦君含着淚水斥責着他,「她是那樣愛你,甚至被她父親打個半死,就算斷絕父女關係也要生下你的小孩;你如今又有何面目說她負你?不是她負你,而是你欠她太多太多了!」

嚴靳這才明白一切,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力的搖搖頭,「我沒有跟江靜笙住在一起,有一天她突然來找我,說要跟我住,但被我拒絕了,可是她又說她一下子找不到房子,所以我才收留她一、兩天,她找到房子之後就搬出去了。我跟她沒有關係,連婚約都是我父親一廂情願。我心中只有舞薇一個,天啊!我錯得多麼離譜,在她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痛苦時,我卻置身事外,我……」他猛然跪在地上,懊惱的抱着自己的頭,他要如何才能原諒他自己?

亦君和亦傑兩人互視了一眼,亦君開口,「難道你真的都不知道?那你為何通信了兩個月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訊息?」

「我有啊!我每天都寫信給她,是她沒有回我的信,我還擔心得不得了。」

「可是她沒有收到你的信。」

「我也沒有——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攔截了我們的信件。小君,你要相信我,我如果知道,一定會不顧一切沖回台灣,守在她的身邊,跟她一起面對;而不是花了整整七年的時間想她、恨她、念她、怨她,還狠狠的傷害她……天啊!我真的不是人!」

「你真的不知道?那江靜笙呢?」

「我從來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也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讓她有機會破壞我跟小薇,她一直都想要當嚴家少奶奶。」

「漂亮話誰都會說,我怎麼知道你心中真正愛的人是誰?怎麼會知道你不是又想要騙她?」

嚴靳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看着亦君,「我愛她,我不會再傷害她,告訴我!她在哪裏?」

「這……」亦君心中仍有遲疑。

「該死的!我不想再失去她,我無法度過另一個七年!你看,我都準備和她結婚了,我這戒指可是買了七年啊!」他將戒指展現在兩人的面前。「告訴我,她在哪裏?」他憤怒的低吼着。

「我……我們也不知道。」

就在此時,文雲的聲音冷不防的從他身後傳來——

「我知道。」

「我要結婚了!這一次我回來就是要準備結婚的事情。」

整個晚上,舞薇腦海中都浮滿了江靜笙對她說的這句話。

她孤獨的走在台北的街道,天空飄起了一陣細雨,她揚起頭迎上那細細的雨水,心情宛如又回到了那個令她情碎夢醒的夜晚。

「嚴靳,你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你到底還想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她無言地吶喊,如無魂的行屍走肉一樣,拖着蹣跚的腳步走向她每次心痛時都會到那裏去說說話的地方。「小凱,媽咪來看你了!」

這輩子只有他才是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人。

在冷冷的夜空下,包圍着舞薇的只有無盡的安靜,她心碎的趴在一個小小的墳墓前。

這個才在她腹中五個月的小孩雖然沒來得及出生,但她仍然為他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墓碑。

「愛子嚴凱之墓」,斗大的六個字刺痛了她的眼,她至今仍然對失去他而感到椎心刺骨,因為她多麼渴望留下他,也許是太過於渴望反而令她失望。

她一直都認為自己不配擁有幸福,如今也證實了這一點。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倚在那小小的墓碑前,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嚴靳一見到眼前的景象,心痛及懊悔都不足以表達他現在心中的感受。

他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墓碑上。

「嚴凱……你為他取的名字嗎?」他輕聲的問。

嚴凱,對不起!爸爸沒有盡到照顧你的責任,對不起!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對着已逝的孩子道歉懺悔。

舞薇緩緩的睜開眼眸,卻被他眼中那閃爍的淚光所震祝

「你怎麼知道這裏?」她的聲音哽咽沙啞,聽得出她哭了很久。

「小薇——」

「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你走!」她忽然情緒激動的撲上他,拚命的要推他走,但嚴靳卻伸出手抓住她。

「我不走,你不可以再趕我走了!七年前如果你告訴我懷孕的事,我們也許就不會失去他了!」他猛然大吼一聲,這才讓失控的她情緒穩定了下來。

「你說……」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淚流而下,「是我害了他?!」

「不!不是的!一切只能怪我,如果我不被自己的怨恨所蒙蔽;如果我在收到你的喜帖時,可以找你追問真正的原因,而不是怕面對自己不想聽到的事,也許我就不會失去你、失去我們的孩子。」

「你知道了?!」

他知道了七年前她心碎嫁人的所有事情了?!舞薇一時不知要做何反應。

嚴靳走到她的面前,再也忍不住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對不起,我的愛,我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苦,我該死!我還那樣子惡劣的傷害你!」

他的歉語令她所有的委屈全都化作淚水,哭倒在他的懷中。

「我一直在要求你信任我、要求你愛我,但是我卻沒有好好的讓自己變成一個真正可以讓你信任的人。我太自私了,也許我這七年來要恨的、該恨的是我自己,而不是無辜又無助的你。」他雙手緊緊的捧住她那梨花帶淚的臉龐,口氣中充滿了悔恨及難過。

「靳,當時我真的好難過,我想要好好生下他的,可是……對不起!」她哽咽難過的說。

「不!是我不好!」他雙手緊緊抱住她,彷彿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面,眼中閃着深情的淚光,「我只想告訴你,這七年來,我心中只有你一個!」

「可是我看到你和那個……未婚妻住在一起,還有……你爸爸說,我不配當你的妻子……我不是那種有心機的女人……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你……你相信我嗎?你知道嗎?」

「不要說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小薇,我真的好後悔,你原諒我好不好?」他緊緊的抱住她,一顆心被她的哭泣聲一次又一次地切割着。「我會用下半輩子好好的補償你的。」

舞薇聞言,微微的掙開他,但嚴靳固執的將她抱回懷中,「怎麼了?你還不原諒我?」

「我不要你因為歉疚而娶我。」

「小傻瓜,我是愛你才要娶你的。」

「可是那時候我問你為什麼要娶我……」

「噢!老天!我真的是太笨了。」他狠狠的給了她一個火熱又深情的吻,「忘了我所說的那些愚蠢的話,全是因為你全身赤裸地坐在床上,那樣誘人的看着我,我怕自己控制不了,會跪在你的面前求你愛我,而不是如一開始那樣子有原則。事實上……」他伸手溫柔的撫摸着她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着迷又愛憐的望着她,「我在宴會那一晚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愛你!」

「靳!」

她深情款款的喚了一聲,然後撲到他的懷中。

嚴靳從口袋中拿出一隻鑽戒,「這是我七年前買的,儘管我知道你嫁人了,我還是將它買下來,因為我知道你終將屬於我。」

「七年前?!」她感動的看着月光下閃爍光芒的鑽戒,久久不能言語。

「你不需要現在決定,我知道我家人虧欠你太多了!」他故意壓抑下心中的焦急,口氣卻難掩害怕被拒絕的恐懼。

「你不是要娶江靜笙?她剛才才跟我說她這次回台灣就是要跟你結婚,所以我才會傷心的離開。本來我想這輩子不再跟你見面了,如果你真的娶她——」

「我從來就沒有要娶她的意思,而且……等一下,她已經在英國結婚了,不過不是嫁給我——」他這下子總算恍然大悟,「小薇,你知道我們之間最嚴重的問題是什麼嗎?」

「是……信任。」

「沒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台灣的,但是她居然還想要破壞我們,我絕對不會饒了她!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們也不會活生生的過了七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會放過這個充滿心機的女人——」

正當他忿忿不平的想要去找那個可惡的女人算帳時,舞薇緊緊的抱住他。

「小薇?」

「不要!靳!」她搖搖頭望着他,「不要了,就如你說的,如果我們之間夠信任對方的話,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破壞我們,所以……算了。」

「可是她居然到現在還不忘要傷害你?」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連忙捧住自己愛人的臉龐,「如果她說了什麼我跟她的事,你千萬不要相信,這七年來——不!該說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一根寒毛,她永遠都比不上你的,只有你才可以讓我迷戀到幾乎走火入魔的地步。」

舞薇忍不住露出一個含淚的笑容,「我相信你,所以不要去找她了,如果沒有她的破壞,也許我們之間也會因為對彼此的不信任而分開。」

「是嗎?可是我一定會避免這種事發生的,因為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靳!」她感動的撲進他的懷抱中,「我這七年來都沒有忘了你,我想要忘卻怎麼也忘不了,我的心中只有你一個,我擁有的男人也一直都只有你。」

「你是說……」

「我一直都是你的。」她嬌羞的說。

嚴靳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大口氣,害他還吃了一大堆醋。

「那你就一定要嫁給我了,因為我是一個佔有欲很強的男人,一旦讓我知道你這嬌美的身子只有我一個人嘗過,我就一定要佔為己有。」他用着前所未有的深情眼眸凝視着她。

他的笑容勝過了一切,用再多的言語都無法表達這一刻的幸福,舞薇可以從他的身上、他的眼中感受到那一份真誠的深情摯愛,他是她的心、她的愛、她的靈魂……

天啊!她真的好愛他!

「沒有人會在墳墓前求婚的!」她含着淚埋怨道。

這會兒他才明白兩人是在墓園裏,可是他隨即意會到她剛才的話是不是代表答應了

「不會啊!我在兒子面前求婚,他一定也會感到很幸福,而且搞不好下一胎還是他來投胎當我們的孩子。」

「真的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只想這樣子說,也許她會答應嫁給他。

「那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嚴靳像個愛撒野的小男生一樣的問。

舞薇深情的看着他,半晌才微微露出羞澀的笑容,向他伸出左手。

他欣喜萬分的將戒指牢牢套在她的手指上,然後將她拉入懷中,溫柔的吻着她。

「我愛你,小薇!」

「我也愛你,礙…你的臉怎麼腫了一大塊?」她伸手輕摸了一下。

「啊!好痛!」經她的提醒,他才記起這個痛,真狠的男人!下手那麼重!

「是誰打你的?」

「你的前夫!」

「亦傑?!」他也會動手打人?!太稀奇了,從他的外表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哩!

「還有小君。」

「小君回來了?」她訝異萬分。

「對!沒有她跟我說出這一切,我還被你瞞得好苦。為什麼不告訴我?還任我這樣子惡劣的欺負你,你知道我每次要對你狠心的時候就要先痛苦的折磨自己,想着你對我的殘忍。可是,天知道我寧願想着你對我的溫柔。」

「我會怕,怕自己再受到傷害。」

「所以就找了兩個男人,讓我像個打翻醋罈子的男人一樣猛吃醋?」

「誰教你欺負我?!他們都是看不過去,才會想要幫我。」

「不過,我知道你愛的是我,不會再跟那兩個男人計較了;相反的,我很感謝他們對你們母子的好心。」

舞薇笑着依偎在他的懷中,「你真是個好心人!」

聽到這句話又令他神經緊張,「你可不準再消失不見了!」

「不會,這一輩子,我賴定你了。」

「真的?」

「嗯。」她甜美柔順的模樣真是要融化他的男兒心,「歡迎嗎?」

「求之不得!」他喃喃地說,然後深深的吻住她。

彷彿吻了一世紀那麼久,他們才依依不捨的分開。此時,天際泛出一片魚肚白,黎明已至。

舞薇和嚴靳這兩個相愛的人坐在兒子的身邊,靜靜的看着日出的美景。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嚴靳小心翼翼的問。

舞薇沒有回答,只是拉下他的頭,給了他一個充滿感情的吻。

當金黃色的光線照射在兩人的臉上,只見幸福、滿足的笑容洋溢在眉宇之間。

舞薇也明白,只要跟他在一起、靠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聞着他的味道……就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了!

「那今天好不好?」他又忍不住的開口。

空氣中回蕩着他的問話,而小薇就是拒絕回答,這下子可真是急死了這個想要抱得美人歸的男人。

舞薇露出一抹燦爛如花的笑容,「沒那麼快,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盛大又完美的婚禮,這樣子才能彌補得了我受傷的心。」

「沒有問題。」

他也想要這樣做,給她一個世紀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看誰還敢來染指他的寶貝?!

「那我今天可以先要求入洞房嗎?」他口氣中充滿渴望,雙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的愛撫着。

「不行,結婚後才行。」

「喔!那我會死掉!」嚴靳故作痛苦的抱頭哀號,惹得舞薇嬌笑連連。

「不行!我要先向新娘偷一個吻。」說完,他如惡狼撲羊一樣的欺向她。

「啊!不要!」

兩個人開心的抱在一起,倒在草地上嬉戲,不知過了多久,他喘息不已的壓在她嬌軟的身軀上,深情的凝視着她,「我好愛你!」

舞薇羞赧的垂下眼不好意思看他,長長的睫毛在她那白皙的臉上形成一道迷人的陰影,令他再度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輕柔的吻她。

「那你愛我嗎?」

她露出幸福的笑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傻瓜,不愛你還能愛誰?」

她的心都給了他,這輩子除了愛他以外,還是只愛他了!

不過,她相信這一次她一定會很幸福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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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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