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你要載我去哪裏?"花衍發現他們不是往回別墅的方向開車,睜着恐懼的雙眼問瑞衣。

"到我住的地方。"

"為什麼?"

瑞衣不耐地回答:"因為我發現我太忙,而你太輕鬆了。我不想每次我需要你的時候,還得開車幾個小時的車才能得到你!"

"那要我每天搭車去找你嗎?"花衍怯怯地問。

"錯了,我要你搬到我住的地方。"

說話間,車子駛進一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你瘋了!尹瑞衣,這裏是高級住宅區!如果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我不在乎。"瑞衣聳聳肩。

花衍絕望地低嘆。待在市郊的別墅已經夠糟了,他還要她每天面對他?"你是故意折磨我吧?"

他疲憊地嘆了一口氣。"幸花衍,隨便你怎麼說,但是我要你是千真萬確的,我無法一星期只要你一兩天。"

"我真是受寵若驚!"花衍生氣地用甩上車門。

他抓住她,雙眼直盯入她的靈魂深處。"走吧!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

"是,尹先生。"花衍認命地隨着瑞衣走進電梯。

一進入他位於二十樓的住所,花衍立即感受到他的壓迫感。她試圖離他遠一些,卻被他一把摟在懷中。

"你沒忘了你該得到的教訓吧!"他提醒她。

再次接觸到他的手,花衍恐懼得口不擇言,"當然沒忘,我還知道執法者是你這個渾身銅臭的暴發戶!"

瑞衣摟住她的手驀地縮緊,花衍可以感覺到他的怒氣。

"你又想強暴我嗎?"她認命地問。

"強暴!我從不曾對女人如此粗暴,除了你之外!"他懊惱地說,"我真不懂,為什麼你對我有這麼強烈的影響力?"

"我可沒教你那種獸行!"她非常不以為然。

"那天是我不對,我願意道歉。"

花衍驚訝地看着瑞衣。他好溫柔,似乎又是她印象中的那個尹瑞衣了!她的心中頓時充滿了希望。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令她的心情從天堂跌落至地獄。

"我今天會採取非常溫柔的懲罰!而在今天之後,我確定你會溫順如小綿羊,不會在任何場合拆我的台!"

"不要,尹瑞衣,我已經很努力地不去反抗你了!"她求饒地說。

"不准你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瑞衣滿眼的不屑。"你真的很厲害,連世豪也被你偽裝騙得團團轉!"

"我沒有!"花衍大聲為自己辯解。

"你還狡辯!"他衝動地一把扯住她的頭髮,看進她的眸子。明知道她眼裏的純真是裝出來的,他還是迷失在其中。

"尹瑞衣,你相信我!"她哀求他。

"哼!幸花衍!你用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騙了多少男人?"他譏諷道。

她閉上雙眼,抑制快要決堤的淚水。哭有什麼用呢?只是徒增他報復的快感罷了!

當他的唇觸到她的時,花衍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任憑理智如何警告她,她還是不能抗拒他在她身上譜的樂章。他就像一位鋼琴師,任意地在她的身上彈奏,輕易地勾起她內心最深處的慾望。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性感的唇吶喊着需要。

"慢慢來,我才剛開始呢。"

花衍不解,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吶喊着需要解放,而他還能這麼鎮定,彷彿另有目的……

"告訴我,你要我。"瑞衣性感的聲音在她耳畔成另一個震撼。

"我要你!"她蠕動着難耐的身軀,乖順地回答,只求他快點……

"還沒有!你還記得我給你的懲罰嗎?"

這句話像鞭子般悠地抽打過她的腦海。花衍滾到床的另一側,試着平息體內洶湧的慾望。

但他的手卻不放過她!

"我求你!"花衍終於放棄所有的自尊哭喊出來,不斷蠕動火熱的嬌軀,哀求着他。

他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再一秒鐘,瑞衣相信自己就會爆裂!他驀地衝出房間,隱約聽見花衍在他身後狂怒地大喊:"尹瑞衣,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他衝到客廳,大口大口地狂飲威士忌。他原先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他應該繼續玩弄她的身體,並親眼看着花行如何哀求他滿足她,而不是獨自躲一旁,平息自己慾火中燒的痛苦。但是,他的心為什麼也會痛?他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已有了答案,不然,他不會這麼難過。

但是,他的自尊與驕傲使他只能在這裏獨飲,聽着她的哭聲漸漸隱沒。

***********

花衍的母親不知道怎麼找到她的。

"媽!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花衍非常驚訝。

"花衍,我的乖女兒!媽媽好命苦呀!"幸母誇張地哭倒在地。

花衍急得眼眶都紅了,"媽!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幸母裝模作樣地哀號着:"乖女兒!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救媽媽!"

"媽!你別嚇我!"花衍好着急,她母親是不是生病了?看她的樣子,好像得了什麼絕症似的。

父親的中風,已經使她深受打擊,如果母親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幸母經過一番裝腔作勢的表演,終於說出她此行的目的。"花衍,我把你爸爸的醫藥費弄丟了!"

她又賭錢了!花衍知道母親在說謊,心力交瘁地閉上眼睛,承受一波又一波的心痛。

"算了!"花衍揮手打斷荒謬的借口,"爸爸的醫藥費我會再想辦法。"

這個死丫頭,竟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幸母在心中咬牙切齒,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說:"可是我欠了人家兩百萬。"

"兩百萬!"花衍驚呼。

"花衍,你一定要救媽!"幸母哀求她。

"媽,我怎麼會有兩百萬!"

"尹瑞衣有啊!他一定會給你的。"

"他不久前才給我五百萬,怎麼可能再給我錢?"

"開什麼玩笑,難道他在外面玩女人都不用花錢啊!你被他綁住了,難道他不應該給你錢嗎?"

"媽!你太過分了!"

"花衍,別太天真了!尹瑞衣有錢得很,他不會在乎這一點小錢的。"

"他有錢是他家的事,我憑什麼向他要錢?"

"乖孩子,我知道你臉皮薄,我去跟他要好了!你爸爸以前多照顧他們母子倆,區區兩百萬,他一定會念舊情給我的。"

"媽!不可以,你絕對不能告訴他爸爸還活着。"花衍急着阻止母親。

"為什麼?"幸母懷疑地問。

"不為什麼,這樣吧,我給你一樣東西,你拿去當鋪典當,那應該值不少錢。"

花衍回房,拿出那條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項鏈遞給母親。

"乖乖!這條項鏈還真漂亮!"幸母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這條項鏈的確值錢!

她達到了目的,立刻就想離開。

"媽!"花衍喚住她。

幸母防衛地抓緊皮包,深怕花衍反悔。"幹嘛?"

"美國那邊的醫生說爸爸的病情大有起色,我想把他接回台灣。"花衍試探地說。

"哦!"幸母鬆了一口氣。"沒問題,我會照顧他的。你就把他接回來吧!"

只要有錢,你什麼都好!花衍在心中難過地想。

"我會盡量抽出時間照顧他!"

"好了。"幸母打斷她的話。"你想怎麼做都好,我這個母親是很好商量的。"

"那好吧!"花衍嘆了一口氣。她原本想把父親送到桃園一位舊識開設的療養院,但她所有的錢都被母親花光了。

花衍無奈地看着母親喜孜孜地帶着項鏈離開。

希望尹瑞衣不會在意她把那麼珍貴的首飾送給她母親!

*******

晚上,瑞衣氣沖沖地回到大廈,用力甩上大門,把正在吃晚餐的花衍嚇了一大跳。

上帝保佑我!她在心中祈禱。

"幸花衍!"瑞衣大吼一聲。

花衍連忙跑進卧室,把門鎖起來。

"幸花衍,你開門。"

瑞衣大力地敲着門,花衍嚇得躲到床上。

"我不要。尹瑞衣,你現在這麼生氣,會把我打死的!"花衍大喊回去。

瑞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耐着性子跟她講理。"花衍,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丟臉嗎?那條紅寶石項鏈是我在英國的拍賣會上花了一大筆錢買得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擁有它,你卻把它丟到當鋪里!"

花衍驚訝地睜大雙眼。看來,她真的讓他難堪到極點了!她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再不開門,我真的會衝去進痛打你一頓。"他威脅道。

門悄悄地由裏面打開了。

花衍看見瑞衣沮喪地靠在門框上,心裏充滿了歉意。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低下頭,不敢面對他的怒容。"隨便你要怎麼處罰我都可以。"

"花衍,你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你已經不小了,不可以再這麼迷迷糊糊。"看着她無辜的模樣,他所有的氣全都消了。"告訴我,為什麼把我的項鏈送給別人?"

"你不是已經把項鏈送給我了嗎?"花衍吃驚地問。

"沒有,我只是借給你而已。"

"騙人,那天你明明說要給我的。"

"我為什麼要送你那麼貴重的東西?你又沒有特別取悅我。"

"我……"花衍紅着臉別過頭,"那現在怎麼辦?"

"你說呢?"他輕聲問道。

他的輕聲細語比破口大罵還糟糕,因為這樣會加深她的內疚。

她倔強地開口,"我賠給你。"

"你拿什麼賠給我?你的戶頭全都空了。"

"你怎麼會知道?"她驚訝地看着他。

"花衍,你把錢都花到哪裏去了?"他誘哄地問道。

花衍答得很快,"不關你的事,你已經把錢給我了。"

"你最好告訴我,不然我查也查得出來。"其實他給她的錢不過是他財產的九牛一毛而已,但是她的態度可疑,為何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就花了七百多萬?

"你敢?"她急得臉都紅了。

瑞衣不禁輕笑,她可真容易生氣,前一刻她還成功地扮演着溫馴的羔羊,但只要他稍微刺激一下,她就露出真面目。

"不准你去查。"花衍真的被他惹火了。她心急如焚,他卻在笑!

"說服我。"他的慾望很明顯。

花衍不解地看着他,不十分確定他的意圖。

他伸出手,她馬上嚇得跳開。

"別怕,"他輕聲地誘哄她,"給我。"

花衍的心怦怦作響,搞不清楚自己是害怕還是興奮。她蓮步輕移地走到他面前,猶豫地伸出手。

她的手遲疑地放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慾望從她的指尖傳至四肢百骸。

他仍鎮定地站在原地,她卻感到全身燥熱難耐。這對花衍來說,是一個全新的經驗。她忍不住解開他襯衫的鈕扣,興奮地感覺到她碰觸他時,他全身的輕顫。

她每一個動作之後都會停一下,觀察他的反應,這使他的慾火更熾。這一刻,她不再是純潔的天使,而是主宰男人慾望的女巫。她的手所之處,激起他更洶湧的欲潮。

(中間可能漏了幾行?)

突然,浴室的門被猛地打開,花衍嚇得尖叫。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尹瑞衣。"出去!"

"但他只是呆站在門口,雙眼直盯着浴缸里的花衍。"

花衍羞紅了臉,雙手抱在胸前,阻止他無禮的視線。

瑞衣早忘了原先要責備她的話,迅速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加人她。

小別勝新婚,兩人很快地陷人慾望的浪潮。

之後,他不再說責備的話,只是輕柔地告訴她:"今天下午我回來過,沒看到你。下次不准你再悄悄地跑出去!"

事實上沒看見她的剎那,他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瑞衣以為她因為受不了他的殘酷而逃跑。他在心中起誓,如果她回來了,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花衍沒料到瑞衣非但沒有現罵她,反而十分溫柔。

"不會了!"她輕聲地回答。

接下來的日子,瑞衣待她非常溫柔,他們之間不曾有過任何不愉快。

花衍說服自己這只是他的施捨而已,他不該感動。但是,她如何能控制自己不受他的魅力吸引?他不是別,而尹瑞衣,是她從小心儀的人。不論他對她做了什麼,她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憎惡他,而且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這樣的感覺今花衍害怕!所以她寧願不去想它。她白天偷溜去照顧父親,晚上則忙於應付他需索無度的慾望。

********

這天,花衍看着父親練寫的手,心中為他的進步而感到欣喜不已。

門鈴驀地響起,打斷了花衍的沉思。她打開大門。

"是你,謝美玲!"花衍詫異地道。

謝美玲惡狠狠地說:"哼!真沒想到幸之言的女兒竟然甘願當尹瑞衣的情婦。瞧你的下賤模樣,比妓女還不如。"

她的話像把利刃,深深刺進花衍的心坎。

謝美玲見她沒有反駁,變本加厲地對她拳打腳踢,破口大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當初勾引我哥哥,害他自暴自棄,現在又來勾引尹瑞衣!"

"你在做什麼?"瑞衣一進門就看見謝美玲像瘋了似地踢打着花衍,連忙衝上前抓住歇斯底里的她。

"你哥哥?"花衍疑惑地問。

"謝英笙是我哥哥。"謝美玲兇狠地說。

花衍呆愣了許久,"對不起。"她內疚地說。

"謝美玲,你先回去。"瑞衣冷冷地道。

"可是……"

"出去!"他的怒吼把她們兩個都嚇得跳起來。

謝美玲狠狠地瞪了花衍一眼,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離開。

這時,花衍看見她父親練字的紙張剛好掉在尹瑞衣腳邊,她迅速地跑過去,卻被他搶先上一步。

"不要!尹瑞衣,那不是我父親寫的!"花衍的臉色倏地變白,發現自己說溜了嘴。

"你父親還活着?"瑞衣不敢置信地問。

"不,那不是我父親!"花衍急忙否認。

"他在哪裏?'他沉聲低吼。

"我不會告訴你。"花衍搖頭。

就在這時,幸母一陣風似地走了進來,氣沖沖地質問:"花衍,你拿那麼一點錢給我,要我怎麼養你父親?"

"媽,不要說了!"花衍連忙掩住母親的嘴。

"你知道幸之言在哪裏?"瑞衣問她。

幸要掉花衍的手,"如果我幸之言在哪裏,有什麼好處呀?"她眼中閃着貪婪的光芒。

"不要!媽,不要告訴他,他會害死爸爸的。"花衍苦苦哀求。

"一百萬。"瑞衣開價。

"兩百萬。"幸母獅子大開口。

"成交。"瑞衣立刻開了一張支票給她。

"媽,不要告訴他!"花衍大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幸之言在桃園XX療養院。"

幸母拿着支票,心滿意足地離開,花衍僵立在原地,不敢相信她母親竟為了錢而出賣丈夫。

"尹瑞衣,我求你,放過我父親。"花衍懇求道。

"不可能,你不斷欺騙我,我也不會饒了你!"他的內心因為她的背叛而滴血。

"你一定要去找我父親的話,不如先殺了我,我無法忍受你再次毀了我父親!"她泣不成聲。

瑞衣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他興奮地大喊:"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替我母親報仇了!如果幸之言知道他女兒也成為男人的情婦,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

花衍聽着,心都寒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飛車到桃園。

踏入療養院,花衍就看見他父親坐在庭院在石椅上曬太陽。

她歡欣父親已能像正常人般坐在戶外,又擔心他是否經得住這個刺激。

幸之言瞪大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勉強牽動嘴角,"瑞衣?"

"是的,幸之言,想不到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我的情婦把她的父親藏得很好。"瑞衣納悶幸之言為什麼會住在療養院?他看起來很健康呀!

"情婦!"幸之言看見瑞衣佔有似地摟着花衍,倏地恍然大悟,知道龐大的醫藥費來自何處。

他一時間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臉色蒼白,全身僵直地倒最下去。

"爸爸!"花衍掙開瑞衣的手,跪在她父親面。"醫生!快去叫醫生!"

"瑞衣,"幸之言氣若遊絲,"我苟活着就是為了要再見到你。我對不起你和秀晴,但我是真的愛你母親,你願意原諒我嗎?"

瑞衣不知道幸之言病得這麼嚴重,他現在才發現他的四肢都萎縮了!突然間,他想起了幸之言對自己的教導及栽培,心中後悔不已。"幸伯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

"你肯原諒我嗎?"幸之言的眼睛勉強張開一條縫,想再多看瑞衣一眼。

"我願意!我願意!"瑞衣重重地點頭。

"那麼可以安心地去了!"幸之言安祥地閉上眼睛,唇邊還帶着微笑。

"爸爸!"花衍大哭失聲,卻再也喚不回父親危弱的生命。

******

幸之言的葬禮簡單而隆重。

幸母在葬禮中不停地哀號,但她的淚水不是因為傷心,而是難過今後再也沒有理由向花衍拿錢了。

葬禮結束后,花衍和瑞衣回大廈,她誠心地感謝瑞衣。"尹瑞衣,謝謝你原諒我父親,不然,他死不瞑目。"

瑞衣很感動,雖然她原諒了他,但他無法原諒自己。

"花衍,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呢?你知道我會幫你的。"

看見她懷疑的目光,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瑞衣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對不起,我害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他流下後悔的眼淚,"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生病了。"

花衍溫柔地為他試去淚水,卻止不住自己的眼淚。"我當時真地好怕你不願意原諒他!"

瑞衣悲痛地擁緊了花衍,似乎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心安。

"我從小就渴望能有一個像你父親這樣的好爸爸……"瑞衣輕聲地說出自己的心事。

他們就這樣相擁着度過這個傷心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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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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