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戰. 最後的愛(上)

第十五戰. 最後的愛(上)

鄭重承諾,絕不太監已寫完,會6續上傳,請大家放心閱讀!

當木醫生講完這個故事時,我的眼眶都濕潤了,整顆心宛如遭人以利刃一刀接一刀地劃下,被刺得鮮血淋漓

我當然知道故事裏的李醫生是誰。我不會傻到連這個都不清楚。

七歲那年,我在噩夢中驚醒,現那個人已經不再身邊了。八歲那年,我含着眼淚孤獨過完了生日,誓再也不同那個人說話了,卻又在第二天的傍晚欣喜地望着他的背影,許諾要等他回家吃飯。

可是,這一等就是十四年,等到我從兒童長成了少年,再長成了青年,那個人還是沒有回家吃飯,甚至一點兒音信也沒有。

開始的時候,我很害怕,害怕什麼時候會忽然傳來他的死訊,讓我承受不住。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我卻遲遲沒有收到那條我害怕的訊息。於是我漸漸明白了,我被拋棄了,被那個我喚作父親的人狠狠地拋棄了,一如當年被那個我喚作母親的人拋棄了一樣。

明明有名有姓,有父有母,我卻成為了一個孤兒。漸漸地,我從一開始的擔心害怕,轉生出了由愛而起的恨。我不否認,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裏,我一直恨着我的父母,恨他們的冷情和狠心。

我怎麼也想不到,那兩個被我憎恨了長達十四年之久的至親,一個早在十二年前,便抱着對我的思念走下了黃泉;而另一個,十四年來,竟然一直經歷着這樣詭異莫測的生活。

一瞬間,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樣。除了流淚,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才能抵消這些年來平白無故對他們產生的怨恨。

看見我的眼淚,木醫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安慰道:“孩子,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木醫生邊說,邊用他的大掌拍打着我的背脊,那掌心的觸感、那掌上的溫度,以及撫向我帶着心痛的感覺,全都是那麼的熟悉,讓我一時不知道回答什麼。

許久,我才終於找回了我的聲音,卻現它們像見鬼一樣的哽咽,“後來呢?後來李醫生怎麼樣了?”我低聲地問道,現內心的恨已全然被擔憂和不舍取代了。

“後來……”木醫生剛想開口繼續他的故事,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金屬與金屬互相碰撞所出的巨大的響聲,像從地獄裏傳來的鬼叫聲一樣震得人心煩意亂。

聽見響聲,木醫生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不好!他們追來了!”

“誰?誰追來了?”彷彿算好了時間一樣,在我問完那句話以後,只聽見“咣當”的一聲巨響,緊接着,我眼前的鐵門就被粗暴地打開了,三條人影,像三個惡鬼一樣,張牙舞爪地擠進了房間裏面。其中一個“惡鬼”手上還提着一把斧子,看來是用來砍斷門拴的。

“誰?”我驚叫着,看清了三人的模樣。

進入房間的是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穿着帶血的米色夾克和牛仔褲,身材高大魁梧,黝黑的臉上佈滿了痘痘,看起來長得很醜;另外的一個男人手中長得順眼多了,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大大的斧頭,看來方才破門的應該是他;而那個女的身材微胖,有着一頭長及腰際的。

我呆愣地注視着這三個人,眼睛差點兒滴出血來!這三個人,我全都認識!他們的名字,恐怕我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方明言、吳文國、依菲菲。過去的日子裏,這三個名字就像三把尖刀一樣插在我心間,讓我差點兒神經崩潰。

我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這三個人了!我以為,我已經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親手殺死了他們。可是如今,這些本該已經死去的人卻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讓我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開了天眼,竟然能見到鬼魂。

“他們來找我復仇的?還是這只是我的幻覺?”我訥訥地想着,沒有現一柄散着冷光的斧頭已經朝我揮舞了過來。

眼看着斧頭便要砍中我,木醫生忽然朝我撲了過來,並狠狠把我按到了地上。寒光閃過,我即刻嗅到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

“李飛你什麼呆?”木醫生氣急敗壞地衝著我大喊,左臂上赫然多出了一大個口子,鮮血如注,自那裏不停地淌了出來。

“我……他們……他們不是應該死了嗎?”我幽幽地問着,還是無法從見到三人的心悸中回過神來。

“他們根本沒有死,只是中了‘瘴符’!”木醫生衝著我大喊道,同時騰出了右手,狠狠地推開了向我們逼近的方名言。

“‘瘴符’?什麼是‘瘴符’?”紫紫在這個時候靠了過來,急切地問道。可以想見,見到這三個人“死而復生”的人,她應該和我一樣,震驚無比,也一定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那是一種抽取人‘天魂’的邪術!”木醫生一邊說,一邊掏出懷中的瑞士軍刀,用上了全部的力量,狠狠地刺向了方名言的胸口。巨大的力氣硬是將瑞士軍刀的刀刃完全推入了吳文國的體內。可是方名言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狂吐了一大口血后,竟然又不怕死地朝我們撲了過來,並狠狠地掐住了紫紫的左手。

“紫紫!”眼見紫紫被擒,我也顧不得詢問有關“瘴符”的事了,而是心急地撲了過去,一把扯着了紫紫的右手,同時雙腳朝連方名言環踢出,腿勁一即收,一下子便將方名言踢翻在了地上。

情急之下,我那一腳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方名言被我踢中要害,再加上剛才被木醫生狠狠地捅了一刀,一時傷上加傷,狠狠地吐了一大口鮮血。可是他卻仍然不依不饒,雙手卻仍然毫不放鬆地鉗着紫紫的左手,像要拉紫紫賠命似的。

“好傢夥!當真是惡鬼嗎?怎麼不怕死?”我在心底暗忖道,不自覺地加大了抓着紫紫的力道。

一左一右,都是拼盡了全力。紫紫被兩邊拉扯着,疼痛不已,嗚咽道:“別……我快被撕裂了!”

紫紫的眼淚讓我心軟了,不自覺地便放鬆了力道。方名言趁機一把抓過了紫紫,並狠狠地掐住了紫紫的脖子。

“紫紫!”我大叫着,想要撲向方名言,卻忽然被人從身後狠狠地踢了一腳,背心霎時傳來了一陣惡痛。然後便一個重心不穩,迎面砸向了地板。

我眼冒金星地從地上爬起來,這才看清,原來就在我和方名言單挑的時候,吳文國和依菲菲也加入了戰鬥。

在我的眼前,手握着斧頭的吳文國正在揮舞這兇器,與木醫生扭打成了一團;而我背後,依菲菲不知從什麼地方撿了半截廢鋼筋,也不依不饒地朝我撲了過來;而我的身側,方名言死命地掐住了紫紫的脖子,看樣子不把紫紫掐死他是不會放手了。

“嗚……李飛……老公……”紫紫一邊哼叫着向我求救,用腳狠狠地踹着男人,可是,她的行動徒勞無功。方名言鐵了心,任由紫紫如何反抗,仍然掐住她的脖子,絲毫沒有動。

一邊是危在旦夕的紫紫,一邊是手握鋼筋步步緊逼的依菲菲,我雖然用盡了全力,卻又不免顧此失彼,無奈只得當機立斷,一把撲向了方名言,並狠狠地揪住了他的手臂,任由依菲菲的鋼筋像金箍棒一樣打落在我身上,一下,又一下,打得我皮開肉綻。

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一番角逐,方名言終因失血過多,漸漸失去了力氣。我趕緊趁機掰開了他掐住紫紫的手。被解救的紫紫,猛咳着倒在了一邊,還來不及喘息,方名言卻不依不饒地又撲了上來。而此刻,我已被依菲菲打得渾身是傷,爬在地上,再也無力起來了。

就在我以為回天無力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了木醫生的一聲斷喝:“沒用的,李飛!失去了‘天魂’的人便失去了所有的思想,他們只知道完成施術人的囑託,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我還來不及咀嚼木醫生話里的含義,便見木醫生拾起了地上的斧頭,毫不留情地朝着方名言的後腦劈了下去……然後是依菲菲……

而他的身後,吳文國早就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胸口還插着方才他刺中方名言的那把瑞士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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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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