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第二天,戀辰回池袋的王子大飯店整理她的衣服,因為再過幾天就要回台灣了,她是趁江倫上班時回飯店的。

她突然想起江倫的告誡,要她不要到處亂跑。但是她想今天把行李搬過來,那麼她就有更多的時間與江倫共度最後這幾天假期了。

“啊!我都忘了自己買了這套衣服了,真好看,不知道江倫會不會喜歡?”戀辰換上一件還沒遇見江倫之前在池袋買的小禮服。

這件衣服可也花了她十萬日幣呢,小外套配上短露背洋裝是日本最流行的款式,大體上看來還算端莊,平常上班時可以穿,但是一把小外套脫下來,就變成一件性感的露背小禮服。

“這樣江倫就不會老說我像個小女生了。”戀辰滿意地看着鏡子裏成熟的身影,決定待會就穿這套衣服回東京。

她好心情地邊哼着歌邊整理行李。當她好不容易把兩個行李箱塞得滿滿后,才發覺天色已經暗了。

“糟了,得趕快趕回他的公寓才行。”戀辰毛毛躁躁地提着兩箱笨重的行李和一個大背包,匆匆地離開旅館。

她很順利地從池袋站搭地鐵回到東京站,但已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她看了一眼手錶,七點多了。她加緊腳步,但心裏愈想走快卻愈走愈慢。唉!提着將近二十公斤重的行李,怎麼可能走得快呢?

她站在東京站前,心慌得打開背包拿出住址和地圖。

這張從江倫的公寓到東京站的地圖是她今天下午比手畫腳地請公寓管理員幫她畫的。

戀辰愈走愈覺得不對勁,下午她只花了十分鐘就從公寓走到了東京站了,可是現在她都了半個小時了,卻還是沒看見江倫那棟氣派公寓。

“怎麼會這樣呢?”戀辰納悶地想,同時把手上的行李放下,休息一會兒。她提着兩袋行李的手都起水泡了。

她再次心急地低頭在背包里翻找地圖。

突然一個人從巷道里衝出來奪走她的背包,她扯開喉嚨大喊:“有小偷!小偷偷了我的錢!”

但是那個小偷一溜煙地溜進另一條巷子,不見蹤影。而路人只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就從她身邊走過,根本不在乎這個外國女人遭遇了什麼恐怖經歷。

戀辰的淚水已蓄滿眼圈,她緊抓着地圖,沮喪而發顫地坐在行李箱上。這裏是東京,而她又孤零零地在這個陌生的大城市裏迷了路。背包里有她所帶來的日幣和護照卻被強盜搶走了。

她仍有心餘悸地顫抖着,心想江倫也許有辦法幫她重新申請一本護照。

但是想到在箱根迷路時的恐怖經驗,還有江倫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的可怕樣子,如果看到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又會大罵她是白痴。

戀辰她極力剋制住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堅強地大聲安慰自己:“沒關係,這裏是大城市不是山區,只要找到警察局,警察一定可以送回江倫的公寓。”

江倫,她好想他。江倫今天早上打電話回來,說他要加班會晚一點回家,還叫她不要亂跑。

說不定警察送她回到公寓時,他還沒到家,那麼根本也不會發現她又迷路了。想到她或許還可以向江炫耀她獨自回旅館拿行李,一個人坐地鐵,她開心地笑了,腳步也愈走愈快。

戀辰又走了許久,發覺路人開始對她投注異樣的眼光,一個中年男人帶着和藹的笑容朝她走來,對她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她也回以一笑,並且攤開手上的地圖請教公寓的所在地。最後她發覺根本無法和他溝通后,一直搖頭和搖手請他離開。但是那個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毛手毛腳地摟住她的肩膀。戀辰嚇得尖叫,尖叫聲劃破寧靜的夜空,她一把推開那個可怕的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轉頭就跑。

但她一轉頭就撞上一堵肉牆,難道他還有同黨嗎?接着那道肉牆伸出兩手,抓痛她的肩,戀辰使盡全力地掙扎,但她全身力量皆已使盡,那道肉牆根本就像根電線杆文風不動,她嚇得魂來魄散,不停地尖叫。

江倫最受不了的就是戀辰的尖叫聲,他大喊喝止她再繼續尖叫。“不要叫了。”

但是她卻聽不進去,仍然尖叫,掙扎得像只待宰的豬。他憤怒地騰出一隻手,大力地捂住她的嘴巴。

戀辰絲毫不考慮地往那個男人的大手掌咬下去,那個男人痛得大叫一聲並鬆開手,她被釋放的嘴巴繼續發出尖叫聲。

“你喊夠了沒有,唐戀辰?”江倫用沁血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雙眼面對自己。

聽見自己的名字,戀辰驚嚇過度的渙散雙眼才漸漸重新凝聚焦距。“江倫!江倫!小偷……小偷偷走了我所有的錢和證件,我該怎麼辦?”她哭喊着撲進他的懷抱。

她哭得肝腸寸斷,就連站在江倫身側的司機都忍不住鼻酸,但是江倫卻不為所動,他近乎粗魯地把戀辰丟進車裏,而驚嚇過度的戀辰根本沒有察覺,只是雙手緊攀着江倫的手臂,等在車子旁邊的是江倫隨行的秘書林欣怡,她一路嫉妒地瞪着唐戀辰。

戀辰回到公寓后仍然不斷地抽噎着,只能坐在一旁看那個美麗、冷艷的女人俐落地為江倫包紮被她咬破的傷口。江倫忽然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戀辰隨即想起自己愚蠢的行為而羞愧地低下頭,連抽噎都不敢發出聲了。

“欣怡,謝謝你,你可以叫司機送你回去了。”江倫冷漠地對她下令,但眼睛仍瞪着低下頭不敢面對他的戀辰。

聽見江倫冷漠無情地下令第三者離開,戀辰仍抱着一絲希望,期待那個昨天還很溫柔的江倫能安慰她,而不要一味地罵她,可是她一抬頭就對上江倫冷漠的眼神,她剋制住害怕,一直提醒着自己江倫曾對她有多溫柔。

林欣怡臉色難看地離開,他們兩人都沒有察覺。

戀辰在他的瞪視下走上前跪在他的跟前,緩慢地捧起他那隻受傷的大手掌,低下頭輕吻。“對不起,江倫,還痛不痛?”

她的溫柔有一瞬間幾乎使江倫忘了自己憤慨的原因,但這只是一瞬間而已。江倫很慶幸自己從小就接受成為領導人物的教育訓練,現在才能不為她的淚水打動。因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需要的是一雙能隨時護衛她的手。

他陰森不語地瞪視比他在箱根時的大罵還恐怖一百倍,戀辰全身的細胞強烈地感受到他的陰沉與危險。“對不起,江倫。”淚水幾乎再度奪眶而出,她百般委屈地哀求他的原諒。

似乎等了一個世紀之久,她以為他不會開口說話時,他出聲了。

“你記得我曾交代你不準出去嗎?”

他冰冷的質問再度使她輕顫,她囁嚅地回答:“記得。”

“那麼你是故意反抗我了,愚蠢的女人?”他無情地下評語,心裏卻很明白更愚蠢的人是他,因為他還站在原地無法真的把她趕出去。“你為什麼出去?是為了試探我在不在乎你嗎?”這一句話應該是他的控訴,卻說得好象是問話,難道他還想聽她的解釋,抑或是她的謊言?

他刻意地踐踏她尊嚴的責罵,剌痛了戀辰的心。但戀辰仍默默地承受他的侮辱,不在乎他無情的言語。他終於肯聽她解釋了。不是嗎?於是她急急地說:“我回池袋的旅館拿行李……”她因他眼底更深沉的陰霾而嚇壞了,再也不敢出聲。

江倫高高在上的瞪着她,而她就像個做錯事的女奴般謙卑地哀求、等待他的裁決與原諒。

過了好一會兒,他仍然不說話。戀辰悲哀地想,他可能不會原諒她了,她忍住傷心的淚水提議:“或許你希望我離開。”說完,她轉身走向門口。

可是江倫沒有讓她走,在她走出門口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戀辰滿心歡喜,但是他太用力了些,弄痛了她。

“江倫,你弄痛我了。”她抗議道。他眼裏閃爍的光芒令好費解。

“你還沒得到懲罰,就想拍拍屁股逃走?”他的眼裏露出駭人的凶光,加重了手勁。

戀辰害怕地想掙脫,他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江倫,而是一個危險的陌生人,他雙眼透露的凶光好似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他吐出的危險氣息吹在她的臉上,使她呼吸困難。“你好可怕,我要離開你,放開我!”

“怎麼,你忘了自己曾答應要和我住在一起?現在你犯了錯,就怯懦地想逃開了嗎?”

“我沒有犯錯,我是一個自由人,想離開就離開,你管不着。”她愈掙扎,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就更用力。

“不許你離開我。”他一使勁,把她帶入他的懷裏。

“你根本不關心我的安危,你只是氣我不聽你的話,你是壞人!”她害怕地掙扎,哭喊。

“是誰在暴風雨中救了你?是誰帶你四處遊玩?是誰在那個強暴你的人手中救出你?你這個不知感恩的東西。“他嗤之以鼻地指控,“我是壞人?哼!真是天大的笑話。快點長大吧,戀辰。”

“是你救了我,是你帶我出去玩,但這並不表示你有資格命令我!你沒有權利。”

“我沒有權利嗎?”他氣憤地吻住她的唇,直到她的身體鬆軟地癱倒在他的懷裏才放開她。“你清楚了吧!現在是你的手緊緊地攀住我。”

她憤力的掙扎,但是沒有用,只要一碰到他,她全身的神經彷彿鮮活地活絡起來,渴望着他的撫觸,而一旦她臣服,他就會嘲笑她。她無法承受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侮辱,而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他。

“放開我,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東西,我不要你吻我,不要你碰我。”

“你抗拒不了我的。”他面露嘲笑地撥開她掙扎的手,這一次他低下頭吻住她雪白的脖子,直到她發出一陣陣的吟哦才放開她。“告訴我,你要我。”他嘲笑在命令。

她愛他,全心全意地愛他,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不是在他把她的自尊踐踏在地的時候。

“江倫,求求你不要逼我。”

“我只要你告訴我,你要我。”江倫一再地重複,唇齒在她的唇上加重了力道。

她的身體在他的唇再次攻略時,無助地投降了。但她最後一絲意識仍痛苦地掙扎,“江倫,不要。”

“為什麼不承認你要我?我也不想要你,天知道我多麼鄙視你這一類沒大腦的女人,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仍然需要你。”他的手伸到她的腿間,“哦!你好甜蜜、好柔軟。”

戀辰清醒地知道他不停地侮辱她,但也清楚自己的身體背叛了她,最後,她沉迷在高潮的解放快感中,隨着他汗濕的身體狂野地律動。

然後,他翻身離開她無力的身軀,仍氣喘吁吁地讚美道:“你是最棒的,我從來沒遇見過像你這樣熱情,卻以有純真反映的女人。”

聽見這句話,戀辰氣急攻心地抓着被單跳起來,“我不是你的女人,永遠都不是。”

他依然故我地閉着眼睛,嘴巴像沾了腥的貓般掀起滿足的弧度,“你是的,而且只要我還要你,你就是。”

戀辰再也受不了他的侮辱,她哭喊道:“我要走。”

他連眼睛都懶得張開地嘲笑:“你有錢嗎?你有護照嗎?”

“我不管,我就是要走。”她開始心慌地四處找尋散落一地的衣服。

江倫一把搶走她手上的衣服,嚴厲地警告:“如果需要把你鎖在這裏面才能留住你,我會這麼做。而且只要你敢不聽我的話再離開這裏一步,我會馬上報警說你非法入境。”

“你不敢!”戀辰驚得大喊,不相信他真這麼無情。

“我是認真的,你可以試看看我敢不敢。”她的淚水以盈滿眼眶了,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動人。他試着跟她講理,“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個欲求不滿的女人,出去正好是街上買淫的掮客的目標。”

在氣頭上的戀辰根本不理他,她搶回衣服,在他的瞪視下着裝,氣得胡言亂語,“我寧可出去面對那些好色的男人,也不願面對你這個人面獸心、比狼還無恥的假好人。”

江倫可以忍受她孩子氣的無理取鬧,可不能忍受一個女人蠻不講理的態度,他走下床抓起她,輕易地把她扔上床,在她還來不及掙扎時,他的身體已穩穩地壓住她。

“你喜歡玩這種遊戲嗎?好,就照你的喜好來。”說完,他的身體再次毫無預警地進入她的腿間,“該是教你長大的時候了。”

“哦!”戀辰痛得倒吸一口氣。

但是他不顧她仍乾燥、緊繃的下體,粗野、快速地進出她最脆弱的部位。戀辰不堪他無情的摧殘,無力地昏厥過去。她最後一絲意識雖在痛苦的邊緣找到極樂的喜悅,但她的心卻像一朵花般枯萎、死去。

天已經亮了,他一整晚上沒合眼,憐惜地擁住被他摧殘得體無完膚的戀辰,在心中說一百次、一千次的對不起。

她會原諒他嗎?她或許會恨他一陣子,但是她一定會諒解他。會的,善解人意的戀辰一定會諒解他是太擔心她了。

江倫回想起昨晚他在七點回到公寓,沒見到她時心就亂了,同時也心痛至極。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天真地一個人跑出去,不顧他的再三叮嚀。在尋找她的過程中,他安慰自己不下一百次,她一定沒事。

但最糟的還是讓她遇上了,她的錢包被搶,還險遭他人強姦,不過最後強暴她的人竟是自己!他是怎麼搞的?竟然對她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但是他不會放走她的,身無分文的她一走出這個繁華的大都市,簡直就是豺狼虎豹鯨吞的最佳對象。

他對她的熾情實在太激烈了,或許暫時離開她,對他們倆都好,況且他有太多重要的工作需要親自處理,實在無暇他顧。

他打了一個電話后,爬下床來穿衣服,他剛才吩咐他的秘書林欣怡過來幫他照顧戀辰。

江倫一直等到林欣怡來到公寓,詳細地交代完事情才離開,有他的得力助手看住戀辰,他就不用擔心了。

林欣怡今早興奮地來到董事長的公寓,恭敬地等候他的差遣,一聽原來要她照顧他的新女友唐戀辰,她的心整個碎了,她是一個擁有兩博士學位,精通美語,法語,日語的高材生,是華訊集團董事長最得力的助手,現在竟被派來照顧他的女友!她不悅地想。

戀辰絕望地醒來,清醒地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未來。她無法再面對江倫,她想離開他。但是她能去哪兒呢?她既沒錢又沒護照,而且就如江倫的威脅,她只要擅自走出這棟公寓的大門,他便會報警抓她。

唉!她該怎麼辦?她又不敢打電話回家求救,媽媽一定會擔心死了。

她突然發覺房間裏不只自己一個人,她驚得支起酸痛的身子。

“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她認出是江倫的秘書助理林欣怡,說實在的,只要不是江倫在這裏,什麼妖怪鬼怪都好。

林欣怡沒有回答她,只是很高傲地瞪視着她裸露在被單外的脖子,戀辰的手不由自主在伸向頸部。

林欣怡冷笑一聲,“他是一個很棒的男人吧?”

“你指的是誰?”戀辰不敢相信她指的是江倫。

“別裝了,你以為我和江倫是什麼關係?”林欣怡性感的嘴唇醜惡地張合著:“我和他的感情已經維繫五年了,他什麼事情都會告訴我,包括你。”

“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愛人,不可能容忍他去愛別人。”

林欣怡大笑,“你以為他愛你嗎?小女孩。”

“當然。”戀辰低下頭虛心地逞辯。她傷心地發覺自己從來不了解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林欣怡笑得更大聲了,而且話里的嘲笑萬分更加明顯,“別自欺欺人了,他根本拿你當小女生。”

“他跟你說的?”戀辰震驚地望着她。

“沒錯,你迷了路,丟了錢包。天啊!從東京站到這裏只要直直走就到了,請問你到底是怎麼迷路的?”林欣怡得意地看着唐戀辰羞紅的臉,繼續傷害她,“其實江倫最討厭你這一類沒大腦的女人了,真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迷住了他?”

“你的話聽起來像是個吃醋的怨婦。”戀辰老實地說出她的感受,沒想到林欣怡卻氣得五官扭曲,樣子好恐怖。看她激烈的反應,戀辰知道自己猜對了,但是猜對了又怎樣呢?自己的下場並沒有比這個女人好。唉,沒有來日本就好了,看她把自己陷入怎樣的困境呀!江倫呢?她想馬上就和他做一個了結。

“江倫呢?”戀辰假裝不在乎地問。

“他必須回公司,這段時間由我看着你。”

“原來你被江倫派來監視我。”為什麼?江倫到底要她怎樣?難道他要把她關在這裏,只等他隨興時的龐召嗎?想到自己既無半分錢又沒有護照的無奈,戀辰忍不住傷心地哭了出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冷血無情的林欣怡對她的淚水無動於衷,“你省省淚水吧,他現在很忙沒空管教一個小女生,而且他明確地告訴我,他不希望你打擾他工作。”林欣怡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卧室。

戀辰生氣地隨她走出房間,霸道地說:“我要找江倫!”

林欣怡沒有理會她,逕自說道:“江倫已經為你申請了神奈川一所不知名大學附設的語言學校,從明天起你必須住學校的宿舍,現在我帶你去買日常用品。”

“江倫一天之內就為我申請好了語言學校?在日本”他是怎麼辦到的?而林欣怡口中帶着敬畏,“江倫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不自覺地從戀辰嘴裏溜出來。

“你不知道嗎?他是華訊集團的董事長,而且他的外祖母在東京非常有勢力,憑江倫在日本的地位,只在他肯付學費,有哪所語言學校會拒絕?他甚至可以馬上把你送到美國的哈佛念書,因為哈佛的校長曾是他研究所的指導教授,但是你還不夠讓他那麼勞師動眾,反觀他對的態度和你則有天壤之別。想當初他不僅以公司的名義幫我負擔所的出國留學的費用,還……”林欣怡誇張地描述江倫當年是如何幫助她完成在哈佛的學業。

但是戀辰可沒有心情聽林欣怡的吹噓,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咀嚼剛剛從林欣怡那裏得知的天大消息。

“難怪。”難怪他想對她怎樣就怎樣,因為他有的是錢。難怪他有時專橫跋扈,因為他天生就是個領袖,難怪他一再地大罵她是個白痴,因為他是個成功的商人,難怪他老說她像個小女生,因為他自己是個情場老將,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他人呢?我想找他。”她想跟他說清楚,雖然他很有錢,但是她會把欠他的錢還清楚的。

林欣怡不耐煩地回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董事長很忙,沒空見你。”

“那麻煩你轉告他,我的護照一辦好,我就要回台灣,請他屆時列一張帳單給我,我會把所有欠他的錢寄還給他。”戀辰抬頭挺胸,驕傲地說。

“哼,別說笑了,你若不是為了錢,怎麼會當他的女人?”

“我不是!”戀辰生氣地大喊。

林欣怡笑着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你最好告訴那個江倫,叫他去死!”說完,戀辰跑回房間,大力地摔上門。

“喂,你不出去買衣服嗎?”林欣怡敲門道。

戀辰在住時了語言學校的宿舍后,打了通電話回家。她告訴母親說她想和另一個以前在加拿大認識的同學茱莉留在日本念語言學校,幸好母親沒有反對。

這麼處處騙母親實在令她的內心很不安,但至少茱莉的事是真的,茱莉真的是她在加拿大時認識的好友,而且巧的是她和茱莉又在日本的語言學校住同一間寢室。

戀辰的個性是適合學校單純的環境的,因為她的天真,活潑,所以得到很多男同學的青眯。

但戀辰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趴在教室地窗台上,心痛地數着日子,她被丟到學校三天了,江倫仍對她不聞不問。哼,他以為他是誰?如果他來找她,她一定不理他。

一個星期後,她再也不這麼想了,白天她和同學四處遊玩,時間還算過得很快,可是每到了晚上她就開始想念他。

一早,戀辰像往常一樣,靠在窗台上想着江倫。

茱莉像一陣旋風似地出現在她的身旁,“戀辰,怎麼了,又在作什麼白日夢。”

“漂亮寶貝”是日本學生給茱莉取的外號。美日混血兒的她真的是很漂亮。茱莉除了有一頭透露了她的日本血統的頭髮外,其他的—譬如雪白的膚色和熱情,開放的作風都顯示着她是道道地地的美國人。

茱莉從小就住在美國根本不會說日文,所以她們兩人用英文溝通。

“哪有。”戀辰最討厭茱莉也把她當作小孩子。

“我們今天晚上要去參加舞會你忘記了嗎?”茱莉興奮地說,“記不記得我曾跟你提過藝術學院有一個很有味道的中國講師?”

“你的憂鬱王子嘛。”戀辰對於茱莉着迷的這位中國人講師很好奇,因為茱莉是個很歧視東方男人的美國女孩,現在竟然迷戀一個中國男人,她真想見見這位獨獲漂亮寶貝青睞的中國人。

“聽說他會參加今晚的舞會,到時候你幫我做翻譯。”茱莉眉飛色舞地說。

“好呀!沒問題。”茱莉幾乎是每場舞會都這麼告訴戀辰,所以戀辰才到語言學校沒幾天,就已經參加過好幾次舞會。

“走,我今天借你一件衣服,性感一點的。”

“謝謝。”戀辰衷心地道謝。因為她好看的衣服幾乎都被扣留在江倫的公寓裏,來住宿進林欣怡只幫她買了三套衣服,而且樣式都是既過時又老氣,真不知道林欣怡是不是有意整她?幸好茱莉送給她好幾件年輕一點的衣服,且每逢舞會還大方地借她衣服,才得以解決她的窘境。

“你有一雙美腿,一定可以都那些粗蘿蔔的女人眼紅和要死。”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有天使般迷人的臉孔,魔鬼般的妖嬈身材,所有的日本學生都崇拜你呢,茱莉。”戀辰覺得好笑,不過她真的很羨慕茱莉能夠無憂無慮,悠悠哉哉地享受青春。以前,她也曾如此期待參加舞會,但是現在她不論到了哪裏,心裏想的都只有一個人,江倫。

“呸!那只是他們崇洋的心理作崇罷了。那些日本人我才不放在眼裏。”

“可是,那個苦苦追求你的學生會會長松本一誠不錯呀。他的身高有一百九十公分,長得也挺棒的。”戀辰為苦苦追求茱莉的松本一誠叫屈。

茱莉誇張地大笑,“你這天真的老處女,你不曉得什麼叫真正的男人嗎?那個毛毛躁躁的松本一誠呀,比我那個憂鬱王子差遠矣!”

她不是處女,而且她也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男人。可是那又如何?江倫根本不愛她,而她又無法和茱莉一樣的過日子—把性當遊戲,把愛當調劑。想到江倫,她以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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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神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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