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什麼?
這個疑問一直在水自寒的腦子裏迴旋。若要擊敗他取回耆老人的劍,那也得要在眾人面前此劍勝出后才能拿回,那麼獨孤風清為什麼要用迷香迷他?
這簡直毫無道理可言,而且以一個劍界的傳奇人物而言,獨孤風清的作法簡直讓人不齒,況且以他的劍術與自己比斗,自己未必會勝,他也未必會輸啊!
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為什麼?」
對於水自寒的詢問,獨孤風清沒有解釋,既沒有動手殺他,更沒有逼他交出耆老人的劍,只是背起他慢慢的往前走,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不知道他背着自己到底要走到哪裏去,水自寒對自己的命運完全迷惘,甚至連他的身體都軟弱到令他無法控制;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他從未遇過這樣無法自主的事。
他本來還想要問,但是最後他連話也幾乎說不出口,他頭暈目眩地伏在獨孤風清的背上;他每踏出一步,他就在獨孤風清背上晃動着,隱約中,獨孤風清的體熱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入他體內。
很熱,獨孤風清的體溫很高,靠在他的背上,水自寒全身熱到流汗,他抓緊獨孤風情的衣衫,熱到沒有力氣掙扎,只能把手垂落在獨孤風清的肩上,低低喘息着。
眼睛看出去的物品模模糊糊,連最後被帶入一間簡陋的小屋裏,他都沒有辦法拒絕。
獨孤風清很小心的將他放下,小屋很乾凈,像事先被人清理過了,連床鋪都鋪了一層柔柔的軟褥。
獨孤風清坐在他身邊,輕經解下他的衣冠。
水自寒的頭髮散落下來,披置在他的胸前背後,因吸入迷香而臉上微微發紅,白膚紅頰襯上他烏黑的發色,美得令人不敢逼視。
獨孤風清像是沒有辦法不看他似的注視着他,在深深的凝視之後,他舉起手掌,輕輕的把他推倒在鋪了軟褥的床上。
水自寒無法抵抗的躺在床板上,背部碰到軟褥,心底的不安讓他強烈扭動,全身的熱氣狂野的燒灼着他的肉體和靈魂。他在渴求,那種令他發瘋的需索,正鼓動着他全身每一束肌肉,讓他發狂再發狂。
情慾不由自主的反應讓水自寒終於知道這是有什麼樣作用的迷香,他不敢置信,但是更多的不安源自於藥性幾乎要迷暈他的神智。
無暇細想的,他抓住身邊唯一的浮木,每一根手指緊緊的箝住獨孤風清的手臂。他喘息得很厲害,嘴唇不斷因大口呼吸而顫動,慾望染紅了它的臉頰,使他看起來清俊美艷。
看着他大口喘息的樣子,獨孤風清冷冷的眼浮出了幾近溫柔的波光,他響應以的輕輕撫觸水自寒清秀雅緻的臉龐,那觸感十分細嫩,就像水自寒所散發的氣質一樣。獨孤風清低下頭,冰冷的氣息吹拂着水自寒一頭烏黑如墨的黑髮。
「痛苦嗎?」
不只是痛苦而已,那像是一種對身體的燒灼,而這由內而外的痛苦折磨和無名的情慾烈火,在在宣示着要將水自寒燃燒成灰燼;那種苦說不出來,只能不斷呻吟,期盼有人能將這一身的烈火澆熄。
「你的苦比得上我的千萬分之一嗎?」獨孤風清的話語不再如寒泉般冷咧,反而似是飽合著無以言喻的痛苦。
「每個夜晚,這三年來隱居的每個夜裏,我都是這樣痛苦地想着不該想的人。」
獨孤風清別的一聲,粗暴地撕開水自寒的衣服,被撕碎的而散落於地,水自寒則幾近赤裸的在床褥上扭動。
話語雖然帶着恨意,動作雖然看似暴烈,但是獨孤風清卻輕柔地壓住水自寒扭動的身體,連俯首親吻水自寒的艷唇也是如此溫柔。
水自塞已二十餘歲,一般人在這年紀早已成親或有了妻妾;他雖尚未成親及擁有侍妾,但也不是不解人事的稚嫩少年,所以他清楚獨孤風清正在對他做什麼。
不過獨孤風清的親吻卻是如此強烈火熱,讓他以往的經驗幾乎有如灰塵般的渺小。
唇與唇相接,舌與舌互觸,水自寒被吻得幾乎要暈眩,再加上迷香藥性的發作,水自寒更是難受的主動獻出自己,讓獨孤風清不斷的纏繞着他的唇舌親吻。
「唔——」
滿身的火熱,紅暈渲染了他整個身體,由口舌傳來陣陣的舒軟感受消退了一絲炎熱,他的唇都是獨孤風清的氣味;熱流有如潮水一般,很快地,另一波熱潮再度湧上,水自寒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嚶嚀。
夜晚的寒意襲上他幾近赤裸的身軀,卻澆不滅他體內的灼熱,兩人吻得難捨難分,直到幾乎無法呼吸才分開。
水自寒發現口裏有不屬於自己的味道,那味道讓他心顫,更讓他羞恥。他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陷進肉里,血絲滲出;此刻他期末那種劇痛,因為疼痛能讓他稍稍從情慾的深坑爬起,不再陷溺於肉體的可恥需求。
他是水寒山莊的主人水自寒,是劍界的王者,是獨尊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的劍客。但是現下,他竟處在如此瘋狂的狀況中,居然與獨孤風清一而再、再而三的狂吻,這不是他,絕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放我……起來……」
他忍受莫名情慾,努力從牙關迸出的話語,只換來獨孤風清一聲低低的輕笑。
「不必忍耐,這種迷香很珍奇,會令你連走出這道門的力氣都沒有的!」
獨孤風清手掌撫上水自寒的胸膛,手中的熱度有如岩漿般滾燙,似要令他全身融化般。
他強抑住欲從口中逸出的低吟,用已酸軟的手臂想從床板上撐起,沒料到卻引得熱氣在體內更加狂熱十倍。
迷香的威力竟如此強烈,讓他連撐起自己的力氣都沒有。水自寒終於知道為什麼獨孤風清會說他連走出門的力氣都沒有,可見他一定對這迷香的作用非常了解。
而剛才因撐起的動作,引得慾望在他體內更加的波濤洶湧。情難自禁的,水自寒十分輕柔的吐出似快樂卻又痛苦的呻吟。
接着,他感覺到獨孤風清柔軟而火熱的小舌再度探入他口中,給予他氣息相融的深吻,吻得他再次的喘不過氣來。每個吻都似無禮的命令,是如此急切的向他索求他的所有,不讓他有絲毫拒絕的機會。
獨孤風清那頭黑白相間的特異灰發,毫不留情的披散在他頰上、胸前,彷佛正以征服者的姿態,明白宣誓着地為他的所有物。
「放開……唔,放……開我。」
被吻得幾乎要失去理智,水自寒始終不肯放棄地奮力抗抵,只是他試圖抵抗的話語,卻越來越低淺無力,甚至連氣息也越來越紊亂;他幾平無法思考,只能任由獨孤風清在他身上為所欲為。
「不要掙扎,越掙扎,你就越難過。」
獨孤風清熱烘烘的氣息吐在他的耳邊,那低沉沙啞的低語像有魔力似的,讓水自寒無法自制的全身直戰慄發抖。
不知何時,獨孤風清竟已褪去水自寒全身的衣物,他怖滿粗繭的大手在水自寒細緻的身軀輕柔地愛撫。
感受到那因經年練劍所造成的組硬觸感在他身上遊走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水自寒低低的呼叫,熱汗淋漓,臉上的汗水滑到他的發里去,更別說他身上的汗水,不是沾到獨孤風清的身上,便是濕了底下的軟褥。
獨孤風清安撫似的吻再輕輕的落在他身上,細細的吻灑遍他胸前美麗的紅暈,一手輕輕的往他身下摸撫。
水自寒的身體未留被人這樣碰過,他整個身於一縮,驚叫出聲。
水自寒的身子整個繃緊,眸光中迸發出激烈的火花,他狂亂地吼道:「不,讓我走,要不然窮其一生,我水自寒誓必殺你到天涯海角。獨孤風清,我一定會將你亂劍刺死。」
「是嗎?反正太平靜的人生反而平凡無聊。」獨孤風清的笑容隱約蘊涵一絲難解的悲哀,在夜色中若有若無的綻放。
他輕撫水自塞已呈紅腫的唇瓣,水自寒正因難以忍受體內翻騰的情慾而微張着唇。獨孤風清緩緩地將手指移開,低下頭來,再次與水自寒的唇交纏。
水自寒的呼吸不斷加快,他伸手欲接住獨孤風清在他身上放肆的手,也因這動作逼得他熱汗直流,低吟聲全被獨孤風清的吻給堵住。
水自寒無力地將眼合起,不適感讓他頭昏腦脹,但是獨孤風清的吻卻又火熱得讓他全身顫動。
獨孤風清略移身子,扳開他的雙腿,令水自寒全身僵住,並開始激烈的掙扎。
獨孤風清捧起他俊美無比的臉龐,緊緊的摟住他的身體,強烈渴望的目光定定的鎖住水自寒的眼眸,讓水自寒逃也逃不了。
下一刻,他感覺到獨孤風清的進入,水自寒逸出不成調的疼痛呻吟,緊抓住獨孤風清的臂膀,咬牙承受着從未受過的污辱及歡愉。
獨孤風清慢慢的進入他,給他時間適應,也讓他感受身體的歡愉及痛苦。
水自寒輕輕低叫,清晰地感覺到在悶痛中竟雜着一陣不知名的快感,將他推到某個未曾體驗過的高點。
「今天的恥辱,水自寒誓死討回……」水自寒氣喘吁吁的道,但難以忍受的情慾波濤快將他淹沒,以至於他說出來的話毫無威脅感。
獨孤風清嘴角輕輕揚起,在他嘴邊吻過一遍,才溫柔的道:「我等你,水自寒,我等着你。」然後他側過頭,柔情萬千的再吻住他。
水自寒張唇與獨孤風清熱吻,每一個吻火熱到連水自寒全身的每一處都能感受到那份狂熱;而身下的悶痛不斷的催促着他抬起身,不由自主的跟着獨孤風清的節奏擺動。
「啊——」體內的悶痛竟劇烈得超乎他的想像,也教他激動地低吟着。
腦子裏的思想幾乎快被斷絕,只剩下最原始的衝動,跟無以言喻的歡愉。
快樂的感覺讓他狂亂,他果然不自覺的尖叫起來,隨着獨孤風清的每一次律動,他無法自己的尖叫。
那股沉重的感覺每推進他的體內一回,一股熱熱麻麻的刺激彷若從接觸的地方不斷蔓延擴散,讓他體內也莫名地戰慄;像個需索不足的孩子,他的身體自動的迎合著他。
「告訴我你要我!」
那黏膩誘人的低啞語氣充滿熱情,獨孤風清的身子故意定住不動,只手緊緊的扣住水自寒,讓水自寒不能自行移動以滿足身下的需求。他那原本如冰霜般的目光,因慾念的翻轉正如火焰般燃燒着深情,狠狠地盯視着水自寒。
雖然肉體的渴望就像要燒起來般令他難受,但水自寒還是別過頭不肯說,只因他已陷入如此羞恥的情況,不能再捨棄自尊的說出這種求歡的話。
「唔——」他咬住唇。
因為他的不從,獨孤風清滿滿的熱情退出他體內,讓他頓時感到一陣空虛,差點抓着獨孤風清的臂膀想將他拉回來;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慾,什麼都沒有做,唯一做的就是別過頭去。
「說你要我!」
獨孤風清低沉的嗓音近在耳邊地再次重複,酥麻的熱感讓他全身發顫。
而獨孤風清膩人的吻一再蜻蜒點水似的滑過他的唇、他的胸、他的腹,最後來到他的私密之處。
「唔……啊!」
再也受不了身體的折磨,水自寒將腿抬起,緊環在獨孤風清的肩上。他重重的喘息,臉上紅艷如火,讓獨孤風清親吻着他情慾的來源。
「說你要我!」獨孤風清輕咬舔弄。
水自寒再也承受不住的翻扭身軀,體內的熱情幾乎要渲泄出來。
「為……為什麼要我說……」水自寒氣喘吁吁,每一口氣似因要抑住熱情而哽住,竟似在低低的啜泣一般。
他憎恨這個因為情慾就軟弱無能的自己,好恨……好恨……更恨讓他陷入這種境地的獨孤風清。
獨孤風清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
黑白相雜的髮絲垂落在他的肌膚上,教他更加不安的扭動,全身就要被由內而外的慾火焚燒殆盡。他張着嘴,示意着索吻。
獨孤風清順應他的要求俯首吮吻。
他喘着氣接受獨孤風清吞食人意志的吻,靈舌的滑動像火苗一般的竄起,雖可一解身體的狂熱,但卻帶起下一波更強烈的熱流,注入他的全身並急速的流竄,燒紅了整個身體。他用力抱住獨孤風清強硬健壯的後背。
「為、為什麼……」水自寒無法呼吸也無法思考,身體的反應太強烈、太難受,但是他想要知道為什麼獨孤風清要如此折辱他,為什麼要做說出如此難以啟齒的字句。
獨孤風清冷冷的眼浮出火熱的光芒,他的吻落在他的嘴邊,帶着看不見的溫柔,低沉的嗓音在他耳側呢喃。
「我想從你的嘴裏聽到,一次再一次。」
「我不想要你,我恨你……」水自寒奮力的回答。
就像是報復一般,響應這句話的,是獨孤風清不再溫柔的強行逼人。
劇痛讓水自寒不由自主的叫出聲,雙手的指尖在獨孤風清的背上狠狠留下他憤怒的印記。
緊跟着劇痛而來的是體內的悶熱,他再度叫了出來,因為獨孤風清再次的進入而痛感劇增;但是另一種異樣的感覺也隨着獨孤風清強行的進入而緩緩的散佈,那種奇異的感覺隨着獨孤風清的律動而逐漸增強,比剛才還強烈。
他張開口大力的呼吸,卻無法吐出話來。
獨孤風清摟住他,以一種耗盡全身精力的方式用力的吻着他,火熱根本不能表達這吻千萬分之一的熱度。
肉慾的渴求讓水自寒移動着身體,順着獨孤風清的姿態,索求一次再一次的貼合交歡,但是嘴裏卻低聲的吐出一句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獨孤風清笑了。
強烈的激情在四周回蕩,讓水自寒理智全失,而獨孤風清的笑容在他的眼裏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但是獨孤風清的話語直刺人心,帶着若有若無的嘲弄,不知是在嘲弄水自寒,還是獨孤風清自己。
「是嗎?恨我?那就代表你會永志不渝的記得我。」
「唔——啊——」響應獨孤風清的,是水自寒難以自抑的陣陣呻吟,他用雙臂整個摟住獨孤風清,手指不斷在他的後背刮搔,如火般的身子任由獨孤風清擺佈,享受他已然被獨孤風清挑起的情慾快感,也滿足地身體無言的渴望要求。
一股羞恥感令水自寒漲紅了整張臉,情慾讓他欲罷不能的墜落,他攀住身前獨孤風清的雄健身軀,嗅聞着他身上情慾的味道,情緒自尊整個的棄械投降,只能發出幾聲激情難耐的低吟聲,在夜色中迴響。
待天明,他相信他會記得自己深陷在情慾之下的軟弱踉棄守,但是現在他只能無助的沉淪、再沉淪……
一夜毫無理智的索求及發泄,底下的軟褥已被自己的汗水給濕得透徹,雙腿間一陣黏膩,高熱的慾念讓他只能抱着獨孤風清,祈求獨孤風清給他無數約滿足,直到自己在不知第幾次的發泄完后,才無力地睡去。
而天色漸明,等到陽光射入簡樸破落的小屋中,已經快接近中午,而小屋裏也只剩水自寒一個人。
水自寒悠悠轉醒,獨孤風清早已不知去向。他起身,發覺赤裸的身體相當乾爽,還有一件衣衫蓋在他的身上。
可見獨孤風清離去時,曾細心的幫他擦拭過身體,又把外衣留下讓他覆蓋,以免他着涼。
身軀上的痕迹可以拭去,但是腦海中殘留着昨夜激情羞恥的印記卻無法磨滅,水自寒抱住自己的身體,太多昨夜不堪及瘋狂不已的印象在他腦中旋轉,那些記憶讓他又羞又憤地想一頭撞死,以免自己再想起。
他的衣服大半被獨孤風清撕碎,但是他發現在床沿邊放着一套乾淨的衣衫,似乎是要讓他替換的;這應該也是獨孤風清幫他準備的。他快速的穿上衣服,隨即離開這個他這一生中最難忘的地方。
早晨的陽光總讓他欣喜無比,但是今日的陽光不再令他感受到欣喜,他的心中只有筆墨無法形容的羞憤和難堪,他喃喃立誓:「獨孤風清,水自寒誓必殺你到天涯海角,我一定會親手血刃你。」
低沉的嗓音彷佛在他耳邊輕送道:「沒有刺激的人生,平凡無聊。水自寒,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