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深的夢鄉惆悵着你說我像一朵白茉莉郁翠的大地像你雲雨之下初識的曉風殘月
官夜仙攢着眉,捧着一顆忐忑的心,望住正以掠奪者姿態居高臨下鎖住她雙眸的灼人星子,深邃幽黯一如深潭不見底。
突地,他托起她的下顎,覆下唇狂猛地吻住她。
他霸道的侵入她的唇、含住她的舌,攪動糾纏,吸吮、狂掠她的紅艷,她不適地推拒着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他則以捉住她的纖腰作回應。
她無助地任他將她攔腰抱起來到他的卧室。
深井似幽黯的黑鑽眸子氤氳着莫名的慾念,嘴角勾起一弧笑充滿了性暗示。"不要怕我,這是遊戲的一部分。"他無視她的抗拒,把她放在床鋪中央,欺上她,接着開始動手扯下她的衣物。
"我要把你剝得精光佔有,就像你父親對安妮所做的。"她緊緊抓住床單,及腰的長發被他輕輕一揪而披散下來,在床褥上形成一個瀑布似的黑緞。
"不要忘了你對樺沅科技的承諾。"她咬住牙。
"如果你取悅了我,說不定我會砸更多錢讓大家皆大歡喜。"瑩白的乳房成了他長繭的手掌的獵物,粗硬的指尖揉搓着絲綢似的肌膚,運用拇指和食指邪惡的力量擒住她的乳尖。
她閉着眼,純情無欲的表情惹火了他,他想起官納沅在安妮身上施下的魔掌……
他的恨意來得既猛且凶,強烈得直想摧折她的柔軟身子,非要她代父償過。"張開腿!"他冷酷的命令。
不容她的抗拒,官夜仙那一雙幽幽綻出晶亮的眸子,望向懸宕在她上方的他。
他修長的手指先是邪魅的扯捏她胸脯上粉紅的玫瑰色蓓蕾,惹來她的驚呼;然後又分開她的膝,嘗試着探索她的幽穴。
"呃……"官夜仙因這突如其來的陌生進犯陡地僵直了一下,長指仍然無情的撩撥她,撥開她的花蕊||她抖顫的想要合上雙膝卻被他惡意的分得更開。
她緊抓住被單,咬緊下唇以免被他的狂肆擊倒。
他的指頭滑進她緊窒處中更深的斷谷。
"別這樣!"她求饒。
"當時安妮哀求時,官納沅為什麼不放過她?"他的手勁又更激烈了些。
是呀!父親為什麼不放過安妮?她一時為之語塞。
手指的折磨持續着,抽出來一部分又緩緩進入,直至碰到障礙物……
"等會兒我刺穿你時你會流些血,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對官納沅的女兒,我不會是個太好的情人。"她的下體已隱隱作痛起來,頰上滑過受挫的淚水。
他的唇又回到她的胸脯,將紅艷美麗的乳頭含進嘴裏,吸吮、囓咬、狂野饑渴的模樣像極了一頭歷經大旱飢荒的獅子,正收拾着他的獵物。
他的喉頭開始發出幽啞的長音,下身的腫脹因為身下青澀的女體而到了潰堤的臨界點。
"看着我。"他咆哮。
"唔……呃……"她後悔答應了他的遊戲。
他微抬身,抽出正埋在她身子裏的手指,卸下褲頭,粗暴的以他的碩大代替先前的手指,刺進她尚乾澀純真的狹小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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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衣裳,下身尚留有撕裂般椎心的痛楚,移動一下都會牽動她疼痛的肌理。
虛弱的她只得靠在床邊乏力的稍憩。
他早已拉上褲頭,沒事人似的盯住她。"還很疼嗎?讓我看看。"他靠近她,黝黑的手又想要脫下她的衣物。
"不要。"她避開他的手。
"讓我看。"他不容置喙的審視她。
她戒慎恐懼的看着他。
"怕什麼?我已經看過……也嘗過你的身子了,你怕什麼?過來!"他催促道。
手掌撩開她的裙擺,她掙扎了一下。
"別動,我不過是看看而已。"他分開她的腿,輕柔地把她的柔軟皺褶打開,低頭看着,劍眉微蹙。"情況確實不太好。"他離開了一下,回來時手上多出一塊布,溫熱地壓了上來……
他輕拭着泛微紅的皺褶。"有沒有又弄疼你了?"她猶豫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他就是那個弄疼她的罪犯。
"我想洗個熱水澡會讓你舒服些。"他站起身。
十分鐘后,她確實感受到洗澡的功效,他還替她在熱水裏加了精油,非常清爽的味道。
她穿上練洛崖拿來給她穿的純棉睡衣。
走出浴室時她發現房間多了張餐桌,桌上放着一瓷盤的食物,烤牛小排、明蝦卷、水燙過的青江菜和羅宋湯。
她吃光了一半的食物,滿足飢餓感之後,挫敗感竄上了冠軍寶座。
她在惱什麼?她失去的不過是這副軀殼的純潔罷了,並不是她的心哪!
她嘆息着,一抹昂揚黑影來到她面前,斜倚在門扉上。官夜仙抬起頭,少見的笑意點亮了他的臉。
"胃口不好?還是東西不合你的口味?"他走向她、握住她的手腕。
"我一向吃不了這麼多的食物。""怪不得你這麼瘦。"他將她拉向床沿,淡然地示意:"躺下來。""不!我不……""躺下。"簡單的命令句清楚傳達他的決心。
官夜仙妥協,在這裏||他的地盤,她只能順着他。
她躺下,輕輕閉上眼,感覺睡衣下擺滑上了她的大腿,膝蓋被他分開,她下意識地要併攏回去,又被他固定住。
一個自稱對她的模樣倒足胃口的男人,又想在她身上施展什麼魔法。
她感覺到他的一根手指頭緩緩地挨進她的雙腿之間,伸進她狹窄的通道。
很涼,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呃……"她很痛。
見她咬着唇,他問:"很疼?忍忍,這種藥膏很管用,會讓你舒服些,有助於磨損的修補。"她張開眼,他的指頭滑了出來,沾上更多藥膏后重新回到緊窒的幽穴,他將藥膏帶入儘可能的深處,外物入侵的不適讓她縮抖了一下,淚水不禁流下她蒼白的臉龐。
折磨終於結束,他順手拉好她的睡衣。
"我想穿回我自己的衣服,我想回家。"她楚楚可憐地道。
"你的衣服我讓福嫂拿去洗了,你身上的睡衣是我新買給洛冰的,現在是你的了,大了兩號改天讓福嫂改改,她的針線工夫不錯。""我想回家了。"她又說了一次,慢慢的直起身子。
幽魅的烏木般眸子朝她射出光芒,帶着霸氣的口吻不讓人有反駁的勇氣。"今晚留下來。""我不……""你累了,睡吧。"他抬手靠近她的頰,厚繭的手掌心緩緩磨蹭着她的芙蓉面,嘴角漾出一朵澀笑。
他根本不想碰的女人,在他身下引起了他強烈的慾念,雖是童女之身,卻與他陽剛的身軀奇異的相融。
和她在一起親暱的悸動與和安妮一起時大大不同,安妮不是處子,經驗豐富,做愛時眼波含媚、嬌喘不休,能玩的花招更是多得不可勝數……
她不同,不懂床笫媚術、身子青澀纖細,對他燃燒的慾望不知反應,在他不留情的衝刺貫穿下還傷了她羸弱的纖軀,被迫讓他扮演了強姦犯的角色……
"放我走。"她又請求。
"睡這裏不好嗎?""我會認床,睡不慣。"她迴避他的目光。
"為什麼不敢看我?"他捏着她的下巴。
"我怕你的樣子。"她說了實話。
"我的樣子?我的什麼樣子?"他喜歡聽實話。
"你像是一隻嗜血的野獸。"她喃語。
他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狂肆放笑。"坦白的女人。的確,剛才我要你的時候是很像一頭嗜血的野獸,你的形容很貼切。"他加重手指的力道,捏痛了她。
她搖擺頭部想要掙脫。"我不知道這屬於遊戲的一部分。"他望着她酡紅的小臉無情的說:"我沒有殺了你已經是最大的慈悲,基本上我很殘忍,尤其在對付敵人的時候。""我父親已經為你的安妮付出代價了,為什麼還要我……""官納沅選擇自殺逃避壓力是他孬種,不是我要他做的選擇,至於你……原本不在我的預期之中,因為我一向不玩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你可以解釋為我禁慾太久,所以有點……呃……飢不擇食。"飢不擇食這句話是謊言,為了掩飾他迷失片刻的心,他不擇手段想要用言語傷害她。
這句冷血的話確實成功的刺傷了她的心。
"讓我起來,讓我走。"她有離開的自由。
"這麼固執!"他調笑道。
"為了讓你免於飢不擇食的痛苦,我最好趕緊消失。"他盯着她上下起伏的纖巧胸脯。"生氣了?這麼容易生氣?"他鬆開箝制她下顎的手。
"你這個人沒有道德感和罪惡感。"她指控。
"是的!安妮死之前沒有,安妮死之後更沒有。如果我的道德感和罪惡感可以讓安妮死而復生,我可以蓋一座醫院濟弱扶窮。"他覷着她。
然後,他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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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累極、也倦極,梳洗之後,幾乎是一碰到枕頭她就睡著了。
他並未回到床上,窗邊的鳥聲啁啾喚醒了她,數秒鐘的適應,官夜仙知道自己躺在綠天深處的床上。
昨晚的一切赧紅了她的粉頰,纏綿的痛楚讓她瑟縮了一下,她的犧牲到底有沒有希望拯救父親留下來的事業?
敲門聲響起。"官小姐,你醒了嗎?"她應了聲,起來開門。
福泰的婦人探進身子。"我是福嫂,這衣服是練先生要我拿來讓你換上的。""這不是我的衣服,我不能穿。"她推拒着。
"這原是練先生買給大小姐的,我給你改過了,很合身才是,你穿上吧!"她猶疑了一下才接過來。"大小姐……什麼時候回來?""應該是下午吧!練先生要福哥下午到機場去接機。""練先生呢?""練先生一早就到公司去了,囑附我過了十點再來叫你,哦……對了,這張紙條是練先生要我交給你的。"她接過紙條,胃部升起一陣微涼的抽搐。
福嫂離去后,她打開紙條,龍飛鳳舞、流水似的字||官夜仙:為了不讓你昨夜的付出成為白費,我履行我對樺沅科技的承諾,記住!我從不對敵人手軟的,今天為了你,破了例。
至於報酬……昨夜,是不夠的,我還要更多其他的夜晚,或是白日。
練洛崖ˉ夜晚?白日?他想困住她的生命嗎?
她的青春虛擲在綠天深處,做他的性奴隸,值得嗎?
她抿着薄唇苦笑,官夜仙的名字竟然要與性奴隸這個鄙下的字眼畫上等號她該認命嗎?認了命會讓她的日子好過嗎?他已說過對她只是飢不擇食、倒足胃口,那麼他現下又要向她索討其他更多的夜晚和白日,是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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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驟歇,彩虹懸在窗外,沉甸甸的心情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你在發獃,這不像你。"張新荷側頭看向官夜仙。
官夜仙回神,回視張新荷。"你來了。""是啊!那個叫彭子杭的人到學校來找你,我告訴他你辦休學了,他很訝異。""我目前的處境他不應該會訝異才是。"她淡淡地說。
"我看他很懊惱的模樣,他對你挺癡心的。"張新荷試探地問。
一個平鋪直敘的問話,卻教她愣了半晌才回答:"你怎麼會這麼以為?""直覺啊!不過看來他沒啥希望了,你的心現在根本裝不下練洛崖以外的男人了,是不是?"官夜仙不自在的微笑。"你知道我犧牲自己是為了什麼,我家裏的事你是最清楚的,我和練洛崖之間沒有享受、只有忍受。""我知道,只是覺得彭子杭很可憐,有點同情他罷了。"張新荷不臆她會反應這麼激烈。
"子杭並不可憐,我不愛他自有更愛他的人。""誰?"張新荷瞪大了眼。
"練洛崖的親妹妹。"官夜仙幽幽的說。
"什麼?這麼巧!本來我還想讓同情心更氾濫一點,看來不必了,自有另個富家女接收。"張新荷聳聳肩,沒趣的笑了笑。
"你對子杭?"官夜仙倒是沒看出來。
"別想太多,我只是可憐天下癡情種罷了,既然名草有主,我可不想花太多美國時間奪人所愛哦。""這樣就好,因為子杭不是我們奪得起的,練洛崖為了讓他妹妹得到心上人,準備為她排除萬難。"雖然她並不想奪。
"連你也不例外?"張新荷指了指官夜仙。
官夜仙微笑頷首。"我是首當其衝的障礙物。""好險我並未陷入太深,不然可難自拔了。"張新荷拍了拍胸脯,馬上撇清關係。
"其實……子杭不適合你。"官夜仙坦白說。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沒怎樣。"張新荷哈哈大笑。
"我說的是真話。"官夜仙強調。
"是我高攀不上他,不是他不適合我吧!"張新荷嘟噥道。
"子杭不是你幻想的那般美好。"官夜仙技巧性地回答。
"我看他溫文儒雅的,脾氣很好。""沒錯!脾氣好是子杭的優點,但相對的,讓他顯得沒自主權,處處受控於他的家庭,他不可能為哪個女人拋開家庭富貴,他只能娶和他同一階級的女人為妻。"官夜仙知道這樣殘酷的事實可能會打擊到張新荷的心,但她選擇說真話,只有真話才能讓張新荷調整自己的仰慕之情,沒有妄想才能快樂。
張新荷黯然一笑。"我懂得。""真的?"張新荷點點頭,眼中含淚。"這就是人生。""要打破階級的藩籬並不容易,要有勇氣。我從小生長在那樣的環境,殘酷不平等的事見多了、也麻木了;就像現在,我的處境、樺沅科技的處境。"官夜仙不諱言地道。
張新荷當然明白,這段日子她陪着夜仙到處碰壁,嘗遍人世冷暖,也是因為夜仙被原本的階級除了名,不再受歡迎了,誰都可以拒絕她。
"別勸我了,我明白。"官夜仙寬心的笑笑。"愛情的苦不好嘗,如果可以避免,我們就儘可能避免吧。""你呢?光會勸我。""我……避不過命運的安排。""至少樺沅科技因你得救。"張新荷眨着眼微笑。
官夜仙點點頭,她只要一想到許多人的生計全靠公司的那份薪水,能讓公司起死回生,她的心情才好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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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官夜仙鎖門正要外出上班,彭子杭一臉憔悴的出現。"別不理我。"官夜仙被他的表情駭住。"我們是朋友,怎會不理你?""我覺得你正想辦法和我疏遠。"官夜仙微笑,柔聲安慰他:"你太多心了。"安慰的話很快起了作用。"真是我多心嗎?"官夜仙點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彭子杭放下心頭重石。"你一向一言九鼎。"她走着,他跟着,一步跟着一步。"你不用去公司嗎?""晚一點不要緊,我先送你。"他雙手插在褲袋,一派優閑地道。
官夜仙心裏響起警鐘,想起要與子杭保持距離的承諾。
"不順路,何況我自己也開車。"她婉轉的拒絕。
"有路就順,沒有什麼不順的路。"他自然地道。
"不好吧!你忘了,彭伯父叮嚀過你別跟我走得太近。""他不會知道。"他會小心。
"沒有永遠的秘密。"她一語雙關地道,她想要避嫌的最主要動力來自練洛崖給的壓力。
"不會這麼巧。"他拉住她的手,往他的保時捷走去。
"我有自己的車,拜訪客戶方便些。"她試着拒絕。
"讓我送你,回家再接你。""子杭,為了大家有好日子過,拜託你不要這樣。"見他有理說不通的堅持,她急了。
"爸爸很喜歡你,不會有意見的。"他說。
"子杭。"她先掙開他的手。"你很清楚今非昔比,伯父對我早已有了不同的定位。""我們……"她搶白他的話:"不要試圖扭轉什麼,除非你不怕失去﹃彭氏﹄的繼承權。"官夜仙的話一針見血的點出殘酷的真實面,也是彭子杭不得不面對的問題,他是彭明的兒子,再了解不過他市儈的父親。
她成功的堵住了他的話。她預期過這一着,沒有什麼需要調適的,反而勸慰子杭:"不要鑽牛角尖,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彭子杭有點手足無措。"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靜,你不怨我嗎?""怨你?怨你什麼?"她一頭霧水。
"怨我沒膽、沒種、沒骨氣,拋不開富貴榮華。"他一口氣說了一串。
"怎麼會"她失笑,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愛,他願不願意為她拋開什麼富貴榮華,與她何干?
"你是知道我的,我養尊處優慣了,離開了繁華榮景,就會像擱淺在沙灘上的鯨魚,我會死的。"多露骨的坦白,對一個男人而言要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容易。
官夜仙了解的扯開一抹笑。"所以你還是留在你熟悉的海域吧!""可是我不甘心啊!"他輕吼。
她看了看腕錶."我快遲到了,不陪你聊了。"她揮揮手,小跑步地跑向她的二手車||她上個月才把她的法拉利賣了,這樣一來省下不少錢。
彭子杭望着她的背影,心裏是既不舍又矛盾。
官夜仙真的把他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