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奇怪，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了整整一天。
裴觀日揉着眼皮，微微皺眉。
眼皮直跳可不是一件好事，不是他迷信，他是真的感覺有人在打他的主意，他的第六感向來很準的。
坐在辦公室里，他眺望遠方，腦子裏浮現出那個小妖精的笑靨，她向來笑得動人，笑得令人賞心悅目，妖精果然是有妖精的魅力。
是她要設計他嗎？
現在他還不能妄下結論，不過如果真的是她，他會很樂意奉陪的。
這麼多年了，日子過得很平淡，也許正因為如此，她始終只把他當作她的兒子，一直沒有看到他的心，他期許有些變化，哪怕只是一點點。
「大哥，又在想我們的小媽咪了？」
湊到他面前的是一張誇張的笑臉。他想得入神，沒發現裴觀星大剌剌地走進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還有其他兩位老師，但驕傲自大的裴觀星直接把他們當隱形人，一點也不懂「尊師」的涵義。
裴觀日推開他無禮的腦袋，拿起了上課講義，擋住他戲謔的眼神。「沒事的話去一邊坐着，我要準備了。」
「大哥，你別假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
裴觀星一把抽掉他的上課講義，隨意地丟到一邊，然後很不雅地一屁股坐上老哥的辦公桌，笑瞇瞇地瞅着老哥沒有表情的冷臉。
「我有一個很好的建議，最簡單也最有效，要不要聽聽？」他一臉的壞笑。
「看到你的笑容，我不用聽也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麼，十年前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但想法終究是想法，不能付諸行動，你知道我要的更多。」在裴觀星的面前，他的確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這小子是個天才，有些事情不用明說他就能知道。「有的時候為了達成某個目的或是得到某樣東西，我需要投入足夠的時間、精力和心血，當然，我不會一味地等待，我有我的打算。」
聽了他的話，裴觀星只是笑了一下。「你還真累，我服了你的執着。」
「彼此彼此，你的執着也很讓人佩服。」
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份執着，儘管執着的東西不同，但同樣都能濃縮成兩個字「堅持」，再概括成一個字「痴」。
裴觀日屬於情痴型的男人，十多年來只對一個女人動心，而且一心一意守護他認定的那份愛。
也許從他們相遇的那天起，緣分就已經註定，在那一刻他已經將她的整個人深深地刻進他的心裏。
他當然也是一個可憐的男人，滿腔的真心被所愛的人忽略，他除了苦笑，還能怎麼樣？
「現在討論的是你的問題，別扯到我的頭上。不是我多嘴，像你這樣，再過十年也搞不定媽咪。什麼叫作愛情？愛情不是耐力賽，愛情是把烈火，熊熊燃燒，把兩個人的心都燒得火熱，懂嗎？」
裴觀日單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聽着他熱情激昂的演說。關於愛情，他想得不多，但他自有一套屬於他自己的愛情原則。愛情是把烈火？呵，這可不在他裴觀日的愛情原則之內，他不是衝動的毛頭小子，並不嚮往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會說什麼「至死不渝」、「愛妳一生一世」的話，他渴望平淡而美好的愛。
裴緋緋是一個可愛、活力四射的小妖精，和她生活在一起，他覺得很幸福，如果不是她，也許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四處流浪的乞兒。
「觀星，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不用多說，沒別的事就去看看觀月下課沒有，再過半小時就要回家了。」拿過被棄置一旁的講義，他準備利用最後的半個小時好好準備，作為老師，他應該對自己的學生負責。
「真的不要我幫忙？」
對他的態度，裴觀星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是標準的「裴觀日作風」，是他所欣賞的。
「去停車場等着，半個小時以後我會出現。」說完這句話，裴觀日的全副心神投入了工作中。
裴觀星知道他的脾氣，不再打擾他，乖乖地離開辦公室。
大哥已經給了回答，他自己的事情是不容人插手，那麼他就擦亮眼睛等着看好戲。一個是天真可愛的媽咪，一個是笑裏藏刀的大哥，他們兩個將會如何擦出愛的火花呢？
「嘿嘿……」他不懷好意地笑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裴觀日再一次溜進裴緋緋的房間，這一次，裴小妖精正在津津有味地看一部偶像劇，他悄悄地爬上她的床，把她抱進懷裏。
裴緋緋稍稍動了一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好，繼續注意着劇情的發展，他的出現無非等於一個枕頭的效用。
裴觀日的視線順着她的移到電視螢幕上，電視劇情讓他英挺的眉毛微微地揚了起來，男女主角正在熱吻，纏綿又煽情。
他目光幽暗地看向懷中的人兒，見裴緋緋看得入迷，他的唇忍不住落到她的耳側。
也許是電視劇太吸引人了，被偷襲者絲毫感覺都沒有，兩眼依然直視前方，十分的專心。裴觀日發現不能引起小佳人的注意，壞壞一笑，亮出又尖又白的牙齒，狠狠地咬上她美麗的頸子。
「啊──」
一聲慘叫被扼殺在一隻大掌下。
裴觀日適時地阻止了這一聲足以讓地球顛覆的慘叫。
「唔！你幹什麼！」她一把拉開他捂住她嘴巴的大掌，開口就是憤怒的質問。「為什麼咬我？很痛！」
裴觀日與她面對面，四目相對，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他含笑地凝視她，不說一句話，只把她摟得更緊；如果可以，他想一輩子這樣摟着她，不放開她。
噴火的美眸怒瞪着他，像要將他生吞活剝，「幹嘛不說話？啞巴啦？說，幹嘛無緣無故地咬我？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理由，我就讓你好看！」
閑置已久的法術可不是兒戲，要是她真的使用的話，身為人的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緋緋，妳還是不懂嗎？」裴觀日的神情突然變得落寞，像一個被遺棄的怨夫。他的這副神情讓裴緋緋當場傻住，滿腔的怒火也拋到九霄雲外，他他他……是怎麼了？
此刻的她一心只想弄明白他在搞什麼鬼。「我不懂什麼呀？」
他為什麼看起來一副很傷心的樣子？他怎麼了？
「我的心……妳還是不懂嗎？」
他發出幽幽的嘆息聲讓她的心怦怦直跳……好可怕喲！她咽了一下口水，稍顯不安地動了一下身子，想掙開他的懷抱，可是他把她摟得緊緊的，不讓她如願。
「你在說什麼？」看着他哀傷的雙眼，裴緋緋牽強地扯出笑容。為什麼她要懂他的心？天啊，她胡塗了。
裴觀日拉過她的手貼到他的心口，「妳沒有感覺到嗎？它是為妳而跳動，一直以來，它認識的、在乎的只有一個妳，妳明白嗎？」
她明白嗎？呃，觀日今天真的很怪呢！
「呵呵，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你知道我的膽子一向不是很大，還有，如果我一不小心以為你得了精神病，我會毫不客氣地把你送進精神病院的，我可不要家裏有一個精神病患者，那多晦氣呀！」
「妳真的只是這麼想？」他笑了，看出了她的害怕，她的膽子真的不大呢！只是這樣，就嚇到她了嗎？她從不認真的聽他的每一句話，她總是以為他在同她開玩笑。
「緋緋，妳要我拿妳怎麼辦才好呢？唉……」他嘆息着。
「你你你……別嘆氣啦！真像一個小老頭。」會不會是觀日思春了，所以變成這個樣子？看來，讓他趕快討房媳婦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呢，這樣他就不會一天到晚纏着她了。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有戀母情結，好可怕！
好吧，就這麼決定了，趕快和那個嚴紹宇的妹妹見一面，如果可以，就娶；如果不行，再找！她一定要在今年把觀日推銷出去。
「這麼多年了，妳應該看到我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妳依偎在我的懷裏，難道一點也感覺不到嗎？我與妳的不同，妳不能分辨嗎？我以為妳早晚會明白的，可是我還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妳的回復？也許妳有無數的十年、二十年，可是我沒有；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等，妳懂嗎？」
他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發，他的聲音如春風般柔和，可是為什麼她卻莫名的緊張，手腳抖得不聽使喚呢？
是冬天了嗎？為什麼她的心底湧起一陣寒意？天哪，誰來救救她？不不，是來救救她可憐的孩子。
嗚……觀日病入膏肓了。
「嗚……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嗚……都是我的錯啦！是我沒有發現你已經是個大人了，大人總是有大人的想法，我太忽略你的感受了。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努力糾正我的錯誤，嗯……現在我已經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了，我一定會給你的！」
她真的明白了嗎？她真的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了嗎？裴觀日一點也不這麼認為，他並非不了解她，他相信她的愚鈍無可救藥，只是……她怎麼會這麼篤定地誇口她已經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他靜靜地看着她，欣賞着她的美麗與不安，看着她在他的懷裏動也不敢動的樣子，他覺得好笑。
一個驕傲自負、卻又膽小如鼠的妖精。
緋緋，一個美麗的名字，恰恰適合同樣美麗的她。
「今晚，我留下來。」他在她耳邊低語，「妳不會拒絕我，對嗎？」
「呃……」她咕噥着說不出一句話。
說真的，她一點都不希望他留下，他在這裏，她一點自由都沒有，還老是被他欺負，可是……她挫敗地嘆了一口氣，在他可怕眼神的注視下，她實在沒有勇氣說出「不」字。
其實，他的眼神是很溫柔、很溫柔的。
三更半夜，在另外的一個房間裏，上演着不同的一場戲。
剛洗完澡的裴觀星打開裴觀月的房門，大大方方地躺到她的床上，對正死瞪着他的裴觀月拋了一個可愛的媚眼，嘻皮笑臉地說：「觀月，在寫作業啊？我在妳的床上躺一會兒，妳不要太介意喔！」
一向氣質嫻雅溫柔的裴觀月在裴觀星的面前永遠無法維持淑女形象，她只要一見到他那張欠扁又討打的臉就會怒火上升，更何況他現在又霸佔了她心愛的床。
「你回你的房間啦！我不要看到你！」她的拳握緊，可見她此刻很生氣。
「可是我比較喜歡妳的房間、妳的床呢！」裴觀星還故意舞動四肢拍打着她的愛床，似乎一點也沒發現她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
「觀月，妳的床香香的呢，是妳的體香吧？好好聞，我好喜歡！」他一副陶醉的模樣。
裴觀月有一股殺人的衝動，如果此刻她面前有一把刀，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砍成十八段。
太可惡了，這個傢伙從小到大，沒有一天讓她安穩過，還是孿生姐弟呢，他卻總是把她氣得火冒三丈。
是她前世欠了他嗎，這輩子老是被他欺負？是可忍，孰不可忍！
「討厭鬼，你馬上離開我的床！」
「哦，還好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不然別人會被妳的大嗓門嚇破膽的。」裴觀星小生怕怕地拍了拍胸膛，還煞有其事地四處張望一番。「觀月，不要生氣嘛，我們的關係這麼親密，還分什麼彼此呢？不要小氣了，床借我躺一下，妳又不會少一塊肉，對吧？」
「我才不要和你瞎扯，總之你趕快離開我的房間，不然的話……我、走！」說著，她氣騰騰地站起來。
「喂，別走！」裴觀星見狀，連忙從床上一躍而起，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擋在她的面前討饒，「好嘛、好嘛，我不逗妳了，不過今天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妳商量的，給點面子給點時間，讓我在房裏待一會兒吧！」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像一隻小狗。
他會有事情跟她商量？
裴觀月半信半疑地瞰着他，臉色緩和了許多。「有什麼事情就快說，要是讓我知道你在耍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敢、不敢！」他拚命地搖頭保證，又馬上掛起笑臉。「這個……我可以先坐下嗎？」
「那好吧。」她裴觀月可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不過，我只允許你坐凳子。」
坐凳子？他看一眼硬邦邦的凳子，又看一眼舒服柔軟的大床，心裏多少有些不樂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嘆了一聲，他拉過一旁的凳子，認命地坐下了。
裴觀月搬着凳子坐到一邊，和他保持一米的距離，確定自己的生命安全以後，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如果我現在告訴妳，其實我並沒有什麼事情，妳會怎麼樣？」他涎着笑臉。
看見裴觀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他嚇得趕忙搖手。「我開玩笑、開玩笑的，我真的有事，是關於媽咪的事情。」
唉！在開不起玩笑的觀月面前，他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關於媽咪的事情？什麼事情？」
「嗯，這麼多年，妳不覺得把媽咪一個人丟在家裏，讓她每天重複做同樣的事情太不應該了嗎？我們有許多的朋友、知己，可是媽咪除了我們三個什麼都沒有，而我們三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不能經常陪在她身邊，妳不覺得媽咪很孤單嗎？我們不在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
他的話讓裴觀月陷入沉思，對呀，這麼多年了，媽咪的生活過得很簡單，簡單得似乎只為他們而活──為他們洗衣做飯、為他們分憂解勞。很多的時候，媽咪總是一個人待在家裏，難道她一個人不會覺得無聊嗎？
這麼多年了，媽咪沒有交過一個朋友，她的人際關係簡單得像一張白紙，真的，除了他們三個，媽咪不認識其他任何人。
他們一直依賴媽咪，沒有為她做過什麼。
她覺得汗顏……
「我們真的是不應該，可是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補償媽咪呢？」她抬頭，「我知道你一向最有主意，這次也不例外吧？」
在很多事情上，裴觀星都是一個很有辦法的人，其實大多時候，她都是依賴着他的。她並不是一個善於解決問題的人，她的柔弱讓她無法應付大事情，所以她習慣躲在他的背後，讓他處理一切。
關於媽咪的這件事情，她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問他的意見；他出主意，她照做就是了。
可是這一次裴觀星並不像以往那樣爽快地拿出辦法，而是面有難色地瞅着她。「觀月，妳別把我當智多星好不好？我的智商是有限的，妳不要什麼事情都讓我拿主意，這樣我很累呢！」
「你也沒有辦法嗎？」裴觀月咬緊了唇，如果連他也想不出辦法，他們要怎麼辦呢？以前想不到這些事，可以無所謂，但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能裝作不知道，所以他們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她一定要補償媽咪這麼多年來的損失的，否則她的心裏會很不安。
窺到她發愁的表情，裴觀星心裏直偷笑。
呵呵，這可是他的第一步喔，他還有下一步計畫呢……
「觀月，妳要知道我不是神，好多事情不是靠我一個人就能解決的。我也覺得自己虧欠了媽咪，我也明白我們應該為她做些什麼，可是妳也知道，有些事情想得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這個道理她也懂，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裴觀月陷入苦惱之中，心情變得好惡劣，如果她能有辦法的話……
該怎樣彌補媽咪呢？
給媽咪介紹朋友嗎？如果媽咪不喜歡怎麼辦？
多花一些時間陪媽咪出去玩嗎？天啊！她這個大路痴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怎麼帶人出去玩！
而且，整天忙着念書的她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呢？唉……
「真的沒有辦法嗎？」她嘆口氣。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呵呵，時機成熟，可以出手啰！
聽到他有辦法，裴觀月猛地抬起頭，充滿希望地看着他。「那你快告訴我呀！」
但是裴觀星的表情依然為難，「辦法是有，但我怕妳不答應。」
「我怎麼會不答應呢？為了媽咪，我什麼都可以做！」裴觀月一臉堅決。
「妳確定？」他狐疑。
「我確定！」
「妳保證？」
「對，我保證！」她用力地點頭。
「那妳發誓。」
「好，我發誓！」裴觀月接得很順口，等說完以後，她才不解地問：「發什麼誓呀？」
有這麼嚴重嗎？還要發誓？以前可沒這樣過！
裴觀星笑不可抑，「妳呀，要這樣說：『天爺爺在上，地爺爺在下，過路神仙為證，我裴觀月在此發誓，一定按超級無敵聰明的裴觀星裴大少爺的辦法行事，如有違背，就罰──罰我一輩子當裴觀星大少爺的奴隸！』呵呵，這樣就行了！」
什麼嘛！裴觀月的臉綠了一大半。
超級無敵聰明？啐！一輩子當裴觀星大少爺的奴隸？啐啐！可惡的裴觀星，老是這麼愛使壞！
她不樂意地瞪着他，口氣極差地說：「幹嘛要這麼說呀？太過分了吧！」
「表明妳的心跡嘛！」裴大少爺說得輕鬆又自在，「怎麼樣，敢不敢發？」他用激將法。
「有什麼不敢的，發誓就發誓！」裴觀月火大地別過臉，認真地舉起自己的右手，把他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說完以後，她再面對他。「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辦法了吧！」
要是他再廢話，她可不饒他！
裴觀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於……
「觀月，當我的女朋友吧！」
突兀的一句話，讓裴觀月當場傻住。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是清醒的嗎？他在開什麼玩笑！要孿生姐姐的她當他的女朋友？他在耍她啊！
「裴觀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唉！意料之中的反應！面對裴觀月的怒氣，裴觀星優閑地挖了挖耳朵，蹺起二郎腿，笑得像尊彌勒佛。
「觀月，別激動，先聽我把話說完嘛。我也知道，讓妳當我的女朋友是違背道德人倫，不被容許的，這個道理媽咪自然也懂。那麼我們現在成為男女朋友，媽咪知道的話，一定會想辦法拆散我們，她一想辦法就會找許多人幫忙；比如說我們的同學、朋友、老師，這樣一來，媽咪就會認識很多人，很多人也會認識我們可愛的媽咪，這不就達到我們的目的了嗎？」
裴觀星的說法永遠是無懈可擊的，什麼話到了他的口中都成了真理。
果然，聽完他的解釋，裴觀月不再生氣，也認同了他的方法。「聽起來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真的會有用嗎？不會產生負面影響吧？」
「放心啦，有什麼事我給妳靠，妳只要照我的話去做，一定沒問題！」
「我們……」裴觀月還是有點猶豫，「沒有更好的辦法嗎？」當他的女朋友？
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觀月，妳剛剛可是發過誓的喔！」
「我……」
「好啦，別猶豫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們的計畫從明天開始。」
呵呵，真的是為了媽咪嗎？媽咪有大哥寵着，他才不去參一腳；再說，要是媽咪知道觀月成了他的女朋友，鐵定只有一句「哦，這樣啊？隨便啦！」。
親姐弟能談戀愛嗎？她知道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