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天凌抓着話筒,不耐煩地敷衍與他同居五年、昨天正式提出分手的女友——陳家大小越苓。

“大小姐,你昨天不是分手得很爽快嗎?嘰哩咕嚕兩個鐘頭了,還是繞着同樣的話題轉。這樣的結果,你在回國時就該預料到了,甚至在五年前,你把我要得團團轉時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天凌毫不客氣的說。

“你去死!”越苓憤怒地摔下話筒。

“莫名其妙。”天凌生氣地掛上電話,重新走進書房整理他從美國帶回來的書籍。

好不容易向公司請了兩天假,他打算好好整理這間鍾含留給他的公寓。

“該死!”他憤恨地詛咒出聲,無心再整理房子,癱躺在沙發上。老舊的沙發因他的體重而吱嘎作響。

他愛越苓,但他無法原諒她把自己當傻瓜耍了五年。

另一方面,越苓也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天凌。昨天她一氣之下提出分手,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五年來,他頭一次沒有理會他倆的午餐約會。

“不行,我必須馬上去找天凌當面解釋清楚。”越苓開始緊張了,她拿起皮包,走出她已經佔用的一個星期的辦公室。

不識相的張經理卻在此進跑來招惹她。“陳小姐,我要的報告打好了嗎?”

越苓急着找天凌,沒空搭理他。

“喂!你要去哪裏?”

董事長的妹妹要去哪裏需要問這個無名小卒報告嗎?她氣壞了,不客氣地吼回去:“關你屁事!”

張經理氣瘋了!那份報告非常重要,攸關他的升遷問題。見她已走到門口,他在她的背後吼道:“有種你就不要回來!”

越苓的舉動引起了大夥的注意,但她依舊頭也不回地離去。為了天凌,她瞞着家人,屈居於這個小小的職位。她為天凌付出這麼多,他竟然毫不眷戀地說分手。她要去找天凌,為了他,她願意作任何犧牲,只要能挽留他的心。

天凌仍癱在沙發上生悶氣,聽見門鈴聲,他以為是鍾含來了,立刻打起精神笑着開門。

“噢!原來是你!”他故意不招呼越苓,無禮地轉身,“要留要走,請自便。”說完,又躺回沙發。

“你在等誰?”越苓劈頭就問。“知道你回國的人不多,我們之間是不是出現了第三者?”

天凌不理她,眼睛也沒有張開來。“請隨便坐。”

“別這麼熱心地招呼我。”她收起不爭氣的淚水,諷刺地說,“我又不是沒來過你這間恐懼的公寓。”她想起他們昨天就是在這兒分手的。

天凌捺着性子吞下她侮辱的言詞,一心只想在他與越苓之間畫出一道距離。“越苓,我們已經分手了,希望我們好聚好散,以後大家還是好朋友。”

越苓毫無自尊地跪在他身旁,淚眼汪汪地輕撫着他英俊的臉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她可憐兮兮地說著,“你很愛我的。”

他知道不該理她,不該張開眼看她,但他就是無法忍受她的悲傷。天凌突然抓住她,用力地吻她。“是的,我愛你,我愛你。”

他的鬍鬚碴摩擦着她細緻的臉,越苓愛極了他的溫存。

天凌用盡全部的意志力,將熱情的她拉離自己。但沒有用,她的魅力仍舊深深地衝激着他。

“為什麼要剋制自己的慾望?你知道我從來不拒絕你的。”越苓極其溫柔地問。

“你現在已經不屬於我了,你是遠流企業的千金。”

“那有何差別?只要你愛我,我就是你的。沒有你,我會死。”

越苓那雙無辜而純真的大眼真會令他發狂!她的柔情就像一張細密的綱,令他無法脫逃,心甘情願地奔向她。他聲音沙啞的開了口,“我還不想結婚,但這裏是台灣,如果繼續我們的關係,我勢必被迫娶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娶我?這句話越苓始終無法說出口。她掩藏住心中深深的失望及傷痛,故作不在乎的說:“我沒要你娶我。和你同居、成為你的情婦,都是我自願的。”

“情婦?!我可沒聽說過這麼有身價的情婦。”天凌的自嘲道。

越苓開心地笑着,“我可以養活我自己。”她挑逗地脫下上衣,誘惑地低語:“用這個。”

當他的唇觸及她嫩白似雪的胸脯時,他迷失了,迷失在她撒下的情網中。

她急切地尋求他的唇,及他肯定的愛意,而天凌也用行動證明了他無可否認的愛……

一陣如火的激情后,兩人緊偎着彼此睡著了。

越苓醒來時,室內黑漆漆的。

“糟糕,天都這麼黑了,現在到底幾點了?”她自問。

“什麼事這麼緊張?”天凌仍睡意仍濃,含糊地問。

越苓打開電燈,看了壁鍾一眼。“都八點!糟糕,最近我爺爺回台灣了,哥哥特別交代我要早點回家吃飯,這下我鐵定被罵死。”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你先隨便吃點東西,晚一點我再溜出來。”

“超過十點就不要出來了。”

越苓聽到這句話,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天凌忍不住親了一下她可愛的紅唇,解釋道:“太危險了。”

越苓依依不捨地吻着他。“那你跟我一起回家。”

“別說傻話。”他是很想跟好回家,但不是因為她,他很想念鍾含。“晚上出來前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越苓聽了,芳心大悅,開心地離去。

天凌的心情很複雜,他真想馬上把她追回來,再次擁她入懷。唉!有這樣體貼的女友不知是福是禍?如果姊知道她的小姑是他的情人,不知會有何反應?

鍾含在半夢半醒之間彷彿看見陳越風。

不可能吧!她努力張開迷濛的雙眼,竟然真的是他!他是那般瀟洒地坐在面對床的沙發上瞧着她。

但她還不至於被他的風采沖昏了頭,下午兩點半,堂堂遠流集團的總裁會出現在她的面前!面對他惡魔般的臉孔,她很不情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喂,你這麼早回來,該不是為了找你老婆上床吧?”她的話中帶着笑意。

“當然不是。”他否認得太快了,連自己都無法信服。該死,她竟敢嘲笑他。鍾含似乎沒注意,她突然大喊:“糟糕!已經兩點半了!”她立刻跳下床,四處尋找衣物。

越風被迫延長地剋制慾望的時間,沒好氣地問:“你在幹嘛?”

“你沒看到我在找衣服嗎?”鍾含站在偌大的衣櫃前,頭也不回地說。

“廢話。”因為慾望無法宣洩,他的耐性幾乎被磨光。“你要去哪裏?”

她沒回答,逕自消失在浴室內。片刻后,她換上一套難看的灰色套裝出來,看也不看他地回答:“出去。”

她的態度真讓他不習慣。他在兩點半從公司跑回家裏來,無非只想撥開她的衣服,與她熱烈地共享午後這一段難磨的時光。從沒有女人對他不理不睬,甚至主動自他身邊離開,而他也從不曾如此渴望一個女人……唯有鍾含,他的老婆總是令他失去自制力。

見她如此,他也不願開口。面對自己無可奈何的慾望,他只有苦笑的份。

越風依舊無比瀟洒地坐在沙發上盯着她,讓她的心跳漏了半拍。“現在是下午兩點半,你不可能不回公司去吧?我實在無法相信公司已經沒有事可讓你忙了。”

“別忘了,公司是我的,我愛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越風的口氣很差。“你去哪?我陪你去。”

鍾含挑起細長秀氣的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你要和我一起出去?”

“你要不要先打電話知會你情夫一聲呢?”他沒好氣地問道。

她對他甜甜地笑道,“不用了,我的情夫不像我老公那麼小心眼,您請放心吧!”

他索性躺在床上,雙臂優閑在地腦後,神情認真的說:“我認為你該被禁足的。”

鍾含假裝沒聽出他聲音里的認真,催促道:“快一點,如果你想見識一下你最最瞧不起的男人,就起床吧!我的機會已是如此渺小,別再害我遲到。”她開着玩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膽子向他挑釁。

但他動也不動,“脫掉你身上這一套衣服。”見她驚訝地張着嘴,他很不耐煩地補充:“難看死了,你沒有別的衣服了嗎?以前你不是我的老婆,我不在乎你有多醜,但現在不一樣了。”

越風走向衣櫃,見到空蕩蕩的櫥子,吃驚地倒吸了一口氣。“今晚的宴會,你打算光着身子參加嗎?”

“什麼宴會?”

“華特的慶功會。”

“你帶莉莎去了就成了。”越風鄙視的話無來由地刺傷她的心,看見他自負的神情,她充滿怒氣地又加上一句:“我已經不為你工作了。”

“別忘了,你是我的老婆,你的一切行動與計劃必須以取悅我為優先。”

“如果你娶的是別的女人,或許她們會像只哈巴狗般聽話,但你娶的是我,你就別作夢吧!你這隻噁心的沙豬!”她恨不得此刻手中有一個大磚頭,她砸掉他臉上的傲慢。

雖然越風很想笑,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隨你怎麼說,當務之急,我必須先帶你去買一套可展現你性感身材的禮服。”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她感到難為情,也使她感到無奈,他難道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鍾含捺着性子說:“請你講講道理,我不可能因為你臨時對我說晚上有宴會,我就必須陪你參加,也不可能因為你想逛街就陪你。我現在及晚上都有約會,恕不奉陪。”

“小姐,現在是我要陪你買衣服。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求我陪她們逛街,而我有多厭惡這種無意義的舉動。”越風又好氣又好笑。

“先生,現在是你自己回來早了,是你主動提出逛街這個餿主意的。況且逛街是天天都可以做的事。無論有你沒有你,我都可以很快樂地從事,可是現在我和我的朋友約好了,我不想失約。”

“你有什麼值得為他而違抗我的朋友?”他從女人身上得到的,向來只有“是”一種答案,對於她的反應,他實在很難理解。

“陳越風,你真幽默。”她搖着頭笑了。“每個人都有朋友的,不論男的或是女的。”

“是嗎?”聽見男的,他的心不禁震了一下。

“唉!”鍾含假意地嘆口氣。“或許我的朋友你也認識。華喧,記得嗎?”

“不知道,若不是美女,我不會費心去記住她們的名字。”他實話實說。

“我想也是。”她神秘地一笑,“但我敢打賭,你會後悔說這句話。人家當年可是校花,你還曾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哩!”

“吹牛吹得太大了吧!我是在國外受的教育。”

“是,大情聖。快點,我快要遲到了。”她再度催促,逕自走向車庫,越風很快地追上她。

在車上,鍾含忍不住問:“越風,你在牛津大學時,沒遇見過令你動心的女人嗎?”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除了Fion之外,還沒看過哪一位擁有如你所說的魅力。”

鍾含滿意地笑了笑,Fion正是華喧的英文名字。待會兒他一定會覺得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越風很訝異他的回答竟沒有惹她生氣。他意興闌珊地問:“你們約在哪兒?”

“晶華酒店。”

“至少那是個舒服的地方。”

這個時候會在晶華喝下午茶的,都是些有錢又有閑的人,越風盡量避免去看那些打扮入時的名媛淑女,擁着鍾含快速走向侍着帶領的座位。

過了一會兒,華喧還未到,越風很生氣,他並不習慣等人。

“耐心點,華喧的個性就是這樣。”她安撫他的情緒。

越風不理她,無聊的眼光開始四處游移。

未幾,他的眼光鎖定在推門而入、風情萬種的長腿美女身上,着迷地看着她甩動被風吹亂的秀髮。是她!

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之後,她依舊風采不減,明艷動人。

她的視線在空中與他交會,然後,她露出明艷的笑容朝他走來。

越風頓時間屏住氣息,她認出他了,他該拿她如何?

鍾含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而後露齒一笑,站起來擁抱這位吸引所有男士目光的美女。

“華喧,好久不見。”

“你還說,結婚這麼久才想到我。”她一見到鍾含就抱怨。

“是嗎?”鍾含衷心地感到抱歉。她們一個多月沒有聯絡,以往華喧在英國時,她們也沒有那麼久不聯繫。

“好吧!今天我請客,順便慶祝致麟康復。”

“就這樣?太小氣了吧!”

“來日方長,別太貪心。”鍾含開着玩笑,現在才想到越風。“來,我為你介紹,這位是陳越風。越風,這位是我的閨中好友,華喧。相信你們彼此並不陌生。”

“當然。”華喧慵懶地伸出她的右手。“恭喜你,陳越風,你真幸運,要得美嬌娘。”

“哪裏,好久不見,Fion。”

“喧,越風還記得你哩,我剛剛出門前還提到你。”

鍾含笑道。

“真的嗎?”華喧驚訝地轉過頭看越風,有趣的向他尋求答案。“那你一定還記得當年看Elan咯?”

“當然,你們兩位風靡了整個牛津大學,當年Elan突然消失時,全牛津有三分之二的男同學至少被當一科以上,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怎麼敢忘記?”越風低頭看見她戴着戒指的手,驚訝地問:“你結婚了?”

“劉致麟。記得嗎?”

“高我一屆的學長,當然記得。若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可是全世界最大國際商業銀行的總裁。”

“你過獎了。”

“請恕我遲來的恭賀。”他誠懇地說。

“謝謝。我也還沒祝賀你和Elan呢!”華暄客氣地回禮。

“Elan?!”越風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你難道你不知道含就是當年的Elan嗎?她可比我出色得多。當年,學校大多數的男生都為她痴狂呀!”

“當然知道。”越風用微顫的手拿起酒杯,他需要酒嚴壓驚。太不可思議了,這五年來,他壓根兒沒把鍾含和Elan聯想在一起。

鍾含開心地和華暄聊天,而越風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仔細地觀察她們兩人。沒錯,她就是Elan。她和Fion不同類型,卻都能吸引絕大多數男性的目光,只要她願意。

但今天的她怎麼會變得這副怪裏怪氣的模樣呢?他記得十年前的Elan大膽、熱情,是所有少男心目中的偶像。

現在他才發覺,他的老婆真有幾分姿色。Fion明艷動人,而Elan耐人尋味。他不了解鍾含為何要隱藏自己的光彩,但也一定要徹底改變她、幫助她,就從明天開始。

在回家的路上,鍾含心中有點內疚,因為她到後來才發覺越風幾乎沒有開口。

“對不起,我一坐下來就忘了時間,耽誤你參加華特的宴會。”

“算了,我想比較在意的該是華特。我的缺席,或許會引來的他誤解,認為我對他的新產品沒興趣。那他明天開出的價碼應該會低些。”

“但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

“是啊!自從你離開公司以後,我才發現他是我們公司最難纏的客戶。”

“其實對他要用些技巧。正如你所說,你今天的缺席,可能會得到意料之外的結果。或者明天你親自出面談判,他是欺善怕惡的人。”

越風笑笑,“你的意思是……我是惡人咯?”

“才不是,那不等於罵我自己?”

他們相視而笑,又談了些其他的公事。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到了羚園。

越風直接拉着她回房。

一關上門,他就忍不住緊緊地擁抱她,親吻他渴望了一個晚上的唇。

鍾含也熱情地付出,回應他帶給她的興奮。

第二天,越風精神抖擻地醒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經過昨夜一番激烈的歡愛,他應該已是筋疲力竭,可是他卻感覺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鐘含,他忍不住再次撫摸她,微笑地看着她蠕動。理智告訴他該停止了,但他的手仍留戀了許久,才離開她的身上。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他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帘,陽光刺痛他的雙眼,他的笑容更大了。“想不到已經中午了。”他頗驕傲於自己的能耐。

“哦!我的天,誰把窗帘拉起來?”床上傳來鍾含的聲音。

越風連忙把窗帘拉上,隔絕耀眼的陽光。他憐惜地走向她,柔情蜜意地說:“親愛的,該起床了。”

鍾含星眸微睜,伸手撫措他英俊的臉龐,驚嘆地說;“你有一張天神也會嫉妒的臉孔。”

說完,她竟轉身背對他,繼續她的睡眠。

但越風決定不讓她睡,伸手搖晃她,一直在她耳邊嘰哩呱啦地說著廢話。

終於,鍾含生氣地坐起來。“你怎麼這麼煩哪?我的房間怎麼會有你這個無賴?”

她的樣子真可愛!越風小心地把她抱到浴室,惡作劇地將她丟進盛滿水的浴缸中。

“哇!好冰!”鍾含驚跳起來。

趙風坐在她的身後,伸手將她拉回來。“我可以給你溫暖……”

冰冷的水不出片刻,已是沸騰滾滾……

直到下午三點多鐘,越風才帶着他的新婚妻子跨出羚園的大門。

和越風逛街相當愉快,但他也有令鍾含受不了的時候。他常和她爭論哪一件衣服比較好看,最後,他乾脆大方地兩件都買。

現在鍾含身上就穿着他最滿意的一件連身洋裝。

在他們快把整間店的東西都搬回家后,她要求他別再買了。“已經夠了,我們回去吧!”

在越風耳中聽來,這句話似乎是在哀求。“夠了?別的女人還求之不得呢!你真特別。”他咕噥道,不理會她的要求,將車子停在另在一間高級精品店門口。

“真不知道你把錢花哪兒了,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這家精品的女老闆顯然和越風很熟,一見到車子,馬上丟下店裏的客人迎上前來,親熱地輕吻越風的臉,鍾含看了頗不是滋味。

難怪他堅持來這兒。鍾含不屑地冷哼一聲。

“瑪俐,幫我太太找幾套晚禮服。”

“當然。”這時她才注意到她身邊的女人,臉上有着明顯的失望。“請你到內室來,我教模特兒試穿給你看。”

鍾含瞪了越風一眼,越風則只是要她快去。

他又為她挑了六套晚禮服,老闆娘喜孜孜地送他們上車。

“女人真令人不可思議。”鍾含嘲諷地說。

“你錯了,她們這種反應才正常,你才是異類。”

“我才不屑像只哈巴狗似的,整天以討你開心為榮,你被她們寵壞了。”

“別說這種話,當心日後自打嘴巴。”

“哼!自大狂。”

越風體諒她可能累了。這才打消繼續逛下去的念頭。然後,他想到她的頭髮,不過他自私地認為她還是不要改變髮型比較好,他喜歡她的長發披散在雪白床單上的誘人模樣……

星期天,陳逸心宣佈他決定在台灣定居,長住在羚園。陳世青和管世瑛夫婦也決定搬回台灣孝順他老人家。

管世瑛和公公的心結終解開,她最感激的是兒媳婦鍾含。要不是她,陳逸心可能至死都不會回台灣,她也不會有機會侍奉陳家的老太爺。

這天,全家人都齊聚一堂,唯獨缺少陳家大小姐。

“越苓呢?”陳逸心問。

“這丫頭自從回國后整天不見不影,還說回國定居,我看不如住在國外。”陳世青不滿地說。

“我看沒那麼簡單吧!女大不中留。”越風非常清楚越苓的行蹤,當然也知道她和鍾天凌的同居的事。

“越風,你對鍾天凌了解多少?”陳逸心問。

越風嚇了一跳,祖父果然寶刀未老。“不是很多,越苓那丫頭口風緊得很,但就鍾天凌在遠流的表現,無話可說。”

“如果她愛鍾天凌,就讓他們順其自然的發展吧。越苓也已經長大了。”原本沉默的管世瑛忍不住為越苓辯護。雖然越風及越苓都不是她親生的,但她對他們視如已出。

“那怎麼行?”陳家的三個大男人異口同聲地反對。

陳世青首先取得發言權。“我們陳家千金的婚事不可胡來。鍾天凌只是一個工程師,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

“他很有潛力,爸爸,這點你不可否認。”越風為鍾天凌說話。

“是啊!這年頭講求門當戶對,你未免太古板了。”

管世瑛也斥責丈夫。

“沒你的事。”陳世青氣憤地回道。

管世瑛委屈地噤聲。

“含兒,你的看法如何?”陳逸心開口了。

“越苓畢竟才二十四歲,還有很多選擇的機會,她要是夠聰明的話,知道該怎麼做。況且,那個男孩沒有大肆渲染他和越苓的關係,想必他也自認高攀不上陳家。”她刻意隱瞞自己和天凌的關係。

陳逸心看了她一眼,了解她的苦心。“對,還是含兒比較理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瞧,我們的大小姐還不見蹤影呢!”

“沒見到她人才危險,越苓什麼事做不出來?竟偷偷潛入遠流做個小秘書,人事室也太疏忽了。”陳世青對她簡直頭痛極了。

越風很有技巧地把話題轉向金融市場。

鍾含豎起耳朵聽着,在座就有三位股市大亨,或許她可以從他們的談話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幸運的話,她可以大賺一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暴君的契約新娘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暴君的契約新娘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