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玫瑰花在金色的陽光下,閃爍柔和嬌艷的光芒。捧花的人兒在陽光下,卻像燃燒的火焰,怒火沖沖地走向籃球場。
籃球比賽正好結束,A大得到全國大學杯籃球總冠軍,從籃球場爆發出如雷般的歡呼聲。
突然,古月羚驚呼地大喊:“你們看,天空有一個熱汽球!”
“上面有字!是慶祝“流星情人”贏得比賽嗎?”劉美美喊。
當一群女人看見大汽球上“齊天(loves)季雪翹”的大標語,引起更大的騷動。
“我的天!”古月羚雙掌用力抓着頭,無法承受這種打擊。
我才要喊“我的天!”哩。季雪翹剛好經過古月羚身邊,情緒激動地想。
不是季雪翹出色,而是她手中超大束的玫瑰花引人注目。當她接近籃球場外時,引起不小的騷動。
劉美美看見,驚訝地瞠大眼睛,“月羚,你看,是季雪翹。她怎麼會有一束那麼酷的玫瑰花?”
古月羚如遭逢父喪的打擊,已經是臉色發白,快口吐白沫,答不出話來了。
孫麗麗嫉妒地說:“齊天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窮酸女子,搞不好大汽球是季雪翹想出來引起齊天注意的點子。”
“對,對。”古月羚一聽,恢復生意。
“真卑鄙。”劉美美望着季雪殼的背影,不屑地啐道。
眾人皆讓出一條路給季雪翹,而好奇跟在她後面走進籃球場內的人愈來愈多。“苦情三姊妹”更是擠被頭,緊跟在後。
齊天看見她,放下正喝着的運動飲料,露出大大的笑容迎接她。“雪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你什麼意思?”季雪翹生氣地拿花砸他俊俏的笑臉。
他接過她的花束,笑兮兮地問:“什麼意思你還不懂嗎?”
“你少跟我裝蒜!”她生氣地大吼。
“那我老實說好了。”他笑意的雙唇咧得更開了,笑意中英氣逼人,大大方方說:“我愛你。”
她愣住了。“你開什麼玩笑?”
他給她一個惡意的微笑,然後轉向其他人,扯開喉嚨大喊:“我齊天要追求季雪翹,誰都不準跟我爭,否則就要你們好看!”
齊天突然拋下這巨炮,擊得季雪翹昏頭了。
但真正暈的是古月羚,她口吐白沫,暈倒在地,劉美美和孫麗麗正全力搶救她。事實上,當場有不少愛慕齊天的嬌貴富家千金也暈了。
齊天趁季雪翹頭腦不清的時候,拉着她的手跑出籃球場。她暈陶陶地被他拉着跑,渾然不覺目前混亂的情況是因她而起。
他們後面跟着一大群追“星”族。
池中介、龍首已經在操場那邊等着了。
“齊天,準備好了。”龍首張着大大的笑容喊道。
池中介揚頭,看着燦爛的陽光和萬里無雲的天空。“今天天氣也很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謝謝。”齊天謝謝好友的協助。
“這是什麼?”季雪翹傻愣愣地問道。她當然知道這是熱汽球,而且還是剛才在天上飛的那個。
“你沒看見嗎?”齊天開玩笑地說。“上面寫着,齊天LOVE季雪翹。”
她回復意識,怒火衝天地吼:“齊天,你太過分了。”
她驚愕地楞住,齊天的頭忽然低俯下來,吻住她愕張的嘴。
在一記火辣辣的長吻之後,季雪翹才發現人已在熱汽球上,籃子開始搖晃,熱汽球像縷炊煙冉冉上升。
她撲向籃邊要跳下去。
“危險!”齊天把她扯回來,撲倒在地板上。
她怒不可遏地大吼:“看你做的好事,現在全校的同學會怎麼想?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大的火氣,不過,他仍有辦法應付:他掛上無辜、孩子氣的天真笑臉,要求原諒。
“好,我道歉,請你別生氣了,好嗎?”
齊天男性化的氣味刺激她微翕的鼻子。面對這樣一個散發男性魅力,願為你冒險,又帶點淘氣的大男孩,她的氣消了一半。
齊天銳利的眸看穿她。
他隱藏勝利的得意,進一步博取她的好感。“我只是想讓你高興,你喜歡我送你的花和熱汽球嗎?”
她的心就像這顆汽球一樣,熱烘烘地飛了起來。齊天就是有辦法用任何手段駕馭她的怒火、她的人,和她的心。
但這不會是愛。她回到現實,告訴自己,也告訴他。“齊天,我警告過你,別纏着我。”
齊天厚臉皮地假裝沒聽見她的話,逕自表達愛語。“我真心喜歡你。”他的眼中閃耀不知名的閃亮光芒。
季雪翹瞪着他。“你最好趁早收心,否則到時你這驕貴的貴公子承受不了我的拒絕的時候,別怪我無情。”
“你說謊。”齊天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眼睛帶笑地眯了起來,雙唇嗤笑地貼近她的。“而且說謊的模樣真可愛。”
“我沒有說謊。”她心虛的眸瞪得更凶。
“還說沒有?”他聲音低柔富有磁性。“你已經愛上我了。現在就等你放開外在的矜持,勇敢承認愛我。”
“誰愛你了?你這個自負的傢伙!”季雪翹氣的揍他一拳。他根本沒給她愛他的機會,他只要地做情婦、小老婆,這樣她怎能愛呢?
“我很有耐心等你承認。”齊天自信地微笑。
“你等到發蒼蒼、視茫茫、齒牙動搖吧!”她發覺自己還被他壓着,氣的用腳踢他。
“起來啦。”
齊天起身,伸出紳仕的巨掌幫助季雪翹站起來。
季雪翹一站起來,立刻把他的手甩開。“少碰我。”
“我還預期你今天就跟我同居呢。”
齊天看着她不善的臉色,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季雪翹不是那麼好供的。不過,這令他對她的興趣又激增數倍。
“你要再提起“同居”二字,再糾纏着我,”她走到籃邊,一腳跨出去,陰冷地回頭威脅他。“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進來!”齊天臉色蒼白地大吼,但不敢貿然接近她,怕一時嚇着她,她跌下去不是不可能。
季雪翹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嚴厲、具脅迫性、又緊張的眼神,嚇了一大跳。但也聰明地從他臉色察覺,這招真有效。
一陣強風吹來,籃子搖晃,她有驚無險地抓住繩索,才站穩。
她吃進滿口的風,滿足極了,滿足他的臉色更蒼白了。她嘴咧得更開地威脅他。“別再糾纏我。”
季雪翹實在太胡鬧了。
齊天這才覺悟,她是多麼認真在拒絕他。逼迫一個女人與他交往,從不是他的作風。
他多的是計策,不管是取得她的人或心的計策。
於是,齊天順從她說:“季雪翹,下來,我答應你。”他輕易地答應,目的在結束她的胡鬧。
季雪翹才沒傻的下來呢,她帶着勝利的微笑談條件。“你要負責向全校的人澄清我們之問的清白。”
他不悅地點頭,垂下怒火翻騰的眼臉,聲音嚴肅地命令。“你給我進來。”
“還不能。”她愉快地說。“以後即使在學校碰面,我們也互不往來,你不能跟我打招呼。”
齊天乖乖點頭。心中完全相反的邪惡,她,他是要定了。
“一言為定?”她小心翼翼地把腳縮進來。她才不想死呢!
“一言為定。”看着她安全地端站在籃內,他咧着的笑容是勝利的。
緊張的氣氛過去。
季雪翹已達到目的,好心情地注意到他們已與地上的同學有一小段距離。她興奮地驚呼:“哇,他們看起來好小,好好玩喔!”
齊天來到她身邊,解開玫瑰花的包裝,把花用力拋出。玫瑰為綻藍的天空畫出繽紛瑰麗的艷彩。
地上的同學陣陣的歡呼,送走“齊天LOVE季雪翹”的熱汽球。
“太瘋狂了!”季雪翹向他們揮手,仰頭大笑,明亮的笑容炫耀迷人,長發順風飛揚。“太棒了,我作夢也不曾夢到我會生上熱汽球!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裏?”
“繞市區一圈,然後回我家別墅。”他邊操縱着熱汽球,邊着迷地看着她。“還好你沒有懼高症。”
她露齒而笑。“我有的話,你就活該!”
“我一向很幸運。”
她看着他操縱儀器,隨口問問:“你好像很熟練。”
“不。”
她不懂。“什麼意思?”
“我第二次玩。”
“第二次!”突然之間,她覺得血液瞬間抽離她的身體、空氣稀薄、呼吸困難、快要休克了。
他淘氣地咧嘴笑開。“寒假時,我在美國玩過一次。”
“齊天!”她緊抓着繩索,雙腿不住地發抖。“你開什麼玩笑!要是掉下去我們就死定了!”
“相信我,我會保護你,負責你的安全。”
“怎麼保護?”
“有降落傘。”他指指角落堆放的降落傘。
我的媽呀!她喃喃道:“你的保險可能很高,我可是一個保險都沒有!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爸爸、媽媽、妹妹怎麼辦?”
他走到她身邊,用拆下的金色包裝紙,假捆住她的雙腕。“你是我的玫瑰。”
“你是我生活中的刺。”她瞪着他。“你忘記我們的協議了嗎?”
“你已經很安全了。”齊天增加手上的力道,揚着無賴的笑容。
“你想出爾反爾?”季雪翹尖叫。她不相信他會出爾反爾,他一直給她完美的印象。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齊天說,但仍沒放開她。
“對嘛。”她一顆心放了下來。
“放心。”他邪惡地伸出手,替她拍胸脯。
“色狼!”無奈她的雙腕在他的鉗制下,只得吃虧地給他摸了兩下。不過他還算有分寸,沒再得寸進尺。
“我有什麼不好,讓你這麼討厭我?”他湊近一雙熠熠有神的眸子,問的不失一絲尊嚴。
還敢問?他怎麼這麼沒自覺呀。季雪翹大喊:“你全都不好!”
“舉例說明。”他照亮的眸子暗了一些,其中暗藏的是深深的笑意。
她不客氣地指出。“你是紈拷子弟!”
“我不是。”齊天裝出一絲今人同情的落寞。“別人都以為身為企業第二代很幸福,其實不然。我十歲時,父親就開始訓練我在公司當小弟,拖地、倒茶、送公文、郵寄,什麼活都干,公司的人還以為我是孤兒或清寒學生:十五歲開始當業務員,不管我是什麼身分,我一直認真工作。”
季雪翹不禁質疑。“你十五歲能賣什麼東西?”
齊天差點爆笑出聲,他會記住,季雪翹不是好騙的。他繼續說:“健身器材。一年之後,我成為該行的頂尖業務員。兩年之後,一九九0年,齊氏在美國新發明的健身器材,由我負責規畫全球銷售系統。”
“騙人的吧?”不管真相如何,季雪翹都不願相信。但依據她記憶中讀過的媒體報導,齊氏一九九0年的確發明一套減肥專用健身器材,轟動全球。
他自信地微笑。“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如他自己說的優秀,她們氣他。“你自己花心就算了,千不該、萬不該要我和你同居!”
“我道歉。”他綻露最迷人、也最誠懇的雙眸。
在齊天的柔情下,季雪翹微羞地應道:“我接受。”他都這麼紳仕了,她怎能不淑女呎?
“謝謝。”他伸出手。“希望你對我不再有成見了。”
季雪翹握住他安全的大掌。“成見不敢當。你只要記住,信守你的承諾。”
“當然,我是個守信用的人。”齊天銳利的眸垂下,掩藏住其中的算計。“如果我有事,需要你幫忙呢?”
“什麼事?”她不疑有他地問。
“是這樣子的。”他快樂地說。“我現在沒課的時候,都到公司上班。但我是個電腦白痴,在這個電腦資訊發達的時代,我卻無法利用它,是很吃虧的。”他強調地附加道:“你也知道,一個小小職員,是沒助理幫你打資料的。”
“我能幫得上忙嗎?”她毫無心防地問。
“嗯。”在這關鍵時刻,他裝出百分百的認真。“你是資訊系的天才,我想請你幫我補習。有時我有資料要處理時,希望你也能幫我。”
季雪翹猶豫着。她白天滿堂的課,晚上打工,根本沒時間。
他很快又說:“我想,兩星期應該夠了。當然,我會付家教費。我記得我國中時請的美語老師,一小時是兩千元。”
“兩千元!”她驚呼。
她聽說過台北的家教很好賺,剛上台北時,她也一直找尋這種好騙錢又輕鬆的工作,但她工作運不佳,一直找不到家教的工作。
“嗯。我看你家境似乎不太好,我就付你每小時兩千元,但要連續上課十四天,每天四小時,六點到十點。”
機會來了!季雪熱板拳擊掌,在餐廳打工方面,她可以安排兩個星期的代班,一點都不會影響未來。
機不可失!她立即答應下來。“齊天,我答應你,而且兩個星期後,我絕對給你物起所值的學習成果。”
“先謝了。”他露齒而笑。
“我才應該道謝。”她的嘴一樣咧得很開。
齊天很想吻下去,但他轉身去操作熱汽球。在這個敏感時刻,或許連牽手也是禁忌,他不敢冒險,雖然他有多麼想與她做愛。在熱汽球上做愛?光想到這個點子,就刺激得他慾火焚身。
“哇!那是故宮,旁邊是中影文化城。”她驚嘆地大呼。“從上面看下去的感覺好奇怪喔!”
齊天讓熱汽球持續升高,到了一個頂點停住,順風向飛行。
“齊天,你想夠高了嗎?等一下我們會不會撞到新光三越大樓?”她天真地問。
“別笨了。”齊天靠近季雪翹,敲了一下她的頭,修長的手比向右方。“你看,那棟大樓是齊氏大樓。”
“我看到了!真是一座漂亮的大樓。”她讚美。“從上面看下去,像個高貴女王般優雅。”
他驕傲地說:“那是建於我租父時期,由我的租母設計。”
“你的租母真厲害!”
“嗯,她是美國當代著名的天才建築師之一,設計這棟樓時年僅二十歲。當時我祖父只是工地的工頭,他們因為建築這棟樓市相識、相愛、結合。後來我租父成功后,把這棟樓買下來。”
“好輝煌的成就。”她讀過齊天租父白手起家的自傳,是一個很偉大、很有遠見的人。她想起自己祖父母的笑話,笑着告訴他。“我的租父母二十歲的時候不小心懷了我父親,我租父不肯認帳,差點被我租母砍掉。”
齊天大笑。
她笑着說:“我們的家庭環境背景還相差真多。”雖然如此,她可一點也不自卑,她的家族雖窮,可是都很知足常樂。
“也不是。”他聳肩。“我爸媽也常吵架,常威脅殺掉彼此。”
他們愉快地聊着彼此的家庭。
在高空上欣賞落日是非常壯觀的,大地披上萬道金光的神秘色彩,季雪翹幾乎為那波瀾起伏的壯闊雲海給震懾住。
“雪翹,底下就是我家了。”齊天殺風景地插進話。
“嗯。”季雪翹仍為美景感動,不太搭理他。
“你玩過降落傘嗎?”
“沒有。”她從不玩會威脅生命的危險遊戲。
“很好,我們就用降落傘回家。”齊天走到角落,拿起降落傘,迅速地穿戴起來。
季雪翹看着他怪異的舉動。“開什麼玩笑,那會跌死人的!我可以乘着熱汽球安全、慢慢地降落,為什麼要用降落傘下去?”
“恐怕已經不安全了,幾分鐘后,你會像石頭一樣掉下去。”他指着頭頂。
“啊!”她驚聲尖叫。“你的熱汽球着火了!”
“謝謝你的提醒。”齊天輕笑,抓抓差點被震聾的耳朵。
“我沒有降落傘嗎?”她提高尖叫的分貝。“哦,我的天!我根本沒用過降落傘,我會跌死!”
“沒關係,我帶你下去。”他拉出一條環帶,扣住她的腰。“抱緊我。”
“齊天!”她依言,四肢緊緊環住他,做好逃命的準備。
“雪翹,或許待會我們會跌得粉身碎骨。”他的唇廝磨她的,深情地索吻。“給我最後的吻。”
“齊天,我覺得我們逃命要緊。”她說著,但用力吻住對方的人卻是她。
火舌持續加溫,他詛咒一聲,離開她的唇。
“抱緊我。”齊天沒給季雪翹反應的時間,帶着她,縱身躍下。
他們安全地降落在別墅的草皮上,毫髮無傷。
齊天帶着季雪翹撥開巨大的食布。
睜開傘布,季雪翹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我們沒死!”
“別侮辱我,我說過會負責你的安全。”齊天俯下的肩取代空氣,而她並不介意,熱情地接住這個劫後餘生的吻。
“齊天!”池中介、龍首各開了吉普車和賓士跑車趕過來,在高速下緊急煞車,跳下車跑向他們。
季雪翹臉紅地推開齊天。
齊天轉向好友大笑,瀟洒地用手爬梳被風吹亂但仍有型的亂髮。“夠酷吧,從上面飛下來。”
“幸好我們玩過一次降落傘。”池中介幫忙他們解開降落傘。
“幸好你們沒事。”龍首關心季雪翹。“你一定嚇一大跳吧?”
季雪翹點頭。
“下次你就別擔心了,齊天最會保護女孩子。”池中介安慰她。
龍首按着說:“對,前不久,我們登山,一個女孩子病了,齊天一個人背着她到山下找醫生。”
“余家聆?”季雪翹問。
“真聰明。”龍首微笑。
“雪翹,先喝杯咖啡壓壓驚。”齊天從車裏倒一杯咖啡出來給她,不悅地瞪龍首一眼。
龍首無辜地看了一眼齊天不悅的臉。“不關我的事,她自己猜的。”
“那件事發生在寒假,很有名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季雪熱的眼眸不自覺地噴出了火,瞪住齊天。
“沒必要嫉妒。”齊天微笑地解釋。“余家玲只是世伯的女兒,除了她老是纏着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誰嫉妒了!”季雪翹心中否認,她幹嘛嫉妒?“齊天,我警告你,你明天到學校一定要澄清我們的關係。”
“我保證。”齊天給了季雪翹一個保證的帥氣笑容,然後神秘兮兮地把池中介帶到一旁。
“什麼事?”池中介看出齊天要避開季雪翹。
齊天問:“中介,今天媒體有沒有來採訪?”
“當然有,你齊大公子要搞花邊新聞,他們求之不得。”池中介快樂地告訴他。“其實何需媒體報導,你那顆“齊天LOVES季雪翹”的熱汽球就夠招搖了,我看全台北市的人都看到了。”
齊天懊惱地呻吟一聲。
池中介誤會他。“怎麼了?你覺得還不夠浪漫嗎?別泄氣,電視公司可能已經準備好在晚間新聞中播出道顆浪漫的愛情球了,到時季雪翹會愛死你。”
齊大的眸光掃向和龍首聊天的季雪翹,可以想像新聞播出后的結果。“我看她會宰了我。”
池中介當他開玩笑,逕說自己的愛情理論。“每個女人都愛現、愛錢、愛玩,季雪翹經過你這一次轟轟烈烈的追求,她一定會更想把你獨吞,佔為己有。不過分手的時候,她一定也會比別的女人還不甘心吧。我都可以想見,屆時她苦苦哀求你別拋棄她的可憐樣了。”
“屆時,如果我還沒被她宰掉,還活着的話。”齊天一手撥梳頭髮,賴皮地要求池中介。“廢話別說了,趕快救我的命要緊。你舅舅是新聞局長,一定有辦法。請你拜託你舅舅,幫我阻止這次的媒體報導。”
“你開玩笑的吧?”池中介瞪着大眼,看着手錶。“現在才要阻止!”
“拜託,當我欠你一份人情。”
齊天從不曾“拜託”地求過人,池中介驚訝地問:“你是認真的。”
齊天點頭。“嗯,沒辦法,本以為季雪翹跟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其實和一般女孩一樣喜歡出風頭。上了熱汽球,才發現她認真地拒絕我,我只好改變策略。”
“真麻煩的女人。”池中介乾脆建議。“何不藉此機會惹火她,拋棄她?”
齊天看着遠處的事雪翹,興味盎然地吐出二字。“絕不。”
“我已經看見愛情的火花了。”池中介有些驚訝地看着好友,齊天和他們一樣,曾交過很多女友,但他沒印象齊天對哪個女孩認真過。這個季雪翹,對齊天而言,是不一樣的。
齊天把自己的行動電話給池中介,以會說話的眼睛央求他。“如果不趕快阻止,我看很快會聞到愛情燒焦味了。”
“會被你搞死。”池中介嘀咕地撥着行動電話。
季雪翹走過來。“齊天,我要趕去打工了。”
“我送你。”齊天不由分說地摟住她的肩,回頭朝池中介眨一眼迷人的眼睛。“那件事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池中介在心中叫苦,電話怎麼還沒接通。
龍首去了一把鑰匙給齊天。“我的車借你。”
“謝了。”齊天接過鑰匙,為季雪翹開車門。他坐進車后,溫柔的眼眸梭巡着她的臉。“累了嗎?”
“還好。”
“現在去上班,來得及吃晚餐嗎?”
她驚訝他還記得。“嗯,來得及。”
“睡一會吧。”齊天從後座拿了條毛毯,幫她蓋上。
季雪翹閉上眼晴不禁想到余家玲。鬼才相信齊天說的話,鬼才相信他和余家羚沒任何曖昧關係。
齊天發動車子,心中憤怒地想,她看起來累了,該躺上床睡一會兒,不該去做那麼累人的工作。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默默地決定着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