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陳伯伯,請問齊天呢?”季雪翹問管家。
“在房裏。”管家殷勤地回答。“我帶你上去找他。”
“不用,我知道它的房間,我自己上去找他。”季雪翹獨自上三樓。
站在他厚重的房門前,她又有些驚慌了,並非怕他,而是門裏頭旖旎的回憶。
不管了!她衝動地一把將門打開,竟忘了敲門。
齊天雙臂支着後腦躺在床上,臉應着開門聲轉向來者,大大的眼眸頓時乍現快樂的光彩。
“是你!”他正懊惱自己功虧一簣了呢。
“你母親僱用我教你電腦。”他大眼裏的光彩逼得她別開臉。她不要他的溫柔,因為那底下是駕馭她的強悍的心。
“我說過,當我的家教,就得跟我上床。”他溫和地說。
“不!”她極力推翻他無恥的要求。“這次不同,是你母親僱用我的,我不受制於你!”
“是嗎?”齊天不認為有什麼不一樣的,重要的是,她回來找他了。他愉快地命令她。“過來。”
他的目光太逼人了。季雪恕不安的目光四處游移。“齊天,請你跟我到書房上課,好嗎?”
“好。”齊天傲氣地微笑。
季雪翹鬆了口氣,轉身要領先走出去。她一定得立刻、馬上離開這個令人意亂情迷的男人。
“不過,你得先上完我這課。”齊天從床上一躍而起,撲向她。
季雪翹還沒搞清楚狀況,人已被齊天拉住,下一瞬間,她已經躺在床上,身軀被他壓住。
她的眼睛對上他的,他的大眼裏閃着駭人的強悍光芒。
她用膝蓋想也知道他的不良意圖,她奮力地掙扎,可是他傾下的身體重的像座山,死死地壓住她。她胡亂地揮舞自由的雙拳,可是十指很快也被他制服,牢牢地被他的十指纏住。
“齊天,放開我!”季雪翹害怕地叫喊。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心為他益發加速、狂亂鼓動。
她不叫還好,叫了,他更加擁緊她。她羞紅地發現,他的慾望硬實地抵在她柔軟的小腹上。
“除非你承認,你愛我。”齊天性感地說。
他熠熠的雙眸,閃亮而迷人,教人自甘陷入墮落的迷憫。可是那騙不了人的慾望罪證不安分地動了一下。季雪翹猛然清醒,大吼:“我才不愛你!你答應過我,不再纏着我的!”
他想起,笑着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你記得就好,那還不快放開我!”她依然大吼,因為這樣可以抵禦一些些自他性感的臉、身軀傳出的強烈電流。
“我一定放開你。”
她不信,自個兒開始掙扎。
果然。
齊天微笑地捉弄她。“不過,等一下。”
“現在。”他不恭的眼神令她感到非常不安,被壓在他底下的嬌軀愈來愈無助,愈來愈柔軟。
“是的,現在。”
齊天狂野地吻住她,直到她在他的身下融化。然後,他的唇舌退出來,撫弄地轉齒她的性感耳垂、頸部底端。
季雪翹不滿足地呻吟出聲,雙手伸入他濃密的頭髮里,把他的唇拉回來,采出舌尖,要求更多。
“還說不愛我?”他滿足地重新覆上雙唇。雙手忙不迭地一邊愛撫她誘人的嬌軀,一邊脫去阻礙的衣物。
齊天的手像魔術師的手,點燃她身上的火焰。她清楚地察覺自己在他的身下馴服,在他能輕易控制她的身軀時,她不再假裝不愛他了她只想要他。她的手伸進他的襯衫里,急切地愛撫他平滑、堅硬的肌肉。
“雪翹,說你愛我。”他的堅挺抵着她的嬌軀,渴望着進入她。但這回,他一定得聽到她親口說愛他。
她完全臣服地嘆息道:“我愛你。”
齊天堵住她吐露愛語的唇,她的坦誠撼動了他,他熱情地沖入它的體內,節奏隨着她的呻吟逐漸加快。
激情爆開,帶領他們直奔孟浪的狂野世界。
過了許久,齊天托起季雪翹的下巴。
“為什麼哭?”齊天緊張地問。“我弄痛你了嗎?”
季雪翹飛快地把眼淚擦掉。“沒有。”
齊天捏緊它的下巴,直視着她。“那為什麼哭?”
“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滿意了?”
齊天輕笑。“如果我說,我也愛你呢?”
“你早說過了。”她落寞地回應了一下他的笑。“不過你的紀錄太差,你說一千遍,我也不會相信你。”
“太傷我的心了。”齊天的手指揉弄她的下巴。“我第一次那麼認真追求女人,你卻不屑一顧。”
季宮翹的大眼像野貓般眯起,捶打一下他的胸膛。“我警告你,別在我面前提到別的女人。”
“遵命。”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不再了,不再有其他女人,你是我今生的惟一、所有。”
她不安地挪動身子,波理他深情的告白。“我讓你母親失望了。”
“才怪。明天一早,我們得好好謝謝媽的撮合。”
她驚地睜大眼。“你的意思是說……”
“我母親從不准我帶……”他止住口,機靈地轉道:“我母親只准我帶你回家,你是特別的。”
他的話沒有給她任何安慰。“那我更不該辜負她。”
“我不會讓你辜負她的。”
季雪翹沒聽懂他的話,不過那不重要。她躊躇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假裝大方道:“齊天,我們同居吧。”
“不。”
“不……”頓時,她羞愧地臉紅,原來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也許,他不喜歡她了呢。“算了,當我沒提。”
齊天從小指拔下一個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
她愕然地看着他。
“我要你當我的末婚妻。”
血液衝上她的腦門,她不敢相信地瞪着手上的戒指。“未婚妻?”
“你不願意嗎?”齊天心跳漏了一拍,抬起眼,看見她的臉因喜悅而綻放耀眼的光彩,才恢復自信。
“你還沒求婚呢?”季雪翹撐起身子,性感地用手梳弄散亂的秀髮。
齊天着迷地看着她撫媚的嬌態。
季雪翹打他的胸膛一拳,正經地要求。“喂,你還沒求婚。”
齊天盯着她,嘴唇下流地一撇,話帶雙關地問:“需要嗎?”
“當然需要。”她太興奮了,沒聽出他話中下流的含意,浪漫地說:“女人一生只結一次婚,求婚當然是重要的一環……”
“那我就滿足你。”齊天大笑地撲倒她,嘴唇封住她剩餘的話,心中卻開始思索她的話。
很快地,他們被激情淹沒。
齊天狂放的身軀,像海盜般狂野地索取她的柔情,一次次帶着她追逐、推高激情的浪潮。
季雪翹拱起嬌軀,完完全全接納他,聲聲嬌吟如大海迷人的夜曲,擄獲了海盜不羈的心。
上課中。
季雪翹不自覺地撫摸無名指上的戒指,嘴角淡淡地勾出一道甜美的微笑,粉頰因微笑明亮了起來。
自那一夜分手,齊天臨時到美國出差,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他天天越洋電話給她,從未提及娶她的誓言,但情意滿滿。
他真的要娶她嗎?若非手上的戒指為證,她會當那是另一場春夢。娶也罷,不娶也罷。從對自己坦誠愛他之後,她不在乎了。
下課鐘響好久后,教授才下課。她與新紅約定在校園中一起吃午餐,已經遲到十分鐘了。不搭擁擠的電梯,她轉征旁邊的樓梯。
“苦情三姊妹”正走上樓,在樓梯轉角一見到走下樓的季雪翹,立刻擠到一邊,讓她先走。
“苦情三姊妹”被齊天嚴重警告過,不得再欺負季雪翹,也不得亂嚼舌根。她們現在只敢在背後偷偷罵季雪翹,還不敢被別人聽到。雖然懷疑季雪熱和齊天的關係,但壓根兒不敢把這種懷疑散佈出去。
在A大校園中,“流星情人”要保護的人,沒人敢欺侮;“流星情人”要封鎖的消息,沒人敢宣揚。
所以,齊天和季雪翹談戀愛的事,除了“流星情人”及柴新紅知道之外,一切平靜如昔。
“表妹,早安。”風水輪流轉,現在變成古月羚要巴結季雪翹了。
劉美美和孫麗麗也和氣地打招呼。“早安,季同學。”
季雪翹理都懶得理“苦情三姊妹”,飛快地越過她們下樓。
“什麼態度嘛?跩什麼跩?”季雪翹一走,“苦情三姊妹”立刻變回了尖酸刻薄的嘴臉。
“哼,她快玩完了。”古月羚惡毒地說。
劉美美和孫麗麗好奇地問:“月羚,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古月羚賊頭賊腦地左右觀察,確定沒人後,大嘴巴說出她和余家玲的秘密。“我偷偷跟你們說,余家羚學姊跟我說,天龍幫的人要綁架季雪翹,報復齊天。”
“Oh!那齊天會有危險嗎?”劉美美、孫麗麗一點也不關心季雪翹,只擔憂齊天的安全。
“當然不會。如果齊天有危險,我一定奮不顧身趕去警告他、救他的。”古月羚也不顧季雪熱的死活。
“那就好。”一群沒良心的女人鬆了口氣。
“哎,齊天怎麼到美國那麼久嘛,都一個月了還不回來,我好想他。”古月羚思春道。
“聽說齊天畢業后要暫時移居到美國,到時,我們就見不到他了。”劉美美悲情地說。
“如果明天畢業典禮他都不回來參加,我們就沒機會見到他了。”古月羚眼淚真掉下來了。
劉美美、孫麗麗安慰古月羚。“月羚,別難過了。聽說齊天明天一定會回來參加畢業典禮。”
“明天,我一定要找機會向他表達我的愛意。”古月羚痴痴地說。
“說不定他會因此愛你。”劉美美、孫麗麗言不由衷地說。
“老大,余家羚的話準確嗎?這個季雪翹看起來不會很漂亮。”曾被齊天揍過,頰上瘀青未消的小劉懷疑地問天龍幫的老大。
老大給小劉一拳。“你不想活了嗎?敢懷疑余家玲說的話!”
A大著名的校花余家玲,為報復齊天,自甘墮落成為天龍幫老大的女友。
“不敢,不敢。”小劉後悔地直道歉。
“好機會,我們上。”老大見季雪翹一個人轉進無人的角落,隨即吆喝幾個兄弟朝她下手。
下午雨點,齊天從飛機場直接到學校,他直接走到季雪熱的教室找她。他逕自打開正在上課的教室門,梭巡她的臉孔。
齊天的出現,引起班上女同學的嘩然、尖叫。
“齊天!”
齊天皺眉地問:“季雪翹呢?”
班上同學凈是木然、或不知道的表情,齊天甩門后離開。
“齊天!”池中介、龍首剛好走上樓。
“你們有沒有看到雪翹?”齊天問。
齊天離開學校時,知道校園並不平靜,暗潮洶湧,主要是來自天龍幫的威脅。所以齊天離開時,請池中介、龍首暗中嚴密保護季雪翹。
“我們就是要來告訴你這件事。”池中介嚴肅地說。
“我們的人看見她被天龍幫的人帶走了。”龍首說。
時差還沒恢復的齊天,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知道被帶到哪裏嗎?”
“查出來了。”
“走。”齊天率先跑下樓梯。
季雪翹悠悠轉醒,全身酸痛不堪,陌生昏暗的室內令她驚醒,她才憶起她是被人用迷藥迷暈的!
這裏是哪裏?
“你醒了。”余家玲不懷好意地走向她。
“余家玲!”季雪翹只曾偶爾在校園中與她擦身而過,而她的美麗實在教人看一眼就難以忘記。
“沒錯,是我。”余家玲可怕地笑着。
“是你把我帶來這裏的?”其實季雪翹想也知道。
“我叫他們的。”余家玲叫了一聲。“老大,過來。”雖然她成為大龍幫老大的女友,但她根本不屑叫他的名字。
六人圍了過來。
季雪翹被逼至角落。“天龍幫!”她認出了那伙人。
“賤女人。”老大重重甩季雪翹一個耳光。“為了你,我們幫派被“流星情人”趕盡殺絕,無法在A大生存。”
季雪翹憤怒道:“你們在學校販賣毒品、運作幫派,只被退學而沒被送進監牢,就算你們走運了。”
“可惡的賤女人,竟敢這樣對我說話!你我死呀?”老大又重重打了季雪翹另一邊的耳光。
余家玲在一旁冷笑。
“余家玲,原來聽說你成為天龍幫老大的女友的傳聞是真的?”季雪翹為這樣的美女如此作賤自己,好生惋惜。
“季雪翹,你還有心情同情我?我真感動呀。”余家玲瘋狂地大笑,笑止后,她陰森森地說。
“我不是同情。”季雪翹只差沒說:她幹嘛同情一個陌生人。
“你以為齊天真的愛你嗎?”余家玲一副怨婦臉孔。“他愛天下的女人,你被拋棄是遲早的事。”
季雪翹懶的理她,現在救自己命要緊。她朝天龍幫的老大大喊:“我不是齊天的女朋友,他和我沒有關係,你們抓錯人了。”
老大疑惑地轉向余家玲。
余家玲憤怒地吼:“你白痴啊,那麼容易相信她的話。”
“不是……我……”威風凜凜的老大,一遇到余家玲,就變成一隻小家鼠,懦弱、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季雪翹掙扎着。
余家羚一雙大眼突然暴突出來,抓住季雪翹的手腕,發狂地大吼:“這隻戒指是齊家的租傳之物,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麼平凡的一隻戒指,會被當作是鼎鼎有名齊氏的祖傳之物?對了,齊天說他祖父以前是個工人,那麼想必齊氏在幾代之前,環境也不理想。
余家羚大聲命令天龍幫老大,把季雪翹帶到房子中央的桌前,“老大,把她的手指給我剁了。”
“開什麼玩笑!放手!”季雪翹的臉色蒼白如紙,拚命掙扎也掙脫不了天龍幫老大強勁的手勁。
老大從后口袋拔出刀子,卻遲遲不敢動手。持刀逞狠他很在行,但對付一個弱女子,非大丈夫所為啊。
“老大,你可別真刺下去啊。”季雪翹嚇得驚聲尖叫。
“動手啊!”余家羚的尖叫和季雪翹別苗頭。
哇,人說最毒婦人心,真是對呀!季雪翹嚇得說不出話,眼珠子呆愣愣地跟着那把晃來晃去的刀子溜轉。
余家玲粗魯地拔下季雪熱的戒指。
“她是女人啊!”老大無奈地把刀子丟到桌上。“家玲,你也是女人,要動手你自己動手。”
季雪翹鬆了一大口氣。但隨即地,她愕然地看着余家羚搶過老大的刀子,像瘋了般朝她揮舞過來。
“我要把你毀容,齊天就不會愛你。”余家玲尖叫,聲音及揮刀砍人的態勢駭人極了!
“啊!”季雪翹驚叫一聲,本能地掙扎,手隨即從老大的掌握下掙脫,她完全憑本能逃命地跳開。“救命!”
“別逃!”余家玲瘋狂地在後面追着。
別逃?哪有那麼笨的人不逃命!
季雪翹快逃到門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跌跤。她驚惶地轉回頭,余家玲縱身撲過來,刀子就筆直地朝她的臉落下。
“啊!”季雪熱的尖叫聲震動破舊的木屋。嗚……她要被齊大害死了。爸爸、媽媽、雪如,永別了。
齊天一腳端開木門,在千均一發之際,他撲過去,赤手以血肉之摳抓住那把鋒利的刀。
一滴滴水自上頭流到季雪翹臉上,季雪翹嚇壞的尖叫聲不間斷。
“季雪翹,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流血的人是我。”
“齊天?”季雪翹睜開眼睛,哭着撲進齊天的懷抱。
齊天緊緊抱住她,以無數溫柔的吻,吻去她的淚水。他血流如柱的手掌很快浸濕她白色的T恤,看來十分嚇人。
季雪翹後知後覺地發現,“齊天,你受傷了?”
齊天傾盡心力,綻露一個笑容。“你不會那麼無情,說“是我自己要的”、“是我一相情願”的這種話了吧。”
“這次例外。”季雪翹破涕而笑,並且撕下他的襯衫,為他止血。
余家羚和天龍幫被池中介和龍首帶來的人接手。一會兒工夫,天龍幫被打得落花流水,而余家玲一不小心頭撞到了桌角,暈了過去。
打完架的池中介和龍首走過來。
池中介看見季雪翹血紅的上衣,臉色變白。“雪翹,你沒事吧。”
“受傷的不是我。”季雪翹說。“我們趕快送齊天去醫院。”
“嗯。”池中介和龍首分別扶着他們兩人站起來。
季雪翹看見暈倒在地的余家羚。“把她也送到醫院吧?”
其他人可沒同情心。“我們已經報警,待會警察會來處理。”
季雪熱板眼神央求齊天。
齊天只好依她。“中介,就當幫余世伯好了。”
“好吧。”池中介回頭去抱起余家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