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誰?」花苒苒臉色一凜,在超媒體集團,她好歹也是個秘書,位高權重,誰敢不請自來。「原來是你們。」登門造訪的是另外三名金釵,難怪膽敢這麼囂張。
「花苒苒,你好不要臉,居然在厲先生的公司里跟對頭敵人偷情。」唐紅像是抓到她的小辮子,忙着露出勝利表情,就不信掰她不倒。
「偷情?」好嚴重的指控,花苒苒幾乎要笑出聲音來。「這不是正合你們的心意嗎?」她忽然轉向冷無肅道:「冷先生,請你先回去吧。」家醜不可外揚,要玩這種多女爭夫的戲碼,自個兒關起門來就行,不必讓外人看熱鬧。
「OK,我相信你有能力應付。」冷無肅竟然很放心的起身,準備告辭。
「冷先生,請你別走,等會兒厲先生就會過來,你是否該給他一個解釋呢?」到時候就有好戲可看。
「不了,我還是離開比較妥當。」
「冷先生心虛了嗎?」羽兒阻止自己為他心動,先把厲奔擒到手再說。
「當我心虛也無妨,反正有資格找我麻煩的人是厲奔,你們沒這個地位吧?」辛辣的一句反擊,讓三金釵頓時啞口。
「我告辭了。」冷無肅瀟洒地離去。
「慢走。」花苒苒送客,目送他進入電梯,離去。花苒苒暗暗嘆息踅回辦公室,無奈地道:「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麼?」
「你敢趕我們走?」該說她大膽還是沒神經,一點都不在乎她們的威脅。
「好吧,隨便你們愛待多久就待多久吧。」她坐回辦公椅,支着頰思索下一次要如何跟新的客戶展開新的合作案。三位金釵瞧她完全無視於她們的存在,再也按捺不住。
「花苒苒,你敢背叛厲先生,若是我們向他告上一狀,你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她疲憊地嘆口氣,跟萬人迷有瓜葛,就得受這種活罪。「這樣豈不是更好,一旦厲先生惱我了,你們其中一個就有機會跟他雙宿雙棲,這豈不合了你們的心意。」若要比囂張,花苒苒不遑多讓。
「花苒苒,我們是看在同事之誼,才好心提醒你,要是你覺得我們雞婆,我們也無話可說。」琦琦先裝好人,這些天跟厲奔相處,她心知肚明很難打進厲奔的內心世界,或許留點後路也是好的。
「謝謝你喔,其實你們不用這麼客氣,我反倒歡迎你們去跟他告狀呢。」也許厲奔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他已經拋下了她。
「是不必多此一舉了。」唐紅心念一轉,有自信地道。「依我這幾天的觀察,我認為厲先生已經不要她了,這個禮拜以來,都是我們幾個陪在厲先生身旁應酬交際,每天忙得團團轉,反觀她呢,就晾在公司沒人理會,這代表着什麼?厲先生已經膩了她、厭了她、忘了她的存在啊……」唐紅吃吃嘲笑着,對啊,一定是這樣,花苒苒已不足為懼了。
她斂下眼。得承認,她一直在觀察厲奔對她的痴狂能夠延續到幾時。
然而唐紅已經把真相給揭出來。
「希望他真的忘了我。」她喃語如嘆息,悠悠蕩蕩,早日做出個了斷,給了結果,她才不用惶惶然。「祝福你們早一點獵捕到他,我願意退位,誰想要他,就去遞補吧!」
嘴巴說得瀟洒,她卻煩躁不定。徘徊輾轉,不見厲奔,她竟是這麼的難安。
花苒苒厭惡這樣的自己。
儘管面對種種的挑戰與諷刺她可以輕鬆應對。
但——最可恨的相思,卻宛如不可抗拒的狂潮般向她洶湧襲來。
她的心——太不安定了。
門被推開,一雙輕緩的腳步朝着窩在窗前的她走過去,花苒苒渾然不覺,當感覺到時,一雙鐵臂已經結實地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帶進懷抱里,低下頭,便是一記蝕骨銷魂的熱吻。
她由得他纏吻,微微張開的眼睛看見了佈滿情慾的俊容,是極俊美亦極為挑逗,但她不讓自己被他勾引了去。
吻畢,唇片仍然不舍地眷戀着,而後移至她耳貝上,挑逗地細啄着。
「好幾天沒見面,想我嗎?」性感的磁嗓詢問她。
眉一擰,花苒苒驀然合上眼睛。
「不想。」她必須這麼說,必須堅持武裝,並且不可以失敗。
厲奔倏地抬頭,停止了挑情。「你說的是真心話?」
「真心話。」
「違心之論。」他雙臂把她橫抱起來,往卧室走去,這動作嚇到了她,花苒苒再也不能等閑視之。
一被放在床上,她立刻縮到最角落去。「厲奔,你總是喜歡問我問題,卻又有自己的答案,而且霸道到連我這個當事者都不能反駁你的論調。」逼她愛他、逼她交心、逼她不能反駁他任何的決定。
厲奔坐上床,微偏着頭端詳她僵硬的神態。「苒,你生氣了?氣我這幾天忽略你?」
「呵,呵,我怎麼敢生氣呢,你想太多了。」她笑,滿不在乎。
他微微一個皺眉。「苒,我希望你生氣。」
「是啊,我應該學那潑婦,質問你、痛罵你、惹你心煩、把你激怒后,你就有理由把我丟出視線外,可惜——我不會這麼做,你肯定要失望了。」即使怒火沸騰,她還是不願露出任何端倪來,前車之鑒不可忘,況且厲奔已經在慢慢疏遠她,她沒必要當冤大頭,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
度假時,他對她說的誓言,他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嘗完鮮,要到了她的身體,就是一拍兩散的開始。
也好,這樣最好,正中她下懷。
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她,一用力,讓她跌進他懷裏。
「厲奔?」這男人又要做什麼了?
「別動,老實回答我,你真的沒有想過我?」他異常溫柔地又問一次。
「我說過沒有就是沒有——唔。」這回不容她說完,欺壓而至的唇又是一記熱吻,並且將唇從她檀口移至頸項,放肆地在她領口處的肌膚吸吮輕啃着……
她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個問話的機會。
「你、你這七天來享盡艷福,難道還不夠,填不飽你?」她咬牙質問道,這次不能再被他高超的調情技巧給打敗。
「我已經七天沒有碰過你、沒有抱着你。」他聲啞,欺身而上,把她壓在鬆軟的床褥上,鼻尖觸着鼻尖,男性氣息不斷在她臉上撩拂。
不信她不吐露真情。
「你真貪心——」她轉頭開始閃躲他的進逼,抗拒他一步步的吞噬。「休說別的女人,難不成另外三位金釵還不能滿足你。」
「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他突然停止糾纏,正視她。
「呵……」氣息雖然不穩,她依然強悍道:「我該謝謝你的恩寵嗎?」她迎視着他如火如炬的眼神。
「你看,你又回到以前的你,對我百般不信任。」度假時的甜蜜難道是南柯一夢。
「這才是真實世界,我早預測到會是如此結局,我並不意外。」
「不!這是你的不對。」
「我不對?」她失笑,又來了,他又把一切的錯誤歸咎給她。
「有懷疑,有不安,為何不直接問我,你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來給我。」他等候着她的反應,然而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明白——她在試驗,試驗他對她的痴狂是否已經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