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飛鵬,你還沒睡對不對?」
夜裏,埋在鍾飛鵬懷中的林姵玟決定把懸挂在心上的事找出答案。
她蓄意將柔弱的嬌軀偎進他暖呼呼的胸膛,白皙修長的玉腿也探進他結實的大腿中摩擦。
她纖纖玉手有意無意地伸進他的睡衣中,撩撥他緊繃的肌理。
「你這樣磨來蹭去的,除了不行的男人和死人外,應該沒人在這種狀況下還會睡得着的!」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欲求不滿已久的鐘飛鵬咬着牙,狠瞪着懷中佯裝無辜的女人。
可惡!女人真是寵不得!
他好心體恤她才剛恢復健康的身子,她卻得寸進尺的來招惹他,非要惹得他慾望勃發,狠心吞噬她為快。
「人家很高興你不是那兩種人。」隨着輕言喃語,她一雙纖纖玉手撫上鍾飛鵬的身軀,慢慢的替他解開多餘的束縛。
「你在挑逗我,小甜心?」抓住她扯去他睡衣的小手,鍾飛鵬的晶眸瞪得比方才還大。
「我哪敢啊?」她嘟高唇抗議:「我只是害怕你可能不行了嘛。」試驗一下也不行,真是小器巴拉的男人。
「信不信我會打女人的屁股?」強忍慾望的他對她喃道。
「信,當然信。」林姵玟吐了吐粉舌,不敢再藐視他的雄風。
「你有沒有注意到爸爸最近和何叔走得很勤?」在鍾飛鵬還沒真正動作前,她趕緊轉移話題。
他不以為意的說:「他們不就是和往常一樣。」
「是嗎?可是我怎麼看見何叔一反常態的對爸爸趾高氣昂起來?」林姵玟將手伸進他的睡衣中,玩弄起他結實的肌理。
「爸爸和何叔自小就認識,他們的交情自然不在話下。」面對她的大驚小怪,鍾飛鵬挺不在意。
「可是……」林姵玟看見他不耐的眼神,於是噤了口。
雖是如此,但她看到他們爭執的情況並非是感情甚篤的模樣。
找個機會她一定要溜去探探何叔和爸爸到底在密談些什麼。
「沒什麼好可是的,快點睡覺!」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鍾飛鵬乾脆沉下臉冷聲喝道。
「飛鵬。」林姵玟不滿他又霸道了起來。
不理會她的抗議,鍾飛鵬逕自合上怖滿血絲的眸子。
「醫生交代過,你要作息正常、早睡早起,所以你快睡吧。」他若不理會她,他不信她還耍得出什麼花樣來。
「但是我白天已經睡很久了,若沒再找些事情來做做,恐怕會睡不着耶!」她撒嬌的膩上他,刻意磨蹭他、挑撥他壓抑已久的慾望。
「閉上眼數羊,很快就會找周公下棋了。」她是真的想惹得他撲上去嗎?
沒好氣的鐘飛鵬將嵌入懷中的嬌軀推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快要竄升的慾望平復下來。
「不要啊。」林姵玟又自動偎了過去。
不達到目的堅持不罷手是她今晚的原則,所以未達遊戲的高chao前,她怎可能就此罷手?
「你有沒有聽過玩火自焚這句話?」睜開怒火正熾的雙眸,鍾飛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身,軟玉溫香的嬌軀已在他身下。
望着慾火中燒的男人,林姵玟嬌笑不已。「那你更該聽過火冒三丈這句話嘍?」
她故意再用言語煽動他的情緒。
「你的身體才剛恢復,我怕……」鍾飛鵬幾乎是咬着牙,不讓自己像急色鬼惡撲到她身上。
「我知道了,這陣子你不碰我一定是心裏有鬼,要不然就是有了新歡。」林姵玟知道他並沒背叛她,但仍忍不住要捉弄他。
「有了你之後,我的新歡和舊愛是誰,你會不知道?」他揚起線條剛毅的豐唇湊近她。
「騙人!」她蓄意挑起他的怒火,「你說,你多久沒有做家事了?」她故作曖昧的探向他下腹的昂藏。
「我是怕你受不住懷孕的辛苦。」他在她的撫摸下漸漸眯起眼低喘,狂亂的心智充滿了慾念。
可惡透了!這越來越迷人的小妖女,可知他這一個多月來受了多少煎熬,居然還故意這麼挑釁他?
「我沒那麼脆弱。」他的體貼讓她感動,於是賞了他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你才剛小產,我怕你消受不了我的熱情。」聲音沙啞的鐘飛鵬動搖了。
他快要忍不住撕裂她的衣裳,直截了當的佔有她,而這句話也是他在提醒嬌弱的她,得要受得住他一發不可收拾的慾望才行。
「噓,你知不知道女人調養身體的最好時機是在初潮、坐月子、更年期?」她好想早日再生個寶寶,於是又說:「那麼愛我的你,會讓我錯過第二次調養身子的時機嗎?」
「可是……」他真的不想傷了她,更何況他不愛在交歡時和她有隔閡,所以她想再度受孕的機會也相當大。
「沒什麼好可是的。」嬌嗔的她瞥了不解風情的他一眼。
「隨你要不要做家事,我就不信自己的行情那麼差,找不到疼愛我的男人,哼!」她故意丟給他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的話。
「這輩子你休想!」鍾飛鵬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霸道的在她身上烙下他專屬的印記,讓這得寸進尺的女人嘗到惹火他的滋味。
「想到總公司還是回家看看小姐,少爺?」細雨紛飛的午後,何明德幫巡視完台北分公司的鐘飛鵬撐着傘打開車門。
瞥了瞥心情愉快的鐘飛鵬,何明德的心情不免也感染了那份愉悅。
「回總公司。」進了座車后,鍾飛鵬才回答他。
「少爺不回家探望小姐?」坐進駕駛座的何明德隨口一問。
「今天公司比較忙,暫且走不開。」剛剛才和林姵玟通過電話的他笑了笑。
「少爺最近心情好像很好。」從後視鏡瞄了瞄他,何明德試探性的一問。
「不是好像,是非常好。」正在翻閱文件的鐘飛鵬大方道出自己的心情。
「看到少爺的心情愉悅,老何我也跟着高興。」何明德是真心的為他高興。
「沒辦法,人逢喜事精神爽,要我成天繃著臉也挺困難。」鍾飛鵬掩飾不住喜悅的神情。
「少爺的喜事將近?」何明德有點納悶了。
這些日子他忙着和鍾鴻恩周旋談判,倒是疏忽了這孩子近來的舉動,所以這孩子跟哪家小姐走得勤他當然也不知道。
見到自小看他長大的何明德一臉疑問,鍾飛鵬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玟玟身體狀況大有起色,爸爸也逐漸不排斥她這個准媳婦,所以我和玟玟的婚期應該也近了,到時候何叔一定要來喝喜酒熱鬧熱鬧。」
鍾飛鵬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喜悅中。
「一定,一定。」神色僵硬的何明德強忍住心中的不快,連忙敷衍着他。
世界上有哪個為人父的像他如此悲哀?
不僅天天以司機身分為不曾相認的兒子開車,連兒子即將結婚的消息也是最後才知曉,這股窩囊氣教他如何吞忍?
「怎麼了,何叔?」車內異常的詭異氛圍讓鍾飛鵬起疑。
「沒有,是我聽到少爺的喜事將近,使我不禁想起我那未相認的兒子也快結婚了,但主婚人卻不是我這個親生父親。」瞥了瞥後視鏡中的英挺身影,何明德忍不住欷歔。
「何叔,別難過,我相信你們父子總有相認的一天。」完全被蒙在鼓裏的鐘飛鵬有些歉意,便隨口安慰一下他。
「是呀,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希望我那事業如日中天的兒子,別看不起我這個為人開車的父親才好。」聽到安慰自己的話,何明德這才恢復了神色。
「不會的,何叔。」
「但願如此,但願如此。」
因鍾飛鵬這番話,何明德又燃起和兒子相認的信心。
畢竟他多年來寄人籬下,又委下身段為鍾鴻恩開車,總該有個代價,對不?
晚年的他若可托兒子之福,享盡榮華富貴、含飴弄孫,老天還是待他何明德不薄的,不是嗎?
「林姵玟,你給我過來!」鍾飛鵬隨手從化妝枱上的瓶瓶罐罐中拿起其中一瓶玻璃罐,當他看清楚上頭的英文標示后,一句如雷的咆哮聲也從他口中蹦出。
「又怎麼了?」從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精油澡出來的林姵玟,聽到打雷似的吼叫,只是不在意的掏掏耳朵,見怪不怪的坐在椅上擦着保養品。
「告訴我,這見鬼的瓶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鍾飛鵬將手中的藥瓶用力的放在化妝枱上。
「葯嘍。」林姵玟若無其事的瞄了一眼,保養臉部肌膚的動作一點也沒因他的吼叫而停歇。
「我當然知道瓶子裏裝的是藥丸,而我是要問你這該死的藥丸是打哪裏來的?」鍾飛鵬緊抿着豐唇,臉龐線條無比的僵硬。
「問你呀。」面對咄咄逼人的鐘飛鵬,林姵玟只是將問題丟還給他。
「我要醫生開的是避孕藥,怎麼可能會變成排卵葯?」他一定要她把話說清楚、講明白。
「既然都知道,還問我幹嘛?」她一副他多此一問的模樣。
「不是告訴過你,我們暫時不需要小孩子來打擾甜蜜的兩人世界,你居然還背着我偷吃排卵葯?」用心良苦的鐘飛鵬火冒三丈的吼叫,那凶窮惡極的模樣簡直是要把林姵玟生吞活剝似的。
「你讓我將避孕藥當成維他命吃,還有膽說。」林姵玟不想不氣,越想越氣。「反正我愛小孩,我要把我們的寶寶再生回來就對了!」她不甘心的吼了回去。
更何況,知他莫若她,她知道鍾飛鵬只會用言語恐嚇她,卻不會真的對她暴力相向,所以她才肆無忌憚的對他發脾氣。
「你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這麼快又懷孕。」嘆了口氣,鍾飛鵬圈住她,從鏡中迎向她的目光。
「醫生說只要我懂得調養保健,懷孕對我未必不好。」不死心的她捏了捏橫過肩膀的黝黑大手。
「只要有一丁點的不妥我都不準。」
「哼!」
「我是為你好,小甜心。」
「胡扯!」
「別為這種小事和我生氣嘛,我的女人。」拿林姵玟沒轍,鍾飛鵬只好沉聲的哀求着她。
面對鍾飛鵬的低聲下氣,她暗笑在心。「你說我為你生寶寶這件事是小事?」
她蓄意雞蛋裏挑骨頭,報復他以前對她的不公和霸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你是什麼意思,反正你不讓我生寶寶,你就等着抱枕頭睡覺好了。」林姵玟賭氣的噘高唇,美眸中閃着惡意的促狹。
「嘿,做人別太得寸進尺。」鍾飛鵬不平的喊叫,早已習慣將她當抱枕的他如何能度過孤枕的漫漫長夜?
「這些都是你教我的啊。」揮掉肩上的大手,她佯裝心意已定的模樣。
「喂,你不讓我抱,我怎麼辦?」鍾飛鵬真的無法忍受孤枕難眠的長夜。
「這麼簡單的事還問我幹嘛?」笑睇窮緊張的鐘飛鵬,林姵玟心中閃過陣陣捉弄他的快感。
「電視上多的是鎖碼頻道,要不然你也有萬能的雙手。」她曖昧的眨眨眼。
「我有老婆,要那些見鬼的玩意兒做什麼?」鍾飛鵬氣急敗壞的嘶吼。
「你只有情婦,沒有老婆,自大的男人。」她扳開他的箝制,用手戳他。
突地,鍾飛鵬不由分說的圈緊她並許下承諾:「好,明天我就讓你成為鐘太太。」這樣,她就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那虛名我不希罕,我只想成為慈祥的媽媽。」林姵玟揚起臉,向他拋媚眼。
「多少女人排隊搶鐘太太的寶座,你竟然不希罕?」面對這樣的回答,鍾飛鵬簡直哭笑不得,現在才恍然大悟自己在她心目中竟是如此的沒行情。
「你希罕那些女人,我可以讓賢。」不過她可不保證那些女人可以輕易沾得了鍾夫人的邊。
「你明知道除了你,我不可能要其他的女人。」
「時機未到,別將話說得太滿。」她雖相信他的真心,但仍故意氣惱他。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小甜心。」鍾飛鵬又將話題繞回來了,不讓她棄他而去,「你真忍心讓我獨守空房,嗯?」
「對。」林姵玟傲慢的哼道。
「沒有商量的餘地?」鍾飛鵬氣極她傲慢的態度,以及她刻意令他惱火至極的疏離,於是趕緊圈住了令他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給我一個寶寶,否則……」林姵玟揚起玉頸,咬了霸道的他一口,再極其曖昧的往他褲襠挑逗,吊足他的胃口。
「否則如何?」低頭抵住她的額頭,鍾飛鵬輕聲低喃,打算以熱情的旋律來誘惑她臣服。
可惜林姵玟早已看穿他打的如意算盤,所以鎮定的綻放出一抹艷麗的笑容。
「否則如何,快說。」苦的是鍾飛鵬不知道西洋鏡已被拆穿了。
「否則……免談!」啄吻剛毅的下巴一記,再惡劣的抓起枕頭捶他后,她便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可惡的女人,你給我回來!」失去懷中的軟玉溫香,鍾飛鵬惱怒了。
「來抓我啊,抓得到我,我就回來。」林姵玟箭步如飛地溜至以往居住的香閨躲難去也。
走道傳來她不怕死的挑釁話語后,又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房內只留下咬牙切齒、死瞪門扉的鐘飛鵬。
氣急敗壞的他瞪着門扉發誓,他一定要拆了這該死的門板,生吞活剝那個可惡的女人不可,要不然他鐘飛鵬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手提一隻皮箱,狡猾多詐的何明德來到鍾宅五樓的書房中,臉上掩不住的得意笑容和一臉凝重的鐘鴻恩成了強烈的對比。
「錢準備好了嗎?」現下他可與鍾鴻恩平起平坐,不用再卑躬屈膝了。
「你認為呢?」不動聲色的鐘鴻恩心裏冷笑着。
縱橫商場多年,他豈會讓個混帳東西毀了他的所有?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你不會讓權威和你的名聲毀於一旦才對?」何明德不相信他會冒這個險。
「反正什麼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鍾鴻恩反而冷冷的自嘲:「我真不明白為何我待你不薄,你卻能狠得下心來破壞我的家庭,甚至想毀掉我幸福的一切?」
冷着臉的鐘鴻恩百思不得其解。
「你幸福的一切?」何明德嗤之以鼻的大笑,「你想知道為什麼?好,我就讓你的錢砸得明明白白。」自鳴得意的何明德機關算盡,但卻忘了算出鍾鴻恩和老天爺那一關。
「到底為了什麼原因,讓咱們親如兄弟的老朋友反目成仇?」臉色難看至極的鐘鴻恩,至今還捫心自問是否有對不起他之處。
「你還有臉說我們親如兄弟,你若待我如兄弟就不會讓我做個替人開車的司機。」放下了戒心的何明德怒吼。
「我原本有意讓你到公司幫忙,但誰讓你嗜賭成性仍不知悔改。」
「那心儀呢?你若把我當成兄弟,就不該搶我愛慕的女人為妻。」
剎那間,鍾鴻恩震驚不已。「你……喜歡心儀?」他不曉得老朋友也愛慕前妻,他真的不知道。
況且,他與前妻的婚姻是媒妁之言,更基於雙方家族利益而結合,所以他們婚後雖未有水乳交融的殷實感情,倒也保持相敬如賓的婚姻關係。
直到發生一件誰都沒料想到的意外才改變了一切。
「你娶了心儀也罷,問題是你風流的死性不改,有了心儀還到處拈花惹草,讓心儀傷心難過。」何明德替李心儀抱不平。
「這……」愧疚的鐘鴻恩說不出話來。
歷歷的指責,讓鍾鴻恩愧疚不已,但己身的隱疾更讓他有苦難言。
「你知不知道心儀多盼望和你有個孩子,沒想到你這個不孕又自私的老鬼非但沒告訴她,還將所有的過錯推給她,讓她痛苦自責。」何明德指控他的自私。
「我……」愧對前妻的鐘鴻恩啞口無言、悔不當初。
讓他更後悔的是,當年笨到把這個私密告訴他認為可以推心置腹的混帳東西。
過往的回憶讓何明德漸漸面露猙獰,「既然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沒法子讓心儀懷孕,讓我這個老朋友來代勞有何不對?」無恥的他大言不慚。
「原來是你侮辱了心儀?」事實的真相往往醜陋不堪,鍾鴻恩恨不得宰了眼前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天啊,她為什麼不說,還委屈地讓我一直誤會她,甚至羞辱她。」鍾鴻恩痛苦的捂住臉。
天啊,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錯待被這禽獸侮辱的李心儀,甚至還冤枉她不貞與人懷孕生子,最後讓她落得精神崩潰進入療養院的下場。
他真的對不起李心儀,他真該死!
「我沒有侮辱她,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欺負心儀,是她不肯給我,我才強要了她,我這麼愛她也錯了?」覺得眾人皆錯他獨對的何明德仍不知反省悔改。
「你……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朋友妻你竟然也欺負?」鍾鴻恩撫着發疼的心臟,臉色鐵青的險些病發。
「我強佔了心儀,你也得了不少便宜啊;我的親生兒也就是飛鵬,那孩子不是白白的喊你快三十年的爸爸,你哪裏吃虧了?」何明德邪惡的笑了。
他之所以忍氣吞聲讓兒子認他人為父,無非就是要自己的骨肉含着金湯匙出生,繼承鍾鴻恩所有的產業,而後再由他何明德父子接收大片江山。
「混帳東西!飛鵬是心儀生的兒子,也就是我鍾鴻恩的兒子,哪由得你這人渣胡亂認親。」在得知鍾飛鵬是何明德的骨血那一剎那,鍾鴻恩幾乎不敢置信。
但震驚之餘,他旋即又恢復了冷靜,畢竟在他親手從醫院接鍾飛鵬回鍾家那刻起,他已認定那孩子是他鐘鴻恩唯一的兒子,此生永不改變。
「哼,飛鵬是你這沒用老鬼的兒子?別笑掉別人的大牙了。」何明德覺得他的想法很可笑。
「何明德!」為再求證其他的事,緊握雙拳的鐘鴻恩硬是逼自己忍下這口氣。
「飛鵬的事,暫且再議;我問你,靈靈和你素無恩怨,你為何拖她下水?」
「唉,車禍橫死是她命薄,我可沒害死她。」何明德將事情撇得一乾二淨。
「若非你勒索她,她會無故虧空公款,憤怒的失控駕車?靈靈的死,你這人渣也難逃其咎。」拼湊了所有的蛛絲馬跡,鍾鴻恩怒不可遏的道出事實真相。
前後任妻子被這禽獸不如的混帳東西所害,鍾鴻恩再也按捺不住憤怒的情緒。
然而在他們相互指控、怒罵中,卻忽略了門外那個捂住臉嗚咽、暗中竊聽的嬌小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