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季晴，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份呀？”程亦洛滿臉擔心地詢問着，因為他認來沒有看過有人是這樣買菜的。
“放心！放心！我只是將消費者的剩餘價值提高而已，況且我還將“廠商”的利益，維持在他的變動成本之上，所以他們不會倒閉的！”季晴邊說邊在心裏怨着唐澤宇。
自從校園事件結束后，他居然為了幾隻爬蟲類，沒空來看她。所以，她才想出親自下廚做菜，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這個點子。逼地暫時放下那些冷血動物，來看看她這個活生生、熱騰騰的雌性靈長目。
季晴滿嘴的經濟學，說的程亦洛一愣一愣。“可是，你說的“廠商”，卻是一天沒賺多少錢的小販耶！”
季晴突地拍了一下他的背，“一天沒賺多少錢？你這不出世的少爺，你不知道他們都不繳稅的嗎？”
“這個我知道啊。可是……”亦洛仍不死心的說。因為季晴的買菜行為中，充滿了……嗯……詐騙！
“這家的水果不錯！走，我們進去看看。”季晴像看到寶似的，直拉着程亦洛進去一家水果攤里。
“哦！不會吧……季晴……”程亦洛覺得自己快要被眼前這女子給整怕了。
“老闆，我買了七顆蘋果，總共花了一百四十元。那麼，一顆不就是二十元嗎？”季晴手拿着一顆巨大的哈密瓜，微笑地說。
老闆對着季晴點了點頭。
“那就對啦！所以我用這顆蘋果換這顆二十元的哈密瓜，有什麼不對嗎？”季晴理直氣壯的問着老闆。
老闆想了想，覺得季晴說的沒錯，“好吧，就給你換了。對了，你只要一顆哈密瓜嗎？”
季晴滿臉堆着笑，“謝謝老闆，我只要一顆就好了。”季晴側過身看着躺在搖籃床的小女孩，“你女兒長得好漂亮啊！”
賣水果的老闆馬上得意得不得了，也彎着身看着熟睡中的女娃。“對啊！還好她長得不像我，像她的媽媽。不然我都不知道她長大怎麼嫁人！”
“哪的事，老闆你這麼有男子氣概，長得像你也沒什麼不好的啊！”季晴一邊說，一邊瞄着老闆說：“嗯……老闆娘呢？”
老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說我老婆啊！她在家裏休息，我沒讓她出來顧店。”
“是哦……你還真疼老婆，是個新好男人哦！”
程亦洛有點不耐煩，一直交換着兩手所提的袋子。
“啊！亦洛！我忘了你三點還有事，老闆，真是不好意思，打擾這麼久……”季晴終於準備要撤人了。
老闆急忙站直身子說：“不會、不會，下次歡迎你們再來！”
“當然，下次不只我來，還要多帶一些朋友來。那老闆，再見羅！”季晴愉快的對着老闆說，同時也對提得滿手的程亦洛招手，叫他趕緊跟上她。
程亦洛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高興的接下季晴傳過來的水果袋。不過，他也認識了季晴的可怕，她在每一家店玩的花樣都個一樣。先前冒充廠商，在大賣場捉人家批進來的水貨、又在肉店玩着詭譎的切割騙術。
一出了水果店，程亦洛對她說：“是不是要回家了？我想該買的都買好了吧！”
“嗯，我算一下……”季晴一邊用手指算着程亦洛提的袋數。一邊核對着手上的備忘單。“差不多了！再去幫我兩個同學拿一下預訂的書就好了。”對完后，她高興的對着程亦洛說。
程亦洛只好用力的提起滿滿兩手的袋子，無奈地對着季晴說：“好吧！那我們就去市區吧！是哪一家書局？”
“不在市區啦！就在這附近不遠，我們走過去就好了！”
還要走？早知道我就不要開車來，隨便騎一輛摩托車就好了……亦洛在心裏嘀咕着。
“那……你帶路！我在你後頭走好了……”在這個情況下，程亦洛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只好乖乖的跟着季晴了。
五分鐘不到，季晴指着一家規模不大的書店說：“就是這家，跟着我進去吧！”
兩人進去沒多久，季晴便開始跟老闆說說笑笑起來，似乎她和老闆十分熟悉。程亦洛心理猜想着，她應該不會欺瞞熟人吧？誰知才剛想到這裏，她馬上故技重施，一點都不給熟人面子。重要的是，她這回用的招數過高，連他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季晴將上半身向櫃抬靠去。撤嬌地說！“老闆……”
程亦洛心想，又是一樣的撒嬌聲。
季晴微笑的說：“我上次連同趙平、王奇恭，每人交給您一千元，三本書的錢是二千五百元，再加上運費二百元，所以您還要給我們每人一百元。不是嗎？可是，這不就是我、趙平、王奇恭三人實際上，每人只拿出九百元，合起來一共二千七百元，再加上運費二百元，總共才二千九百元哦！老闆……您說，剩下的一百元跑哪去啦？”
老闆的食指不斷地在桌上畫來畫去，不知所措的想：我早就學乖了，根本不敢多賺你的錢。但是，這回他真的沒多拿啊！
“好吧，那我就多退你一百元好了……”老闆自認倒霉的交出一張百元大鈔。
拿到老闆多退的一百元，季晴又朝着他再次撒起嬌來，“真是的，老闆，這樣才對嘛！像我這樣的窮學生，買本外國原文書，根本就是要我的命。您老早就該高抬貴手，少賺一點嘛！那麼老闆，我跟我朋友還有點事，先走羅！”
老闆一聽季晴要離開了，連忙高興的笑着說：“好好好！路上小心啊！”
最好下次不要再來了！老闆望着季晴的背影，擦着臉上的冷汗。
程亦洛隨着季晴的腳步，幫她將所有的東西都帶到她家門前。
“真的只要放在門旁就好？不要我順便幫你拿進廚房去？”程亦洛疑慮的問着季晴。
季晴隨手將手上抱的書放在鞋柜上，“就放在這裏就好了，連同我們在賣場買的碗盤也放在一旁就好了！”
看着牆上的史努比掛鐘，季晴急忙對程亦洛說：“快三點了，你趕快為你的獨奏會去準備吧！”
順着季晴的眼光，程亦洛也望向牆上的掛鐘。“謝謝你提醒我！那麼，我先走了！”
他放下最後一包東西，轉身正要走人時，季晴突然喊了一聲，“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的聚餐哦！要是你忘了，我可是會砍了你哦！”
“放心，你下廚，我怎會忘了呢！”說完，程亦洛連忙往樓梯方向走去。
送走程亦洛后，季晴竊竊地笑了一下。“要我下廚？別想了吧！我可是連個蛋都不會打！”
她轉身虛掩了一下門，便哼着流行曲子走到隔壁間，對着門鈴用力的按了一下。
一個上了年紀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誰啊？人家好不容易才睡着，就來按門鈴，實在是……”
“還會是誰，當然只有我啊！親愛的梅婆婆。”季晴忍住笑意，透過門上的小孔，對着門內的人說著。
“你找我有什麼事啊？”梅婆婆忍住困意，打開了門。
“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請梅婆婆幫我一個忙。”
“幫忙？”梅婆婆的睡意頓時全消。“你這丫頭。也有要我幫忙的一天啊？”
“哎呀！梅婆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幫幫我吧！”季晴撒嬌地說。
“什麼忙啊？”
“教我做菜啊！”季晴指着她家門旁的蔬果。
“什麼？”梅婆婆十分吃驚地看着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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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季晴，這些菜都是你準備的嗎？”季毓看着餐桌上排滿了還正在冒煙的佳看，問着正賴在懶骨頭裏不起來的季晴。
聽到季毓那懷疑的問法，季晴把頭輕輕的一抬，斜眼瞄着不怎麼相信她的季毓。
“老姐，你也真是的，難得你妹妹良心發現，跟你分擔一次家事，你就這麼緊張……”季晴再次裝出無辜的樣子，“那大不了以後就不跟你搶了嘛！”
季毓連忙語帶歉疚地對季晴說：“不，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我真的沒想到從不下廚的你，竟然能做出這麼棒的菜出來！”
“那好吧！我就原諒你了！”季晴“努力”地從懶骨頭中爬起來。“老姐，澤宇他有沒有說他可以來？”
被季晴這麼一問，季毓突地傻了一下。她今早上課的時候，只匆匆地跑到唐澤宇的實驗室，留了張紙條后。就去上課。她……竟然忘了要親自問他能不能來！而他向來有排行程的習慣，這點是全繫上的人都知道的。要是他因為有別的事而沒來……
那教她如何面對季晴費心所準備的晚餐！季毓想到這裏、不自覺地吞了一下口水。
季晴看着季毓那遊走不定的眼神，不放心地再問一次，“老姐，你該不會沒跟澤宇說吧！”
聽到季晴這麼一說，季毓面色霎時變綠。她雖然有將訊息帶到唐澤宇的桌上，但是並沒有當面“說”給他聽，今晚地要是沒有出現，那她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想到這裏，季毓急忙說：“放心！我有留張小卡片給他，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啦！喔！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放錢的包包還留在實驗室里，我先打一通電話叫人幫我收好來。”
季晴聽着季毓那差強人意的藉口，再看着她匆忙跑進她自己的房間，心裏有了不好的感覺。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在此時響起。
季晴連忙將頭轉向門口處，心想：這麼早，應該不是亦洛。難不成會是……肥婆婆？她該不會嫌我只留兩三口的菜給她，所以不死心的又跑過來！
季晴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從門上的小孔向外看去。
是唐澤宇！他怎麼這麼難得，現在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二十幾分鐘呢！她輕咬着下唇，深怕自己會高興得笑出聲來。用手將頭髮隨意的整理一下，以優雅的手勢，她準備輕巧的將門拉開。
“季晴……澤宇一直沒來接電話。可能……我是說可能……說不定他沒有辦法來了……”季毓拿着話筒，青着臉走到客廳。
季晴皺着眉頭，“老姐，你也給我‘幫幫忙”！難道你剛剛沒聽到門鈴聲？澤宇人已經來了，所以你再怎麼打，他也不會來接的，他人現在就在門外等着。”
“什麼？我都還沒有換衣服啊！”季毓連忙放下手中的聽筒，跑到房裏，找出她前次“獨自約會”的衣服。
季晴搖了搖頭，覺得季毓將她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都打散了。她只好再度將嘴角拉上，優雅的將門打開，讓唐澤宇進來。
“嗨！澤宇，你來啦！快請進！”季晴的笑容十分甜蜜。
“你好，不好意思，我來早了。”澤宇一邊對着季晴道歉，一邊將手中的花盆捧到季晴面前。“這是送你的，很高興看到你這麼快的復元。”
季晴看着眼前的花盆，她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奇怪的禮物，“你……送我仙人掌？”
“這是火龍果，不是仙人掌。它需要接枝在曇花的枝節上。是我自己種的。”
季晴瞪大了眼，似乎是第一次看到火龍果的真面目。“火龍果？這就是火龍果？外面一個賣八十二元的火龍果？”
唐澤宇指着曇花枝節上一顆火紅的果實說“你不相信，我可以馬上採下來給你吃。”
“真的嗎？我要吃！而且我要自己采！”季晴第一次那麼高興的收下別人送的禮物。
唐澤宇微笑的看着她，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了解她的習性了。
正當季晴準備要摘下火龍果的時候。門鈴又再度響起，她無可奈何的停下動作，走到門前：“是誰啊？”她從門上的小孔沒辦法看到門外的人，突然，一個人從孔下忽地站了起來。季晴這才從小孔中看到程亦洛的臉，“亦洛搞什麼啦！想嚇我一跳嗎？”季晴有點生氣的將門打開來。
“你搞什麼呀？哇！這是什麼啊！好可愛的小貓哦！”季晴看着窩在程亦洛手中的小貓，興奮地說著。
在客廳的唐澤宇也好奇的走近。
程亦洛將手中的小貓往季晴移近，“這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它在馬路上的黃線爬着，要不是我的視力好，否則它就差點沒命了！”
季晴看着貓，嘴裏還在不停的苗苗叫着，她愛憐地從程亦洛的手中接了過來。“哈哈哈……好小、好可愛喔！”
“季晴，是不是有小貓的叫聲？”
剛剛換好衣服的季毓，循着小貓的叫聲走到了門旁。
季晴高興地托着小貓向她展示。小貓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叫得更大聲了。
看着季晴手上雜紋相交的小貓，季毓的母性馬上爆發了出來，“你不要把它托得那麼高，它還那麼小，會被嚇到的！”
季毓邊說邊將小貓從季晴的手中奪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胸前，“它暫時就由我來負責。”
“老姐，你真的行嗎？”季晴看着季毓一副母性被激發的樣子，拉着程亦洛進來，同時推着唐澤宇往客廳走。
可能是聞到食物的香味，季毓懷中的小貓叫得更厲害了，她急忙直奔廚房，將它輕放在一個角落的鞋盒中，把季晴剛買的牛奶打開來，倒了一小淺碟子，就要喂小貓。
“等一下，不要喂冰的牛奶！”不知道什麼時候，程亦洛也跟着進入廚房。
“哦！是我太急了，竟然沒注意到牛奶的溫度。”
“沒關係，只要將牛奶放進微波爐溫一下就好了。”亦洛接過季毓手中的牛奶盒，放進在他身旁的微波爐里。
季毓看了一下程亦洛身後，並沒有別的人影，她奇怪地問：“季晴和澤宇呢？”
“哦，他們在客廳里吃着水果，季晴，正因為我有養過貓，就要我來教你怎麼照顧比較好？所以我就過來了呀！”他蹲了下來，摸着正吮着季毓小指的小貓。
“它真的好可愛喔。”季毓起身，找出一個小碟子，想當小貓的碗。
“你想留下它嗎？”程亦洛覺得此刻的季毓好純真。
看到程亦洛臉上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季毓心裏一盪……“嗯！”她突然變得有點結巴。
“那太好了！”
“可是……我沒有養貓的經驗……”
突然，“當！”一聲，季毓被微波爐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上的小碟子隨即落地。清脆的破碟聲，讓季毓趕緊伸手想揀拾碎片。
“啊！”季毓當場被碎片割了一道小傷口。
“你有沒有怎樣？”程亦洛隨即衝動地抓起季毓的手指。看到那白王筍般的手指上，居然滲出鮮紅的血滴，他想都不想，便將自己的唇靠上……
“亦……洛……”季毓感覺手指頭被吸吮的感覺，讓她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她連忙撇開頭去。
“這樣就不會流血了。”程亦洛溫柔地揉揉她的發，再低下身將碟子的碎片揀起。
看着程亦洛總是那麼細心的為她着想，季毓覺得十分感動。
“對了！我會幫你照顧這隻小貓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留下它。”
“真的！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季毓高興的將溫牛奶從微波爐里拿出，倒入另一個小碟中。“來，吃晚餐羅！”她招呼着小貓。
看着季毓閃動着靈秀大眼，像個少女般可愛。程亦洛發現，自己對她的愛戀已經愈來愈深了。
“哇！季晴，沒想到你做的糖醋排骨味道這麼棒！”唐澤宇誇讚地說。才準備伸手再夾一塊，季晴已經主動將他想吃的排骨夾到他的碗裏，讓他備感溫馨。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能為你做這區區幾道菜，也是應該的。”季晴眨了眨大眼，故意將睫毛低垂，好讓自己看起來是那麼的“謙虛”，那麼的“賢慧”。
程亦洛將另一塊排骨放入季毓的碗裏。“你的手受傷，就盡量不要用到筷子，免得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流血。”
“啊！謝謝……”季毓根本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程亦洛。他看起來好強大，好像只要留在他的身邊，就可以不怕任何的風吹雨打。
“季晴，你這道糖醋排骨實在太棒了！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的？”唐澤宇非常認真的說。
“咦？作法……”在季晴的心理，有一塊大石從天而降。她抿了抿唇，硬着頭皮說：“這……就是，先把排骨切成塊狀，然後浸泡在調味醬里，腌好之後再油炸，最後起一個新鍋，把我的秘方跟炸好排骨，隨便炒一下就好了。”
“秘方？”唐澤字瞪着大眼。看着季晴閃爍的目光。
“對啊！什麼秘方！”程亦洛和季毓也異口同聲的問。
季晴看着眼前三雙認真的眼睛，不由得心虛了起來，她根本不太清楚梅婆婆是怎麼調醬汁的。“秘方就是……秘方嘛！要是能說，還能稱是秘方嗎？看你們這麼誠心的發問，我就透露一點好了！你們看，這排骨的顏色不是有點紅紅的嗎？
餐桌上的另外三人同時點點頭。
季晴自傲的說，“那是因為我加了點辣椒醬的關係，懂嗎？不過其他的，恕我不奉告了！”
“辣椒醬？但是，這排骨不辣啊！怎麼會有辣椒醬呢？排骨之所以會紅紅的，不是因為加了番茄醬的關係嗎？”唐澤宇皺着眉頭，想要季晴再多作一些解釋。
望着唐澤宇疑惑不己的眼光，季晴正不知要怎麼回答時，大門突地被打開。
梅婆婆朝着門內直喊：“季晴，我跟你說哦……那個……你分我的不夠啦！我還要多一點！”
看到梅婆婆突然冒出，季毓心裏霎時便明白了這些名菜的由來。
季晴連忙站起身離開餐廳，立刻將正想跑進來的梅婆婆拉到門邊。“梅婆婆，好久下見了！”
“好久不見？你不是待在我家整整一個下午嗎？”
季晴故意將眼神飄到餐廳那邊。拉着梅婆婆走了出去，小聲地對着她說：“我跟你說，可是你不要跟別人講喔！您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兩個男生？”
梅婆婆配合著季晴，輕輕的點着頭，深怕裏面的人看到似的。
“他們可都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哦！”
“真的。”梅婆婆不可思議地低聲詢問。
“他們今天是為了姐姐而來談判的，為了這件事，我好煩……所以，我就想起你曾對我說過人只要吃飽了，脾氣就不會亂髮，”季晴動之以情，想轉移梅婆婆對食物分配的不滿。
梅婆婆聽到季晴將自己說過的話，當作聖旨般遵從，心裏着實非常的得意。可是，想起那兩個男人，是為了爭季毓而來談判，她不禁為季毓擔憂了起來，“那你能不能應付啊？要不要梅婆婆來幫你？”
“放心！梅婆婆有您那精心準備的料理，他們光是吃都來不及了，哪還記得他們來的目的了。”季晴好像是在說，梅婆婆那可以化暴戾為祥和的廚藝，是多麼的驚人啊！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梅婆婆才說完這句話，連忙的退出季晴的家門，乖乖地帶着那只有四塊糖醋排骨的盤子回家去了。
吁……真是好險唷！季晴偷偷的喘着氣。關上大門后，再快速的變化自己的面孔，以非常自信的表情走回餐廳裏頭。
“對了，亦洛，你今天下午練得如何了？獨奏會是明天晚上幾點啊？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嗎？”季晴故意將話題轉到程亦洛的身上，好讓他們不會再繼續追問糖醋排骨的作法。
坐在一旁的唐澤宇，看着季晴閃躲的目光。似乎已經了解她的想法。他並不想讓她難堪。反正，今晚能夠再次陪在她的身邊，他已經覺得非常滿足了。至於糖醋排骨的由來，他一點都不在乎。
“獨奏會？”季毓隨即忘了先前的話題。
“嗯！這是入場券。希望你能抽空參加。”程亦洛將入場券準備交給季晴。
季毓隨即搶先將它收下。“為了避免季晴搞丟入場券。我看，還是由我來保管比較好。”季毓偷偷的摸着入場券上的溫度，似乎這樣做，便可以將程亦洛的溫柔傳進她的手心裏。
“好了。好了！大家別說客套話了。菜都快涼了！來！快吃吧，澤宇！”季晴含着笑意，又夾了一塊排骨到唐澤宇的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