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在他們上車后,旬機加快油門,甩掉那些緊迫不舍的殺手。

而鍾情和元唯桀兩人很有默契地不開口多言。

“都是你壞了我的事。”男子銳利的眼對上何戀戀,射出森冷的光芒。

“我到底怎麼樣?”救人還被罵,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何戀戀氣急敗壞地瞪回去。

“別多管閑事就是。”男子冷冷地道。

“我多管閑事?”何戀戀氣極了,不甘心地反駁,“救你還不好?”

“別把你的價值觀套用在別人身上。”這女人當真認為他需要她救?

要不是他刻意示弱,方才那幕情景哪有出現的機會?

“請到價值觀我才想罵咧!”何戀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狂妄自大的沙豬。”她到現在還認為他不願意讓她救,就是因為她是個女的。

男子精亮的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有股魔魅的氣息。“你說什麼?”肩上傳來的疼痛提醒了他自己的傷勢。

“我說你是一隻沙豬!”為了加重強調的程度,何戀戀故意用不同的語言重複了好多次。

“怎麼說?”她一定沒發現他肩上有傷吧?要不然哪有可能和他對罵?不過無妨,這點傷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先逗逗這個壞事的小女人再包紮好了。

“寧願自己逃命也不讓我救,那不是沙豬是什麼?而且連我拉你也要甩開我。當真以為你多珍貴啊?”何國戀以鄙視的眼神餚向他。

“你忘了是誰將你扛回來的?”男子氣定神閑地開口,“沙豬有可能這麼為女子服務?”

何戀戀呆了半晌,才辯道:“就是沙豬,才以為自己就是天,把自己當成神來拯救女孩子,不讓女孩子救他。”

“喔,是嗎?”男子挑了拂濃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話說回來,你可以別救一隻你所認定的沙豬啊!”他興味盎然地微揚唇角。

老實說,這女孩子還挺有意思的,要不是她的多管閑事壞了他的好事,她會是少數能獲得他讚揚的女孩。

“我的心地很好,不會因為對方是一隻獵就見死不救的。”何戀戀微笑地說。

“是這樣嗎?”男子邪魅的笑浮上唇邊。“那你讓一個男人用負傷的肩扛着你回來,又在這裏拖延時間,不醫治那個男人,不是見死不救是什麼?”

“你……你肩膀受了傷?”她怎麼都沒發覺?

“有疑惑嗎?”男子反問她。

“在哪裏?”何戀戀往他肩上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傷口處正淚淚地流出血來,她不禁尖叫一聲。

“怎麼,嚇着了?”男子吐出濃濃的嘲弄,黑亮的眸光直盯着她。

“哪有?”何戀戀不服氣地和他對規。“你是恐龍是不是?”傳導神經速度那麼慢,怎麼都不會痛?

“恐龍?”他饒有興味地揚高了眉。

“就像恐龍一樣,從尾巴敲下去,痛覺傳到頭腦的時候要耗時五秒鐘。”或是沙文主義讓他在逞英雄吧。算了,還是先拯救這隻恐龍為上策。“唯維,請你幫我拿一下醫藥箱好嗎?”

“我只是忍着痛在想,你要和我說話說到什麼時候才會發覺我肩上有傷口?”男子低低地笑了。

“轉過去。”接過元唯桀遞來的醫藥箱,何戀戀將男子的身子扳過去,讓他背對着自己。

“我有幾點要請問你。第一,你一臉輕鬆自若的樣子,誰知道你受了傷?第二,你想當大男人裝沒事,又要我發現,這是什麼道理?想被知道還不表現出來,真是莫名其妙。第三,你沒事穿個烏漆抹黑的袍子,誰那麼容易一開始就發現你受傷流血了?要是你身着白袍,不發現你受傷那才奇怪。”何戀戀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疑問。

“你的話真多。”男子沒回答她的疑惑,只是似笑非笑地對她的話做了評論。

“你說什麼?”何戀戀不客氣地拿着醫藥箱往他的頭上砸去,以示不滿。

“原來你還有暴力傾向。”男子沒喊痛。

“道哪叫暴力傾向啊?”何戀戀不以為然地說。“反正你也不覺得痛,那我再多敲幾下也沒關係。”

本來她狠着急地要為他包紮,但是既然他不怎麼需要,那她也不用太心急,讓他疼死最好。

“看來你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那剛剛乾嘛多管閑事?”

老實說,她壞了他的計畫這件事已經被他拋到腦後去了,而地說這句話純粹只是逗弄她,想知道她會回答些什麼。

“這有兩個答案。”何戀戀拿起剪刀剪去他傷口邊的布塊,雖然嘴裏說不怕,但是暗紅色的血漬還是讓她顫了一下。“第一個答案,就是我看你不順眼,所以硬是要多管閑事,讓你生生氣才甘願。”

雖然只是輕顫,但男子仍然感覺到了。原來她還是懂得害怕。不過他並不打算拆穿她,只是笑着問道:“那第二個答案呢?”

“就是我不知道自己救的縣只不知感謝的恐龍,所以在知情之後,對你一點好感也沒有。”何戀戀撕起黏在傷口上的血布,不可否認的,她見到血還是有些害怕。

“別怕。”男子開口輕輕撫慰她。“只是小傷口而已,沒什麼。”

“誰說怕了?”何戀戀嘴硬地回道。“我看是你被我撕痛了,才這麼安慰的吧?”

老實說,看着被子彈掠過的痕迹,還有在沙地翻滾所沾上的沙粒和着血漬.還真的是令她怵目驚心。

“你要不要你的朋友來幫忙?”男子發覺她很容易被怒,或許他該用激將法讓她的害怕減少一些。

“你是怕我害你,所以才要叫我朋友替換掉我的嗎?”何戀戀不眼地反問。“放心,我不會在你傷口上塗毒藥的,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不過我這裏沒毒藥,倒是有鹽巴。不過,我還不想浪費糧食。”

“我以為是你在害怕。”看來激將法奏效了,她其是個單純至極的女孩。男子在心裏暗笑着。

“誰怕了啊!”何戀戀果然再也不害怕地為他上起葯。“還要我重複一次嗎?你要是痛的話呢,就說出來,不需要問我怕不怕,”

“你的脾氣好像不太好。”男子的口氣有些譏嘲。

“你惡人先告狀!”何戀戀沒好氣地說。“你想一想剛上車就開始炮轟人的是誰?”

什麼嘛!竟敢說她脾氣不好?她承認她的脾氣有時不太好,但那只是偶爾,還得看針對的是什麼人呢。

“問題是我的口氣並不火爆,不是嗎?”男子笑着說。

“你倒是很會拐個彎罵人嘛。”何戀戀開始考慮要不要在他傷口上抹鹽巴了。

“是嗎?”男子話中的笑意愈來愈濃厚。“我以為我沒在罵人。”

“你……”分明是睜眼說瞎話!何戀戀對鍾情說:“情,你拿鹽巴給我。”

“準備在傷口上抹鹽巴了是不是?”男子淺笑出聲。這女子是第一個敢跟他針鋒相對的人。

她難這一點都不怕他嗎?

“不止這樣,我還想要不要把你扔下車去。”

何戀戀接過鍾情拿來的鹽巴,不知道要不要那麼狠心地撒鹽巴在他傷口上。

畢竟,他的出現豐富了她平淡無奇的沙漠之旅。

“這你就不用想了。”男子笑道。“第一,你沒有力氣把我用扔的丟出車外,除非你向你朋友求援。第二,我也沒準備在這裏跟你攪和多久,等會見我自己會下車。”

“下車?”何戀戀驚呼。“你當真以為你是超人不成?”

拜託,這裏是罕有人煙的沙漠地。而且他好歹也是個負傷的人,他現找死是不是?

“我自有照顧自己的方法。”男子不在乎地輕笑着。

“包紮好了,”心地善良的何戀戀最後還是沒在他傷口上撒鹽巴。“不過我不會讓你走的。”

救人就要救到底,不等他傷好,她才不會放人呢!

“怎麼?捨不得了?”男子問道。

“誰捨不得你啊!”何戀戀很想再次把醫藥箱往他頭上砸。“我只不過是不想半途而廢,要救你就要將你救到痊癒。說我捨不得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是個人。”男子沒被她的話挑起怒火,涼涼的回應。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在你的傷口上撒鹽巴嗎?”何戀戀忍着氣說。

不生氣、不生氣,對一隻恐龍生氣是沒有意義的。她一直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為什麼?”男子配合地發問。

“因為這樣你的傷口才會快點痊癒,好讓我擺脫你的糾澄。”嘴上咋是這麼說,何戀戀心裏卻不是真的那麼想。

老天!她居然不想他走。

怎麼會這樣?她竟不願意一個達名字都還不知道的陌生人誰開?

可是……跟他對話真的挺有意思的。在沙漠裏和這個人吵架,就覺得一點也不無聊。

“糾纏?你說我糾纏你?”男子轉過身來面對何戀戀,犀利精亮的眼直盯着她。“看來,你是沒搞清楚剛剛多管閑事的人是誰,也沒搞清楚拖着我不放的人是誰?”

“是啦!”何戀戀被他揖一番話反擊得無話可說,只好自認倒霉。“不過,那是因為一開始我搞不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犯了第一步錯誤,而後就無法挽回了。誰教我心地太好,不忍心把你丟下車去。”

“這麼說來,是好心的你讓人不清,而我該感謝你的大恩大德羅?”男子不想提醒她的是,她以為她現在就看清他了嗎?

“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了。”何戀戀微微一笑。

“是這樣嗎?”男子扯了扯唇角,“問題是一開始鑄成錯誤的人是誰,你應該再清楚不過才是。由於那個人的多管閑事讓我不但要保護自己,還得分心去注意那個人的安全,又當肉墊讓那個人免遭滾燙的沙烙印。”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何戀戀開始奇怪他道個負傷的人怎麼有體力陪她閑扯?會不會又是在硬撐?“是我連一個人是不是殺人犯都還搞不清楚,就冒冒失失地跑去插手救人;是我發了神經讓自己陷入一場風暴中,這樣可以了吧?”

“看來你是真的很委屈。”男子揚起笑容,望着自覺無辜又倒霉的她。“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睡覺。”何戀戀回道。“我現在最希望的是請你快點睡覺。”

她就不相信他真的不累。

而且,她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思諸才行。大概是沙漠的單調無奇吧,澳她的行事作風全亂了。

“可是我現在很難睡得着,怎麼辦?”跟地說話讓他覺得精神百倍。

從來沒有女孩讓他有過這種感覺,她是第一個。

“你別硬是跟我唱反調好不好?”何戀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至少也看在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的份上,你就睡一下行不行?別又在那裏逞英雄,命比較重要地。”

唇邊浮上淺淺的笑,男子不再說話地閉上了跟。

要想睡,那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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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籠罩大地,天空繁星點點,如晶亮的鑽石般發出璀璨光芒,而溫柔的月取代了狂炙的日,涼風陣陣襲來,讓人舒服愜意。

此時,何戀戀正和元唯桀坐在沙地上朝着天。

“唯桀,你看我是不是怪怪的啊?”這種問題去問情肯定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她很聰明地找他發問。

“怪怪的?”元唯桀像大哥哥般的撫摸何戀戀的頭。“怎麼說呢?戀戀。”

“你不覺得我今天怪怪的嗎?先是沒來由地出手救那隻恐龍,而後又和他吵嘴,很奇怪吧?”畢竟造種事,她是說什麼也不婁一個初識的人做的啊!

由於從小受的家教,養成她對於不熟的人總是拘謹着,怎樣也不可能和第一次見面的人鬥嘴。

但是,為什麼見到那個男人之後,她會變成這樣?

“你自己覺得奇怪?”一向冷靜的元唯桀沒打算出太多意見,很多事唯有自己想通才重要。

雖然身為旁觀者的他看得狠清楚,戀戀是真的不太同於平日的她,不過事情的好壞又怎麼有定論呢?

“對啊!”何戀戀奮力地點了點頭。“我怪死了,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那麼怪。”

“你可以把你的怪歸罪到天氣啊。”元唯桀愛憐地又順了順何戀戀烏亮的髮絲。

老實說,他太清楚戀戀的作為有大部分是因為那個人而起的,但是他不能點破,這一定要她自己想透才好。

而且,這是好是壞他也還在觀察之中,他必須保護戀戀。

“可是……呵是……”何戀戀支支吾吾的說。她能怪罪到天氣上嗎?

她總覺得她的怪,是根源於那隻恐龍。

“對了,他醒了沒有?”元唯桀不忍心看何戀戀在這裏苦惱,乾脆讀她去面對問題比較姿當。

有些事,旁人忙得要死也是無濟於事的。

“我怎麼知道?”何戀戀聳了聳肩,“恐龍睡一次覺可能要花很久的時間。”

“似乎聽到有人在編派我的不是。”

元滿磁性的低沉聲音突如其來的在何戀戀身後客起,她毫無預警地被嚇了一跳。

“你——”何戀戀起身飛快地回過頭,準備開口反擊回去。

“等等。”元唯桀搶先她一步,“我先告退了,我要去找那個觀星觀到快瘋掉的鐘情。”

說完,他立刻如一陣旋風般消失在兩人面前。

“我想我可能有必要為你改一個綽號。”何戀戀歪着頭望着男子,若有所思地說。

“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又要再為我取綽號?”男子注視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她,頓時失了神。

靈活清亮的水眸迷人有神,尖挺的俏鼻,嫣紅的唇倔得讓人想一親芳澤,玉般潤澤的肌膚在月色的映照之下微顯透明,最吸引人的則是她那頭黑燦燦的發,而她漂亮的臉型也映耀出醉人的月色。

她雖然不是很典型的東方美女,但是,她有着獨樹一格的魅力和美麗。不知道這樣美麗的人兒有什麼樣的名字?

“我管你叫什麼名字?”何戀戀對上他的明亮的目光,被他專註的凝視嚇住了。那是什麼嚇人的眼神?

吞了吞口水,她才又道:“名字很重要嗎?名字只是個代表而已。從你的名字又不能看出你的性格,還不如給你取個綽號。”

“那請問這位小姐,你又想給我什麼綽號?”男子唇邊泛出一抹興味的笑容。第一次有女人敢一再地為他取綽號。

“我正在很努力地思考有什麼掉號同時符合那種叫人去睡不去睡,而一睡又不醒,然後還愛偷聽人家說話,走路靜悄悄得像個小偷的人。”何戀戀微仰起頭正規着他。“請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動物符合這種形象好讓我用在你的身上?”

“很抱歉。”男子咧嘴一笑“我想不出來,而且就算想得出來,你以為我會任你用某種動物的名字來喚我嗎?”

“你當然不會,問題是我要怎麼叫你?”何戀戀順着他的話接下去說,完全沒有想到她把自己給困死了。‘

“我記得方才有個人才說名字不重要的。”男於衝著何戀戀露出了一個俊美笑容。

“你——”何戀戀是真的氣短了,想想再這樣下去世不行,若是他們相處久一些,她就必須知道他的名字才行。

咦……久一些?她禁不住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瓜。老天!她在想什麼?他們也才不過見面幾個小時而已。

“狂沙。”男子趁何戀戀恍他不備之際:拉住了她,微一使力,兩人就在沙地上一同落坐。

“啥?”何戀戀心旌蕩漾地凝眸他。不知道自己在迷惑的究竟是地方才說的“狂沙”二字,還是他的舉動。

幾個小時前和他拉扯時,她的心並沒有這般異樣啊!為什麼……

“我的名字。”狂沙魅惑的笑容伴着迷人的嗓音,侵擾着何戀戀的勞心。

“啊?”何戀戀詫異地蹬大了水亮明瞳。他有一個狠適合他的名字o

“應該不會不適合我吧?”他是人如其名,性格和沙一樣千曼萬化,毫無定型。

“我沒叫你說你的名字啊!”何戀戀皺起一張小臉。

她的原則是,別人報上名,她也要回報的。可是,她的名字大詩情畫意了,限她一點都不像,她怎麼有勇氣報上名?

“怎麼,不滿意?”狂沙好奇地審視着她。

“不是啦。”何戀戀連忙搖搖手。“平心而論,這個名字很適合你。問題是,等等要換我說自己的名字,對不對?”

她才不相信他不想知道她的名字哩。

“你也可以選擇不說。”狂沙笑道。“不過,你的朋友總會叫你的名字吧?”

“我可以要他們別叫。”這個男人未免該死的有自情。

“我還是會知道。”狂沙炯亮的黑瞳中充滿了為定。

這對他而言並不是難事,只要他查出這幾天有哪幾個東方女子進來此地,他就能夠知道了。

“對啦!”那麼肯定的表情,好像他真的多厲害似的。“反正我終究會說的,所以你當然會知道。”

“我以為你並不打算說。”

“誰說我不說的?”她對着他露出一個嬌媚得足以挑逗人心的笑容。“何戀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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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狂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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