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沙也天並沒有打誑語,在準備好迎娶上官如冰的事宜后,他特地派人去通知上官學文,明知他根本不可能來,他還是決定如約而行。

雖然上官如冰並非心甘情願嫁給他,但總是順利與他拜了堂,最令沙也天得意的是,他不必用繩子綁着他的新娘強迫她拜堂,他可以假裝她跟他一樣快樂。

沙也天一向視禮教?無物,但身?黑魔堡的堡主,他還是必須親自到大廳向賀客致謝,他象徵性的舉杯對眾人敬酒後便迫不及待的告退,想起新房中的美麗佳人,他的腳步不由得又加快了些。

相較於大廳熱鬧與諠嘩,新房顯得沉寂許多,雖然紅燭將新房映照得喜氣洋洋,但新娘卻一點也感受不到任何喜悅。她慌亂的坐在喜床上,握緊懷中的刀子,緊張的吞咽著口水。

她之所以同意嫁給沙也天,除了他再度以婢女的生命?威脅外,另一個原因是她不認為自己還有脫離黑魔堡的日子,與其不明不白的跟着沙也天,倒不如擁有一個名分。

自幼皰讀聖賢書的她,當然明白烈女不該許二夫,但與其讓表哥痴等她的歸來,不如讓他知道她已經嫁給狂魔,在死心之餘,能夠?自己另尋合適的對象。

她曾承諾過父親,絕不會玷污德馨園的名聲,與沙也天拜堂是她最大的妥協。她再度緊握了下懷中的刀,她絕不能任他玷污她的清白,必要時,她寧可了結自己的生命。

沙也天志得意滿的走進新房,他不敢期待他的新娘會乖巧的等他掀開紅巾,也不敢奢望她維美的臉上帶著嬌羞而幸福的笑臉,只是他也沒想到她會一臉殺氣的看着他。

他嘴角微微一牽,無奈的說:“夫人,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不能快樂一點嗎?”

“你用這樣的手段強迫我嫁給你,叫我怎度快樂得起來呢?”上官如冰嗔怒道。

“我若不用這種手段,你會嫁給我嗎?”他似笑非笑的揚了揚眉。

“除非豬會飛、魚會上岸走路,否則你別想。”她咬牙切齒的說。

她的回應令沙也天露齒一笑,聳肩道:“這就是了,明明是你自己冥頑不靈,怎麼能怪我耍手段呢?”

他的好心情惹來她殺人般的眼光,而他卻笑得更開心了。

上官如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說:“如果你以為你能再用婢女的生命威脅我,讓我跟你成為真正的夫妻,那你可要失望了,因為我不會再讓你得逞,我會先自我了結,到黃泉去等她們。”

她的話成功的抹去了沙也天臉上的笑容,他澀聲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打算用任何手段讓你委身於我,更不會用暴力來達成這個目的。”

“真的嗎?”她難以置信的問。

“嗯,我會耐心的等到你心甘情願的獻身於我,這個耐心我還有。”他故作輕鬆的說著,天知道他得忍受多少折磨。

“下輩子再說吧!”上官如冰恨恨的說著。

“好。”他深情的凝視着她,嘶啞道:“我可以等,如果真要到下輩子你才能接受我的愛,那我們就等到下輩子吧!就算我會因而在煉獄中燃燒,我也無怨無悔。”

“你……”她一時語塞。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說完,他優閑的躺在床上。

“你……你在做什麼?”她錯愕的看着他。

“上床睡覺呀!”他無辜的回規着她。

“可是你答應過我,你不會……不會……”她慌張的口吃了起來。

他輕輕眨眼,微微一笑,“我是答應過你不會侵犯你,但我可沒說我會放棄與妻子共睡一床的權利。”

“不,你不可以睡在這裏,這不合乎禮教,這太……太……哎呀!反正不行啦!”她語無倫次的嚷着。

沙也天提醒她道:“你別忘了,你已經與我拜過堂,我們已經是結髮夫妻,夫妻不同房才不合禮教呢!”

“可是……”

“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原則,我們各退一步是不是比較好?”沙也天微笑的看着她,她則顯得方寸大亂,不知所措的坐在床沿。

“怎麼了?你還不上床嗎?要我抱你上來嗎?”他壞壞的問著。

“不必了。”上官如冰趕忙躺下,儘可能的縮到裏邊,他突然靠近她身旁,她忍不住大喊:“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沙也天拿出她懷中的匕首,隨手將它往地上一丟,“你根本不可能使用它,別老是拿着它,小心傷著白己了。”說完他便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倒不是因為他老實,只是他不想考驗自己的定力,因為到時受罪的人還是他。

被他突如其來的行動嚇到的上官如冰,一直等到自己的心跳平穩了一些后,才不放心的開口,“你不可以再碰到我。”

沙也天重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是的,娘子,?夫的儘力而?就是了。”他知道這將是最漫長的一夜。

***

天色才蒙蒙亮,大地還籠罩在灰黑的布幕之中,沙也天便已張開雙眼,他低頭看着懷中的妻子,溫柔的替她拂去臉頰上的青絲。

或許是因為與他同床,她幾乎一整夜不敢入眠,整個人綳得緊緊的。一直到剛剛才疲憊的入睡。他會知道這麼清楚,是因為他也沒有入睡,一直深情的凝視着她,剋制想碰她的強烈渴望,直到她蜷縮在他的懷中后,他才滿足的擁着地,緩緩進入夢鄉。

也許該感謝初春的寒冷天氣吧!是它讓他的妻子不由自主的靠在他懷中,雙手還緊緊的抱着他沉沉而睡。

以前他從不曾讓任何女人在他房中過夜,總是在完事之後要她們離去,算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女人同床共眠,而這種抱着心愛人醒來的感覺真的不錯,當然,如果他可以好好的愛她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他愛憐的輕撫她的臉,睡夢中的她是這麼的嬌桑嫵媚,讓人心醉心迷,忍不住再度燃起佔有她的強烈渴望,他咬緊牙關克制自己的遐思,呼吸卻不受控制的急促了起來,心跳也不安分的撞擊他的胸膛,他屏息的緊繃著身子,努力壓下心中的慾火。

像是在考驗他的定力似的,上官如冰突然在他懷中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再度沉沉入睡。沙也天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幾乎抑制不住對她的渴望。

一方面是不想再考驗自己的定力,一方面是知道她醒來發現自己竟緊抱着他,必然會感受到的羞辱,他只得小心的將她的手抽出,緩緩起身,替她蓋上保暖的棉被后,悄悄走出房中。

他打算先去沖個冷水澡,洗去一身的燥熱與慾望后,再到練功房消耗所的精力。

唉!美人鄉果然是英雄冢,否則他又何苦替自己找來這樣的考驗呢?但願上天憐他一片痴心,別真要他等到下輩子才好。沙也天感慨的重嘆一聲。

???中中中當沙也天練完功回到魔窟洞天時,他的新娘已經坐在後花園中賞花,他不禁加快腳步來到她身旁。

“你用過早膳了嗎?”他溫柔的問道。

“當然用過了。”上官如冰表情叛逆的回答,並立即轉頭看向他處。隨侍在她身旁的婢女們不由得嚇得一身冷汗。

“你們先下去吧。”沙也天輕輕一揮手,婢女們很快不見蹤影,顯然很慶幸能夠安然而退。“為什麼加上‘當然’兩個字?”他好脾氣的看着他的新婚妻子。

“當然得加上‘當然’了。”她依然孩子氣的避開他的視線,扁嘴道:“我可不想替你找到殺人的借口。”她可沒忘記他曾怎麼威脅過她。

她顯然是打定主意挑釁他的耐心,讓他徹底後悔自己娶了什麼樣的妻子,至於個人的安危,早在隨他離開德馨園時,她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

“謝謝夫人的細心,你真體貼。”沙也天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忍着笑意的說。

聞言,上官如冰驚訝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而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從沒有看過你笑得這麼開心耶!我聽說你從來不笑的。”她臉上有着難掩的驚愕與好奇。

“也許是因為以前我沒有遇見你吧!”他只是輕輕聳了下肩。自從遇見她后,他的人生的確改變了許多。

“你是在諷刺我是丑角嗎?”她疑惑的打量着他。

“好了。”他輕點了點她的鼻頭,微笑道:“你的小腦袋瓜別胡思亂想,我帶你好好的認識一下這裏的環境吧。”

原本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他的上官如冰,終究忍不住好奇的問:“你要帶我認識這裏環境?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他失笑的望着她會說話似的眼眸,取笑道:“我不是突然想這麼做,自從我帶你回黑魔堡后,我就一直想這麼做,只是那時你忙着絕食嘔氣,我怕你撥不出時間,所以只好作罷了。”

“你打算帶我認識環境,還是繼續在這裏取笑我?”她臉紅的咕噥道。

“當然是帶你認識這裏的環境羅!走吧。”不待她回應,他便輕攬着她的腰向前走。

“哇!我沒想到這裏這麼美,跟我想像中差好多。”大略走過黑魔堡一圈后,上官如冰不禁驚嘆的喊著。

“你心目中的黑魔堡是什麼樣子?”沙也天好奇的問道。

“這……”

她的表情早已回答了一切,沙也天嘲諷道:“在你心中黑魔堡是不是跟地獄一樣充滿了血腥與暴力?黑暗渾濁就像人間煉獄一般。”

“這不能怪我,所謂正邪不兩立,我自然沒有機會接觸這裏,加上魔教給人的印象總是黑暗而邪惡,從小父親就是這麼告訴我的。”上官如冰臉紅的解釋著。

“我不怪你這麼想,因為這種根深柢固的觀念是別人灌輸給你的。”

“為什麼黑魔堡會被列?邪教?”她好奇的問道。

“或許是因為我們從不隱藏我們的思想,我們堅信強者?

王,敗者?寇,所以習慣以武力解決各種事端,生命中自然離不開殺戮,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的思想都是邪惡的。在那些所謂的白道之中,多得是披着羊皮的狼,掛羊頭賣狗肉的人更是數不清,差別只在於他們是揚善隱惡,我們則是壓根不在乎別人對我們的看法。”

“所以白道的人對你們越是排擠,你們的行為越是偏執?”

“我必須先聲明,你我之間的事是特例,以往黑魔堡從未與任何名門正派有所交集,所以我壓根不在意他們的想法。”

“哦。”上官如冰輕應一聲,想起那日的恐怖景象,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了,你冷嗎?”

“我想回房休息了。”她語氣疏離的說。

“嗯,我送你回去。”沙也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多問什麼便送她回房。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這不是一夕之間可以改變的事實,但他會一直守候在她身旁。

***

轉眼之間,上官如冰與沙也天成親已十多日,新婚後,沙也天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專心的陪在她身旁,不但細心的帶着她熟識黑魔堡的環境,也不時帶她到臨近的山區遊玩,有時還會陪她下棋。

今天早上用過早膳后,他告訴她,他得開始忙碌於黑魔堡的公事,要她找事情消磨時間后,便留她獨自待在魔窟洞天。

也許是他的溫柔軟化了她的心,或許是她認了命,所以才不過短短時日,她竟然習慣了這裏的環境與他的存在,現在身旁忽然少了他,心中頓時若有所失,心情也跟着沈鬱了起來。

“夫人,你今天想到哪裏走走?堡主特別交代要我們好好陪你散心,不能讓你感到無聊。”金喜與玉奴站在她身旁,輕聲的問著。堡主的命令她們可不敢怠慢。

“不必了,我今天不想出門。”

“那夫人可想到要做什麼消遣?”

“黑魔堡的堡主夫人,唯一要做的事只有玩嗎?”上官如冰好奇的問著。

“這……”她這問題可問倒她們兩個人了,她們面面相覷后,玉奴才回答這:“我們也不知道,因為夫人是黑魔堡唯一的堡主夫人。”

“對呀!所以夫人想怎麼做都可以。”金喜跟着點頭附和。

“哦。”她想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們可以幫我準備刺繡的用品嗎?”

“夫人想刺繡?”她們不解的看着主子。

“這很奇怪嗎?”上官如冰疑惑不已的看着她們。

“當然不是,只是夫人是金枝玉葉,所以我們很難想像夫人會刺繡。”金喜老實的回答。

她淡淡一笑,“刺繡也是一種藝術,沒有身份等級區分的。”

“哦,我們會轉告總管,請他幫夫人準備。”雖然她們覺得這些東西與黑魔堡很不搭配,但只要夫人想要,那就得準備好。

“夫人,外邊的天氣不錯,花園中有一些花已經開了,夫人想不想到花園走走?”玉奴再度問道。

“好吧,我們到花園走走吧。”上官如冰看了外面一眼,微笑的點頭。於是主僕三人緩緩的朝花園而去。

***

“北方的負責人,自恃是前朝功臣,行事乖張,如今更是陽奉陰違,擺明了想自立門戶。”宋段元沉重的報告北方的近況。他實在不願意在堡主成親后第一天處理堡中事務時,便給他一個這麼大的難題,但卻又不得不說。

“他真的如此囂張?”沙也天眉頭緊鎖的問。他沒想到他只不過休息了十幾天,便發生這麼重大的事。

日子過得好快,他已經與如冰成親十多日,這些天他一直陪着在她身旁,體驗著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若不是因為越接近她,對她的慾望越強,剋制生理需求的折磨也越發難受,他大概還捨不得離開他的新婚妻子吧!

宋段元低頭繼續稟報道:“是的,我跟郭護法曾因此事跑了一趟北方,但無功而返,所以才會前來稟報堡主,不知堡主打算如何處置?”

他等了老半天,就是得不到答覆,疑惑的抬頭望向主子,這才知道主子的思緒早已不知雲遊到何方。自從堡主大婚之後,他便到北方,才一回來便聽聞,堡主自從新婚之後便黏在夫人身旁,在夫人面前柔情似水,但其他人的運氣可沒有這麼好了,據說堡主比以前更難取悅。他原本還以為是眾人誇大其詞了,現在看來倒像是真的,因為他跟在堡主身旁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他在談公事時分心。

“堡主、堡主……”

宋段元一連叫了好幾聲,沙也天才回過神,表情兇惡的看着他,不悅的問道:“什麼事?”

“沒什麼,屬下只是想知道堡主對這件事有什麼打算?”

哇!堡主怎麼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他才剛新婚耶!宋段元偷偷的打量著沙也天。

“我親自走一趟北方吧。”也許離開如冰一段時間,可以讓他的情緒平穩一些,不再整天都想着那件事。

“堡主打算何時出發?”

“就明天吧。”

“是否需要我與郭護法陪同?”

“不必了,這一趟來回要近十日,你們兩人就留在堡中,協助處理堡中之事。”沙也天向來只信任他的左右護法。

“遵命。”

“若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退下了。”說完,沙也天直接走回魔窟洞天。

見妻子在花園中與蝴蝶嬉戲,他嘴角微揚的站在一旁靜觀,她那甜美的笑容,可不會在與他同處時出現。

玉奴與金喜首先發現他,兩人當下曲膝行禮,僵立在一旁。她們的奇怪反應令上官如冰疑惑的轉頭,這才發現他的存在,當下感到掃興的停下動作。

“為什麼不繼續玩?”他微笑的問道。

“你一來就把大家嚇傻了,連蝶兒也都不見蹤影,還有什麼好玩的。”她叛逆的說。

玉奴與金喜再度嚇得一身是汗,夫人老是喜歡跟堡主唱反調,真不知哪天會惹惱了堡主,到時先遭殃的恐怕就是她們兩個。

“看來我又打斷你的玩興了。”沙也天只是好脾氣的呵呵一笑。

“玉奴、金喜,你們先下去幫我準備點心。”見她的婢女渾身不自在,上官如冰同情的遣退她們。

“是。”她們如釋重負的離開。

“這麼迫不及待想與我獨處?”沙也天故意這麼說。

“才不是呢!我是看她們被你嚇得手足無措,所以才讓她們先退下。”她習慣在他面前直接說出自己的感受,這種毫無拘束的感覺,對她而言是一種很特別的經驗。

“是嗎?”沙也天不在乎的聳聳肩,回想起十年前的事,他不禁嘴角微揚的說:“我第一次與你相逢的時候,你也是如此開心的與蝴蝶追逐嬉戲。”

“你記錯了吧,當時我是追着手絹才會遇見你。”

“不,那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我說的是第一次。”

“我不記得我以前曾見過你呀!”

“你當然不記得了,因為那時你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娃兒。”

“是嗎?”上官如冰眉頭微蹙的思索著,但那麼久遠的歲月又豈是她所能回想得起的。

“別想了,那麼久的事你不可能想得起來。”他微笑的拍拍她的臉頰,接着寵愛的問:“你想不想到忘憂湖走走?”

忘憂湖位於唇巒疊翠之中,必須擁有絕佳武藝者,方能越過重重屏障到達,沙也天第一次帶她去時,她便被那波光粼粼、碧波蕩漾的美景所迷。

“嗯。”上官如冰咬層的看着他,眉頭微蹙的思考着,終於受不了美景誘惑的點頭。

“走吧。”他帶着她來到後山,摟着她的細腰飛躍懸崖峭壁,輕鬆自在的來到了忘憂湖。

上官如冰很快便沉醉在水碧山青的美景中,而沙也天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只要看着她幸福快樂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跟着快樂起來,但思及就要與她短暫分離,他的心情不由得略微沉重了起來。

他突然打破沉默的說:“明天我就要動身到北方,可能會離開黑魔堡十多日。”

“噢。”她抬頭睨了他一眼,只是輕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將她擁入懷中,嘶啞的說道:“這一次的北上之行,純粹是為了公事,若不是捨不得讓你受奔波之苦,以及擔心可能遇到兵戎相見的危險場面,我真想把你帶在身旁。”

“噢。”她還是只能輕應一聲。她不懂在心中輕輕蕩漾的漣漪是什麼,想起就要與他分開,她的心裏竟感到沉甸甸的。

“你會想我嗎?”他輕輕抬起她的臉,凝視若她的眼睛。

“不會。”她臉紅的轉頭,叛逆的回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她的反應令他開懷的大笑,總算沖淡了一絲離愁。

***

隔天一早,沙也天在安排好堡中的事宜后,便依依不捨的告別新婚妻子,帶著堡中的精英北上,打算徹底解決北方之亂。但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離開后不久,一場風暴便悄悄籠罩着黑魔堡,?不久后的武林掀開一場腥風血雨的序幕。

在上官學文與申友菘的奔波下,武林人士與官方的兵馬集結在黑魔堡外,在領導者的一聲令下開始展開攻擊。

也許是安逸的日子過久了,眾人的警覺心降低了,也許是太過於自負,認為沒有人敢動黑魔堡,所以一向防禦森嚴的黑魔堡竟不堪一擊,在迎敵不久后便遭聯盟團團包圍,眼看敵人就要攻佔黑魔堡,眾人莫不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外面的情況如何?”副堡主金鋒侖一臉憂愁的問道。

“敵軍已經將黑魔堡緊緊包圍,我們現在已如瓮中之?。”

身負重傷的宋段元,臉色沉重的說。

“堡內的弟兄沒有辦法阻擋了嗎?”

“現在只剩郭護法帶領少數弟兄繼續迎戰,但恐怕也抵擋不了多久。”

“為了黑魔堡的安危,我看我們只得依他們的條件,將夫人送出去。”

“不行!”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喊著。

“我們如果這麼做,堡主不會原諒我們。”

“是啊!堡主一向寵愛夫人,若我們將夫人送出黑魔堡,恐怕到最後還是免不了一死,與其死在堡主的怒火中,我覺得出去拚命還好些。”

“對!”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你們想太多了吧。”金鋒侖不悅的說:“就算堡主再怎麼寵愛夫人,她也不過是一介女流,怎麼能跟黑魔堡的安危相比呢?我想堡主只是一時的迷戀,很快很會忘了她而另結新歡。”

“我怕你是低估了堡主夫人的影響力了。”

“我也這麼覺得,堡主行事原本就偏激,加上對夫人異常的寵愛,我不認為他會同意讓夫人離開。”

“我也覺得不可能。”

“那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金鋒侖不耐煩的問道。

“這……這倒沒有,可是……”

“既然沒有其他辦法,就不該有這麼多意見,堡主不在,堡中的事自然由我負責下令,你們依令行事就是了。”金鋒侖難得可以這麼威風,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好吧,既然現在是由副堡主當家,那一切就由副堡主全權作主,我們不敢有任何意見。”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這個時候他們可是一點也不想爭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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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心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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