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神后，言思翗用力地推開霍耀颺，淚流滿面地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她不管別人對自己的冷言冷語，也假裝沒聽見有關霍耀颺風流的傳言，怎知全是她在欺騙自己。
“你到底在說什麼？”霍耀颺着實不懂言思翗在氣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言思翗氣憤地轉過身去，她不想再看見霍耀颺，那隻會讓她的心傷得更重。
“言思翗，你鬧夠了沒？”霍耀颺的耐心已被磨盡，又被言思翗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他的怒火頓時燒得更旺。
見言思翗不言不語，霍耀颺將她抱在懷中，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只要她說他會改的！
“思翗，我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但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愛你。”
霍耀颺激動地吻上言思翗的紅唇，任她的粉拳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冷不防地，言思翗給了霍耀颺一耳光。
“騙子！”難道背着她與別的女孩接吻也是他愛她的表現嗎？
“思翗，我不曾騙過你，為什麼……”霍耀颺不明白為什麼言思翗會說自己是騙子，他自認問心無愧也不曾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你走！”言思翗指着大門，她冰封的心差點在剛才的熱吻中融化，但她不能……
“我到底做錯什麼事？”霍耀颺攫住言思翗的肩，“我無時無刻的躲在你身後守着你，為的是什麼？”他輕撫她的粉頰，“我只求你親口對我說你愛我，難道這是種奢望嗎？”
每每見到言思翗對自己不理不睬，他的心就有如刀割般痛苦。
聞言，言思翗只是低着頭默默地流淚。
霍耀颺抬起言思翗淚流滿面的小臉，不舍地說：“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思翗……”
言思翗用力地推開霍耀颺，並捂住自己的耳朵。“夠了！我什麼都不要聽，不要再說了！”
擁有一份隨時可能失去的愛情，還不如不要的好，至少不會讓自己心痛。
看着歇斯底里的言思翗，霍耀颺不舍地將她緊抱在懷中。
“你說我該怎麼做，你才肯接受我？”
言思翗無助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的成全，你走！”言思翗傷心欲絕地指着大門哭喊着。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我是真心愛你……”
霍耀颺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聽見言思翗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啊——”
言思翗不願再聽霍耀颺任何一句能打動自己心弦的話語，因為那隻會讓她的心再次沉淪迷失……
霍耀颺閉上雙眼任言思翗的尖叫聲刺痛他的耳朵，淚水終於忍不住地自他的眼眶落下。
“好，我走！”
霍耀颺氣憤地摔門離去，為了愛她，他斷絕與其他女子的關係，得到的卻是她的不信任。
他好恨！恨言思翗不相信他，更恨神崎亮太的出現。
霍耀颺站在大街看向言家，他不會就此罷手的，有朝一日他絕對要讓言思翗心甘情願回到他身邊，不管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
五年後ˉ擎天大樓
埋首於公文中的高橋雪彥好不容易才有空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就見着霍耀颺大大方方地走進他的辦公室。
“你可真會算啊！”高橋雪彥諷刺地說道。
五年不見了，霍耀颺依舊風流倜儻，還帶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霍耀颺緩步走至窗邊點了根煙，“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副死德行。”
高橋雪彥不屑地笑着，誰不知道沒霍耀颺的日子他有多風流快活。
“捨得回來啦？”
五年前，不知是什麼原因可以讓霍耀颺放棄日本的一切，飛到英國找他父親學習經商，更讓他想不通的是霍老頭竟將自己的事業全數交給不成材的霍耀颺打理，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回來找你鬥鬥嘴，總有一天我會悶死的！”
五年了！日本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不知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是否也變得陌生了。
高橋雪彥走到霍耀颺的身旁，“晚上跟我去參加一場宴會吧！”
霍耀颺挑了挑眉，“應酬？”
“算是吧！”高橋雪彥搭上霍耀颺的肩，“有個跨國合作計劃，是跟目前航空業中最出色的奧斯特航空公司合作，今天的宴會就是為此舉辦的。”
高橋雪彥清楚霍耀颺行事一向低調，不喜歡出席應酬場合，更不喜歡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但今非昔比，霍耀颺是公司的董事之一，不得不到場。
“身為企業家還真麻煩！”
都怪父母太恩愛，才會將所有的重擔交給他，如此一來他們才可以無憂無慮的四處旅行。
“這不是你意料中的事嗎？”
“你說呢？”霍耀颺給了高橋雪彥一個“你很白痴”的眼神。
“我還以為你忘了！”高橋雪彥冷笑道。
他怎會不知身為企業家的痛苦，但霍耀颺現在可是霍氏企業的總裁，酷愛自由的他也該面對現實了。
***
言思翗經過不斷的努力，放棄了原本喜愛的企業管理，考進奧斯特航空公司當空姐；雖說她總是笑容可掬地面對每個工作夥伴，但大家都清楚她並不開心，經常一個人躲在無人的角落暗自哭泣。
一如往常，幾個月沒回日本的言思翗，剛下飛機就被幾個新進的空少追着跑。
雖說言思翗早已司空見慣，但還是不自覺地感到厭煩。
“思翗，一塊兒去吃個飯嘛！”其中一位長相斯文的空少向言思翗提出邀約。
言思翗停下腳步微笑地對他說：“本姑娘沒空陪你們這群小鬼。”說著她便眼尖地瞧見可以解救自己的人，連忙奔上前去。“況機長，辛苦你了！”言思翗臉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思翗，你也辛苦羅！”
況帆狅溫柔地拍拍言思翗的肩，他相當欣賞她面對工作時努力不懈、力求上進的態度，即使已被她拒絕過好幾回，他還是不放棄追求她，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可以奪得她的芳心。
“你也是。”言思翗溫柔地向況帆狅笑道。
況帆狅是航空界裏眾所周知的黃金單身漢，儘管所有女人對他都抱有遐想，但在言思翗的眼中他卻只是個可以談心的好友。
“思翗，今晚公司為跨國合作計劃籌備了一場宴會，我受邀參加，不知你有沒有空陪我呢？”
言思翗怎會不清楚況帆狅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但他照顧自己多年，如果不陪他赴宴也說不過去，於是她答應了他的邀約。
***
坐了近兩個鐘頭的車，言思翗與況帆狅來到了被佈置得美輪美奐的宴會地點，大概是因為跨國合作，在此聚集了許多政商名流，而她則待在安靜的角落，欣賞着開幕前的各種表演。
其實言思翗不太喜歡這種應酬的場合，混雜着煙草與香水的濃鬱氣味讓她忍不住想逃離會場。
“思翗。”況帆狅與人應酬完后，見言思翗正欲離去，便快速地來到她身旁。“不舒服嗎？”況帆狅關心地問。
言思翗微微地搖頭。“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一會兒。”
有點不舒服的她偎進況帆狅的胸膛，任他扶自己來到餐廳的附設花園裏。
“你還好吧？”況帆狅不安地看着言思翗逐漸蒼白的小臉，“身子不舒服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陪我赴宴？”他不舍地用手帕為她拭去額上的冷汗。
“我沒事。”言思翗虛弱地說著，試着想坐直身子的她不自覺地再度倒回況帆狅的懷中。
“思翗，別再勉強自己了，大家都知道你的堅強全是裝出來的，好幾回我見到你獨自躲在休息室偷哭，雖說我沒立場去管你的私事，但我是真的很關心你，請你接受我好嗎？”況帆狅感性地對言思翗告白。
每當況帆狅看到言思翗傷心地躲在暗處獨自落淚，他的心就好似被幾千萬枝箭射穿般地難受。
“我……”言思翗望着一臉期盼的況帆狅，不自覺地回想起與霍耀颺共有的甜美時光，縱使那是一段失敗的戀情，但她卻不曾為自己的選擇後悔過。
如果現在要在霍耀颺與況帆狅之間做出選擇，她該選誰呢？該忠於自己的情感還是盲目地去愛眼前的況帆狅？
言思翗忍不住流下淚水，霍耀颺早就不愛她了，為什麼自己還是忘不了他？
言思翗閉上水眸，隱隱作痛的額際讓她越來越不舒服。
霍耀颺的身影不停地在她的腦海中盤旋，言思翗有如站在雲端般，一不注意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思翗？”況帆狅輕聲地喚着失神的言思翗，不解地緊盯着她蒼白的小臉，她究竟有什麼痛苦的過去，竟將天真的性格完全磨滅？
聽見況帆狅溫柔的叫喚，言思翗緩緩地回過神來，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珠。
“思翗，我並不想勉強你馬上回答我，如果你心有所屬，與我在一起也只是徒增痛苦。”況帆狅輕撫言思翗柔嫩的臉頰。
“帆狅……”言思翗的淚水再次流下，她的心除了霍耀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突然，有位年輕男子匆匆地奔至況帆狅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細語一番后，況帆狅便匆忙地站起身。
“尹機長有事找我，你坐一下，待會兒我再過來陪你。”
說完，況帆狅拍拍言思翗的小手，便微笑着隨男子迅速離開花園，獨留她默默地落淚。
言思翗抬頭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母親曾告訴她人死後會變成永遠閃亮的星星，它們會為世人的感情作見證。
她不懂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得到的是什麼，對感情的不信任？還是將別人對自己的情意化成悲傷的淚水？
“如果當初不愛上你就好了！”言思翗趴在桌上，粉拳不斷地擊向桌面。
明知霍耀颺是個不可信任的男人，她還為他傾心、為他落淚……
言思翗不知自己究竟哭了多久，身後的腳步聲讓她略感不安，於是她猛地回過頭，卻見到最不想見的人。
言思翗趕緊轉過身，將佈滿淚水的小臉擦拭乾凈，她不想讓霍耀颺見到自己軟弱的那一面。
“見到我有必要這麼感動嗎？”霍耀颺逕自坐到言思翗的身旁。
言思翗張大水眸，望着笑裏藏刀的霍耀颺，見他慢條斯理地端着一杯香醇的藍山咖啡，優雅地品嘗着。
“什麼時候回來的？”言思翗的口氣像問候朋友一般。
“昨天晚上，想回來見日夜思念的佳人。”霍耀颺飽含情意的眸子凝視着言思翗。
言思翗哭紅的雙眼，讓霍耀颺感到無比的心疼與不舍。
“找到了嗎？”言思翗笑望着霍耀颺迷人的臉，雖說她的表情笑容可掬，內心卻是無比地疼痛。
“她不愛我，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霍耀颺邪魅地看着言思翗，她臉上一閃而逝的詫異並沒有逃過他銳利的眼。
“是嗎？”言思翗伸手挑起霍耀颺垂於額前的金髮，“很抱歉，我無能為力。”她輕柔地將他的發撥至耳後。“別把我想得太好。”言思翗知道霍耀颺口中的佳人就是她，但她再也不能將自己的愛浪費在他的身上，因為那隻會帶給她痛苦與悲傷。
霍耀颺猛地抓住言思翗的小手，“你在我心中向來完美無瑕！”
“是嗎？”言思翗挑挑眉，不以為然地甩開霍耀颺的大手。“真不愧是企業界人人稱羨的美男子，看來拜倒在你甜言蜜語下的女子肯定不少。”言思翗諷刺地道。
“卻少了個你！”霍耀颺並未因言思翗的譏諷而勃然大怒，只是淡然一笑地應付過去。
言思翗的臉上不自覺地泛起兩片紅暈，對霍耀颺日以繼夜所累積的澎湃情感差點令她失去控制，但他犀利的目光卻讓她沒來由的心生恐懼。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但你的愛我承受不起。”言思翗冷淡地說。
她曾經那樣深愛過霍耀颺，就像明知玫瑰有刺還執意將它採下，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但霍耀颺方才的話卻令她十分恐慌，身子不禁頻頻顫抖……
自從五年前那一夜傷心欲絕的她將霍耀颺趕走後，就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讓她冰冷的心泛起一絲漣漪，可眼前那雙毫無溫度的眼，卻令她既不安又難受。
“是嗎？”霍耀颺輕觸言思翗粉嫩的臉頰，“你只能是我的，懂嗎？”
言思翗着實不明白霍耀颺來找她的目的為何，但她知道霍耀颺並沒有放棄她。
“抱歉，我不懂你話中的意思。”
言思翗站起身正欲離去，霍耀颺的大掌卻將她扯回椅子上。
“想去哪兒？”霍耀颺冷冷地看向亟欲逃離的言思翗，一把無明火在他的心中燃燒着。
“你說呢？”言思翗對上霍耀颺充滿質問的眼眸，五年了，霍耀颺變得更加霸道、蠻橫。
“跟我在一起真有那麼難受嗎？”
“我的愛人還在等我！”言思翗想讓霍耀颺知難而退。
霍耀颺根本聽不進言思翗的話，恣意地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手指輕撫她鮮嫩欲滴的唇，“真美！”
“走開！”言思翗無情地揮開霍耀颺放肆的手。
言思翗柔順的個性早在霍耀颺無情的背叛后消失殆盡，如果溫柔讓她得到的是他的背叛，那她寧可蠻橫地面對他。
言思翗原以為時間可以讓自己淡忘一切，但她還是忘不了霍耀颺的柔情，待在日本時她總是不自覺地望向窗外，希望可以再見到他偉岸的身影。
聽見言思翗的拒絕，霍耀颺怒不可遏地吻上她的唇，並且強行撬開她的貝齒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儘管言思翗不斷地掙扎，最後卻在霍耀颺的愛撫下停下所有的動作，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
“我會回來全是為了你！”霍耀颺挑逗似的吻上言思翗敏感的耳垂，“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聞言，言思翗將自己沉淪的靈魂拉回，並狠狠地甩了霍耀颺一耳光，“無恥！”
看着言思翗怒紅的小臉，他將她壓向冰冷的牆壁，像是折騰人似地舔咬着她的唇瓣。
“如果可以得到你，背上無恥之名也值得。”霍耀颺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言思翗驚慌失措的臉。
***
寂靜的花園中除了言思翗的嬌喘聲外，剩下的只有霍耀颺充滿慾念的呼吸聲。
“你……”
言思翗亟欲逃出霍耀颺的魔爪，無奈他早有防備地將她的小手緊鎖於背後。
“我怎麼了？”霍耀颺無辜地望着言思翗，大手則探入她的薄衣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游移。
“住手！啊……”隨着霍耀颺的手悄悄地來到她的酥胸，言思翗忍不住嬌吟出聲。
“住手？你捨得嗎？”霍耀颺邪肆地笑着，並耍賴地俯身吻上言思翗白皙的頸項。
“放手……”言思翗不斷地擺動身軀，卻只是徒增痛苦，因為她越掙扎霍耀颺的大手就抓得越緊。
霍耀颺將臉埋在言思翗的頸項中，細細地品嘗她的甜美，“你果然很有魅力，難怪會成為航空界最出色的空姐，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如此拜金，繼神崎亮太后，你的目標又轉移到況帆狅身上。”嫉妒讓霍耀颺失去理智，他朝她的嫩頸狠狠咬下，直到血絲滲出……
“啊！”言思翗疼得落下淚水，現下的霍耀颺比魔鬼還可怕。
“疼嗎？”霍耀颺冷冷地問。
言思翗低頭不語，她怕自己的表情會泄露出對他的眷念，更不願讓他知道自己在沒有他的日子裏有多無助。
“說！”霍耀颺已忍無可忍，言思翗竟然另結新歡，愛上航空界眾人皆知的多金單身漢——況帆狅，他心頭的怒火不自覺地越燒越旺。
“求你放了我，好嗎？”言思翗無力地對霍耀颺哀求。
“休想！”
怒火中燒的霍耀颺完全沒注意到言思翗逐漸蒼白的小臉，直到她的身子無力地癱軟在他懷中。
***
站在會場中與人談話的高橋雪彥，遠遠地就瞧見霍耀颺抱着一名女子。
“耀颺，這……”高橋雪彥驚訝地看向霍耀颺抱着的女孩，她的小臉埋在霍耀颺懷中，所以他看不清楚她的長相。
霍耀颺不理會高橋雪彥逕自走到停車場。
企業界出了名的冷血美男子竟會抱個女子在懷中？
直到霍耀颺將言思翗安置好后，高橋雪彥再也忍不住地抓住他的肩，指着車中昏睡的女孩逼問：“她是誰？”
“拋棄我的女人。”霍耀颺不帶一絲情感地回答。
“耀颺，你愛過她嗎？”高橋雪彥深信只有愛才會讓人如此失去理智。
“我曾經無怨無悔地愛着她。”霍耀颺露出無奈的表情，誰知道言思翗竟狠心地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這樣走出他的生命。
“現在呢？”高橋雪彥疑惑地問。
“現在我對她只有恨！”說完，霍耀颺推開高橋雪彥健壯的身軀。
“耀颺，放了她！”
“憑什麼？”霍耀颺憤怒地揪着高橋雪彥的衣領，“你憑什麼要我放了她？”
面對霍耀颺突如其來的怒氣，高橋雪彥不知該說些什麼。
“說啊！”霍耀颺對高橋雪彥怒吼。
“你可曾想過她也深愛着你？”高橋雪彥輕拍霍耀颺的肩膀，“我承認自己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但我不想看你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霍耀颺推開高橋雪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默默地開車離去，望着他的背影高橋雪彥無奈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