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他的輝煌
第四十六章:他的輝煌
“你們看什麼碟子?三級片我可不看,沒吃沒喝的我可受不住那個……”我說。
“不看,不看,我們前兩天買的一張碟,我想你一定沒看過,就拿過來給你看。反正現在又訓練不了,閑着也沒事唄!”他邊說,邊拿出影蝶機來放進去碟子。
“什麼片我沒看過?美國大片?還是港產片?”
“澳門產的,十四k內幕大起底,我們老頂的家史,這片叫《濠江風雲》。”阿恆說。
“什麼,你說這部片子是關於駒哥的?”
“是講駒哥的,看吧,一邊看我給你一邊講。”阿恆坐在我身邊示意我別問了。
由於天氣寒冷,我們找了三床被子蓋在身上,幾個人挨的緊緊的,豎著床還小躺不下。於是,我們就把旁邊的床拉過來拼在一起橫着躺,這下還算湊活。
故事的開始就是一通亂打,倉皇的奔逃,身後是成群的追殺。主角任達華扮演崩牙駒,片子裏他也是叫阿駒,和任達華一起的還有方中信,他扮演駒哥的結拜兄弟――小廖。一開片他們好象都是初出茅廬的小混混,經過幾次大的拼殺,他們終於在澳門闖出了點小名頭。也就在此時他們被一位叫摩頂天的黑社會大哥看上,給他們在葡京賭場裏分得了一席之地。自此他們暫時享受了一段較為光輝的時光。就在他們的勢力慢慢擴大的時候,另一潑勢力也在迅擴大,既而因為賭場的利益生了衝突。在此期間,阿駒因為一次意外結識了警察署一位高級官員石岐督――由鄭則士扮演。正是因為阿駒救了石岐督的命,所以石岐督在之後的阿駒和另一幫派火拚時起了重要的作用。在他的幫助下,阿駒趕走了對立的勢力,順利的登頂澳門黑社會大佬的寶座。他的兄弟小廖卻因為鼻炎癌在他們的一片歡騰中死去了。片子中也有穿插了少部分關於阿駒的愛情故事,片中的女主角是由蔡少芬扮演的。她在片中演一名記者,一直跟蹤記錄阿駒登頂十四k老大的全過程。在這種長期的接觸中他們產生了愛情。整部片子除了十幾位名角的全力傾注外,最使我感到震撼的是片子中數以千計的群眾演員。其中有個鏡頭是在凼仔大橋上,十四k召集人馬向路環進的那一段,前面是幾十輛汽車,後面是黑壓壓的摩托車隊,那陣勢決不亞於一支聲勢浩大的軍隊。
片子演完了,我們都靜靜的坐在那,放映的過程中我沒有問他們任何問題,阿恆也並沒有給我做任何的講解。我們只是默默的觀賞,這片子他們雖然已經看過多少遍了,但這種自心底的震撼,是來自於一種榮耀,一種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榮耀,即便這個故事講述的只是崩牙駒自己,而不是他們,但他們依然會為此感到榮耀。
是的,這是一個人的故事,這是一個幫派的故事,是一種顯露自己實力的手段。就象是廣告,告訴那些遠離這裏的人們十四k到底是什麼?究竟誰是崩牙駒?
……
“這是真的嗎?”我還是抱着一絲懷疑的態度問阿義,“這裏面的事講的都是真的嗎?”
“嗯!一半是真的吧,以前的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這裏面的群眾演員可都是十四的。這個倉裏面都有啊……阿東和阿立他們都去了。”阿義說。
“這裏面的那些名貴跑車也都是十四的。什麼保時捷啊,法拉力啊,蘭博基尼啊,這些都是。”阿恆補充着說。
從他的語氣中好象是再說他自己家的東西,而我卻象個十足的聽他介紹的外人一樣。
“拍這部片子是駒哥出的錢嗎?”
“那當然。”阿義說,“聽說用了幾千萬呢!”
“我靠!那駒哥很有錢是吧。幾千萬!就拍個電影。”我故作驚奇的說。
“這點錢算什麼,他一晚上在葡京賭錢輸過一個億呢!”阿恆又扯着嗓子喊。
“說什麼笑話?一個億那要多少錢哪?李嘉誠怕是也不敢這麼賭吧。”
阿恆小臉漲的通紅,一邊摟着我脖子使勁擰,一邊氣喘吁吁的說:“你知道什麼?大番薯,你才來這幾天啊?”
“喂,喂,喂,別鬧。我是番薯,你不是?都是那邊過來的神氣什麼?我就是沒聽說過玩這麼大的嗎?”
“他可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說叫香港的那些明星哪個過來澳門開演唱會,他們馬上就過來。就是什麼張學友、劉德華在澳門開的演唱會都是駒哥擺的場子。這個雖然簡單,最多幾百萬就搞定了,但最重要的還是面子問題,沒有面子,就是花上在多的錢也未必請的到這些明星。”阿義在一旁感嘆的自言自語着。
“是的,他的確了不起,了不起……”我也自言自語的說。
屋外此時的雷雨漸漸的稀了,風聲也小了,窗外仍是一團漆黑,月亮還被厚重的雲層遮着,不出一絲的光。
阿義在臨走前,偷偷的塞在我枕頭下面一個東西,見他神色緊張,我就想看一下,他低聲說:“別動,一會兒等別人都睡了,你在被子裏把它喝掉,是奶,我和阿恆喝了一個,給你剩下一個,記住千萬別讓人看見!我走了。”
“別,阿義,我扛的住,你喝……”我用力拉住他的手,可他堅決的掙脫了我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恆呆了會兒,也向我呱唧呱唧的眨着他那雙特大的眼睛,然後說了聲:“千萬別被人看見,”就走了。
他們走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接二連三的感動,使我不得不從新的審視他們。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他們竟捨棄了自己的富足去照顧一個剛認識不長時間的朋友。這是一種深刻的“義”,它是珍貴的。是在外面社會所不常見的那種“義”,我深深的知道他們本來就只有十幾盒奶,這是他們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東西啊……。我用手在被子裏來回摩挲着枕頭下面牛奶冰冷的外殼,一剎那間,我徹底忘記了他們曾經的對我傷害,曾經給我的痛苦,我完全的諒解了他們。我完全的被他們所感動……
我這裏藏着兩盒鮮奶,可我一點也沒有想喝的念頭,我甚至覺得自己肚子裏很飽脹,就象吃了什麼山珍海味似的。在飢餓面前,任何金錢、地位、榮耀都是空洞的,唯有精神上的支持是食物,是大於實際食物的精神食糧。我得到了,但我會象他們一樣把這兩盒奶送給那些更需要他們的人。
絕食的第三天,我依然是最早起床的人。
我輕輕的撥了撥熟睡的小強,他從夢中驚醒,看了我好一會兒,彷彿才認出我來。
“咦,你幹嘛起這麼早?有事嗎?”他柔着眼睛問我,看他那樣說話有氣無力的樣子,想必是餓的差不多了。
我見四下無人注意,就從懷裏掏出那盒鮮奶,快的塞進他的被子,接着用手抓住他的耳朵悄悄的說:“別讓人家看到在被子裏喝,等會兒,喝完了把盒子撕碎扔進便桶里沖走。讓人知道了我們都得完蛋,明白嗎!”我拚命的叮囑着他,為了安全起見,我就在這守着他,讓他鑽到被子裏把奶喝了,最後把盒子也扔掉了,我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不是我怕什麼,象這種問題我早就想過了,很容易被人小題大做。大夥都挨了三天了,如果現誰偷食的話你想別人會怎麼做呢?可能會出人命的。如果是我自己吃了被人抓住除了自認倒霉也不會怪誰的,但對於小強我卻是想幫助他,而不是去害他的,我要為他的安全着想。就象青雲哥、阿義、阿恆為我一樣。這種事我認為簡直象做賊似的,還要冒着極大的風險,可我並不後悔,反而覺得幹完了心裏還挺舒暢的。
我回到一倉繼續躺下,心裏琢磨着那一盒奶應該給誰?給阿才、阿東、還是阿豹、里奧或是飛龍?我猶豫不決,不知到他們誰更需要這個。
今天的感覺到底和昨天的不同,我開始有些眩暈,四肢也感覺不適宜再做太多的活動了。心突突的跳,喝了點水才稍微平靜了下來。絕食的第三天,這是最考驗人的時候,我知道我應該靜靜的躺會兒了才行。
又是專註的凝視着外面的天空,是的,在這種漫長的等待飢餓過去的時間裏也只能這樣瞅瞅天空了。籍此,可以暫時轉移一下對食物的過份嚮往。
天空瓦藍,藍的有點不真實,象幅抽象畫。雲稀薄的象霧,縷縷的飄。昨天颱風過後的那種潮濕咸腥的海洋空氣此時還很濃重,有微風吹進來,很冷,但吹了卻使人格外清醒。外面的陽光並不強烈,彷彿東邊仍有厚重的雲遮住了晨曦。我懶的抬起頭去望向東面,那樣會浪費我有限的體力,再說,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只不過是一種無所謂的驗證罷了。窗外傳來動聽的鳥鳴,非常悅耳婉轉,我聽的出它就在風場上,沒有意義的事實在太多了,如果那樣想,就連生命都會變得無足輕重。眼前的絕食就更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了。為了把什麼事變得重要和有意義起來,我想,還是就從這裏開始吧,先看看樓下到底是只什麼鳥在叫……
於是,我坐了起來。
這鳥果然漂亮,可我卻叫不上它的名字來,只見它長長的尾巴,身上的羽毛呈翠綠色和暗紅色,兩種顏色不規則的交疊在一起看上去極其華麗。它蹦蹦跳跳的在風場上啄食颱風帶來的它喜歡吃的食物。整個風場此時竟是些棕櫚樹的葉子,還有諸如泡沫板這一類的白色垃圾。風雨過後,處處都殘留着那種被洗劫后的蒼涼,也唯有這清脆的鳥鳴才可以真正抹去這斑駁的印記,忘記昨天風雨的犀利,塌實的想着――這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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