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頭疼!就像上干百的小人拿鐵釘往自個兒的腦門上敲!
聘風一醒來,頭就痛得想撞死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那皺成包子狀的面孔,才開始回想起一些事情。
他只記得替詩詩擋完酒後,就不省人事了,不過,他隱約感到自己昨夜作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春夢。
在「春夢」里,他是如此勇壯的埋頭苦幹,幾乎把多年未碰女子的激烈亢奮,一次傾巢而盡。
怪不得,整個屋裏有那麼濃的「餘味」!
這都要怪詩詩,要不是她,他也不至於作了這場失態的春夢。可是,這夢未免也太真實了,真實到他幾乎要把他全身的力道給用光!
此時,聘風閉起眼,想放鬆下倦怠的身軀,突然,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不對!這分明是兩人激情纏綿后,才有的感受,難道……昨夜的那場春夢,並不是一場夢而已?
「咦?這味道好象是──」
聘風努力嗅飄散在屋裏的香氣,才驚覺那不是一般的花粉香氣,而是一股混雜了各色食物的芳香!
這股味道,令他頓時驚惶失措,他蓄力強睜雙眼──
「哇!這是?」
看到眼前的景象,聘風霎時嚇得哇哇大叫。
只見揉皺的衣物床褥上,還殘留着斑斑點點的遺迹。而他自己的身上,則有着被摳出血痕的雙臂,及瘀血的胸膛,這在在證明昨晚的那一場春夢,並不是一場夢而已!
「天啊!真是該死!她不曉得會有多痛!」
聘風顧不得自己身體不適,急忙飛身而起,他快速打理自己儀容后,就抓了罐藥膏,匆匆走向挹清園。
昨夜以前,他進出挹清園率性自由,但是,今日趕至詩詩住房時,卻發現門禁森嚴。
聘風正想舉步進入時,就被門外看守的護院給攔住。
「小姐有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入,特別是您,凌公子!」
護院特別加強的語氣,表明着無比強烈的嚇阻。
「我一定要進去,我有重要事情跟小姐說!放我進去!」
「小姐說了,你要是不聽勸阻就對你不客氣!」
「就算打死我,我他非進去不可!」聘風挺高胸膛,表明堅定的決心。
「那就別怪咱們兄弟不各氣了!」
經過一陣廝殺后,聘風被這兩名護院給翻倒落地,不得動彈。
此時,他無可奈何扯開喉嚨,從內心深處發出嘶吼──
「詩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妳,原諒我!詩詩,原諒我好嗎?」
「住口!你竟敢百呼二小姐的名諱!看來不給你一頓教訓,你是學不乖的!」
「打死我好了!我不怕──」聘風尚未說完話,護院就用污穢的鞋底踐踏他的大口,但這樣仍止不住他呼喚詩詩的決心,只要護院稍有疏忽,他就迫不及待的向前爬行。
護院似乎以欺負聘風為樂,他們讓他爬兩步,就叉立刻賞他一頓拳,他爬得越急,他們就打得越凶。
「住手!」
「棋兒姑娘!」
聽見外面吵雜的喧嘩聲,棋兒便走出小樓察看,她細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后,才從暗處現身。
「要你們別讓人進來,可不是叫你們賣弄功夫欺負人啊!他跟你們有何深仇大恨,非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不成人形?」
「屬下知錯!棋兒姑娘請息怒!」
棋兒是詩詩最得力的助手,所以她所吩咐的事情,就如同詩詩親口下令般。
「屬下立刻將他攆出挹清園。」
「不許再打人!」棋兒瞪着護院喝含道。
「是。」護院躬身行禮答道。
「不,我不走,我要見詩詩,不讓我看她一眼,我是不會走的!」聘風像橡皮糖似的黏在地上,任護院如何拖拉,他就是不肯離去。
棋兒瞧他被打得凄慘可憐,卻仍有着不達目的誓不放棄的毅力,不禁覺得他有些可憐,可是一想起自己小姐的遭遇,她就氣得端起架子凶他:「小姐被你害得還不夠凄慘嗎?你還想怎樣才肯善罷甘休?非得讓小姐失去性命才願意住手嗎?」
一想起昨夜的事兒,棋兒就悲憤莫名。
昨晚,將近四更天時,她在小姐閨房打盹后醒來,驚訝地發現小姐仍未回房。
她開始擔憂地我遍園內角落,但還是不見小姐的芳蹤,最後,她想到一個小姐可能會去的地方,就是凌聘風的卧房。
她暗自祈禱,希望小姐只是忘了時間尚未歸房休息,並沒有發生其它事──
可是,當小姐以蚊蚋似的微弱叫聲響應她的呼喚時,她的腦袋裏立刻浮出四個字──大勢已去!
她邊流着淚,一邊扶着狼狽不已的小姐回到閨房,心中頓時哀痛不已。
看着睡夢中的小姐,仍發出不安的囈語,她的心就宛如被刀割裂,而淚水則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那堅強勇敢的詩詩小姐,為何會變成如此虛弱不堪?如果當時她堅持與小姐一道回來,就不會發生這場憾事了。
棋兒為此事不停的自責。
直到雞鳴破曉,她才向外宣佈小姐臨時得了急症,暫時休息三日,並且調來武藝最佳的護院,吩咐他們看好門戶,不許閑人入圍,特別是──凌聘風!
不出她所料,那個不要臉的傢伙,果然死皮賴臉的纏上門來!
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那個凌聘風,並未擺出欺凌小姐得逞的猙獰嘴臉。
他反而後悔的向小姐求饒,而且即使被打得全身是傷,仍堅持要見小姐一面。
棋兒有點迷糊了,難道事實真相不是她想的那樣?
「棋兒姑娘,讓我見詩詩,求求妳!」
「你們先退下。」棋兒喝退圍觀的眾人,然後冷着面孔道:「小姐病了,你該知道原因的,凌公子!」
聘風霎時臉色蒼白,雙腿發軟,他對着棋兒低語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蒼天可以為證,如果可以重來,我絕對不會做出那樣傷害詩詩的事來!我是一定要詩詩的,可是,絕不是這樣,我要的是兩情相悅,並不是──」
「住口!」棋兒的雙眼因忿怒而染紅。「你一點反省之心都沒有,什麼叫一定要,只要有棋兒在,你休想再傷害小姐!」
「棋兒姑娘,妳誤會了,我也不想傷害詩詩」
「來人!把凌公子送回房去,沒我的吩咐,不許放他出來!」棋兒衫袖一甩,隨即沸面而去,任憑聘風如何凄絕哀求,她硬是不肯回頭。
聘風在挨了好幾頓拳打腳踢后,才被扔回客房,他的房門窗戶都被只留下一小塊空隙擺放食物。
「啊!忘記給棋兒葯了。」
儘管渾身疼痛不已,但聘風仍不忘要替詩詩上藥。
他偷偷取來敲打工貝,把牆角的木板鑽出一個是以供他鑽行的洞口,然後手腳並用地爬了出去,偷偷往挹清園前進。
聘風機警地避開守着大門的護院,然後從一片矮灌木溜進園子,他小心地躲進園內的丫鬟們,悄悄地溜進人煙稀少的西廂房,然後從其二樓窗口,窺探小樓的內部狀況。
小樓里依舊是忙碌的景況,只是少了平日的喧嘩,或許是因為詩詩出事的關係。
此時,棋兒忙碌的在廳堂和連接詩詩閨房的信道上行走着。
因為如此,讓聘風有機可趁。
「文兒、采兒!妳們到小姐門口守着,聽見小姐醒來,立刻來喊我。」棋兒交代完小丫鬟后,便去打理事務,小丫鬟們見棋兒走後,就立刻搬來兩張小凳子,坐在竹簾外開始閑話家常起來。
趁着小丫鬟不注意時,聘風踏上詩詩閨房上方的屋檐,順着橫樑斜柱偷偷摸入詩詩的香閨。
看着詩詩雪白憔悴的面孔,聘風的心口就立刻泛起陣陣酸疼。
他輕輕推開她所蓋的潔白被褥,脫下她那輕柔的單衣,準備替她擦上藥膏。
但是不論他的動作有多輕巧,當藥膏慢慢揉入她那佈滿印記的肌膚時,她頓時睜開惺忪的大眼,愣愣地瞪向他……
「啊?你──」
「別大聲叫嚷!」由於雙手部是油脂,情急之下,聘風只好以唇封住詩詩的小口,兩人四目驀地相對,只見一個是怖滿驚懼的眼神,另一個則是充滿求饒的神色。
「小姐!您醒來了嗎?小姐」
「妳別叫啦!大概是聽錯了,不要吵醒小姐。」
粗心的心丫鬟忘記探頭向房內察看,只逕自興高釆烈的聊着天。
「我只是想替妳減輕疼痛,妳別大聲叫嚷好嗎?」聘風的唇仍在詩詩的臉上吻着,他們彼此火熱的呼吸,似乎還殘留着昨夜激情交融的蝕魂滋味……
「你的臉──」詩詩頓時驚呼一聲。
「沒什麼,這是報應。」不必照鏡子聘風也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但是再難看,也比不上他加諸在詩詩身上的斑斑瘀痕。
「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過分了,就算在夢裏,也不該對妳胡來,妳一定很痛吧?下一次,我不會再──」
「還敢說『下一次』?」詩詩激動的漲紅了臉。
「噓──」
脾風不敢令詩詩太過激動,只好立刻閉上了嘴。
他那塗滿藥膏的雙手,順着她頎長的頭子,揉上那對飽滿的雙峰。詩詩不禁悶哼一聲,將螓首埋入絲攸,顫聲的懇求:「停止!別再碰我!」
「詩詩,不這麼做無法減低我的愧疚。」
「你根本不是在減輕你良心的不安,你根本是在為『下一次』鋪路!」詩詩雙頰染着火熱的霞光,忿忿地瞪着聘風。「你是個大騙子!」
「我並沒有騙妳,打從一開始,咱們就心知肚明,總有一天,我就想成為妳的男人,只是沒想到那麼快,而且是在那種情況下,要知道,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我多麼後悔為什麼跟妳的第一次是在迷迷糊糊的夢裏,我多麼想清醒地記得每個細節呀!」
「我──」詩詩想辯解,卻被聘風火熱的狂吻給阻止,那是個飽含挫折,卻又纏綿不止的親吻……
就在他倆吻到彼此都忘卻爭執時,聘風卻突然的放開對她的箝制,然後長嘆一聲道。
「不行!再下去,我又不能剋制了!」
「這一次,你又想找什麼做借口?」詩詩痛恨自己的聲音,低沉的彷如在挑逗。
「這一次不行,妳需安休息。」他繼續揉着她的傷處,但眼光卻始終不敢與手上起伏的柔媚曲線對望,但是,那教人愛不釋手的觸感,仍教他忍不佳吞着口水。
「我不信你會為我控制你自己!」
「沒妳的允許,我發誓下對妳做出越軌的舉動。」
看着他喉間的吞咽動作,詩詩竟發現自已的神志似乎也開始朦朧不清起來……
她趕忙咬住下唇,將不小心逸出唇畔的呻吟吞落,為了驅散心中興起的慾望,她要自己開始想着他的壞!他的蠻橫!他的無情!
可是,他並非真的無情啊!
他在她體內癲狂掠奪時,卻說著喜歡她的痴心話!
「我問你,難道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嗎?」她迷離的神情彷佛在告訴看着她的人,她也只是個為情所困的血肉之軀。
「妳當然有拒絕的權利,剛剛說了,除非妳允許,否則我是不會再越雷池一步。」語畢,聘風忍不住傾身在詩詩微綻的唇瓣偷吻了下。「但是,親妳香是例外。」
「難道我不能拒絕你偷吻我嗎?」向來冷靜自製的她,難道遇上了所謂的「歡喜冤家」?
「妳不能剝奪我全部的樂趣啊!況且,等妳習慣我親妳以後就會──」聘風突然就此打住,他不想一下子泄露太多邪肆的慾望,免得把佳人嚇跑。
不過,從她瞟來的白眼中,他覺得他們彼此是「心照不宣」呵!
「就會怎樣?陪你上床嗎?沒想到你看似獃頭獃腦的,其實是個深藏不露、老奸巨猾的狐狸妖精!」
「哈!原來就是沒被妳罵,怪不得今日諸事不順。」
「哼!犯賤!」詩詩冷哼一聲,然後扭過頭去不理睬聘風。
「好啦!剛剛的話題還沒完呢!讓我把話說完──」
「不必了!反正又不中聽。」
「聽嘛、聽嘛!」聘風不斷硫着詩詩的臉,讓詩詩頓時氣得受不了,她兇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戀戀不捨的收回舌根,委屈地叫道:「借人家吃一下都不肯,小氣鬼!」
「不吃飯,光舔我就能飽嗎?」
「在沒人給飯吃的情況下,妳的確有止飢的功用。」話才剛說完,他的臉又湊上來了。
「夠了!你不是有話說嗎?快說吧!」聽他說話總比被他猛親好。
「討厭!人家還沒吃飽啊!」
「哼!」她甩過頭去不理睬他,他只得收回口水直流的闊唇。
「別生氣嘛!我說就是了。唉!這年頭啊!好人真是難做呢!」
「凌聘風!要是不講就快滾,少在那裏磨蹭。」
聘風聞言,急忙高舉雙手做出投降狀,直到詩詩稍稍收起怒容,他才開口說道。
「我知道我以前愛亂說話,我向妳道歉。」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詩詩滿面狐疑。
「是呀,剛認識的時候,我會說過太多侮辱妳人格的話,後來證明我說的其實都不對,我想請妳原諒我先前的不是,好嗎?」
「沒想到你居然會道歉?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居然會說『對不起』,實在不容易。」
聘風遲來的歉意深深打動詩詩的心,在她過去接觸男子的經驗中,知道要一個大男人將歉意說出口,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或許這個凌聘風,比她想像中更有涵養。
「這個道歉也包括昨夜的那件事?」詩詩試探地問道。
「不!」聘風咧唇朗笑,「關於昨夜,我只『抱歉』沒能控制好力道,讓妳多受苦頭,還有,對於昨晚過程太過模糊,我他很『抱歉』,我保證,下次一定要在頭腦清醒的時候──」
「你真以為咱們會有未來嗎?你以為奪去我的清白我就要嫁給你嗎?告訴你,就算我未婚生子,我田詩詩仍有能力讓自己和孩子過舒服的生活,我並不是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詩詩大聲說道。
「我知道,我懂,只有朱子安那笨蛋才會以為妳要的是名分和地位,我曉得,妳並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姑娘。」
聘風並未被詩詩的坦白給嚇倒,反而用極欣賞的口氣說道。
「妳不求男人給妳優渥的享受,因為妳自己也可以辦得到,妳以希望能與自己相愛的人,同心白頭偕老,對不對?」
「你──」詩詩想回聘風一些話,可是乾澀的喉際卻令她吐不出有意義的字符串。
「噓──咱們浪費太多時間啦!我得趕快把葯給妳擦上,否則兇巴巴的棋兒姑娘又要把我扔回客房關起來了!」
聞言,詩詩的一顆心飽漲着幾乎要溢出的執善心,她不禁覺得渾身發燙起來。
「你究竟用你那張塗了蜜的嘴,騙了多少姑娘?」
「如果我告訴妳,不必我開口,就有姑娘願意倒貼追求我,妳信還是不信?」
詩詩起雙眸,上下打量起聘風。
這年頭,姑娘家都喜歡舉止斯文,多才多金的男子,就如同她大姊夫褚良光那樣的男人。
不過,像凌聘風這股健壯,充滿陽光味道的男子,往往也會讓看過太多弱不禁風男子的姑娘們,眼睛為之一亮。
他那張五官分明的酷臉,不笑時漾着謎般的神采,笑時則彷佛是朵燦爛的春花……
「嗯……好象杜老爺八十大壽上的壽桃喔!」
詩詩的思緒頓時被聘風突如其來的話語給打斷。
只見他的雙手正覆在她圓挺的雙乳上,一雙賊眼極不安分的骨碌亂轉。詩詩腮邊漾着紅光,唇瓣一抿,預備來個相應不理。
可惡的是,那男人竟一面揉着她渾圓的雙峰,一面嘴上不安分的喃喃自語道──
「對啦!就是這觸感,跟老鋪的饅頭一模一樣……咦?這又是什麼呢?好香喔!哎喲!妳怎麼打人啦?我又哪裏惹到妳了,二小姐?」
「我不要你揉了啦!你快走!不然我就要大聲喊人來了!」
「哇!瞧瞧妳這紅燒糖醋醬的臉,配面一定很香。」聘風還痞痞地說道。
「我警告你,別在我身上作文章!」詩詩氣得猛推聘風,那虛軟的力道,像極了情人間的挑逗。
「好嘛!妳要是不愛聽,我就說別的好了,嗯……妳的眼睛比天上星星還亮,牙齒比白雲還白,還有……」
詩詩看着聘風可惡的笑臉,賭氣地背轉過身子;雖然在他細心揉捏之下,炙烈的唇印已漸漸不再疼痛,不過,只要聽到他那滿口噁心的話,她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觸。
「我的好詩詩,妳不要不理我嘛!這樣我的心會痛耶!」
心痛?她才不信他會咧!
「幹嘛咬人耳朵?」詩詩捂住紅通通的耳際,不給聘風有越雷池的機會。「就算我身上每個地方都好吃,也輪不到給你吃,你給我有分寸一點!」
「對喔!應該有分寸一點,一次吃太多會消化不良,對身子不好,嘻……香噴噴的詩詩在關心我耶!」
「才不是咧!我不理你了啦!不可理喻的傢伙!」
突然間,詩詩的臉頰被烙下更重的一吻。
「你──」詩詩怒瞪着聘風。
「噓!」
聘風翻轉詩詩的身子,映入眼帘的是她誘人的背脊曲線,可是他並沒有對她做出不軌的舉動,反而認真的將滑膩的藥膏揉進每一吋慘遭狼吻的疲憊身軀。
他的溫柔讓她感到自己很幸福。
沒想到這個可惡的男子,竟在不知不覺中已掠奪她的芳心……
那熱燙的溫度,融化了賭氣的嬌美面孔,也熱暈了應該拒絕的理智。
隨着潮湧而來的騷動,詩詩只能咬住被褥,在絲白錦被裏吐出教人臉紅心跳的呻吟、低喘。
她的波動讓聘風不禁意亂情迷起來,他努力地忍住蠢蠢欲動的亢奮,把藥膏繼續揉上她的腰窩和圓翹的臀部。
聘風一一褪去她的內里襯,只見那佈滿爪印的修長雙腿,已赤裸地呈現在他面前……不行!他已無力隱忍,只得艱難的留下一句──
「晚上再來。」
語畢,聘風便跌跌撞撞地逃離這誘人的牢網。
詩詩瞪着消逝的背影,複雜的滋味再次襲上滾燙的心口。他走了,她該慶幸,可是,為何她會覺得空虛呢?而且,她竟開始期待夜的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