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王,您確實要這麼做?你別忘了,背叛同族的下場將會遭受滅亡!”

“玉石俱焚在所不惜,更何況我軍與波斯聯軍的勝算不可謂不小。”

“可是,您有公主啊。萬一戰敗——”

“卡雅……”

“是的,聖明的王,難道您不顧您唯一的血親卡雅公主了嗎?”

“卡雅…你要原諒父王啊。你母后橫死在希臘軍的手下,你一定要支持父王為你的母后報仇!”

哎,連卡雅公主都無法使王改變報仇之意……

“王,既然如此決定,臣當我力殺敵。”

“不……”

“王上?”

“萬一戰敗;我要你保護卡雅公主逃離希臘的勢力範圍。”

“王上……”

“我卡瑞亞王國的血脈就靠你了,達雷斯。”

復仇的心無比堅定,喪妻之痛令卡瑞亞王不惜聯軍波斯,背叛源於同族的希臘。

可憐了他唯一的兒啊,不論勝或敗,失去愛妻的他,都不可能再苟活於世了!

血——灑遍戰場,卡瑞亞的戰士奮不顧身,但是,更強悍的希臘軍就像一陣強風吹來,卡瑞亞根深蒂固的驕傲使戰士們戰至最後一分氣力,草原上初春方生的嫩草充滿腥臭,戰士的鮮血染遍整座山頭……

※※※※※※

“不——不要——”

“靖,你怎麼了?快醒來呀!”

“不——誰來救他們啊!”

時昱天用力拍着李靖的臉,想將惡夢中的李靖喚醒。“靖,你又作夢了,快醒來就沒事!”

“嗚……不走,我不走…”

“靖,昱天哥在叫你啊,快醒來!”時昱天的叫喊讓李靖終於睜開了眼。

“昱天哥……”滿臉帶着汗濕的李靖神情憔悴。

“乖,不怕,昱天哥已經回來了,我就在身旁陪你。”

時昱天將李靖擁人懷裏,單手順着李靖的背,“嚇成這樣,夢見了什麼?”

他心疼的皺眉,難道李靖又跟小時候一樣,夢見了一堆可怕的血……

重複不停的“血夢”曾是李靖剛人小學時最大的夢靨,當時也是正值九月,新生入學的李靖極不適應小學生活,人學後幾乎每晚都作着同樣可怕的“血夢”。幸而在痛苦了一個星期之後,“血夢”就忽地消失了,本來,時昱天以為那是因為李靖上學適應不良而引起的,打算讓李靖休學呢!

“好多好多血……”李靖偎在他的溫暖中,不敢回想方才的惡夢。

“跟你小時候作的一模一樣?”

“不……多了兩個人在說話……有一個人好生氣啊!”李靖幾乎可以感受到那男人的怒氣。

“昱天哥,好可怕!”

“別怕……只是作夢罷了。”

“可是,那個人除了生氣,好像又很傷心!”

李靖被這個夢嚇壞了,但又覺得夢裏的那個人好可憐。

“怎麼不夢見我這個大帥哥,跑去夢啥怪人呢?”

“夢裏我不能做主呀!”

時昱天想逗李靖笑,但是好像不成功,因為他發覺自己的心情在聽了李靖的惡夢之後根本輕鬆不起來。

“這兩年你都這樣嗎?”聲音中的懊悔清楚可見,他後悔出國兩年丟李靖一個人獨自受苦。

十五歲以前的李靖幾乎是在時昱天的呵護下長大的。

當年時昱天在父親的工地上“撿”到李靖后,三歲的李靖因為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便讓有緣的時昱天帶回家住。

才十歲的時昱天擔心李靖在陌生環境中會害怕,更是夜夜陪着她睡,也難得才三歲的李靖不像一般小孩會哭會鬧,身為獨子的時昱天一時之間就像是有了個妹妹可以玩、可以疼,高興極了,原本調皮的時昱天因為李靖的緣故,更成了十足的小大人!

甚至三個星期後,時昱天的父親時振寰循線找到李靖的家人時,時昱天居然硬是不讓李靖回去!

李武雄和吳淑女夫婦見情況如此,一來他們家原本就沒有足夠的能力撫養六個小孩,二來李靖是個女娃兒,不像男孩將來要傳李家的香火,便答應社李靖給時家收養了。

不過,李家也靠着時家的幫忙,生活逐漸好轉,這些年來,李靖和家裏的人還是常來往的。

“沒有。”李靖怯怯地說:“昱天哥不在的這兩年,我沒有作過這祥的夢。”

“那是我回來嚇到你了?”

“不是啦!”李靖急得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昱天哥回來最高興的人就屬她,昱天哥怎麼說他害她作惡夢呢?

“唉呀,我沒作惡夢,我沒作啦!”她急了起來。

“傻靖啊——”時昱天拍拍靖的頭。“我是跟你說笑的,你作惡夢,昱天哥心疼都來不及了,怎會怪你!”

李靖抬起頭抱怨:“你老愛作弄我。”

“我不逗你,你這張臉都快結冰了!”

“我作惡焚都快嚇死了,昱天哥還取笑我。”

李靖不是不知道不笑時的臉有多嚴肅,但是,她展顏一向只發自內心,要她故作開心伏她可勉強不來。

“唔,昱天哥,你怎麼會在我房裏啊?”

“來看你有沒有踢被子呀!”

“你亂講,我怎麼會踢被子——”

“嘿嘿,我哪去知道我不在的這兩年你有沒有變懶、變粗魯啦?”

其實時昱天是時差還沒調好,夜裏又老是想着李靖,便索性來看看她,反正從小到大,李靖的房門對時昱天來說,從來就不曾存在過;況且,十幾年來,李靖只要是睡不着覺,第一個找的人也是他!

“變懶的人是你喔……”

李靖在熟悉的人的面前,也像一般十七歲的女孩一祥;會找機會糗人的。

“我?”時昱天對李靖的話失笑。

“昱天哥,你今天都回來這麽久了,怎麼還是白天的那套衣服啊——”

“呵呵,傍晚時,不知道是准在我衣服上又叫又笑的,上面都是你的口水哩,我怎麼捨得換!”

“有嗎?在哪裏?我看看……”

李靖一雙手在他的衣上亂摸,還故意將剛剛作夢時流的汗往村衫上抹。好啊,昱天哥居然誣賴她,那她就徹底給他捨不得換的“理由”好了。

時昱天怎麼會不知道李靖的詭計,他稍一用力便將李靖推在棉被上,阻止了她的“惡行”,壓著李靖的他取笑道:“你呀……要是在外人面前也那麼機靈就好了。”

說歸說,時昱天還是扯起袖子輕輕擦起李靖臉上的汗。

“唉呀,昱天哥你好重,起來啦…”

“偏不,靖,你變可惡了,居然捉弄起我來——”

李靖忸怩,她再遲鈍也知道男女之別啊,何況前幾年初潮來的,時奶奶講了好多有關男女的“健康教育”給她聽。星天哥從小和她就親密是事實,但…但是,哎呀!她不是小孩子了。昱天哥這樣壓在她身上好尷尬。

“昱天哥……”

“嗯?”他耐人尋味地望着雙頰飛紅的李靖。

“你起來啦——”

“下次不當壞寶寶了?”

“不敢了。”她意識到身上的肌肉開始僵硬,突然“肌膚之親”四個字閃進她的腦海中,講話的聲音就變得更小了!

“靖——我聽不見你說什麼。”時昱天藉機將臉靠上李靖,他們倆近得他都可以數清李靖頰上有幾根汗毛。

“啊……我不敢了啦!”怎麼辦?她的心跳跳得好快……

“昱天哥——求求你,你起來啦!”

“OK,親我一下就如你的意。”

時昱天逗人的話語使李靖的臉更紅了。

“我不是……不是小孩了……”李靖喃喃地說著。

昱天哥還當她是小孩子嗎?

童年的她可以給他無數天真的吻,但如今她已跨越孩童的階段了,甚至,胸部也開始發育了,他絲毫沒發覺呀?

出國兩年的時昱天錯失她成長的關鍵時刻,李靖真不知是喜還是悲……

十四年前時家收養,但這一路陪她長大的其實是時昱天。

時昱天之於李靖——是父、是兄、是朋友、甚至是老師!沒有人比他還要了解她,沒有人比他更親近她。

但是,她長大了啊!孩童時代的她只是一個中性的個體,如今,她已經不再是沒有性別的小孩了。

每個月的來潮和生理變化使她有了女性的自覺,尤其,比起一般女生的轉變,她發育的時間算慢了,心思細膩的她有種不適的尷尬,她和她的昱天哥,還能跟以往一樣相處嗎?

想到此,李靖掉淚了……她不想失去過往的歡樂呵!

“生氣了?”瞧着李靖越來越嚴肅、甚至掉淚的臉,時昱天知道搞砸了,看來操之過急反而造成反效果。

靖啊!你可知道我這兩年在國外除了工作,想的、念的都是你——一

拭去李靖的淚,時昱天低聲道:“小氣!不親就不親嘛,不要哭了,好嗎?”

時昱天起身到浴室抓了條毛巾給她,“好了,抹把臉好睡覺吧。”

接過毛巾,頓失時昱天體溫的李靖怔仲。

“昱天哥,你會像小時候一樣疼我嗎?”

“傻靖,怎麼問這種話?”

“你會嗎?”盈盈的鳳眼有着殷殷的期待。

“會的。”時昱天握緊李靖的手,“我一輩子都會疼你的。”還有愛你,他偷偷的在心裏加了這句。

“別不開心了,這樣時昱天下次不敢再逗你了。”

幫李靖蓋好被子,他遺憾的說:“笑一個嘛!昱天哥不想回來的第一天就得罪你哦。”

李靖終於漾開了笑,快速的親了時昱天的臉頰,“昱天哥害怕的樣子好好玩——”

“唉,你終於爬到我頭上了……”

就這樣,時昱天回台灣的第一晚全都奉獻給作惡夢的李靖,他貪戀的看着李靖乍現的笑靨——

那眼、鼻、唇構成的小臉雖不是國色天香,但笑起來就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笑傾城國……

靖啊,你可知道我一輩子都陷在你的笑靨里了,你何時才會真正長大?你還要讓我等多久呢?

十四年來,我可是你的兄、你的朋友,但是,我什麼時候才會成為你的丈夫呢?

時家今早的餐桌上特別熱鬧。

“昱天,盤子裏這盤黑黑的東西是什麼?”

徐轉四納悶的看餐團里有點像蛋的東西,李靖才陪她散步回來,就聽張嫂報答說她的寶貝兒子主動下廚做早餐,難道這盤黑黑的東西就是要吃的早餐嗎?”

“你媽可是老了,我的胃禁不起你的實驗啊!”

“媽——你放心,我在意大利吃了兩年都沒問題,安啦!”

只是他不知道這道“名菜”從他手上煮出來,顏色為什麼跟他在意大利吃的不太一樣罷了。

“你確定?”徐轉四不敢相信,她這個遠庖廚的兒子居然變“賢慧”了。

“不信你讓靖試試。”

“別試了。”時振寰的聲音傳來;“你寶貝兒子在意大利有傭人準備吃的給他,哪來的時間下廚?這盤‘炒蛋’準是他一時心血來潮的實驗品,要吃叫他自己吃。”

“嘿,老爸,你很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哦!”

時昱天挖了一口,嚼得津津有味,表示他的“傑作”相當可口。

“來,靖,你幫我吃一口評評理。”

“不——我不想到學校拉肚子。”

李靖慎重考慮試吃的下場,開心的糗他,“昱天哥,看來你只好將這盤‘黑汁炒蛋’奉送給杜甫了。”

杜甫是一隻比李靖年紀還要大的狗,已到二十歲了。時昱天小時候最喜歡將杜甫的骨頭藏起來,天底下沒有一隻狗能像杜甫對時昱天這個主人痛恨成那樣,痛恨到想咬主人的地步。無奈它有高貴的“狗格”。每次時皇天整它時,杜甫只能對他搖搖“狗頭”表示無奈,想到可憐的杜甫,李靖大笑。

“靖啊,你這麼說太污衊我的炒蛋了,雖然它的顏色如此獨特,但絕對無損它的美味呀。”嘻,一早上的忙碌有代價了,又將李靖逗笑的時昱天暗暗得意。

“我看,今天早上大家都到外面吃,靖兒,你上去換制服,該上學去了。”

雖然想看他們倆繼續對話,徐轉四還是提醒李靖先走人,因為學生到校時間一向比上班族早。

“等等,我送你去。”

“像以前一樣?”

李靖好開心,以前念國中時都是昱天哥用腳踏車載她上學。

“呵呵,靖,從家裏到你們和平女中騎腳踏車好象不只三十分鐘!”

“那怎麼辦?”

“傻瓜,我開車送你,快去換衣服吧。”

折騰了一會兒,時振寰和徐四轉這對夫婦終於目送他們這對“兒女”出門了。

“振寰,你有沒有發覺昱天看靖兒的眼神變了?”

“是嗎?他不是跟以前一樣愛逗靖兒玩!”

“你真看不出來嗎?”

時振寰聳肩不置可否。

“依我們家昱天少年老成的個性,怎麼可能盡做些無聊的事?”

時昱天是他們夫婦中年才懷得的獨子,徐轉四當年生下他時都有三十有八了,在李靖出現前。時昱天生活周遭除了同學,幾乎都是大人,或說是“老人”吧,所以從小時昱天就比同齡的孩子來得早熟。

“他是扮‘老萊子’娛妹!”

徐轉四提醒時振寰:“你別忘記,靖兒只被我們家收養,和昱天沒有血緣關係。如果昱天娶了靖兒,我們既不會少掉了一個女兒,還多了一個媳婦耶。”

“小四——他們倆都還年輕。”

兒子今年才二十四歲,正是努力衝刺前途的時刻,時振寰不想兒子太早被婚姻束縛。

關於男女之情,時振寰太了解了。一旦陷入情愛,自身所有的心思都隨對方浮動,對事業自然沒辦法全力以赴,他和小四就是最好的例子了,時家的事業需要昱天,感情的事還是晚一點再說最好。

“他們年輕,我們卻老了!”徐轉四哀怒的說:“如果不是你開竅得慢,都步人中年了才來追我,我們也不會那麼晚才結婚,我也不會三十八歲才生昱天,與別人比較,我妹妹都當祖母了呢!”

“小四……靖兒還不到十八歲啊!”

時振寰並非反對李靖成為他們家的媳婦,相反的,他十分喜歡這個小女孩。

李靖從小不吵不鬧,成績又念得相當不錯,難得的是她從來不會為自己的“收養”身分自卑,她對他們倆個極為孝順,每天清早陪徐轉四運動,假日時又陪時振寰下棋,沒有一般小孩兒的浮躁。時振寰甚至比疼昱天還疼她,因為兒子是生來訓練,而女兒是“生”來疼的。

靖兒還那麼嫩,結婚——言之過早了吧!

“只要他們互相喜歡,結婚又不會礙到靖兒念書。”

徐轉四最清楚不過李靖的念書方式,她通常在上課時用心而已,回到家老是弄那些花花草草的,在家的時間很少再對功課費力,靖兒如果“嫁”到了時家,她不相信會妨礙到功課,更何況這年頭誰規定了結了婚就不能讀書的。

“小四,他們年輕人要如何我不會反對,我看……讓事情順其自然好了,嗯?”

“你呀,當年的順其自然誤了我多少年的青春!”

快要步人老年的徐轉四愛嬌的抱怨,當年曲折的愛情彷彿迴轉眼前、眼波流轉之際竟流露出媚態……時振寰看痴了!拉了老婆就回房裏去,低厚的聲音說:“雖然我讓你等了那麼多年,可在一起后從來沒‘浪費’過時間啊!晨間的散步不刺激,我們來做做其他的運動好了……”

※※※※※※

打開書包,拿出一本書,再用教訓的口氣說:“為什麼不聽話?”

時昱天停下車后,李靖等待從小到國中他載她上學必做的一件事、必說的一句話;時昱天總是拿掉書包里的課外書,故意凶凶的說:“明天不許再放進來了,沒事多背一本書做啥?嫌書包還不夠重嗎?”

那是李靖記憶的抽屜里,最甜蜜的一件事!

每次說完教,時昱天灼灼閃爍的雙瞳總會望着她許久,“快快樂樂上學去,我在我的學校里也一同與你快樂的念着書,嗯?”

時昱天用他魔術般的聲音對她說,彷彿全世界最美好的事就要發生在她身上,李靖常常因為回想時昱天的眼神;不知不覺的快樂過一天!

所以不管每天重複上演相同劇碼,李靖還是會在上學前多放一本課外書到書包里。她殷勤期待着每天早上的“例行抽查”和對話。時昱天不見外的責備與關切,讓她實實在在感覺到她不是被收養在一個陌生的家庭,自從被時昱天在教堂的工地前撿到,李靖的人生好像就與幸運兩字結了緣……

車子停在和平女中的轉角處已有一會兒了,李靖遲遲不肯開車燈下去,她今早特意放了一本厚厚的小說進書包里,她以為他們的“默契”——還存在着。

分針一格一格行轉,早自習的鐘聲眼看就快要響起了,時昱天好像忘記他以前每天必做的“例行抽查”。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出聲:“靖啊……”

她高興的轉頭過來,準備將書包遞給時昱天。

微仰的臉接到的卻是時昱天的吻……

沒有任何預告,輕顫的雙唇貼上了她小巧的嘴,他的舌滑過她的唇瓣分享她的甜蜜,蓄滿的切切情意放肆在親吻里,兩人相互交織的呼吸漸漸急促,李靖雙手不自主地攀上他的頸,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着,昨夜時昱天不小心壓她身上的尷尬又出現了,她從來不知道的昱天哥會對她……

“可以嗎?”時昱天不舍地抬起頭,問。

“啊?”李靖還陷在方才的親吻中,不知道她的昱天哥在問什麼。

“可以吻你嗎?”

“我,我不知道……”

李靖咬唇深思,昱天哥無論對她做什麼都不會害她的,李靖太信任時昱天了,就算時昱天出國兩年,她對他的信任還是不變!

“昱天哥,你知道我怎麼想的嗎?”

時昱天被李靖嚴肅的臉逗笑了!

想要跟他的靖縱情的談一場戀愛,怕是不容易啊……

“如果你要對我……嗯……‘做’剛剛那件事的話,我就不能當你妹妹了!”

“怎麼說?”

天啊,“做”那件事?靖兒怎麼如此形容,那是他們的初吻那——

“你知道的……那只有……”李靖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口,“那是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事!”

說完,她的頰上飛來兩條紅雲。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啊!”

“可是……可是我們……”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時昱天強調。“靖啊!我喜歡你,不僅僅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而已……”他望進她美麗的鳳眼,“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以後,我還是每天會送你上學,可是,我不會再檢查你的書包了,我要檢查的是……”

“是什麼?”她傻傻地問。

“我要檢查你的心……”溫柔的抱住李靖,他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像這樣,我要檢查你的心裏有沒有我…”他說的最後一個字又消失在兩人的唇里…

她的反應不像初時羞澀僵硬,時昱天的熱烈使她臉龐的肌膚泛紅,漸升的體溫從唇瓣延伸至喉嚨,當濃情蜜意為翩翩蝴蝶,時昱天——飛進了李靖少女純真的心!

我要檢查你的心裏有沒有我……

她的心為何跳得如此快?昱天哥的唇似有魔力,他讓她的細胞在跳舞,李靖不禁溢出一聲輕吟,雙手貼上時昱天的胸膛,感應着不知是時昱天還是她的心跳。她迷惑了!

許久,她癱在時昱天的肩上,心生一股陌生的情愫……

是嗎?這就是男女之情嗎?

她默默不語,為陌生的情緒困擾得不知所措,她還戀戀從前的“兄妹”關係……

從學校傳來鐘聲,早自習的時間到了。

“我……我要去上學了!”她不敢抬頭,怕看見時昱天熠熠的眼眸。

“進去吧。快快樂樂去上學,我在‘牆’外想着你……”

李靖倉皇地逃了,用着非常不符合學姐幫她取的“神父”外號的身分,倉促飛奔進校門!

時昱天坐在駕駛上微微地笑。

是他太急了嗎?是他的熱情嚇着她了嗎?

美麗的靖啊!雖然你還小,但,情生意動的我——難以自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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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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